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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吴湖帆  

2009-11-14 09:14:46|  分类: 艺术春秋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走近吴湖帆

开卷有益,先慢慢地展开画轴,欣赏大师的作品吧——

 

 

 

 

 

 

  

 

 

书画大师吴湖帆,作为二十世纪中国画坛一位重要的画家,他在新中国绘画史上的意义其实已远超出他作为一名山水画家的意义。他集书画、鉴赏、收藏于一身,代表了中国绘画史上的一种现象。
  吴湖帆(1894—— 1968),名倩,号倩盦,别署丑簃、翼燕,出身于苏州南仓桥一个簪缨之家。他的祖父吴大澂为著名收藏家,颇多“四王”作品,且他本人也是学习“四王”一路的。 吴湖帆对传统的认识没有局限在明清写意传统的范围内,并与其他画家诸如张大千、溥心畬等一道构筑了二十世纪中国画坛的辉煌,使之成为继宋、元、明末清初之后中国画史的又一高峰。他的艺术实践,不仅有现实意义,而且也具有历史意义。他不失为吴门画派的骄傲。
  张大千说:“识湖帆先生,其人渊博宏肆,作画熔铸宋、元而自成一家,甚服我心,乃知天下画人未易量也。”“渊博宏肆”一词甚为准确。纵观吴湖帆的一生,他就像他身边的母亲湖太湖一样,广纳百川,蔚为大观,然后,升起一叶自己的白帆,远航于水天一色的艺术之湖中。
  

得天独厚的家学渊源
  吴湖帆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他的祖父吴大澂系晚清大吏,甲午战争的主要指挥者之一,曾历官山、陕、两河、湖、广巡抚。上马能战,下马能诗,因清廷的腐败无能,兵败解甲,回归故里苏州。他一生于鉴赏、诗文、书画皆有深研,而尤以大篆为胜。他的父亲吴本善,喜临池,行草书为当时本地之冠。生母沈静研夫人为川沙名门沈韵初女,幼承庭训,诸子百家、琴棋书画皆通,让儿子未进学前已受其濡染。
  吴湖帆四五岁起,艺事上得先贤陆廉夫指教。陆原为吴大澂幕下军师,擅绘花果,悉心调教湖帆看图识字,教他在自己的画上印着摹写。加上童年吴湖帆天性爱笔墨,聪颖过人,以致吴大澂观其所书欣慰叹道:“此子他日必有所成。”晚年的吴大澂在病榻前,以平生藏物之名目相授,并细观其悟性。孙子均能举一反三,应对如流。于是,吴大澂慨然而叹:“有嗣如此,死复何憾!”遂所藏字多留给了孙子,成了孙子日后技艺大进的养料。
  吴湖帆小学读完,经祖父朋友介绍到上海读书。世面大了,眼界更得以开阔。并通过各种关系拜识了一批前辈耆宿。
  第二年,学校因故迁徙,他中途辍学,又得机会与同学东渡日本,时年13岁。也算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给吴门画派做最生动的注脚
  吴湖帆富于收藏,为近现代著名大收藏家之一,藏有金石书画1400件。他的藏品,一是来自祖父旧藏,如吴大澂遗留下来的周代邢钟和克鼎,吴湖帆极喜爱,名其室为“邢克山房”。吴大澂生前特别爱的古印40余方、官印50余方、将军印28方,后亦为吴湖帆收藏。唐代大书法家欧阳询的《虞恭公碑》亦为吴大澂家旧物。二是来自夫人潘静淑的家藏。潘静淑曾祖潘世恩为清道光时宰相。伯父潘祖荫为清光绪时军机大臣、工部尚书,其攀古楼所藏文物富敌东南。三是其外祖父沈韵初旧藏,特别以其累积的明代董其昌墨迹为主,为此吴湖帆特辟屋珍藏并取名“宝董室”。四是他本人收集之珍品。他购得隋《董美人墓志铭》碑帖,珍爱之至,他平时将此碑帖随身携带,有时睡觉也挟册入衾,并曰“与美人同梦”。他爱碑入迷,人们善意地戏谑他以碑为“妻”。他还千方百计搜罗清代的状元写扇。有的出高价收买,有的用极珍贵的藏品与人交换,历20年之久,获得70余柄。形成他的收藏特色之一。他所藏的历代名画甚多,如北宋米芾行书《多景楼诗册》、宋宁宗后《樱桃黄鹤图》、宋王晋卿《巫峡清秋图》、元吴镇《渔夫图卷》等,均为国家一级藏品。
  早年与溥心畬并称为“南吴北溥”,后与吴子深、吴待秋、冯超然在画坛有“三吴一冯”之称。作为鉴定家,他与收藏大家钱镜塘同称“鉴定双璧”。在20世纪30年代,中国画坛有“南吴(湖帆)北张”(大千)之誉。
  他出自吴门画派,同时他又跳出了吴门画派,他用自己的艺术实践,给吴门画派做最生动的注脚。
  《云表奇峰》是吴湖帆的成名作,它首次发表在一九三六年的《美术生活》。这幅画主体写簇拥着的群峰列岫,远峰一抹直入云中,山谷中弥漫着出岫的白云,成排的松杉覆盖着中景的山体,楼阁掩映在丛翠之中,近景溪流淙淙,远景水气与云雾氤氲一片……整个画面极尽丘壑之美。在这幅画上,可以看出吴湖帆对传统山水画“南北二宗”、青绿水墨的兼收并蓄,已经摆脱了流派的束缚,从而形成了自己的笔墨风格。
  除《云表奇峰》外,《潇湘雨过》、《海野云冈》、《晓云碧嶂》等都是标志他画风走向成熟的重要作品。
  解放后,新社会的新气象,让画家焕发了旺盛的创造力。1949年,吴湖帆为庆贺解放而作的《洞天新域》、《峒关蒲雪图》,更是将自己对新中国的喜庆之情,洋溢在笔端,使之成为代表作。出于对人民领袖的爱戴和感激,吴湖帆试着托亲戚将自己的一帧扇面转交给毛主席,毛主席很喜爱,不但回赠大衣一件,还加上500元润笔费,表明人民领袖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毛主席是诗词和书法的高手,1954年,吴湖帆将自己的诗词自己书写,影印成书,再转呈给毛主席。毛主席也很快将自己诗词手稿的影印本转赠给吴湖帆。这里面,有领袖与人民的情谊,也是伟人与苏州书画大师的艺术交流佳话。
 
