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vip会员:《天与地》剧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更新至15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1 03:35:52

《天与地》剧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更新至15集)

  1.生活永远是道选择题——第一集
  
   该往左走还是该往右走,这一个男人还是那一个男人,刚开始时我以为这就是叶梓恩所面对的所有选择,没想到短短的45分钟,我就知道了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心里住着一个已经失去并再无可能得到的人,这种感觉叶梓恩再清楚不过,而从那段重现的回忆来看,家明也是一个相当有智慧的人,和煦如风。
   她对自己的老公说,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你们跟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比。因为已经离开的总是最美好的,被我们的回忆一遍遍的美化而又不会被世俗所玷污。
   家明是叶梓恩曾经和现在爱着的人,这一点已毫无疑问,而如果当年的巡礼没有骗人的话,同时他也应该是当年那个被“吃”的人。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黄德斌貌似不知内情,林保怡和陈豪倒是彼此针锋相对,戏剧张力足够,悬疑也比较出彩。771的监制,关于食人的人性思考,御用的强大班底,希望以后的故事也能如巡礼和开始一样夺人眼球。
   最后,第一集里的一句话我很喜欢。我们的生命不应该有这么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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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伪善与伪恶——第二集
  
   故事的开始,总是看似平和,就像是普通人的一天,早起,刷牙,做饭,洗衣,上班。
   可是,当这个无声的场景配上那段暗涌深藏的背景音乐时,总觉得一切不会如表面那般简单。
   好的背景音乐总是能够帮叙述者说出很多藏匿于心的故事,就像是对乐理从来没有研究过的我,也能从那段温和中带点激昂的音乐里窥探到鼓仔心底的波澜。
  
   故事直到这里,才算是完全展开,故事里的三个男主角在第一集的惊鸿一瞥后开始正式登上舞台,纷纷亮相。
   Bowie饰演的鼓仔成了工人运动的小头目,每天上班下班,为一个现在尚未露面不过貌似是其妻子的女人下厨做饭,有胃病,改吃素,稍许恋旧。
   黄德斌饰演的Ronnie刚刚从加拿大返港,有一个妻子和一双孩子,患有眼疾但家庭幸福和睦。
   陈豪饰演的黑仔经营股票黑市生意,热衷打拳,脸上总是伤痕累累。
   从以上的这一切来看,Ronnie好像是最无害最幸福的人,失去了那段噩梦般的记忆,平平淡淡地过着自己的生活,还千方百计地想要拉拢昔日的好友重拾往日的关系。
   鼓仔呢,生活在一个人的围城里,过着类似于苦行僧的生活,妄图磨灭或者淡忘那年雪山上的阴影。
   而黑仔,不断地用肉体上的痛苦来蚕食精神上的折磨,用金钱来麻痹良心的谴责,也许是压抑得最深,所以他的眼神才那样疯狂。
  
   如果不是后来鼓仔那段与过去直接的对话,我差点以为Ronnie没有参加当年的食人行动。
   戚其义总爱玩文艺,玩深度,玩意外,所以这一次我又被他耍了一把。
   看似最无害的Ronnie是最先下刀的人,看似最暴力的黑仔是被怂恿的人,看似伸张正义的鼓仔是最先提议分食家明的人。
   我不知道是Ronnie听到了黑仔和鼓仔的对话担心自己为求自保而下手杀了家明还是他实在抵不住病痛和饥饿的折磨而动了杀机。总之到了威胁到自己的利益特别是自己的生命的时刻,人性的脆弱和丑恶就会曝露无疑。
   Ronnie幸运的是在捡回了一条命的同时忘却了自己最丑恶的行为和嘴脸,间接地逃避了良心的拷问,既而一如既往的生活。而鼓仔和黑仔却要时时刻刻为当年的行为向家明或是自己赎罪,难怪他们总是逃避见面争锋相对,因为只有他们知道真相,因为只有他们记得。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随手起的的名字,如今才发现对他们来说这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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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记得与遗忘——第三集
  
   夜,深沉的夜,静谧安宁,适合所有早已沉入睡梦的人,也适合所有心怀故事,无法入眠的人。
   续上一杯酒,回望从前。属于Hazel的夜是孤独的,是寂寞的,就像床头的那幅壁画,万千灯火闪耀,却只余她孤枕难眠。因为没有一盏灯火属于她,因为她的灯火早在很多年前就随着那个叫家明的男孩而熄灭。从此,陪伴她的是一个个空空的酒瓶,一个个宿醉的夜晚和心底那份难以排遣的孤寂。
  
   前三集过去,我发现,每集的开始总是会有大段没有丝毫独白和对话的音乐。仿佛叙述之前总要留下些空余的时间,让人整理思绪,平复心情。
   因为,这是一个需要静下心来慢慢感受的故事。
  
   没有了第一集的惊艳,第二集的紧张,这一集的节奏温吞了许多,好像只是说着寻常人的寻常事,看不到任何焦急。
  
   Ronnie依旧享受着家庭的温暖,妄图使一切重回多年前的轨道。
   刘俊雄依旧过着赎罪般的生活。只记得泉叔说的那句,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点依然还是为了自己。
   芷菁的Gina初出登场,身旁有个亲密的男友,但似乎又对俊雄念念不忘。瓢泼大雨中细心地系好印有俊雄头像的横幅,那一刻她的心中应该是无限柔情,为何回到家后的她又表现得如此冷漠,巨大的反差不禁让人想一窥究竟。
   Maggie的Emma在此集中也是匆匆一瞥,看惯了她一贯的硬朗和智慧,这个貌不经事的小女人显得有那么点不适,又有那么点可爱。
  
