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新越公益基金会:何晓东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9 00:42:51

何晓东的故事

哈哈!吃一锅饭的人,果真会变得很像很像。我万万没想到,葛对何晓东的最初印象跟我当时何其相似。

昨天我们在晚餐桌上谈起何晓东。我们,包括我和葛,还有波波。我刚从天益养老院回来,今天全小组的人都开拔去奉贤光明镇看望江晋元老弟兄,回来后很累。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聊着聊着,不知怎么聊到何晓东了。

前天何晓东给我电话,他从厦门来到上海,约我跟他见上一面。他是位老人,自然应该是我去看他。故此,我去到愚园路那石库门的老房子里,去见华人基督教界有名的传记作家何晓东先生。

为了记录方便,我就直呼其名了。不是我不尊重老人家,尤其是基督徒老人,更尤其是这个负有盛名的基督徒老人家。

是的,对他的印象就从他的名字说起,正如我当年一样,葛对这个他不曾见过的老朋友的印象与我何其相似。

何晓东这个名字最初给我的印象,就像当今有名的文坛小将周曙光那样,是那种生气勃勃,短小精干的样子。现在网络的发展,要认识一个人,从外面到里面认识一个人,都比较容易了。我可以在几分钟里,就搜索出并认识到出现在我眼前的我认为有必要认识的人物。周曙光就是这样被我快速认识的人物。

然而,当年可没有这么容易。我知道何晓东很久了,从我信主开始,就知道了有一位名作家何晓东。我看过他写的不少书,印象最深刻的是【不灭的灯火】和【收刀入鞘】。之所以印象深刻,一则是书中的主角吴勇长老和吕代豪这两个人,还有就是这本书的作者何晓东跟他们的关系。我想,什么时候我要能像何晓东那样为名人写传记就好了,既可以通过跟他们接触学到很多东西,也可以帮助别人认识神的大能。

第一次见到何晓东是在1993年。

有一天,我记得那天下很大的雨。王叔叔对我说:“今天何晓东要来莘庄,来看望徐阿姨。”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很是兴奋。马上就要见到我所仰慕的人了。虽然他是来拜访徐阿姨,视乎跟我无关。然而,我有机会认识何晓东,也是令我庆幸的事情。当然,我也知道他是传记作家,他来采访的对象自然是些不同寻常的人,眼下住在我家的这位老太太自然是个不同寻常的人。

何晓东采访的这位号称“双枪老太婆”的徐阿姨,老实说,我心中对她忒反感。虽然我知道她确实是个名人,然而,我一点也不为自己能够结识这个名人而庆幸。我很佩服文学作品里虚构出来的中国共产党里的“双枪老太婆”,但对眼前这位真实的国民党里的“双枪老太婆”却不敢恭维。尽管她已经信主,而且号称是为主在东奔西跑,我还是不敢恭维她。她太令我头痛了,她使葛离主越来越远。我当然不能把葛的灵性光景全怪罪于她,但是她确实是葛前路上设置绊跌之物的人。

当何晓东打着一把大大的雨伞出现在我的陋屋时,我大吃了一惊。眼前这位高高大大的何晓东,步入老年的何晓东,完全跟我的印象不符。当然我不能想象他会是一个青年人,我知道出过一百多本作品的这位作家是个成熟的人,但最多我也只把他想象成“小平同志”那样的人啊!然而,眼前的这位名作家,站在不算矮的王叔叔面前,竟比王叔叔还高一个头,我在他面前就像是小人国里的小丫鬟了。

那时拍的照片中有一张是我和王叔叔以及何晓东三人的合影。我们三人一起拍的照片的投影就像一个直角三角形。何晓东站着就像是这个三角形的垂直线,而我呢,就像在靠近那个六十度的锐角旁的一小点。

那天谈话的内容我现在完全没有记忆。也许我忙于张罗吃饭的事,而他来莘庄主要是会见王叔叔和徐阿姨。我只获得了何晓东是个高个子老人这一十分单薄的印象。

第二次见到何晓东,居第一次相隔八年,大约在我出狱半年后的某一天,是在杨浦黄弟兄家中。那时我是黄弟兄的家教会里主要的牧者。这个教会发展很快,而且跟杨浦其他家教会有很好的联结。我记得那天是peter杨去把何晓东接到黄弟兄家里的,时隔八年的第二次重逢,我发现何晓东老了很多。

