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销上线下线:纪录片里看懂中国:灾难类纪录片的中国式呈现--南都周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7:40:28

纪录片里看懂中国:灾难类纪录片的中国式呈现

2010-4-18 14:06:49 来源: 南都周刊 浏览量: 3147 跟帖 1 条《劫后天府泪纵横》以鲜明的个性化烙印,为灾难类纪录片的中国式呈现提供了一种别具风格的影像蓝本。   在切入现场路径、影像表现手段以及制作风格和传播渠道等方面,《劫后天府泪纵横》以鲜明的个性化烙印,为灾难类纪录片的中国式呈现提供了一种别具风格的影像蓝本。     南都周刊主笔_石扉客 纽约报道     《劫后天府泪纵横》的摄制组,所面对的主要拍摄对象 并不是公权力部门,而是失去孩子的父母们。夏明提供     2008年5月,一个生活在纽约的四川人也来到了震后不久的灾区。这个名叫夏明的人,真实身份是纽约城市大学的政治学教授。     夏明的背后,是一个来自美国的纪录片摄制组。除他之外,成员包括阿尔巴特、奥尼尔两位美国纪录片导演,夏在纽约城市大学的同事、来自台湾的政治学教授邝治中,以及另外一位上海纪录片拍摄者米子。这个片子的投资方与制作方,是美国最大的电影电视频道HBO(美国家庭影院)。     夏明和他的摄制组团队拍摄重点是两所倒塌的灾区小学。摄制组跟踪遇难孩子的家庭,在四川灾区辗转都江堰、德阳、绵竹等地拍摄了十余天,最后回到美国进行后期制作加工,这个纪录片最终定名为《劫后天府泪纵横》。     《劫后天府泪纵横》成为2009年前后,以川震为背景的纪录片系列中颇具影响的纪录片之一。     这部39分零42秒的片子里,最为打动人心的细节之一,是一位准备去上访的母亲,出发前站在孩子的坟前双手合十祈祷,嘴里喃喃自语:幺娃,你一定要给妈妈力量!     呈现灾难带给人类的冲击,记录灾难中人性的裂变,向来是纪录片关注的重中之重。在切入现场路径、影像表现手段以及制作风格和传播渠道等方面,《劫后天府泪纵横》以鲜明的个性化烙印,为灾难类纪录片的中国式呈现提供了一种别具风格的影像蓝本。     隐身还是参与     纪录片的功能是什么?记录者的立场是什么?这恐怕是每个纪录片拍摄者都在考虑的问题。资深纪录片拍摄者、前央视新闻评论部编导范俭也曾有过困惑,他在一篇文章里提到:纪录片仅仅是完成自我表达甚至自我意淫吗?纪录片仅仅是一种艺术创作方式吗?纪录的社会意义是什么?     范俭曾经的领导、央视新闻评论部副主任陈虻曾有过一句名言:好的纪录片拍摄者,会把自己和摄像机定位为停在墙壁上的一只苍蝇。这样,拍摄对象明明知道他在拍摄,但总是会忽略或者忘记拍摄者的存在。     已经去世的陈是中国影像界公认的纪录片大家,他这段名言被反复引用,作为纪录片拍摄者保持冷静客观决不掺和的经典表述。但漫长的纪录片拍摄历程后,范俭开始反思这种纯客观主义态度,“我认为纪录片完全可以是公民的一种社会参与行为,这种参与不单单是展示,也不满足于解释,更不是猎奇,而是要对公共事件、对社会问题表达意见、寻找策略,以期推动社会的进步。”     在范俭看来,刚刚获得今年奥斯卡最佳长纪录片大奖的《海豚湾》,就是一部典型的社会行动纪录片。“很精彩,但是付出了一些代价”,范俭在这篇文章里继续写道,“代价和风险肯定会有的,不耽溺于艺术创作的单一追求,而把纪录片创作指向更宽广、宏大、复杂、危险的社会领域,肯定是有风险的!”范俭所说的风险之一,显然是指直接加诸肉体上的袭击。     对夏明来说,这倒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的事情。和身体伤害相比,让人更好奇的是拍摄团队切入现场时所遇到的困难与挑战。一架摄像机、一个大活人乃至一个拍摄团队,毕竟不能真的把自己隐身为歇在墙壁上的一只苍蝇。     