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服3.35客户端 百度:长篇评书《梁山好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05:27:25
第一部《少华山》
第一回 汴梁城高俅害王进
       史家庄史进捉陈达
且说北宋末年有“三四”:四猛、四害、四怪杰。哪四猛?第一猛铁挝将王天霸、第二猛大枪太保陈通平、第三猛金锤大王周浩如、第四猛铜锤将陶震霆。四害:第一害京营殿帅高俅、第二害太师蔡京、第三害太师童贯、第四害太尉杨戬。四怪杰:陈希真、云天彪、史文恭、栾廷玉。
先表高俅。这小子家住东京汴梁宣武军,破落户的出身,排行第二,就因为他踢毬踢得好,人们管他叫高毬,他嫌这字不雅,就改了个名,就单人旁边一个要求的求字——俅。喝!这小子,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玩耍,无一不通。闲着没事,朝天每日提着个鸟笼子满街转悠。瞪着个耗子眼,咧着个猪嘴,专踅摸哪个姑娘长得美,离着八杆子就口水直流。那你自己个儿这么干行了吧?他不,还得拉着别人。这回不是吗?带着王员外家的公子,出去寻花问柳,王员外当然不干啦,给告到开封府,让给发配淮西去了。
到临淮州,他有个朋友,叫柳世权,开赌坊的,就住那了,每天照样鬼混。过了三年,新天子即位,不是要大赦天下吗?高俅想回东京了。天子脚下,不比这儿好吗?找柳世权:“哥哥,如今大赦天下,小弟我也要回东京了。唉!就是没地方吃饭。哥哥您能不能给想想办法?”“啊,这容易,我给你写一封书信,你去找我的表哥董将士,他能帮你。”“多谢兄长。”
这么着,高俅怀揣着这封信,一路赶奔东京汴梁。这天来到汴京,到金梁桥下董家大院。见着董将士,高俅递上书信。董将士展信一看,心里有气:表弟哎表弟,你怎么把这位整我这来了?谁不知道这小子是有名的泼皮,又没能为,专会揣寡妇门,刨绝户坟,骂哑巴,打瞎子,到这我给我惹祸,我能让他呆着吗?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这么说:“啊呀呀,原来是高贤弟,久闻大名,来呀!摆酒。”高俅这乐,当天就住那了。到第二天,董将士给拿了套衣服,一封书信,找高俅:“贤弟,你住我家恐怕误了你的前程,我把你荐给小苏学士跟前,怎样?”高俅能不乐吗?换了衣服拿了信,就到小苏学士府。人家一看:“这样的人我能要吗?不如把他送到王龙王晋卿的驸马府,他倒喜欢这路人。”主意打定,派家人送高俅去驸马府。这个王龙是当朝驸马,要说也是个****,就乐意高俅这路人。当时就把高俅叫到跟前。那高俅这张嘴死人都能让他得蹦起来转仨圈,又回棺材里去,就会溜。三一来,两一来,王龙还把他当贴心人了。每天都陪他玩。这天正斗蛐蛐儿呢。端王来了。神宗的九儿子,当今皇上的御弟,王龙能不接吗?喝着酒,九大王就见着高俅了:“这是什么人?”“这是我的家奴高俅。”“这小子挺不错。”“哟,大王,您喜欢,您就带去吧!”“那就谢谢了!”一下子,高俅就成了九大王的红人了。后来,天子驾崩,九大王坐了皇位,就是徽宗赵佶。赵佶一想,没别的,先封高俅吧:“封你为京营殿帅!”“谢主龙恩!”
