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蛮子是干什么的:约翰-托兰:《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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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个二等兵掌握了指挥权
7月19日-31日)
沃克将军面临的不仅是大田的突破,而且还有另外两个地方的极其危险的大规模进攻。在西海岸,朝鲜人民军第6师在未被发觉的情况下向南迅速推进,并占领了大田西南40空哩处的全州。防守这个重要城市的只有警察,北朝鲜人几乎没有什么伤亡。人民军第6师是以前由北朝鲜志愿人员在中国组成的两个战斗力很强的师之一。他们在人民解放军与蒋介石的战争中得到了锤炼,是美国人所遇到的最有战斗力的部队。这时他们奉命继续向朝鲜半岛的西南端挺进,然后挥师东向,发起对釜山的最后进攻。
  与此同时,金日成的主力部队正在经由大田以东的两个山地走廊无情地穿越南朝鲜中部山区,这个地区是麦克阿瑟交给韩国军队防守的。在大田受攻的时候,北朝鲜军从半岛的主要山脉上冲下来,在东海岸形成了令人恐惧的势头。沃克将军派刚刚抵朝的美军第25师前去帮助韩国军队遏制敌军在他的大邱指挥部以北不足70空哩处的攻势。美军的初次行动发生在金泉——大邱以北55空哩处一个重要的交通中心。7月19日,北朝鲜人攻破了金泉城。沃克命令25师师长威廉·基恩将军夺回该城。基恩派他的24团去完成这个使命。该团除了一些白人军官外,都是黑人。他们急于用实际行动驳斥黑人是蹩脚的战士的闲言。
  他们的团长霍顿·怀特49岁,从未率领部队参加过战斗。到朝鲜后他曾私下对77工兵连黑人连长查尔斯·布西中尉承认自己要打仗是太老了。他说:“直到今天早晨我才认识到当兵打仗是年轻人的事,我的青年时代已过去。”不过他发誓要尽职尽责。
   7月20日晨,24团向金泉前面的一个村庄运动。美联社记者汤姆·兰伯特蹲伏在山坡上的一小块大豆地里看到了敌军两个连在大炮和迫击炮掩护下向美军侧翼发动的突击战。这种战术是共产党一直在成功运用的战术。
  在兰伯特的西边,分成小股的美军正在急速穿越稻田。兰伯特看到一名机枪手扛着枪弹挣扎着走进了一片树林。沉默了一会儿,机枪就响了起来。兰伯特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北边,黑人士兵正在小心翼翼地走进一些房屋。他们一边走一边开枪。突然,敌人的迫击炮弹落进了刚被美军放弃的一个土屋。然而美军毫不犹豫地推进到了一个前哨阵地。
  金泉为一条山脉所环绕,其一部分由于两架“野马”式战斗机的俯冲扫射而燃起了熊熊大火。山脊上的美军紧张地跑来跑去以躲避枪炮的袭击。向侧翼进攻的敌军两个连进到郊区后,美军又受到了迫击炮的猛烈轰击。美军指挥官把部队撤退到一个环形防线内请求大炮支援。整个晚上炮火不断,使北朝鲜军队无法突入美军防线。
  午夜以后,24团的一个营在获悉进攻计划后进入阵地,由L连打头阵。21日黎明,该营黑人营长、来自伞兵部队的布雷德利·比格斯上尉按常规展开了他的部队。他们冒着猛烈的机枪火力和迫击炮向前挺进,依次摧毁了北朝鲜军队的阵地。
  布西中尉带着给他的工兵们的第一个邮包,乘一辆吉普车向金泉进发。中午一点左右,他在途中听到了战场上传来的枪声。碰上了一队卡车,他从一名步兵口中得知他的工兵们正在带头冲锋陷阵。他看到一些小木屋正在燃烧。他爬上一座小山俯视金泉,看到该城和另一座山之间的峡谷里有大约25个身着白衣的人。后来有更多的人(至少有200个)跑出来,像士兵一样发起了进攻。如果他们把那些卡车点燃的话,全营都将被包围在金泉。布西冲下山去,调集了一些士兵、两挺机枪和几箱弹药。正当那些白衣人靠近时,他把机枪架起来,朝他们头顶上扫射了一排子弹。如果他们是平民,他们定会四散逃跑。但他们没逃,所以布西命令两挺机枪一齐开火猛扫。敌人的迫击炮弹开始落下来,弹片击中了布西,炸死了一名机枪手。另一挺机枪枪管过热,不能再射击了。布西抓过那挺好机枪,对攻到近前的北朝鲜军一阵猛扫,许多敌人倒了下去。他知道这是一场残酷的屠杀。战斗结束后统计尸体,总共打死了250名敌人。
  汤姆·兰伯特关于这天战况的电讯向全美国宣告黑人赢得了“美军在朝鲜战争中的第一次重大胜利”。基恩将军向布西颁发了一枚银星勋章和一枚紫心勋章,并说这只是一枚“更大的勋章”的替代品。
   7月23日,筋疲力尽的迪安师残部仍然在狼狈不堪地向南、西南和东南方向败退。全国广播公司电视部的摄影记者,孪生兄弟查尔斯·琼斯和尤金·琼斯摄下了晕头转向的美军经过永同零零落落地沿汉城-釜山公路败退的情景。惊慌失措的士兵在大叫:“朝鲜佬来了!快逃啊!”
  琼斯兄弟看到身穿黄褐色军衣的北朝鲜人在西北边的地平线上缓慢移动着。他们拍摄了疲惫不堪、情绪低落的美军坐卧在街道上的镜头。他们问;“这儿离前线有多远?”
   “这儿就是前线,伙计”,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士兵说:“那里除了朝鲜佬之外什么也没有,我们是最后一批中的最后一批。”
  有人威严地喊了一声,那个士兵就捡起步枪走到行进中的队列里去了。除了武器装备的撞击声外,一切都静悄悄的。一双双阴郁茫然的眼睛毫无表情地盯视着摄影记者,他们只得把视线转向别处,因为目睹自己的同胞败退是很痛苦的。
  他们加入队伍经过一所支离破碎的砖房。砖房的一部分屋顶已被炮火掀掉,房内的人正在收拾行李。炮弹在头顶上呼啸而过时,每个人都在满是尘土的路上卧倒,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慢慢爬起。死尸发出浓烈的恶臭。一只兔子跳过发烫的灰烬,后面有一只因炮击震荡而发疯的狗在追赶。他们听见了兔子临死前发出的短促的尖叫声。天气热得要命。炮弹在头顶上耀眼地飞过后在附近爆炸。美军正在撤退。
  他们经过一个马厩,看到弹药整齐地堆放在马粪中。附近的一辆卡车正在燃烧,车的后中部已被炸飞。琼斯兄弟在汽车残骸中看到了两个士兵的尸骨。其中一个士兵被烧焦的躯干仍然直直地坐着,露出白骨的双手还握着方向盘,好像他仍在驾驶汽车。
  他们叫住路过的一辆吉普车,爬进车内后问:“你们要走多远?”
   “一直走到头!”
  同一天,迪安将军的副官克拉克上尉安全返回了大邱。他向沃克的副官乔·泰纳少校讲述了迪安在大田指挥战斗以及他在取水时失踪的情况。看样子,迪安要么已经死去,要么已成了俘虏。
  玛吉·希金斯也已返回大邱。她发现沃克将军既正直又坦率。虽然他仍认为前线无妇女立足之地,但他不反对麦克阿瑟将军的决定,并向她保证从此以后给予她完全平等的待遇。他没告诉她强制她离开朝鲜的命令是一位负责公共关系的军官拟定的,他自己只是签发了该项命令而已。他告诉她:“如果一位美国妇女出了事的话,美国公众将永远不会原谅我。所以请你小心,千万不要被杀死或被俘虏。”
  沃克将军命令第1骑兵师阻止在大田获胜的敌军继续向前推进。他对该师师长霍巴特·盖伊少将说:“要保住永同。请记住,你们身后没有友军。他们必须确保自己的退路。没有食品你们还可以活,但如没有弹药,你们就维持不了多久,而如果永同至大邱的公路不能保持畅通,你们的弹药很快就会用光。”
  盖伊在欧洲战场上一直是巴顿将军的得力主任参谋。现在他不得不第一次率军作战。他企图延缓北朝鲜人向永同北边和西北边推进的计划未获成功。到7月25日早晨,他的3个营已被消灭或击溃。更糟的是大批难民(其中包括北朝鲜特工人员)涌进永同,严重妨碍了部队的调动。绝望中的盖伊不得不执行沃克的最后命令,确保通往大邱主要公路的畅通。要做到这点,唯一的选择是马上撤退。
  继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之后,又传来了在金泉遭美国黑人痛击的北朝鲜人再次从东北方向威胁大邱的军情。然而,沃克更担心的是,一份空中侦察报告表明,敌军显然已经在西海岸从锦江三角洲发起了一次强大的攻势。他估计这支部队将挥师东进,插到第8集团军西翼之后。虽然他的情报官员们尚未想到朝鲜人民军第6师正在接近半岛西南端并准备东进攻取釜山,但沃克已断定西边离前线很远的地方正在酝酿着一场危机。为防止这个威胁,他于7月24日召来了接替失踪的迪安任24师师长的丘奇将军。他告诉丘奇必须把24师调往西南部受到威胁的地区。他说:“我很遗憾这样做,但是左翼全未设防,各种报告均显示北朝鲜人正在向该地区运动。”丘奇将负责防守釜山至釜山以西55空哩处的晋州为止的广大山区。
  