  悉心培养后辈人才
  由于吴湖帆在画坛上享有很高的声望,跟其学画的人众多,桃李满天下,当代著名书画家王季迁、朱梅邨、徐邦达、陆抑非、俞子才、张守成、杨石朗等皆为其弟子。
  苏州书法家朱大霖就是吴湖帆的有血缘的学生。记者采访他时,他说起前几年在上海博物馆,看《米南宫多景楼诗》时的一幕。他说,这次看这件珍品,虽然隔着橱窗玻璃,比四十四年前在“继阿爹”吴湖帆的手中要远很多,但还是特别亲切。
  朱大霖的祖母吴惠菁,是吴湖帆的二姐,按理说吴先生是他的舅公;因为他父亲朱梅邨是吴先生众多干儿子中最大的,吴先生常唤他父亲为“老大”,所以,日常生活中他称吴先生为“继阿爹”(苏州话干爷爷)。
  朱大霖的父亲早年就随吴先生去了上海,而朱大霖本人则是唯一和祖父母一起留守苏州祖屋的孙子,所以,也只有在寒暑假时,方能乘去上海探望父母时拜见“继阿爹”。幼时,祖父对他教育很严,尤其专注于书画基本功,故而每次随父亲探望“继阿爹”时,“继阿爹”都会过问他在习哪家的书画,问得很仔细。
  1962年,朱大霖初中毕业考上了苏高中,那年暑假的上海,“继阿爹”特意赠他三支笔——“大兰竹”、“大白云”、幸福牌金笔,并嘱咐:“兰竹画画用,白云写字用,钢笔学习用。”
  1965年朱大霖高中毕业,因为出身不好,未被大学录取。那年暑假开始直到年底,他都在上海父母家住。“继阿爹”看到他初长成,便对他父亲说,要收他作关门弟子。于是,他就经常往返于端居室(朱梅邨堂号)和梅景书屋(吴湖帆堂号)。那年9月下旬的一个星期天上午,朱梅邨带他到上博欲看苏东坡书“祭黄几道文”真迹,可惜上博闭馆,未能如愿。回到嵩山路梅景书屋,“继阿爹”问他们怎么来得这样晚。得知原委后,“继阿爹”对他说:“不要紧,我给你看件好东西”。特意领他进了藏宝室,从箱底拿出了用老青布套套好的一本册页,是1945年从常熟邵氏处收到的《米南宫多景楼诗》真迹,回到画室细心打开,耐心地指导朱大霖如何欣赏,学习。
  那件宝贝,朱大霖捧在手中看了整整一下午,临了,问是否要放回去,回答:“不要,就放在台上。”那天,吴湖帆在册首完成了《取南宫意境写北固江山图》。朱大霖清楚地记得,他看时上面还没有这幅山水画。看来,“继阿爹”不光是鉴宝、收宝、藏宝,他更给宝物添注新的生命,“书画合璧”使宝物更完美。在册尾“继阿爹”题跋之一——“多景楼为天下有数名胜,米襄阳此书为天下有数名迹,在北宋时蔡元度席上何伯通以三绝誉之,阅今八百余载完美如故,得而藏之,岂非神灵默护,应有吉祥云覆我处也”。后来,他将这件宝贝捐献给了国家。