   而此集唯一的亮点,在我眼中,当属Angus,霸道,野性,褪却了陈豪往日的浮夸风,恰到好处。
   记得Angus说,咖啡因使人头脑清醒,酒精让人灵魂麻木,而身为股票经纪的他正好两者都需要。
   也许,这正是他对自己状态的最好描述,一个游离在清醒和麻木之间的魂灵。
   清醒时他玩期指炒股票,大把地挥霍金钱和赌博所带给他的快感。麻木时他打拳对战,在别人或者自己的撞击中感受痛感的存在。
   开始时他一直挨打,最后却因为Ronnie的出现而将对手迅速击倒。也许他只是想拿肉体上的伤痛来忘却现实中的痛苦吧,谁知道呢。
   Ronnie问他,你们好像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似的。
   听到这句话,我笑了。
   真正忘记的人是你,而无法忘记的人是他,正因为忘记所以才想记起,正因为无时无刻记得所以才想忘记。
   当年那个最良善的他是再也无法面对自己了,所以才想将有关过去的自己通通打碎,变成一个真正强悍邪恶的人,变成一个即使在八号风球的大雨中也要张开双手逆风而行的人。
  
   安妮说,记得和遗忘,都是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而对于他(她)们而言,记得和遗忘都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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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年少无知——第四集
  
   爱情如酒,有人爱品,却偏偏选不中一瓶好酒。
   Angus算不算一瓶好酒呢?
   Brenda对Emma说,他只不过是为了你的钱。
   的确,没有钱的你对Angus而言,犹如一枚弃子。
   装死求婚的桥段似乎显得有些老套,众人起哄的样子又似乎太过刻意。
   看到Emma挂着泪痕微笑点头,我总是会想起片头里她不断扇Angus耳光的疯狂。
   陷在爱情里的女人,看到了爱情的开始,看不到爱情的终局。
  
   三个戏剧冲突点。
   Angus同Emma之间的爱情走向。
   鼓仔组织工人罢工,张老板跳楼身亡,继而受到舆论牵连。
   被刺激的Angus想要给鼓仔一些教训,叫Ben找人动手做事。
  
   至此,本来各行各路各有生活的几个人被命运的网再度捕获,沦陷其中。拉网的也许是不断在老友中斡旋的Ronnie,也许是从未跳出回忆的Hazel,又或许是在天堂里微笑的家明。
  
   一班叮叮的总站,是另一班叮叮的起点,同做人没什么分别。
   在三人不欢而散而归家的路上,在Hazel略带感性与哀伤的声调中,在越来越模糊的视野里,Ronnie想起了家明创作的那首歌。
   与其说Hazel的话有份量,不如说家明的歌有份量。
   家明的歌让Hazel的心变得柔软,让鼓仔同Angus愿意靠着各自的车静静地侯在电台门外,让多年后的四人再次有了交集。
   这是一个转折,轻易地就抚平了所有的焦躁与冲突,使一切变得和缓。
  
   上一个镜头,Angus说,我是来看热闹的,别指望我帮忙。
   下一个镜头,他就加入了协作抬车的行列。
   Angus颈间的十字架落在车前,如同他后背所背负的一样。
   人啊,终究是本性难移,不管带上了多少面具,最里面的那一张是始终不会改变的。
  
   三人坐在阶梯上抬头仰望星空的场景让所有的紧张消失殆尽。
   男人间的友情就是如此简单,不管你此前或是此后如何剑拔弩张,这一刻的安宁代表着这一刻的感情。
   容易变的,指的也是房子。Ronnie的话意有所指。
  
   年少无知。家明的歌。片尾曲。
  
   如果 命运能选择
   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无用困惑
   如果 活着能坦白
   旧日所相信价值今天发现还未老
   如果 命运能演习
   现实中不致接纳一生每步残酷抉择
   留守 过去的想法
   我会否好像这样生於世上无目的鞭挞
  
   如果,命运能再来一次,你们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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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我是不是醒了——第五集
  
   谁能告诉我,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没有想到Angus会娶Emma,没有想到Hazel会去Angus的婚宴,没有想到Gina那么轻易地就同男友分了手,没有想到多年后的他们还能够平静地再聚一堂。
   一切似乎很完美。
   只是少了家明。
   那个女主角心中唯一的男主角。
  
   面对回忆。
   云淡风轻,是因为放下了。
   粉饰太平,是因为放不下。
  
   觥筹交错的酒桌上,Hazel同众人平静地举杯,然后微笑,看着别人的身边都有伴侣相陪,自己身边的位置却一直空缺。
   那一刻的她,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面对一切。
   而,这一刻的太平,又有谁知道只不过是小风浪过后的平静。
   那些所谓的惊涛骇浪还蛰伏在太平背后的黑暗里,等待着反噬的时机。
  
   我是不是醒了?
   望着漫天飞舞的纸飞机,酒醒后的Hazel茫然了片刻,泪流满面。
   委屈,伤心,疲累。
   惊愕无措的三人站在她的对面。
  
   我一直以为梦都是美好的,所以有那么一个词叫梦想成真,有那么一些人情愿一梦不醒。
  
   梦里。有个女孩,叫阿Yan。
   梦里。有个男孩,叫家明。
   梦里。家明对阿Yan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梦里。家明送给阿Yan一枚硬币,在寂静的夜里,骑着机车,哼着小调载她回家。
   梦里。阿Yan是唯一的女王,高昂着头颅,骄傲地穿行在街头。
   只是梦里的阿Yan不知道,有三个骑士也同样仰慕着已经属于王子的自己。
   就如同她不知道,那三个骑士在整蛊了家明之后又把自己也拉下了水。
  
   这是一个隐喻么。
   以前,他们整蛊了家明。
   后来,他们分食了家明。
   只是他们弥补的办法永远是把自己也拖下水。
   以前,是把自己的脸涂黑,然后推脱说家明才是始作俑者。
   后来,是把各自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希望能减轻内心的愧疚。
   只是,我不知道,当年的他们是如何向阿Yan述说家明的死。
  
