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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地清宴,社稷天涯

类别:爱情滋味  作者:书洛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11-27 8:41:30编者按:即使天涯远,却也是系人心处,此文乍一看似乎与爱情无关,但是细看之后别有一番韵味,与她相识从她口中听到的遍遍赐予,今实却也是喜宴一场,文章层次分明,情感真挚,是一篇不错的文章,问候作者,期待更好!                                          半香消于丽江
  与友相约去丽江。我本是不喜游走的人,友却千呼万唤般的诱我前来,说那里没有北方四季分明,那里绿色的覆盖是我难以想象的百分百,说那里温润却又清新,若想护颜,待上一时可抵北地几年时光的蓄养。我何曾在意过容相,只是,若我的呼吸与友的遂愿可同行,换个地方又何妨。
  深巷里的一户小小人家做了栖地,庭内有卵石铺地,院里木门木窗,我喜欢这样的地方。却是轩窗开启处,未曾料到,看得那般清晰的雪山。原来,这里也有这般湛蓝的天,原来迢遥的来到这里却是站在了你的彼岸。总说雪域远,却原来,不经意处,或在身畔。
  时光短,真真的短,仅仅生命中的几天,友说我浪费了,未与人擦肩,未傍如织的游潮,未走进霓虹,甚至未手戴一串银色叮当。可是,友不曾留意,我的笑容小窃了那日啜饮的普洱味道,笑声中讨得了窗前阳光处那如倒挂酒盅般陶制风铃的撞击浅响,连笑眸也觊觎了檐下青瓦间的蓝白净饰。笑靥则是夜盗,早私揣了华灯外青石板的凉滑幽色,沁得心里明镜一块,照得那一片烛火盈然的城郭,正如昔时的长安,繁华独自宽绰,只忆那世,你与我,是否也是,一个城里,一个城外。
  与束河相见,那里有万千人家的村寨,仅一眼俯瞰,便懂得了何为万里归来。恍如依然旧时的恢宏京畿,时空卷地,轮回成了再无可装的扑满,认取这一隅楼高处,定是曾挂系了我前世的浅碧心事,因未植疏篱,而至世世惊飞散。原来你的玉面,注定了是我今生长枝上落蒂的微酸。
  丽江,便是一场清宴,一桌的来来回回端给我看,嗅闻华香几世,啖一席的无从悔怨。心念一如最初,连着天涯,守住浮沉社稷,不敢丝毫盈缺,盈了怕丢了你,缺了,怕落了自己。一遭行,堪堪将半世浮香消化。
                                              谁在阳朔那处人家
  最初识你时,便被你说我是怠惰的。坐在行于漓江的船上,旁人都在观山观水的惊喜与慨叹中,我却静的只与微风一起低迷。原来,我连这般的轻喜都不能拿捏得宜的做给人看,真真应了你的批判。
  漓江水远,蕴满天色,于是落得那时时常有雨,细细小小或是点点滴滴,仿佛真的是漓水而熬的清泪,且是在娇媚佳人的眼中扑簌簌而下,专拿来惹人心疼,却不会肆意得失了份量。踏在这样微湿的石径,抵了人人口中流羡的阳朔。只看到临街的房舍,像民宅,二三层,做了客栈。我懂得岁月注定有痕,却仍不喜欢那样临街而罩的醒目霉苔色,且那夜晚的辉煌原就不是我的期待,于是,阳朔如落英,几欲被我踏散。
  幸而还有漓江,幸而阳朔穿线于漓江的襟旁,于是,我还可以看到阳朔的细细点绣。沿着漓江散漫行来,便看到了那些片羽般的禾田,还有点滴人家作缀。正是一片绿色时候,禾还嫩着,刚刚见了腰身的生长模样。偶尔有一两个孩童在田旁跑过,纯朴的样子让我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不远处林立遍覆绿色的山,没有连绵,独立成岭,却又牵着手一般。这样的情景里,不适宜匆忙,身边有一男童也和我一样,大概因那不远处的房舍便是他的家,是以他不必急着赶赴。瞧这孩子的小小稳重模样,是否将来也会生成你的身姿,有那山的挺峻和担当,不做千古轻狂,只做那山下尘俗的竹杖与世人脚下的青芒,或做漓江之畔匆忙世情中歇息处的系马之垂杨。