一问,他已经七十多了。七十多岁的人,当然应该是这个样子。相比其他七十多岁的老人,他还年轻着呢。

我告诉何晓东,自己写了一本书,希望能够给他看看。

我好像那时急于把【有爱走遍天下】的稿子给他,是因为自己有一种不安全感。我怕自己花了半年多时间写出来的这部稿件有一天会被公安抄走,我得想办法先弄到海外去,留下底稿。何晓东的到来是个机会,于是我把自己的稿件用当时最先进的办法——复制在软盘里,三十八万字用了两张软盘,将这两张软盘请何晓东带出去,带到海外去。

那时,何晓东给我的印象与第一次大不一样,与我没有见过他时那更不一样了。我发觉他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虽然这不影响他继续在文字事工领域里发挥余热,但他显然给我的感觉是个没有了锐气的人,而我心中却认为一个好的作家必须是个有锐气的人。

以后我们又有多次见面,每次好像都有peter杨在场。我听人告诉我,何晓东每年都会来大陆至少一次。在上海,都是peter杨陪同他。我想,这也好,老人家嘛,走东走西是得有人陪着,虽然大家都觉得peter杨不是个好的同工,但有谁会愿意撇下自己的事成为何晓东在大陆事工中的好同工呢?

从有一期【甘泉季刊】中,我看到何晓东写了一篇报道peter杨的文章。这篇文章句句都是实实在在的话,一点也没有失真。然而,我却知道,诚如何晓东报道的peter杨的形象,却不会在很多共同的熟人当中引起共鸣。也就是说,何晓东写peter杨这个人物没有达到很好的见证效果。

后来还听说不光是像【甘泉季刊】刊登的这样的短文,何晓东还专出了一本书,记录peter杨如何成为福音使者的一本书。这本书已经在台湾和香港发行,已经在众多海外基督徒中有了影响力。

我听到的尽管都是负面的看法,但因为太了解peter杨了,所以别人对他的是是非非的评价对我起不了作用。至于何晓东写的有关peter杨见证的书,在海外基督徒中能否有激励帮助,我不敢说,我知道,很多中国基督徒看问题的角度还需要被更新调整。

上次见何晓东是去年十一月,在上海召开【甘泉季刊】创刊五周年座谈会期间。何晓东是【甘泉季刊】的编委之一,每期都有一篇他写的文章。此外,王叔叔也是每期必有一篇解经的文章出台。何晓东的文章还是他一贯的特色,记录人物轶事。

我们的会议遭遇很大的阻力,几次更换会场。有关那次会议的详情,我写过一篇报道。好像在我的博客里也有收藏。

那次会议带着老人何晓东跑来跑去的也是peter杨。有一天,我们在彭浦新村借一间餐馆午餐的机会,让海外来的【甘泉季刊】同工们与外地来的肢体见面交通。那天可把我累坏了,我要通知很多人,这些人因为受公安的冲击东零西散了。我一一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餐馆的地址,对外地人来讲,找这个地方不是易事。

可是,peter杨这个上海人也把我给弄懵了。他带着何晓东兜来兜去不知兜了多少圈子,至少给我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还是没有能够顺利找到这间就在马路旁的餐馆。真是笨死了,我不由得心里大骂peter杨,然而,当看见何晓东步履缓慢、满头大汗却是笑容满面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我羞愧了,骂peter杨的话一句也出不了口了。

是啊,我难,我在这种境况下作这事很难。可是有谁不难呢?peter杨是笨了一些,但他自己愿意这样劳顿奔波吗?再说,何晓东这么大的年龄,还患有腿疾,跟同样走路一瘸一瘸的peter杨找这个会场不也是很不容易吗?该怪谁呢?要怪就怪国家安全局的那些刽子手,对我们这些守法公民穷追猛打,使我们连一个朋友会面的场合都没有。当然,更要怪的是魔鬼,因为只有它才是罪魁祸首,是他把那些公安人员的心眼弄瞎了,使他们费财费力做一些与人于己都无益的蠢事。

