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完整百度云:清华大学博士、教授王传利:重庆实践诠释“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9 19:00:38
清华大学博士、教授王传利:重庆实践诠释“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

关键段
    我们到现在还认识不到问题出在哪里,因为我们是在骂“计划”。其实小平同志说得非常清楚了,“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但是在我们的实践中,往往过于偏向市场而忽略了计划这个经济手段。
  我为什么尊敬重庆模式呢?重庆充分领会了“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这句话,在发展民生、调控经济的时候,重庆科学地运用了不少计划手段,而不是单纯靠市场。
    上世纪五十年代讨论的“计划”是指,按照苏联模式,实行大包大揽,买个打字机也得向上面汇报。我们现在谈的“计划”是新时期的“计划”,是针对社会化大生产的必然要求,人们对于生产整个过程的高度自觉的把握和掌控。它具有制约性,具有前瞻性,同时还有灵活性
    如今的“市场”不是亚当斯密那个时代的“市场”了,现在的“市场”是经过了凯恩斯的反思之后,加上了“国家宏观调控”内容的“市场”。“市场”理论在发展,“计划”理论也需要发展。
     重庆的实践,替我们解答了理论界长期回答不了的问题———“计划”和“市场”的关系问题。重庆的实践之所以伟大,因为它把“计划”和“市场”的关系处理得非常好。

  (正文)解决民生问题,不仅仅是一种基于道德要求上的呼喊,更要拿出真金白银来实干

  重庆日报:按照一般的理解,在重庆这样经济相对落后的地方,要分好蛋糕,首先要保证蛋糕足够大,得够这么多人来分。薄熙来书记认为,“把‘蛋糕’分得公平合理,‘蛋糕’就会做大做好”。您对此怎么看?

  王传利:从我的角度来看,重庆并不落后。有的地方先进,他未必是真先进;有的地方落后,其实一点都不落后。

  我们先拿房价来说吧。房价全国人民都关心,在一些城市已飙到两三万元一平方米,老百姓意见很大。而重庆,现在的房价大概是套内六七千一平方米,很好的也不过万元。这个数据,在全国一线大城市里是最低的。

  这就是个问题了———各地都关注房价,调控房价的办法林林总总,效果也大不一样,而重庆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问题。重庆的法宝有两个:一是土地储备。目前重庆主城区大约500平方公里,其中有3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是由政府掌控的。二,重庆提出,30%-40%的中等偏下收入群体,由政府提供的公租房和由棚户区、城中村改造的安置房予以保障。这个比例是全国第一。

  住房是最大的民生问题。重庆把最大的民生问题解决了,你能说重庆落后吗?事实上,重庆干得非常好,我充满敬意。解决民生问题,重庆是真正落实到了实处。这不仅仅是一种基于道德要求上的呼喊,更要拿出真金白银来实干。

  重庆日报:那么,究竟应该先把蛋糕“做大”还是先把蛋糕“分好”呢?

  王传利:这是个辩证的关系,其实也就是如何处理好“公平”和“效率”的关系。

  改革开放初期,咱们比较穷,当时的任务主要是造蛋糕。可是,在造蛋糕的过程中发现,我们改革的初衷没有得到很好的实现,某些地方甚至出现了两极分化。

  中国的GDP总量已是全球第二,也就是说我们的蛋糕已经做得很大了。在这个时候,就要着力解决“公平”问题。在这个过程中要防止一种倾向出现,即将“公平”建立在牺牲“效率”的基础上。像北欧的瑞典,他们有所谓的“公平”,却没有“效率”,高福利之下养了无数懒汉。

  所以,要充分认识“效率”和“公平”的辩证关系。薄熙来说“社会成果由人民共享,把‘蛋糕’分得公平合理,‘蛋糕’就会做大做好”是正确的,也是辩证的。中国当下的惟一选择是,一边继续做大蛋糕,一边分好蛋糕,即“效率”和“公平”兼顾。

  重庆的实践,解答了理论界长期回答不了的问题———“计划”和“市场”的关系

  重庆日报:解决住房问题只是重庆众多改善民生的举措之一。在您看来,重庆“走以改善民生为动力的发展之路”的背后,有哪些深层次的含义?

  王传利:重庆的实践,替我们解答了理论界长期回答不了的问题———“计划”和“市场”的关系问题。重庆的实践之所以伟大,因为它把“计划”和“市场”的关系处理得非常好。

  在毛泽东年代,中国借助“计划”手段构建了一个崭新的国家。“计划”在新中国发展史上的地位是不能抹煞的。但到后来,条件变了,咱们需要改革。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去掉了很多“计划”,搞了很多“市场”。翻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很多文件,包括很多学者讲稿,几乎一律强调改革,而改革的方向总是加快市场化、产业化。改来改去改出什么结局呢?产业化上不去。

  我们到现在还认识不到问题出在哪里,因为我们是在骂“计划”。其实小平同志说得非常清楚了,“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但是在我们的实践中,往往过于偏向市场而忽略了计划这个经济手段。

  我为什么尊敬重庆模式呢?重庆充分领会了“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这句话,在发展民生、调控经济的时候,重庆科学地运用了不少计划手段,而不是单纯靠市场。

  重庆日报:靠市场有什么不好呢,市场不是万能的吗?

