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p防止恶意注册:问鼎回眸(16)情注南山煤矿六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2 13:59:11
王书记名王兆清,来煤矿时年48岁,陕西渭南人,是位老干部,组建塔城地委第一届班子时他是参与者,分在额敏县团委任职,后调地委管总务。在地区秦剧团任团长时,写过一个短剧,主题是写俄罗斯人在塔城的生活与爱情的,有一段音乐用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旋律,因此遭到批判,文革时更罪加一等,下放劳动改造多年没解放,这次县革委会主任亲自点将,到南山煤矿接替李迎成任党支部书记,革委会主任。

    领导的能力与领导艺术,在实践中获群众的拥护和人气高就是好的!王书记来了一个月内,什么意见也没有发表过,就是到处转工作现场看,到工高里坐,始终坚持只听不说。吴金林和吕大个两人议起来,吕大个说:“他是在摸情况,按毛主席的调查研究办事,不像郭头那样,看到啥都表态,到处放空炮,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一抓准抓个兔子!”

吴金林说:“文武有别,历来是武打江山文人守!他文武各有所长,他俩都是好人,两人配合好了,肯定能把煤矿弄的像模像样的!”

   元旦将近,他做出的第一个决定是元旦放假七天,用汽车将所有愿意回家的人,送回去过年,井上留下值班抽水的,柴油机房留下两人发电。把抽水时间调整到晚上,开小柴油机以便节约费用,他让吴金林决定抽水时间的安排,以不泡坏井筒子岩层为原则!

   这一决定立即获得全矿职工的热烈欢迎,一下子拉近了他与职工的亲切感,所以后来他能成为煤矿的灵魂,都视他为慈祥的长辈!

   老冯说:“元旦规定只放一天假,咱放这么多天,县上会不会找啥事?”

   “山沟里生活单调,交通不便,星期天不是星期天的没啥两样,这些年轻人第一次离家,几个月不回去也想了,多放几天假回来补上就是了,不会有谁过于计较的!”王书记的灵活运用,让吴金林十分敬佩!

   元旦过后,他安排的第二件事是:组建业余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准备参加春节时县上组织的文艺会演。这一下可把那些青年人火热的激情全调动起来了!

   宋振江任队长,陈志祥任指导员,易彪任艺术导演兼编排,易彪从湖南到新疆,在石棉矿受压挨斗,发配裕民县红旗公社监督劳动,冒大雪严寒,步行三天横穿南湖,逃回塔城上访,谁把他当人看过?上访后分到南山煤矿,李书记、郭矿长仍把他视另类对待,这回王书记对他重用,他的感恩之心伴了他一生!从这时起易彪走上了一条意想不到的顺利之路!

   四月他带上吴金林去了一趟林场,因为坑木跟不上了,计划内的指标根本不够用,想通过关系搞些计划外的。林场场长是彭保安,他在铁厂沟煤矿工作过,是吴金林的上级,所以才带着吴金林去。见到彭保安说明来意,因为他是从煤矿出来的,知道坑木的重要性,很爽快的给了个解决办法,有一片未开发的林子,正计划采伐,因修路资金没法到位,暂停了下来。如果煤矿能出人把那3公里路修好进车,这片林子归煤矿砍伐两年,然后以木材钱抵修路钱!这个彭场长,真算个人物,这样的条件煤矿是做梦也没想到的,回矿后 ,立即命令宋振江,带前站人员进林场,安排吃住之处。让张晓选人员带队上山。这步棋让煤矿两年内有了足够的木材来源!    五月,吴金林建议,应聘请烧焦的师傅用土办法试烧一下,看到底此煤能不能烧成焦炭!

