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故事的背后故事:过气的花纹设计？

www.logosky.net 陈汉聪 编译
二十多年前当我在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大学（ UCLA ）参加一个设计培训课程时，那个指导老师教我们 10 条简单的设计技巧让我们的作品摆脱平凡。我记不住全部了，但有几条却铭记于心，并且直到今天我还在应用这些技巧：
1、倒置；2、放大；3、收缩；4、加上背景；5、倾斜；6、加个边框。
我觉得最后一条的“加个边框”是最有趣的事，但也是最难的。现在我已经对印刷及平面构成有了较深的研究，使我对一个漂亮的边框设计比以前更充满兴趣。漂亮的边框是一种既能够衬托页面又不喧宾夺主的设计。
在现代的设计中已经很少人去设计这种独一无二的边框了。这可能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选择，但时间又太少。在当时你要设计一个好的边框纯粹是一种手工活，而不象现在电脑时代，利用一些剪贴画或者插进几个图案进去 QuarkXPress 或者 InDesign 软件 就可以产生一个页面。在那个印刷时代里，边框构成就象构建一个复杂的智力游戏一样——它们的基本构成对象并不多，但却可以组成无数种图案。因此，当时许多边框的组成图案都是独一无二的。

图 1 从 50 年代中起，英国运输委员会的伯特史密斯（ Bert Smith ）设计了这些独特的边框。就算是使用同一种颜色及同一种纸张，他都能够使这些图案既保持一致性，但又使到每一个图案都没有重复。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一个边框的构成并不复杂，但对于我们今天的人来说，已经很少看到还有谁去设计一个漂亮的边框了。或许有人会认为我们今天在电脑上都可以下载一些边框，但问题是，这些边框已经成为大路货，没有了那种独特的气息了。也许我们现代的设计艺术并不需要装饰性边框的设计风格，但我总是在怀疑其实是我们没有能力设计好看的边框，而不是我们并不需要它们。一个漂亮的边框能够传达出一种优雅的风格，这一点你是很难通过其它方式实现的。

图 2 边框及线条可以组成许多图案——在红色区域中的十字形线条都是单独分开的，而设计一个象这样的酒店的告示牌以前可是通过手工组合的。

图 3 上图来自 1925 年《莱诺铸排机印刷指南》（ Manual of Linotype Typography ），上面这个由亚当斯设计的装饰性边框不但显示出不同凡响的精美设计，而且他在上面对设计者所说的一些忠告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时。
金属铅字简单及不多的风格可能是为什么它能够作为一个页面的装饰的潮流，印刷工经常印刷那些流行的边框。这些边框，通常是在第二或第三次上色印刷的，形成一种精美的视觉效果。如果你持续地在某一个公司的印刷品上使用，这些边框还起到一种象今天我们所说的企业识别的功能。你很难重新再组合一次使到背景图案、背面都象以前一模一样，一个装饰性的边框通常只应用在一个印刷项目上。
因为金属边框的单个元素能够通过拼合来适应不同尺寸的纸张，一个有经验及有创造性的印刷工人能够通过不同的拼合造出非常独特的图案来。很多最漂亮的边框设计构成本质上都是边框再加上边框的组合。 一个复杂的边框设计可能需要由数百个单个元素组合，然后将它们都放在一个特定的空间。

图 4 一个有本笃会（ Benedictine ）宗教特式的装饰，配合切尔滕纳姆字体

图 5 在爱丁堡酒店的烧烤间，这个菜单封面用了数百个手工绘制的元素组合成一个图案，双色印刷。在中间利用相同的元素组成一个呈菱形的边框
虽然在欧洲，特别是荷兰著名印刷技师埃尔塞维尔（ Elzevir ）及恩斯切德（ Enschedé ）在当时就已经广泛使用由“花纹”组成的装饰边界，但在美国，在 20 世纪前都不是很流行。直到 1916 年法兰斯默奈爵士（ Sir Frances Meynell ）在他印刷《鹈鹕通讯》时才大张旗鼓地引用这种装饰风格。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默奈及一群印刷工组成了一个私人的出版社团。也是那个时候，默奈将这种印刷形式称为“花纹”（ flouron ）——这个名字直到今天还在使用，专指那些用花装的印刷方式。
在 1958 年出版的《莫诺印刷实录》（ The Monotype Recorder ）一书中，克莱斯特巴文写道：印刷工通过那些花朵，给这些卑微低下的印刷工人提供了一个良机，使到那些印刷工人可以应用这些想象力注入他们的工作中，他们可以通过不同的花纹装饰来表达无数的创意设计。事实上一个有创造性的排版工人能够使一份简单的菜单或一份不起眼的声明因为加上这些独一无二的边框而变成一种艺术品。

图 6 这个封面使用了 63 个方块及几种实线创造了一种引人注目的边框，与卡森的旧字体非常配合。

图 7 上图为莱诺铸排机排版的 Jenson 系列边框中的一个。该页同时还包含一个 96P 大小的 Jenson 大字字母（红色处），配合 1 号古罗马字体。上图为 1925 的作品。
1925 年出版的《 莱诺排版印刷使用手册》写道：印刷品中最主要的特色就是它的边缘。一个好的边框设计能够使这些边缘产生一种神奇的效果，而且形成了一个区域来放置文字，另外，文字不应该是手写体。在我们这个需要全出血位（ full-bleed ）印刷的年代里，我们也失去了一些页边缘的焦点——我怀疑现在的设计师是否还会同意 莱诺印刷的这些观点。
我们今天并不是不可能重新创造出这些独特的边框，事实上我们现在有很多早期的边框元素可以加以利用选择。问题是，我们大多数人都不知如何将这些单个的元素组合成一些漂亮的整体边框效果。现代人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慢慢尝试。我们很多人都只能选择一些以前的边框来配合我们今天的设计，而很少人会真的去重新做一个。

图 8 荷兰的印刷工 恩斯切德及尚斯以设计装饰性边框而闻名。这是 1891 年恩斯切德作品中的一个样品，这些图案由杜夫出版社重印出版。

图 9 不仅仅是那些请贴及菜单需要装饰性边框，早期的广告也经常利用这些自己创造的边框来进行装饰，上图为 1923 年的广告，是底特律的斯特恩伊文大厦出租广告。边框利用卡森的旧铅字图案组合而成。
我在这里还是鼓励每个人都去看一下那本由杜夫出版社有关经典边框的书，也鼓励大家去尝试在设计中应用一些边框。使用一些基本元素及特性，然后通过组合就可以产生各种边框图案，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你也可以创造出一幅独一无二的作品，这种智力游戏仍然充满乐趣，只是今天还需要这些边框图设计的已经越来越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