考虑到24师残存的两个团战斗力太弱,抵挡不住敌军的突击,沃克便派29步兵团的两个营去支援丘奇的疲劳之师。增援部队均是前一天刚从日本冲绳到达朝鲜的新兵,只在冲绳受过简单的训练。他们连把武器调整归零并进行试射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指望能阻挡来势凶猛的敌人。25日晚,他们的指挥宫哈罗德·莫特中校受命率其中的一个营占领河东。河东靠近半岛顶端,在晋州以西20空哩处,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他们得挡住据说约500名敌人从西部向河东的推进。
  豪斯曼上尉派原韩国军队总参谋长蔡胖子到该地区去判断形势到底有多严重。蔡将军要求随莫特的部队前往西线,因为他熟悉那一带的地形,既可做向导又可任翻译。午夜12点半,蔡胖子带领莫特的机械化纵队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进。由于被一无法通过的要津所阻,他们不得不绕道而行,折腾了整整一夜。
  黎明时他们遇到了一辆卡车,车内有大约20名受重伤的南朝鲜人。他们是河东地方民兵仅有的一些幸存者。由于第19步兵团没有无线电通讯设备,主任参谋便乘吉普车返回晋州去接受上级指令。上级命令先头营继续前进,攻占河东。黄昏时分莫特率部到达距河东3英里的一个小村庄。他们将于第二天(7月26日)早晨发起进攻。
  朝鲜人民军第6师师长方虎山将军在河东西南15空哩处的一个地方发布了向釜山方向的总攻击令。虽然该师为实施这一雄心勃勃的计划所做的准备严重不足,而且他的给养已减少了一半,方将军在那天夜里还是号召全体将士力争取得胜利。他说:“同志们,敌人的士气非常低落!我们的任务是解放晋州和马山,全歼残余之敌。”他断言解放这两个城市“是割断敌人气管的最后一战!”
  他的号召得到了热烈响应,但炮兵指挥官朴金吉少校对此却不以为然。他不理解北朝鲜军的这位高级指挥官为什么会愚蠢地让全师花那么长的时间来做进攻釜山的准备。如果不是花几天时间为夺取一个不重要的港口城市做准备的话,他们肯定已经出其不意地拿下釜山了。
  自从率领一师人马从中国转到朝鲜以后,朴就一直对来自上面的指令感到不快。原因之一是他更喜欢中国的那种无军衔的制度。军人的身份只有士兵和指挥官两种。所有官兵都穿同样简朴的军装,不佩带显示身份的徽章。所有的人都是同志。现在他被授予了少校军衔。他尽量躲避级别高于他的人,同时又得不到每一个级别比他低的人的信任。
  在过去一年里,他的一位知识分子兄弟一直在劝他不要相信金日成政权。在6月25日战争爆发以前,朴就对金日成标榜的共产主义产生了怀疑。现在,经过一系列的挫折,他断定自己的兄弟是对的。唯一的选择就是投向大韩民国和民主政权一边。他坚信,尽管李承晚总统在实行独裁统治,但美国人最终将会看到一个真正民主的大韩民国。他深为抛开同志们而深深羞愧,但又感到投向另一边的时候到了。
  那天天黑以前他告诉上司要去侦察。他来到一个农舍,找了些朝鲜人的衣服,包括一位朝鲜绅士用马尾做的头饰。他把这些衣服套在军装上面向美军的阵地摸去。天亮后他小心谨慎地往前走,终于来到了美军阵地。他高高地举起双手。一位美军哨兵甚至懒得缴他的械,只是搜去了他的手表和大约80万元钱。另一个美军士兵走上前来打了他几个耳光。朴少校被激怒了。这就是民主吗?看来北朝鲜的宣传是正确的。美国人和南朝鲜人只对金钱感兴趣!一丝悔意从他心头掠过。但事到如今他又能怎样呢?
   7月26日凌晨,莫特的第2营翻山越岭向3英里外的河东进发,去品尝他们初次战斗的滋味。乔治·沙拉上尉的L连和重武器连的一个排当先开路,莫特的指挥部和K连、M连以及工兵连紧随其后。沙拉是员老将,参加过非洲、西西里、法国和德国的战斗。将近一个小时后,当他们走到离河东关口约半英里的地方时,沙拉上尉看到了大约12名带有伪装的北朝鲜士兵。重武器连的无后坐力枪响了起来。当子弹飕飕地从他们的头顶飞过时,北朝鲜人逃走了。沙拉命令L连爬上去守住关口。他们在那里挖了战壕,等待计划好的9点45分对1.5英里处的河东的空袭。
  莫特中校和他的参谋人员、蔡胖子将军和他的副官李尚国(音译)上校匆匆赶到了关口。沙拉说有一批人正在向北边更高的地方运动。
   “是的”,莫特说,“是我让K连上那儿去的。”
  另一支队伍出现在河东公路的弯道南侧。莫特把他们指给站在蔡胖子身边的主任参谋看。他们想弄清那些人是敌是友。他们中有些人穿着美军军服,但其他人都穿着敌军的黄褐色军服。
  重武器连的二等兵查尔斯·道森看到这些军官好像在欣赏美丽的风景。后来他听到蔡将军在向弯道上的队伍喊话,显然在要求对方表明他们的身份。他们听到喊话,赶紧躲进了沟里。显然是敌人。L连的机枪响了起来,北朝鲜人也开枪予以还击。道森附近的一辆联络车被击中爆炸,碎片飞得到处都是。好家伙!他想。这可真像电影!他看到蔡胖子倒在地上,血从右耳上方喷射出来。
  把笨重的蔡将军拖上汽车后,李上校把他抱在了怀里。蔡胖子说:“告诉申*,我很抱歉!”然后就死了。李上校确信他是像他希望的那样,光荣地战死在疆场。
  莫特和另外2名参谋也被击中了。虽然背部受了伤,莫特还是爬下了关口。就在他帮助卸弹药时,一只箱子跌下来砸伤了他的脚。有个士兵为他挖了一个散兵坑。这期间,由于无人指挥,山上一片混乱。
  这时,预备队I连赶来了。当二等兵鲍德温·弗兰克·迈耶斯的班绕过山顶的弯道时,他看到了一片开阔的稻田和一个山坳。他的尖兵已经开了火。向迈耶斯急驰而来的一辆美军吉普遭到了敌人机枪的扫射。吉普开出路面,翻了好几个滚。车里的人无一幸免。
  转过弯道以后,迈耶斯的班遭到了迫击炮的轰击,有两个人受了伤。迈耶斯帮着把肚子被炸破的一个士兵抬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在山顶上挖了一个浅坑,通过步枪上的红外线瞄准镜凝神观察正在大约500码以外进行的战斗。显然莫特的营伤亡惨重。有些美军丢盔弃甲,正在越过稻田急急逃窜,迈耶斯想开火但又怕伤了自己人。K连和L连已被包围,而且似乎已无逃脱的希望。
  后来,马卡鲁尼斯中尉命I连前去营救被包围的两个连。迈耶斯说:“穿越稻田就等于自杀!”他认为他们应该控制山头,以密集火力支援K连和L连,使他们在黄昏时撤退。
  马卡鲁尼斯命迈耶斯向前冲,并以上军事法庭来威胁他。他说:“我不能容忍在我手下有任何胆小鬼!”
  这激怒了迈耶斯,他可不是胆小鬼。他左躲右避,以最快的速度越过了稻田。有零星的枪弹袭来,但没有击中他。当他到稻田的另一边时,连队的其他战友还在他身后250码之外。
  他在山坳里发现了被包围的两个连。到处都是受伤或奄奄一息的士兵。似乎没有人负责指挥。看到有人正在卡车上往下卸弹药,他就拿起几颗手榴弹,向上爬了100码,来到靠近山头的一个沟里,在能看到战斗全景的地方停下来。突然一连串迫击炮弹呼啸而来,落在了正在卸弹药的那条沟里,使那里的士兵们遭到了灭顶之灾。枪炮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连绵不绝。出路似乎都已被卡死了。
  他听到马卡鲁尼斯在下面稻田的沟里大叫:“继续前进!”但那里的大多数人还是趴在沟里不动。
  不久传来马卡鲁尼斯的命令,他们将“有秩序地撤退”。怎么办?迈耶斯意识到必须有人有所作为,否则他们将全部被歼或被俘。“我发现每一种选择都存在死亡:如果撤退,其他人会死在稻田里,如果投降,就会被处死;还有就是冲上前去把敌人赶下山。我选择了最后一种。当看到我连战友在山下无助地遭受杀戮的时候,我尽管非常愤怒,但却很镇静。某一时刻,我设想自己冲上山去向敌人扔手榴弹,并朝他们开枪扫射,冲到他们中间威吓他们,用步枪猛击他们的头。我使自己进入了狂怒状态,克服了我或曾有过的任何恐惧和惊慌。我所想的就是冲上山去消灭敌人。我无所畏惧。我感到身上有个保护网。”
   “来吧!”他大吼道,“我们去杀死那些杂种!”他狂怒地叫骂着冲上山去。当接近一个灌木丛时,他听到吉姆·耶格尔在高喊:“下来!”子弹在他周围嗖嗖地掠过。炮弹的呼啸声震耳欲聋,都在他头顶上飞过,在下面的稻田里爆炸。当他靠得更近时,他发现那丛灌木是敌人的伪装。三名敌军跳了起来,他一下子扫过去8发子弹。子弹打完后,他卧倒在地,看到他右边更多的“灌木丛”中都有步枪伸出来,向下射击。
  迈耶斯冲到山头下-条安全的沟里,向山头上扔了两颗手榴弹,然后趴在地下。等手榴弹爆炸后,他向山头上爬,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他看到了6具冒烟的尸体。幸存的敌人则浑身是血,正拿着武器向山下逃跑。有位北朝鲜军官正拿着棍子抽打那些可怜鬼,但他们仍在溃退。迈耶斯大怒。他瞄准那个卑鄙军官的腹部开了一枪。那人的左臂*了一下,打了一个转身。迈耶斯再开一枪,那人就倒了下去,好像腹部被穿了一个洞。继而,他看到三群敌人正在穿过稻田向I连先前防守的阵地推进。迈耶斯知道如果敌人占据了那个阵地,他的战友将受到致命的交叉火力的封锁。I连似乎已没有希望了。敌人比他们多10或15倍,而且包围了他们。只有南边还有一个缺口可使他们越过另一片稻田而脱离困境。
  他不得不折回去警告他们已被包围。他尽可能快地换上子弹向敌人射击,直到他的肩膀痛得忍受不了为止。他的枪管打红了,木头枪托冒出了烟。他担心下一发子弹会因高温而在枪膛里爆炸。子弹在他周围乱飞,他最后决定离开那个鬼地方。敌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他们朝所有的东西甚至自己战友的尸体开枪。他听到他们在大呼小叫。他只剩一颗手榴弹,但他宁愿死也不愿被俘虏。他的枪托已被打掉,枪已没有多大用处。他祈求上帝保佑,让他回到自己的阵地。
  他越过伤兵和尸体,尽可能快地跑下了山。他在稻田里看到一些美军隐蔽在田埂后边,其中只有4人在向山上的敌人射击。先前命令他们全部越过稻田的马卡鲁尼斯中尉现在正竭力率部向东移动。迈耶斯大声告诉他不要往东去,并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该怎么办?”马卡鲁尼斯说:“各人顾各人吧!”
  迈耶斯异常愤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怎样冲出去?是你让我们到这儿来的!”
  泪水涌出了中尉的双眼,迈耶斯忽然感到有点对不起他。他是个宪兵,不是军事指挥员。但是,越过稻田的愚蠢决定是他做出的,该由他负责。这时迈耶斯已失去了对上司的尊重。有两位军官已经逃走,只有中尉在与他们一同遭受他自己造成的苦难。当迈耶斯向仍在射击的4个人跑去时,他突然停了下来,感到有一只巨手在猛压他的右肩。他被压倒在地上,继而听到迫击炮弹呼啸而来,在离他15码远的稻田里爆炸。他的钢盔被炸飞,热乎乎的泥浆像大雨一样倾泻到他的身上。但他没有受伤,多亏了那只神秘的巨手。他发现马卡鲁尼斯中尉不顾他的警告,正在率领他的人向东突围。中尉的背上满是血迹。突然从东边喷出密集的侧射火力,随马卡鲁尼斯进沟的150余人很快就倒了下去。迈耶斯感到右边有颗子弹差点击中他,衣服似被轻轻地扯动了一下。低头一看,他发现一颗子弹洞穿了他的外衣。
  随马卡鲁尼斯东去的幸存者已到后边200码远的地方,但仍有两三百人畏缩在沟里,有些在嚎啕大哭,有些在呜呜咽咽。迈耶斯大声叫他们起来,把该死的枪支武器用起来,否则会全部死在沟里,但是没有人听他的话。
  迈耶斯找到一支勃朗宁自动步枪向敌人射击。枪爆炸了,火药烧焦了他本已被灼伤的捡。他的双耳嗡嗡作响。迈耶斯身边的人被机枪子弹击中后,抓住迈耶斯的手腕,叫了声“妈妈”就死了。迈耶斯用了很大劲才把手腕从那人手中挣脱出来。敌人仍在扫射,迈耶斯把他能找到的所有武器都用上了。
  