      王书记派老冯去乌鲁木齐,到煤炭厅请给派个烧焦碳的技术员或师傅人家在西山煤矿炼焦厂给找了个王师傅。此人矮小粗壮,五十岁左右,黑黑胖胖,一对眼珠子总在左右乱转,透着精明,特爱讫大葱占臭虾酱,白酒一瓶象喝凉水。给他派两个助手,一是跟着学,二是照顾他的生活。从五月烧到八月,试烧过十几次,一次也没烧成!气的王师傅酒瓶子摔碎好几个,“妈的,老子烧了一辈子焦,是我不行,还是煤不行?非弄个明白不行!”
吴金林说:“王师傅,我看不怪你的技术,肯定是煤质的问题。我看不如这样,我陪你去一趟乌鲁木齐,咱带上两袋子煤,一袋拿到你的焦煤厂烧一下,一袋子到煤研所化验一下,结果出来就真相大白了,也免得你瞎生闷气,给自己过不去,伤了身体也划不来!”
   “对,吴技术员,咱去找王书记说去,你跟我去一趟”王师傅是直性子人,什么事说干就干。
   两人跟王书记一说,立马批准,两人第二天搭一辆拉木头的车到了托里县,第二天乘班车去乌鲁木齐。两天后到乌鲁木齐碾子沟长途汽车站,下车后一人扛一袋子煤,走一段路到8路公交车的一个站,上车后王师傅卖了票,一会功尺说到终点站,下车吴金林一看站牌,原来是新民路口,在这里换乘去六道湾煤矿的车,到六道湾煤矿下车,吴金林以为到了,王师傅说:“我的家在一号立井,那里不通车,咱两只好一二一了!”
两人扛着袋子齐步走,一路上坑坑凹凹走得满身是汗,一路上休息了三次才到一号立井家属区,吴金林对一号立井是熟悉的,曾在这实习过三个月,主要是石门用风钻掘进,但住的是集体宿舍,王师傅是家属区边缘,有一个小院,两间砖房,外加一个小库房,还有一排棚子。他说:“我是从西山调来的,住在了边上。也好,自己盖了个小院,盖了个小房,又弄了个棚子,宽敞多了,今晚你就住我家。”
   “不行,你房子这么窄,我还是住煤矿的招待所吧!”吴金林说。
   “什么话,在你那里好几个月,好吃好喝招待着,到我家来听我的!”不容商量。
   当晚王师傅的妻子绞尽脑汁拌了四个凉菜,弄了四个热菜,熬了小米粥,又整了一筐子山东煎饼,吴金林和王师傅敞开量较量了一番,最后以平局而终场。
   第二天一早,王师傅借来辆自行车,饭后两个人就上煤研所去,过河滩,走友好商场,经明园到了老满城,吴金林对老满城太熟悉了,他的母校新疆煤矿学校就在这里,十年离别,到母校门口不禁感慨万千,两眼落泪,他想进去看一下,他一生的恩人,堂伯父和堂伯母,可一问才知道母校已搬迁到了一号立井,昨晚近在咫尺错失良机了,母校已成了军营!煤研所就在母校的对面,吴金林一步三回首,看着他曾经坐过四年的教室,那第三个窗子下就是他的座位,有多少次他迎窗而立,看着过往的人流,幻想着自己人生的未来,今日却人去楼空,换了主人!不由想起李清照的那句传唱千古的佳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两人进了煤研所,顶头碰见同班同学钟国辉,两人热烈握手,泪花滚落,当吴金林说明来意,钟国辉笑道:“老同学,你可找对人了,我就管化验室!”
   王师傅一听忙说:“好,这事接上头了,你等着,我去西山炼焦场,晚上还在这里见,不见不散,一同回家!”
   中午钟国辉约来了几位同班同学,分别十年,经过了动乱,都历练得成熟了很多,四年的同窗之情,是什么运动也割不断的。说到文革时的观点,蒋克中和徐兴成了两位说;”观点是观点,那是各为其主,友情是友情,绝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大家有说不完的话,各自有一本难念的经,但都在一个固定的岗位上站住了脚,都在全身心的工作着,这给母校的了好教育是不能分开的!
   吴金林在乌市住了三天,煤研所化验结果,西山焦炭厂的结论,都说此煤仅是焦煤的配料,炼不成焦炭!吴金林心里一下子凉到了脚底板,南山煤矿的结局只能是下马一条路了!
   王师傅说:“我就不回去了,反正炼不出焦!回去代我向王书记,郭矿长、冯组长问好!他们对我这么好,可这焦炼不出来,让他们失望了。”
   “这不能怪你,是煤质不行。我想王师傅您还是再辛苦一趟好,这事对你没啥影响,对我们煤矿可是关系前途和命运的大事,从大的方面讲,还牵扯到县与地区!你是请去的师傅,是这方面的专家,您说话和我是不一样的,虽然是同一件事,也有权威部门的鉴定,王师傅你说呢?回去跟你那些新朋友告个别,到塔城玩几天,也是应该的呀!你没去过塔城吧?您的老朋友都知道您去塔城炼焦去了,结果一问塔城啥样,你一问三不知多不好!”

