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明星大小姐:朝过圣的驴子还是驴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3:21:40

一个乞丐非常崇拜上帝。上帝被他的虔诚感动了,决定要改变这个乞丐的命运。于是,上帝对乞丐说:“如果我给你一千元钱,你想做什么?”乞丐说:“我想买一部手机。”上帝不解:“要手机干嘛?”乞丐答:“随时了解全世界哪里人多,就到哪里去乞讨。”上帝很失望,但也觉得可能是给的资金太少了,于是说:“假如给你十万元呢?”乞丐说:“太好了!我想买部汽车。”上帝问:“为什么呢?”“这样,哪里繁华,我就能赶到哪里乞讨。”无奈的上帝仍不死心,问:“假如我给你一千万,你准备做什么?”乞丐眼里冒出了光,说:“我要将这个城市的繁华之地全买下来。”上帝心想乞丐这次要做大事业了,正高兴时,不料乞丐又说:“然后将在这里的其他乞丐全赶走,就我一个人在这里乞讨。”

类似的故事还不少:有一个人因为在路上偶然拾到一张钞票,从此便天天走路都弯腰低头,希望能再次获得幸运之神的眷顾。经过了多年的时间,他果然拾到许多东西,包括二万九千五百一十六枚衣钮,五万四千一百七十二枚小铅笔,十二枚五角硬币,还有就是一个弯下来,再挺不直的腰背!像这样的人,理所当然被人骂成“蠢驴”!

孔子也知道人世间有许多“蠢驴”,知道不是每一粒种子都能结果,所以他说:“禾苗成长后而不能吐穗开花的情况是有的;吐穗开花而不结果实的情况也是有的。”并且说了一句看来有些绝对的话:“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的确,上等的智者无需改变也不能改变,因为他已经向着真理的方向前进并不断在接近真理;而下等的愚人虽然需要改变,但因为惰性的问题、悟性的问题、根器的问题、境界的问题,无法理解,改变不了。就是强行努力,也无非徒耗时间。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孔子在教导弟子时,“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就是说,不到他渴望明白而又无法明白的时候,不去开导他,不到他想说出来却又说不出来的时候,不去启发他。教给他一个方面的东西,却不能由此而推知其它,那就不要再教了。

生活中有许多人,总是会犯同样的错误,一生都在追求一个毫无意义的目标。所以英国有句谚语是:驴总是驴,用黄金装饰也是驴。还有一句俗话是:人永远不要和猪摔跤,双方都搞得一身泥,这正是猪喜欢的结果。培根虽然无比赞赏人的行善的品格,但同时提醒人们:绝不应该把一颗珍珠赠给伊索那只公鸡——因为它本来只配得到一颗麦粒!

人们都知道黔驴的故事。驴看起来个头不小,让老虎都为之一惊,甚至恐惧,但最后还是被老虎看穿,一声大吼腾空扑去,咬断了喉管啃完了驴肉。

黔驴的悲剧给人的启示,我想至少有三点:其一,尽管体型差不多,但任凭什么专家和教练,都无法将它变得与老虎同样凶猛、矫健与强大;其二,黔驴,当然包括所有驴子,并非没有用处,驴子的力气很大,可以驮重物,可以推磨;其三,驴等当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长处与短板,以找到与自身条件相匹配的生存空间,而不要“愚蠢偏爱强出头”。

当然,人既然称为“万物之灵”,能动性创造性和潜力就非驴等动物所能及,但也有个因材施教的问题,目的在于让受教育者各得其所,找到自己生命中合适的位置。

在亚马逊河四十米深的的主流河床水域里,大概生活着19种鱼。耐人寻味的是每一种鱼只是生活在自己的层次里。如果把这四十米深的水域冷冻成大冰块,再用刀子切开,人们会发现,每种鱼的生活空间,只是在上下两三米的水域内。而每个层次中差不多也只生活着一种鱼。我们通常认为“海阔凭鱼跃”,鱼在水中自由自在,根本没有界线。但事实上一点都不是,鱼们给自己规定了层次,而且层次分明。

当然,鱼们也要面对不测和突变。在六月的雨季,或在十一月的干旱季节,河水不是猛涨,就是迅速地下降。四十米的水域不是上涨到五十米,就是锐减到十几米。鱼们生活的那个原有层次,往往就被挤压打乱了,许多的鱼会因为气压、水压以及氧气的变化而不适,甚至死亡。有些鱼为了生存,不得不先与其他层次里的鱼们厮杀,争夺水域。即便占领了这个层次,也还要渐渐习惯新层次里的种种变化。

没有思想的鱼,知道守在自己熟悉的层次里是一种快活;而有思想的人,却永远不会满足本与自己匹配的物质世界的地位和层次,即便没有不测和突变,也要四面出击八方挑战,结果麻烦更多,许多人一生也没能找到自己的真正位置,当然也就找不到什么快乐与幸福了。

