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decline of men:[转载]转赵恺《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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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29 14:45:13)转载 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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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转赵恺《纪念碑》本周五《淮安日报》“洪泽湖”副刊整版刊发

 

                                 纪念碑

中国人民解放军乔良将军写过一本《超限战》。那是一本立足信息和导弹时代的观念新鲜、视角独特的军事著作。他所说的“超限”,是超越观念、超越时空、超越兵器之局限。

讨论文化,本质也是讨论战争。
这种不以杀伤生命,而以泯灭意志为目
的的战争,是不同时代、不同形态、不同手段的文化“超限战”。
刀不血刃、无枪之战,以人的心灵为战场。

历史记下那一天:一个年仅两岁名叫悦悦的小女孩被两辆汽车反复碾死在中国大地上。
接着,十八个人踏着血迹漠然走过,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抱起孩子的是一位六十八岁的老人。
老人是拾荒者,她捡拾中国道德之荒。

上帝曾经为一个孩子赦免一个民族。
中国为一个孩子羞辱一个民族。
知耻者勇。
中国是世界上极少没有“国耻日”的国家。
文明在二十一世纪荒凉在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中国。
2011年10月13日,国耻日。

解放军广州军区总医院实施抢救。
可是医生治病不治命。小悦悦走了。
主持疗救的是一位将军级医生。
小悦悦走,他落泪了。
作为医生,他是胜利者:尽心尽力,坚守良知。
作为将军,他是失败者:失败于文化“超限战”。
  优秀的医生,悲壮的将军,生命向他以军礼致敬。

五天之后,10月18日,中国执政党的中央委员会发表了关于文化工作的《决议》。
五天,是时间的偶然还是良知的必然?
“文化”,而且是“决议”。
在组织层面上,它是战斗檄文。如果不是战斗檄文,为什么历来总是把文化列入战线呢?
在精神层面上,它让我们警醒:究竟什么是文化,究竟怎样理解和应对当代文化?
 《决议》让我们又一次、进一步、近距离感受沉重和紧迫。
我耳边雷电轰鸣般呐喊着《国歌》:“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超越仪式,超越艺术。区别于一切歌曲的歌曲,这是《国歌》!
《国歌》是过去,是现在,是未来。
《国歌》是希望,是号召,是命令。
《国歌》庄严质问:
时在今天,为什么“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不是“工作”,文化是灵魂。
爱是攀沿。
它们的阶梯是生命之爱—故乡之爱—祖国之爱—自由之爱。
爱的阶梯顶天立地。

故乡是爱之热土。
在淮阴开掘、理解、发扬爱具有独特的经典意义。
以韩信为一座桥墩,以周恩来为另一座桥墩,一座横跨两千年的历史大桥上闪烁着多少辉煌的星座。

漂母墓,世界唯一一座东方母爱金字塔。
施恩难能,感恩可贵,漂母和韩信结构成完美的爱之伦理。

周恩来的品质用三个字便可以概括:爱人民。
仿佛鹰对于鹰巢:六十年代周恩来去延安。
走进一个村子,看望一个农户。农户的土炕上病卧着一位多年不起的老大爷。老奶奶惊慌了,急呼:老头子还不快起来,周总理来了!老大爷闻声急起,可是他找不着第二只鞋了。周恩来一步上前扶住老人,说,我来帮您找。说着半蹲在地,伸臂在炕下摸索。摸到鞋,拍净土,还给老人认真穿上。老人半天说不出话,猛然,孩子一般呜呜哭了。老人泪水,滴滴黄金。
一天, 秘书把一封来自洞庭湖畔的电报
放到周恩来桌子上。
电报说,杨立三去世了。
沉默良久,周恩来说,回电:我去参
加追悼会。
秘书提醒,按规格,发个唁电就可以了。
周恩来庄重肃穆:过草地的时候我昏迷
了十八天,杨立三跋涉十八天把我抬出草地。他走了,我去送他一程还不行吗?
周恩来去了。
他为棺木敲下最后一颗钉子,并踏着山路把棺木抬进墓园。

必须要有信仰。
有信仰把个人变成国家,没有信仰把国家变成个人。
周恩来有许多许多贡献,最为伟大的贡献是把爱提升为信仰。
爱的信仰对国家是凝聚,对世界是尊严。

祖国尊严重于个人生命。
国家是这样,世界也是这样。
以色列给我们带来神的启示。
一个离乡背井、漂泊流离了两千年的
犹太民族一旦集结起来便坚如磐石不可撼动,他们拥有一颗共同的心脏。