王师傅说“你说的也有理,干啥事都要善始善终,有个交代,好吧,我再回去一趟!”
   两人在路上住宿时,吴金林对王师傅说:“回去你先别跟下边讲,工人一知道炼不成焦了,立刻会想到煤矿要下马了!人心一动,工作难干,得先稳住职工,等上级做出安排才好!”
王师傅说:“这我懂,咱两回去对下边报喜不报忧,只向矿上领导汇报”。
两人回到煤矿后,王书记和郭矿长专门为王师傅接了一次风,可见两人对炼焦这事的重视,老冯、陈志祥、宋振江都参加了。宋振江外号宋大炮,喝起酒来像喝凉水。陈志祥的外号歪秀才,总是后发制人以取胜,老冯老实人一个外号冯肉头,不会花言巧语骗人,这次吴金林和王师傅二人去化验煤,都盼着出个好结果,所以喝起来特别畅快!
      吴金林和王师傅早有约定,只说好的!他们三个问东问西,王书记只字不提,郭矿长欲言又止,吴金林巧转话题“今晚只是为王师傅接风,只喝酒吃肉,工作的事明日向领导汇报!”
第二天,吴金林和王师傅二人,专门向王书记,郭矿长,老冯三人作了详细的汇报,郭矿长一听就怒了:“这怎么可能?上马时地区和县上说做过认真研究,三线建设的重点项目,竟是个错误的决定,这损失可不小呀!谁负这个责?”
   王书记一直不说话,他可能不是考虑谁负责的事,是在想如何收场,把损失减到最少的问题。
   老冯开始还有点怀疑,不紧不慢的说:“矿井设计说明书上说可以炼焦呀!难道他们搞错了?地区、县上、有关的人都看过,最后才上马的。”说到此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吴金林问:“你看过地质报告吗?那上边是咋说的?”
   “资料在县上保密局,没看到过,只看了矿井设计说明书,你也看过呀!”老冯说。
   “矿井说明书我看过,上面没给个定论,只是说可以考虑炼焦。我认为是地区工作做得不细的结果,不管他地质报告上怎么说的,通过王师傅几个月的实践,这次两个权威单位的结论,证明这煤炼不成焦炭,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吴金林直述己见,以引起领导的重视,尽快做出决定,把损失减到最少。
   王书记还是不说话。
   郭矿长说:“炼不成焦咱就挖煤供县上烧煤!”
   “那不行,塔城到这比去铁厂沟远60公里,谁来拉?再说也出不来大块。谁喜欢用煤沫子?”老冯说的有理。
“妈的,刚走上正轨,正热火朝天的干,下马谁能接受的了!”郭矿长气不打一处出。