老子说:“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就是说,悟性高的人听闻大道,立即心领神会,勤勉努力而去实行;悟性平常的人听闻大道,半信半疑,迟疑不决;没有悟性的人听闻大道,哈哈大笑。老子认为这不奇怪,因为大道光明好似暗昧,大道前进好似后退,大道平坦好似岖崎;大德崇高好似低谷,大德广大好似不足,大德刚健好似怠惰;质朴纯真好似混浊;最洁之白好似黑垢;最大之方似无角隅;最大之器最晚成就;最大真音难闻其声;最大天象不见其形。大道幽隐而无名。然而,也只有大道才能化育万物成全万物。没有悟性的下士们,哪里懂得这些,所以如果他们不笑,大道就不足以为大道。

庄子则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就是说,井里的蛤蟆你跟它讲海多大讲不通,因为它没见过,所处不同;夏天里的虫子你跟它讲冰的样子讲不通,因为它没经历过,时令不同;没有见识的人你跟他讲大道讲不通,因为他修养不到心智受困,境界不同。

孔子也说:“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就是说,具有中等以上智力的人,可以给他讲授高深的学问,中等智力以下的人,就不可以给他讲授高深的学问了。

在儒家看来,没有“上知”,难以成为君子;那些“下愚”,似乎只能成为小人,因为他们浮萍无根,与世漂移。儒家注重智慧,而智慧的获得,与“圣人之道”的“见、闻、学、行”是一体的,这就需要彻底穷源,达到不退转的位次,才可能有真正的智慧,也就是“上知”的呈现。

在所有弟子中,孔子对颜回最是欣赏。他感叹:我整天给颜回讲学,他从来不提反对意见和疑问,像个蠢人。等他退下之后,我考察他私下的言论,发现他对我所讲授的内容有所发挥,可见颜回才不蠢呢!孔子还问子贡:“你觉得自己与颜回相比,谁强一些?”子贡马上回答说:“我怎么能和颜回相比?颜回闻一可以知十,我则闻一知二。”孔子非常赞同地说:“是不如他,我们俩都不如他啊!”

中国人的“学问”这两个字,真是大有学问。这个“学问”在英文中并没有对应的词。“学”与“问”,是一种精神上的交流,是把知识学到手而不仅仅是有所了解。学问学问,当又学又问。“学”是接受,“问”是质疑,二者交汇,才是学问的含义。而那些井蛙、夏虫、曲士或者下士,有的只“学”不“问”,有的只“问”不“学”,当然,更谈不上善于思考了。所以古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都说:“不同无知的人作无谓的交谈。”

我们现在的教育与培训,或习惯于流程化操作,省心省力省钱;或是在燃烧的激情下,认为人定胜天,没有什么不可以改造。这实在是件浪费时光浪费生命的遗憾之事。

当然,人类世界不可能仅仅依靠“上知”们而存在,况且,成为君子的人,其实都由世俗之人以至小人转变修炼而来;那么,又该如何对待那些无论如何只能停留在生命境界底层的“下愚”呢?

孔子的解决方案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以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懂,就听话照做!

对于不懂又不愿听话照做的人,孔子有时也会生气:“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孔子的旧友原壤母亲死了,他还大声歌唱,叉开双腿坐着等待孔子。孔子骂他说:“年幼的时候,你不讲孝悌,长大了又没有什么建树,老了还不死,真是一个害人虫啊!”一边说一边用手杖敲他的小腿。

有人攻击孔子与儒家奉行愚民政策,我看那是激进或偏激之见。人类历史的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虽然人人都自以为聪明,而真理总是被少数人领悟。

一般的人们,只是关注脚下的土地,而肩负重任的君子或领袖人物,则不仅仅关注脚下的土地,还能够透过远处的迷雾看见明确的目标,并且能够带领人们穿过迷雾,走过沼泽,越过山峰,抵达胜利的彼岸。

在一个单位或者团队中,领导者不同于普通的管理者。领导者感兴趣的,是整个团体的前进方向、发展目标和工作前景,而普通的管理者,一般会把注意力放在每天的工作效率上。对于一个普通的团队成员来说,能够明白为什么而做当然很好,但在很多的时候,许多人难以真正去理解什么是团队的根本利益,并且一些关键性的战略部署也不可让所有人知晓。

《中庸》中说:“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意思是:中庸的道理,功用虽然很大,但实体却很细微。讲那浅显的道理,就是没有知识的妇人也可以明白,所以中庸的简单的道理,可以从包括没有知识的妇女在内的平常百姓开始;但只有领会到深处,才可以了解整个宇宙天地间的事理。当然,这样的境界,就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了。

儒家承认“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却指出“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可以能行焉”,并进一步说明了结果:为政者的德行好比风,社会大众的德行则犹如草,风向哪边吹,草就往哪边倒——这就是,“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草上之风,必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