   

引用 | 回复 | 发表时间:2010-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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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楼

“我想我也许能找到一条出路”,他告诉附近的人,“如果我成功了,你们带着武器跟上。”他带着一颗手榴弹、一把刺刀和一只水壶进了沟。在远处河岸边,他装成死人顺水往下漂。后来他露出脸来,呼吸新鲜空气,并把脸慢慢转向山岗。他发现敌人停止了射击,正站在山脊上。他暴露无遗,心想子弹随时都可能向他射来。好在战斗结束了,只有零星的枪声。当迈耶斯跨出河水向上爬时,有支步枪开了火。他想可能是战友,就继续向上爬,直到看见两只脚从灌木丛中伸出来。原来是个北朝鲜人,他挥舞着长枪向迈耶斯扑来。迈耶斯绝望了。他浑身湿淋淋地站在那里,手中只有一颗手榴弹。如果拉响手榴弹,自己也可能同归于尽。他只好把手榴弹当成石头扔过去,砸中了那个北朝鲜人的肚子。迈耶斯向前一跃,抓住他的步枪枪管,猛地拉了过来。他和迈耶斯同样吃惊。满腔仇恨的迈耶斯用步枪痛击那个敌人,把枪托都打断了。他把枪扔给后边无武器的人,说:“掩护我,更多的敌人向这里冲来了。”
  当两军在河东酣战之际,麦克阿瑟将军抵达大邱。在与沃克秘密会晤时,他强调第8集团军应该坚守阵地。他宣布不再撤退,在朝鲜不会有敦刻尔克大撤退。沃克也决心不再往后撤。
  河东战后余生的美军于那天黄昏向东撤退。他们丢下了300多具战友的尸体,其中的大部分死在稻田和稻田附近。有些人成了俘虏,始终和战士们在一起的马卡鲁尼斯即是其中之一。但是足智多谋、善于随机应变的迈耶斯仍然没事。他率领一部分人向友军阵地转移。那天夜里,他们到达一个村庄后分散找地方睡觉。
   7月27日凌晨4点30分,迈耶斯被一个战友叫醒。敌人正在逼近!他们急忙分成两部分:他和另外5人到山上阻击敌人,其余的人带伤员沿公路快速后撤。
  迈耶斯等人在山头上等了数小时。早晨9点钟左右,套伪装网的三轮摩托车队、拖榴弹炮的卡车和几辆吉普车开进了村子。他们是缴获了美军装备的北朝鲜军队。当敌人跳下卡车扑进河水里时,迈耶斯想:“我们报仇的时候到了。”他先对河里的敌人猛扫一阵,然后专打卡车的油箱。当敌人东躲西藏隐蔽时,卡车燃烧了起来。
  迈耶斯的脚踝严重扭伤,但他还是尽可能快地向东南撤退,终于赶上了正在设置路障的美军。“看到战友就像看到上帝一样。”当他们最终到达晋州的指挥部后,精疲力竭的迈耶斯喝了一杯白兰地,就倒在一张床铺上昏睡过去。
   7月28日凌晨4点钟左右,有人叫醒了他,说敌人正在突破西北方向距晋州仅有大约5英里的美军防线。他拿起一支新狙击步枪,跳上了开往前线的卡车。他和另外125人爬上了一座山峰。没有军官,只有一位中士在负责指挥。迈耶斯不知这次指挥他们作战的会是谁。整个早晨,他们都在挖战壕准备固守。下午,迈耶斯用泥糊上自己被火药烧焦的脸,还在身上绑了一些灌木丛做伪装,然后到半英里外的山脊上观察敌军的动向。他看到山下的北朝鲜军队正在从卡车上下来。他们共有数千人!离美军不到半英里!他极想用一下手中的狙击步枪,但最终决定再等一等。不久,有人跑来叫他回去,他说自己正在做很重要的事情。他叫来人回营部报告:大批敌人已到阵地外围,应尽快呼叫飞机和大炮进行轰击。来人一走,迈耶斯又回到了观察地点。
  半个多小时后,飞机的轰鸣声从南边传来。至少有12架海军的“海盗”式战斗机和1架“野马”式战斗轰炸机呼啸而来,吓得敌人四处奔跑躲藏。有几个敌人跑进一所房子,一架“海盗”式战斗机瞅准目标俯冲轰炸。迈耶斯看见炮弹射击,房子就爆炸了。有三个士兵从后门逃出来,钻进了稻田。迈耶斯射出一梭子子弹放倒了两个,又用将近一梭子子弹放倒了另一个。他连续射击,直到前一天被撞伤的胳膊疼得受不了为止。
  忽有一架“野马”式战斗机向他飞来!他挥动不疼的那只胳膊,给飞行员指点敌人的藏身之处。最后,当这架飞机飞走时,飞行员摆动机翼并挥手向他致意。
  他射击一梭子子弹祝好运,然后回阵地告诉战友们晚上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午夜后下起了小雨,大地一片寂静,但他料定敌人会进攻。友军在山脚埋设的一颗地雷爆炸了,山下的敌人正在上山。有两人跑过迈耶斯身边,他不知他们是敌是友,就喊了一声:“卧倒!”一个人影突然从左边跃上山来,朝那两个奔跑的人开了20枪。子弹显然是从后边射来的,敌人怎么会到后边来呢?
  他瞄准了那个人影。对方也许是敌人,但迈耶斯不想冒险。他爬近一些问:“嗨,你是美国兵吗?”那人没有回答,但迈耶斯看到他紧张地举起了枪。迈耶斯狂躁地想,这家伙到底是谁呢?是阵地上负责指挥的那个中士吗?“中士,是你吗?”他大声问。那个人影放松下来,果然是那个中士。迈耶斯往前跳了一步,中士说:“站住!口令!”
   “你没对任何人讲过口令,”迈耶斯吼道。他把卡宾枪从中士手中夺过来,说:“滚下山去,否则我就杀了你。你刚才打死了两个战友!”
  这时来了一名上尉和一名宪兵。他们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狗娘养的疯子刚才打死了两个战友。我叫他滚下山去,否则我就杀了他。”见到一名上尉来到前沿阵地,他感到很惊讶。
   “谁负责指挥?”上尉问。
   “中士。”
  上尉问迈耶斯入伍多久了,有什么样的经历。迈耶斯说他入伍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是军官学校毕业的。
   “你就是那个向上级报告敌情的人吗?”
  迈耶斯说:“是。”上尉又问如果叫他负责指挥他将怎么办。“我要固守阵地至拂晓,让敌人误认为我们要在这里待到天亮时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实际上,他将乘天色还暗时率部撤下山头,穿过稻田。他没忘记河东的战斗,“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就没有机会撤退了。”
   “听起来你的计划很好,”上尉说。他命令迈耶斯指挥那125名士兵。鉴于已被任命为临时指挥员,迈耶斯便下令,在他天亮之前发布有秩序撤退的命令以前,所有的人必须固守阵地。10分钟后敌人发起了进攻。火光照亮了夜空,他看到大批北朝鲜军队向山上冲来。当敌人冲到距阵地200码远时,他下令开火。他们没有机枪,只有一些手榴弹,眼看就要被敌人消灭。好在友军的大炮及时吼叫起来,迫使北朝鲜军队逃进了布雷区。右面山头上的美军也开始袭击敌人。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迈耶斯发现敌人转向右翼进攻。这次进攻十分猛烈,迈耶斯的人眼看就要顶不住时,敌人突然撤了下去。随后是两个小时的沉寂。7月29日凌晨4点半左右,迈耶斯又听到了敌人的警报声、吹号声和嘈杂声。天快亮了,迈耶斯下令各种武器一齐开火,将敌人痛击一通后再全部撤退。
  当迈耶斯他们向山下敌人开火后,友军的大炮也吼了起来。许多北朝鲜人倒下了,但其他人仍凶猛地冲锋。当敌人冲到距阵地100码时,迈耶斯下令全线撤退。几分钟后敌人就占领了山头。迈耶斯等人从山的另一侧下撤,每个人都在没命地奔跑。有些人已在过河。有个士兵被水流卷走,急得大呼救命,被迈耶斯拉了起来。敌人在山头上用冲锋枪扫射,子弹在美军周围乱飞,但没有人被打中。
  当他们撤往营指挥部时,迈耶斯回头看到北朝鲜军队像蚂蚁一样布满了山头。这时3架一组的“野马”式战斗轰炸机群飞来,在迈耶斯等人的头顶上掠过,把炸弹投向山上敌人密集的地方。来得太是时候了!在“野马”式战斗轰炸机开始俯冲轰炸的同时,82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弹也四处开花,更使敌人雪上加霜。整个山上到处在燃烧,到处在爆炸。迈耶斯看到敌人被炸得血肉横飞。他想,我们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大邱第8集用军的司令部,沃克在仔细考虑显然已糟糕至极的战况。在东线,韩国军队和美军第25师正在节节败退。在汉城-釜山公路,骑兵1师未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在西线,敌军一个师像幽灵一样突然歼灭了新调去的一个营,并正在向釜山推进。
