关于书店的广告文案:流浪的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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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龟山

类别:河山雅韵  作者:听晓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12-20 17:56:29 编者按:安静的龟山,被作者赋予了生命,穿越历史的时空,将楚文化的源远流长,描写得引人入胜。山在流浪,还是我在流浪,深刻的笔触,探索着人生的真谛。文字飘逸灵动,充满了想象力。欣赏佳作,问好作者!  在热闹的人群里放歌,在宁静的山外沉默,有一处别样的寂寞正在此年的冬天里飘摇不落。甚至是在我绕过汉水走进龟山之畔时,那个山头的冬景,他仍是安静的就像这个季节里沉睡的最殷实的动物躯壳。
  尽管蛇山近在大江之畔,咫尺的观望着那座同样是在大江之畔的龟山。可龟山依旧,咫尺天涯。
  龟山是矮小的,对比蛇山而言。龟山他太小了,在月湖和梅子山之东,龟山屹立千万年。汉水在历史上的几次改道,带来蛮夷汉口的蜕变,对于龟山,却是无动于衷。龟山没有长大,龟山,他也没有缩小。
  汉水在龟山之脚苍茫的流了万年,汉水流过的涓涓声,是如伯牙钟子期的绝妙琴音般美好。汉水既让龟山沉睡而不知返,也让龟山返回而不知路。所以龟山一直是流浪的,没有任何征兆的在流浪,一年两年,一生几生。
  大江在龟山之畔,因为汉水的汇入而愈加汹涌。汉水从龟山之脚流过,他流过龟山,他就葬送了。龟山不认得大江里的汉水,汉水分辨不出大江之外的龟山。
  大江最后是将那个传说里颇为美好的鹦鹉洲给吞噬了的,黄鹤千载空悠悠,如今只剩下晴川阁下那寂寞的汉阳老树。大江换了尊容,但他依旧狰狞如初。
  龟山是遥望鹦鹉洲的,因为那时候在他的身下还没有隐约的人群。鹦鹉洲的繁盛,我们大概可以在古书里找寻若干的痕迹。龟山,他像一叶荷盖,盖住春夏秋冬。鹦鹉洲就在龟山下,因为没有了春夏秋冬而生生息息。
  我来见龟山的时候,正值这座城市最冰冷的时节。古人有秋水时至,百川到海的传说。而当我走过那条可以百川到海的大江之畔时,没有看到一点秋水时至的感觉。冬日的大江,水流静谧的像一位将要瞌睡的人一般,就在那安静的大江之上,便是我此行欲至的龟山。
  我在想,是否季节非要是到冬天的时候,这条大江,这座龟山,他才是安静的呢?江畔的流水,圆石,残柳,还有晴川阁,大禹神话园,在冬天的艳阳里都是沉静的宛如处子一样。没有人言语,没有人欢歌,和静静的龟山一起默默不言。
  龟山是一山独秀的,在汉水以南,大江之西。但龟山也是跟随着这座城市内仅有的其他座山,众星拱月,曲高和寡。梅子山,蛇山,龟山,这座城市之内的山,说多也多,说寡也寡。两江分三镇,三镇捧三山,这座城市之内绵延亘古的道家风水和老庄哲学因此远离着形而上学,变得真实起来。这一切,也正是得益于龟山。
  龟山虚无的影子和真实的样子就是秉承了两千七百年楚文化的精髓而铺成的。龟山,从来都是傲然屹立于两江之角,古今不变。因而龟山之下,总是繁盛的飘摇着来往东西的船舶,商贾。大江和汉水是在流淌的,生生不息。而龟山也是,从来不知疲惫。
  冬日的暖阳照耀在龟山上的时候,龟山之下的大江汉水仍是像汉阳桥头上的车流一样,川流不息。冬色里的梧桐,残柳都已经光秃秃的,没有了装扮。还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却是绿油油的,那是一种十分干枯的绿。行人的路过里,有很多抬起相机抓拍的人,也有很多只是呆呆的张望,却不做任何评论的人。
