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华娱神话txt:红楼梦中的佛教思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16:38:53
      《红楼梦》代表了中国古代文学的最高成就。曹雪芹在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字字看来皆是血”,千磨万练,熔铸了不朽的长篇巨制,包括 了 多方面的社会文化内容。就思想方面而言,包括了儒家、道家、佛家思想,以及资产阶级的思想,相互交叉,相互融合。本文着重探讨红楼梦中的佛教思想。红楼梦中的佛教思想主要是“色空观念”、“因果报应观念”、宿命论观点、以及人人平等的观点。

 

   佛经中的“色”指现实物质世界的一切有形之物,佛家认为凡能为人感触并足以引起变碍的事物皆成为“色”,“变碍即为色”,“空”指物质世界的虚幻不真实,《大智度论》卷五日:“观五蕴无我无我所,是名为空”,佛教因为一切事物皆因缘所生,并无实体,故名为空。佛教又讲“有情”。即指众生的妄念,按照佛教教义,就是消灭一切妄念,解脱一切烦恼,彻底觉悟回到空的佛教天国去。色即为空,“白玉为堂金为马”的鼎盛士族,终究“树倒猢孙散”,如花美眷,终究“千红一窟,万艳同悲”,终究“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佛教理论又从“一切皆空”这个基本命题推倒我之本质,认为人往往相信我这个永恒不变的实体是实有的,而事实上人是 由五蕴合成的,是没有自体的。因而将思有实我看成是颠倒妄见,即四倒之一的我倒,同时指出“大德顺佛圣教依教而修,内破我倒,外遗执着”,所谓内破我倒是说在我的本质的内在认识上要破除俗世的我是实体这个颠倒妄见,这样才能在外部行动上遗弃因我倒之见而产生的执着,这八个字实际上就是“破我执”。曹雪芹文中写了我执而产生的空幻,而让我们认识到“破我执”的重要性。《好了歌》正是曹雪芹“色空观念”、“破我执”明白无误的表征。在曹雪芹看来人生孜孜不倦的追求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人生注定是徒劳的、是悲剧。但世人们仍然是“惟有功名忘不了”,“只有金银忘不了”,“只有娇妻忘不了”,“只有子孙忘不了”,曹雪芹选择了四个有代表性的人物分别显示了他们上面几种不同的人生追求及其幻灭以显示我执的空幻性。

    

   贾雨村是书中追求功名的代表人物。和贾赫、贾珍等靠世袭得官不同,他“生在末世,父母祖宗根基已尽,人口衰丧,在家乡无益,因进京求取功名”,以图“在整基业”。从出生来看,他算是一个官场上没有任何背景的下层知识分子。在封建社会中,这个阶层的人生追求多为封妻荫子,以跻身与上层社会。作为这个阶层的代表,贾雨村靠自己的才智,投机经营,历经了宦海几沉几浮,终于爬上了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可以说,他是儒林中的幸运者,成功者,然而色即空,我执毕竟是空幻的,贾雨村最后仍落了个‘递籍为民”的空空结局。

    

   王熙凤是追求财富的典型代表。在女儿国“金陵十二钗”中,王熙凤是唯一一个将敛财作为其人生追求的人。尽管她奉承贾母、王夫人,巧妙的周旋与各色人物之间从而牢牢掌握了荣府的管家权。有性格上争强好胜的因素,但利用权利中饱私囊,却是最根本的利益动机,凤姐弄权真个大胆和不择手段,既有“弄权铁槛寺的假托贾琏所嘱”运动官府,不费吹灰之力的“安享了三千两”,又有常年利用拖延发放众人例银的方式,将公家的银钱来去做高利贷。可谁料,“终朝只恨聚无多”的王熙凤“机关算尽”聚敛的“五七万金”,还未等到“眼闭了”就在家中“一朝而尽”,真是“妄费了意悬悬半世心”。最终“仍好似荡悠悠三更梦”。

    

   贾母可谓是一片痴心忘不了儿孙的典型。但书中却为贾母这个享了大半生荣华富贵的老人安排了一个十分悲苦的结局。在老人生命将要走到尽头时,由于不孝子孙们为非作歹,导致了一连串的灾祸,大儿子贾赦“交通外官,倚势凌弱”,被革去世职,“发往台城效力”,孙子贾琏和孙媳妇凤姐因重利剥削,家产抄尽,侄孙贾珍被革去宁府世职,“所有财产房地等项并家奴俱以造册收尽”,被“派往海疆效力赎罪”,这些突如其来的打击终于扑灭了残烛的微火,将老人送入坟墓。

    

   论最执着与男女之情,自然非贾宝玉这个“天下第一情种”莫属。如果我们将战争意义上的婚姻内涵定界为男女间“性”和“情”的统一,而不拘泥与某中名分和仪式的话,宝玉和袭人之间的关系和情份似乎更象恩爱的夫妻之情,虽然袭人是身份是未“过了明”的屋里人,宝玉出家后,君在“日日说恩情”的袭人终于“又随人去了”。

    