  过去几天里,沃克把大部分时间用于视察各部队和乘坐他的座机驾驶员迈克·林奇驾驶的侦察机巡视整个战场。他极少与林奇讲话,但曾说过他对第27步兵团最近在东线的战斗很满意。该团引人注目的团长约翰·米凯利斯是参加过欧战的打仗老手。他果断地挡住了敌人的一次猛烈进攻,并摧毁了6辆T-34型坦克。他的部队则安全撤退,未受损失,准备进行下一个战斗。沃克计划把该团当作特别机动队以应付紧急情况。
  和许多参谋人员不同,沃克相信自己能在西线挡住因二等兵迈耶斯和其他人的阻击而缓慢推进的强大的北朝鲜军队。但他没向别人透露这一想法。沃克没有忘记美军在突出部战役中慌乱撤退,但几星期后又杀回来打垮德军的往事。他相信只要装备充足,指挥有方,美军在朝鲜也会获得同样的胜利。
   7月29日下午,沃克和副官泰纳少校驱车来到骑兵1师设在大田和大邱之间一所学校里的指挥部。当沃克对盖伊的撤退命令提出疑问时,盖伊承认撤退也许不是个好主意,但他担心通讯线路会被切断。沃克告诉他不能再如此后撤了。
  沃克还乘吉普车往东找25师师长基恩商议军情,并与基恩的参谋人员谈了话。他说:“我们在与时间作战。不应再后撤,调整防线或采取任何其他你可能采取的措施了。我们背后已无路可退。各部必须进行反攻使敌人陷于混乱失调状态。”泰纳对沃克的指挥若定非常佩服。“我们不会再有敦刻尔克的撤退,也不会再有巴丹的失败。撤退到釜山将会造成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屠杀之一。我们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被这些人俘虏比死亡还糟。我们要齐心协力战斗。如果我们当中有些人必须得死,那就让我们死在一起。谁放弃阵地,谁就得为成千上万战友的死负全责。”沃克的声音没有提高,但他的结束语却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我希望你们把我的决定告诉每个人。我希望每个人都能了解我们将固守这道防线的意图。我们必将获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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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楼

沃克没有透露他的计划:以大邱为端点,在釜山外围形成一道环形防线。他打算把南朝鲜军队和美军撤到这个滩头堡。他们不久就会从西侧得到美国海军陆战队强有力的支援。这次不是以前那样杂乱无章的溃败,而是有秩序的撤退。
  命令很快传遍了全军。有些指挥官认为无法执行这道命令,有些则认为官兵们会这样理解:这项命令等于是让大家“留在原地等死”。但是许多在前沿阵地的部队接到沃克的命令后大大地松了口气。对他们来说,撤退——即逃跑——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他们必须拧成一股绳。
  那天晚上,李总统命令夫人即刻飞往麦克阿瑟在东京的司令部。但夫人拒绝离开他。心情悲痛的李总统说:“亲爱的,如果敌人突破大邱防线逼近我们,我将首先用枪打死你,然后上战场。”她再三请求让她坚持到最后。她决不会成为负担。他抓住她的双手,情绪激动地说:“我决不再组织流亡政府,让我们和我们的人死在这里吧。”
  在西线,又苦战了一夜的二等兵迈耶斯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当他扛着一支沉重的勃朗宁自动步枪一瘸一拐地走向他的阵地时,有辆吉普车缓缓从他身边驶过。车内的一位随军牧师问他:“你要到哪里去?”他说他要到河边去阻击敌人的进攻。牧师盯视着他的双眼说:“你太累了,应该回医疗队休息一下。”迈耶斯吃力地爬进吉普车,被带进一个混凝土筑成的小农舍。伤员们都在那里接受治疗。他把枪靠墙一立,就倒卧在地上。几小时后,他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处在危境之中。他听见了爆炸声,炮击声和子弹破空飞过发出的声音。他没找到自己的勃朗宁自动步枪,但发现了一支卡宾枪。他听到院子里有尖叫声和爆炸声。子弹打穿窗户,在屋子里乱飞。人们争先恐后地从门外跑过。他听到有美军在喊;“这边来!”后来有些穿白衣服的人跑了过去。他挣扎着走到门口朝他们开了火。右边山上大约有40名敌人。他把卡宾枪扳机推到自动档上进行近距离扫射。一梭子30发子弹打光后,他很难再装进一个新弹夹。敌人的手榴弹落到了他附近。他在向公路跑时被绊倒栽进沟中。他在沟里躺了几分钟,以判断发生了什么情况。他估计美军已经撤退。他听到他们的声音从1/4英里远的公路上传来。他也能听到朝鲜人的吵嚷声。枪声停下来后,他忍着足踝的疼痛,弓着身子跑上公路向美军撤离的方向追去。
  他逃到安全的地方时已疲惫不堪,被送进了晋州的医疗站。他的足踝肿得又粗又大。他刚刚躺下就听到有人边跑边喊:“敌人正在包围这个地方!”他又跳起身来,抓起一支步枪,一瘸一拐地来到街上。当看到6个北朝鲜兵时,他吃惊得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其中一个北朝鲜兵挥动刺刀向他刺来,但仅擦伤了他的腿。他坐在地上开枪射击,迫使他们躲藏隐蔽。然后他趔趄着来到正在运送伤员的火车站。他刚挤进火车,就看到敌军朝他们冲来。他和其他伤员从车窗向外射击。迈耶斯数了数,在火车启动前他一个人就打倒了7个敌人。
  后来他们又遭到了伏击。他还是从火车车窗向外射击,再后来,他就昏了过去。等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担架上,有个护士正在从他手中取步枪,他则在咕咕哝哝地说要回自己的部队。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听到了一个又大又怪的声音,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发现自己在一间洁净的屋里,身上盖着清爽干净的被子。他看到窗外阳光明媚,还有一座青翠美丽的小山。不久,一位身着白衣的漂亮护士出现在他身边。
   “妈妈和爸爸在哪儿?”他问,“我在哪儿?在天堂里吗?”当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时,迈耶斯拿不准自己是否依然是战场上受委任的临时指挥官。不过,有两点是确定无疑的:他还是个二等兵,没人为作战英勇授勋而鼓吹捧场。
  然而,沃克依靠的正是迈耶斯这样的人。沃克将军没有忘记,在突出部战役中美军阵地也曾多次易手。就像在朝鲜一样,有许多一人或两人孤军奋战而决定战斗胜败的战例。根据以往的经验,沃克知道美军士兵是进行此类作战的行家里手。美军贪图享受的品性在战斗开始阶段曾使他们表现不佳。但在突出部战役中他们很快就明白过来:求得生存的唯一办法是英勇战斗。不是为政治和意识形态而战,而是为自己的生命而战。
  沃克将军在国内一下子就成了民族英雄。他那张硬汉的脸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对他作为巴顿最宠爱的将领之一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所获得的丰功伟绩的详细描述,使读者们都相信他能收拾朝鲜的残局。“这次战争的结局是毫无疑问的,”沃克在大田被敌人攻占后对记者说,“我们一定会赢。”
  一个带兵打仗的老手终于得到了指挥权。读者们感到他们的子弟在他的手下会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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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星岛环球网》2010-01-15

