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宿舍网络加速器:中国人的语文水平下降了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7 22:56:55
中国人的语文水平下降了吗? 许博渊

    日前有学者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对“北上广”一说大发感慨。他说,他一开始接触“北上广”时怎么也不能理解其意思,经过一番考证之后才明白,原来是北京、上海和广州的意思。他不解:这三个城市,明明有京沪穗之称,既文雅又好懂,为什么要说“北上广”呢?他判断:国人的语文水平下降了。

    国人语文水平下降的确是一个事实,但语言文字历来有文野之分,运用语言的时候,该野的时候不必文,该文的时候要能够文的起来。

    “北上广”起先是作为网络语言出现的,它自有一种原生态的质朴,还有一点戏谑的意味在里面,它所传达的情绪是京沪穗三字所无法表达的。

    类似的还有“剩男剩女”。这个说法玩世不恭的味道比“北上广”更浓。在古时,这两类人是有名称的,找不到女子结婚的老男人叫旷夫,找不到男人结婚的老女人叫怨女。孟子理想中的社会,重要的一条就是“内无怨女,外无旷夫。”但如果今天若用旷夫怨女来替代剩男剩女,也显得过于书呆子气。

    要命的是,该文的时候往往文不起来。常常看到一些文章,一些电视剧,当作者想要文绉绉地说话,或者想让作品中的人物文绉绉地说话的时候,十之八九文不起来,一开口就露怯,显出作者的文字库十分贫乏。比如“欢迎到我府上来玩”、“我一定到你贵府去拜访”、“我家父已经去世”之类的说法,读来令人齿冷。

    古时说文人墨客是“文人无行”。这些人往往不拘小节,被人说“无行”也不在乎,不但不在乎,还以此为荣。但他们在乎自己的文字,如果自己的文字被人挑出毛病来,他们会无地自容。

    同时,“引车卖浆者流”对祖国语言的破坏作用也不可低估。比如商家的招牌,就经常有错别字。北京城里路边的小饭店,大多数都把羊脊椎写作“羊羯子”,写对了的只是个别的店铺。羊的脊椎骨状如蝎子,所以被称作羊蝎子。生意人的注意力都在赚钱上,语言文字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他们不知道,“羯”字读作“结”,是古代北方的一个少数民族。商人们不约而同地写“羊羯子”,当然是以讹传讹的结果,别家怎么写,他也怎么写,不以为错误,反以为古雅。既然商人之间能以讹传讹,这种讹也就能够传给其他人,特别是小孩子。如此这般地传下去,就会毁坏中华民族的语言文字。

    文化部门应该在事情尚可收拾的时候把提高全民族语言文字水平的问题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语文回归”比“鲁迅大撤退”重要  

鲁迅及鲁迅的作品,并不是语文教育成败的关键;而语文能否回归学生、回归作家、回归语文,则是语文教育成败的关键。语文回归了,鲁迅的语言就会是充满了人性的语言,鲁迅的作品就会是最好懂的作品,鲁迅就会成为学生平等的朋友。语文在异化中越走越远,无论换成谁的作品,都会是教师难教,学生难学,效果不理想。

2010年多地中学语文教材内容出现较大调整,其中鲁迅的《阿Q正传》、《纪念刘和珍君》等多篇作品被删除,广东版则将《药》换成《祝福》。而巴金反思“文革”的文章和余华的小说等被新选为课文。

从“鲁迅作品在中学语文教科书中有所删减”到“鲁迅作品从语文课本中大撤退”,每一次细微的变化,都会引发人们的热议。支持“删减鲁迅作品”的人认为,在语言上,鲁迅的作品并非范本;在内容上,鲁迅的作品相对过时和落伍;在情感上,鲁迅的作品有些不够真实;在比例上,鲁迅的作品入选教材比例确实太大。反对“删减鲁迅作品”的人往往都会引用郁达夫在纪念鲁迅时说的话:“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民族,而一个拥有英雄而不知道爱戴他拥护他的民族则更可悲。”

其实我们稍加沉淀,就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过去,我们讴歌、热捧鲁迅,是伴随着“神化鲁迅”的思潮进行的,把鲁迅当做民族的脊梁,过分渲染鲁迅作品的革命性。近几年,“去鲁迅化”就像癔症,总是间隔性爆发,而这又是与“俗化鲁迅”的思潮相伴随的,甚至有人鼓吹“只读周作人,不读周树人”。在“神化鲁迅”与“俗化鲁迅”的激荡中,语文并没有回归,我们广大学生并没有看到一个真正的鲁迅,并没有实现与鲁迅的平等对话,于是就出现了 “一怕文言文,二怕写作文,三怕周树人”的怪现状。

