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ux samba客户端登录:王旭高肝病用药经验 +王旭高治肝三十法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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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19 08:41:04|  分类:默认分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王旭高肝病用药经验  转自:阳光 
王泰林,字旭高,晚号退思居士,清·江苏无锡人,生活于嘉庆三年至同治元年(公元1798-1862年)。王氏自幼天资聪颖,及长,从其舅父高锦庭学医。高氏是外科名家,又精通内科。王氏从其学,尽得其传。自悬壶后,初以外科名于当地,后专于内科。因其医术精湛,医德高尚,名播遐迩,从学者甚众。
王氏著有《退思集类方歌注》,《医方证治汇编歌诀》,《增订医方歌诀》,《医方歌括》,《薛氏湿热论歌诀》,《西溪书屋夜话录》,以上6种经后人编辑合刊,称为《王旭高医书六种》;另有《医学刍言》《王旭高医案》《环溪草堂医案》传世。
其代表著作是《西溪书屋夜话录》,最能反映其学术思想。惟《西溪书屋夜话录》一书曾有历经变故,残缺过半,仅存“肝病证治”篇,其内容为治肝30法,是王氏临床治疗肝病的经验总结。历来探讨肝病的辨证论治的医学文献,以王氏此篇最为详尽。
王氏认为,肝之为病最多而杂,他说:“大凡杂证多肝病,图治还须随证观。杂证之中,肝病十居六七。”因此,王氏特别重视对肝病的辨治。其辨治肝病有一个纲领,即以肝气、肝风、肝火为纲。其云:“肝气、肝风、肝火,三者同出而异名,其中侮脾乘胃,冲心犯肺,挟寒挟痰,本虚标实,种种不同,故肝病最杂,而治法最广。”
一、肝气证治
王氏认为,肝气之为病,多缘于郁怒伤肝,木失条达,气机郁滞。初病则多自郁于本经,而为胀为痛;郁久则易于导致络脉瘀阻;而侮脾、犯胃、冲心、犯肺,或虚实夹杂,种种不同,皆是临床常见的肝气变证。若能了然于胸,自可应对自如。
1.疏肝理气法
王氏云: “如肝气自郁于本经,两胁气胀或痛者,宜疏肝。香附、郁金、苏梗、青皮、橘叶之属。兼寒,加吴萸;兼热,加丹皮、山栀;兼痰,加半夏、茯苓。”
疏肝理气法是临床上常用的治疗肝气为病的首选治法,适用于肝气为病的初起,因郁怒伤肝,气机阻滞所致的胁肋或胀或痛。可伴见精神抑郁,闷闷不乐,胸闷太息,脉弦或沉弦。发病前可有情志刺激因素。若肝病日久,病不全在气分,而为情志因素所诱发或致加重者,本法仍然适用。王氏于本法所选用诸药,以辛香调气为主,符合《内经》“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之旨。他如《局方》香苏散、《验方》香郁散、《景岳全书》柴胡疏肝散等均可酌情选用。
2.疏肝通络法
王氏云:“如疏肝不应,营气痹窒,络脉瘀阻,宜兼通血络。如旋覆、新绛、归须、桃仁、泽兰叶等。”
肝主疏泄,又主藏血。月于气郁结,可致血行不畅,络脉瘀阻。叶天士曾有名言:“初病气结在经,病久血伤人络。”气郁日久,可致血瘀,症见胁肋刺痛,痛处不移,或可扪及症块,舌黯,可有瘀斑,脉涩,或沉涩。王氏此法从张仲景《金匮》旋覆花汤变化而出,见血瘀络阻征象,用之无疑。但王氏立此法的初衷,是于初投疏肝理气法不效而后用之。可见,