    编辑整理:时政要人

   核心提示:

   “国民党兵,主要是女兵,开着吉普车来劝降,标准的北京口音,也有男的,跟我们交过火……”不止一个志愿军老兵说过在韩国跟国民党军碰过面。我曾疑惑地与他们商榷,根据文献记载,国民党军队并没有直接在朝鲜战场参战的纪录……

来源:中华网

 



   如果说在志愿军抗美援朝的战史中,今天韩国的领地上也有一个应该和上甘岭、长津湖一样被*的地方,那这个地方,无疑是——铁原

 

  铁原——一个不能忘记的名字

 

  这个英语叫做Cheorwon的小城,位于朝鲜半岛的肚脐部位,是朝鲜南北之间的铁路枢纽和著名的稻米产地,有三条铁路在此交汇,分别通向南方的汉城,北方的元山和东方的金刚山。重要的战略地理位置为它带来了灭顶之灾。1951年5月末到6月中旬,中国人民志愿军与美国为首的所谓“联合国军”在这里展开的一场激战,使铁原变成了一片废墟。2008年2月,站在这座小城曾经最繁华的站前街上,日本《朝日新闻》记者中野旭看到,周围依然到处是五十多年前那场恶斗留下的痕迹——烧黑的残垣断壁和随处可见的弹孔。向北走不到三千米,一块红白相间的标志牌告诉他,那里至今是没有排除的雷区。

 

  陪同他访问的韩国历史学硕士,45岁的金勇求告诉他,因为这里是南北朝鲜对峙的军事分界区(DMZ),所以保留了战后原始的风貌,始终没有恢复昔日的繁荣。“这座城市完全被轰炸和巷战摧毁了,”金勇求对中野旭说,“因为这个地方依然不对平民开放,所以你可以完整地看到战争的恐怖。”

 

  金勇求的话有一点并不十分正确,当时铁原城本身并没有发生激烈的地面战斗。铁原的破坏,主要是远程炮火和飞机轰炸造成的。现年77岁的金松里出生于铁原的站前街。1951年的时候,他在韩国南部的美军基地作一名酒吧招待。有一天,他忽然听到一个熟识的美军军官在那里大谈前方“铁三角”的激战,而这名军官的任务就是轰炸“铁三角”的要害——铁原。铁原?!金松里突然被这个地名震动,他说:“我无法想象这些我赖以为生的美国兵,正在每天轰炸着我的家乡。我先是被震惊,随即深刻地感到战争的悲哀。”

 

  事实上,被阻滞在南方高地足足半个月却无法进入这座城市的“联合国军”,每天都要对着小小的铁原城进行疯狂的轰炸和炮击,一半是为了摧毁这里的志愿军补给物资和兵站,另一半,大约也是为了宣泄无法前进的愤怒。

 

  南北朝鲜之间爆发的一场战争,打到一年以后,战场上的主力却变成了中国人和美国人,让人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感觉。朝鲜战争对军史人员的魅力之一,是参加这场战争的国家,多到让人眼花缭乱,这是一场地地道道的国际战争。

 

  一位研究朝鲜战争的朋友曾给我讲过这样一段历史:话说麦克阿瑟指挥美军在仁川登陆之后,朝鲜人民军虽然勇猛,倒底没架住这背后的深深一刀,于是战场形势逆转,美英韩联军转守为攻。由于缺乏有力的阻击,在志愿军参战以前,联军进展颇为迅速。一日,英军27旅连夜行军,不想由于速度过快,在平壤以南与大批撤退中的人民军不期而遇。

 

  黑夜之中,英军因人数上处于劣势,一时间极其紧张,不想人民军官兵表现奇怪,又拍手又高呼口号,把英国佬们唬得一楞一楞的,可又不敢言语。直到一个人民军军官模样的人上来和一个英军军官搭腔才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于是一声惊叫,两队散开,开火。

 

  原来人民军虽和美军多次交手,却很少见过英军,加上英国人穿得古怪,帽子连着围脖,朝鲜人误把他们当成苏联人了。这也怪人民军病急乱投医,老想着仗打到这个份儿上,苏联老大哥不能袖手旁观,一定派兵来保卫平壤吧。

 

  实际上,真正敢开进朝鲜和“联合国军”交手的,只有中国人民志愿军。苏联红军最后也没有动,只派了少数空军参战,还不敢穿自己的军装。从这个角度看,中国人民志愿军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勇气。

 

  中野旭在他采访铁原后写下的文章《朝鲜战争被炮火穿梭的小城》一文中,写下了这样的文字:“有二十万以上外国军人战死在朝鲜战场,或者为北方,或者为南方作战。在这些军人中,中国军人的牺牲是最多的,是什么使这个国家为朝鲜半岛的战争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呢?” 

 

  为了弄明白这件事,中野旭特意去了中国,对很多中国人做了采访。其中包括八十四岁的志愿军老兵孙景昆(音译),一个真正的中国农民,在1949年获得了自己的土地,他因此至今丝毫不掩饰对共产党的感激。他是丹东人,中野旭在文章中写道,丹东不仅仅是“靠近战场”,而且曾经遭到美军反复的轰炸,损失惨重。在朝鲜战争爆发的时候,孙景昆参加了志愿军。“在战场上我一共打死了二十一个美国兵,每一个都是面对面。”老人说。孙景昆的一个连,只有五个人活了下来。

 也许觉得孙的回答最为典型,中野在报道中用了颇长的篇幅描述对他的采访。老人是这样回复这名日本记者关于为何要参加朝鲜战争的:“和我爱人分开,是件挺难受的事儿,但那个时候我们都知道美国兵不定哪天就会打我们这疙瘩。我这是豁出条命去保卫我自己的家,我自己的地。”孙景昆最终回家了,带着一块炸弹的弹片,和一条受伤后动转不灵的臂膀。从这个角度说,尽管朝鲜战争带有强烈的意识形态对抗色彩,但中国军人的骨子里这一仗的含义只有四个字——“保家卫国”。这是一场“退后一步是家园”的战争,中国军人在这场战争中证明了自己有能力保卫自己的国家。而在这个证明的过程中,铁原,无疑是一个不能忘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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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楼

  历史的谜团:我们到底打了多少国家?

 

  我一直没有弄明白,在1951年的春夏之交的铁原之战前后,中国军队在这个小城的南边到底和多少个国家和地区的军队交过手。仅从双方资料考证出来的,就包括美国、英国、韩国、比利时、加拿大、澳大利亚、菲律宾、哥斯达黎加,8个国家。如果把范围扩大一点,还要算上法国和荷兰。

 

  而参加过那次战役的中国人民志愿军老兵还有着一些无法考证的说法:“土耳其旅,仗是挺能打的,敢拚刺刀,就是个儿小……”曾击毙了一个美军空降兵队长的唐满洋这样回忆道。可是,根据土耳其部队的作战纪录,这一仗前后的土耳其旅依然在舔舐年初长津湖战役留下的伤口,并没有参战。

 

  “国民党兵,主要是女兵,开着吉普车来劝降,标准的北京口音,也有男的,跟我们交过火……”不止一个志愿军老兵说过在韩国跟国民党军碰过面。我曾疑惑地与他们商榷,根据文献记载,国民党军队并没有直接在朝鲜战场参战的纪录,会不会是懂中文的韩军?他们有不少军官曾作为日伪军在华北和八路军打过仗。“不会!”15军的老兵陈景星一口否认,“韩国兵也有懂中文的,他们劝降的时候喊的是'中国士兵们……'国民党兵喊的是'共军士兵们……'喊法不一样。”

 