对抗式还是桥梁式     社会学家曹锦清在其名著《黄河边上的中国》中,曾感叹社会学调查在当下面临的最困难问题,就是如何安全、迅捷、非破坏性地成功切入现场。与之相比,纪录片拍摄者切入现场时遇到的挑战会更严苛,对于要进入灾难等突发事件的冲突现场拍摄的纪录片,严苛程度更是可以想象。     纪录片里,带有强烈冲突情节的“戏份”向来甚为珍稀,在一些极致的细节里,竟犹如排练好的戏剧一般,拍摄对象既像有高度默契,又仿佛是在按着事先写好的台本,一板一眼一招一式地进行本色演出。     曹锦清在黄河两岸的田野调查,最终是依赖地方党校系统的人脉关系,伪装成党校教师曲线切入现场。和田野调查不同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戏份”,纪录片拍摄者往往要靠强弓硬马强行切入的对抗式拍摄来呈现。     民间纪录片拍摄人赵赵早已习惯了这种危机四伏的对抗式拍摄方式,他的办法是多带录像带,勤换带子。     “我的办法是拍摄过程中总是提前换带子,最短的是几十秒、一分钟、五分钟,最多可能三五十分钟,超过30分钟我已经觉得带子很不安全了,一般十分钟马上换带子。所以我一般拍片子磁带浪费量很大,我这两年没拍满过一盘60分钟的带子。”     运气好的时候,被拍摄对象也不会强力干预,而是安排人手来对拍,此举在取证和资料留存之外,也含有抗议或者威慑的味道。     这种相安无事的平和对拍局面,会让有经验的纪录片摄像师拍摄心态得到空前放松,赵赵甚至还有余暇去观察对方阵营里的同行,“我对设备非常了解的,我换了5盘以上带子,他只换2盘,说明他至少有3个小时是在假拍。摆个样子,无非让我们老实点,不要太嚣张。”     除了被拍摄对象的自我克制外,这种对拍方式得以形成,与拍摄方始终保持着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使得对方始终无法分神来对付摄像师有很大关系。赵赵分析,这种情形往往是“他们被主要矛盾缠住了,就没功夫来纠缠你了。否则你不可能有那么长的拍摄时间。”     与之相比,《劫后天府泪纵横》采用的是另外一种桥梁式切入现场的拍摄方式。制片人之一夏明是成都人,得地利之便,同时又是美籍政治学教授,在海内外政商学各界结下了相当不错的人脉,地震时恰好又在四川旅行,藉此天时地利人和之便,理所当然成为了摄制组和拍摄对象间最重要的一座桥梁。     《劫后天府泪纵横》的摄制组,所面对的主要拍摄对象并不是公权力部门,而是失去孩子的父母们。在记录这种潮水般袭来的悲痛时,夏明很注意说服同事们尽量避免对这种悲伤情绪的叠加式刺激。     在镜头对准这些被悲痛笼罩着的人们时,他仍能以学者的审慎注意甄别拍摄对象们身后的复杂情绪。他说,“家长们其实并没把物质赔偿当做最重要的需求,他们追求的是一种精神上的目标,即真相得以呈现,悲剧不再重演”,与此同时,“他们也非常知道如何利用媒体的力量。每次去上访或者找政府前,他们总是希望我们能跟着去拍摄。”     尽管对抗式拍摄并不是摄制组寻求的目的,但在这么一个矛盾高度集中的灾难现场,冲突依然在所难免。摄制组在四川共拍摄11天,和相关部门面对面遭遇了四次。     夏明回忆,“可以负责任地说,有关部门拍摄我们的片子绝对超过我们拍摄这个片子的时间,他们有足够的素材做一部以我们摄制组为主角的大片。”     尽管如此,作为一个有过中国大陆生活经验的人,夏明并不赞同拍摄中的对抗式切入方式。在一些场合,只要得到明确的警告,他一定会力阻奥尼尔和阿尔巴特和相关部门发生面对面的冲突。“虽然你是美国人,他们最终不能拿你怎么样,而且冲突起来拍着也的确好看,但你没有必要去这么做,因为在他们看来,你这么做就是蔑视他们的权力。”     为什么一定要去对打呢?     作为摄制组的桥梁,夏明喜欢用另一种建筑材料来打比方,“中国人的好处和优势是我们的性格像竹子一样,有强风暴雨时,我们稍微低头躲闪一下,为什么一定要去对打呢?打个两败俱伤。