  王传利:市场没有前瞻性却有滞后性。比如住房问题,某些城市在已经高得不能再高的时候,政府才想到要调节;交通已经堵到不能再堵的时候,政府才开始限制上牌。究其原因,就是市场的滞后性造成的。

  这几年,“市场监管不力”、“政府缺位”等词在媒体上开始火了。要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是绝对不会出现这些词的,现在人们又呼唤政府重新执行为民造福的功能,是人们看到了政府在解决民生问题中不可或缺的作用。而这点,重庆做到了。

  重庆模式给了中国一个启示:如何看待“计划”和“市场”的关系,如何充分发挥国有经济在经济调控过程中的地位和作用。

  重庆日报:您是说要发挥出“计划”和“市场”的双重作用。但很多学者认为,现在中国出现的种种问题,不是市场化出了问题,而是市场化的程度不够才导致问题发生。

  王传利:我完全明白这个话,包括腐败,很多人都认为是市场化程度不够造成的。

  毛泽东时代是高度计划,那个时候中国的腐败程度到底如何?众所周知,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中国社会风气非常好,党和人民心连心。显然,高度计划高腐败、高度市场低腐败的观点是不成立的。

  还是以房地产市场为例,完全市场化能解决问题吗?房地产商的目的是什么?他既然是商,就要按照商人的游戏规则来做,要追求最大利润。利润怎么制造呢?卖10套房子挣100万和卖1套房子挣100万相比,他会选择哪种方案呢?显而易见。有开发商说,他不为穷人造房子,仅从商人的角度来看,这句话也是无可非议的。

  为什么我说要发挥“计划”和“市场”的双重作用,因为重庆就给了一个非常成功的解释。重庆实行住房双轨制,有钱人可以去买高价商品房,没钱的可以享受政府提供的保障性住房,所有人都有房子住。这样的做法,在国际上是非常成功的,包括新加坡和德国。

  如今的“市场”不是亚当斯密那个时代的“市场”了,“市场”理论在发展,“计划”理论也需要发展。对重庆的“正道”完全可以给予乐观的期许

  重庆日报:您刚才一直在解释“市场”和“计划”的关系,那么,“计划”的概念究竟是什么?

  王传利:我们现在讨论的“计划”和上世纪五十年代讨论的“计划”有很大的不同。

  上世纪五十年代讨论的“计划”是指,按照苏联模式,实行大包大揽,买个打字机也得向上面汇报。我们现在谈的“计划”是新时期的“计划”,是针对社会化大生产的必然要求,人们对于生产整个过程的高度自觉的把握和掌控。它具有制约性,具有前瞻性,同时还有灵活性。

  重庆日报:既然“计划”作为一种经济手段不能忽视,那我们是怎么在“淡忘”“计划”多年后“重拾”“计划”的呢?

  王传利:社会要求“重拾”“计划”,大概是在“十六大”前后。

  经过十年多改革实践,“市场”的很多弊端那时候已经暴露了出来,出现了被市场边缘化的弱势群体的反抗。比如马加爵事件,不只是媒体一致认为的心理问题,更是对我们的警告,要我们注意公平。在一个社会中,如果某个群体长期被边缘化,那这个社会是危险的。

  这些问题,中央早就意识到了,2004年9月,中央提出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理念。也是在这个时候,著名经济学家刘国光发现了“市场”的弊端,并做了很多论述。再到后来,发生金融海啸,被国内一些经济学家奉为市场经济榜样的美国,在金融海啸面前也动用国家调控手段。

  我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说这个事,说来自东西两个半球的启示:咱们国内出现了冰雪灾害,借助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咱们解决得非常好;金融海啸,资本主义的美国也不得不要求政府出手。

  重庆日报:结合这一系列的国际国内历史事件,我们需要对“计划”进行反思。

  王传利:是的。但我要特别强调的是,我们绝不是要回到过去苏联那种“计划”中去,而是要进一步研究,按照小平当年的思路,深入科学地研究政府的地位问题。重庆经验给全国提了一个重大理论课题:在民生建设过程中,在市场经济面前,政府职能、政府角色该如何扮演。

  如今的“市场”不是亚当斯密那个时代的“市场”了,现在的“市场”是经过了凯恩斯的反思之后,加上了“国家宏观调控”内容的“市场”。“市场”理论在发展,“计划”理论也需要发展。

  重庆日报:薄熙来书记讲,按社会主义的办法,通过改善民生来发展经济是正道,是走得通的,是科学,要在“积德”中实现大发展。您怎么看这个观点?

  王传利:这个观点是完全正确的。这恰恰反映了在新的形势下,运用创新后的“计划”和“市场”两个经济手段来搞好发展的新思路,这也完全符合胡总书记提出的科学发展观,是重庆版的实践和探索,对这条“正道”,我们可以给予乐观的期许。

  王传利简介

  王传利,清华大学法学博士、教授。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研究分会秘书长。曾获北京第七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清华大学教学最高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