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喝什么牛奶好:道家元精 元神 元气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2:22:56
 精为形之基,是人体生命的物质基础,察受于先人而充乔十后天,故就其来源可分为先天之精与后天之精。“元精”,即揩先天之精而言。元者,始也,元精是生命的捏源物质,并具有调节与主宰生殖、生民发育的作用。〈内经》中虽无“元精”一词,但《灵枢·本神》“生之米,谓之精”、《灵枢·决气〉“两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是谓精”,以及《灵枢·经脉》“人始生,先成精”之“精”,皆是指元精而言。

    先天之精与后天之精,在早期的有关“精气神”论述中,并没有严格区分开来,全内丹学兴起,才有明显的分别,“元精”一名始见干丹书。《古文参同契》说:“元气之积厚而精英者,称为元精”。此谓元精乃元气之精华,实指先天无形之精气,是产生后天形质之精的母气。因此,元精虽是生命的起源物质,但又不等同于男女交媾的生殖之精。故《寿世传真》说:“元精乃先天之精,非交媾之精”,《紫清指玄集》中也说:“其精不是交感精”,而是“根于父母未生前”。《老子》所说“恍兮忽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即指元精而言,因此元精又名“太极之精”、“天真”等。杨继州指出:“人禀天地之气以有生,而太极之精寓焉,此吾之所固有,而充塞于西间者也”(《针灸大成·肾脏图》)。《周易参同契》说:“元精眇难睹。”此精为先天无形之精气,“抟之不得,视之不见,而能潜随化机,生成万物”(《周易参同契》彭晓注),但必须含于形质之精中乃能存。正如《玉清金笥宝录》所说:“精虽元精,然无日用之精则元精不见。又如不信,譬如有水则潮生白气,未闻白气生于地也。水乃精也,白气乃华也,“元精禀于先天,受之于父母而与生俱来。当父母阴阳之精结合,在母体内形成胚胎、构成身形后,元精亦已藏之于肾,成为维持生命活动的生要物质。生命诞生以后,此精又必须依赖后天水谷之精的充养,才能发挥生长、发育的作用。元精只有不断得到后人之精的供养,才能逐渐充盈,当充盈至一定程度,才能具有繁衍后代、保持种族和个体恃持的能力。先天元精与后天水谷之精相互资生,密切相关。人在出生前,先天元精已为后天之精的加工、吸收、利用等准备了机能的物质基础;出生之后,脾胃所化生的后天水谷之精,不断输送至五脏六腑,转化为脏腑之精,脏腑之精充盛时,又输归于肾,以充养先天之精。此即《素问·上古天真论》所言:“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脏盛乃能泻。”无先天之元精则尤以生身;无后天水谷之精则无以养身。有精才有生命,无精则无生命;精足则生命力强,精亏则生命力弱。故《素问·金匮真言论》说:“夫精者,身之本也。”

 元精与元气的关系非常密切。元气为万物之本原,元精乃元气之“精英”,由“元气之积厚”而生,此即谓“气归精”(《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故有“元气生则元精产”(《青华秘文》)、“先天之气,气化为精”(《类经·摄生类》)之说。人出生后,元精藏之于肾,赖后天之养逐渐充盈而为元气之根,此即谓“精化为气”(《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故张介宾说:“人身之精,真阴也,为元气之本。”

 “元精”之名始于丹经,元精之论也详于丹经,元精是内丹家修炼的上药三品之一,元·陈致虚《上阳子金丹大要》说,“夫金液还丹之精……此乃先天地之精,却为人之至宝……修仙之士,先明此精,既若明了,即可仙矣。”《性命圭旨全书》亦说:“炼精者,炼元精,抽坎中之元阳也。元精固则交感之精自不泄漏。”这不仅明确指出内丹上药三品“精气神”之“精”乃指元精而言,还论述了修炼之术及效应。《类修要诀》亦有“元精足,不思欲”之论。〈武术汇宗》进一步阐发说:“元精发于肾之元气,从虚极静笃生来,则精乃清;从妄念淫事中生来,则精乃浊。清浊之辨,不辨之于其精,而辨之于其神也。”认为神定志闲,所生为先天之精;稍动淫念,则所生为交感之精。故逆修之,后天可以返为先天;顺引之,先天亦可洛入后天,故葆精者,贵在清心寡欲。宋·张伯端《青华秘文·神水华池说》称元精穴为“华池”,“华池者,脐中气穴之下,两肾中间一窍。”逆升而上,则元精化为元气而为内丹之母;顺流而下,则元精化为形质之精而生男育女。并认为元精亦有赖于饮食之充养,故又说:“谷气就此而生精”、“华池之窍,乃生精而降于肾者也。”

