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百度账号注册:当代的作家们为什么不写农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4 19:27:13

当代的作家们为什么不写农民?

(2007-05-06 20:51:41)转载 标签:

作家

农民

分类:杂谈     对于作家来说,农民的含义应该有两个,一个是写作品给农民看,一个是写农民题材的作品。

    直观地说,近年来,或者说近十几年来,或者更长一些时间里,中国作家们的笔下,写农民的作品渐少了,写给农民看的东西更稀少了,农民读者怀念赵树理,怀念柳青,是有理由的;渴望《创业史》《三里湾》《艳阳天》《王贵与香香》这样的作品,更是有理由的。参加过一次文学期刊与读者的座谈会,一个来自农村的读者忧虑地说,他们很难找到一本写农民的小说或者诗歌或者散文,换句话说,作家们似乎没有兴趣去写农民了。以至于田野,庄稼,放牧等等这些,远不如酒巴,歌厅,床上更吸引作家。还有一些所谓的写农民题材的作家,一味兴趣浓厚地写农民的愚昧落后,更感兴趣农民的自私自利,乱伦通奸,心理阴暗,行为丑陋种种。当下农村和农民真实情况是这样么?这是不是对农民,对农民题材的另一种意义上的“恶搞”?作家们果真都时尚了么?时尚得连如何真实地写农民写农村的常识也不管不顾了吗?一些文学期刊也曾经搞过“农村题材小说征文”活动,可是,响应者寥寥无几。活动也常常虎头蛇尾。有的作家甚至讲,农村有什么好写头么?农民有什么好写头么?写出来谁看么?何止是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被大众喜闻乐见的电视剧,又有多少是写农民的或者给农民看的呢?打开电视,几乎所有的电视剧,或者是古装片,或者是言情片,或者是搞笑片,胡编乱造,恶搞成风,滥情成灾,等等这些情况,我们有目共睹。如果说,这种低给趣味的东西就是给农民看的,那就是低估当代农民的观赏水平。我们曾经努力批判过“愚民文化”,我们现在这种“娱民文化”又能高明到哪里去呢?不客气地说,这种不讲政治性,不讲思想性的“娱民文化”同样会毒害我们的时代。

    当代的作家们是不是丢掉了什么?时下的传媒是不是丢掉了什么?都说这个时代不出真正的作家了,为什么?至少,作家们忘记了农民,忘记了这个占中国绝大多数人口的群体。在中国这个农民占经济主体的国度里,文学题材离开了农村和农民,岂不是天大怪事么?一些作家感慨万端,说现在文学已边缘化了,说读者们已经不再重视作家了,说文学刊物也已经办不下去了,赔钱。种种悲观失望的议论,甚嚣尘上,是这样么?我问过《故事会》与《今古传奇》的编辑,他们告诉我,他们的刊物印数,一直居高不下。为什么?他们都说了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他们在编发稿件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的是农民读者,即写农村题材的作品,写农民生活或者写给农民看的作品,要重点编发。我认为,他们的编辑方针是正确的,《故事会》的编辑还说,他们每期刊物四百万份,其中的大多数读者,都是农民。《今古传奇》的编辑说,他们仅在大别山地区,就有近八万农民读者的订数。相比之下,我们一些所谓的先锋刊物,不过是一两千份的印数,顾影自怜而且自恋,还吃着国家的拨款。为什么没有人看?他们至少没有上述两个刊物的众多农民读者的参与。

    中国时下的农村,正处于一个伟大的变革的时代。免除农业税,这就是一个自古以来没有过的新鲜话题。只要不闭起眼睛瞎说,就应该承认,中国当代的农村和农民生活是绚丽多彩的。作家们应该拿起笔来反映这种绚丽多彩的生活。这是时代的需要,也是农民的需要,更是作家们不可逃避的职责。时代要求作家们走出象牙之塔,深入到火热的生活中去,作家们应该理直气壮地坚持为人民群众创作的观点。这应该是作家永恒的话题。作家们如果想写出受农民欢迎的作品,无论是小说诗歌散文还是电视剧,就一定要深入到农民和农村的生活中去。去写他们,写他们的劳动和创造,写他们的困难与烦恼,写他们新鲜的生活。

    前一个时期,有一个关于“生活”的观点十分流行。叫做处处有生活。这话对不对?我们可以讨论。但是我们首先应该搞清楚生活这个概念。无可争议,每一个作家都是有生活的,但是我们讲的深入生活,是指作家们要深入到“伟大的时代中,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火热的当代生活”,不是指我们自己身边那些“鸡毛蒜皮”的日常生活经验。我们这里不是讲这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经验不重要,我们是讲文学的人民性问题。文学创作一定始终不渝地坚持人民群众的观点,人民是创造历史的动力。我们的文学创作一定要坚持人民的意识。作家如果过于强调私人的意识和经验,就不可能准确把握时代的脉搏。我们要反对目前文学创作中那些日益严重的脱离时代、脱离现实、脱离人民大众的倾向。任何一部作品,如果得不到人民大众的欣赏和确认,说到底是我们对现实生活缺少丰富的经验和深刻的认识。一部好作品,必然是时代精神的产物,也必然是社会生活的产物。