躲避一下风暴,我的韧性会再让我回来。”     研究地方政治治理的政治学者身份,再加上和国内长期以来的密切联系,给夏明的桥梁作用带来很大便利。前期拍摄时,他会很容易就进入基层官僚的话语系统,三言两语就表达出彼此的利益交叉部分。他甚至会同情和可怜这种体制内的官僚,“他们的底线就是他们的官位。他们也要养家糊口,我们不要把他们逼到底线。”     他也承认屡屡碰到这种遭遇会让他心境大变,心情变得很不爽。但与此同时,摄制组同事们面对媒体采访时言过其实的渲染,又让他比较反感。     “我的两位美国导演力图让他们的作品引人关注,确实有一些戏剧化而非政治化的言行,这恐怕是美国新闻电视和电影的生存之道。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没有听到过要我们交录像带的事;中国公安根本就没有试图要我们的录像带。我也从来没有看到任何公安人员用枪顶住我或我的同伴。”夏明说。     因为摄制组几次近距离接触的都是素质较高的外事警察,夏明甚至表示,“说句公平话,中国警察对我的态度基本上要好于纽约警察对我的态度。”“那次在成都被困的时候,我们打电话给美国领馆,就离我们车距十几分钟的距离,没有人过来。那就是说在任何一个国家,政府都有相通的地方,他这个官僚机构也不想惹麻烦。”     无论对抗式拍摄,还是桥梁式沟通,高强度冲突类型纪录片的这种切入现场方式,常常会引出公权力执法与公民记录中拍摄权问题的探讨。最新的一个案例是,前几天在湖北十堰,两个路人因拍摄酒店门口的上访群众,竟被当地警察带走送进精神病院。     “警察是否有权拍摄我们?我们如何拍摄警察?”时评人长平曾经发出这样的双重疑问。     但无论采用哪种切入现场的拍摄方式,纪录片拍摄者们始终没有异议的一点,是记录的功能,在于增加权力说谎的成本。     传播战     与切入现场的难度相比,纪录片的传播渠道也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除了一小部分能进入常规传播平台外,大部分地下纪录片们所依赖的传播渠道,始终是发布在视频网站供点击。题材敏感一点的难以在视频网站保留,只能用提供下载链接的方式做隐秘的传播。更原始一点的,甚至要靠面对面的散发方式。     前述这位纪录片名家,索性就做了个专门登记用的电子表格网页,任何人只要打开这个网页,填上姓名地址和联系方式,点击提交,就相当于下了个免费的订单,不久就可以收到他旗下专门寄上门来的快递。截至2010年3月,不算制作成本和人力成本,光快递费用就不下20万人民币。     大大小小的纪录片们,早已成为了打上了制作人鲜明个性烙印的传播符号,将参与和改变、勇气和行动这些公民社会必需的元素,源源不断地传播到四面八方。这种完全不惜工本的传播方式,已经接近人力的极限了,很难再有个人性质的纪录片拍摄机构效仿。     夏明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劫后天府泪纵横》的老板是鼎鼎有名的HBO。在制片的过程中,HBO的执行制片人定下了英文片名,直译为“中国的非自然灾害:四川的眼泪”。     如何配上一个优美的中国化的片名而又不失英文片名的意思?夏明花费了好几天去苦思冥想。作为四川成都人,他希望让这部影片散发出浓郁的川味。久居成都的唐朝大诗人杜甫的忧伤悲愤诗句自然成为他的寻宝之处。在《羌村三首》中,杜甫描述了战乱给乡村百姓带来的深重苦难:兵革既未息,儿童尽东征。请为父老歌,艰难愧深情。歌罢仰天叹,四座泪纵横。“当我想到素有‘天府之国’美誉的川西平原,想到那里的乡亲们所遭受的多重打击,只能用一个‘劫’字来概述。沉郁、忧伤、悲愤的诗句就产生了:劫后天府泪纵横。”     为弱小者发声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阿尔巴特说:“我并非是故意找中国的茬,我希望中国能成功,能越来越好。