 总之,“元精论”为道家内丹术的重要理论基础之一,对内丹理论的形成及内丹本的修炼,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神为人身“三宝”之一,虽历代医家皆有论述,但气功古籍所载尤详。丹道书中义将其分为先天与后天,先天之神又弥“元神”。元,有本无、根本、原始之义。元神是指与生俱来的禀受于先天的神气,与出生后由外景事物为心所任而逐渐产生的后天识神、欲神有着本质的区别。正如张伯端所说:“失神者,有元神焉,有欲神焉。无神者,乃先天以来"点灵光也;欲神者,乃后人所染气禀之性也”(《青华秘文》)。近人张锡纯也说:“元神者,无思无虑,自然虚灵也;识神者,有思有虑,灵而不虚也”(《医学衷中参西录·人身神明诠》)。

 神本原于先天父母之精。《灵枢·本神》说:“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灵枢·天年》又说:“血气已和,荣卫已通,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意即父母媾精结胎成形之后,神气舍心才产生生命。此神为出生前尚未被后天所染之神,故当指元神而言。正如《性命圭旨全书》所说:“父母媾精之后,一点灵光……元从太虚中来者,我之元神也。”

 元神所以在丹道书中论述较详,乃因古代内丹家在炼养实践中体验总结而成。元神是先天之性,又称“元性”、“真性”,因其不是思虑之神(即意念活动),故表现如婴儿不识不知而又具备感觉、灵动的状态。气功态下,人处于恬淡虚无的境界,此时呼吸绵绵,若存若亡,无思无虑,飘飘欲仙,恍恍惚惚,这一状态即乃元神所现。正如《黄庭外景经》石和阳注:“元神者,心中之意,不动不静之中活活泼泼时是也。”《脉望》说:“内念不萌,外想不入,独我自主,谓之元神。”〈武术汇宗》说:“此神亦谓之本性,亦谓之真意,其心必要清清朗朗,浑浑沦沦,无一毫念虑,无一毫觉知,则空洞之中,恍惚似见元神悬照于内,斯时殊觉五蕴皆空,四体皆假,而我有真我也。”其实,〈老子》所言“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专气致柔能婴儿,涤除玄览能无疵,爱民治国能无为,天门开阖能无雌,明白四达能无知,”正是描述元神所主宰的出命活动状态。

 先天元神与后天识神、欲神的关系是对立统一的。“欲神者,气质之性也;无神者,先天之性也”;“元性微而质性彰”(〈青华秘文〉)。人在少、长、壮、老的过程中,质性日彰,元性日微,结果欲神将掩盖元神,此乃“气质之性胜本元之性”;若杂念纷坛则元神即退,摒除杂念则元神即现,此乃“念止神即来,念动神即去”(〈养真集〉)一般人先天元神为后天识神所蔽,昼思夜梦如云遮月,因而元神隐退,识神常日主事。若能静定归一、无思无念,识神自然隐退,元神真性显现,此即佛、道两家之所谓见性。神本由心,心无为则元神之性现,心有为则欲神之性现,故张伯端说:“盖心者,君之位也,以无为临之,则其所以动者,元神之性耳;以有为临之,则其所以动者,欲念之性耳。行为者,日用之心;无为者,金丹之用心也”(《青华秘文〉)。

 元神与元气、元精的关系非常密切。“元神见而元气生,元气生则元精产矣”(《青华秘文〉)。内丹修炼尤重元神,故《金丹四百字序》说:“炼神者,炼元神,非心意思虑之神。”内丹本的主导思想既为“返本还元”,故要求以先天制后天,从有为返无为,逐步消除气质之性。只要“气质尽而本无始见,本无见而后可以用事”;“以本元之性而用之,则气力先天之气也”;“先天之气纯熟,日用常行,无非本体矣,此得先天制后天无为之用也”(《青华秘文》)。从这一意义上讲,气功人静的锻炼过程,即为除欲神、炼元神的过程,这也是气功效应的关键所在。

 有人从现代心理学的角度探讨元神,认为元神是人的一种无意识(潜意识)活动,但其并非是“未被意识到的意识”,而是与生俱来的带有明显自然属性的“原生无意识”,与出于后天生活经验的潜移默化逐步积累而成的无意识(如心理定势之类)不同,是个体的一种强大而原始的内驱力源,每个人的生命活动都在不知不觉中为它所左右,其生理基础是皮层下中枢,与真正的意识(识神)有着本质的区别。当练动者进入气功态后,意识活动暂停,于是所有监视、压抑原生无意识,使之不能活动的因素不再起作用,这种无意识就得以充分活动起来,它不仅能迅速激发体内之生理潜能,而且对人体的脏腑经络、气血阴阳等直接进行调节,使之“阴平阳秘”,从而使机体处于最佳功能态中,达到最佳练功效果。这便是元神论在气功学中的重要价值所在。
“元气”,是中国古代的哲学概念,指产生和构成天地万物的原始物质。元,通“原”,“始也”(《说文》),指天地万物之本原。在中国古代哲学史上,元气学说是人们认识自然的世界观,其产生可追溯至老子之"道”,基本形成于战因时期宋钅开尹文的“精气说”(即“气一元论”),发展干东汉末年王充的“元气自然论”及北宋张载所倡之“元气本体论”。元气学说以元气作为构成世界的基本物质,以元气的运动变化来解释宇宙万物的生成、发展、变化、消亡等现象。这种朴素的唯物主义哲学思想,在中国古代哲学史上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并对门然科学的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元气学说作为一种自然观,是对整个物质世界的总体认识。因为人的生命活动是物质运动的一种特殊形态,故元气学说在对人地万物的生成和各种自然现象作唯物主义解释的同时,还对人类生命的起源以及有关生理现象提出了朴素的见解。基于元气学说的对人类生命的认识,即是“元气论”。元气论对中医学、气功学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都产生了极大的促进作用。