初病肝气也可应用此法,即将疏肝通络与疏肝理气合用于肝气自郁于本经之症。夫气为血之帅,气病之初,即血郁随之。明了此理,此法方可用之无疑。
3.柔肝法
王氏云: “如肝气胀甚,疏之更甚者,当柔肝。当归、杞子、柏子仁、牛
膝。兼热,加天冬、生地;兼寒,加苁蓉、肉桂。”
肝为风木之脏,其性升发,而主藏血,故其体阴而用阳。若在素体阴虚血亏之人,肝阴不足,肝气偏燥,肝失濡养,疏泄失职,肝气郁结,愈郁愈燥。此等肝气之为病,以胁肋胀甚为特征。若单以疏肝理气法治之,辛香温燥,更伤阴血,故疏之其胀更甚。故改用柔肝方法。所谓柔肝者,柔以制刚之义。肝为刚脏,赖阴血以滋养,而肝阴以肾阴为化源,所谓乙癸同源者是也。故柔肝法选用善能滋水涵木的当归、杞子、柏子仁、牛膝。若兼有热象,如出现烦热口干,可加天冬、生地以滋阴清热;若兼见下元虚寒,则加苁蓉、肉桂以温补下元。
4.缓肝法
王氏云:“如肝气胀甚而中气虚者,当缓肝。炙甘草、白芍、大枣、橘饼、
淮小麦。”
本法适用于肝气胀甚而中气素虚之症。肝气郁结而胀甚,可见胁肋胀急不可舒,中气虚则可见倦怠少气,食少纳呆,腹胀便溏,舌淡苔白,脉虚软,按之无力。夫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今脾气先虚,肝气更急。治宜先扶中气,故用甘味药。法宗《素问·脏气法时论》“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亦即《难经·十四难》“损其肝者缓其中”之义。
5.培土泻木法
王氏云:“肝气乘脾,脘腹胀痛,六君子汤加吴茱萸、白芍、木香”。
本法适用于月于气乘脾之证。即所谓土虚木贼,木乘土位,故胀痛见于脘腹。可伴见嗳气不舒,食少纳呆;或腹痛即泻,泻后痛减;或心烦易怒,怒则痛作;脉弦,苔白。此证常由情志因素所诱发,或因情志变动而加重。治宜健脾土之虚,泻肝木之郁。健脾用六君;疏肝用吴茱萸、白芍、木香。用药恰到好处。
6.泄肝和胃法
王氏云:“肝气乘胃,脘痛呕酸,二陈加左金丸,或白蔻、金铃子。”
本法适用于肝气郁结,郁而化火,横逆犯胃。胃受木乘,失其和降,发为脘痛呕酸,或兼中脘灼热,嗳气频频,心烦急躁,口苦口渴,便秘溲赤,舌红苔黄,脉弦或弦数。治宜泄肝和胃。此证病位在胃,病机在肝,泄肝和胃,缺一不可。复胃脘之和降,选用二陈汤,此为基础;。泻肝之火横逆用左金丸辛开苦降,内有吴茱萸,善能泻肝木之实,黄连苦寒,泻心火之要药,用于此,乃实则泻其子之义。若证偏于气滞,呕逆较甚者,治宜二陈扬加白蔻、金铃子,白蔻理气机而定呕,金铃子泻肝火而止痛。足见王氏选药特点是少而精。
7.泻肝法
王氏云: “如肝气上冲于心,热厥心痛。宜泻肝。金铃、延胡、吴萸、川
连。兼寒,去川连,加椒、桂;或再加白芍。盖苦、辛、酸三者,为泻肝之主法也。”
此所谓肿气上冲于心,实指心下而言,即剑突之下,相当于胃脘部。症见胃脘部位突然发生剧烈疼痛,痛甚而致手足厥冷,甚至冷汗淋漓,伴见恶心呕吐,吐出青黄色酸苦水液和食物。痛、厥两症是本病的特征性症候。其痛之发生,突然而剧烈,呈绞痛,或钻顶样剧痛,多为阵发性发作;其厥是由痛剧而致,手足厥冷,甚至冷汗淋漓。因其厥冷发生的原因并非因阳气虚衰,而是肝胆气火冲逆。治宜理气镇痛。本证的本质是热郁火逆,若兼见寒象,即成寒热错杂之证,于上方酌加温通之晶,如川椒、桂枝温散寒凝,加白芍取酸以泻木之义。此证之用药特点不离苦、辛、酸之味,苦以降肝火之逆,辛以开肝气之邢,酸以平肝之妄动。故曰:苦、辛、酸三者,为泻肝之主法。
8.抑肝法
王氏云:“肝气上冲于肺,猝得胁痛,暴上气而喘,宜抑肝,如吴茱萸炒桑