总之,我不能怪peter杨,更没有理由怪何晓东让一屋子的人饿着肚子等他们到下午近二点才吃午饭。

那次会议最后一天在朱阿姨家举行。最后一个传讲信息的人是何晓东。他没有像开培灵会那样充满激情地或头头是道地开讲,他娓娓道来,把神在他身上恩典向众人娓娓道来。

就是那天,我更多地了解到伟大的神如何作工在这样的一个器皿身上的。

何晓东出生在一个非常显赫的家庭中。他的父亲是张作霖的秘书,也曾经在白崇禧手下公干。何晓东在上海圣约翰大学就读,可以称为是个左派人物。他很佩服鲁迅、巴金等左翼作家,也是世界名作家左拉的崇拜者,也即现今所称的粉丝。

当年他的父亲对他很头痛。他年轻不懂事,跟着一些左派学生闹学潮,后来,他甚至想要加入新四军,只是因为听说在新四军的部队里要吃苦耐劳,他害怕吃苦而放弃了从军。若不是基督的救恩临到他,他这人不定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他的经历可用安葬于西敏寺的英国国教主教的墓志铭来形容:
“我年少时,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当时曾梦想要改变世界,但当我年事渐长,阅历增多,我发觉自己无力改变世界,于是我缩小了范围,决定改变我的国家。但这个目标还是太大了。接著我步入了中年,无奈之余,我将试图改变的对象锁定在最亲密的家人身上。但天不从人愿,他们个个还是维持原样。当我垂垂老矣,我终于顿悟了一些事:我应该先改变自己,用以身作则的方式影响家人。若我能先当家人的榜样,也许下一步就能改善我的国家,再后来我甚至可能改造整个世界,谁知道呢?”

有一件事不可不提,在他二十三岁那年,他不幸染上了小儿麻痹病毒。他说这种病毒是美国兵带进来的,就像流感一样蔓行,将他和当时许多不幸的人带进残疾人的队伍。他说,这个病看似毁了他,但实际上是救了他。由于他变成一个行动不便者,他不能再去瞎胡闹了,从此乖乖地走上了跟随主的道路。

这个病也使他第一次经历了神的医治拯救大能。他没有因此躺下来,他起来了,虽然行走有些不便,但是他还是像所有正常人那样,为他的理想,不再是过去那些错误的理想信念,而是为主死为主活这一人类最高超的理想信念而奋斗终生了。

何晓东还经历过另一次神大能的拯救,那是在五0年大陆易权的年代。

他们家跟着国民党一路从南京撤退,先到武汉,之后到长沙,再到广西南宁,最后到海南岛。连海南岛都保不住了,他们一家就在海南岛上登陆艇,准备往台湾撤去。

何晓东永远忘不了那天在登陆艇上发生的事。那时他刚患小儿麻痹症不久,浑身尤其是腿部没有力量。他们由登陆艇送上前往台湾的大船。可是要爬上很高的大船只能凭借一根绳子。那些手脚灵便的人也许没有困难,可是当他抓住那根绳子时,他的手和脚都抖个不停。几丈高的船身对他而言,可谓望不企及。后面的人催逼他快快快,他却心力不够,总也无法攀登上船。

他将自己的全部力量使尽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了下来。他没有摔倒登陆艇上的铁甲板上,若不然,他定会摔死。就在他要落地的一刹那,被后(下)面的人给托住了。你想想看,那个托住他的人需要何等大的力气,何晓东可是个高大个儿的男人啊!

那个托住他的人十分不解,一个堂堂七尺男子怎么那么懦弱?幸亏砸在他身上,若砸在铁甲板上,正好落地的甲板上还放置着很多锐铁器家伙,肯定他就没命了。当那人知道何晓东患有小儿麻痹病症,连连说他命大福大。

何晓东当然知道这是神对他的又一次拯救。

在台湾最初的日子他们的生活很拮据。那年头,连蒋介石宋美龄都紧紧巴巴过日子。可是那段困难的日子也使他们学习到仰望神的宝贵功课,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造就了一大批台湾的神的儿女,何晓东也是其中之一。

何晓东热爱文学的才干成为他被神使用的恩赐。他写了很多的书,包括他翻译的书有一百三十多种。其中有好几本翻译成英文,让神在中国儿女身上的恩典得以分享给其他民族和语系的选民。

有一件很稀奇的事,何晓东一辈子没有结过婚,也就是说,直到今天他还是个老处男。

我问他:“莫非你也从神领受要做启示录十四章里那十四万四千守童身的人之一?”