        人身元气又你“原气”、“真气”,是存在于体内惟动生命活动的本原物质。《难经·八难》说:“气者,人之根本也,根绝则茎叶枯矣”,此即指元气而言,故元气广义义简称为“气”。《灵枢·刺节真邪》说:“真气者,所受于天,与谷气并而允身者也”,此气源于先天而养于后天,但狭义又专指禀受父母的先天之气。在古典气功文献中,常把此“气”字写作“炁”,以示与后天之“气”的区别。

        元气论认为,元气是人的生命与天地自然统一的物质基础,“大人生厂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素问·宝命全形论》);元气也是生命之源泉,“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庄子·知北游》);生命活动过程,即是元气的消长变化及升降出入运动。“人之生此由乎气”(景岳全书》),“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素问·六微旨大论》)。

        由此可见,元气的盛衰聚散及运行正常与否,直接关系着人的生老病死。元气充足、运行正常。是人体健康的保障;元气不足或气机失调,则为致病之因,故有“百病皆生于气”、“元气虚为致病之本”之说。因此防病治病也应以调护元气为本,善养生者更应正视护养此气。故张介宾说:“盖天地万物皆由气化,气存数亦存,气尽数亦尽,所以生者由乎此,所以死者亦由乎此。此气不可不宝,能宝其气,则延年之道也”(《类经·运气类》)。

        元气藏之于肾而化生元精,系于命门而为肾间动气,其变化为用,一分为二而为元阴、元阳,实为性命之本、造化之机。元气虽藏之于下,而其用则布护周身,脏腑之机能全赖此气之运转,故徐灵胎说:“五脏有五脏之真精,此元气之分体者也。而其根本所在,即道经所谓丹田,《难经》所谓命门,《内经》所谓七节之劳有小心。阴阳阖辟存乎此,呼吸出入系乎此,无火而能令百体皆温,无水而能令五脏皆润,此中一线未绝,则生气一线末亡,皆赖此也”(《医学源流论》)。元气之所行,与任督二脉关系至密。元气根之于肾而行于任督,故李时珍说:任督二脉,人身之子午也,此元气之所由生,真息之所由起"(《奇经八脉考》)。元气虽化生于先天父母之精,但必须有赖于后天水谷精气的充养,所以与脾胃又密切相关,故李东垣说:“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脾胃论》):“脾胃既损,是真气元气败坏,促人之寿”(《内外伤辨惑论》)。

        气功学中所言元气,多指先天之“炁”。此“炁”形成于受胎之先,先天细细蕴蕴,生于无形,又谓“原始祖炁”,是推动胎儿内呼吸(潜气内转)的循环动力;在人出生后,即“炁落丹田”,成为启动脏腑经络功能活动的原动力,并司理后天呼吸之气、水谷之气、营卫之气、脏腑之气、经脉之气等。气功学中所指先天之“杰”是潜藏的内气,而后天之“气”则着重指形于呼吸之气(外呼吸),故《入药镜》注:“藏则为惹,形则为气”。在人体,先天之“炁”与后天之“气”密不可分。出生后“炁落丹田”,为“呼吸之根”,人在进行呼吸活动时,“先天元始祖炁未尝不充溢其中。非后天之气,无以见先天一炁之流行;非先天之炁,无以为后天一气之主宰”(《入药镜》注)。内丹水中要求气贯丹田,即以后天之“气”接引先天之“炁”,发动任、督循环,以达到所谓“再立胎息”的效果。《入药镜》听说:“先天惹,后天气,得之者,常如醉。”即指气功状态中二气混合,呼吸绵绵,任督循环,身心酣畅的自我体验。古代先贤通过几千年的实践证明,气功锻炼可以充实元气、调理气机,以达治病强身之目的,正如《素问·上古天真论》所说:“恬恢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养生家们并以“元气论”为理论基础,在实践中逐渐总结出一整套行气、养气的方法和本式,以培补元气、调畅气机,有力地推动了气功学的发展。