   家明死了。梦便成了噩梦。
   睡去是噩梦。醒来也是噩梦。
   睡去还有醒的希望,哪知醒来才是一场空。
   难怪Hazel夜夜无眠。
   她将怎样去面对梦里那个注定已经死了的男孩。
   她将怎样去面对那个十八年来念念不忘的男孩。
  
   三个细节
  
   第一处。
   Hazel捧着白玫瑰沿着长长的楼梯拾级而上,左顾右盼地寻找,抬头间看见了家明的骨灰龛。
   我想,那是Hazel第一次在家明死后去见他吧,所以才会慢慢地找寻他的位置,而不是径直地走到他的面前。
   所以才会静静地坐在门外,看着他,思索着去不去Angus的婚宴。
   这么久了,也许她也累了,即使心里还有怨恨,似乎也在尝试慢慢放下。
   所以,她赴约。
   所以,她哭泣。
  
   第二处。
   Angus得知Hazel喝醉睡着后,静静地站在门口望着她,偌大的宴会厅只有一张圆桌和一个熟睡的女人。
   Angus搬张椅子,先是远远地坐着,然后再逐步靠近,最后也趴在了桌子上,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那一刻,Angus的眼神无限温柔,没有暴戾,没有霸道,却有一点点的深情。
   到底是自己想要一步步靠近的女人,甘愿听她的老公诉苦,也要得到遥远的她的消息。
   到底是自己不能靠近的女人,因为她就像一支毒药,时刻提醒着自己的罪孽,时刻提醒着他们之间隔着海洋般广阔的血海深仇。
  
   第三处
   上一个镜头,Angus远远地望着Hazel,下一个镜头,喝醉的Emma起身找寻失落的戒指,找到后安心满足的睡去。
   上一个镜头,Ronnie脱掉自己的新鞋,下一个镜头,Shirley揽着子女听着小王子的故事,笑容知足而幸福。
   上一个镜头,鼓仔望着熟睡的Hazel,下一个镜头,看到图册的Gina开心地吃着鼓仔为自己做的饭,再亲手为自己的老公做上一顿饭。
   不能不感叹此刻剪切的巧妙。
   三个人的幸福,一个人的不幸。
   可笑的是,各自幸福的人却守着那个因自己而不幸的人。
   是愧疚么?
   是怀念么?
   是暧昧么?
   还是,三个骑士依然仰慕着当年就已不属于自己的Hazel。
  
   Ronnie说得对啊。
   Hazel的话是有份量的。
   不是因为家明的死亡。
   而是因为不管何时,Hazel都是曾经的少年心中那朵唯一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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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梦里花落知多少——第六集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十八年前,他们一起组乐队玩音乐,径直地跳上舞台,点燃自己挥霍不去的青春。
   十八年前,他们笨拙地抬着一张床垫,跟在一个叫阿Yan的女孩身后,仰望着她纯洁而骄傲的面容。
   十八年前,他们呼啸地跑过街头,画花了家明的脸,也画花了自己的脸。
   十八年前,那个叫家明的男孩还在,记忆中依旧有湛蓝的天空和大片明丽的色彩。
   只是,雪山上的那一夜将一切都改变了。
   大雪迷糊了双眼,罪恶遮蔽了内心。
   于是,那些或快乐或张扬的回忆都失落在了皑皑白雪之中,连带着迷失的还有那颗原本的心。
   是的,那颗心在寒冷的雪原上睡着了。
   沉睡了十八年,怎样都唤不醒。
   梦里花落,年复一年。
   失忆。逃避。折磨。等待了十八个春秋。
   十八年后,漫天飞机散落一地,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泪水决堤。
   她的泪水终于将所有人的记忆一一开启。
  
   以前,Hazel说,什么叫人齐?
   现在,Hazel说,那正好,大家都在。
  
   打球的那场戏真的很温馨。
   鼓仔关灯,黑仔做球,Hazel竟然色诱。
   四个年过三十的男女为了赢球如同孩子一般顽皮,无所不用。
   可是,那是最亲密的朋友间玩闹时常有的小动作和玩笑。
   如你,亦如我。
   当鼓仔同黑仔驮着Hazel一下下地做着俯卧撑时,那个叫阿Yan的女孩似乎也在渐渐地苏醒。
  
   她以为一切都已过去,但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另一场梦。
   台球室的欢乐,主题公园的融洽,一场梦幻的童话。
   就如同升空绽放的烟火,在最灿烂的一刻过后,终究逃不过归于漆黑沉寂的命运。
  
   Gina同鼓仔的婚姻只是一个开始。
   稍微缓和的关系因几个朋友目睹自己的老婆出轨而几近破裂。
   鼓仔真的一直都不知晓么,还是所有的一切早已心照不宣。
   事实的曝光只不过是逼双方去面对,进而加速这段温吞且弊病丛生的婚姻步向它应有的结局。
  
   Gina说,你非要把东西留这么久才安心吗。
   其实很多东西是留不住的,青春也好,时光也罢。
   梦醒的那一刻,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在闭上眼的时候,命运带走了些什么,又留下了些什么。
   所以。Hazel依旧笑着,却少了阿Yan的明媚。
   所以。Gina独自拖着行李箱踏出了那扇家门。
   所以。鼓仔将无比珍惜的老爷车丢在了路边。
  
   鼓仔最后的疯狂是一场发泄。
   发泄这十八年来所有的愧疚压抑和不安。
   犀利的眼神。会不会唤醒他曾经的邪恶?
   我不知道。
   故事仍然待续。
   疑问仍然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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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Rock&Roll——第七集
  