我们的语文被异化了,教学不是从学生的认知特点和生活体验出发,而是为了教育而语文;解读作品不是从作品本身出发,而是机械地沉溺于对“中心思想”的提炼与解读;看待作家,不是从作家的时代背景和完整人生出发,而是在只言片语中随社会思潮而摇摆,要么“微言大义”,要么“只抓虱子”。语文的回归,其实就是钱理群教授在《对话语文》中说的“直面文本、直面语言、直面人的心灵、直面人的生命”。语文不仅要适当地进行“语言行为,能力和习惯的培育”,更要“文从心出,心在文中,循文会心,实现心灵的相遇相通”。

在我国浩瀚的文学海洋中,优秀的作家不计其数,优秀的作品汗牛充栋。在一定程度上,语文课本需要鲁迅,需要鲁迅的作品;但在一定程度上,语文课本也不是离不开鲁迅,离不开鲁迅作品。也就是说,鲁迅及鲁迅的作品,并不是语文教育成败的关键;而语文能否回归学生、回归作家、回归语文,则是语文教育成败的关键。语文回归了,鲁迅的语言就会是充满了人性的语言,鲁迅的作品就会是最好懂的作品,鲁迅就会成为学生平等的朋友。语文在异化中越走越远,无论换成谁的作品,都会是教师难教,学生难学,效果不理想。

因此,无论是教材编写者,还是鲁迅作品的支持者与反对者,还是语文教师,都不需要在“鲁迅大撤退”这个问题上纠缠过久,而应该共同努力促使语文的回归。(郭文婧 原题:“语文回归”比“鲁迅大撤退”更值得思考)
语文课本“大换血”是“精神胜利法”  不管我们的社会现实如何,哪怕对物质利益的追求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而一种堂而皇之的、劝人为善的、积极向上的东西,还是始终以文字的形式播撒于市井坊间,如“五讲四美”,又如“八荣八耻”等等。至于这些至善至美的东西,是对社会风气的引领,还是对不正之风的救治,实在难以从屡屡发生的奇闻轶事里找出答案,似乎还停留在口号的形式上。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使有些东西说到做不到,犹如有些东西做得说不得一样,白纸黑字的表述还是要追求耳根清净的,这与人的实际行为不同,文字是直观的、有传播性的、可以让人反复体味咀嚼的。所以这方面历来是有严格把关的。

    我一点也不怀疑这种“把关”的良苦用心,只是为某些“把关”遭社会诟病而惋惜——因为某些“把关”本身就是徒劳的。“近日,一则《各地中学教材大换血,看看被踢出教材的课文》的帖子在网上广为流传,《孔雀东南飞》、《阿Q正传》、《雷雨》等20多篇承载几代人记忆的课文从教材中消失,引起了不小的争议。”(9月7日《中国新闻网》)这不能不说是对中学语文教材的把关,而从“关口”之下“踢出”和新进的作品来看,激情度降低了,小资情调上升了;革命时代的文学少了,煽情的文学作品多了。联想到今年春天有人提议的删除《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就可以看出相关部门对构建和谐社会的迫切心情。但对此举舆论似乎并不叫好,提出了诸多“不和谐”的意见。但在我看来,这正好体现了这次语文课本“大换血”的必要性,也许正是社会上有那么多不和谐的声音,才不能让莘莘学子们在踏上社会前就埋下“愤愤”的种子,将来也可以少一些像鲁迅那样的对社会问题阴阳怪气的批评。这在利益立场上是必然的,也符合我们一贯的宣传引导方式。但我还是非常担心换教材的实际效果,就像“八荣八耻”没有能阻止烟草局长“写日记”一样,这种“美好的愿望”弄不好也属于阿Q的“精神胜利法”。