   四人对功名、财富、儿女之情、男女之情的追求都失败了。作者正是以佛家色即是空的理念,让我们破除对现世世界如镜中花,水中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空幻东西的执着,跳出纷繁的世界,把握那些对自我来说最本真的东西。以人生远景的虚无来摆脱对近景的执着,也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方式。

 

   因果报应观念是佛教的基本理论,佛教教义认为,众生在未达到“神界”之前总是循着“十二缘起”说所指的因果链条处在生死轮转,累劫轮回的痛苦中,生死祸福,富贵贫贱都是报应,因为人们思想行业作“业”不同,报应也就不同。摆脱痛苦的唯一途径是放弃世俗的欲望和认识,出家修行,超脱轮回,达到涅磐境界。

   

  《红楼梦》中的因果报应主要体现在贾宝玉林黛玉两位主人公的“三生”关系上。其模式前生(灌溉之恩)——今生(下世还泪)——来生(泪尽而归)。第一回安排一个神瑛侍者用仙水浇灌绛珠仙草,仙草决定下凡还泪的神话故事。这个故事笼罩全书。小说的中心情节实质上就是‘还泪“的过程。

 

   在宝黛爱情发展中,作者屡屡点明他们之间的宿缘,照应“还泪”之说。第三回写宝黛初见,双方都有“倒象在那里见过一般”的印象,接下来就是贾宝玉摔玉,林黛玉流泪。第一回见面就应了“还泪”之说。前八十回还多次写到林黛玉伤心落泪。在大多数情况下,林黛玉出场总“忘”不了流泪。第九十回写林黛玉“一点泪也没有了”——泪尽而归,照应第一回结束“还泪”感恩的故事。 

    

   在巧姐和袭人这两个次要人物的故事中,我们也看到了曹雪芹“佛门因果”的思想。《红楼梦》第二十八回写贾宝玉、冯紫英、薛蟠、蒋玉涵一干人聚会喝酒。宴席上蒋玉函还跑到一朵木樨下,念到“花气袭人知昼暖”。席间贾宝玉和蒋玉函还跑到廊檐下互换汗巾,蒋玉函将北静王增的大红汗巾送给贾宝玉,贾宝玉将袭人送给自己的一条松花汗巾送给蒋玉函。回到怡红院宝玉又将那条大红汗巾送给袭人。“花气袭人”的诗句和互赠汗巾成了后来蒋玉函和袭人联姻的“谶语”。后四十回的续作者高鹗在脂评本的帮助下,破译此谶。在一百二十回将蒋玉函和袭人联姻。

   

  “贾宝玉品茶栊翠庵,刘姥姥醉卧怡红院”一回中描述了童年时期的巧姐与板儿“柚子换佛手”一事,寥寥数行,似不经易写来,也容易让读者忽视,而这又是一桩宿缘。结合第五回巧姐判词:“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偶因济村妇,巧得遇故人。”再配合那幅图画“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里纺织”。我们就可以这样“释谶”,在贾府衰败后,巧姐不幸流落到下层社会,后为刘姥姥和板儿所救,成了以纺织为生的农村姑娘。这里曹雪芹“千里伏脉”的寓意是,凤姐偶尔对刘姥姥济困扶贫,积了阴德,得了善报,这显然带浓郁的“因果报应”意味。而一百零九回,巧姐的结局是嫁给一位“家财巨万,良田千顷”的周姓少年,这显然是违背曹雪芹原意的。

    

   佛家认为人世是苦海,“西天”是极乐世界,和人间阳世相对应的还有阴曹地府。“人生有命”,不能强求,立地成佛,回头是岸,跳出尘世外,不在五行中。《红楼梦》诗词中的“判诗词”,正保包含了佛家“前生命定,毋需强求”的无为思想。晴雯美丽聪明,性格倔强,不甘心作奴隶,追求人生的平等,而最后还是“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被王夫人迫害而死。“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的花袭人,以维护封建礼教的思想言行为筹码,一心争的个“姨奶奶”当当,结果落了一个“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的下场。真是黄粱一梦,空喜一场。而“才志精明志自高”的探春,可谓聪明能干。为了挽救贾家的衰败破景,她大胆理家,其“精细处不让凤姐”。她在经济上兴利除弊,开源节流;在宗法观念和等级制度上,正名分,明界限,企图扭转贾家的危机。而结果却是“生于末世远偏消”,贾府一败涂地,探春也被迫远嫁海疆。它们这种生命历程和生活遭际,正是“自古穷通皆有定”的宿命论的反映

 

   尽管我们不愿承认,人在命运的面前,确实如离不开水的鱼,不能掌控自己。冥冥中似乎真的有一种力量指引你前进,一切的积缘巧合使你向这个方向发展,而不向那个方向靠拢。这也就是佛家所认为的“因果轮回”和“命”。以此作为消解现实苦闷的手段,是佛家的选择,而曹雪芹的《红楼梦》中也很好的体现了这种佛教的思想。 http://www.chinancfj.cn/blog/?uid-7-action-viewspace-itemid-6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