(【启14:3】 他们在宝座前,并在四活物和众长老前唱歌,仿佛是新歌。除了从地上买来的那十四万四千人以外,没有人能学这歌。

【启14:4】 这些人未曾沾染妇女,他们原是童身。羔羊无论往哪里去,他们都跟随他。他们是从人间买来的,作初熟的果子归与神和羔羊。

【启14:5】 在他们口中察不出谎言来。他们是没有瑕疵的。)

我这样问他,是希望听到另一人与亚迪一样有这种领受。亚迪很清楚神带领他做这种特别的人,跟耶稣同作初熟果子献给神的人。

然而,何晓东告诉我:“不是的,我可不想守童身。直到四十多岁了,我还想要结婚。可是,我一直未能结婚,是因为我的经历造成的。也就是说,神没有安排我组建家庭,我只有在独身的情况下走侍奉的道路。”

有好几次他有结婚的打算,尤其是七五年,他认识了一位很好的姐妹。这位姐妹是他的同工,一位搭配得很好的同工。他原以为这位该是神给他预备的配偶了,然而不是,当他为这事祷告时,他很清楚地知道神没有预备那位姐妹跟他共度余下的人生。

为此他曾经跟神有很多次的“摔跤”,就像当年雅各在雅博渡口跟神摔跤一样。

他把圣经创世纪里记着的——【创2:18】 耶和华神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为依据,向神讲明自己要成家的理由。

然而,神也很幽默,神不断地引导他去看另一节经文——

【林前7:26】 因现今的艰难,据我看来,人不如守素安常才好。

【林前7:27】 你有妻子缠着呢,就不要求脱离。你没有妻子缠着呢,就不要求妻子。

是啊,对一个专心仰望神的人来说,这艰难的岁月真不如守素安常为好。老实说,我若是早信主,就也会在这节经文的指引下,过独身的日子,使我的全部时间精力都能够为主所用,何等大的福气,并非人人都有的福气。

一直到七五年,他跟神在婚姻问题上不断摔跤,直到主得胜。当然,得胜的主也引导他取得胜利。

何晓东的情况让我想起来另一位新加坡的何建国老师。那位何老师跟我也有深交,我们曾经一起展开神学培训。我一直稀奇他们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会一直单身?如果是为主,像保罗那样,我完全可以理解。然而,他们并没有打算终生独身啊,那是什么缘由使他们个人的问题一直迟迟得不到解决呢?

中国很多高龄基督徒都是因为高不成低不就,失去了结婚的机会,恐怕两位何老师不至于如此吧?尤其是这位何晓东,他的性格很好,属于很随和的那种。我想一个女人能够嫁给他这种男人,应该会是很幸福的。

难道他们真的从主得到指令,要他们不求妻子吗?我知道,若不是主给的独身的恩赐,人很容易在这个问题上失足跌倒的。保罗也强调若是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恩赐,就该婚娶,免得在情不自禁之下犯罪。

作为一个女人,抱终身不嫁可能比一个男人要容易些吧?我不是很懂。我只知道,女人重情,男人重性。没有神恩典的保守,我认为终身不娶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对那些终身未娶的弟兄们很表敬佩。(甚至有对我自己的儿子的敬佩,当然,还另有担心,担心没有神这方面的恩赐,只是一厢情愿想走独身的道路会猝不及防遇到试探、诱惑)

那位新加坡的何老师不知最近找到了神给他预备的配偶没有?真会那么难遇到吗?何老师说过,他不关门,意思是若有合适的,他会考虑结婚。但他知道自己不容易找到合适的,神带领他在中国大陆做福音传播的事工,国内的未婚姐妹年纪都很轻,他已经快六十了,很少有像他这种年龄的人还未成家的。再说,他认为自己在西方文化背景下成长,跟国内教育背景下的人在价值观和审美观等方面都存在太大的差异,找合适的人太难了,除非真是神迹出现。