王书记终开口了;“这事先别向外张扬,稳住职工队伍极重要,老冯和老吴你们两好好研究一下,炼焦不行,转成民用煤行不行?写出个书面分析材料。另外再广开思路,大家都动动脑子,如果镐民用煤也不行能否转产?转什么项目好?这些都要有理有据用数据说话,才能说服领导。等你们搞完咱再认真研究一下,在矿上统一意见后,我和郭矿长一块去县上汇报,看县上如何决定,这么大的事,县上也不是一两天能决定的,在未定之前,工作照样进行,咱们的一言一行直接影响到每一个职工的情绪,人心乱了不好收拢,气可鼓,而不可泄!”
      老冯和吴金林二人费了两天两夜时间绞尽脑汁,分析对比,从掘进巷道投入和回采收入反复计算,最后两人一致认为投入大于产出,肯定要大大的亏损。县上无论如何不会让一个年年亏损的企业生存下去,这个包袱甩掉的越快越好!书面东西由吴金林执笔,写好后两人一同去交给了王书记,第二王书记召集会议,让吴金林介绍情况,吴金林把这事推给了老冯,老冯拿上材料全面介绍了一遍,参加会议的人大都对煤矿生产不懂,又都不想在这个山沟里工作生活, 马回城安排个新位子,正是他们所希望的事,所以对尽快下马都极力赞成!
郭矿长说:“下马不下马不是咱们定的,花了百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咱们报县上定吧!”
   王书记说:“同意老郭的意见,报上去县领导要问我们有什么打算,怎么说?咱们是不是拿出一个方案,供领导决策时参考,一来是咱们应尽的义务,二来也不能让领导认为我们只想下马,把一切推给了领导,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党的事业、国家和人民的财产,人人都应该关心。大家先议议,然后仍然由老冯和老吴负责写成书面的东西,研究个统一意见,两份合成一份上报,大家意见如何?”
   大家还有什么可说的,一时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一致同意王书记的意见就是了。
   会后老冯和吴金林两人留下,又专门同王书记、郭矿长一同议了许久,最后郭矿长提出:“轮换工全部辞退,干部和固定职工由县上统筹考虑安排,安排不下去的和财产一同并入县水泥厂。”这倒是个可行的方案。
   吴金林感慨的说:“可惜这一批青年人了。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正议着突然听到外面的汽车响,老冯立马起身出地窝子,不一会和司机马立俊一同进来了。马立俊把一封信交给郭矿长说:“鲁仲孝叫带的。说是县上购两台400千瓦的发电机组,叫作好运输和卸车的准备,你们开会,我去卸车.
   几个人一听真是惊愕万分,哭笑不得,这里在讨论下马,县上却在考虑大干快上!
   郭矿长看完信交给王书记,王书记看完后沉思许久,最后才果断的说:“老郭,你明天回县上,找李建国主任汇报,下马定不定,都争取把发电机卸城上。卸这里咱一旦下马,就成了一堆废铁!”
宋振江大声说:“这么大的事,县上咋不争取咱们的意见?”
   “这是早就定过的事,三线建设基地,煤、铁、水泥三位一体,只要出了煤,炼出焦,然后铁和水泥再上。这两部发电机还是通过关系,从甘肃武威电厂支援的呢!”老冯知道前因后果介绍了一通。
   “蛮干!盲目上马……”宋振江瞪着眼,口吐白沫说开了,似乎以此来发泄他对某些领导的不满。
   这两台机组卸在了距离井口1000米的草地上,最终被地区煤矿的副矿长康文财组织人拉到了铁厂沟,成了一堆废铁,只有里面的回水铜管,成了各家自制的电视天线了!
      到了七三年11月份,煤矿何去何从没定下来,而郭矿长却调到了县拖拉机制造厂任厂长了,王书记成了矿长书记一肩挑,宋振江,陈志祥,许正友,纷纷活动调走的事,矿上职工思想波动极大,只有井下还在正常的上班,吴金林带 领他们为生活取暖而战!