高俅选良辰挑吉日走马上任。喝!聚将鼓这么一敲,这太热闹了:偏将、牙将、副将一个个整盔贯甲;绑捆手、刀斧手,列立两厢。什么旗牌官、中军官、辕门官,都军教头、禁军教头,凡是属太尉府管的都来了。一个个参见太尉。高俅照花名册一点,少了一位。谁?王进,八百万禁军教头。“王进安在?”“嗯,太尉。”中军官赵禀出来施礼:“王教头身患有病,所以未来。”“嘟!胡说!一定是他渺视本帅。张忠,李义!”“在!”“速把王进调来。”“是!”俩旗牌就奔王进家了。
这个王进啊,今年二十八还没成家,就六十多岁的母亲,两个人。这几天王进身上不得劲,五天没应卯了。正在床上看书呢。一看,俩旗牌来了。“二位兄弟,今日怎么得空?”“唉,哥哥,可不好了,今天高俅高太尉头天上任,点你不到,我们说你病了,他还不信,非叫我们哥两个来带你不成。哥哥你觉着怎么着?要不我们背您?”王进打了个咳声:“唉!这叫为人不当差,当差不自在。走吧!”
到殿帅府,王进上前:“参见殿帅。属下教头王进给您磕头!”“王进,我来问你,你是不是王升的儿子?”啊!这帅府上哪有这么问话的?我怎么觉着这声音这么熟呢?王进偷眼这么一瞧。这脑袋嗡一下子:要干!这不高二吗?
有一回啊,高俅在街上闹事。巧了,王升带着王进碰上了。那老头子脾气也倔,当时就把高俅暴打了一顿。高俅回去三个月没起来床。这就把仇记下了。打爹不敢,打他儿子还不行吗?找了一帮小子,找王进的碴,可你别看王进当时小,几下子,把这帮小子就给打跑了。高俅打碎牙往肚里咽,算了吧!
今天花名册这么一翻,王进,那事又钩起来了。“你爹叫王升?”“不错。”“哼!那老头子是街上卖假药的,你有什么能为要当教头?这头天上任,你就不来应卯,分明是渺视本官!”“啊呀,太尉,我实在是有病在身。”“呸!有病在身?你怎么又来了?”“大人呼唤,不敢不来。”“你这叫胡说。来呀!给我拉下去重打八十。”呼拉绰,几个当兵的就上来:“王教头,这叫上命差遣,你多担待。”要不说,王进怎么人缘这么好呢?当时,好家伙!中军官赵禀,整个太尉府十二家旗牌:张忠、李义、刘吉、王方、陈孝、吴迪、周迁、林录、尚北、夏南、左熙、尤东,都跪下了:“给太尉磕头!”“嗯!你们要干什么?难道说你们要求情不成?”赵禀连忙接碴:“吓死我们也不敢给王进求情。不过,太尉,今天可是您头天上任,这就要打人恐怕有点不利。”大伙一听,赵大哥,有你的。跟着起哄:“对!对!”高俅一看,好啊,王进你还真有人情。好吧。今天,我就顺坡下驴,下回再收拾你:“好吧,把他推回来!”王进冲上磕头:“谢过高太尉!”“哼!今天我这叫看在大家伙的面上饶你这次,下次再让本官抓住,罚你个二罪归一。下去吧!”这么着,王进出了帅府。
刚到家里,母亲李氏老太太急了:“儿啊,怎么样?”“唉!娘啊,儿这条命看来难保啦。您猜这高太尉是谁?就是叫爹打的那个高二。过去他没法整我,现在他是我顶头上司了,不怕官就怕管,唉!”李老太太一听:“儿呀,我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咱们跑吧?”“这个,您跟我想一块去了。延安种师道老种经略,没少写信要我去,这回咱们就奔那吧?”“好!”老太太进去把该收拾的收拾收拾,也就挑值钱的吧,其他干脆不要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把门一锁,奔延安去。
等到高俅一升厅,一点卯,王进又没来。哈哈!这回我饶不了你。还叫张忠、李义去。这哥俩到家门一看,门都锁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白了,哥哥这叫跑了。这可太好了。到帅府给报告:“王教头家门锁上了。”气得高俅啪啪直拍桌子。发下文书,到各府州县,缉拿王进。
单说王进。带了一匹马,娘骑着,自己挑着个担,后面跟着。一路也就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到了华阴境内,到延安不远了。乐得老太太直念佛:“老天保佑,我母子二人脱离了天罗地网。”王进也高兴:“高俅要抓我,他是做梦!”娘儿俩一乐不要紧,走快了点,宿头还错过了。哎哟,麻烦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王进还好办,找棵大树一靠也能对付,老太太受不了啊,还爱闹心疼病,一着凉,也一疼,还走啊?正急呢,抬头一看,树林子外边影影绰绰有点灯光。这就成了,过去借宿一夜!
