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位置怎样导航:推介中国名著 《喻世明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02:25:42
    《喻世明言》是中国古代白话短篇小说最重要的选集之一。与《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合称“三言”。纂辑者冯梦龙。

    《喻世明言》初版本名为《古今小说》,全称《全像古今小说》.后重印改名为《喻世明言》。为兴〈三言〉其他作品书名相配。全书四十卷,每卷一篇,共四十篇。它和《通言》、《恒言》一样,是宋元明话本小说。作品题材广泛,内容复杂.有对封建官僚丑恶的谴责和对正直官吏德行的赞扬,有对友谊和爱情的歌颂和对背信弃义负心行为的斥责.更有不少作品描写了市井之民的生活.可以说是写画了当时社会“千奇百怪事”、“各式各样”,再现了宋元明市井万象。

   

    《喻世明言》有作品四十篇,包括三部分:一是宋元说话人的话本,二是明人的话本和拟话本,三是冯梦龙自己的作品。前两种作品也都经过冯梦龙的加工、修改。《杨思温燕山逢故人》、《汪信之一死救全家》、《简帖僧巧骗皇甫妻》、《宋四公大闹禁魂张》,是宋人话本;《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杨八老越国奇逢》、《木棉庵郑虎臣报冤》、《金玉奴棒打薄情郎》、《沈小霞相会出师表》,明人(含冯梦龙)的作品。本书是具有现实主义的通俗小说,是宋元明时代商品经济发展的产物,同时也是一个时代的文学象徵,显示了中国古代民间文学的水平.全书大多数作品故事完整、情节曲折,摹拟人情世能真实、刻划人物傅神,给后人留下了许多脍灸人口的人物形像和雅俗共赏的奇篇。“三言”总收小说一百二十篇,每书四十卷,每卷一篇。这是冯梦龙从大量家藏古今通俗小说中“抽其可以嘉惠里耳者”精选出来的。这部《古今小说》是“三言”中《喻世明言)的初版本。

     

    传本《古今小说》扉页有书铺天许斋的题识,其中说:“本斋购得古今名人演义一百二十种,先以三之一为初刻云。”且在本书目录之前,也题“古今小说一刻”。足证“三言”的刊刻是有计划的工作,全部完成的时间应在最后一书《醒世恒言》刊行的天启七年(1627)。“三言”一百二十篇多为宋元明话本中艺术佳构,历来被读者(包括研究者)称誉。录得较为原初(更本色或粗略)的《清平山堂话本》、《大宋宣和遗事》,“三言”所选诸篇已是艺术上完全成熟的通俗白话小说了。因为它们是经过文人加工、创作的话本样式的文学佳作,得到首先是广大读者的喜爱;因为它们把文学艺术向前推进了一大步,领文坛风骚,于是文学史家给“三言”类型的作品命名为“拟话本”。李贽是理论体系的创始者,也是倡赞投身俗文学的第一人。今知署李卓吾(贽号卓吾)评点的戏曲、小说就有(西厢记》、《拜月记》、《红拂记》、(三国志演义》、(水游传》、(西游记》等多种,并就评点的作品发表了惊世的言论,为戏曲、小说大张旗帜,并把这些文字收入其主要文集(焚书》中。汤显祖,则以其“四梦”之一的《还魂记》(《牡丹亭》)为代表,一方面充分表现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的文艺观,并为戏曲(传奇)创作了不朽的里程碑式的杰作,于元杂剧诸品名作之后,堪称异峰突起,把戏曲艺术又推向一个新奇的高境界。而冯梦龙更为直截了当,主张“借男女之真情,发名教之伪药”。他十分重视通俗文学的社会效应,于(古今小说·叙》中说:“试今说话人当场描写,可喜可愕,可悲可涕,可歌可舞;再欲捉刀,再欲下拜,再欲决服,再欲捐金;怯者勇,淫者贞,薄者敦,顽钝者汗下。

     

    虽小诵《孝经》、《论语》,其感人未必如是之捷且深也。噫,不通俗而能之乎?”从“三言”所以分别名之为““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的字面寓意更不难看出冯梦龙的纂辑遴选工作是有严格标准的,其于社会的效益目的也是十分明确的。冯梦龙以及凌蒙初就是拟话本的两大家,而冯氏成就尚出于凌氏之右。其不可没的功绩就在于对前代通俗小说进行了一次具有总结性质的甄选、整理和润色加工,并且付梓刊布于世。他把这些原本的璞玉碾琢得更加熠熠生辉、炫人心目;他以市井百姓的人情好恶、伦理是非为标准去演说古今故事,为中国文学的滔滔长河注入了一脉喷涌的清泉。 迄今之研究者于“三言”多从小说历史和其主题内容的社会价值去挖掘阐释,这无疑是必要的。但对小说之为文学样式的另一本质属性的艺术的研讨,相比之下确乎下力太少了。究其原因之一,恐怕是语言的隔阂了。“三言”用的是明以前的“迩言”(俚语),对于今人当然有许多费解之处。于是就须扫除障碍,下一番校注的功夫。 这部(古今小说)是许政扬先生在本世纪五十年代后期校注的,至今流传三十五年,被学界公认为定本,是他对读书界一大贡献。 许政扬先生(1925—1966),浙江海宁硖石人。1952年毕业于燕京大学中文系研究院。后执教于南开大学。致力古典小说、戏曲研究,学问功力渊博深湛,远胜常流。文化大革命初被迫害致死,年仅四十一岁。《古今小说》校注之外,遗著编为《许政扬文存》。