元气论是中国古代传统的生命观,对中医学、气功学理论体系的确立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对其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元气的实质百到现代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仍是一个尚未完全揭晓的谜。近年来有人对元气进行了一系列探讨和研究,如有人从控制论的角度,认为元气与信息同样具有传递、保存、交换的共同特征,人体通过元气的调控作用,以维持内环境及内外环境间的阴阳平衡:有人从“场”论角度,认为元气是一种“动态的生物场”,这种“场”非常活跃,虽看不见、摸不到,但其可产生感觉,能联系调节机体内外环境,以维持正常生理活动的协调;有人从能量的角度,提出“电子激发能假说”,认为激发态分子可通过共振转移,将激发能传给别的分子,这一过程就是所谓“行气”。还有人认为,气是一种微粒流,其直径小于60±2微米,某些还带行正负电荷;辐射场摄影能提供内气的指标,说明内气存在于生命之中,并随着生命条件的转化而改变,电量辉光即是内气存在的表现。尽管日前对元气的研究还比较粗疏,很多问题尚有待深入,但实践证明,进一步探讨元气的实质,不仅是传统的中医学、气功学向现代化方向发展的重要突破口,对揭开人类生命的奥秘也具有深远的意义。
            神强者长生,气强者易灭。柔弱畏威,神强也。鼓怒骋志,气强也。凡人才所不至而极思之,则志伤也。力所不胜而极举之,则形伤也。积忧不已,则魂神伤矣。积悲不已,则魄神散矣。喜怒过多,神不归室。憎爱无定,神不守形。汲汲而欲神则烦,切切所思神则败。久言笑则脏腑伤,久坐立则筋骨伤。寝寐失时则肝伤,动息疲劳则脾伤,挽弓引弩则筋伤,沿高涉下则肾伤,沈醉呕吐则肺伤,饱食偃卧则气伤,骤马步走则胃伤,喧呼诘骂则胆伤,阴阳不交则疮痱生,房室不节则劳瘠发。且人生一世,久远之期,寿不过于三万日。不能一日无损伤,不能一日修补,徒责神之不守,体之不康。岂不难乎!足可悲矣。是以养生之法,不远唾,不骤行。耳不极听,目不久视,坐不至疲,卧不及极。先寒而后衣,先热而后解。不欲甚饥,饥则败气。食诫过多,勿极渴而饮,饮诫过深。食过则癥块成疾,饮过则痰癖结聚气风,不欲甚劳,不欲甚逸,勿出汗,勿醉中奔骤,勿饱食走马,勿多语,勿生餐,勿强食肥鲜,勿沐发后露头。冬不欲极温,夏不欲极冷。冬极温而春有狂疫,夏极凉而秋有疟痢。勿露卧星月之下,勿饥临尸骸之前,勿睡中摇扇,勿食次露头,勿冲热而饮冷水,勿凌盛寒而逼炎炉,勿沐浴后而迎猛风,勿汗出甚而便解衣,勿冲热而便入冷水淋身,勿对日月及南北斗大小便,勿于星辰下露体,勿冲霜雾及岚气。此皆损伤脏腑,败其神魄。五味不得偏耽,酸多伤脾,苦多伤肺,辛多伤肝,甘多伤肾,咸多伤心。此並应于五行,潜禀四体,可理可究矣。志士君子,深可慎焉。犯之必不便损,久乃积成衰败。是故心为五脏之主,气为百体之使,动用以太和为马,通宣以玄寂为车,关节烦劳即偃仰导引。若不营摄养之术,不顺和平之道,须臾气衰于不竟之际,形枯于声色之前。劳其渺渺之身,憔其戚戚之思。闻斯道,养深可修慎。是以真人常日淡泊,不亲狂荡,而愚者纵意未至,损身已先,败其神魂,伤其魄矣。悲夫!
道教养生学是道教徒在追求长生成仙和济世度人信仰目标过程中,通过无数实践积累起的保持身心健康的方法。道教养生学是道教关于长生成仙的系统学说,包含著多种多样的形式和内容,是一种综合性的养生学模式。
  道教养生学来源于道教长生成仙的信仰,建立在道教宇宙观、人天观、身心观的基础之上,与道教的生道合一、重生贵生、天人相应、形神相依、我命在我、以德养生思想有著密切关系。道教养生学是道教思想体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养生学随著道教理论的丰富发展而渐渐成熟,道教养生学理论与方法的不断完善对于整个道教的传播发展起著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当今,道教养生科学对于道教发挥社会功能有著重要作用,道教养生学中的许多内容对现代社会仍然有著积极的意义。
  道教的养生术是相当庞大而复杂的体系,就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养生方法而言,根据陈兵老师的研究,道教养生术有十二类,它们分别是∶
  炼神类∶坐忘、心斋、守道、定观、存心、观心、守一;
  气法类∶行气、胎息、闭气、炼气、服气;
  守窍类∶守一、胎息、存神;
  存思类∶存思内景、存思外象;
  内丹类∶独修、合修、先命后性、先性后命、性命双修;
  动功类∶导引、按摩、叩齿、鸣天鼓、武术;
  辟谷类∶辟谷服气、辟谷饮水、辟谷服药;
  服食类∶草木药、金丹、符水;
  摄养类∶行止坐卧、生活起居、饮食、语言、情绪;
  道医类∶祝由、内治、外治、药  物;
  房中类∶御女、采战、采补;
  金丹类∶无机药物金丹、混合药物金丹。
  姑不论这样的归纳划分是否妥当,但从上述体系中我们可以看出,道教的养生术所包含的内容很多,所涉及的面也很广,从平时的起居饮食到深奥的内丹修炼,几乎无所不包。这么多养生术  的直接目的就是使人祛病延年,长生成仙。 
 