过了树林一看,可不吗?好大一座大宅子。外边种了一大溜的柳树,门口还有三棵大门槐,五蹬石阶,边上有俩石狮子,黑油漆的大门,上有门环。王进上前梆梆一敲门。工夫不大,“嗯——”门开了,出来一个家人:“什么事?都这么晚了。”“啊,这位大哥,我是赶路的,错了宿头,想到贵庄打扰一夜。”这家人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打量王进:也有八尺多高的身材,扎巾箭袖,紫黑的脸膛,颔下微须。“你要投宿?”“不错。”“你等等。”咣当把门一关。工夫不大出来:“我们老爷有请!”王进把娘给扶下来,挑着个担子,就进庄了。
有人把马给牵进去,饮饮遛遛。家人把他们就往里带,到屋里一看。哟,坐着一个老人,六十多了,发似三冬雪,须赛九秋霜。头上一顶员外氅,腰系紫绒绳,脸上红扑扑的显得那么精神。王进连忙跪倒磕头。“啊呀,请起,请起。你们这是打哪来啊?”“啊,我姓张,由东京汴梁而来,奔延安投亲。没想到赶路赶得急点,错过宿头。故此前来打扰。”老太太急了:儿啊,你怎么都改姓了?啊,明白了,对、对、对,是不能报真名儿。“啊,老员外,我是他妈。他是我儿子,我们上延安府投亲,错过宿头,你行行好,就让我们住一宿吧。”老太太心说话,得了,我念了一辈子佛,今天说上瞎话喽。“啊,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谁还能顶着个房子走路呢。你们还没吃饭吧?”“不瞒您,真没吃过。”“来,摆上!”有人给摆了个桌,端上来四个菜,还有一壶酒。“村野之地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就将就吃点,喝点吧。”娘儿俩也真饿了,这饭吃完,也就休息一夜,无书。
到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王进没出来。老员外纳闷:这怎么回事?到西跨院一听,屋里有人叫哎哟,看样子还挺惨。老员外一听,这里面有事:“我说,这时间可不早啦!”“哟!”王进一拉门:“老员外,你叫我?”“是不是你娘有点不舒服?怎么着,我听见里边哎哟?”“老员外,是我娘过份劳累心疼病又犯了。”“那你别急,我给请个先生看看。干脆你们就多住几天吧。”“多谢老员外。”
这么着,王进算住下来了。老员外又给请先生瞧了病,开了药方子。王进是一刻不离母亲身边。啊,什么叫昼夜?什么叫早晚?啊!简直就是衣不解带,端汤端药,不离左右。本来这病就不重,过了五六天,这精神头也好啦,病也没啦。老太太可就说了:“儿啊,咱们不能老在人家家里打扰着,娘觉得身上也没事了,你跟老员外说声,咱们走吧。”“好!”
