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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7:48:21

俞校长您好:
    我先对照一下新东方最新的招聘要求:

    1.有很强的英语水平,英语发音标准 (看来第一点我就被毙掉了)
    英语水平还好,发音非常标准,我得承认比王强老师的发音差一点。很多发音恐怖的人(宋昊、陈圣元之流)也可以是新东方的品牌教师,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要求这一条,尽管我没这方面的问题。
   
    2.大学本科或以上学历,英语专业者优先
    真不喜欢这么势利的条件(赞!),这本来应该是实力、马力之流的学校的要求。

    3.有过考TOEFL、GRE的经验
    GRE考过两次。

    4.有教学经验者,尤其是教过以上科目者优先
    教过后来被国家明令禁止的传销课,半年。(这也算教学经验的话,凭我辅导我家楼上楼下小朋友的经验,怎么也算高级教师职称)

    5.口齿伶俐,中文表达能力强,普通话标准
    岂止伶俐,简直凌厉,普通话十分标准,除了对卷舌音不太在意(如果在意,平舌音也会发错,所以两害相衡取其轻)。 (不仅标准,而且舌头明显比他利索)

    6.具备较强的幽默感,上课能生动活泼
    我会让他们开心。(我具备不被世俗认可的幽默感)

    7.具备较强的人生和科学知识,上课能旁征博引
    除了陈圣元,我在新东方上过课的老师(张旭、王毅峰、王昆嵩)都和文盲差不多,当然他们还小。说到底,陈圣元的全部知识也只是在于让人看不出他没有知识而已。