1948年5月14日,建国第二天,这个连国防军都没有的国家就遭遇到以埃及为首的五个国家四面合击。
反犹太要把犹太扼杀在他们祖国的襁褓里。
五次中东战争,五次赢得中东战争:以色列创造历史。

犹太人敬畏生命,并把人性升华到神性。
一天,奥斯维辛集中营的一个班组十个人出营劳动只回来七个人。少三个,得杀三个。第三个人有一个妻子五个孩子,杀他一个等于杀死七个。他跪在犹太神甫脚下求生。
纳粹不允。
神甫说,我替他死行吗?
纳粹说,那你就替他死吧。
纳粹枪杀了犹太神甫。
战后,保罗二世教皇把犹太神甫列为“圣人”,并把他的画像绘制在教堂里。
“圣人”的名字叫科罗伯。

二战结束,在奥斯维辛凶残杀戮犹太人的德国党卫军中校处长艾希曼失踪了。
以色列以三代人、十六年的坚忍顽强追捕到天涯海角。
在阿根廷,终于缉获凶手并押回祖国审判。
以色列作出唯一的一次死刑宣判并实施绞刑。
一次经典审判。
国际法庭说一个国家无权审判国际案犯。
以色列说,对于杀害犹太人的罪犯,还有谁比犹太人更有审判权呢?祖国不是法律还有什么是法律呢?

第一次申请加入联合国遭到拒绝。
那一次会议的执行主席是苏联。
接过《决议》,以色列代表说,以色列的存在不决定于一张纸,而决定于以色列的意志。把《决议》撕得粉碎纷扬抛撒,他说,再见吧,联合国!
   
母语是希伯来语。
可是,他们的母语被历史淡忘了。
政府说,母语是母亲的心音。没有母语的国家没有生命。
他们从幼儿园学习母语。
以色列是世界唯一孩子教育成人的国家。
又是唯一没有宪法的国家。
他们说,我们无需宪法,《圣经》就是我们的宪法,它还是世界一切国家宪法的宪法。
这句话道出了国家活力永存、生命不衰的密码:信仰。

170万人口,700万平方公里疆域,却是世界军事、科技、农业、教育四大强国。
生命的胜利。
热爱的胜利。
信仰的胜利。
祖国的胜利。
最重要的是,以色列打赢了他们的“超限战”。

沿着阶梯,我们继续攀沿。
爱的制高点是自由。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国家当如何理解自由?
陈独秀说:“国家者,保障人民之权利,谋益人民之幸福也。不此之务,其国存之无所荣,亡之无所惜。”
“国家”。
“人民权利”。
是人格,是尊严。
是创造的原动力。
权利的起点和终点,
自由,权利的权利。

2011年,10月16日,华东师范大学60周年校庆。
会议的开法,在国外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在国内耳目一新、别开生面:祝贺嘉宾和毕业于母校、来自海内外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专家学者、统统和学生耳鬓厮磨、肩踵相接坐在台下。
偌大一个主席台上只有一个人:校长。
校长坦诚平和、娓娓道来,一个学校仿佛一个家庭。
对于权势的崇拜程度标志着素质。
在如此功利、如此势力、如此虚荣的今天,与其说是胸怀目光,倒不如说是勇气和力量。
校长的讲话里有这么一句:一座大学可以没有金钱、没有大楼、没有汽车,但绝不可没有自由和创造!
想到蔡元培。
这座大学,大。

2011年10月7日,国家总理温家宝访问位于圣彼得堡郊区的普希金的母校皇村中学。
在普希金的母校,温家宝朗诵了普希金的诗歌《纪念碑》。
《纪念碑》是爱和自由的诗篇。
中国总理在21世纪的国际空间呼唤和歌颂爱和自由,发人深思,耐人寻味,给人启示。
自由是护照但无需签证。
从人类交流互补的角度,温家宝阐释了文化“超限战”。
普希金说:

我所以为人民敬爱,
是因为我曾经用诗歌唤起人们善良的感情。
在我这残暴的时代,我歌颂过自由,
并且还为那些倒下去的人们
祈求宽恕同情。

那一天,蓝天下面有多少纪念碑屏息倾听《纪念碑》。
倾听者中,有一座中国的纪念碑:《拾荒者》。
一切爱的花朵只能开放在自由的土地上。
“爱”的纪念碑以“自由”为基座。
“爱”,从“自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