我常常想:神给人预备的配偶,究竟是茫茫人海中独一无二的那一个?还是神给人预备的是一种类型里适合自己的那一个?前者要发现和找寻就比后者难多了。这个神学问题我和旧金山南湾葡萄园的几位牧师交通过,他们认为神的预备不是特指某一位,而是指某一种族群里的一位。但是,我听很多基督徒的领受都是特指某一位,以至于他们很容易陷进困扰,找到神给自己的那一位非常困难,常常就身不由己地进入“被阉”的无奈之中。

何晓东的情况算是“被阉”吗?我不知道。好像有一点像是为天国“自阉”的。然而,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感到自己像保罗那样,领受了独身的恩赐,也没有主观上的愿意为主守童身。

那天我们在杨浦的朱阿姨家聚会快结束时,由我讲几句话。我为这次聚会遭遇到的麻烦向与会者表示歉意。我们没有开成当初计划的那种规模,并使一些很不容易到国内来的海外传道人失去了做工的机会。我真的很抱歉,由衷地希望得到肢体们的谅解。

我也分析了一下造成这次困境的原因。在我们通知的人当中,肯定有公安的卧底。几天来,我心中经历了痛苦和寻求。是否要把这个卧底的人从我们当中揪出来呢?或许现在他还在我们当中。但是,我被主启示,不去管那卧底的人是谁?神带领我们这次事工是很特别的培训。让我们在逆境中学习仰望他的恩典和怜悯。我们虽然不断地换地方,每一次好像都被紧紧盯上,直到我们将几百人的聚会改成几十人,将在外面租用公共场所的聚会不得已又改成在信徒家中小规模的聚会。这些不得已的变更,反而更锻炼了我们,也使我们有了与公安面对面的争战机会,并且向他们传福音作见证的机会。

何晓东对我不想去追究谁是潜伏在我们当中的公安卧底表示赞同。他尤其对我说的“我对在我们当中的假弟兄有一天能够成为我们的真弟兄抱有期待”表示赞同。最后,他特别倡议为我祷告,他知道我遇到很多的麻烦事格外需要神的恩典和怜悯。他也鼓励大家都来为逼迫我们的人祷告,“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不知道。”

去年的【甘泉季刊】特会将我和何晓东在基督里的友谊往前带了一步。他主动地要为我写传记,也想要为我儿子写传。我很感谢他这番好意,年纪这么大的人还愿意费心费力在国内的文字事工上,这是对我的一种激励。我这个多少有点在文字上的负担和操练的人,更加理应在主的文字事工上摆上自己。

我谢绝了他为我作传的好意。我想自己写自己,这样才不至于让人看我或过高、或过低。如果我不是码字的人,我会考虑让他写我的,因为神带领我走天路的每一程,我都愿意与人分享。读者可以从我的失败受警戒,可以从我的得胜中受安慰。

我把儿子的那个自传体【我的蒙恩见证】给了何晓东。我给他看看而已,并没指望能够出书。我知道很多弟兄姐妹经历神比我们更多,那些人或许更值得何晓东去写他们。

这一年来,何晓东多次从美国给我打电话和发邮件,把他的新作介绍给我。他还给我介绍了一位在网络服侍神的姐妹,那位姐妹在何晓东的帮助引导下,走上了文字事工的道路,也出了一本非常好的书。我现在常常在网上跟这位姐妹聊,从中获得不少帮助。

姐妹告诉我,何晓东不久就会来上海,问我会不会跟他见面?我不知道,那要看情况,看他的情况和我的情况,看我们各自的时间方便与否?我把这一次我们能不能会面的事恭敬地仰望在神的手中。如果是神的旨意,就让他给我打电话;如果是神的旨意,就让我正好在上海,并且是在我们各自方便的时间里。

我没想到,何晓东一到上海就打电话给我,请我去他妹妹的家中见面。他希望我能把自己写的【有爱走遍天下——监狱篇】带给他。他说王叔叔也可以送这本书给他,但王叔叔的意思是我送他最好。

我当然也认为是我送他最好,因为我们在基督徒已经是朋友加同工。在未来的文字事工领域,我将也是一个同工。

此番见到何晓东,我又大吃一惊。他比我去年看到他时,既年轻了许多,又健康了许多。若不是他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我一定要跟他开玩笑,问他吃过什么山珍海味,使自己“去年二十,今年十八”?