    一、道教养生学的形成
    1.长生成仙信仰与道教养生
  长生成仙的核心信仰是道教养生学形成的直接来源。长生成仙信仰由来已久,《山海经》中就有“不死民”的记载;而在养生术的发展及人们在祛病延年方面的探索实践中,出现了如彭祖这样的神奇长寿人物;《道德经》有“长生久视”的理论;《庄子》中则有真人、神人、至人的描述;《淮南子》中有美丽的嫦娥飞升成仙的故事。道教继承了长生成仙的思想,带给人们这样的信念∶凡人经过现世的修炼能够长生成仙,这反映了人类挣脱天命束缚,与天地并生,与万物为一的气概,意味著人通过努力,能够延续生命以致长生成仙。养生术是沟通人神关系的桥梁。神仙是由凡人修炼而成的,而神仙的最大特点就是长生。若要长生,首先要长寿,欲长寿必先养生。这就要采用各种养生方法来祛病健身,使身体和精神保持健康强盛。这样,道教养生术就成为达到长生成仙的手段,并随著道教的发展演化,形成了博大精深、蕴涵著高度健身疗疾价值的古代人体科学和健身方法体系。
    2.重人贵生与道教养生学
  中国人很早就有重生恶死的心理,《诗经。秦风,黄鸟》中就这样说∶“被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屈原说∶“汨馀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我与。”在这样的心理指导下,先民们就想出了抗拒死亡,实现长寿的方法。《庄子?刻意篇》中说“为寿之人,作熊经鸟伸,吹嘘呼吸,吐故纳新。”《吕氏春秋?古乐篇》说∶“昔陶唐之始,阴多滞伏而湛洁,水道壅塞,不行其源,民气郁阏而滞著,筋骨瑟缩不达,故作舞以宣导之。”这里的作舞即为导引。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古代先民的贵生长生养生的思想。
  我国古代早就有了贵生的思想,早有学人作了系统研究。道教继承了先秦贵生的思想并加以发展,形成了道教的重人贵生思想。《道德经》说∶“吾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这里的慈可以解释为爱人、重人,而俭则是用以养生。道教有静以修身,俭以养生之说。《老子想尔注》∶“生,道之别体。”把生提到道的高度来体认。这些都充分体现了道教重人贵生的思想,说明道教生命伦理的基本价值取向就是贵生。    《道德经》又说“出生人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入之生动之死地十有三。”这就是说,世界上到处都有危险,生命时刻受到威胁,所以应当防范于未然。所以要追求“深根固抵长生久视之道”。追求这种长生久视之道的途径就是养生。老子认为“载营魄抱一能无离”,即身与灵魂合一而不分离,关键在于“谷神不死”,即炼养精神以达到长生的目的。《太上老君内观经》中说∶“道不可见,因生以明之;生不可常,用道以守之。若生亡,则道废,道废则生亡。生道合一,则长生不死。”这就是生道合一,修道需要养生,养生即是修道,修道方能与道合真。
    3.天人相应与道教养生学
  《庄子?齐物论》中说∶“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又说“故其好之也一,其弗好之也一,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天人在本质上是一个相互相用的有机体,天和人都符合于自然无为之道,道同于一。道教吸收了古代哲学中“天人合一”思想,认为“吾身即是宇宙,宇宙即是吾身”,这一思想成为道教身神关系的理论基础,也是道教把养生看作人类追求与自然相和谐、相一致这样一种境界的理论依据。当一个人身心不调合的时候,就是人与自然不和谐的时候。而通过倡导“天人和一”,则可通过将个人与自然相融合,使个人忘却忧愁,摆脱烦恼,使身心得以调适,恢复健康,并进而长寿、长生。
  道教养生学以道教的宇宙生成理论为根据。《道德经》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道的规律乃是自然无为,必然要逆人欲之所为,把包括人在内的宇宙万物都统摄于道的怀抱中,人作为道所化生的产物,只有按照道的法则去行动,与天地自然合一,才是最佳的生存状态。
  天与人相应,人身为小宇宙。神仙居住于天上各处,那么人身各处便也有神仙居住。《太平经》认为人体内各部位都有神居住,对于有关人身中各部位的神都有明确的记载。天人相应思想对于后世的养生术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道法会元》卷七六《火师汪真君雷霆奥旨序》中说∶“道者,具乎天地之先,混混沌沌,无形无名;法者,出乎天地之后,亘古今而神通变化;人者,生乎天地之间,禀天一之炁,而为万物灵。故以吾道言之,清明澄澈者,运而行之,则足以通天地、感鬼神、调阴阳、赞化育等。上语之即丹成道备,朝昆仑,薄蓬莱,亦不难矣。盖天地一身,一身天地也。其大丹法本不外乎此。”这里“天地一身,一身天地”就是天人相应,天人合一。