    可能编教材的不闻不问用教材的情况,以为现在的学校真的能在教会学生一点自然科学的同时,也能从语文课文的内容里让他们的世界观有所建树,其实是高估了教学现状了。现在的中小学教育完全是应试教育,是一个对付高考的培训班。从某个角度看,很像一个厨师培训班。师傅们要学生掌握的是烹饪技术,虽然也会涉及一点营养知识,但对滋味的追求还是第一位的。在这个过程中,学生们是来不及体会菜肴的营养成分的,他们着急的学会如何添油加醋,以迎合食者的口味,从而在“美食家”的啧啧称赞中获得厨师的资格。所以大可不必担心这些学生在操作过程中被辣椒熏得两眼充血,还是把菜刀使得得心应手,记住,他们是在学习机械地调和烹饪各种原料,而不会在意原料的营养成分。如此,让他们拿芥末当佐料还是拿蜂蜜当调料,对他们学手艺来说是一样的,芥末不会让他们气喘吁吁,蜂蜜也不会引起糖尿病。因此,在现行的教育体制和教学方式下,在师生们忙着打造敲开大学之门的敲门砖的时候,语文课本中的“政治思想教育”就可能来不及照顾到了——顶多作为应试备考时的大致方向。

    故此,这样匆匆地给语文课本“大换血”,有点类似被课本删除的《阿Q正传》中的阿Q,有一种“精神胜利法”的味道。以为删除了《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就可以减少暴力案件,不见了《阿Q正传》,就能够让阿Q们永远阿Q下去,这实在非常的阿Q。不要忘了,学生们出了学校的课堂,马上进入了社会的大课堂,这个课堂的教材是谁也无法定制的。课文删除的《雷雨》,可能是有些不伦的暧昧色彩,但社会上上演的“雷雨”,那些包二奶的达官贵人,若按年龄定辈份,可能差两代的都有;课文容不得《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暴力,可现实中的拆迁比此更凶残,而且是“鲁提辖拳打店小二”。甚至有专家提出应删除《背影》,理由是文章里的父亲违反交通规则,横穿轨道,那就只能可惜这位父亲的儿子不是县太爷,要是县太爷,又在今日,有“县领导免费升头等舱”的优待,我想这位父亲不至于再冲上飞机跑道吧。这些现实的教材无不会让学生们面对。如果认为删了课本上的这些教材就可以让学生们陶醉在《荷塘月色》里,这样的臆想和自我安慰,与阿Q的“精神胜利法”并无二致。(知风)
要尊重语文教科书的编写规则  90.0%的网友反对删去《背影》,这种更为理性的判断是语文教科书正常建设的社会保证。

    围绕中小学语文教科书的编写发生的争论,显示了社会对基础教育的关注,但是有些争论是无谓的。北京外国语大学副教授丁启阵日前撰文建议,将朱自清的《背影》从语文课本中删去。新京报关于“语文课本是否该留下朱自清《背影》一文”的调查,似可说明一些问题。

    在回答“你怎么看朱自清父亲‘跨过铁路,爬上月台’”的问题时,认为“相对于文章价值,瑕疵可以不计”的网友达到45.7%,认为“不违法,年代很重要”的达到50.1%。同时,90.0%的网友认为“没有必要”把《背影》删去。这两组数字说明,重视作品的价值作用,尊重作品产生的时代环境,这种更为理性的判断是语文教科书正常建设的社会保证。

    这类争论以后可能还会有。如何评价语文课文,是个专业问题,在此无法细说。但我反对动辄拿“学生反映”来评论教科书。在应试教学的大背景下,部分学生厌学情绪会作出非理性的判断,如果以部分青少年的偏激言论来指责教科书的编写,是不明智的。基础教育代表民族意志,有一定的强制性。在教学中,确有一些学生在阅读课文时提出过疑问,但我从没发现他们以这种“掀老底”的方式揭露一个“坏父亲”,从而否定《背影》的教学价值。即便所谓“违反交通规则”,也不过是早先个别语文教师的戏说,并非丁启阵老师的发现。丁老师主张从语文教科书中删除朱自清作品的有关文章,所依据的“审查标准”过于严苛,以此类推,近现代作家可能没有人够得上他的入选标准。

    语文教科书的编写所体现的不是个人旨趣,作为教育一代国民的教科书,要有客观标准,无论如何不能以个人好恶来决定语文教科书的选目。入选的语文课文,要遵从中学语文学科知识体系,也要符合教科书编写的规律;既要弘扬民族优秀文化,尊重国情,也要尊重文化多样性。从母语教学的目标出发,还必须具有能培养学生良好语言习惯的作用,对学习者来说,优秀的课文就是示范和例子,也是民族文化精神的载体。同时,还要注意内容与一定年龄段的认知规律相符。《背影》这样的篇目如放在小学阶段,儿童理解有困难,放入高中,文字比较浅,所以它适合放在初中。至于有人担心的《背影》“会不会诱使学生不遵守交通规则”,真是杞人忧天。学生已经有“时代背景”的意识,已经懂得“局限性”,不至于会像课文中的人物那样在火车站去“爬月台”。