皮、苏梗、杏仁、橘红之属。”
本法适用于因肝气暴盛,上逆犯肺,猝然发生上气而喘,胸闷憋气,伴见胁肋疼痛之证。肝属木而主升发,肺属金而司肃降,正常情况下,肝气得肺气之肃降而不致太过,方能得其柔和之常。若因暴怒伤肝,肝气暴涨,肺金制约无权,肝气无制而上逆,直犯肺金,使肺失肃降,肺气上逆而作喘。其发甚暴,其势甚猛,必兼胁痛。是其特点。本证常有明显的情志因素可追寻。王氏选用吴茱萸炒桑皮既能肃肺,又能平肝,苏梗、杏仁、橘红均为肃降肺气、下气平喘之品,诸药合用,复肺气之肃降,以制肝气之上逆。故曰“抑肝法”。
二、肝火证治
肝火之证,多由气郁日久,郁久化火。有虚实两端,实火责之阳亢,虚火本于阴亏。疗肝火证,除了要分清虚实之外,还应考虑肝和其他脏腑的关系,才能取得较好的效果:
1.清肝法
王氏云:“清肝,如羚羊角、丹皮、黑栀、黄芩、竹叶、连翘、夏枯草。”
清肝法适用于肝火上炎,症见面红目赤,耳鸣或聋,口苦咽干,头晕目眩,心烦易怒,夜寐梦多。脉弦数,舌红苔黄。本证为肝火逆冲于上,发散于外,内无湿热结滞,而阴血未伤,为肝火实证。此为无形之火热上炎,非清不足以息其焰,故可直清而愈。
2.泻肝法
王氏云:“泻肝,如龙胆泻肝汤、泻青丸、当归龙荟丸之类。”
本法适用于肝火壅盛于三焦,内有湿热结滞,为肝火重证。症见目赤肿痛,耳聋肿痛,面赤鼻衄,头晕头痛,心烦急躁,恶梦纷纭,-甚则狂躁痉厥,上下出血等。脉弦滑数,;按之有力,舌红,苔黄腻垢厚。此为肝经实火挟湿热结聚之实邪,故治宜苦寒直折,通利二便,使湿热之邪由二便排出。若肝火上炎之较重者,用上法清之而不愈者,也可易以本法治之。
3.制肝法
王氏云:“肝火上炎,清之不已,当制肝,乃清金以制木火亢逆也。如沙参、麦冬、石斛、枇杷叶、天冬、玉竹、石决明。”
本法又名清金制木法。肝火上炎之证,用清肝法当愈。若清之不愈,当责之火盛伤阴。所渭“寒之不寒,是无水也”。阴伤则肺失清肃,不能制约肝木,则肝火益盛,甚则木火刑金。症见口干咽燥,阵阵呛咳,痰粘难咯,痰中带血,或咯血,胸胁胀痛,五心烦热,形瘦颧红。脉弦细而数,舌红少苔或无苔。本证多见于素体肺阴不足之患者。治宜大队养阴清肺之品,清润肺阴以制木火之亢逆,故名制肝。
4.泻子法
王氏云:“如肝火实者,兼泻心。如甘草、黄连,乃:实则泻其子’也。”
本法适用于一切肝火实证,但并非单独应用,而是作为一种辅助治法和清肝法或泻肝法协同应用,以增强疗效。肝火盛者,往往导致心火亢盛,出现木火同盛的症候。此时治疗应在清泻肝火的同时,兼以清泻心火,以收佳效。故曰“实则泻其子”。王氏举出黄连、甘草为例,是示人以法。
5.补母法
王氏云:“如水亏而肝火盛,清之不应,当益肾水,乃虚则补母之法。如六
味丸、大补阴丸之类,亦乙癸同源之义也。”
肾水不足,则水不涵木,肝阴必亏,阴不制阳,则肝火亢盛,此为阴亏于下而火盛于上。此等之火虽盛而清之不应,所谓“寒之不寒,是无水也”。治宜“壮水之主,以治阳光”。此为肝阴本虚,当遵“虚则补其母”之旨而滋肾水,滋水涵木,治其源也。乙癸同源之义,于此可见。
6.化肝法
王氏云: “景岳治郁怒伤肝,气逆动火,烦热胁痛,胀满动血等证,用青
皮、陈皮、丹皮、山栀、芍药、泽泻、贝母,方名化肝煎,是清化肝经之郁火也。”
化肝之法为张介宾所创制。适用于郁怒伤肝·,气郁化火,火盛动血,症见胁肋胀满,甚或疼痛,心烦急躁,或见诸般出血之证。脉弦舌红苔黄。此证多由情志不遂,郁闷气恼所诱发,有明显的情志因素可察。其方以疏肝解郁,理气活血,清热化痰之品相配伍,气分血分兼顾,化解肝经之郁火,故名化肝。
三、肝风证治