     《喻世明言》中各故事产生的时代包括宋、元、明三代,其中多数为宋元旧作话本,例如“史弘肇龙虎君臣会”、“宋四公大闹禁魂张”,少数为明朝拟话本,例如“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沈小霞相会出师表”。另外有些是明人对宋元旧作的改编加工,例如“新桥市韩五卖春情”、“闹阴司司马貌断狱”等。由于产生年代不同,因此在内容、手法、语言、风格等方面存在一定差异,但又因为属于同一个小说发展系统,其题材也都和城市生活联系密切,所以各篇之间还有很多共通之处。

     

    《喻世明言》各篇小说多取材于现实生活,主题涵盖爱情、婚姻、朋友情义等。其中“金玉奴棒打薄情郎”谴责了负心男子对爱情的不忠,“蒋兴哥重会珍珠衫”描写了对失身妻子旧情难忘而破镜重圆;“羊角哀舍命全交”、“吴保安弃家赎友”、“范巨卿鸡黍死生交”等则歌颂了不计生死利害而忠于友情的精神;而“杨思温燕山逢故人”、“木绵庵郑虎臣报冤”、“杨八老越国奇逢”则触及了异族入侵、权臣误国等现实政治题材。《喻世明言》还收录和改编了一些历史传奇故事,例如“晏平仲二桃杀三士”描写了春秋时期齐国晏婴的智慧,其南橘北枳、二桃杀三士的故事都是著名的历史典故。

    冯梦龙所编纂的这些书,从出版学的角度来看,有一个共同的重要特点,就是注重实用。他的那些记录当时历史事件的著作在当时具有很强的新闻性;他的那些解说经书的辅导教材受到习科举的士子们的欢迎;他的那些供市井细民阅读的拟话本、长篇说部、小说类书,以及剧本民歌、笑话等有更大的读者群,为书商带来了巨大的利润。这使得冯梦龙的编辑工作,具有一定的近代市场经济下的出版业的特色。在《智囊》一书中,也充分体现了这些特点。《智囊》、《古今谈概》、《情史》三部书,可谓冯梦龙在“三言”之外的又一个“三部曲”系列的小说类书。《智囊》之旨在“益智”、《古今谈概》之旨在“疗腐”、《情史》之旨在“情教”,均表达了冯梦龙对世事的关心。而《智囊》是其中最具社会政治特色和实用价值的故事集。他在《智囊叙》中说: 人有智,犹地有水;地无水为焦土,人无智为行尸。智用于人,犹水行于地,地势坳则水满之,人事坳则智满之。周览古今成败得失之林,蔑不由此。 他想由此总结“古今成败得失”的原因,其用意不可谓不深远。 《智囊》初编成于明天启六年(1625),这年冯梦龙已届天命之年,还正在各地以做馆塾先生过活,兼为书商编书以解无米之炊。此时也是奸党魏忠贤在朝中掌权,提督特务机关东厂,大兴冤狱,正红得发紫之际,是中国封建社会最黑暗的时期之一。冯梦龙编纂这部政治色彩极浓,并且许多篇章直斥阉党掌权之弊的类书,不能不令人对冯氏大智大勇的胆识表示敬佩。

     

    以后此书又经冯梦龙增补,重刊时改名《智囊补》,其他刊本也称《智囊全集》、《增智囊补》、《增广智囊补》等,内容上均同《智囊补》。全书共收上起先秦,下迄明代的历代智慧故事1238则,依内容分为十部二十八卷。《上智》、《明智》、《察智》所收历代政治故事表达了冯氏的政治见解和明察勤政的为官态度;《胆智》、《术智》、《捷智》编选的是各种治理政务手段的故事;《语智》收辩才善言的故事;《兵智》集各种出奇制胜的军事谋略;《闺智》专辑历代女子的智慧故事;《杂智》收各种黠狡小技以至于种种骗术。冯梦龙在《杂智部总叙》中说:“正智无取于狡,而正智反为狡者困;大智无取于小,而大智或反为小者欺。破其狡,则正者胜矣;识其小,则大者又胜矣。况狡而归之于正,未始非正,小而充之于大,未始不大乎?”点明了这些杂智故事的认识价值。全书既有政治、军事、外交方面的大谋略,也有士卒、漂妇、仆奴、僧道、农夫、画工等小人物日常生活中的奇机智。