    当年江苏教育版《古诗文诵读》一书的编者曾用这样一个故事来说明编写意图:有个人在黑夜赶路,忽然有神灵在他的耳边说:“蹲下去,捡一点东西放在袋子里。”这个人不敢违背神灵的意旨,蹲下去捡了一点东西放在袋子里。走出山谷之后,天亮了,他打开袋子想看一看神灵让他捡的是什么,一看便惊异不止:神灵要他捡的那把东西竟然是钻石!———说故事的人是俄国生理学家巴甫洛夫,他用这个故事来比喻教育。人在接受早期教育时,总是被动的;而到了成年之后,几乎每个人都会后悔自己接受的教育太少。基础教育之所以带有一定的强制性,也正是考虑到少年儿童成长中的这些特点。

    当然,这个问卷调查也有疏漏之处。“你认为语文课本的选择标准是什么?”可以说,问卷设计的五个选项合在一道也难以涵盖语文教育的要义。固然母语教育可以承载“思想品德教育”、“公民教育”等功能,但首要的应是作为语文能力和语言习惯的素养教育,这一点应当明确,而朱自清的《背影》之所以有必要保留在语文教科书中,最重要的原因也在这里。□吴非
为何总对语文教材“开刀问斩”  肖  观

每学年期末和新学年之初,往往是中学语文教材传统文本被“开刀问斩”之时。去年是鲁迅的作品首当其冲;今年先是节选自古典名著《水浒》的《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后是“五四”以来的经典散文朱自清的《背影》。前者被某些专家学者指责为“太暴力”,后者被斥为感情“不健康”。

不知道充当“刀斧手”的某些专家学者,何以如此大动干戈?某些专家学者不会不知道,《水浒》里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民本思想;其英雄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行为,数百年来为人们所赞赏和接受。《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不过是其中惩恶打霸的一个场面,艺术描绘略加渲染,更为“出彩“而已。某些专家学者也不会不知道,《背影》是朱自清先生的散文代表作,其父爱无私的主旨和子女感恩的情怀,曾经感动了一代又一代人,何来感情“不理性”、“不健康”?至于跨过铁道,爬上月台“是一种违法行为”,这样脱离背景,不顾实际,把文学审美视为规则要求,如此吹毛求疵、标新立异,不是哗众取宠又是什么?难怪时下一些专家被讽为只会一味拍砖打人的“砖家”了。

仔细观察还会发现,某些专家学者对传统教材“开刀问斩”之时,总要找来学生“陪绑”。或曰民意调查,或曰征求意见,如说学生反映鲁迅的作品“生涩”,说鲁提辖过于“暴力”,说《背影》“违反交通规则”云云。某些专家学者明明知道,鲁迅是倡导白话文的,他的小说散文大多并不难读,他的杂感思想深邃不易读懂,岂能一个“生涩”就打发出去;《水浒》中的战争场面、打斗片段的文字描写,与许多同类题材的影视作品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的直观表现,所谓的“血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至于《背影》中的“违反交通规则”,则是不问时代、不讲背景,把语文课视同交规常识课了。对于如此近于荒唐的“意见”,某些专家学者通过学生之口表达自己意愿,只能把水搅混,不是强奸民意又是什么?

教材是要改革的,但不要忘了语文不光是工具学科,还有教化作用。除旧是为了布新。人们有理由拷问某些专家学者的“良苦用心”,他们真的是要给孩子们一个教材“洁本”吗?遗憾的是迄今还未看到这样的“洁本”,人们看到的现实生活却还是个“不洁本”。

即便高扬批判大旗、洞悉世态人生的鲁迅“消失”了,他曾经批判过、针砭过的丑恶丑陋的现象仍然存在;同样,即便是惩恶扬善的《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和《背影》“消失”了,黑恶势力、不法之徒行凶之类的惨剧还时有发生。因此,希望那么总爱拿语文教材开刀的专家学者高抬贵手,不要把一些好作品以莫须有的罪名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