何晓东告诉我一个非常奇妙的经历,到现在为止,很少有人知道他所经历的。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将这件事写出来对不对?反正他也没有关照我不要告诉别人,我就斗胆告诉常常到我的博客里来做客的朋友们吧!不过,我还是要啰嗦几句:请看到我这篇博文的人别以自己的想象来界定这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首先我要说的是何晓东自己对这件事还没有作结论,他还在进一步认识和寻求之中。他也是推心置腹地与我共同寻求认识,我们所知的都十分有限,我们不敢妄作结论,然而也不希望别人替我们做任何不负责任的所谓结论。

今年四月,何晓东在加拿大的温哥华。

有一天,一位肢体来问他,要不要去见一位从台湾来的女先知?这是一个负有盛名的女先知。

何晓东对一些自己还没有领受的事件一般不太愿意问津,对有争议的神学观点也少发表看法。这一点我很赞同他,从某种意义来说,我认为这是一种谦虚的美德。

可是那一天,他虽然犹豫过,最后还是去参加了名叫戴美莲的女先知的特会。特会有些什么信息我不知道,何晓东也没有提及。但是有一件很特别的事令当时的何晓东和此时的我大吃一惊。

戴美莲对何晓东说:“你在世的年日是一千二百年。”

我想,看到这里,你一定会跟我一样,第一反应是“什么狗屁先知,简直是胡说八道”。

何晓东当然没有我这么粗鲁,不会骂出那么难听的话来。但是,当时他也是无法相信戴美莲说的,甚至以为她这是口误。

然而,人家分明不是口误。在确定了不是口误后,何晓东就需要认真地看待这件事了。

首先,何晓东也知道戴美莲这个人不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物。在台湾,可能知道戴美莲的人不如知道她哥哥戴义勋的人更多。在台湾基督教界,很少有人不知道戴义勋和他在苗栗的祷告山。如果妹妹是个走歪门邪道的宗教骗子,做哥哥的不可能不向公众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戴美莲不仅说何晓东在世的日子是一千二百年,还对他的其他方面有先知性的预言。除了这令人惊讶和困扰的一千二百年外,其他的先知预言都使何晓东感觉戴美莲是诚实可信的。

需要说明的是,在今年四月份之前,何晓东自己的生命光景是怎样的呢?他已经八十一岁了,虽然在世的年日中,他活在主的恩典里,主使用他作了不少事。但是他觉得很不够,很多他认为该做的事还没做。看到自己的体力一天天在衰退,他很着急,担心自己完不成主托付给他的神圣使命。

何晓东这种生命光景我完全理解,因为我现在就处在这种时刻。我发觉自己各方面都在衰退,感觉要做的事很多,却没有力量去做。并且有担心,没准哪一天自己就会倒下,不但作不了什么还要别人来照顾,给别人添麻烦。虽然基督徒里面的生命在一天天的强壮起来,但外体的朽坏毕竟也是一件令人困扰的事。

何晓东听戴美莲说自己在世的日子有一千二百年,虽然不信,但却突然看到永恒里的自己。相比在这个地球上的年日,永恒里的自己一定不是这种老态龙钟,不是这种风烛残年。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快不行了,什么事也不能干了。他突然觉得他才活了八十几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不担心了,清早睁开眼睛,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少,不是自己在走向坟墓,而是自己在走向永恒,还有更美好灿烂的未来。他也不担心想要写的书没时间写了,他的日子还多着呢,他有的是时间作神叫他做的事。

戴美莲的话对他而言,是个很大的转捩点。那种我的日子不多了变成我的日子还长着呢,那种我什么也不能干了变成我还可以做很多的事。主藉着戴美莲给他的预言让他青春焕发,使他的心境焕然一新。

然而,另一方面,他不能不想这一千二百年在世的日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千二百年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一种象征性的说法。听戴美莲的口气是不容置疑的,除非你认为戴美莲是个异端分子甚至是个女巫,否则她这番话一定有什么特定的意义?

何晓东说自己是这样领受戴美莲这番话的:戴美莲对他说,这一千二百年是主的日子,也就是说何晓东在主里将在这个世界活一千二百年。何晓东认为这一千二百年包括一千年的“千禧年”在内。毫无疑问,他确定自己在“千禧年”将与主同在这个世界作王一千年。现在要弄懂的是,另外二百年意味着什么日子?