    这些故事汇成了中华民族古代智慧的海洋。书中涉及的典籍几乎涵盖了明代以前的全部正史和大量的笔记、野史,使这部关于智慧和计谋的类书还具有重要的资料价值、校勘价值。书中的一千多则故事,多数信而有征,查而有据,真实生动,对我们今天学习历史, 增强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也是十分有益的。应当特别提及的是书中专辑《闺智》一部,记叙了许多有才智、有勇谋、有远见卓识的妇女,这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时代,使此书具有鲜明的反封建的人民性。 书中各部类之前的总叙、分叙,各篇之后的评语,文中的夹批,均由冯梦龙撰写。这些地方是冯氏政治态度、人生见解、爱憎之情的最集中、最直接的表达,嘻笑怒骂皆成文章,是研究冯氏思想的第一手材料。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谓此书“间系以评语,佻薄殊甚。” 这一站在封建正统道德一边的评价是不公平的。不过书中确实有一些迷信观念,对少数民族、农民起义有一些诬蔑之词,这些落后的东西今天并不难识别,这里就不再赘言了。 《智囊》的刻本很多,我们这次校译所用的底本名《增广智囊补》,题为冯梦龙重辑,张明粥、沈几、张我城同阅。虽然是清初的印本,但和其他清刻本相比,此本不避“夷”、“虏”等字,如卷三《薛简肃》中的“虏酋”,他本改作“胡人”或“汗”;同卷《高拱》中的“夷民”、“夷俗”、“夷人”,他本改作“其民”、“民俗”、“民人”,证明此本可能是明末的原刻本或离原刻本很近的翻刻本。

    冯子曰:人有智犹地有水,地无水为焦土,人无智为行尸。智用于人,犹水行于地,地势坳则水满之,人事坳则智满之。周览古今成败得失之林,蔑不由此。何以明之?昔者梁、纣愚而汤、武智;六国愚而秦智;楚愚而汉智;隋愚而唐智;宋愚而元智;元愚而圣祖智。举大则细可见,斯《智囊》所为述也。或难之曰:智莫大于舜,而困于顽嚣;亦莫大于孔,而厄于陈蔡;西邻之子,六艺娴习,怀璞不售,鹑衣彀食,东邻之子,纥字未识,坐享素封,仆从盈百,又安在乎愚失而智得?冯子笑曰:子不见夫凿井者乎?冬裸而夏裘,绳以入,畚以出,其平地获泉者,智也,菲夫土究而石见,则变也。有种世衡者,屑石出泉,润及万家。是故愚人见石,智者见泉,变能穷智,智复不穷于变。使智非舜、孔,方且灰于廪、泥于井、俘于陈若蔡,何暇琴于床而弦于野?子且未知圣人之智之妙用,而又何以窥吾囊?或又曰:舜、孔之事则诚然矣。然而“智囊”者,固大夫错所以膏焚于汉市也,子何取焉?

     

    冯子曰:不不!错不死于智,死于愚,方其坐而谈兵,人主动色,迨七国事起,乃欲使天子将而已居守,一为不智,谗兴身灭。虽然,错愚于卫身,而智于筹国,故身死数千年,人犹痛之,列于名臣。(左车右免)斗宵之流,卫身偏智,筹国偏愚,以此较彼,谁妍谁媸?且“智囊”之名,子知其一,未知二也。前乎错,有樗里子焉;后乎错,有鲁匡、支谦、杜预、桓范、王俭焉;其在皇明,杨文襄公并擅此号。数君子者,迹不一轨,亦多有成功竖勋、身荣道泰。子舍其利而惩其害,是犹睹一人之溺,而废舟揖之用,夫亦愈不智矣!或又曰:子之述《智囊》,将令人学智也。智由性生乎,由纸上乎?冯子曰:吾向者固言之:智犹水,然藏于地中者,性;凿而出之者,学。井涧之用,与江河参。吾忧夫人性之锢于土石,而以纸上言为之畚锸,庶于应世有廖尔。或又曰:仆闻“取法乎上,仅得乎中”。子之品智,神奸巨猾,或登上乘,鸡鸣狗盗,亦备奇闻,囊且秽矣,何以训世?冯子曰:吾品智非品人也。不唯其人唯其事,不唯其事唯其智,虽好猾盗贼,谁非吾药笼中硝、戟?吾一以为蛛网而推之可渔,一以为蚕茧而推之可室。譬之谷王,众水同归,岂其择流而受!或无以难,遂书其语于篇首。东吴之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