所谓肝风,是指肝阳化风,内生之风也,即《内经》所谓“诸风掉眩,皆属于肝”。王氏认为,“肝风—-证,虽多上冒巅顶,亦能旁走四肢。上冒者,阳亢居多;旁走者,血虚为多”。明确指出了肝风证临床上的两大格局。二者病机有异,阳亢生风,即“内风多从火出”之类,血虚生风是血虚不濡,筋脉失养所致。故二者治法的侧重也有所不同。
1.息风和阳法
王氏云:“如肝风初起,头目昏眩,用息风和阳法。羚羊角、丹皮、甘菊、钩藤、决明、白蒺藜。即凉肝也。”
此为肝风初起,风从火出,风阳上扰清空,主症为头目昏眩,可伴见口苦咽干,心烦易怒,夜寐梦多,舌红,苔薄黄而干,脉弦数,按之有力。此证多属肝阳上亢,气火有余,热象明显。故用凉肝之法,清其肝热,其阳自和,故曰“息风和阳法”。
2.息风潜阳法
王氏云:“如息风和阳不效,当以息风潜阳。如牡蛎、生地、女贞子、元参、白芍、菊花、阿胶。即滋肝是也。”
肝风初起,用凉肝法治之不效,说明病情并非单纯的阳亢于上。 “寒之不寒,是无水也”,当属肝阴不足,而致肝阳上亢。此乃本虚标实,非单纯凉肝所能奏效。治宜滋肝肾之阴,潜亢上之阳。本法用生地、女贞子、元参、白芍、阿胶等大队滋阴药滋养肝肾之阴为主,取乙癸同源、肝肾同治之义,佐以菊花、牡蛎以潜阳息风,是标本兼颐之治法。临床见证,除头目眩晕为主症外,可伴见形瘦颧红、腰膝酸软、耳呜咽干、舌红少苔、脉弦细而劲等脉证。
3.培土宁风法
王氏云:“肝风上逆,中虚纳少,宜滋阳明,泄厥阴。如人参、甘草、麦冬、白芍、甘菊、玉竹。即培土宁风法,亦即缓肝法也。”
土虚则木无以植。若中焦脾胃一虚,气血之化源不足,则肝亦失其所养而生虚风。临床既可见头目眩晕、耳鸣、行走飘忽等肝风症候,又可见纳呆食少、倦怠乏力、大便不调等脾胃不足的症候。此证实属由脾胃气阴不足而致的眩晕。治宜培土为主,佐以息风,即所谓“滋阳明、泄厥阴”。又名缓肝法者,以其治在中焦,“损其肝者缓其中”是也。
4.养肝法
王氏云:“如肝风走于四肢经络牵掣而麻者,宜养血息风。生地、归身、杞
子、牛膝,天麻、制首乌、三角胡麻。”
肝藏血而主筋。若肝之阴血不足,筋脉失其所养,则可出现肢体麻木、筋脉牵掣等证,并可伴见眩晕、心悸等血虚症候,舌红少苔,脉弦细。治宜养血息风,濡养筋脉。以肝体阴而主藏血,故名养肝法。
5.暖土以御寒风
王氏云:“如《金匮》近效白术附子汤,治风虚,头重眩苦极,不知食味。是暖大以御寒风之法。此非治肝,实补中也。”
本法适用于中焦阳虚,寒饮中阻所致的头重眩晕,不思饮食等症。由于患者脾胃阳虚,不能温运水湿,寒饮凝聚,浊阴上犯,而致头重眩晕,此为主症,故列入月下风沦治;中虚运化无权,故全然不思饮食,此虽为兼症,却由此而知其病机之关键在于中焦;因其有寒饮凝聚,故可推测其证当有呕吐痰涎等寒饮中阻之症。其舌当淡而白滑,其脉当沉弦,或沉迟而弦滑。治用《金匮》白术附子汤(白术、附子、甘草、生姜、大枣)温中散寒,健脾化饮。治在中焦,故曰:“实补中也。”
四、其他治肝法
王氏治肝30法中,除肝气8法、肝火6法、肝风5法外,还有补肝、镇肝、敛肝、平肝、散肝、搜肝、补肝阴、补肝阳、补肝血、补肝气等11法。兹简述如下:
1.补肝法
制首乌、菟丝子、杞子、枣仁、萸肉、芝麻、沙苑蒺藜。此为补肝体而设。
凡肝虚证皆可用之。若肝之阴阳气血之虚明显者,可依下法用药。
2.补肝阴法
地黄、白芍、乌梅。此补肾与酸甘化阴合用之法。
3.补肝阳法
肉桂、川椒、苁蓉。肝阳无补法,补肾即所以补肝。故此法补肾阳为主,兼以辛补之之义。
4.补肝血法
当归、川断、牛膝、川芎。此法养血不忘活血,兼以补肾为特点。
5.补肝气法