我不同意何晓东这种领受。按他现在的思路,主耶稣至少还得一百二十年后才来到这个世界。

何晓东今年八十一岁,也就是说他在世已经八十一年。就算“千禧年”的一千年除外,他还要在这个世界活上一百二十年才是。既然他在“千禧年”里与主一同在世上活一千年,那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一百二十年后他活着被提,等末次号筒吹响时,他立马改变身体的形状,被提到天上与主相遇,然而与主同掌王权。这种可能预示着主来的日子还有一百二十年。

第二种可能,那就是一百二十年后,何晓东离世,躺在坟墓里等待主来的日子复活改变。这种可能更说明主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至少是一百二十年以后。就算是何晓东刚刚离世,主就来到这个世界,也得在一百二十年后。如果他在坟墓里躺的时间更长些,那主来的日子还要更久些。

我问何晓东他的“千禧年”神学观属“前”说,还是“后”说,甚至“无”说?

何晓东持“前千禧年”的神学观。

这样我就更不能同意他这样看了。圣经明明地告诉我们:

【太24:32】 你们可以从无花果树学个比方。当树枝发嫩长叶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夏天近了。

【太24:33】 这样,你们看见这一切的事,也该知道人子近了,正在门口了。

【太24:34】 我实在告诉你们,这世代还没有过去,这些事都要成就。

无花果树我们都知道指的是以色列国,灭亡近二千年的以色列复国预示着主耶稣再来的日子近了。可以这么说,以色列复国后的一代人还没有离世,这些事就都要成就。那么这些事指的是哪些事呢?就是前两节经文讲的那些事:

【太24:30】 那时,人子的兆头要显在天上,地上的万族都要哀哭。他们要看见人子,有能力,有大荣耀,驾着天上的云降临。

【太24:31】 他要差遣使者,用号筒的大声,将他的选民,从四方,从天这边到天那边,都招聚了来(方原文作风)。

我不相信主耶稣还要等一百二十年再临。依我看,人类现在已经进入启示录第六章的黑马阶段,接下来就是灰马阶段了,就是大灾难来临,地上至少要死十五亿人的恐怖阶段了。

主耶稣再临绝不会是一百二十年之后的事,我真听见主来的脚步声,末世倒计时的时钟声。所以要我同意何晓东这样的看法是不容易的,我绝不同意。

其实何晓东也没有坚持说自己的看法是对的,他把这件事提出来与我交通,也就是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看得出来,戴美莲说他在世的年日有一千二百年,已经在他内心引起了不亚于地震的震撼了。不过从目前来讲,这种震撼对他的灵命没有害处,只有益处。

第一个益处是他不再活在担忧恐慌之中。他在世的日子只过了一小半不到,还长着呢,他还可以继续为主做很多的事,这使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因着这种希望,他现在活得很充实,反而比以前更能够出工作的果效。这不,今年他又有了两部新作,一本是【神的应许】,另一本是08年九月份刚刚出来的译作【如果我还有明天】。(感谢主他送了这两本书给我)

第二个益处是他对神的永恒计划以及自己在永恒里的未来也开始有了关注。过去何晓东可能从不像现在那样关注永恒的事,他对主耶稣再来的盼望和地上要成为我主和主基督的国的理解,可能也从不像现在这样深刻。

虽然戴美莲有关他在世年日的预言至今他还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带给他任何负面的影响。他没有将戴美莲看成是神人,也没有对戴美莲这个人有任何的过分关注。他目前的光景仍然可以说是“不见一人,只见耶稣”。因为他现在仍然是时时处处仰望神的恩典和怜悯。

我今天在我的博客里把何晓东这段视乎是荒诞不经的经历写出来,绝不是为那些好说谗言的人提供一些谈资。我很尊重何晓东,他是个有学问也有很好灵命的人。他对自己不明白的事采取这样认真的态度我觉得很令人佩服。

看客中若有吹毛求疵的人请注意,何晓东活了八十多岁,他所经历的并不比我们更少,他的智慧和才干并不比我们更差,对于重大参不透的事,我以为他的态度是值得我们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