王进去找老员外,到后边空地上。哟,有这么一个小伙子。有九尺的身材,头上挽着个发髻,光着个膀子。一看身上绣着九条青龙,下身是过膝的大裤衩,腰系板儿带,手里拿着根白蜡杆,正练呢。书中说明,这个人是本部评书中大大的英雄,后来是水泊梁山上大大有名的好汉九纹龙史进。
当时,王进就看啦。一看,这条棍子舞得太好看了。外行觉得挺好看,内行一年练得不怎么样,都是花招,漏洞太多了。王进觉得可惜呀,这是块好料呀。你心里想就得了呗,嘴里别嚷啊。他憋不住了:“唉,这棍法漏洞太多了!”啊!史进一听气大了:“你放屁!”一看这人不认识:“你是什么人,敢来笑话我。告诉你,我这套棍法,由八个**传授,说句大话,名师出高徒,你是什么东西?有能为咱们划拉划拉。”这功夫,老员外也到了:“不得无礼!”“哼,他小看于我,非教训教训他不可。”老员外连忙道歉:“您不必过意,是不是客人你懂武艺?”“在下略知一二。但不知这位是?”“这是我的犬子。”“啊,如果他乐意学武,我可以点拨他一二。”“啊,那可太好了。儿呀,快来见过**!”“什么?”史进这气大了:好啊,你找我的便宜。“爹爹,你别听这小子胡说,要我拜他为师,可以。不过,他得先把赢喽。”转个身一招手:“你过来的就是英雄,不过来的就是匹夫。”
王进哈哈一乐,没动地方。老员外也急了:“上去把他打倒,也叫他知道天外有天。”“啊呀,员外这样怕令郎要吃亏。”“不要紧,他这叫自寻烦恼。”“那我就无礼了!”伸手取了根棍,端了个架子。一看史进,那意思,你来吧!史进抡棍就砸。王进连架都没架,转头就跑。史进这气,幸亏没上这小子的当,我得教训教训他。“你往哪里跑?”眼看就要追上啦。突然,王进一个大转身,一棍砸来。史进抡棍招架,哪料想王进这一招是假的,看看史史不能再变招了,涮!这棍跟枪似的扎过来了。史进要闪,就来不及喽,正中胸口,扑通就倒下了。王进把棍一扔,是双手相搀:“啊呀呀,多有得罪。”
史进到这个时候,完全服啦。推金山、倒玉柱,跪倒磕头:“**,我这几年这招都算白学,您从头教我吧!”老员外也乐了:“我这个犬子长这么大,还没服过人呢。你就费点儿心教教他吧!”王进一听,好吧:“我母子二人在府上多日讨扰,无可报答,定当倾囊相赠。”老员外太高兴了,叫史进换好衣服,杀了一只羊,备了点酒。老员外给王进满了一杯酒:“张**武艺如此高强,怎么不谋个一官半职呢?”王进打了咳声:“老员外,您恕罪吧。我不姓张,我姓王,我叫王进。本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因为新任高太尉与家父有点过节,耿耿于怀,要加害于我。故此前到延安投奔老种经略帐下,哪料想家母病于贵庄,给老员外添了不少麻烦。”“啊呀呀,原来您是王教头,久仰久仰。儿啊,还不再次拜师。”刚才拜的是张教头,现在拜的王教头了。
史进又磕了一个头。王进谦让一番:“在下在此打扰多日,还不知老员外如何称呼?”“我姓史,这地方叫史家庄。这是我的独生儿子,叫史进。唉,这孩子不爱念书,就知道练武,每天在外面打架。他娘活活就叫他气死了。我一想,现在也乱点儿,叫他学点武艺也好,找**教他,他自己个儿又找人在身上刺了九条龙,人送外号九纹龙。”“啊,原来这样。”
这么着,王进每天都教史进练武。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镗、链、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自己会什么教什么,也搭着史进有底子,又爱练,肯下功夫,人还聪明。那真是一看就会,一会就精。半年的功夫,王进会的,史进都会了;王进不会的,史进有的也会了。那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王进一看,我也得走了。“兄弟,我现在可要跟你告辞,赶奔延安了。”史进不干了:“**,你就别走了,住这儿得了。我家也趁不少钱,也够花的。”“兄弟,你的心情我领了,你的武艺我也全教完了。再者一说,高俅他能放过我吗?一旦要找到这儿,这不连累你们吗?我意已决,兄弟,你在家好好练吧,不用再留我了。”史进父子二人留之再三,王进要走再四。最后,老员外取了五百两银子,给王进,就算作为束修吧。王进也就收下了。