   爱。自由。抗拒建制。勇往直前。独立的精神。即Rock&Roll。
  
   鼓仔同Gina的婚姻还是逐渐走向了终点,分分合合了二十多年,却未能逃过那个悲伤的结局。
   鼓仔跟黑仔说,我只是想弄清楚他们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
   Gina问鼓仔,你是最想知道这件事,还是只想知道这件事。
   留下一张律师的名片,说出那句港剧里最常用的离婚术语,过两天我会上律师楼。
   Gina这次似乎干脆了很多,就像她十八年前负气地对鼓仔说,我们不如算了吧。
   是啊,算了吧,该放手的就放手吧。
   将锅里的肉末倒进垃圾桶,将还留有两人回忆的房间重新布置一新。
   可是,为什么还要将改了的房间摆回原来的样子,为什么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失神地打破玻璃杯。
   也许,正如鼓仔所言,没有感情还有亲情。
   二十多年的时光,二十多年的回忆,怎能说断就断。
   最后的镜头,鼓仔将慢了的时钟重新调回正确的时间。
   不管以什么形式挽留,该向前的始终还是要向前。
   这是时间的轨道,也是生命的轨道。
  
   而另外两个游离在轨道之外的人似乎也在慢慢回到他们原本的航线上。
  
   当手机光亮完全消失的一瞬间,Ronnie被抛进了绝对的黑暗。
   在那个漆黑且完全封闭的空间里,Ronnie发现了什么,又或是想起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只是回来后的他一次次将台灯拉开又关闭,如同一次次地使自己处于光明和黑暗的对立。
   望着那微弱光亮的他,究竟是在担心着眼的失明,还是心的失明?
  
   与此同时,Angus和Emma成了另一对注定要破裂的婚姻。没有了爱情,以金钱作为基底的关系到底能牢固到几时。
   每次看到Emma天真的笑,就忍不住为这个女子心酸。
   她不顾一切地接近Hazel,近乎讨好的行径只是为了要更多的了解Angus的过去。
   可是,在Angus的心中,她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举手无回,身不由己的棋子。
   Angus追着掉落的婚戒向前奔跑,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停步,眼睁睁地看着它跌进了路边的水渠。
   这时,我想起了Emma在喝醉的夜晚爬起来找戒指,然后再像个得到幸福糖果的孩子,安心睡去。
   珍惜与不珍惜,鲜明的对比。
  
   这一集穿插了大段年少的回忆,些许轻狂,些许张扬,些许吵闹,些许温情。
   那些十八年前的片段铺展在我们眼前,述说着早已远去的故事。
   家明仍旧是最温和的人,阿Yan仍旧是俏皮明丽的样子。
   Rock&Roll。褪去摇滚的外壳,家明和阿Yan才称得上是真正得其精髓的人。
   爱。独立。自由。坚定。勇往直前。
   Hazel说现在的她只希望做人简单一点,生活平静一点,家具设计普通一点,才能够保持一致。
   但是平和不代表平庸。
   Dr.Dylan说Rock&Roll也代表着人生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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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牙齿与爱情——第八集
  
   Emma的一场牙痛小风波闹得满城风雨,一向温顺的她第一次向Angus发了小脾气,在Brenda的强势要求下,Angus只能彻夜不眠地为Emma敷冰,终是感动得Emma下定决心拔了那颗作怪的牙齿。拔了牙的Emma身心舒畅地坐在高级餐厅里享受美味午餐,同时也顺带向自己的好姐妹Jessica炫耀Angus的温柔体贴。Jessica闻言失神一瞬,便只能佯装笑脸。
   Hazel赞Emma可以爱一个人爱得如此义无反顾。
   我却在想,这样貌合神离的爱情究竟能撑到几时。
   要知,把一颗坏了的牙齿拔掉容易,但是要把一个根植在心底的人拔出来很难。
   Emma和Jessica都是一心一意爱着Angus的人。
   前者是事事以Angus为中心,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围着这个男人转。
   后者是即使受了猜忌委屈戴着前女友的头衔也要兢兢业业地为Angus筹谋。
   但也许她们都不知道,在Angus的心中一直住着另一个女人,一个他妄图靠近却终其一生也无法触碰的女人。
   以前是因为家明的存在,后来是因为家明的消失。
   爱情的故事大抵都是如此,兜兜转转,如同捉迷藏一般。
   我们最在意的那个人,往往并不知道我们的最在意。
   就像Hazel没有察觉到十八年前黑仔对阿Yan的感情,也不会知晓十八年后Angus对自己的感情。
   老友的身份是一种很好的掩饰,能够让彼此都戴上朋友的面具参与到彼此的生命中。即使眼神有了不一样的温度,即使面具后的那张脸早已写满爱恋,仍然可以云淡风轻地说一句,我们是好朋友。
   Hazel取笑Angus犯了男人的大忌,男人大忌中的大忌。
   其实,Angus又岂止犯了男人的忌讳。
   当他戴着耳机,沉浸在Rock&Roll的音乐中,抱着虚拟的吉他忘情地弹奏时,他想起的是哪段岁月,惦念的又是谁的容颜。
   他以为一切真的可以随着时光的流淌而渐渐远逝,于是,不再安于远远地观望,而期待着能够靠近地相守。
   只是,家明的声音把一切又拉回了现实。
   是什么使这第一份生日礼物变成了家明送给阿Yan的唯一一份生日礼物。
   是他们。即使再不愿想起,再不愿承认,但已成事实。
   少年单薄的誓言,在那日的刀光下,终成了一个无法实现的梦。
   不仅是家明的梦,也是他自己的梦。
   所以,他逃了,跌跌撞撞地离开有那个女人的梦,戴上戒指,伤痕累累地逃回属于他的现实。
   现实里,Ronnie在渐渐地想起过去,疑惑着自己不害怕面对尸体。
   现实里,鼓仔依旧纠缠于那段行将就木的婚姻,迟迟没给律师打电话做决定。
   现实里,Hazel按部就班地开工放工,间或地跟鼓仔抬个旧电视,回忆起年少的那些事情。
   现实里,他终于还是躲在车里,回到了再次远远窥望Hazel的生活。然后,在寂寞难耐的夜晚,弹起一把吉他,call前女友来陪陪自己。
   音乐声起,从年少的阿Yan,到微笑的Hazel,再到正襟危坐的Jessica。
   Angus的眼神也从初时的惊喜到一路的柔情再到惯有的冷漠。
  