 

慧眼识宝《富春山居图》

在中国绘画史上,绰号“大痴道人”的元代大画家黄公望曾画过一幅长卷《富春山居图》,据说在传统山水画史上这是一件登峰造极之作。曾经董其昌等人收藏,后至清代归于宜兴吴之矩。其子对此图钟爱之极,临死前点一盆火,欲焚烧此图为己殉葬。火焰点燃之际,被旁人抢救出来。可惜一幅长卷已被烧成两段,后面一大段被清宫收藏,前面一段此后杳如黄鹤飞去,渺渺不见踪影。

  1938年11月奇迹降临吴湖帆府上,据吴湖帆日记载:“曹友卿携来黄大痴《富春山居图》卷首节残本,真迹,约长二尺,高一尺半寸。一节中有经火痕迹三处,后半上角有吴之矩白文印半方,与故宫所藏卷影本(余前年见过真迹)校之,吴之矩印无丝毫差失,后半火烧痕亦连接,且故宫藏前半每距六七寸亦有烧痕与此同,逐步痕迹缩小,约有二三尺光景,可知此卷前半之经火无疑……一旦得此,为之大快。虽只盈尺残本,然是天壤剧迹,弥足珍贵,记此志幸。”(《日记》1938年11月26日)友人带来的这幅山水画正是《富春山居图》的前半段,藏印及火烧痕迹皆与当时收藏在故宫博物院后半段相吻合,吴湖帆当即购下,“为之大快”,并且认为这是天地间的宝物即“天壤剧迹”,非常珍贵。

  宝物在手,声名远播。次年元旦,前辈名家纷纷光临吴府,前来探宝:“一月初,冒鹤(亭)丈、李拔(可)翁、沈剑知同来,观大痴《富春图》。余病起无事,专以考据《富春》为消遣。”这一条记载是因吴氏患病而过了半个多月后补记的(《日记》第237页)。

  不久,刘海粟闻讯亦约了一批友人前来赏宝:“昨刘海粟、林尔卿、陈小蝶、徐邦达、许姬传、汤令泽、张葱玉等皆来,观大痴《富春图》,以前异议处一致为之消释,均以为确切不移之《富春》原迹矣。海粟并见示王石谷为陈元龙画象山水轴属题。”(《日记》1939年1月28日)其中徐邦达、张葱玉日后都成了鉴赏大家。当时众人观赏之余,一致公认这幅作品确是“大痴道人”黄公望的《富春图》真迹。刘海粟顺便还带来了一幅王石谷绘画请吴湖帆题词。