   12月底,冯瑞生被任命为副矿长,从此职工再没有人叫他老冯了,而改称冯矿长。吴金林同时被任命为生产指挥组组长,但职工仍称他吴师傅。从干部的任用上,很难看出县上有叫煤矿下马的意图。但现实毕竟是人力难以改变的,不尊重实际事情是绝不会成功的!这期间吴金林向王书记和冯矿长提了两条建议:
第一,留下精干的少量人员值班,发电抽水保护井筒子不被水淹,出些煤维持生活过冬就行了。其余的人提前发一个月的工资,放假回家过年,等通知再回矿,如果决定,另搞它用,挑选优秀者回来,这样对县上和煤矿没什么压力。
   第二,县上出面请求地区在铁厂沟矿区,给划一个井田,咱们整体搬迁到铁厂沟,重打锣鼓另开张,好好的干,人员都能用上了,损失相对减少了。这两条建议都被他们接受了,接下来就研究实施这两条建议的细则。
   三人一致认为,开好回家过年的职工大会特别重要,让他们理解目前的难处,接受这个方案,心里又存留下返矿的希望,高高兴兴回去就是胜利!吴金林建议:“先要分头做好一些骨干的思想工作,每个公社来的人里,都有一两个核心人物,做好他们的工作,他们再作其他人的工作,事情就好办了。特别象张晓、张吉文,占家根,李水清这样的领头人物,他们是人们心中的主心骨,他们不找事,别人就不会找事。”
   老冯说:“这个办法好,咱们各自分头去做工作,特别要做好和咱们走得近的人的工作,最后由王书记在欢送会上讲一次话。”
   王书记说:“先分头做好骨干的工作,然后再开几个小型的座谈会,叫易彪再准备几个小节目,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大家会餐娱乐一下,第二天上车前我讲个话表示欢送和告别!”
   冯矿长和吴金林一致表示同意。
   王书记接着又说:“把他们送走后老吴在此留下,我和老冯回县上去争取在春节后有个结果出来。”
   冯矿长说:“如果转入水泥厂,那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去铁厂沟,老吴还得一块去参加划井田的事,他熟悉那里的情况。”
   吴金林说:“划井田我就不参加了,那里的情况都在心里。他们不会给划个好地方,能划个边角就不错了,只要我们能进去,后边的事就好办了!我本是那里的人,现在跑去替新主人说话,不太好……”
   “这事后边再说吧,还不知咋定呢,到时作参谋就行了。”王书记一句话收了场。
   联欢会的夜晚,开演前已有几个男女节目演完进入自由活动,这是一个狂欢之夜,激情伴着喧泄,离别拥着友情,爱恨交加,欢情悲沧并存,绝望中尚存一丝幻想和希望!张晓首先站了出来,放开嗓子唱了首《草原之夜》,大家都明白这首歌他是献给陈水秀的,歌声一住马上有几个人大喊:“水秀来一个,水秀来一个 …… 陈水秀面含着羞色,唱起了黄梅戏中《树上的鸟儿成双对》那一段,可没有唱完就泣不成声了,,,,,,,
   易虎和李春桂演起了手拿碟儿敲起来。
   石宝和明善跳起了马刀舞!王金龙拉起了手风琴,立即有几对男女跳起了交际舞,冯矿长一看忙向王书记递眼神,那年代跳交际舞可是大忌。王书记一脸平静,眼神透着自信与淡定,让大家想不到的是,他竟双臂一抬,双手向下一按让大家停下,他高声说:“今晚和大家在一起特别高兴,大家同欢我也来上一段!话音未落掌声四起,好!好,好,,,,,,
   他用秦腔唱一段样板戏林海雪原中少剑波的一段,《我是人民子弟兵》,高亢的秦腔,把晚会推向了更高潮!
   何时结束的吴金林不知道,那些青年男女又演绎了多少故事,也只能去猜想,不过多年后有三对新人请吴金林参加他(她)们的婚礼,说爱情就 源于那个狂欢之夜!
    第二天上午送他们上车时,哭声一片,握手拥抱,依依惜别,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一切都让泪水尽情的表达了!那场面像是送一批战士上战场,象生离死别一样!
   汽车远去,留下的人望着车绕过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大家才抹着眼泪,站在原地默然了许久,最后还是王书记说了句:“回吧!”大家才无声的散去!