    4.道教养生学与形神相依
  道教的修炼养生方法是建立在对身神关系深刻认识的基础之上的,也就是要“先明脏腑,次说修行”。道教养生术的根本目的在于追求健康、长寿,进而羽化成仙。要达到此目的,当然要探索和把握人自身的精神和形体关系,这是需要理性认识的。这样,就形成了对于形和神两者关系的看法。也正是在这个基础上,道教发展了养生术,并以此作为传播、实践道教贵生重生乐生长生的重要手段。
  道教养生学的形神观主要来自道家和医家。道家代表人物庄子从养生角度提出了“形为神舍”的观点,故而人要守形,“神乃长生”。医家经典《黄帝内经》则对形神作了明确说明。在它那里,“形”乃指现实的可感人体;“神”则是可悟而不可见的精神意识。对于两者关系,《黄帝内经》指出∶神形相依,形为神舍。
  道教吸取这些形神思想作为养身基础,《太平经》卷七十一说∶“精神消亡,身即死矣”。在另一处又指出“独贵自然,形神相守”的思想。由此要求“守一”。“守一”即是守形神,只有做到这点,才能长生久视。西晋时葛洪在《抱朴子》里,提到形是堤,神是水。“堤坏则水不留”,故而形为神宅,守形为第一要旨;同时要护神,因为神散则命终。《西升经集注》中又说∶“形不得神,不能自生;神不得形,不能自成。形神合同,更相生,更相成。”这里非常明白地讲出了形神合同思想。鬼谷子《本经阴符七篇》中说∶“德之为人,养神之所归诸道,是以德养五气,心能得一,乃有其术。”“五气得养,务在舍神,此之谓化,化有五气者,志也、思也、神也、德也,神其一长也。静和养气,养气得其和。”总的说来,道教讲究形神统一,因此,养生自然因既要修形又要养神。
  道教的形神思想受到《黄帝内经》的影响更为直接,这一点可以对照《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黄庭经》等道教早期养生著作与《黄帝内经》来进行分析。
  《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安民章》第三中说∶“怀道抱一,守五神也。”《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守道》第五十九说∶“人能保身中之道,使精气不劳,五神不苦,则可以长久。”这里所说的五神是相对于形而言的,五脏之神就是五脏所藏之神。《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成象章第六》中说∶“人能养神则不死,神谓五藏之神∶肝藏魂,肺藏
魄,心藏神。脾藏意,肾藏精与志,五藏尽伤则五神去矣。”而《素问?宣明五气篇第二十三》中指出∶“五脏所藏∶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是所谓五脏所藏。”这就是五脏的神志。《黄帝内经》认为人的元神、魂、魄、意、志分别藏于五脏之中,并认为人的情志与人体脏腑有著具体的联系,情志等心理因素变化会对机体脏腑的生理功能产生直接影响。《灵枢?邪客》中说∶“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也,精神之所舍也,其脏坚固,邪弗能容也,容之则伤心,心伤则神去,神去则死矣。”显然,《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中五脏神的观点与《黄帝内经》是一致的。
  《太平经》在继承《黄帝内经》的五脏所藏的说法的基础上也有所发展,《太平经》认为人身除头面五脏各有所镇之神外,周身内至精血筋骨,外至肢体百节也无不都有所司之神镇守其间。周身所镇诸神。大致为∶精血三真,名无生君,字黄凝子玄,镇我两乳之下源。骨节二真,名坚玉君,字凝羽珠,镇我太仓之府,五肠之口。如果神在身体就健康,神不在就会生病。《太平经》的这种形象化身神系统对于修道者的存想修炼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魏晋时的《黄庭经》流传很广。上清派的形神观念,五脏六腑神是黄庭经身神系统的核心,《黄庭内景玉经注?致道章第七》中说∶“至道不烦决存真,泥九百节皆有神。发神苍华字太元,脑神精根字泥九,眼神明上字英玄,鼻神玉垄字灵坚,耳神空闲字幽田,舌神通命字正伦,齿神峭锋字罗干,一面之神宗泥丸,泥丸九真皆有房。”很显然这里的五脏神是建立在《黄帝内经》脏象说的基础上的。
  《黄庭经》在五脏六腑及面部七神的基础上,参照三焦、三管三官三丹田的人体部位概念,将人体身神的范围加以扩大,最终形成三部八景神二十四真的身神系统。这一身神系统依据的是《黄帝内经》十二官的概念。《素问?灵兰秘典论篇第八》用行政官职的概念形象指出五脏六腑的生理分工及其相互协调问题。《黄帝内经》运用十二官的概念对脏腑功能进行拟人化的描述,不同的官职就有不同的职能使命。如心为君主之官,强调了心在脏腑系统中的中心作用,“主明则下安”;胆为将军之官,胆主怒,像将军一样的勇武,谋略由此而出。《黄帝内经》的这一思想为上清派所汲取,并从神学的角度发展,成为有名有姓、有服色、职司、僚属的各种神灵,以此刻画人体各部位器官组织的生理机能。由此可见,《黄庭经》的身神系统是来自于《黄帝内经》。
