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嫁女仪式的书生:陶哲轩,未被神化的天才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8:01:17

陶哲轩,未被神化的天才

日期:2010-03-07 | 分类:


 

出于我所不能够理解的原因,陶哲轩的博客一直被Great Fire Wall封着。而这几天, wordpress的博客居然又可以访问了。我猜,我应该感谢今年奥运会的召开。而这里是陶哲轩的个人主页。

陶哲轩是我最尊重的大数学家之一,他学术做的好,一个人做八个数学方向。其中包含数个重要的分支,从调和分析到偏微分方程;从解析数论(这是陈景润的方向)到算术数论;无一不是数学发展中的热烈的生长点。居然还有一个工科:照相机的压缩传感原理(算作调和分析在实际的应用)。最近他又开始对几何感兴趣,上周刚刚发表了一篇黎曼几何的论文。

陶是一百年中才能出现几个的名副其实的天才,他被称为数学界的莫扎特。人们说数学是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他1975年澳大利亚,现年33岁。他十几岁就开始学习微积分,13岁获得国际数学奥赛的金牌,而且这个记录到目前也没有被打破。他21岁拿到博士学位,24岁被评为终身教授,2002年中国首次召开世界数学家大会,陶哲轩被邀请做大会报告,并且竞争菲尔兹奖。当时,他仅仅27岁。31岁的时候,四年一届的世界数学家大会再次召开,陶获得菲尔兹奖.(注: 菲尔兹奖是数学界最大的两个奖之一,每四年在世界数学家大会上颁发,一般有四个人分享。目前拥有华人血统的得奖人人仅仅有两个:陶哲轩和丘成桐。)

如果仅仅看这些事实,任何人都会难免有仰视的感觉。陶哲轩的父亲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却说:“他真正从一个短跑运动员转变成一个长跑运动员是在普林斯顿(17岁到20岁),在那里,他常常感到自己的基础的不足。”

 

其 实,真正的静下心来搞科研和由于早期教育带来的先发优势有着根本的差别。从一个耍小聪明的孩子一步步走到成为世界一流的大数学家,这期间需要经历的刻苦是 和勤奋才是这位天才走到今天最重要的资历。当一个人为自己一点小小的进步而自做聪明的时候,常常就是被其他人迅速赶超并远远落下的时候。陶的父亲Billy Tao曾经拒绝一些媒体的催促,说什么培养世界最年轻的大学生。相反的,他坚持让陶学习人文的课程,让他对数学的热爱是随着心智的成熟而慢慢炽烈。陶的成长是一个奇迹,又是一本活生生的教材。

 

陶哲轩的故事如果仅仅到这里为止,我可能仅仅觉得他是一个非常遥远的figure,远的像Hilbert或是Poincare一样。但是,我对陶的尊重和上面他的成就基本没有什么关系。

 

06年的年末,陶哲轩在wordpress上 开始写博客。到现在还不到两年,上面已经有了数百篇帖子。他一方面将自己科研的方方面面写在那里,他还细心的写科研的种种体会,把各个阶段的数学人该做的 事情都写了下来。只消到他的网站看一眼,就会对材料的丰富印象深刻,他会及时告知大家自己发表的论文,他对一些个自己觉得分量不够一篇论文的思考结果直接 贴出来分享(恐怕和有些相反的事情造成强烈对比),他总是对其他人的帮助热烈的感谢,和他有科研交流的人多的让人吃惊,甚至我想,过些年也会有人统计个Tao Number,就像erdos一样。陶哲轩的博客异常的火爆,Google 有一个插件,可以按照某种算法统计一个网页的重要程度(当然不仅仅按照访问次数,还有访问者的分布之类的统计数据做参考),叫做Page rank。陶的博客page rank 是6,跟新浪一边高。像陶这样的人,居然肯花费时间使博客如此的正规和条理化。他系统把数学各个分支分列开来,他对每一个认真阅读并提出问题的人均仔细的回答,这其中,包括我,一个不知名的中国学生。

 

陶哲轩在主页上写着,他一年仅仅接受一个左右的博士。这是他对学生负责任。从07年开始,他开始将自己给博士开的数学课(从99年开始,他每学期开的课基本都不一样)的讲义贴在博客上,目前已经结束了两门课。事实上,我自己开始学其中的一门,目前刚刚完成了一半。我真正跟学陶的博客是这半年的事情,可以不客气的说,我学到的东西比从任何身边的教授要多。是他让我见识到了当代数学的魅力,而不是徘徊在百年前,反复弹唱着陈旧的数学老调。

 

陶 哲轩是我所尊重的人,首要的原因是他尊重他人。他不像国人以为的那样,似乎天才就非得人格不健全。他有魅力而且谦逊,他甚至还保有一颗童心。在他的主页上 他将自己最喜欢的未解决问题藏了起来,鼓励找到的人他会给出奖励。他对数学的热爱处处都能体现出来,他写的一本数学专著是和另一位年轻的美国数学家合作完 成的,他的英文名字是Terence Tao,另一人叫Vu Van,于是两人作序自称TT和VV。在他主页的自我介绍中,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But no matter how far or how wide I roam,I still call Australia home.”(试译:无论怎样我漂在远方,澳洲永远是我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