   这就是梦与现实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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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鼓仔的主场秀——第九集
  
   这一集,Angus和Ronnie可谓赤裸裸地打了一场酱油,但这酱油打得又实在让人无法忽视,大有不逊于鼓仔主场的气势,所以开篇想先来说说这两个打酱油的人。
  
   一直以为Brenda是一个手段颇为高章的女人,当初麻将桌上对Angus明讽暗喻,后来吃螃蟹时字字珠玑,无不显示着她作为名门商女的强大气场。
   可是当Angus低眉顺目地哄完Emma,暗自沉默地应对Brenda近乎咆哮的尖刻语言,再轻描淡写地对她说,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时,我忽然觉得这个摆着高姿态看似在口头上占尽上风的女人其实已经落了下风。
   不是说Angus有多么高明,而是说在Emma的问题上,他看得永远都比Brenda透彻。
   为什么Emma的烦躁任性总会在Angus面前化为无形,因为他了解这个女人爱他的小心思。
   当他决定逃回自己的世界不再守着黑仔无望的幻想时,他已然又变成了那个清醒地饮酒,麻木地打拳的Angus。
   对于Hazel,他选择了逃避。
   对于Emma,他的软肋从来都不是这个女人。
  
   那Ronnie呢?
   看他闭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辨认那些话语,看他仅凭着触感有条不紊地为家人做上一顿丰富的晚餐,我知道他想努力适应将来失明后的生活,也自信能够做到。
   但是,人生并非如此笃定。
   泉叔排队为自己买骨灰位,送走的却是病情已在好转的妻子。
   鼓仔帮运输工人办工运,发起人却莽撞地找工会麻烦,最终被送进了监狱。
   而当Ronnie趴在黑暗的地板上无助地摸索,却依然找不到能让儿子止住哭声的机械人时,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似乎在告诉他,无论你觉得如何安排妥当,如何顺理成章,命运的无常总会嘲笑你的努力。
   这个无力的画面,成为昨晚唯一的泪点。
  
   好吧,扯远了,说回本集的主场。
   压抑,这是我对鼓仔一直以来的印象。
   一个太过压抑的人难免活得有些憋屈,因为在压抑欲望和阴暗的同时,也会磨平了自己的棱角与个性。
   鼓仔的生活中有太多的妥协,对理想,对感情,对现实。
   我不知道这种妥协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办法,还是一种自赎的方式。我只知道他的表面太过平静,让人猜不透心底的波澜。
   所以,当他拿着一瓶空气清新剂对着自己猛喷时,我第二次看到了他如同孩子般的可爱顽劣。
   Hazel在他心里的位置不敢妄自揣测,毕竟他和她之间隔着二十多年的Gina。
   可是,他对她的细心体贴,他和她相处时的自然笑容与轻松玩闹,都是不曾在Gina身上寻见的。
   年少时,阿Yan对鼓仔说,男人要有梦想才帅气。
   长大后,Hazel对鼓仔说,你撑得住就撑,撑不住就找我们。
   认同和支持。
   鼓仔最想在Gina身上得到的两样东西,最终是Hazel给了自己。
   年少时单纯的喜欢在蒙上家明死亡的阴影后变得复杂难明,有多少是因为旧日情分,有多少又是因为心底的恐惧与愧疚呢。
   家明的死亡就像白衬衣上的污渍一样成为鼓仔一生的污点,怎么洗怎么刷都回不到当初的纯净。
  
   最后,泉叔对鼓仔说,我们去参选立法会。
   听到这里,我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因为此时的我看见的是满眼的欲望。
   不管初衷是为了什么,一旦进入政治的漩涡,有多少人能全身而退呢。
   十八年前,鼓仔在面对生存的欲望时迷失了一次。
   十八年后,他会不会在权利和抱负面前再迷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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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放不下的狐狸——第十集
  
   小王子每天都在同一时间去找狐狸
   他们相处得很开心
   直到有一天
   小王子从此不再出现
   狐狸觉得很失落
   因为小王子不知不觉间驯服了狐狸
  
   Gina说,我还是放不下你。
   鼓仔说,原来我就是那只狐狸。
  
   小王子心中的玫瑰花,狐狸心中的小王子。
   爱情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食物链,你追我赶,一方吃定另一方,却总是单向的抉择。
  
   Emma曾对Angus说,你们三个人都喜欢她。
   Gina曾对Hazel说,这个世界就由你断定到底谁会伤害他。
  
   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又或许是当你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后,他的一切细枝末节便都能挑动那根敏感的神经,将那些自认为隐藏得天衣无缝的心绪捕获无遗。
   Gina不是不清楚Hazel在鼓仔心中的位置。
   只是,那个从后视镜里温柔地望着Hazel开车直至在视线里消失的鼓仔;那个在车里等着Hazel,却在看到她时将车门犹豫地推开又关上的鼓仔;那个在昏暗的房间里拿起一把吉他,弹上几个音符,又将其摔得粉碎的鼓仔。
   她始终不曾见到。
   如若见到。
   她还会不会对鼓仔说,我想试一下和你重新开始。
   她还会不会穿上工会的衣服,在街头支持那些她本不认同的梦想。
   她还会不会因为放不下而再一次妥协。
  
   世界上被驯养的狐狸何其多。
   鼓仔是。Gina是。Emma是。Angus也是。
   看着鼓仔开车离开,Angus仿佛是看见了同样开车逃离的自己。
   一样的犹豫,一样的仓惶,一样的不知所措,一样矛盾的心情,所以他才那样肯定鼓仔对Hazel的心意。
   那些说给鼓仔听的话,就像是无数个暗夜说服自己的道理,一遍一遍,直至将那些靠近Hazel的念头赶出自己挣扎的心。
   他说。我和你都吃过家明,有什么不一样?
   他说。对其他人你可以假,但做人,一定要对自己老实。
   他说。谁和阿Yan在一起我都无所谓,但是我和你就没资格。
  