  这一推断,在唐代另一位著名的道教女养生家胡倍的《黄庭内景五脏六腑补泻图》中也有体现。胡在其序言中说∶“夫天主阳,食人以五气,地主阴,食人以五味,气味相感结为五脏,五脏之气散为四肢十六部三百六十关节,引为筋脉,律液血髓成六腑三焦十二经,通为九窍。故五脏者为人形之主,一脏损则病生,五脏损则神灭。故五脏者神明魂魄志精之所居也。每脏各有所主,是以心主神,肺主魄,肝主魂,脾主意,肾主志,发于外则上应五星,下应五岳,皆模范天地,禀象日月,触类而取,不可胜言。若能存神修养,克己励志,其道成矣。”这些与《黄帝内经》中“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人与天地相参,与日月相应”之语是相合的。
  稍后的灵宝派的《灵宝经》中所说的五方五老帝君即青帝护魂,白帝侍魄,赤帝养气,黑帝通血,黄帝主中之说也同样受到了《黄帝内经》脏腑学说的影响。灵宝派以五老帝君主领五脏神为基础建立了一套修炼养生的方法。通过休浴、斋戎、鸣天鼓等手段,使长生大君无英公子、白元尊神、太一司命等神“下镇人身泥丸绛宫,中理五气,混合百神,十转回灵,万气其仙”。对于《灵宝经》中有关身神系统与《内经》脏象说的关系与前大致相同。
  道教的身神系统为形神相依的思想奠定了基础,为内炼存想(存思)方法提供了理论依据,对于后来道教养生术的发展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我们如果将养生术分为养形和炼神这两方面的话,炼神在养生术中当然是相当重要的,这里的神又有元神与身神之分。但无
  论是元神还是身神都需要在形神关系确立的前提下,才能够正确存神、运神(运神即是气的运行)、内炼,达到养生、长生的目的。当然,道教内炼养生术还继承发展了《黄帝内经》中经络学等方面内容,对于道教内炼养生术的形成发展同样有著重要的意义。
    5.道教养生学与我命在我
  从“神仙不死”的长生追求出发,道教建立起“我命在我”、“神仙可学”的生命主体论,主张发挥主观能动的作用,奋进不息,无畏拼搏,直至达到长生不死的理想境界。    《西升经?我命章》说∶“我命在我,不属天地。”对此李荣注称∶“天地无私,任物自化,寿之长短,岂使之哉!使由人行有善有恶,故命有穷通。若能存之以道,纳以之气,气续则命不绝,道在则寿自长,故云不属天地。”《真气还元铭》认为∶“天法象我,我法象天。我命在我,不在于天。”《谷神赋》说∶“养神在心,不死由我。”《修真十书》卷二十五《天地交神论》指出∶“人生天地之间,本终于天寿,若不知回忌之辰,而有万死之因,非天地所杀,乃人所自杀也。”《阴符经》说∶“宇宙在乎手,万化生平身。”正是这样一种思想激励著一代又一代的道教徒对养生科学竭力探索,不断追求,努力实践,充分体现人生的价值。
    6.道教养生学与以德养生
  唐代孙思递在《千金药方?养性》中说∶“夫养性者,欲所习以成性,性自为善,不习无不利也。性既自善,内外百病皆悉不生,祸乱灾害亦无由作,此养性之大经也。善养性者,则治未病之病,是其意义也。故养性者,不但饵药餐霞,其在兼于百行,百行周备,虽绝药饵,足以遏年,德行不克,纵然玉液金丹,不能延寿。故夫子日∶’善摄生者,陆行不遏兕虎’,此则道德之佑也,岂假服饵而祈退年哉?”道德修养一方面是个人性情的修养,另一方面是行善积德。为善而生,为恶则死;善则长生成仙,恶则与仙无缘。这样,长生成仙即成为至善的标志,只要行善,生命就是充实的。道教强调的“我命在我”一方面给予主体选择的自由,一方面也要求主体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及承担选择的结果。人的道德表现有善有恶,所以人的命运也有好有坏,寿命有寿有短。而道德表现是人能自主选择的,一个人的选择就决定了他的生命走向。所以,个人无论是富是贫,是贵是贱,长寿或者早夭,而长生不死正是人行善所得的回报,善。的人生就是福与乐的人生。    我们崇拜的是道,道的本质是宇宙生生不息的总枢机,人的生命能与大道融为一体,便可以长生成仙。道教重视生命的价值,重生恶死,追求生长久视。道是生的基因,生命、生存、长生都是道的功能表现形式,道教养生学是实现长生成仙的方法,是道教重人贵生思想的具体体现,道教特重今生,以生为乐,以生为贵,主张并且相信经过一定的炼养过程,人生命的两大要素——精神和形体可以相守不离,可以脱胎换骨,与大道一体化,实现整体生命的长生不死和得道成仙。 
    二、道教养生学的发展足迹
