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ux重启系统的命令:今年回家过年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7 12:03:20

今年回家过年吗?

 

   不知是昨晚还是今晨下了第一场冬雪。

   周末睡了个懒觉,起来时看见屋顶稀稀的残雪已经快化完了,开始滴嗒着冰冷的屋檐水,出门时一阵冷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拉上衣服的拉链,将女儿的小手抓过来放进自己的衣袋,朝老爸家的方向走出。

   去老爸家是每个周末的贯例。为方便孩子就近读书,我们选择了在学校附近购房。去来的路途要穿过县城的老街,虽然天气突然降温,可并没有影响周末照例赶集的人们,买卖的都是些农副土特产品,然后换取生活日用回家,虽然城市在迅速扩张发展,不知道是什么原由,让传统自然的集市就这样一直延续至今,留下的这道风景,也许是人们对自然纯朴交易的执着和追忆吧。去的路上,给女儿买了自己小时候曾梦想吃到的糯米豆香锅盔,买锅盔的小木车还是记忆中的那架,买锅盔的人已换成了白胡子笑老头传家的儿子。在老街的转角,看见一农家小女孩的鞋带已散乱把泥水拽透了裤腿,冷叟叟地提着竹篮子,于是问了价钱也没还价就全部买光了装着的韭菜和鸡蛋,女儿问干嘛要买这么多,只答了好让她早点回家。

   走到老爸家门口,门是双扇的木门。这是附近仅存的一栋70年代初建的土木青瓦房,低矮的围墙上长着已开谢了蔷薇,与周边全是新建的高楼极不相称,仿佛一夜之间拔地而起楼房,全部遮住了老家往外的视线,使这座只有两层的瓦房突然显得很大的落差,高楼里住进了许多互不相识的人,他们站在高高的楼上往下看到的,也许只是房顶被日晒雨淋的旧瓦和园子里茂盛的花草。过年的时候,住在高楼上的孩子们放烟花,我们家的房顶和园子就成了射击的目标,于是,我们兄弟几个就劝老爸拆房也建新楼,老爸说几十年住习惯了,要拆也等他死了以后再说,你们兄弟几个就是在这个家出生长大的,个个都长得结实健康,还说怎么能把家安在半空中呢?人就要在地面生活才能沾地气,做人也要脚踏实地,要的是一家平安就好,保留这个原样就是要留给你们兄弟几个对于家的念想啊。我知道这座土木瓦房有着许多童年的回忆,连同我们兄弟几个是父亲一身的辛血积累。所以,老爸曾说的屋高不如志高,家宽不如心宽,就成了我们兄弟共同的谨言。

   本来是有钥匙的还是按了门铃,也许门铃和电话铃是老爸老妈最想听到的声音。开门的是老爸,说是吵醒了他正在打的瞌睡,走过园子进了屋,电视是开着的,可老妈看的却是新买的2012年的日历。火炉上热着早开了冒着烟的水壶,到火炉旁边暖手边问老妈在看些什么,老妈说今年过年比往年都要早,元月22号就年三十了,不知道他们几个要回家不,电话也没哪个打过,只差个把月就过年了,来不来讲一声也好作些准备,说做多了如果不来,只有俩老也吃不了那么多。老爸在一旁说老妈的唠叨报怨又开始了,其实,我想这是无数个父母数着日子终于期盼来的团聚吧!

   老妈说的是我的三个弟弟。他们都在外地工作,出去的时间长了也都在外面安家了,平时为了工作、孩子都各自在忙,也许是因为大城市快节奏生活的紧张压力,少顾及了对亲情的问候,一般没特别的事就很少打电话回家了,就连我虽守在老人们身边,也只能周末尽量抽时间过来看看,有时确实抽不开身就请老人们临时带一下孩子,乐意得俩老简直就象是接受了一份美差。最让老妈担心的还是三弟,出门多年很少回家一次,从深圳到长沙,现在又去了北京,每到一个地方就换一个电话,可每个电话号码老妈都还是存着,生怕删除其中一个就会失去联系。记得前年三弟回家过年,也许出门十多年了真有点南腔北调的口音,吃了家里的辣椒还拉了两天肚子,我开他玩笑说毛泽东之所以能成为伟人,就是因为走南闯北也能吃家乡的辣椒。有人说老来的人最怕孤独,总希望儿女们都团团围在身边。其实,老人对儿女们的牵挂操心,并不是希望能发多大的财或当多大的官,更多的是希望能平安幸福,更别忘了家乡。

   说来我也很久没给弟弟们打电话了。于是想趁机都分别拔通电话,主要是想让老妈和他们聊上几句。这时老爸已经开始早早的在准备晚饭了。

   先拔通的是二弟的电话,说是今年要提前回来赶上过老爸的70大寿,问要买什么礼物,老妈说只要带上一家人都全部回来就行了。这下把老妈乐得自言自语地说,看来给二弟的女儿织的毛衣要加班先赶出来了。我说人家已经是大女孩了,会不会看得上你织的毛衣,老妈说是新学的花样款式,颜色据说也是今年很流行的。确实老妈织毛衣的手艺真的不错,我女儿身上这件水红毛衣就是她老人家织的,近水楼台就先得穿上喽。二弟每年都基本上回家来过年的,和老爸和我谈到的总是些在外的不容易,真心的人没有几个,每年回家过年除了吃吃喝喝,根本找不到小时候过年的感觉了,春节热闹一过又留下俩老更显冷清。老爸说其实过年就是老人给孩子们准备的节日。我想,在老人眼里我们永远都是孩子,而我们是否因为太多的生存竞争与残酷现实,让自己都忘记了仍是个孩子,所以也就失去了太多的快乐。

   接着是四弟打过来的电话,刚拔过去时正在通话中。四弟从小对艺术就有着狂热的追求,现实生活让他选择了搞室内设计装修的职业,从打工到自己单干在省城买了房,总算小有起色。老妈问到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过年的事,他说有很多客户催着要搬新家过年,每天都在忙着赶工程,而且款又收不回来,没钱怎么过年呀,临近过年还要给一些重要的部门客户拜年,所以现在还不好定。老妈只说能来就尽量回来,没钱一样回家过年。听说正忙着,老妈刚才还挂起的笑容随着电话挂断也就暗了下来。我也只作了些谁不想衣锦还乡,只是身不由己的安慰解释。

   拔了几次三弟的电话,总是无法接通。是他在的位置信号不好,还是京城真的那么遥远。于是只好给他发了短信:今年回家过年吗?是打电话回家还是打车回家呢?

   吃完晚饭,妻子帮着收拾好锅碗,老爸叫我们早点带着孩子回家,临行时,看见老妈正用抹布老是擦着家里的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