    8.具备现代思想和鼓动能力,能引导学员为前途奋斗
    新东方的学员是最合作,最容易被鼓动的,因为他们来上课的最大目的就是接受鼓动,这个没有问题。

    9.年龄在40岁以下
    28岁。

    下面是我的简历或是自述:
    罗永浩,男,1972年生于吉林省和龙县龙门公社。

    在吉林省延吉市读初中时,因为生性狷介,很早就放弃了一些当时我讨厌的主课,比如代数、化学、英文,后来只好靠走关系才进了当地最好的一所高中,这也是我刚正不阿的三十来年里比较罕见的一个污点。因为我和我国教育制度格格不入又不肯妥协, 1989年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就主动退学了。有时候我想其实我远比那些浑浑噩噩地从小学读到硕士博士的人更渴望高等教育,我们都知道钱钟书进清华的时候数学是零分(后来经证实其实是15分),卢冀野入东南大学的时候也是数学零分,臧克家去山东国立青岛大学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今天的大学校长们有这样的胸襟吗?当然,发现自己文章写的不如钱钟书是多年后的事情了,还好终于发现了。
    退学之后基本上我一直都是自我教育(当然我的自我教育远早于退学之前),主要是借助书籍。因为家境还勉勉强强,我得以相对从容地读了几年书, "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基于"知识分子要活得有尊严,就得有点钱"这样的认识(其实主要是因为书价越来越贵),我从1990年至1994年先后筛过沙子,摆过旧书摊,代理过批发市场招商,走私过汽车,做过期货,还以短期旅游身份去韩国销售过中国壮阳药及其他补品。令人难堪的是做过的所有这些都没有让我"有点钱",实际上,和共同挣扎过的大部分朋友们比起来,我还要庆幸我至少没有赔钱。
    我渐渐意识到我也许不适合经商,对一个以知识分子自许的人来说,这并不是很难接受的事情,除非这同时意味着我将注定贫穷。
    1994年夏天,我找了个天津中韩合资企业的工作并被派去韩国学习不锈钢金属点焊技术, 1995年夏天回国的时候,很不幸我姐姐也转到了这家天津的公司并担任了副总经理,为了避嫌我只好另谋出路。
    1995年8月至1996年初,经一位做传销公司(上海雅婷)的老同学力邀,我讲了半年左右的传销课,深受广大学员爱戴。遗憾的是国家对这种有争议的商业形式采取的不是整顿而是取缔的政策,所以看到形势不对,我们就在强制命令下达之前主动结束了生意。因为那时候我爱上了西方音乐(古典以外的所有形式),大概收有上千张英文唱片,为了听懂他们在唱些什么,我在讲传销课的同时开始学习一度深恶痛绝的英文。(me 2)我在一个本地的三流私立英语学校上了三个月的基础英语课,后来因为他们巧立名目拒付曾经答应给我的奖金(我去法院起诉过,又被法院硬立名目拒绝受理),我只好又自学了。
    实在不知道困在一个小地方可以做些什么,所以1996年夏天我到天津安顿下来(那时候我很喜欢北京,但是北京房价太丧心病狂了),靠给东北的朋友发些电脑散件以及后来零星翻译一些机械设备的英文技术文章维生,因为生性懒散不觉蹉跎至今。我要感谢那本莫名其妙的预言书"诸世纪",尽管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去年五一我看到那段著名的预言"1999年7月,恐怖的大王将从天而降……"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我认真地考虑自己可能即将结束的生命里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结果发现只有肥......过了去年的五一节之后,我制定了严格的计划:每天只吃蔬菜、豆腐、全麦面包、鱼肉、橙汁、脱脂牛奶和善存,每天用一个小时跑10公里,也就是标准跑道的25圈。我不得不骄傲的是,我只用了58天就减掉了48斤体重,去掉休息的星期天,几乎是一天一斤。然后我心情平静地迎接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7月。这件事过后我发现其实我还是很有毅力的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我的毅力应该用来做什么,末日虽然没有来,但是新世纪来了,30岁也快来了,这真是一件让人坐立不安的事情。
    后来我一度想移民加拿大,所以一边找资料看一边到天津大学夜间开办的口语学习班上课,一个班20多个人,一个外国教师(更多的时候是外国留学生)和我们天南地北地胡聊,除了政治。我一共上了四期这样的班,口语就差不多了,当然还是停留在比较普通的交流水平上,至少我看英文电影时还是需要看字幕,尽管在天津的四年间我看过大概600部英文电影。过了元旦,一个小朋友在和我吃饭的时候突然问我,为什么不去新东方教书,你应该很适合去新东方教书。我说我倒是喜欢讲课,但是一个民办教师有什么前途呢?他说如果年薪百万左右的工作不算前途那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得说我很吃惊。不管怎么样,我仔细地把我能找到的关于新东方的材料都看了一遍,我觉得这个工作很适合我,尤其是看到杨继老师在网页上说"做一个自由而又敬业的人是我的梦想,新东方是实现它的好地方"的时候。在我尽管懒散无为却又是勤于思考的三十来年里,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很适合我并且我也有兴趣去做的工作。杨继还转述席勒的话"忠于你年轻时的梦想"(诱人的宣导)。我没看过席勒的东西,光知道有两个能写字儿的席勒,不知道是哪一个说的这话,但是我宁愿把它当成是新东方的精神。
    我听说教托福和教GRE薪水差不多,但是GRE的学习要苦得多。
    我想了想还是选择了GRE,毕竟托福是专门给非英语国家的学生考的,教书的满足感上逊色很多。
    旧历新年的时候,因为不确定是不是需要大学文凭才行,我试着写了一封应聘信给俞老师,提到我只有高中文凭,结果得到的答复是欢迎来面试,除了感激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是说即便没有文凭不行我还是会来新东方做教师的,但是可能不得不伪造证件,作为一个比大多数人都更有原则、以知识分子自诩的人,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不搞这些虚假的东西,俞校长的开明使得我不必去做大违我的本性和原则的事情,得以保持了人格的完整,这是我时常感念的。
    过了春节处理了一些杂事,很快就到了6月份,我买了本"红宝书"就上山了。鹫峰山上的学习气氛和恶劣条件我都非常喜欢,应该是因为生活有了明确目标的关系吧。但是我很快发现,讲课教师的水平和他们的报酬以及新东方的声誉比起来还是很不理想的。我看到身边大多数的同学对所有的老师评价都很好,听到那些愚蠢的笑话、对ETS肤浅的分析导致的轻浮谩骂和充满种族歧视、宗教歧视的言论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笑得很开心。这最终再次有力地证实了我一直怀有的一个看法:任何一个相对优秀的群体里面都是***居多。无论台下是300名来听传销的社会闲散人员还是300名来听GRE的大学毕业生,对于一个讲课的人来说并没有多少区别,这也是他们在台上信口开河、吹牛放炮的信心来源。当然这里大多数同学专业都很出色都很勤奋刻苦,积极上进,性格上也远比我更具备成功的素质,我只是说他们缺少情趣,他们聪明(至少他们都敢考GRE的数学,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但是没有灵气,人品也未必差,只是缺乏独立思考能力。
    我想我多半看起来像是个怪物,高中毕业,不敢考数学,居然要来做教师。但是我到新东方应聘不是来做教师的,我是来做优秀教师的,所以不适合以常理判断。即使新东方的声誉和报酬使得它从来都不缺教师,我也知道优秀的教师永远都是不嫌多的,如果新东方从来都不缺优秀教师,那么我也知道更优秀的教师从来都是新东方迫切需要的。(如果觉得自己够拽,简历可参照上述文字)
    龚自珍劝天公"不拘一格降人才",如果"不拘一格"的结果是降下了各方面发展严重失衡的,虽然远不是全面但又是十分优秀的畸形人才,谁来劝新东方"不拘一格用人才"呢?想想王强老师的经历,所以我也来试试说服您,我们都知道那个美国老头虽然觉得他很荒唐,但是他还是给了王强老师一个机会去见他,一个机会去说服他,所以我想我需要的也就是这么个机会而已。给我个机会去面试或是试讲吧,我会是新东方最好的老师,最差的情况下也会是"之一"。(可以套用句式:给我个机会去面试吧,我会是[公司名]最好的[职位名],最差的情况下也会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