  有一天,一位知道我正在采写铁原之战的新加坡朋友忽然来电:“今天我坐飞机碰上一个泰国人,说他父亲在铁原和中国军队打过仗!”这倒是真的,泰国曾经派出一个营参加了朝鲜战争。这个营属于泰国皇家陆军第1旅第21团,团长还是个王子,陆军少将,总兵力1057人。他们在铁原西北的190.8高地与志愿军坦克第一师鏖战,这也是朝鲜战场上少数双方都出动坦克的局部战役。

 

  1951年10月,美军第3师由于在前一阶段的战斗中损失较重,撤下前线休整。其据守的阵地一部,即190.8高地移交给泰国营防守,这个营当即成为一直对190.8高地虎视眈眈的志愿军重点攻击的目标。由于对志愿军利用换防发动攻击的战术早有耳闻,泰国营放了一个加强连在这个阵地上,足足配了6门榴弹炮,9辆坦克,试图打出点儿气势来。却不料一向被称作“土八路”的中国军队这一次玩起了洋玩意儿,刚刚开到前线的坦克第一师砰然出手,在步兵一个团的配合下夜袭190.8高地。由于刚刚换防,对阵地不熟悉,也因为对志愿军居然动用装甲部队猝不及防,这个加强连阵地丢失,全军覆没,整个过程不过半个小时。战斗中泰军曾动用坦克发动反击,但美制M-24霞飞轻型型坦克无法抵挡志愿军的苏制T-34,在付出四辆战车被击伤的代价后泰军被迫后撤。可能由于后路被切断,泰军被迫放弃战车和重武器,9辆坦克,6门榴弹炮都成了志愿军的战利品。

 

  泰国营对这样的战果十分不满,匆匆从国内补充兵员,准备再战。但无奈坦克一师在190.8高地半个小时缴了泰国人9辆坦克的消息传开后,志愿军各部一看到泰国营就两眼放光嗷嗷叫。泰国兵为了挽回名誉也不肯示弱,每战必拼死相应。结果泰国营回国的时候统计战果令人大吃一惊,出兵1057人,伤亡却达到913人,如果不计算从国内补充的人员,几乎全军覆没。至今在韩国的抱川,还有*这个营阵亡人员的一个*碑。不过尽管损失很大,泰国营在战斗中的顽强表现还是得到了各国军事家的赞许。

 

  不过严格说来,这次战斗距离真正意义的铁原之战,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军史意义上的铁原之战,指的是1951年5月下旬到6月中旬之间,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中,志愿军在铁原城南方高地对“联合国军”顽强的阻击作战。在我采访到的军史人员中,很多人把这次战役称作“志愿军的生死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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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楼

志愿军的生死之战,狡诈而精明的李奇威

  把铁原之战称作“志愿军的生死之战”,是有道理的。1951年4月22日,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渡过两军对峙的临津江一线南下,拉开了第五次战役的序幕。在这次战役中,刚刚正式接替麦克阿瑟将军出任“联合国军”总司令兼美国远东军总司令的陆军中将李奇威,采用了一个经过周密设计的战术:面对志愿军的如潮攻势,李奇威命令前线总指挥范弗里特将军步步为营,以每天20英里(约合32千米)的速度节节后退,尽量避免和志愿军近战、夜战,而依靠远程炮火给志愿军部队以最大的杀伤。与此同时,美军强有力的空军部队则受命全力以赴切断志愿军的补给线。 

 

  李奇威称志愿军的进攻为“礼拜攻势”,意思是凭借志愿军的偕行补给,其进攻态势只能维持一个星期。因此,志愿军脆弱而漫长的后勤补给线正是其最大弱点。李奇威的战术意图是保持机动兵团,在志愿军耗尽粮弹的时刻突然出击,凭借其强大的火力和机动能力,将志愿军主力全歼在堪萨斯线(美军以三八线为基准的一条战术划线)上。按照他的设想,对志愿军的这次歼灭战将是一次美军在自己设计的时间和地域,按照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进行的一场战役。

 

  李奇威的战略构想可以最大限度地回避志愿军擅长的迂回、穿插、夜袭、近战等手段,却最大限度地发扬美军在后勤、空军、火力、机动方面的优势,在一向依赖装备的美军中堪称罕见的经典谋划。这个战术,李奇威在第三次和第四次战役中曾进行过尝试,并且颇有成效。他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对付志愿军的灵丹妙药。不过,那时候他顶上还有一个功勋卓著又妒贤嫉能的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所以不能为所欲为。到了第五次战役,“联合国军”方面从始至终都是李奇威自己策划指挥的,给了他充分发挥自己战略设想的机会。

 

  而事实上,他的谋划相当有效。根据一名当时的老汽车兵回忆:“美军的飞机多得像雨后的燕子,在运输线上追着我们的汽车飞。”铁原之战中的英雄部队第189师,其师属炮团渡临津江时竟被美军飞机炸掉四分之三!

 

  由于志愿军在朝鲜境内没有空军基地,美军完全控制了三八线前后的制空权,使志愿军的后勤补给线遭到极大的破坏。5月15日,志愿军完整地拿下了北汉江上的清平川大桥,南朝鲜首都首尔已经三面被围。但此时,志愿军前线部队已弹尽力竭,连军长每天也只有一碗炒面充饥。

 

  不过,这个谋划也险些让“联合国军”溃不成军。

 

  志愿军在极端艰难的情况下,依然让如潮的攻势持续了四个星期,尽显中国人的坚韧本色。李奇威“磁性后退”,不打近战的战术使前线双方官兵的士气出现了极度的不对等。不只一个志愿军老兵傲然对我说:“美国兵不行,从来不敢和我们拚刺刀!”士气的不对等带来了战场态势的倾斜,受到鼓舞的中国兵把吃苦耐劳,凶狠刁钻的战斗作风发挥到了极致。

 

  东线,刘载兴少将指挥的韩军第三军团被打得全线崩溃,一口气向南跑出七十英里(约113千米),连收容都收容不起来。其所属三个师除了第7师有两个团可以勉强配属给美军第2师继续作战外,其余第8,第9两师和第7师另一个团都不得不在战线之后“加紧整顿”。

 

  愤怒的李奇威一面下令美军第10军团匆匆顶上去挡住这个大缺口,一面在5月23日恼羞成怒地下令将刘载兴少将撤职,韩国第三军团解散,就此撤销建制。韩国国防部编撰的《朝鲜战争》一书,在几十年后对此依然愤愤不平,写道:“当时国军(指韩国军)以未经训练的新兵为主,在装备落后,补给比较困难的条件下,把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作为唯一的力量坚持战斗,但美军方面没有采取尊重军队传统和宽宏大量的态度,而是把变更配属关系和撤销部队建制当成家常便饭,这将得到历史学家的冷淡评价……因为军团在前线打了败仗,一下子就撤销整个军团建制,那么整个军团的士气从何而来?一纸命令解散部队容易,但重新组建却不容易。尤其打仗不是儿戏。请问,听了《孙子兵法》中'兵乃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一格言,不觉得惭愧么?”忽然在此时此地冒出《孙子兵法》,让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然而美国人听了大约只能瞠目结舌,不知所云。

 

  无论韩国人怎样愤懑,败仗总是打了,在这种情况下,“联合国军”上下产生了极大的疑虑,美国国会在5月16日召开国家安全保障会议,提出对朝鲜战争结果的期待是“在三八线上停战”。李奇威因此对其计划中的反攻按照这个决定进行修改设计。

 

  但是,单靠精神是不可能打赢一场现代战争的,在后勤的掣肘下,志愿军的攻势终于退潮了。事实上,发动第五次战役的时候,志愿军的后勤补给就存在着相当大的缺口。当时,彭德怀为首的志愿军总司令部觉察到美军正在酝酿一次对我的战略攻势,因此下令前线部队提前发动进攻。这个情报是准确的,在4月21日,志愿军发动攻势的前一天,美军前线总指挥范弗里特中将已经下令美军9,10两个军向铁原、金化方向发起攻击。这次行动由于志愿军的大举进攻而被迫中止。但是,略显仓促的发动时间,使部队的后勤更加捉襟见肘。

 

  彭德怀敏锐地意识到前线我军主力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从4月开始向三八线以南推进的部队,虽取得了相当大的战果,但也付出了沉重代价。特别是志愿军的补给线在敌军飞机的绞杀下完全无法跟上部队的步伐,前线部队处在粮弹两缺的危险境界,而撤退的“联合国军”坚决地破坏一切可能被志愿军缴获的粮食和弹药。

 

  三十年血战的经验让彭德怀嗅到了极端的危险。他坚信美军正在酝酿一个等待中国军队给养断绝后予以全军歼灭的阴谋。21日,志愿军总部下令,前线各军后撤,转向三八线进入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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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楼

彭德怀的回马枪

  彭德怀是对的。但是,李奇威比他的动作还要快。就在志愿军下令后撤的前一天,“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威已经下达了反攻的命令。这个老谋深算的美国将军准确地在志愿军前线给养用光之时全线反击。

撤退的志愿军遇到了极大的困难,老兵们回忆:“白天走,晚上走,敌人还是比我们跑得快,他们有汽车,我们只有两条腿……”

 

  东线,5月28日,由于指挥失误和动作迟缓,60军的第180师遭到美军围歼,成为解放军战史上成建制损失的最大部队。胜利让李奇威喜形于色,在他所著的《朝鲜战争》一书中曾这样阐述了自己此时的战斗设想:“由于如预期计划地攻抵了临津江,我甚至试图继续向前,攻入临津江与礼成江之间宽阔的冲积平原。故此,我打算改变原计划,以第1军以和第9军组成的左翼兵团朝铁原方向攻击前进。”