王进收拾好行李,让老太太上马,自己还挑着担跟随。史进一路送啊,最后王进说了:“兄弟,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你就回去吧。咱们后会有期。”王进就奔延安投了种师道,后来屡建奇功,官拜统制之职。这是后话,一带而过。
单说史进。回去就挑了四个家人:史平、史正、史仁、史义,这四个还都是小伙子,平常也爱练两下,史进就把他们找来了:“你们乐不乐意学武艺?”“乐意呀!”“那我每天就教你们。”这四个一使眼色,全跪下了:“**在上,弟子给您磕头。”史进乐得:“都起来,都起来!”第二天开始,史进就教这四位练武,啊,骑马射箭,劈刀刺枪,还真有劲儿。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又有半年多工夫了,老员外突然身患重病,可把史进急坏了,每天就在床边付奉爹爹,请先生治,没治好。几个月后,老员外一命归天。史进把爹爹安葬,每天还是练习武艺。这也就到夏天啦,这天天特别热,这树上的叶子都不带动一动的。史进还特别怕热。冬天下大雪不要紧,他照样练武,还挺高兴。天一热,就不行啦,别说练武,就是坐那儿不动地方,浑身冒汗。
这天天气特别热,史进脱了个光膀子,搬了张竹床到打麦场西边有个树林子,他往那一躺。嘿,你还别说,这里还真有点儿风,也不大,就有个一级二级的,史进觉得挺舒服。这一舒服啊,困劲儿还上来了。就在史进,要睡没睡,没睡还有点睡,有点儿睡还没准睡,这功夫,由打林子里伸出个脑袋。那史进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刷,一个鲤鱼打挺,噌,站起来了:“什么人?”“啊,史大爷,是我。”史进一瞧,是打猎的李吉。
“李吉,你干什么鬼头鬼脑,想偷东西是不是?”“啊呀,吓死我也不敢,大爷您借我半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是什么话啊?这个。“那你为什么这样缩头缩脑的?”“嘿,大爷,我是到您望而庄上找锉小子邱乙喝酒。看见大爷你在这睡觉,我不敢吵醒您那,所以我想绕道而行。”“啊,是这么回事,去吧!”“谢谢大爷。”“回来!”“啊呀,大爷您还有什么事?”“我来问你,过去你常挑着野味来卖,我没少过你钱吧?”“啊呀,大爷,您哪能那样呢。不但没少过,你还常常多赏俩。”“那就对了,那你怎么好几个月了,也没见你打点野味来呢?”“啊呀,大爷,我正为这事发愁呢,现在也没有野味。”“放屁!这么大个少华山,就连个野味都找不着?”“啊呀,感情您不知道。我告诉您,最近这山上出了一群响马,一个个厉害得很那。听大大王叫什么神机军师朱武啊、二大王叫跳涧虎陈达、三大王叫白花蛇杨春,还有好几个小大王、偏寨主,厉害啊。华阴县官兵来抄来山寨,都让他们打败了,现在悬赏要买这三个人脑袋呢,一千贯钱一个。这仗一打,野味还不跑吗?话又说回来了,我出去要碰上一个二个的也受不了啊。所以老没敢出去。”“噢,果然是有一伙强人。好吧,李吉,以后你有了野味就往这送。”“是,是,是!”没敢找邱乙,跑了。
史进这凉也乘不下去啦。这些响马既然连官兵都敢打,这我庄上他能不敢来吗?不行,我得不来先迭坝,无事防有事。把四个徒弟找来,分头把史家庄的户全叫来了,也就都是壮丁吧,年纪轻的,老头子也找了几个。请到打麦场上。史进已然准备酒菜,请大家落座。大家也不知道有什么事。管他呢,有酒就喝吧!