天麻、土术、菊花、生姜、细辛、杜仲、羊肝。《素问·脏气法时沦》云: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以辛补之。”可为此法作注。
6.温肝法
肉桂,川椒、吴萸。适用于肝经有寒之证。若兼胃中有寒,可加人参、干
姜,即合大建中汤之义。
7。镇肝法
石决明、牡蛎、龙骨、龙齿、金箔、青铅、代赭石、磁石。此为潜镇之法。
潜阳息风与重以镇怯,适用于肝风内动及惊恐不宁等症。
8.敛肝法
乌梅、白芍、木瓜。此酸以敛之,又有酸甘化阴之效。
9.平肝法
金铃子、蒺藜、钩藤、橘叶。适用于肝阳萌动而不甚者,肝郁化火之初而火未盛者皆可用。
10.散肝法
逍遥散。宗《内经》“木郁达之”之旨,统治肝郁诸证。
11.搜肝法
天麻、羌活、独活、薄荷、蔓荆子、防风、荆芥;僵蚕、蝉蜕、白附子。适用于外风所致的口眼歪斜、肢体麻木、肌肤不仁等症。虽属外风,但亦与肝有关,故一并讨论。
王旭高治肝三十法解析
1、疏肝理气药物:香附、郁金、苏梗、青皮、橘叶。加减:兼寒加吴萸;兼热加丹皮、栀子;兼痰加半夏、茯苓。
解析:(1)本法主治证为肝气自郁于本经,实即肝之疏泄不及,病在气分。《临证指南医案》谓“初病在经”,“经主气”。故本法适用于病之初起时,病在气分,尚未及血分。治疗方面,皆选用辛味之品。《素问·脏气法时论篇第二十二》谓“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香附、郁金、青皮、橘叶皆为味辛入肝经之品,其疏肝理气之功自不必多言。(2)至于苏梗一味,尚须斟酌。肝气郁滞时,为何选用入中焦脾胃之苏梗呢?盖肝属木,脾属土,木能疏土。肝郁则木不能疏土,故用苏梗疏理中焦。 (3)吴萸、丹皮、栀子皆味辛入肝之品。吴萸性热,丹皮、栀子性寒,兼寒加吴萸,兼热加丹皮、栀子,亦即“热者寒之”,“寒者热之”之义。至于兼痰加半夏、茯苓,亦属兼治之法。
2、疏肝通络药物:旋复花、新绛、归须、桃仁、泽兰。
解析:(1)用疏肝理气法不应时,当用此法。实即肝之疏泄不及,病在血分。《临证指南医案》谓“久痛入络”,“络主血”。故本法适用于肝气郁滞日久,病由气分转至血分。(2)旋复花、新绛,乃治肝着之旋复花汤中主要药味。《金匮》谓“肝着,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旋复花汤主之。”肝着,历代注家均认为乃肝之疏泄失职所致。旋复花,《本经》谓“主结气胁下满”。肝经走两胁,则旋复花入肝经自明。惜后人多以本品入肺胃二经论述。新绛为何物,目前尚有争议。至于当归、桃仁、泽兰皆为入肝经血分之品,自无多言。(3)由疏肝理气法至疏肝通络法,其病理变化是由气至血,由郁至瘀的过程。《临证指南医案》谓“治经不愈,即治其络”即此义也。(4)《临证指南医案·胁痛》汪案“此络脉瘀痹……桃仁、归须、五加皮、泽兰、丹皮、郁金。”沈案“久病已入络……白旋复花、新绛、青葱管、桃仁、归须、柏子仁。”朱案“肝络凝瘀,胁痛…旋复花汤加归须、桃仁、柏仁。”此三案可与本法参考。
3、柔肝药物:当归、牛膝、枸杞、柏仁。加减:兼寒加肉桂、肉苁蓉;兼热加天冬、生地。
解析:(1)用疏肝理气,疏肝通络法无效时,考虑用柔肝法。前两法乃针对肝之疏泄不及,乃肝用之病;而后者乃针对肝之阴血不足,为肝体之病。(2)当归、牛膝、枸杞、柏仁皆入肝经,为养肝之品。(3)兼寒加肉桂、肉苁蓉。肉桂守而不走,入血分,适用于肝体为病。而吴萸辛散,走而不守,入气分,适用于肝用为病。故若兼寒象,疏肝理气法用吴萸;而柔肝法用肉桂。兼热加天冬、生地。生地入肝经,乃清肝热之要药。至于为何用苁蓉、天冬,尚有一虑。此二味皆入肾经。肝体不足时,“虚则补其母”,故补肾水以生肝木。苁蓉性温,天冬性凉,故寒用苁蓉,热用天冬。
