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思满满藏腹中的意思:我把blog地址印上了名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12:01:57
我把blog地址印上了名片 名片快用完了。我毫不犹豫地在新名片的格式上印上了我的blog地址。

见过各种各样的名片,横的、竖的、折的;单色、双色、彩色的;烫金的、塑封的、数码的(光盘一样的);胶印的、彩印的、激光打印的。一个根雕艺术家曾给过我一张薄薄的木刻的名片。中银的一个家伙给过我一张像贵宾卡一样的金光闪闪的名片。

名片应该是上世纪80年代后的舶来品,但是中国古代就有名片的影子,古书里我们常见年轻人拜访达官贵人的时侯要递“名帖”,我想就该是名片的一种,而我们现在所说的“竭见”,所谓“竭”,指的就是“名帖”。“竭”源起于秦汉,名帖用竹子制成,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行至东汉,“竭”又被称为“刺”,蔡伦造纸后,竹质的古代名片换成纸质的,名字也换成“名”、“名纸”,后来,名片的唐宋称“门状”,明清称“手本”,手本多为学生拜见老师呈上的印有姓名书简——这些,都是别人的考据。

时间久远,我们无从知道秦汉的名纸是何种格式,唐宋也难有资料可考。倒是清光绪年间的同行吴趼人在其小说《糊涂世界》中多次出现“手本”一词,揣摩其中意思,手本在那时应该是印着姓名和履历的一个小册子,多为晚辈后进投靠先学前辈的敲门砖,类似与今天应聘时侯的个人简历。

名片的制作上,一般都是详细地印上头衔、职务、姓名、电话号码、传真、EMAIL。如何设计名片,其实是颇能展现一个人的自我认知和定位。在一个聚会中,一个白眼朝天的诗人甩给我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印着“中国诗人***”一行字,牛比轰轰;在一个饭局上,某国家部委的分管宣传的一主任弯腰递来一张名片,见我一本正经的端详,丫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要了回去,掏出笔在名片上添些什么,我拿回来一看,大乐:名片上的头衔是副处长,这厮用水笔在后面加上——享受处级待遇。

80年代后期,名片在我们身边流行起来。彼时,穿一身浙江产皮尔卡丹西装,夹一人造革登喜路皮包,见人,从怀里夹出一张名品,抖出来,嘴角似笑非笑地说:“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是一件有派头的事。这可以显得你很商业、很忙:)一高中同学混迹上海滩,中毒颇深,同学聚会的时候,也行这一套,被兄弟们痛殴喝下1斤白酒,至不省人事才把这“名片画皮”给剥了下来。

后来有名片的人多了,这“名片画皮”也没了当年妖艳淫惑的嘴脸,人们倒是老老实实的用起名片了,固然有人把名片当成“明骗”,但大多数人民群众还是好的。名片也回归了其功效的本源。

每次出差,妻子都要叮嘱我,身份证带了没有?名片带了没有?可见名片和身份证有功能互补的作用。身份证是记录我生物信息的载体,名片是记录我社会信息的载体,生物信息让我上飞机上火车,不被警察认为是歹人一个,社会信息让我开会见面,不被陌生人当成是菘人一头。

库利的“镜中我”理论说,个人是在他人的互动中,通过体味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来自我形象、自我感觉、自我态度的认知。他人的态度犹如一面镜子,我们是在这面镜子中看到了自己。

库利的说法有些道理,在个例中,我们的确是通过他人的态度来认识自我形象,然后形成自己消极或是积极的交往态度。打个比方,一日,偶见一美女,伊冷若冰霜,我在这冷若冰霜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形如圣母院的敲钟人,自然受挫讷言,灰头土脸如丧家之犬;但是若美女笑面如花,我们就会在这笑面如花的镜子中感受到信息:伊对我有好感,那当然了,兄弟我即便帅不过金城武,气质也堪比陈道明,即便气质比不过陈道明,学问起码也和余秋雨有一拼吧。

问题在于,东方文化内敛朦胧,大多时候,我们难在第一面交往中准确、清晰地看见别人的态度。这镜子像蒙着水汽,里面自我的影子鬼鬼祟祟模模糊糊的,不好。

好在我们有名片,名片在交往之初,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刺客,它告诉对方,诺,这就是我,你看怎样?如果对方说:“哇,原来你就是***啊,久仰久仰”,我们自然满足,对方说:“哦,你是**局的啊,那谁谁谁你认识么”?自然话题多了很多,对方说:“年纪轻轻就是处长(工程师、讲师、主任医师等等),佩服佩服”,我们一样有满足感。即便别人一声不吭,随手扔到一边,也给我们一个对方的认知。名片是方干净的布,擦去镜子上的水汽,让我们看见对方的态度,自己的嘴脸——至少是我们在对方眼中的嘴脸。

名片同时也是自我认知。这种自我认知是在与他人交往中沉淀下来的自我映像,和自己期望映像的集合体。我在与人交往的众多镜子中看到自己是一个农民的映像,但是我的自我期待是一个大亨,那么我在名片上会给自己的名字加上“农民企业家”的后缀(或是解码后为农民企业家的其他符号)。

每种行为都有隐喻,那么,我在名片上加上blog地址的隐喻是什么?除了希望别人多访问我的blog,多分享我的思想,我还在说什么?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答案,呵呵,但是就是不告诉你——因为人性的深处藏着虚荣、狂妄、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