喝了这么几杯酒,吃这么几口菜。史进说话了:“诸位,现在少华山出了一伙响马,据我所想,他们早晚要到咱们这来打扰。今天,请大家来,就为商量这件事。我看是不是这样,响马要是来喽,我这里鸣锣聚众,咱们共保村庄,你们说行不行?”那史老员外在这里德高望重,史进也是仗义疏财的主儿,这一带没有一个不服他的。“好,就这么的了!要是您的锣声一响,谁要不来就不是人,我们大伙整他。”史进也很高兴,出钱加固寨墙,买兵刃,就防范上了。
单说,少华山上这天三位寨主正在分赃聚义厅上商量事呢。为头这位神机军师朱武,虽然不会武啊,那可真是文中的豪杰,胜似武中的败类。那真是知兵书,晓战策,排兵布阵,逗引埋伏,样样精通。啊,可以说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末测之机。这天,正在聚义厅上跟陈达、杨春商议军情。“二位贤弟,现在咱们山寨之上兵也多了,马也有了,兵刃也足了。可是咱们粮草不够啊。头一样咱们不能去抢老百姓,二一样咱们这山上那些田也打不出多少粮来,要是官兵再来抄山灭寨,他不打,只要一围,咱们就得玩儿完那。”“哎,哈哈哈!大哥,你这多虑了。”“陈贤弟有何良策?”“这事太好办了,我带人到华阴县去借粮。”杨春一拨拉脑袋:“不行,要借咱还是去薄城去借。”“哎,兄弟,你这就错了,薄城地方小,也穷。有多少粮啊?这个华阴县粮可就海啦!”“这个,我也知道。不过,哥哥您想过没有,要去华阴县,得过史家庄啊。这个九纹龙史进可厉害啊。听说他都修了寨墙了,就为拦咱们。”“嗨!他不让咱过,我跟他伸手一战,把他打败,他还敢阻拦吗?要是一个小小的史家庄都通不过,还怎么打官兵啊?”“啊呀!哥哥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史进,他**可是八百万禁军教头王进那!”“不错,我也听说他武艺高强,兄弟不要小瞧他。”“什么?大哥,你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再厉害,还能项长三头,肩生六臂,站起来顶破天,坐下去压塌地?他厉害,难道说我陈达手中枪是烧火棍?来呀,备马,抬枪,待我先破史家庄,再攻华阴县!”有人把陈达这匹战马牵过来。这匹马是匹白马,浑身上下油光瓦亮,白缎子相仿,找不出半根杂毛,可真是一匹宝马良驹啊。当时,陈达把马肚带紧了三紧,扳鞍不去,推鞍不来,正好马鞍心。认镫扳鞍,手提丈八点钢枪,带着陈明、陈辉俩徒弟,一百喽兵,直奔史家庄。
这阵儿,史进正坐着呢。史平跑进来报告:“**,少华山上杀下来一伙响马,奔咱这儿了。”史进一听还真来啦!不由得火往上撞:“好恼呀!给我备马抬刀。”史仁给把那匹乌骓马拉来,史义给抬刀,史正到外边鸣金聚众。
呛啷啷,锣声一响,呼啦绰,立刻就有三百多人各拿刀枪棍棒。“杀响马去!”跟着史进就出了庄口子。这工夫正赶上陈达带兵杀到。吁,带住坐骑,观看史进:头戴一字冲天巾,身披英雄氅,内衬蓝色的箭袖,大红中衣,脚下青缎快靴,背弓带箭,再看掌中,倒提一口三尖两刃四窍八环大砍刀,二目放光,口中喝喊:“对面来者,你是什么人?敢到史家庄前来逞强。”陈达把枪就挂鸟式环上了,一抱双拳:“在下陈达,人称跳涧虎的便是!”“哦,你就是陈达。你不在山上呆着,下山到我史家庄来,难道说,你要抢夺不成?难道说你就没听说过我史某的厉害?”“啊,哈哈哈!庄主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要说我是到贵庄抢夺那实在是冤枉。我们少华山只打官兵,抢贪官,从来不劫过往客人。现在我们是山寨缺粮,是想到华阴县借粮,路过贵庄,是想借条通道。庄中的一草一木,要有丝毫损伤,由我陈某包赔,还请史庄主方便一二,以后必得重谢。”“呸!我史家世代的良民,与你山贼响马,是**同能同炉,我正要捉拿你等,想不到你是送上门来。”“哎!庄主,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还请庄主让一条道!”“嗯,你要借路也行。不过我还作不了主,我得问我的伙伴,他要答应,我就放行。”“哦,你这伙伴是哪位?我跟他商量。”“就是我掌中这口刀!”“啊呀,好恼!”陈达气坏了:“史进,你休得猖狂。”摔杆就是一枪。史进用刀一挂。这两个人就干上了。是马抢上首,接架相还。一来一往,一上一下,大战有二十个回合,四十个照面。啊,没分出输赢胜败。
史进心说话:“这小子有两下子啊。我得这么办。”这时候,陈达一枪扎来,史进用刀一封:“好厉害!”拨马就跑。“尔往哪里走?”在后边就追。眼看就马头接马尾,首尾相连。陈达这枪就奔史进右胳膊来了。干什么奔胳膊呀?我跟他无冤无仇,我杀他干什么?也就让他挂点红,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但是,史进突然一闪身子。陈达这枪就扎空啦!这扎空不要紧,这马停不住啦,眼看马就并肩了,史进一伸手,唪,把陈达绊甲丝绦抓住了。“过来吧你!”摘离鞍心,往地上一扔:“绑!”史仁、史义过来抹肩头、拢二臂,就把陈达给捆上了。
陈明、陈辉都傻啦。他看看他,他看看他。啊呀,原来以为**是天下无双啊。今天叫人家生擒活拿,有心要救吧,我们哥俩加一块,也不是人家对手啊。干脆,回去报信吧。带喽兵就回山了。史进也没追,回到庄中是摆酒犒赏众人:“等捉了另两个响马头,一块砸木笼囚车,到官请赏。”这些庄客这个乐:“庄主,真是英雄了得!”“太厉害了!”