  你的心间社稷,天生净泊浩荡,于前世,今生,或世世,可以殷勤烟雨,可以浮生酬笑,我却只能窥得你手臂之外的此间清宴一场。难免不猜想,谁会在山下人家里,谁会真正和了你的朝夕。
                                                  我至厦门不满百
  看到一句话:爱上厦门一百年。我未满百,且未满半百,而在这里的时日也足够短暂,是以,我不能也不敢爱上什么,包括厦门。喜欢却是无时限的,轻轻而来,悄悄成韵。
  我不擅品美食,更不想在异地埋于嘈杂,于是陷在村堡中,就地等待那些同行者各处采集归来。堡内的住宅多是白墙黛瓦,房顶处是两端翘起的顶梁,似不张扬的小小翅膀。房前有谷,做了晒场,有小儿走在其上,强烈的诱惑了我想赤足一试的愿望,只是怕唐突了那么多纯朴的目光。
  从没见过榕树,堡内竟有几十棵千百年的老榕树,虬干劲枝,却不见一丝张扬。时光是最好的炼师,将那些年轻的浮旺都涤得干净,即使面容沧桑却依然显露出无可比拟的雄浑气度。坐在榕树下,它不向我显示它的高昂,而是展开千百年的臂,给我乘凉。叶无声,有溪水在身旁淌,于是枝叶做了大大的温厚的手掌,遮挡我的目光与我一起静静听那些清灵灵的合唱。
  谁将红灯笼挂在了树干上,枝丫是它的笑纹,笑里将这些尘世的举动相容,只把对它的利用当作顽皮。可是,这绿色葱茏的宠溺中看一朵红灯羞俏俏的似阖似开,似静似动,竟真的是,纵平常时光也曳一缕惊喜。
  我的惊喜呢,早沉在了你的梵心社稷里,只是树下一场清宴,风又端了你来款款入席。
                                            问无因海南也离人
  因世人喜欢与天涯海角的相随角力,是以,在海南的浪涛声里,有多少人联系着那隔了山水的声音,在海天间,许着与佛前相同的愿。我却安静的喜欢这里的沙滩,细软,微灼,少见的干净,在这样的沙滩上行走,很轻易便将北方的海滩嫌弃。记忆里那些尖刻的石子,那些略暗的沙泥,在海南的沙滩上,是那样的不堪提,不堪看。
  海南很热,热得让人怀疑世间是否有沁凉冰肌,是否有凝香不浸汗之体。可是,傍晚的海南便是那样的佳人,玦肤玉骨,凉且凉着,却体恤着世人的温度,暖且暖着,却由着她的手抚过,全不见一丝汗意。走在她的身旁,气息里全是甜意,象混了植物园中的水果味道,圈围而嗅闻的心多过嚼尝。
  很难不喜欢上海南,尽管那里的阳光真的晒得人无处躲无处藏,可是,那海水,那海风,那触手可抱拥的树上水果,甚至那不敢下咽的橄榄,都是要离去时的纷纷储藏。我的行囊并不满,晃着这些零星的记忆,这似轻似重的承载,却相信可以陪我走在一生的路上。
  你至今不知道我在海南的那一餐难忘,原来素斋亦可以满堂琳琅。人头簇簇的大堂里,不见一缕袈衣的颜色,俗世人的嘈杂声起伏,却仍感觉被寺间涤过,涤洗得只余外面灼阳下的菩提树叶晶亮,还有身前衣间的檀香幽散。这一餐,是真的在佛前,我规矩得忘了将与你难聚的一丝丝心思和在饭里尝。出了寺门,才敢轻轻问自己:是否这也算与你共赴的清宴一场。为你而围就的心间社稷,因这一问,几欲失疆。
                                              又争似敦煌偷泪
  在敦煌,看到了有生以来最浩瀚的一场沙。大漠黄沙,被风刮得几乎欲透的围巾中仍睁着不甘心的眼。总以为我会把它看得清楚,却原来,我执拗的愚蠢,她固执的彻底。想象着飞天,便总是将这万顷黄沙之地当作了娥眉的舞剑,想她像木兰,健美的身姿,且以轻巾遮面,仗剑阳关,剑气抵,一场漠上风烟。
  那石窟,总觉得是行者面壁而修的清所,尘沙做封门,荒凉做青灯,风吹会响的鸣沙,则是他谨守的钟鼓。可是,那些飞天呢,那些裙袂若羽呢,是不是佛陀为他散的九天曼陀。那巨大的佛像石刻,是黄沙中的栈道,沙为檀香,世人的遥礼就这般走在其间,走在其上,而天地的僧房里,唯那尊尊飞天懂得目光的供养。