   Angus说这些话的时候,画面不停地切换,高烧中的Ronnie在噩梦中大汗淋漓。
   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我想已经出现在了Ronnie的梦中,他手拿着刀,一寸寸地逼近重伤的家明。
   他说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梦中做过些什么,但是做梦和现实是不同的。
   我想,当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也许他会发现,于他而言现实才真的是一场梦。
  
   十八年前的练习室里,家明贴上的雪山海报成了最后的定格。
   当时的他们没人能够想到,那样一个地方,会改变彼此的命运,最终成为家明人生的定格。
   Hazel说,这么难才失而复得,我不想再一次失去。
   我真的不忍心将来的某一天,她会发现,手中拥有的这一切,注定得而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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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反客为主——十一集
  
   Gina和鼓佬的婚姻在经历了冷战出轨离婚种种磕磕绊绊的事件后貌似回到了正途。Gina终于不再面无表情地对着鼓佬,反而满脸温柔笑意,一副为丈夫洗手作羹汤的贤妻模样。
   她对鼓佬说希望自己能学会不去计较,为老公着想,说不定那样才能获得幸福。鼓佬望着她,淡淡一笑。
   我想,如果真的能如此相敬如宾地携手一生,当真美好。
  
   Hazel找来Angus,开心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Angus带着满脸的伤痕和脱了臼又强自接好的手臂漠然地笑着,听Hazel说着那些关于鼓佬的事情,终于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被心中的愤怒点燃,一把火烧了鼓佬的海报。
   那一晚,他的吉他声不再忧郁低沉,而是跳动着怨怼和不安。
  
   Hazel对Angus说,由始至终你都是担心鼓佬想歪了,你为他好,为他着想,所以先前跟我讲了很多话,我明白的。
   阿Yan对黑仔说,你因作不出曲而失去信心,觉得输给家明,除了作曲之外你还是觉得任何方面都输给家明,包括我。
  
   其实,由始至终,Hazel都本末倒置了。
   十八年前,黑仔是因为你在家明的身边,所以才想在作曲上超越家明,让你看到他的才华,以求得其他方面的平衡。
   十八年后,Angus同样也是因为担心你,担心你得不到被他们一手摧毁的幸福,所以才跟你说了那些话。
  
   过去是一个囚笼,在四人重拾友好关系的当下,对阿Yan的倾慕,对家明的内疚,如同一根根丝线将Angus越缠越紧。
   他无力走出这个囚笼,却又不得不逼自己去面对囚笼中的一切。
   他恨当年雪山上那个提议吃人的始作俑者,也恨自己最后放弃了立场参与其中。
   他恨仰慕Hazel的鼓佬能那么快抽离其中,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生活,也恨同样仰慕Hazel的自己怎么也无法将她放下,只能在内心里独自煎熬折磨。
   他骂醒了鼓佬却骂不醒自己,对自己诚实的内心干涸得只能寻找另一个身体上的替代品。
  
   同Jessica的偷情终于东窗事发,还是在Emma的眼皮底下。
   受尽Brenda打压,同时被George的一句“我们这一类人真正的本事是什么,别人不清楚,但你一定很清楚”刺激的Angus来了一招反客为主,以退为进。
   Brenda太看轻Angus了,他始终不是像George那样奴颜婢膝,嬉皮笑脸,用钱买来伺候女人的男人。
   Angus对Emma说,我不是因为爱你而娶你。
   一句话就封死了Emma和自己所有的退路。
   在Emma以为要完全失去这个男人时,又说上一句。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真的爱上了你,我已经不能再骗你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得而复失,失而复得。
   这就是Angus的高明之处。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未必能看清事实的全貌,或许是看清了所谓的真相,但心理上却选择了逃避。
   如此一来,什么理由已经显得不再重要,总归有了个挽回一切的台阶,顺不顺着它下来,就看你到底有多爱眼前的这个男人。
  
   (PS:时隔两年,又在银幕上见到了陈鸿烈,此刻的他却已不在人世。虽然这不是他拍的最后一部戏,但却是最后一部上映的戏。天与地,希望在天上的烈叔,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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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最熟悉的陌生人——十二集
  
   当Emma冲进凤麟楼,在众人面前大声地跟Brenda争辩时,我知道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Angus的那些话。
   当一个女人在心里认定了她所相信的事实时,不管别人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已无法动摇她半分。
   所以,不管Brenda如何向她解释,否认或者承认,在她的眼中都是一种掩饰。
   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姐姐,终敌不过一个男人的花言巧语。
   Brenda问,我做错了什么?
   也许她唯一做错的就是低估了Angus在Emma心中的分量。
   这本就是一场赌局,Emma赌的是Angus的真心,Angus赌的是Emma的爱情。
   可是,Angus的真心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Emma的痴心注定错付。
  
   Emma以为Angus爱的是Jessica,所以她问她,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不知他在哪里?
   对啊,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呢?Jessica自问自答。
   这场好姐妹兼情敌之间的会面终落得一方倾吐自己的委屈,一方泪眼婆娑地倾听。
   同病相怜的两个女人,爱上了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各自疑惑着自己的爱情。
   当Jessica打好辞职信,深夜躺在电视机前幽暗的光线中,等着桌上那两个电话响起时,她应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还好,她比Emma看得通透,也比Emma理智,对于Angus的真心,她知道始终不在自己这里。
  