 

  至此,铁原,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这里,是志愿军的后方补给基地,也是交通枢纽,志愿军的物资和后方机关正在从这里后撤。从前线陆续退下来的部队,都在向铁原靠拢。有的在穿插中已经失去建制,他们需要在那里获得补给,然后在其后方整理队伍并建立一条新的战略性防线。更重要的是,铁原以北一马平川,是朝鲜难得的平原地带,也正是最适合美军机械化部队行动的地区。如果被美军抢先进占铁原,那时这些弹尽粮绝的中国志愿军部队将很难停下来抵抗,没有坚固工事的掩护,没有弹药,东方人那些刁钻的战术将无法施展;“联合国军”可以依靠绝对优势的飞机大炮将他们歼灭在汉江平原北端的丘陵上;如果他们和敌军赛跑,两条腿怎能跑得过汽车轮子?饿着肚子的中国人将成为机械化“联合国军”围猎的猎物。

 

  真正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好一个李奇威,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中国将军指挥,大概也不会比他更狡诈而精明。

 

  李奇威的胃口好大,骑1师赶来了,陆战第1师赶来了,24师赶来了,加拿大25旅赶来了,韩国首都师赶来了。这一战,美军集中了4个师的兵力,并配属韩国,加拿大,英国等其他国家的部队,以重凌寡,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李奇威是要一举吃掉志愿军的主力,彻底扭转朝鲜战局!

 

  不料,这个计划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挫折。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志愿军在此时转过身来,打出了朝鲜战场最惨烈的一战。

 

  从5月28日起,在铁原前方的丘陵地带,一支临危受命的中国军队死死挡住了“联合国军”的去路,掩护主力重建战线。这一挡,就把包括几乎所有世界主要军事国家最精锐部队的“联合国军”死死挡了整整十四天。中国军队甚至在反攻种子山的战斗中,依然可以一个反击消灭一个加拿大连。

 

  彭德怀,在最艰难的时刻,打出了一记天下绝伦的回马枪。

 

  当他们从铁原撤下来的时候,志愿军主力已经休整完毕,在三八线严阵以待了。失去了进攻冲力的“联合国军”铩羽而归。从此以后,“联合国军”再也没有做过全歼志愿军主力的作战计划。

 

  铁原,让他们认识到了,即便是占据全面优势的情况下,中国人的骨头,也绝不是好啃的。

 

  铁原之战,在世界战史上留下了一个谜团,我们忍不住猜测:没有子弹,没有粮食,全军在后退,敌人在追击,这种情况下,志愿军是怎样顶住了“联合国军”,而且一顶就是14天呢?他们依靠的是什么?

 

  14天,如果今天世界上某个国家的军队与美军主力硬碰硬地顶上十四天,将是怎样的感受?14天,够萨达姆的全军投降两次了。也许,只有当时第一线的两军军人,能够告诉我们当时的真相。就让我们用这部作品,来揭开铁原那尘封的历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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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楼

摘自《孔庆东侃韩流:匹马西风》
 从字面看,“在韩国讲‘韩战’”颇有点“班门弄斧”和“孔夫子门前卖百家姓”的嫌疑。金庸先生到北京大学演讲时,调侃说有三件不自量力之事:草堂题诗、兰亭挥毫和北大讲学。但调侃归调侃,字他也写了,学他也讲了。到人家家里讲人家的事,似乎有点煞风景,但其实往往正是人家求之不得。谦虚点说是旁观者清,实际点说是雪中送炭。医生不就是常常对着我们的口耳鼻舌身大讲我们的心肝脾胃肾吗?电视里不也经常启蒙你应该补钙隆胸买豪宅吗?我们很多渊博的学者不是都到洋鬼子那里宣传过民主自由吗?而所谓“汉学”不也恰恰是洋鬼子发明的吗?那么我到韩国讲讲“韩战”,似乎也不能看作“大话西游”那般罪不容诛,何况咱中国还是“韩战”的主角呢?
我在韩国客居两年,日常交谈、授课、演讲和接受采访等场合涉及到“韩战”无数次,另外专门给研究生讲过若干次。我感到,在这个问题上,中韩人民的认识有着巨大的差异。这种差异除了民族立场的不同之外,主要是中国人民得到的信息是多渠道的,中国人可以看到并客观看待中国的书、美国的书、英国的书、日本的书、俄国的书和韩国的书,所以能够做到“兼听”。而韩国号称民主国家,其实人民得到的信息主要是来自美国的,甚至是经过美国有意选择的。再加上韩国学生普遍历史地理素质比较低,所以交流之初,是十分艰难的。大部分韩国人关于“韩战”的基本知识是:野蛮落后的共产主义侵略我们繁荣富强的自由世界,英勇的美国人民主持正义,号召全世界人民帮助我们,最后在上帝保佑下,我们消灭了禽兽不如的敌人,民主最终获得了伟大的胜利。我每节课之前先请学生准备材料,概述韩国的官方见解,那官方材料中说,解放军在韩国被打死了90多万。我当时伸了伸舌头:中国军队最多时才来了100多万,光被打死的就90多万,那三八线肯定要划到长江去了。
为了使讲课能够顺利,我只好多用美国、英国和日本方面的材料,这样学生才会信服。关于谁“侵略”谁的问题,我首先指出,南北双方本是一国,假如没有外国进入,无论南打北还是北打南,都属于内战,不能叫做“侵略”。我们能把美国南北战争叫做谁侵略谁么?能把中国的国共内战叫做谁侵略谁么?使用“侵略”一词,等于在前提上承认南北是两个国家,那你们还搞什各南北统一?北方使用“侵略”一词时始终是指美国侵略,他们可没说你们南方侵略北方。
韩国官方现在把“韩战”叫做“”战争,这是由于1950年6月25日这一天,朝鲜军队越过三八线南进。韩国故意称之为“”战争,就可以借此把战争定性为“侵略”。我指出,在“”之前,南北之间的军事冲突已经无数,北犯南有几百次,而南犯北达上千次。韩国汉城国立大学社会学教授金贵玉在他最近出版的一本书中披露,早在朝鲜战争爆发前的1949年6月29日,一支隶属于韩国军队的虎林大队--有252名队员的游击队就越过“三八线”,袭击了靠近雪岳山和金刚山的一些朝鲜村庄,有些队员甚至还渗透到位于北纬39的元山市附近的安边地区。他们在朝鲜活动了两个星期后,大部分被歼灭,只有50人回到了韩国。
韩国联合通讯社援引韩国一位陆军官员的话证实了金贵玉的说法。这位官员说虎林大队创建于1948年。所以说要追查到底是谁打响了第一枪,就好比要追查是谁先起了杀机一样困难。
当时北方的领袖金日成主张“和平统一”、“全民选举”,因为金日成是举国拥戴的抗日英雄,用民主方式肯定会大得人心。直到“韩战”结束后,金日成仍然呼吁全民公决,而美国和南方坚决不同意。
与金日成相反,南方的领袖李承晚主张“武力北进”,“军事统一”,因为李承晚在祖国沦陷期间,长期躲在美国当逍遥派,在“二战”期间又曾主张朝鲜由列强托管,因此民愤很大。美国实在找不到更有能力的傀儡,才扶持这个李承晚统治南方的半壁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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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楼