  叹尽飞天的婀娜,却不敢妄语说曼妙,仙乐犹在,衣袂仍舞,端庄的眉目里,即使肉体失色却仍令世人愧于身陷凡俗。佛前长飘笙歌,瞧飞天的琵琶、箜篌、横笛,甚至腰鼓,佛也有青丝成髻,梳成桃髻、双环髻、童髻,佛亦扬起水袖,作云水、轻燕、花旋。听世人啧啧赞叹,说飞天是一座华庭。我却仍将它看作是一席清宴,清在秀骨伶像,清在彩舞情淡,清在欲飞欲落间无悲无喜,清在薄衣轻偎,仍是莲花一盏。你亦有一场飞天,无侵无御的心间社稷,只留给我一个淡净的转身。我的俗身,在飞天前只余恭敬,却是他年肉身依稀时,仍会记得飞天下的曾偷泪为你。
                                            见纤腰大理风好
  大理风光好,大概好得似妙龄白族佳人的彩带纤腰,是以歌中才这般多少年不停的唱道。有人说,我攒足了风花雪月在心里,或因为这一说,我便欣欣然来到大理,在大理,风花雪月是无人可以睥睨的盛容。最喜那里的白墙绿瓦,白墙之上偶尔还会见描画的缠枝花,看得心神恍惚不可自拔。绿瓦如竹,节节可见,间中有绿苔轻染,总想象若躺在其上,便会真的以为睡在竹林间。
  在大理,我便更加怠惰得不成样子,站在石巷里看蓝天白云,登高处看琳琅的大理鲜色,那些手工的物件远看红黄绿紫的像花园挂起的花开。或者,茶寮里看那摊前被檐掩着的堆叠的银器,银色因躲开阳光而泛着青,却有幽然的流光在银器中偶尔晃动。我忽而想,奈河那端的孟婆表情是否就是这样,苍而不桑,玄妙在其中藏,世人只能在举腕抬手时才能称量出世间悬垂一场的重量。
  曾坐在一家店铺前,简单的木椅,老旧的木桌,却因铺了蜡染的蓝白桌布而惹得我贪坐不想离开。桌上只用普通的陶罐插一束野花,红橙的颜色,难说清雅,却在这蜡染的底衬里说不出的娇憨。时光怎么流走我不再去想,风花雪月之景亦不值恋眷,这般怠惰的我,大概最适合这样栖在大理的怀里,随处发呆。
  我该多谢大理,给了我真正的清宴一席,不带愁风,不带碎雨。我懂得,我的心念仍是一片社稷,关于你。只是,大理说:或许,你可以将它搁在这里。于是,我将风花雪月抛给大理,由着它在大理的指尖,挑沐成记忆的蜡染。
                                            心摇婺源时时待
  婺源被传得久了,几乎成为了我心间那不可能实践的传说。在油菜花开的时候赶去婺源,那传说,便成为了我强讨来的神话。婺源有极其吝啬的春妆,看得到的机会短暂得像是只争朝夕一般,于是陌上花开,却不可缓缓归矣,怕错过了春色的青睐,怕失落将那一顷新黄湮没。
  我是真真羡慕了这里的农家,白墙黛瓦,即使墙上落痕,依然可以优雅得似只轻描了烟熏妆的乡女,未着绿色的空落枯树都似应了景的房舍之畔的盆栽。出门有油菜花黄,言笑晏晏的满是讨人喜的表情,一甩头一扭身便引给人一条婉转清伶的小路,而路的那端是她指给你看的初初染绿。
  河水是绿色的,因堤上铺了绿草作毯,堤畔的树是绿色的,刚刚发叶的新绿,略淡,好似带着未醒的轻蒙。有柳叶刚刚出剪,挂在眼前,将不远处白墙黛瓦的人家映成微微的虚幻,在这样的地方,我不再能真切的知道,哪里才是我眼中真正的焦点。
  婺源还有水气轻烟,将那黛瓦之上翘挺得如勇士肩上护甲的屋顶都浸得迷蒙了,一看之下才明白,何谓英雄情乱,何谓柔情难挡。这样的烟色里,那还与春色抗衡的树黄都成了油画的版面,我就一直坐在那里,像痴呆的赏画人。等着那户农家升起炊烟,像对迷路孩子的呼唤,我的微笑便醒了,绕着竹篱与石墙挥别一场清宴。心念的社稷却这样一天天被填得更满,在这一片水墨江山里,争抢着欲拖着你来看。
                                            幸而西塘未同欢
  到了西塘便真正的体会小桥流水人家,翠绿时节,石桥似乎也挂了绿影,处处可见流水,完全夺了小桥之上的流连目光。檐下的红灯笼并不如那些乌篷船来得惹眼,船头亦挂着灯笼,我却还是挑了那无灯笼的来坐,旧木摇橹,总有股净深的味道。长长的民居,让独行的小船成了一幅尘世间的远景,微波轻漾,原来只是我脚下的独白,像远处的你从来都只看到我面容总似此时如镜的翠河。
  江南的雨下得轻却弥漫,烟雨中我把玩着向河的店家搁在桌上的酒瓶,似葫芦形状,土陶的颜色,却是瓷的,抚之一掌凉意。或者这里也可盛装花雕,那十八年的女儿红却是在这样的酒葫芦里终究觉得是有些委屈了,就像未遇良人的女儿,只无奈的随了乡野陋夫。烟雨之下终是流露了倦态,竟是这样编排了酒意。或者酒终是酒,盛在何样的器具里都无妨,陈酿醇绵,哪似人终究是要讨个世间的合宜相会。