  宝物不厌百回看。过了一月,刘海粟等人又来吴府,表面上是为了商讨“筹备开画会事”,内心还是想再看看宝贝:“剑知、海粟、仲明等来,真意俱在观大痴《富春》卷。新正以来,无人无日不索阅此卷,盖为大痴富春四字所摄人耳,余亦足以自豪矣。”(《日记》1939年2月26日)新年元旦以来,每日都有友人来吴府赏宝,让吴湖帆深感自豪,同时也说明这件作品在中国山水画史上的重要地位。

        据《吴湖帆年表》记载,《富春山居图残卷》于1955年其六十二岁时,由沙孟海委托谢稚柳从吴湖帆手中购得,入藏浙江博物馆。 

 

吴湖帆折鸾之痛

吴湖帆原配夫人是苏州大姓潘氏之女潘静叔,其祖为道光时宰相,其父是光绪时军机大臣。潘静淑虽是名门才女,当年却以“荆布椎髻待湖帆”。婚后,在事业上、生活上对湖帆帮助极大。他们共同生活20多年,夫妇之间,琴琵和鸣,诗画酬唱,极为相得,时人多将他们比作梁(鸿)孟(光)、赵(明诚)李(易安)、赵(松雪)管(仲姬)。不料,1939年,潘氏急疾不治,瘁然而逝,给吴湖帆精神上刺激很大。吴在《故妻潘夫人墓状》中写道:呜呼痛哉!金镂长埋,佳城永闭,我心碎矣,君灵知否?为表奉倩伤神之意,他从这时起更名为“倩”,自号“倩庵”。又请陈巨来为潘静淑刻名章10多方,钤在遗物上,以示悼念。

潘氏安葬于沪西虹桥公墓。吴湖帆特请叶恭绰题“梁景佳城”四字,以备自己百年后合葬用。这一段时间,吴湖帆沉浸在极度悲痛之中,他先后填词数十首,哀婉凄约,潘氏的遗物,几乎让他写遍了。

为了减轻吴湖帆的悲绪,他的两个儿了吴孟欧、吴述欧特辑父母所作之画16帧影印行世,名《梁景书屋画集》,封面为叶恭绰题签,前有夏敬观序及陈遽所作之传,后有潘静淑侄潘博山所作之跋。书为作开套色精印,首页刊吴湖帆、潘静淑合影。内页所选吴湖帆山水画7幅,皆其力作,潘氏的花卉9辐,也是从她遗世的160多幅中精选出来的代表作。该书印成后,上海各大书店均有出售,一时很受欢迎。

 潘静淑雅好填词,有《绿草词》一卷遗世,吴湖帆感念潘氏,便以《绿遍池塘草》为题,广征图咏。他交游遍海内,数月之间,收到和界名流应征作品一百数十件,其中有吴纯斋、夏闰奄、赵叔儒、夏钊丞、赵云壑、吴待秋、冯超然,冒鹤亭、仇述庵、陈叔通、郑午昌、汪亚尘、刘海粟、溥心畲、张大千、叶恭绰、沈尹默、马公愚、郑慕康、陆抑非等名家的作品。

江州伊立勋先生题曰:“莺燕群飞忆早春,清词丽句墨犹新。如何检点妆台册,顿隔人天倍怆神。”杭县陈叔通题;“风流王谢蔚清门,梁普妆楼世泽尊。绿遍池塘春不住,珮环凄断夜归魂。”番禺叶公绰词曰:“斗偈世缘空,永恨家山绕,梁景凄清似隔年,短梦随春老。调苦曲难终,泪浥香盈抱,莫问他生与此生,绿遍池塘草。”

《绿遍池塘草》1940年问世,吴湖帆亲自作序,又自作画一帧,并题《金缕曲》一词,其中有句:“指望虹桥桥边路,又青青一例年年扫,非痛器,即狂笑。”

吴湖帆折鸾之痛持续了2年多,直到1942年,他和顾抱真结婚才慢慢地解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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