我从来不认为,美国的观众应该比中国的观众有更多的权利,他们作为观众的权利是一样的。只要我有机会用手中的摄像机去做一些能推动社会进步的事情的时候,无论是在哪里,我都会去做,哪怕是为此付出代价。”     在夏明看来,作为一个政治学教授来说,参与这次纪录片拍摄,虽然只是一次意外“走穴”,但2008年的四川之行,将会深深影响他一生。     在接受华文媒体《世界日报》采访时,夏明这样描述自己的心情:“因为这次的经验让我的人生出现很多变化,我的思想、工作中心都要调整。你可以选择趋炎附势,或是用自己的力量反映自己的理念,为弱小的人民发声。”     中国纪录片三十年     80年代     《话说长江》(1982)、《话说运河》(1986)是中国纪录片发展史上最早的两个高峰。     90年代     ●《流浪北京》,被认为中国新纪录运动的发轫之作,导演吴文光之于中国新纪录片的意义相当于崔健之于中国摇滚。随着摄像机的越来越亲民,中国大陆的独立影像作品也越来越多,这场新纪录运动的高峰出现在2000年之后,那几年,优秀作品迭出。     ●《沙与海》记述了沙漠中和海边的两户普通人家的琐碎的日常生活片断,《最后的山神》则记录了大兴安岭鄂伦春人孟金福夫妇在山林中的生活,反映了一个游牧民族的没落,两部片子先后获得亚广联国际纪录片奖。     ●《望长城》继丝绸之路、长江、黄河之后又一部中日合拍的大型纪录片。该片突出了纪录片朴素之美,大量使用长镜头,同期声,不事雕琢的手法令人耳目一新。     ● 《较量》、《周恩来外交风云》     21世纪     ●《淹没》有人评价为《三峡好人》的现实版,但现实总比电影更动人,更残酷。该片获2005年柏林电影节青年论坛沃尔夫冈·斯陶特奖,入选2005年法国真实电影节。     ●《平衡》记录了可可西里无人区的藏羚羊和保护他们的西部工委“野牦牛队”的故事。全片没有一句解说词,这在其他纪录片中是不多见的。该片获得中国电视纪录片的最高奖项:金鹰奖最佳长篇纪录片奖。     ●《幼儿园》该片获第十届上海国际电视节最佳人文纪录片创意奖、2004年广州国际纪录片大会纪录片大奖。导演张以庆的其他作品,如讲述大熊猫和饲养员之间感情的《英和白》、以及《舟舟和他的世界》,皆属体制内纪录片人的优秀作品。     ●《故宫》和《台北故宫》中央电视台出品,导演均为周兵,海峡两岸的民族文化圣物,终于在荧屏上团聚。《故宫》在2005年第八届四川电视节“金熊猫”奖国际纪录片评选中,获得人文及社会类“最佳长篇纪录片奖”、“最佳摄影奖”两项大奖。     ●《铁西区》记录沈阳铁西区的辉煌和这个老工业基地的沉沉暮霭。     ●《三元里》一部实验纪录片,城中村、珠江、高楼大厦,以及其中的人们,在音乐中流动。     ●《高三》镜头对准福建一个县城高中的高三班,单调、沉重的高三生活,有痛苦也有快乐。     ●《筑梦2008》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出品。从朝阳区的拆迁户到刘翔,从容地讲述了“奥运梦”的实现过程,突破了传统纪录片的套路。     ●《劫后》反映汶川大地震,获得了第15届上海电视节最佳亚洲纪录片奖。     ●《复活的军团》以2000年前秦国军队如何统一天下为主题     ●《大国崛起》记录了近代世界史上9个超级大国崛起的过程,并总结大国崛起的规律。     电视台的纪录片栏目     1993年,上海电视台和中央电视台先后推出《纪录片编辑室》和《生活空间》,进行栏目化运作。前者的成功作品如《茅岩河船夫》(1993)、《远去的村庄》(1996)等获得国际奖项。其他电视台亦纷纷效仿。再之后,央视还推出了《纪事》、《见证—影像志》等栏目。 南都周刊联合3G门户推出无线官网,手机用户,敬请登陆 m.nbweekly.com【用MSN订阅南都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