  道教养生学奠基于先秦,形成于东汉,定型于魏晋南北朝,发展于隋唐,成熟于宋元,明清时期普说∶“以道保形,容为天地上容处天地间不畏死,故公也”。“谷神者∶欲也。精结为神;欲令神不死,当结精自守。”“所以精者,道之死也,人人身中为根本。”关于“炼形”,《老子想尔注》曰∶“太阴道积,炼形之宫也,世有不可处,贤者避去,托死过太阴中而复一边生像,没而不殆也。俗人不能积善行,死便真死,属地宫去也。”“道人行备,道行归之,避世托死于太阴中,复生去为不亡,故寿也。”关于“食气”,《老子想尔注》说∶“身也,于内为胃,主五脏气。俗人食谷,谷绝便死;仙士有谷食之,无则食气,气归胃,即肠重囊也。”“腹者道囊,气常欲实”,“神成气来,载营人身,欲全此功无离一。一者道也,今在人身何许?守之云何?一不在人身也,诸附身者悉世间常伪伎,非真道也;一在天地外,人在天地间,但往来人身中耳都皮里悉是,非独一处。”在《老子想尔注》看来“精”是“道之别体”,“身为精车”,“神成气来,载营人身”,“古仙士实精以生,今人失精以死”。《太平经》则系统介绍了守一之法,这是道教养生学体系的初步形成。道教养生学的形成对于这一时期道教的传播发展起到了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
  魏晋时期,道教教义思想逐步丰富和发展,道教养生思想也渐渐系统化。在教义方面提出了重生贵生、天人合一、我命在我、形神相依、众术合修等一系列观点,为道教养生术的发展奠定了较为完整的理论基础。在养生方面主要是守窍类、气法类和导引类的养生方法有了较大的发展。《周易参同契》系统阐述了内外丹理论,被尊为万古丹经王。上清派围绕《黄庭经》形成了一套包括斋戒、叩齿、咽液、起居等多种方法的养生体系。这一时期出现的葛洪、陶弘景两位养生大家即是道教养生学体系定型的标志。
  隋唐时期,道教养生术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和发展。特别是在炼神修心方面有了发展。如司马承帧的《坐忘论》等。内丹修炼也已开始流行,以隋代苏元朗的《龙虎金液还丹通元论》中第一次出现内丹二字为标志。这一时期有不少道教养生著作,包括名医道士孙思邈的《千金方》、司马承帧的《坐忘论》、崔希范的《入药镜》等。此阶段道教养生观念在理论上吸收了部分佛教和医家的内容,并且出现了一些新的养生方法。如孙思邈在其著作中提出了一套动静相宜,起居有方,饮食适度,涵养道德的养性学说。司马承祯基本上继承了葛洪的修道成仙的思想,但扬弃了其中宿命论的观点,认为人人都有长生成仙的可能,神仙与俗人的差异惟在于能修炼自己的“灵气”,使它还其本然,不受世俗邪见的污染,所以,人们本身和神仙的距离并不远。为此他提出了一条修心主静、去知去欲,达到神仙境界的“易简”道路。就道教养生学发展的历史来看,他的主要功绩还是在于引佛人道,较系统地解决了内炼养生实践中心理训练的问题。
  宋元时期,道教养生术的外丹开始衰落,其他养生方法继续发展,并合于道教养生方法的主流——内丹术。从晚唐开始,锺离权、施肩吾、崔希范、吕洞宾、彭晓、陈抟、刘海蟾等独尊内丹;北宋时期,张伯端的《悟真篇》是继《周易参同契》之后的重要内丹著作,至白玉蟾形成南宗,北方王重阳创全真形成北宗,元末南北合流,内丹学成熟。内丹学关于生命来源于道、人体生命是由性与命两部分构成、性命双修使人复归于道并长生成仙的理论,不仅是仙学的理论根据,也是这一时期道教养生学的重要论据。内丹修炼不仅是使人长生成仙的最佳途径,而且也与行气、导引等功夫一样,是人们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重要手段。
  明清道教养生家中亦形成了若干派。其中以张三丰派、明陆西星的东派、李西月的西派影响比较大。而在内丹功法的研究方面,则以伍守阳、柳华阳及刘一明的著作成果特别引人注目。他们的实践活动标志著道教气功养生学体系的完成,同时意味著我国古代气功养生学开始全面进人中国社会。
  张三丰是明朝时期道教气功养生史上影响最大的人物。他既以修身养性、涵养道德立基,又以道教传统命功修炼。首重炼己。方法之一就是要扫除杂念,建立正念。炼己又叫做炼性,修心,存心。方法主要有凝神调息。通过这种锻炼,心不外驰,神不外游,即可转入小周天运炼。张三丰继承了陈致虚所传丹法,遂开三丰一派,其后推演发展,直至清末,祟奉张三丰为祖师的道派达17个之多。其中武当一脉尤以内家拳术誉名社会,在各阶层中有很高的威望。
  这时期道教在组织上逐渐衰落,内丹家派系虽多,但发展渐缓,不过道教的养生观却并没有与其组织形式一道消沉。相反,它的思想反倒被社会所认识,并由此在社会上得到广泛的传播和应用。
  今日的世界,各种文化相互激荡融合,西方文化正源源不断传来,而许多西方人也对道教传统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由于地域文化、语言的差别,经典科教不易传播,而道教的养生术如气功、武术等则比较容易向海外传播。
  因此,整理挖掘弘扬道教养生学,有著其深远、广泛的意义,在弘扬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参与当代文明健康发展方面有著不可低估的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