4、缓肝药物:白芍、橘饼、甘草、小麦、大枣。
解析:(1)本法主治肝气甚而兼中气虚。肝气甚即肝之疏泄太过。疏肝理气法和疏肝通络法皆治肝之疏泄不及,故用辛味之品,即《素问·脏气法时论篇第二十二》“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故本法用白芍,取其味酸以泄肝,即“酸泻之。” (2)因又兼中气虚,故用甘味补脾之品:橘饼、甘草、小麦、大枣。至于甘草、小麦、大枣,乃《金匮》治脏躁之甘麦大枣汤。方后注明言“亦补脾气”。《素问·脏气法时论篇第二十二》“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即甘味之品除补脾之外,尚可缓肝之急。《王旭高临证医案·痉厥门》钱案即以生甘草、大枣甘味之品缓肝之急。
5、 培土泄木药物:六君子汤、木香、吴萸、白芍。
解析:本法主治肝之疏泄太过,横克脾土。故用六君子汤健脾。脾气以升为健,故用木香以升提脾气。因肝疏泄太过,故用吴萸、白芍泄肝。叶天士常以吴萸泄肝。如《临证指南医案》谓“泄肝如吴萸、椒、桂…。”《王旭高临证医案·虚劳门》张案“气虚则脾弱,肝强侮其所胜……扶土泄木。”观此案用药,白芍、吴萸泄木,其它俱是治脾之味(炙甘草、防风根、砂仁、陈皮、冬术、川朴、焦神曲、茯苓、炮姜),其中防风、砂仁乃升提脾气。《王旭高临证医案·脘腹痛门》张案“腹痛有块,肝脾不和……治以疏和。”此案用丹参、白芍、香附治肝,治脾则用怀山药、茯苓、茯神、冬术、神曲、砂仁。《临证指南医案·木乘土》江案“古人培土必先制木,仿以为法……人参、淡吴萸、淡干姜、炒白芍、茯苓”;某案“补太阴,泄少阳……人参、茯苓、焦术、炙草、广皮、白芍、炒丹皮、桑叶”;张案“木犯太阴脾土…法当补土泄木……人参、白术、半夏、茯苓、甘草、广皮、丹皮、桑叶、姜枣”。以上诸案,均可与本法参考。
6、泄肝和胃药物:二陈汤、黄连、吴萸、金铃子、白蔻仁。
解析:(1)本法适用于肝之疏泄太过,横克胃土。因肝之疏泄太过,故用吴萸、金铃子泄肝。吴萸性热,川楝子性寒,临证可斟酌选用。肝气犯胃,则胃气上逆,故须降胃。黄连、白蔻均降胃气,二者亦一寒一热,临证亦须灵活选用。(2)《王旭高临证医案·积聚门》金案“当从肝胃求治……淡吴萸、半夏、香附、川楝子、延胡索、茯苓、焦六曲、陈皮、白芍、蔻仁”;周案“肝气欲升而不得,胃气欲降而不能…法当疏运其中……半夏、橘红、青皮、莱菔子、川朴、吴茱萸、赤苓、白蔻仁”。《王旭高临证医案·脘腹痛门》沈案“肝胃气痛…治以温通……二陈汤去草,加瓜蒌皮、吴茱萸、白胡椒、当归、香附、川楝子”。《临证指南医案·木乘土》某案“肝厥犯胃入膈……半夏、姜汁、杏仁、瓜蒌皮、金铃子、延胡索、香豆豉、白蔻”。以上诸案,均可同本法参考。(3)培土泄木、泄肝和胃二法,均为疏泄太过,一犯脾土,一犯胃土。治脾用木香,治胃用黄连、白蔻。一升一降,亦即《临证指南医案》“脾宜升则健,胃宜降则和”之义,颇堪师法。
7、泄肝药物:金铃子、元胡、黄连、吴萸。加减:兼寒去黄连,加川椒、肉桂;寒热俱有,不去黄连,更增白芍。
解析:(1)本法主治肝气上冲心。肝气为何要冲心?盖肝属木,心属火,母助子气之故。(2)治疗上当泄肝制心。泄肝用金铃子、元胡、吴萸。《临证指南医案·木乘土》“泄肝如吴萸、椒、桂…川楝苦寒,直泄肝阳;元胡专理气滞血涩之痛”。黄连入心经,故制心用黄连。若兼寒,去黄连之性寒,加入性热泄肝之川椒、肉桂;寒热俱有,则不必去黄连,另加入味酸之白芍。苦辛酸为泄肝主法,金铃子味苦,吴萸味辛,白芍味酸,正合此义。