   鼓佬也许是除了Brenda之外唯一一个看透了Angus把戏的人。
   工会的那次交锋已然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但针锋相对的气氛却越来越浓。
   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就像Angus说的,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做过同样的事,有着同样的记忆,喜欢同样的女人,连对方心中极力掩藏的秘密都了然于心。
   这样的人,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Angus说,谁都可以教训我,只有你不可以。
   鼓佬说,阿Yan和Ronnie真的很关心你,而我关心的,只是他们俩。
  
   Angus没有选择在Hazel面前说谎,也许是他不知道怎么对自己心爱的人撒谎,宁愿默认了自己的荒谬。
   十八年前,当阿Yan因外婆的离世而在Band房伤心地独自哭泣时,四个少年静静地守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听着里面的动静。阿Yan对Gina说,我不想自己一个人。
   十八年后,Katie因为担心Ronnie而找到Hazel。Hazel对她说,在你身边的人,无论你是否需要,他们根本一直在你身边。
   当年的四个少年对年幼的Hazel来说,是朋友,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亲人。已经失去了家明的Hazel不想再失去其中任何一个。
  
   鼓佬说,人是会变的。
   Hazel说,人会改变,整个世界正在改变,但是难道要接受人会改变,就不再去执着他原本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的确,世界分分钟都在变,我们也在不知不觉的改变和成长。
   回望那段来时的路。
   也许你会发现幼时的那些梦想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也许你会发现那些觉得怎样都不会忘怀的人和事已经消散在时间的风中。
   也许你会发现自己正长成为一个陌生的样子。
   但是,好像又有很多未曾改变。
   就像是十八年来Angus对Hazel的感情。
   就像是十八年来Hazel对家明的怀念。
   就像是Brenda对Emma说姐姐无论如何都会陪你的。
   就像是Ronnie闭着眼跟着Hazel一步步向前走,在被撞的瞬间依然不曾睁开眼的信任。
  
   当鼓佬对Hazel说,你有没有想过,黑仔对你的感情在这十八年来都没变过时,背景音乐的女声在唱,I'm looking back。
   人是很奇怪的,始终也要无可奈何地接受改变这个事实。
   已经定格的历史也会有面目全非的一天。
   冰川溶解,雪山下掩埋的罪恶已经呼之欲出。
   等到真相揭露的那一天,也许成为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已是上天莫大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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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九十九枚金币——十三集
  
   暧昧的红光,慵懒的夜晚,Angus煮咖啡的细心和专注,让人无法联想到他打拳时满身的戾气。
   也想过街头的围攻是不是为了获得Emma的同情继而进一步挑拨翁氏两姐妹的把戏,只是当Angus真的说出那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时,还是难免唏嘘。
   坦白说,到目前为止,三个男人里最喜欢Angus,因为他活得最真实。
  
   Emma因为这场戏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翻脸了。
   Ronnie找到Brenda,让她放Angus一马,却得知了自己并不想知道的一切。
   第一次看到Ronnie如此动怒,似乎那个一直淡淡地微笑,包容一切的男人瞬间被人戳中了爆点。
   他说,你的一切都是谎言。殊不知到头来,自己的世界才是一个最大的谎言。
   气爆的Angus打算向Ronnie和盘托出当年的一切,却被鼓佬的一句“如果你想逼死他,你就抖出来吧”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一怒之下离去的Ronnie在门口看到了本想去找的Emma,却还是没有走过去踢爆Angus的计谋。
   老友。或是敌人。或是亦敌亦友。
   十八年前,说好了扔飞机定输赢的四个人最终还是共同分享了唯一的一份杯面。
   十八年后,当纸飞机落在鼓佬的脚边,他仍旧因为担心而选择了去见Angus。
   对于彼此间的羁绊,他们远没有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么狠心。
   Ronnie问,这十八年来究竟你对谁此才是真的?
   也许,并非完全都是假的。
   真假和善恶一样,都是人的两面,一方被激发,一方便被压制。
   世上本没有毫无瑕疵的圣人,自然也没有心底一丝温暖也无的恶人。
  
   Angus说,有哪个男人没有骗过身边的女人。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Ronnie对Hazel那份越来越明显的暧昧感情。
   闭上眼牵着Shirley的Ronnie,脑海中想起的是那日做着同样事情的Hazel,本来舒展的眉目越拧越紧。
   但是,和睦的家庭始终是他心底的牵挂。
   所以他对Hazel说,对,我要回家了。
   突入其来的抢劫,打断了这份难得的平静与温情。
   当措手不及的Ronnie一刀扎在那个男人身上时,记忆中潜伏已久的魔鬼终于渐渐苏醒。
   他躲进卫生间,蜷缩在小小的角落里,表情痛苦而纠结,他心中那个温暖的世界还是坍塌在了那个恐怖的雪夜。
   那个刮着暴风雪的夜晚,幽暗的天光,狭小的帐篷,斑驳的人影,举刀的手,还有温热的血。
   这些鼓佬和Angus都无法遗忘的噩梦,Ronnie到底想起了几分。
  
   Hazel说的那个关于富商和厨师的故事,赤裸裸地揭露了人性的贪欲。
   九十九枚无知却自以为是的金币,贪恋着最后的完整。
   有些东西,如若远在天边,完全没有得到的可能,也许就会逼迫自己慢慢放弃。
   而有些东西,如若尝到了一点点,就会梦寐以求更多,一步步地沦陷,总想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唯一。
   爱情。金钱。权势。利益。生存。
   为了心中的那九十九枚金币,我们又曾经放弃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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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天使的假面——十四集
  
   Ronnie逐渐苏醒的记忆为他编织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他一刀插在吸毒者身上,恍然间却看见了家明的脸庞,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似曾相识,不断地告诉着他,这不是自己的第一次。
   为什么是梦而不是清楚重现在脑中的现实?
   是潜意识的保护还是内心对于真实答案的逃避?
   又或许只是想有个人告诉自己,这终究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被Ronnie叫来告诉自己的两个当事人静默地站在一边,刻意地保持着距离。
   闻言之后。
   震惊片刻的鼓佬眼神开始闪躲不定,安慰几句便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沉默。
   Angus则大声地矢口否认,全然忘了当初自己要打电话告诉Ronnie的凶狠。
  
