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财网一起长大全集13集:纸上的舞蹈：草人的书法与书道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2 07:44:42
纸上的舞蹈：草人的书法与书道
范达明
一
一切视觉艺术都以造型为本。此造型可以是以三维空间的立体为载体，更可以是消解了三维空间之纵深维度而以二维平面为载体。就具体的物化载体来说，一切平面载体其实也并非没有第三维——即使是一张宣纸仍有厚度，只因此厚度人们无法直观、无法利用，也就不消去考虑它而忽略不计了。诚然，宣纸若叠起一百张时，其厚度让你不能漠视其第三维的存在，但当你拿起一张宣纸即可写字作画时，当事者也就只会关心其长与宽的尺幅而不会究其厚度了（除非是涉及宣纸的质地问题）。作为视觉艺术的书画艺术，其造型方式无不是以平面为载体的。这是书画艺术的第一要义。
书画艺术的又一要义是其平面空间的有限性。一个简单的事实是：如果说我们外部的大千世界，是全方位、无限量的四维时空（三维空间+时间维），那么一切平面造型艺术不仅消解了时间维度与纵深空间维度，而且其二维的平面空间也一定是有限度的。换言之，一切平面造型艺术，其平面造型必须是在一个限定的空间载体里。一个书画家可能会创作一幅百米长卷甚至更长的几百米长卷，但长卷再长，总不会无限长，它总是有限度的。
书画艺术的后一要义也是一切艺术的要义，是“第二自然”的艺术区别于外部世界（自然、造化）的最基本的界标。
通常我们都说，艺术以造化与自然为师，艺术也由此而被喻为“第二自然”。这并不错。但艺术同自然或外部世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是否就是简单的师法与效法的关系呢？实际上，即使是最具象、最写实的艺术，例如以照相机、摄影机为媒介的摄影、电影等所谓“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本雅明语），不管其具体表现方式与技巧怎么样，仍必须是在一个特定或限定的平面载体里完成其造型——画与照片的画幅、电影的银幕等，都不能不是一个平面的载体，不仅如此，它们还必须是处在某一特定视角的限定下，因而不能不是做出一种主观化或人化了的单向度的表达。任何艺术作品或艺术表达方式要想摆脱这一点，企图表现外部世界那种全方位、纯客观的本来状态，是全然做不到的。艺术，不管其何宗何派，它同造化与外部世界永远存在某种根本的质的不同。
艺术作品及其载体的有限性与局限性的特点，可以归结为艺术的压缩性特点，它是通过其载体本身的有限性与局限性表现出来的。例如，雕塑，不管它以如何坚实的材料实在地占据立体的三维空间，终究是压缩了时间维度的艺术；而绘画，不仅是压缩了时间维度，还要压缩空间的纵深维度而构成平面空间艺术；被称为“活动的绘画”的电影艺术，本质上是在作为平面造型的投影画面之基础上重新注入其时间维度而产生的，而所谓“平面造型的投影画面”，首先就已经是被压缩于一方限定的平面载体即银幕之中的。
我们再回到书画艺术来。书画艺术相比三维空间艺术（如雕塑）或三维时空艺术（如电影：时间维+二维银幕空间），有其载体被压缩而失去空间纵深维度或时间维度的局限性（相对于雕塑，它仅仅是平面的造型艺术；相对电影，它又仅仅是零时间维度的凝定而静止的艺术）；然而正是这样的压缩性，不仅使它全然摆脱了时间属性，而且也使它成为占据空间最小的艺术，书画艺术也因此成为最便捷、最经济的艺术。局限性，在此就转换为一种优越性。
总之，书画艺术作为平面载体的造型艺术，从载体构成或方法论上说本质上是一种被压缩了外部时空的艺术。书画艺术家的伟大，就在于他仅仅在此压缩了的二维平面里就能来经营其整个艺术世界，在其中尽情发挥其全部的造型技能与技巧，如此的有限度的二维平面空间在其笔下不仅不见其局限性与有限性，反而是因势利导，最大程度地转化为一种优势并形成其特色。例如，对于一个山水画家来说，只要是外部世界所造化并能成为我们视觉所见之物，无论是茫茫苍穹还是巍巍群山，是滔滔大江还是漫漫旷野，都能够在那一方尺素间用中国画艺术特有的造型方法与手段表现出来：山水画家实际上是采用一种压缩的方法——这里不仅有按比例缩小对象之法，还有传统的“三远”法以及现代的透视法等造型手段，从而把动态的三维（造化）以静态的二维（造型）方式搜罗到自己的画幅中来。
正是在这样的基点上，我说海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