8、抑肝药物:吴萸汁炒桑皮、杏仁、橘红、苏梗。
解析:(1)本法主治肝气上冲肺,即“木叩金鸣”。肝病传至肺,则肺失肃降。故治须降肺,用桑皮、杏仁、苏梗。至于桑皮用吴萸汁炒,取吴萸泄肝之义。(2)《王旭高临证医案·咳嗽门》李案“肝经有郁勃之热,肺家有胶粘之痰……当以平肝开郁,参清金化痰……沙参、橘红、苏子、杏仁、石决明、川贝、茯苓、丹皮、蛤壳、枇杷叶、陈海蜇、地栗”;岑案“烦劳罢极则伤肝,肝伤则气逆而上迫,为胁痛,为咳嗽。秦氏所谓先胁痛而后咳者,肝伤肺也。治法不在肺而在肝,旋复花、桃仁炭、杏仁、川贝、苏子、冬瓜子、黑山栀、丹皮、郁金、苡仁、枇杷露”。以上两案可供参考。
9、散肝药物:逍遥散。
解析:本法用治肝之疏泄不及。
肝风
1、 熄风和阳药物:丹皮、白蒺藜、石决明、羚羊角、钩藤、菊花。     解析:本法适用于肝风初起,由阳亢所致。故治用凉肝平肝之法。以上诸药均为性寒入肝经之品。除丹皮外,皆有平肝作用。《王旭高临证医案·中风门》赵案“……拟熄风和阳,化痰泄络……羚羊角、石决明、胆星、法半夏、茯苓、甘菊、远志、煨天麻、橘红”。可与本法参考。
2、熄风潜阳药物:牡蛎、菊花、女贞子、玄参、生地、阿胶、白芍。     解析:(1)用熄风和阳法不效时用本法。此证乃由阴不制阳,阳亢化风所致。故采用滋阴平肝法。上述药中,玄参、生地、女贞子、白芍滋肝,牡蛎、菊花平肝。(2)关于滋肝,有两种方法。 A、酸甘化阴法:取白芍之酸,阿胶、生地之甘。《临证指南医案·肝风》某案“内风,乃身中阳气之变动,甘酸之属宜之……生地、阿胶、牡蛎、炙草、萸肉炭”。此案取萸肉之酸,生地、阿胶、炙草之甘。 B、补肾滋肝法:因水能生木,故补肾以滋肝。《临证指南医案·肝风》曹案“…缓肝之急以熄风,滋肾之液以驱热……生地、阿胶、天冬、玄参、川斛、小黑豆皮”。此案以天冬、玄参、川斛补肾以滋肝。(3)《王旭高临证医案·肝风痰火门》张案“此段经文明指肝胆风阳上盛,久痛不已,必伤少阴肾阴……今以育阴、潜阳、镇逆法……,生地、龟板、杜仲、牡蛎、茯神、枣仁、磁石、阿胶、女贞、沙苑、石决明”。可与本法参考。
3、培土宁风药物:人参、甘草、玉竹、麦冬、白芍、菊花。
解析:(1)本法用治肝风上逆兼胃阴不足。《临证指南医案·木乘土》“君肝阴胃汁已虚…用药忌刚用柔”。用白芍、菊花治肝风即“忌刚用柔”之体现。人参、甘草、麦冬、玉竹治胃阴不足。(2)本法与缓肝法之区别:缓肝法为肝气太甚,故用白芍缓肝;培土宁风法为肝风上逆,故用白芍、菊花平肝。缓肝法又兼脾气不足,故用橘饼、甘草、小麦、大枣补之;培土宁风法又兼胃阴不足,故用人参、甘草、玉竹、麦冬补之。
4、养肝药物:天麻、三角胡麻、枸杞子、当归、生地、首乌、牛膝。    解析:(1)本法主治肝风旁走四肢。其实质为血虚生风。(2)本法与熄风潜阳法的区别:熄风潜阳法用于阳亢上冒巅顶,本质是阴不制阳,故以滋肝阴为主;养肝用于血虚旁走四肢,本质是血虚,故多用补肝血之味,如当归、生地、首乌、枸杞。(3)本法与柔肝法的区别:柔肝法与养肝法俱针对肝体不足而设。惟柔肝法适应证单为肝体不足;而养肝法适应证为血虚而生风,故除补肝体外,尚加入平肝之品,如天麻。(4)《王旭高临证医案·中风门》之孙案“……血不养筋,肝风走络,左臂酸痛,或止或作,法当养血通络……制首乌、当归、杞子、稆豆衣、丹参、蒺藜、苡仁、茯苓、秦艽、桑枝、红枣”。谢案“……此为血虚不能涵木,筋脉失养,虚风走络,痰涎凝聚所致,拟养血熄风,化痰通络……制首乌、紫石英、白蒺藜、半夏、茯神、洋参、陈皮、羚羊角、石决明、煨天麻、枣仁、竹油、姜汁”。《临证指南医案·肝风》之胡案“缓肝润血熄风……制首乌、杞子、归身、冬桑叶、三角胡麻、柏子仁、茯神、天冬、黑稆豆衣”。以上三案可与本法参考。