    回到问题的最初,不管有些作家如何回避,所谓农民农村题材的文学,终竟有一个给谁写,给谁看的问题。如果写农民农村题材的文学作品,作家应该始终坚持为农民写作的观点。仅就中国小说来讲,它是由农业社会生活最早形成创作文本的,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创作权由劳动群众转移到文人专家手里,逐渐由粗糙变得细致起来。但是它的性质没有变,它始终是社会现实的反映,是人民群众生活的反映。背离人民群众感情和民族审美要求的文学作品,理所当然不会为群众欢迎,不会为农民读者欢迎。我们不应该以“曲高和寡”或者“大众文化素质低”来定位自己的创作。我们的文学创作从生活中来,只能再回到生活中去接受人民群众的检验。而不是在专家学者那里去检验,也不是留给下一个世纪去检验,更不是让什么昆德拉海德格尔博尔赫斯等等这些外国洋人去检验。直率地讲,我们写的反映农民农村题材的小说,就是为农民写的让农民去看的。

     “艺术是属于人民的。它必须在广大劳动群众的底层有其最深厚的根基;它必须是为这些群众所了解和爱好;它必须结合群众的感想、思想和意志,并提高他们。”这句话是列宁讲的。多少年过去了,它仍对我们当代的文学创作有着指导意义。

    人民是创造历史的动力。我们的文学创作一定要坚持人民的意识。作家如果过于强调私人的意识和经验,就不可能准确把握时代的脉搏。过分提倡私人化写作。其是这是一种偏面的讲法。写作是一种个体劳动,从这个意义上讲,私人化写作是对的。所以,你这个写作者躲在屋子里,如何想象与宇宙对话,如何拷问灵魂。那的确是你自己的事。属于私人化的东西。但你的写作是为了拿出去表,只要你一发表,就有了社会性。就成了社会劳动。就会对社会产生影响,好影响也好,坏影响也罢。总之都不是你私人的事了。怎么能说写作只讲私人化呢。真要做到私人化,那就你去写日记好了。而且绝对永远不要外传。即藏之某山可以,还不能传之某人。你传了,就有了社会影响,也就不是私人化写作了。这样一个很浅显通俗的道理。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争论不休吗?

    遗憾的是,每当提到坚持为人民大众写作的观点,就会招来很多议论。有些作家就跟吃了苍蝇一样不舒服起来了呢?近几年,我们对文本的崇拜已经走进了一条脱离人民大众的路子上去了。把小说写到像猜谜一样费劲,我们是不是已经脱离了小说的原有之义。最近读报,一位作家甚至说:“真正的纯文学,像高能物理一样,不是人人都能看懂的。”还有作家提出作家要当“少数派”的口号。我认为,他已经把文学领进了另一个房间。他已经不是在讲文学的问题了。还有人说,不应该把读者定位太低。那我问一句,定位到什么高度才算合理呢?不应该藐视读者。我们的大多数文学作品是给人民群众看的,不是给专家和学者读的。更不是高能物理式的。我们现在有些作家对西方的崇拜越来越走火了。但即使是外国人,也并不是像我们这样认定小说的。我记得外国人曾经提出过优秀小说的一些标准。我只记住几条:应该是读者很多的;应该是通俗的,不是学者式的,更不是作家写给专业人员或者教授看的,而是写给大众看的;不会因为时代变迁而被人遗忘;等等。而我们近年做得怎么样呢。我们对文本的崇拜越来越走进牛角尖了,我们似乎都在跟读者叫劲。有一句挺时髦的话:造成一种阅读障碍。我真是不能理解了。

    小说还是要有一点精神才好。我不喜欢固执地从中国的文化里,硬去找一些什么脏东西丑东西来讲。有人说这是批判精神,开始我相信。也曾被人唬得六神无主过。但是说久了,现在我不相信了。我感觉有些作家有逐臭的偏好。总是研究那些愚昧的东西,弄久了,让人泄气。我不喜欢有几部在国外得奖的片子,极力丑化农民。我就是不相信外国全是文明,一点愚昧的东西也没有。不可能。人类进步,都是从愚昧的原始中走出来的。外国人也曾经愚昧过。一点也不比我们差。中国和外国的月亮一样圆。我们太不自信了。太不自信是让人看不起的。

    我只感觉到了一种有关小说价值的一些冲击。如果我们能真实地写出这种生活的冲力,我相信这种小说就有了它自身的价值。注意,我只是讲小说的价值,而不是讲使用价值和价格价值。那是商业家的事。这是小说家的事。

    作家不能没有精神,作家创作的小说也不能没有精神。即使是历史题材的小说,也应该是表达人民大众的思想感情的。也应该是反映人类的进步和道德的力量的。关于小说精神这个观点,我们应该理直气壮地坚持到底。我想作家在创作中倡导一种向上的精神,大抵是不会错的。我感觉到,其实这还是一个老话题。今天重新强调,是为了提醒我们不要昏头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