  总之,路过龟山的人很多。他们习惯用过客的眼神去看龟山,龟山不巧的是,他的一半刚好是敞露在汉阳桥头的大道上的。路遇的行人很多,能够上去观赏的人很少。冬天很冷的时候,龟山只是呆呆的候着,在江水一畔轻轻的呼吸。
  路人在用流浪的无辜心理看龟山的时候,龟山也是用流浪无谓的态度看他们的。路人流浪的在这座城市里披星戴月,永不知归。他们在忙碌的时候穿梭在龟山脚下,从起义门到莲花路,从莲花路到大桥局。公交车绕行的路总是远的,而龟山始终在人可视的范围之内。即便绕过晴川桥,进入汉口,龟山的风景依旧遥望的一片飘渺。
  流浪的龟山,习惯用流浪的眼神看流浪在他身边的过客。冬天飘雪的天气里,龟山乐于沉默,像我刚看到他时一样的沉默。山舞银蛇的节气里,游历龟山的人倒也纷至沓来。天地之间的洁白,被偶尔走到的人迹破坏。流浪的人在流浪的山上徘徊,那些寒冷和温暖的咫尺瞬间究竟有多遥远,行走的人永远猜不通透。
  我在相遇龟山的那些时候,也正是自己的人生之路在最纠结最苦闷的时候。我路过龟山,看那万山枯叶点缀的偶尔干绿,那景色斑驳的像一张水彩画。龟山的默然,依旧如一的不变。冬天的寒冷在我上到龟山上的时候表现的分外明显,我吐着热气,观望着那些据说是有了很多年历史的文化古迹。
  我望着那些遥远的古迹,感觉自己正在时光的隧道里随着不可名状的东西一起在漂泊。物是人非的流浪,斗转星移的流浪,都在不记速度的变幻。那些风华的盛景到底都能够维持多久,还依旧稳定如初呢?或许,在苍远的历史面前,我们才是随波逐流的流浪者。
  夜色下的龟山,像大多数城市的霓虹建筑一样,显露着自己的流光溢彩。我特别在意的是龟山脚下,那一路被日光灯笼罩着的香樟树林。龟山是不动的,流动的是日光灯,那些洁白的灯火很容易让我想到一个叫做“日光倾城“的词语。最美的景色就是倾心的景色,龟山用一树灯光的花火,渲染着这座城市中心的魅力夜色。
  关于龟山的传说,由此一例,较为有色彩:相传大禹治水到此,遇一水怪作乱,数载不克,后得灵龟降伏水怪,治水成功。灵龟后来化为一山,即龟山。而事实上,龟山的得名是因为东吴大将鲁肃的衣冠冢在此。这个名字一直用到了明代。明朝的皇帝极其崇奉玄武,封玄武为帝。玄武龟形,时任湖北巡抚的王俭不知是灵感,还是听了别人的主意,将鲁山改名龟山,奏请朝廷,自然得到批准。于是鲁山就称龟山。
  历史的尘埃就这样一点点被剥开,站在霓虹的龟山脚下,很难想象得到在若干年前的龟山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色。也许那个时候没有那座谓之“地标建筑”的湖北广播电视塔,什么都没有,龟山只是一座山,一座座落在大江之畔的山。他是自己在流浪还是看着流浪的别人,这都不重要。
  我是在重新稳定了工作之后才回访的龟山,龟山依旧一幅诺诺不悔的样子。在三国城和鲁肃的衣冠冢前,我寻思了好久。就是在这座山里吧,早在东汉时期,就早早的建了一座却月城。这座城市的一支起源,亦是因此而来。
  上山,下山,遥望毗邻的古琴台公园,在蓦然间,我居然想到了一些很轻快的事情。那是些让我豁然开朗,顿感清明的事情。呵呵,也许吧,在这个明朗的十二月冬天里,我应该寻思下,这所有与流浪相关的文字都是在明说什么。究竟是那座叫龟山的山在流浪,还是那个我在流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