单说陈明、陈辉哥俩。回到山上到聚义厅,禀告凶信。朱武、杨春一看这哥俩回来了,就知道陈达完了。陈明、陈辉进大厅就哭开喽:“我**叫史进生擒活拿。”“哎也!”杨春一听:好你个史进,我哥哥那大的英雄,叫你捉啦。我杨春今天命不要了,也得斗斗。“大哥,没办法了,咱们点齐人马去救二哥。”“不行!”朱武直拨拉脑袋:“兄弟,不可鲁莽,你自己惦量惦量,山上谁的能为有二弟大?谁去不都不白给吗?”“那就不救二哥了?”“那哪能啊?我这儿有条险计。要用好了,二弟就得救了。要不成功,咱们两个也搭一个卖一个,咱哥仨,同奔酆都城吧。”趴到杨春耳朵上:“咱们这么这么这么办。”杨春一跺脚:“就这么办吧。”找来俩徒弟杨庆、杨作:“你们几个好好守着山寨,要到明天还不见我们回来,那你们烧了山寨各奔前程。不管上哪儿都行,可不许去史家庄,听见没听见?”“是!”陈明、陈辉加上杨庆、杨作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点头答应。朱武、杨春上马就奔史家庄。
这边史进正喝酒呢。史正进来:“**,少华山上朱武、杨春在庄外求见!”“有多少人?”“就他们俩。”史进一听,这就怪啦,他们来干什么?哎,管他呢,来了就抓。出了庄门,一看朱武、杨春双双跪到门前,双眼含泪。史进更愣了:“我说你们跪着干嘛呢?”朱武眼泪就下来啦:“庄主啊,我们三个人是为势所迫,不得已落草上了少华山。想当初我们发过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也不敢自比刘关张,也算是情同意合。今天,我二弟陈达让庄主抓住,这也叫我们罪有应得。今天我们没别的,请您把我们一块绑了,解去请赏吧!”史进一听,哎呀,想不到他们还这么重义气。自古以来英雄落草也不少啊。这个少华山也真没听说过它害过民。这话又说回来了,老虎还不吃伏肉呢。“你们跟我进庄来。”“是!”这二位是毫无惧意。到了后厅,又跪下,自背其缚:“请庄主上绑!”那,很多英雄都是吃硬不吃软的主儿。你要磕头如鸡啄碎米,没用。你要来硬的,你要来硬的,伸着脖子叫他杀,他反而下不去手。今天史进也是惺惺惜惺惺,好汉爱好汉那:“你们既然如此重义,我史进决不能难为你们。就连陈达我也一块放!”杨春一听这乐:我大哥真不愧是神机军师啊。“不行,不行,这样得连累庄主。”“哎,我不怕这个。走,到里面说话。”到里边,把陈达也放了。四个人坐下,摆上酒菜,喝上了。
喝了几杯酒,史进就问:“你们三个为什么非得落草呢?”三个人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唉,说来话长。”这才要,火烧青云寺,破官兵血溅少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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