   元月中旬王书记和冯矿长带上材料一同回塔城汇报。临行时王书记对吴金林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有急事去沙子派出所给鲁仲孝组长打电话,我和老冯这次回去可能要长些,不跑个结果不会回来的,春节过年,你们商量着怎么热闹怎么办吧。千万注意防火,井上抽水一定要正常。”
   吴金林说:“你们放心走吧,达排长,马玉林,吕大个子都在,会商量着办的。”
他们这一走,整个煤矿显得空落落的,剩下的十几个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责,煤矿的车轮还是在正常的转着。事情不多,吴金林晚上又有时间到吕大个子地窝子里讲故事了。王宝山吴玉生已回家,剩下个李祥金,又增加了孙安祥,刘安华兄弟俩,这时开始讲包公案了。
   三月底王书记和冯矿长回来,一见面王书记就说:“定了,整体搬到铁厂沟!”
   冯矿长说:“老吴你又得从南山回到东山了。”
吴金林说:“咱两人命运差不多,你还是从北山上下来的呢!”
   “是钻山沟的命!”冯矿长嘿嘿笑着说。
      留在煤矿的人一知道要搬往铁厂沟,从心里都不太情愿,特别是吕大个子,专门找到王书记和冯矿长说了一通掏心窝子的话:“王主任,老冯,你两也知道我的脾气,从来不说软话,也很难求谁办事。我48岁了,连个家也没有,到铁厂沟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一年到头大风小风不停, 这把老骨头不能越老越受罪吧?现在你们对我好,官是年年换的,谁知道能干几年?再换个领导还认我这个老叫驴吗?求你们在塔城随便给我找个事做就行了,看大门也行呀!”王书记他叫我王主任,有人叫王矿长,因为任命书上是革委会主任。
两人听了吕大个的请求!满口答应给他办,后来真的把他调到了县供销社棉麻加工厂当门卫了,两年后结婚,还生了个儿子,取名黑蛋。谁要在他面前说王主任和冯矿长一个不子,他立马会站起来拼命!
王书记对吴金林说;“还得靠你,这么多人得先解决吃和住的问题,有吃有住的才能说一下一步的工作。”
吴金林说:“我虽在那里工作多年,熟悉的老领导已不在了,虽朋友不少,但都是工人,不掌权就管不了事。地区生产指挥组派一个人,带我去介绍一下,后边操作的事我包了,我千方百计也得把这事办好。”
   冯矿长说;“巳在塔城为你租个房子,月租金10元,你先把家搬下去,安顿好再去铁厂沟。”
   “现在去路也不通,一般是四月中旬才能正式通车,咱们五月份搬家来得及。”吴金林满有把握和信心。
   “这么大个摊子,一下子安营扎寨,肯定困难不少,要把困难想多点,尽量准备的充实点,关键是先解决好吃饭问题!”王书记又一次强调。
   “县上具体的要求是啥?”吴金林问。
“站稳脚,住上新房,争取出些煤。”王书记说。
   “我的意见是我先去接头,谈好了,后勤人员由冯矿长带着上去,着手具体安排吃住的事。所有回家的人在425日前回矿,做好搬家的思想准备工作,今年全部住上新房,加上机房。食堂,库房,办公室等,基建任务十分艰巨,不脱几层皮,齐心协力的干很难完成!还有要出些煤,划的井田在那一块,看了我才能说个所以然。所以前期的思想工作特别重要,就在靠王书记了,我只是前线带班的!”
   “女同志暂不召回,他们也出不了大力,干不动重活,反而为生活带来麻烦!”冯矿长说。
   “都要召回,女的有女的优势,这房子要用多少块,靠谁打,我还得靠她们呀!”吴金林说。
   “女的一天能打多少块,那可是重活!”冯矿长担心。
   “到时你便知道她们的能量了!”吴金林卖个关子。
   三个人研究了许多细节问题,把凡能想到的都想好了,暂时想不到的临时遇到再说。
   南山煤矿搬迁到铁厂沟的序幕就这样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