  最恋西塘的廊棚,走走回回,青石板上轻轻踢踏着轮回一样,遮着岁月遮着阴雨,心思随意在围护的空间里徜徉。当夜色渐渐袭上,我终于庆幸我们不曾聚于西塘,那点起的华灯璀璨得将河都唤得奢迷了,我竟怕了这样的繁华,怕它像火树点燃我祈你绽放的烟花,这样的情景竟是廊棚也遮不住尘世的浮夸。还好啊,我不过只求此间清宴一场,哪怕你的梵天社稷永远梦绝西塘。
                                            入杭已是薄云衣
  杭州因为有友在,每一想起都是亲切。去杭州如归家一样的感觉,友在车站候着,火车的咣当声扰不碎我们逢时的笑意。友是个活泼泼的人,历历数着几日将行的去处,我却看上了那路边的茶地,圆憨憨的垄畦我想走进那里,可是,隔着路栅隔着沟壑。友司空见惯,山青片片,于她而言不过如我在寒塞之地的阶前雪。
  我和友都不喜饮茶,曾经于一晚共饮一壶茶,却品不出半丝茗香。可是,当友盼我赞得西湖之景时,我却痴了那斟茶细腕。那园中的女子,只沉绿的瓷壶一把,只几个白瓷的杯盏,只一张木桌一苇竹席,未曾茶色水气中袅然,已勾足了人的目光。长长的丝裙曳地,高高的衣领偎颈,抬手濯杯,或她便是苏小小,或她便是东坡的朝云妻,茶汤间就这般轻易的做了无法罢忘的叠兰。
  因茶的牵绊,注意到杭白菊,晒干的杭白菊随处可见,风韵犹在,却是失了润泽。也曾于茶水中扔下它,任它散于杯盏之内,确也是花瓣散开,只是像是心思散漫,或俯或趴在水间,就是不见豆蔻的眉眼。想象着有一双纤手将绿叶间正盛开的杭白菊摘下,投入盏中,水间一两朵,小小似稚齿微露的绿萼,雪白的花瓣,嫩黄的蕊心,细白瓷作杯,那情境恰是最极致的清宴,白发时也会邀来作伴。可是,一腔念你的社稷却仍是至百岁也无计回避,只因你是那片江山里打马扬尘而过的唯一少年。
                                          梅里作底仍不过半卷
  我并没有登抵雪山的愿,只是,经过梅里时,它似睁开了眼,云雾散去,小小的露了真颜。我来,不为对卡瓦博格的觐见,不过是想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看一看灵塔,看一看经幡,还有燃起的桑烟,而那风应该会是与你处一样的吧,跟在雪峰跟前,含着阳光的躲藏,站在风里,那么多世人为奇景而拈算时间,只为看一眼雪山之巅,就似还了愿。我早已不许愿了,所以不必把相守托寄给这莫测的自然。
  我是真的没有精力去挑战身体的极限,不擅运动的自己就这样窝在雪山下的寺间。简陋的地方,经堂里很暗,只一忽走过我却仍看得清那一丛红色的袈衣,似乎还能听到念珠拈在手中的摩挲声,与寺外墙边那些转经筒旋转的声音同时贯入风雪的味道中,没有素心的人,竟真的会嗅尝不起。曾有一个时刻,我也想过手拿着转经筒满脸无争的样子给阳光看,想象着你的笑容就挂在身前,可是,我终究未爬过心上的雪山。
  我为那些持转经筒的人拍照,那是几张苍老的容颜,发丝已呈灰白,当他们放下手中的转经筒,直直的站在那里时,他们风霜历历之下却无垢的微笑,仍然带着无上的虔诚,那虔诚与转经筒无关,却与长磕一样,在道道刻痕中早已悬挂千年的图腾。
  我听来来往往的路人在说,拉萨街头有一人着红色的袈衣,有最俊朗的笑容和最温善的目光。只有身在雪山外的世人才会这般传言着,而雪域的人们何曾在佛前细数着谁的外相。或我该感谢这般的世俗之言,让我知道那便是你,而后我可以双手合什拜别这里,说一句:再见梅里,再见卡瓦博格。这雪山这名字,都是与你相识时从你口中听到的遍遍赐予,化作今时的清宴一场,饯行佛前酥油灯燃起的那一片你的心念社稷,那赐予,这清宴,在今世的案头还未来得及落墨半卷。
  天涯远,却是系人心处,守土不失。走落一地地清宴,千顷社稷情愿都抛予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