5、暖土以御寒风法药物:白术附子汤解析:本法适用于脾阳不足,招致寒风。
6、平肝药物:钩藤、蒺藜、金铃子、橘叶。解析:本法主治肝风上逆,用钩藤、蒺藜平肝。而金铃子、橘叶均为疏肝之品,此处用之,其义不明。
7、搜肝药物:羌活、独活、荆芥、防风、薄荷、蔓荆子、蝉衣、僵蚕、天麻、白附子。解析:本法适用于外风内风并见。既可是外风引动内风,也可是内风招致外风。药分两组:治外风:羌活、独活、荆芥、防风、薄荷、蔓荆子;治内风:蝉衣、僵蚕、天麻、白附子。《王旭高临证医案·肝风痰火门》钱案“外风引动内风…用羌活、柴胡、防风、川连、甘菊、焦栀、桑叶、丝瓜络、钩藤”;案“外风引动内风……荆芥、川芎、杏仁、防风、甘菊、枳壳、羌活、藁本”。以上两案可与本法参考。
肝火
1、清肝药物:羚羊角、夏枯草、丹皮、黄芩、黑栀、连翘、竹叶。解析:(1)本法主治肝热。羚羊角、夏枯草、丹皮、黄芩、黑栀俱为清肝热之品。而连翘、竹叶均入心经,为清心热之品。肝热而清心,取“实则泻其子”之义。(2)《临证指南医案·目》某案“肝火上郁,目眶红肿……连翘、赤芍、菊花叶、黑栀子、苦丁茶、夏枯草”。《临证指南医案·肝火》陆案“…先以清肝通络……丹皮、山栀、羚羊角、夏枯草、蚕沙、钩藤、连翘、青菊叶”。此二案与本法用药颇似,可作为参考。 2、泻肝药物:当归龙荟丸、龙胆泻肝汤、泻青丸。解析:本法主治肝火。肝热与肝火之区别:热为火之渐,火为热之极,热性静,火性动。二者并无本质区别。
3、清金制木药物:石决明、枇杷叶、沙参、麦冬、玉竹、天冬、石斛。解析:(1)本法适用于“木火刑金”。石决明清肝。枇杷叶、沙参、麦冬、玉竹润肺清肺。肝肺既治为何又用石斛、天冬补肾呢?《临证指南医案》谓“肺热不能生水,阴愈亏而阳愈炽。”故用石斛、天冬滋肾水。(2)本法与抑肝法区别:抑肝法适用于肝气犯肺,而清金制木法适用于肝火犯肺。故抑肝法用吴萸泄肝,清金制木法用石决明清肝。(3)《王旭高临证医案·咳嗽门》“肝经有郁勃之热,肺家有胶粘之痰……当以平肝开郁,参清金化痰……沙参、橘红、苏子、杏仁、石决明、川贝、茯苓、丹皮、蛤壳、枇杷叶、陈海蜇、地栗”。立法用药可与本法参考。
4、泻子药物:甘草、黄连。解析:肝火亢盛时,泻其心火,以蕴其肝火,即“实则泻其子”,故用黄连、甘草泻心火。
5、补母药物:六味地黄丸、大补阴丸。解析:本法适用于水亏火盛之候。肾水不足则肝火亢盛,肾水盛则肝火熄。本法虽为“虚则补其母”,实际仍是虚在肾,故补肾水。
6、化肝药物:化肝煎。解析:本法用于肝经郁火。实与清肝法无本质区别。
肝寒肝虚等证治
1、温肝药物:吴萸、肉桂、川椒。解析:本法适用于肝经虚寒。吴萸、肉桂、川椒皆性温入肝之品,故治肝寒,不必多言。
2、补肝药物:首乌、菟丝子、枸杞、山萸、枣仁、脂麻、沙蒺藜。解析:本法用于肝体不足。此法与柔肝法并无本质区别。
3、镇肝药物:石决明、龙骨、牡蛎、龙齿、金箔、清铅、代赭石、磁石。解析:(1)本法用治肝风,以阳亢为主。上述药味皆为矿类、介类、金石类,具潜镇之功。(2)《临证指南医案·肝风》曹案“肝胆阳气,挟内风上腾不熄……进和阳镇摄方法……龟甲、龙骨、牡蛎、茯神、石菖蒲、远志。”可与本法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