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in linux 下载:江青为何要将她的主婚人兼“最好朋友”整死?-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4 14:45:11

“演而优则导”是演艺圈流行的规律,但郑君里改行做导演却是急流勇退,因为他对自己的表演总不太满意,觉得自己国语说得也不标准。1939年,郑君里小试牛刀拍了第一部片,一部大型抗战纪录片《民族万岁》。当时还未成名的西部歌王王洛宾,被选为片子的群众演员,跟随摄制组到了青海湖边海北草原,在那里遭遇一个藏族姑娘卓玛,为她写了一首歌——《在那遥远的地方》。这首歌使王洛宾一炮而红,也成为他传唱最广的一首歌。

拍摄剧组辗转于陕西、宁夏、青海诸省,异常艰苦,期间郑君里还翻译了著名的《演员的自我修养》一书。他白天拍摄,晚上就伏在油灯下翻译,因为英语基本靠自学,于是找来一本英俄互译字典,通过英文来译俄语。他是第一个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介绍到中国的人。斯氏是俄国现实主义戏剧流派的创始者,在《演员的自我修养》中提倡演员不应模仿形象,而是“成为形象”的体验派表演,最终奠定了世界三大戏剧表演体系之一的斯氏体系。这一表演体系长期占据着中国的话剧舞台和银幕。

1945年抗战胜利后,郑君里回到上海,在有共产党背景的昆仑电影公司工作。他以执行导演的身份,与当时因《渔光曲》已声名远播的大导演蔡楚生合作,拍摄出一部影史杰作《一江春水向东流》。此片分上下集,全片长达210分钟,“纵贯八年,横跨千里,淋漓尽致地描画了战争中的前方和后方,生离与死别,断壁残垣与绿酒红灯,几乎可以当做一部抗日战争的编年史看。”它在上海甫一上映,便创下了解放前最高的观影人次纪录——短短三个月时间,共有71万多人次观看了本片,平均每7个上海市民中就有1个人看过此片。

谁能想到这部恢宏巨片,却经历着中国影史上少有的艰难拍摄环境。彼时内战依然持续,国民党肆意的经济剥削,使得物质短缺,物价飞涨。有资料显示,影片拍摄时仅有一部单孔摄像机,胶片常常用过期的,道具一切将就,比如流水盛宴上,摆出的龙虾和螃蟹实际上都死了好久,臭气熏天……摄影棚是多部影片公用,隔音效果差,外头还在打仗,只能白天布景,晚上拍摄……

影片拍摄时,蔡楚生正患肺结核,不离床榻,几乎所有实际的拍摄工作都交给了郑君里,他每晚往蔡楚生家里跑,商量第二天的拍摄,将其旨意尽最大可能体现到银幕上。最后片子的剪辑也出自郑君里之手,因此蔡楚生说:“没有君里,就没有我的电影。”郑君里改行做导演,一出手就不同凡响,显露出非凡禀赋。

毛泽东将《乌鸦与麻雀》定为一等奖

1948年,上海昆仑电影公司的片场里,两桌人在玩游戏,一桌打麻将,声调特意拔高;另一桌则偏安一隅打桥牌,相比安静许多,而仔细听几位的谈话,不是在算牌,而竟是在商讨一出剧本的情节修改。这特意安排的片场“双簧”,竟是电影《乌鸦与麻雀》的一种工作常态。

郑君里于1948年拍摄的影片《乌鸦与麻雀》是一部讽刺现实的杰作。当时国民党政权摇摇欲坠,影片将动荡的时局浓缩于上海一栋弄堂的楼房里,导演在异常狭窄的空间里,通过灵活的镜头调度,使房东和房客们的众生相显露无遗,形象地记载了国民党政权在大陆的“末日景象”。

当时的电影拍摄和上映,受到当局的严格监控和审查,为了避免被禁,《乌鸦与麻雀》的剧组也准备了两份剧本,一份删掉敏感的场景与对话送审;而最后的成片剧本,往往被藏在摄影棚顶的吊灯台上或稻草堆里。编剧执笔陈白尘更是不能出现在片场,因为他早早上了国民党的黑名单。到了1949年4月,影片还是被上海“警备司令部”要求停拍,当局甚至收走已拍好的胶片去审查。于是有了前述巧妙而警惕的一幕:装作打牌,防止特务突袭——“这等于在冒生命危险成就一份理想了”。

创作人员一直坚持到上海解放才使影片恢复拍摄,并于1950年初完成上映,跨越了两个时代。时光流转6年后,文化部决定给建国以来的电影评奖。《乌鸦与麻雀》最初评为二等奖,周恩来听闻这一结果,不大满意:“这些人冒生命危险的戏,何以只有二等奖?”话传到毛泽东那儿,他也赞同总理的意见,觉得该给这部片一个应得的地位,于是改评为1949-1955年的优秀影片一等奖。

周恩来改定《林则徐》结尾

新中国成立,38岁的郑君里正值壮年,一心想为新政权拍些好电影。他马上相中作家萧也牧一篇引人注目的新作《我们夫妇之间》,讲述小资出身的“我”和工农出身的妻子进城后产生的种种矛盾,反映出当时的一种普遍现实。在他看来,《乌鸦与麻雀》是为国民党送终,而《我们夫妇之间》则是为新中国献礼的警世之作。然而随着舆论形势的骤转,影片受到了严厉批判,批评影片执意“歪曲工农干部”,拷贝封存,不得公映。这一年对《武训传》声势浩大的批判,更将这股批判风推向了高潮。郑君里与其他电影大师,从此不约而同地对现实题材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