   鼓佬说,我不会再骗他。
   Angus说,如果这件事揭发出来,你这一辈子都休想再参选。我最担心的人不是Ronnie,也不是你,是阿Yan。
   阿Yan,他们心底共同绽放过的玫瑰,始终还是Angus更在意一些。
  
   我不知道,鼓佬最后选择欺骗Ronnie是为了阿Yan还是为了自己,就如同我不确定杂志的那张照片是不是鼓佬寄去反败为胜的筹码。
   只是,连Cloris也会说,有谁打仗不想赢。
   选举本来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在这场始终被人压制的战争中,鼓佬选择的爆发应该不仅仅是拆了别人的横幅而已。
  
   电台的那段采访真是感人肺腑,面对一个曾经出轨的妻子,面对一个给自己带来事业危机的女人,居然还能有一日三省吾身的精神,承担起所有的责任,这样的胸襟和深情,有哪个女人不爱,哪个男人不自惭形秽。
   鼓佬说,我应该用我下半生去弥补,去履行我对她一生一世的承诺。
   这样的誓言听起来远比一声单薄的我爱你更加令人心动。难怪Gina感动得掩面泪流。
  
   曾赞过Angus的演技好,但演技终究是演技,演得再好,除了陷入戏里的人,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终须落幕的戏。
   然而,鼓佬不同,他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专心致志地将这个温和有礼,老实,为工人出头,呵护妻子的好男人揉进了自己的骨血中,仿佛那才是真正的自己。
   果然,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骗过自己。
  
   Gina的眼泪。Cloris的羡慕。Hazel的欣赏。选民的支持。
   鼓佬的这场戏将所有胸有成竹的结果主导成了一场意外的收获。
   只是,当Gina流着泪上前抱住鼓佬说着我再也不离开的时候,有谁还记得,当初鼓佬的一声“我介意”中那个落寞离开的身影。
  
   郭神父说。
   黎明出现之前的黑暗是每个晚上最阴沉,人性最脆弱的时刻。上主曾经向义人提点过,每晚的三点钟,就是撒旦最狂妄,最肆无忌惮的时刻。
   光明和黑暗本来就是一线之隔,正如撒旦堕落之前本来就是替上主眷顾大地的天使长。
   善与恶,一切只在乎一念之间。亦证明耶稣被捕之后,他最忠诚最忠厚的信徒伯多禄在鸡啼之前,为了否认自己是上主的信徒而撒了三次谎。
   人性的良知本来就是最脆弱,最不堪一击,最容易为撒旦所摆布。一个人虽然只简简单单撒了三次谎,已经足以背叛人性本来最真善美的一面。
  
   温馨的基调从阴沉转为黑暗。
   黑暗中,Gina熟睡在自家的床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利用。
   黑暗中,泉叔听着电台的最新报道,满脸的焦虑和不安。
   黑暗中,鼓佬端坐在桌前,旋转着天使的摆件。昏暗的光打在他的侧脸,挑起的眉目下是一丝不屑的冷笑。
   褪去了白日里天使的假面,撒旦的微笑终在黑夜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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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过去的历史——十五集
  
   前一夜。
   Ronnie在万般迷茫的心情下走进了那扇曾经的Band房。
   闭上眼,仿佛一时间回到了十八年前,四个少年互绑上手脚陪家明医治水痘,最终同甘共苦地相互感染。
   睁开眼的Ronnie在黑暗中泪流满面。他说,好朋友就是好朋友,由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后一晚。
   一次意外再次刺激了Ronnie的记忆,他坐在Band房斥问鼓佬同Angus。
   他说,我们杀了家明来吃。
   他说,我们大家都是罪人。
   同一间练习室,只相隔了短短一日,便是冰火两重,再也回不到的最初。
  
   Hazel说,你总会找到路回去。
   可Ronnie找到的那条路指引他回到了雪山上的那一夜,却再不是归家的路途。
  
   一反在医院里的态度。
   面对Ronnie真切的记忆,鼓佬期期艾艾地回避,Angus反而最先承认了既定的事实。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不知道家明当时还活着,知道的人在那夜过后丧失了相关的记忆。
   但就像Angus所说,刚刚发生和以前发生有区别么。
   属于上一秒的事实,就是人生永远也无法磨灭的历史。
  
   很佩服Ronnie敢于承担的勇气。不是每个人在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时都有如斯的认知和胆量。
   相反,大多数人会选择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用一个错误去挽回另一个错误。
   所以,Angus以暴易暴的性格致使他暴跳如雷,面对Ronnie的势在必行,只是一句句地逼问,行或不行。
   而鼓佬却是找出各种借口试图说服对方,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撒下又一个谎。
  
   Angus对鼓佬说,凭我们十八年的交情,要猜中你一点也不难。
   而凭这刚刚过半的剧情,我不敢说Angus的紧张全然是为了阿Yan,但鼓佬的紧张终归是为了自己吧。
   这本就无可厚非,人不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么。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如此压抑和沉重。
   逼近的真相,到底是在拷问着人性的善恶,还是将每个人如影随形的阴暗置于无可回避的天光之中。
  
   George说,应记则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真的可以么?
   过去的历史已是生命中不可更改的一部分,时间能将它冲淡,也能将它铭刻得更深。
   Ronnie说,你们根本就没有放过自己。
  
   十八年前,阿Yan并不知道三个少年对自己的心意。
   十八年后,他们各自成家,Hazal却陆续知晓了他们的感情。
   鼓佬。黑仔。Ronnie。
   还有多少未知却已是历史的真相在等待着Hazel。
   这个女人会不会被宿命的轮盘再一次拉向过去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