在南方统治集团中,最有威望的是追随中国国民政府转战各地、颠沛流离、长期致力于祖国光复的金九先生。我在梨大图书馆查到了金九先生多次写给蒋介石的真挚诚恳的信件,展示给学生,学生都大为惊叹。李承晚嫉妒和害怕金九的威望,便派特务把金九暗杀了。蒋介石为金九题写挽词曰:“为国家求独立为民族争自由伟哉斯人兴灭继绝取义成仁见大节于颠沛昭正气于千秋”,这是非常高的评价。美国对李承晚的流氓作风也十分不满,但只有他能够收编那些日本人留下来的兵痞无赖,而且反共态度坚决,所以对他只好敬而远之。美国把朝鲜和台湾都划到了一线防御圈之外,任凭共产党解放台湾,希望三八线保持现状就好。这样,李承晚就必须发动战争才能为自己的政治生涯赢得新生的机会。而且,1945年光复之后的军事对比是南方明显压倒北方的。
那么,军事实力较弱的北方却怎么能够势如破竹、把李承晚一举打到釜山海边的呢?我向韩国朋友揭示了一个国际学术界皆已知晓、而韩国学者却大都不知的“绝密内幕”。原来,金日成的人民军主力,是从中国调回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的三个“朝鲜师”,是横扫大江南北的林彪的部队!据北京大学历史系兼职研究员和中国史学会理事沈志华先生的介绍,1945年后东北的朝鲜人约有120万,其中大约5万参加了四野(即东野)。
金日成迫于南方军事挑衅的形势之严峻,致信毛泽东请求让这些朝鲜师“回国保卫家乡”。毛泽东是共产主义者和国际主义者,而且中国革命即将胜利,解放台湾也用不了那么多人,解放军即将大批复员,便指示林彪把这三个猛虎般的雄师连同全部装备移交朝鲜政府。当1950年4月18日最后一个朝鲜师回到元山时,李承晚还不知深浅地继续向北方进犯。
金日成迅速以这三个师为骨干,组建成十五万精锐大军。6月25日,在斯大林的默许下,瞒过毛泽东,一举越过三八线,破汉城、拔水原、克仁川、陷大田,一眨眼的工夫就解放了90%以上的南方,把残余的美韩联军追杀到洛东江以南的狭小区域。那些老八路和四野出身的人民军,曾经打四平、困长春、战锦州、夺营口,曾经31小时拿下天津,让傅作义乖乖交出北平,曾经“宜将剩勇追穷寇”,把小诸葛白崇禧的二百万江南子弟兵打得灰飞烟灭,眼前这点芝麻仗哪够他们打的?金日成兴奋得已经把祖国统一大会都筹备好了。
然而战略伟人毛泽东闻讯后大为担忧。他知道美国必会插手,三八线突破的不是半岛南北的边界,而是东方与西方的边界,美国岂能袖手旁观?果然美国“二战”名将麦克阿瑟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打动了国会。年过七旬的麦克阿瑟重披战袍,就任联合国军总司令,要把大韩民国“从共产主义的魔爪下拯救出来”。
老麦克冒着五角大楼的一致反对,以1比5000的赌胆,把宝押在了仁川登陆上。因为从军事上看,仁川登陆的成功几率只有1/5000!那里的潮水涨落差最高时达11.2米,是世界上最大的涨落差。退潮时,几百年所淤积的泥滩延伸近4公里。因此登陆冲锋只能在*时进行,可仁川的*只有早上6时59分和下午7时19分各一次,每次时间不到两小时,如果两小时之内不能突破岸防,那搁浅在泥滩上的舰队就会成为炮火的活靶子。就在这两小时之内,还要攻占控制全港的要地月尾岛,还要冲过潮速达每小时11公里的而且可能布满水雷的飞鱼海峡。。。。。。然而麦克阿瑟坚定地说:越是不可能,就越会保证奇袭的成功!老夫指挥过11次登陆作战,诸位专家都说不可能,可老夫11次都成功了。关键在于,诸位专家都想不到的,那愚蠢的共产党就更想不到了。休再罗嗦,看老夫马到功成!
不过,老麦克的诡计,共产党人其实算到了。8月下旬,解放军总参作战室不但料到了仁川登陆,而且把登陆时间精确计算到了9月15日凌晨。毛泽东听完汇报,立即通知了金日成。可惜,“金日成忽视毛的警告,认为不值得考虑,并命令对此保密”。(陈兼《中国走向朝鲜战争之路:中美冲突的形成》)
9月15日凌晨,成千上万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在几百艘舰船、数百架飞机的助攻下,蜂拥上仁川海滩。准备不足的人民军顽强抵抗,无一投降,全部阵亡。麦克阿瑟一刀将朝鲜半岛拦腰截断,形势当即逆转,人民军主力陷入重围。待金日成拼死杀回中朝边境时,手上只剩三个多师,麦克阿瑟向他广播“最后通牒”,命令他“无条件投降”。
斯大林此时不但不出兵救援,反而通知中共中央:“金日成同志到中国东北组织流亡政府。”讲到这里,我对学生说:这就是弱国无外交啊。三八线本来就是美国的一个小参谋在地图上轻轻一划问世的,金日成、李承晚,打来打去,都以为自己是为了民族统一大业,实际上都是大国的政治筹码。连当时的中国,在苏联眼里,也不过是个大点的筹码,美国就更不把中国当回事了。毛泽东说得很形象:“让中国人把腰弓起来当座桥,让美国人踩着到苏联,让苏联人踩着到美国。”仰人鼻息的滋味,中国和韩国可都是尝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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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楼

学生问:那你们中国,为什么要来侵略我们呢?
我说,美国打到了鸭绿江边,尖刀连已经对着中国这边撒尿了,飞机炸了东北,炭疽鼠疫都洒过来了,不打行吗?中国侵略你们干什么?中国是要保卫自己的安全。现在公布的毛泽东给周恩来的电报中说:“。。。。。。我们不出兵,让敌人压至鸭绿江边,国内国际反动气焰增高,则对各方都不利,首先是对东北更不利,整个东北边防军将被吸住,南满电力将被控制。”
中国今天在朝鲜驻扎了一兵一卒吗?美国军事史家约翰•托兰在1989年5月5日说:“中国出兵朝鲜是出于国家利益的考虑,是不得已的。如果苏联打到墨西哥,那么美国在5分钟之内就会决定出兵。”然后我与学生一起回顾了历史上中国军队参与的四次“韩战”。
中国军队大规模进入朝鲜半岛作战迄今共有四次。第一次是唐朝帮助新罗统一。当时朝鲜半岛分为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与倭国交好的百济和高句丽不断进攻新罗,阻隔新罗朝贡之路。新罗请求唐朝天子救援,唐高宗先后派遣薛仁贵、苏定方等大将出征。这便是民间传说中有名的“薛仁贵征东”。唐罗联军大败倭寇,灭了百济和高句丽,使朝鲜半岛完成了统一,新罗文化达到了辉煌的高峰,产生了崔致远这样的杰出文豪。
第二次是朝鲜中期,日本的“关白”丰臣秀吉为实现“直捣大明国,迁都北京城,远征天竺”这一吞并世界的民族梦想,首先吞并朝鲜,史称壬辰战争。已经二百年没有战乱的朝鲜号称“小中华”,歌舞升平,文恬武嬉,两月之间,连陷三京。朝鲜国王逃到中朝边境,准备过江“死于天子之国”。明朝政府闻奏朝鲜求援,马上认识到:“关白之图朝鲜,意实在中国”,“而我兵之救朝鲜实所以保中国”。
这话实际上就是:“抗倭援朝,保家卫国。”明朝万历皇帝派大军水陆并进,痛歼倭寇,朝鲜各路“义军”也奋起抵抗,战争前后进行了七年。朝鲜老将李舜臣和明朝大将邓子龙都在激战中殉国。最后倭寇大败溃逃,丰臣秀吉气病而死,朝鲜重整河山,视大明为再生父母。儒家文化从此在朝鲜半岛被尊奉到无与伦比的程度。朝鲜国王宣祖说:“中国父母也,我国与日本同是外国也,如子也。以言其父母之于子,则我国孝子也,日本贼子也。”(《宣祖实录》卷37)中国军队的胜利,又一次维护了朝鲜半岛人民的和平,促进了朝鲜半岛文化的发展。
第三次是清末甲午战争,大家都清楚。腐败的清朝军队一败牙山,二败汉城,三败平壤,最后北洋水师也全军覆没。不要说保卫朝鲜,连中国自己都保不了,赔款割地,丧权辱国。当时等于是把朝鲜和台湾拱手割让给了日本。中国的失败,导致朝鲜人民当了50年的亡国奴。韩国在政治上可以说自古就是独立国家,但在民族命运上,从来就是与中国的兴衰息息相关的。二战末期西方列强企图阻挠韩国独立,要联合国“托管”韩国,是蒋介石先生和毛泽东先生不谋而合地力主韩国独立,要求还朝鲜人民以自由,这才结束了朝鲜半岛半个世纪的殖民地历史。
第四次就是“抗美援朝”。金日成越过三八线,美国不答应。那么麦克阿瑟不但越过三八线,而且打到了鸭绿江,东北是全中国的工业基地,中国以后怎么搞建设?中国能答应吗?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博士在《大外交》中写道:“毛泽东有理由认为,如果他不在朝鲜阻挡美国,他或许将会在中国领土上和美国交战;最起码,他没有理由去做出相反的结论。”按实力,中国根本不是美国的对手,国家满目创痍,百废待兴。1950年6月30日,即美国决定全面介入朝鲜战争的当天,中国颁布了《土地改革法》,同一天,中央下达了毛泽东和周恩来共同签署的《*、政务院关于1950年复员工作的决定》,土改、复员、剿匪、稳定物价、恢复生产、解放台湾,哪件事都不容许中国与美国开战。是美国,逼得中国非战不可了。
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出征前对中国军官们说:“咱们叫志愿军,其实我也不是志愿的。要不是美国军队压到了鸭绿江边,我也不会是志愿的。现在他打到了咱们家门口,我志愿挂帅出征,你们志愿不志愿?”中国军官们齐声呐喊:“志愿!”这志愿是不愿也得愿。美国兰德公司的研究员乔纳森•波拉克在一篇论文中指出:“北京决定参加朝鲜战争是受形势的支配,而不是按计划。”要是按计划,1950年四野的任务是解放台湾,然后回家娶媳妇,生儿子,种庄稼。所以朝鲜战争的爆发,最高兴的人是谁?是蒋介石。朝鲜战争不仅保住了台湾的蒋家天下,而且使台湾成为军需后勤基地,直接带动了台湾的经济复苏。
可是中国不出兵则罢,一出兵就震惊了世界。两次战役就把“美李匪帮”推过了三八线,解放了整个北方,五次战役就让美国打消了胜利的希望。美国三易主帅,一个比一个更气馁。美国前国防*马歇尔坦白承认:“神话揭穿了。别人以为我们是一个强国,而事实证明,我们并不是。”美国不可战胜的历史终结了。
我逐次讲过了大小战役后,有的学生说,中国就靠人海战术,是用死人获得的胜利,而我们是民主国家,最珍惜人的生命。我说,那我们算算账吧,看谁死的人多。1953年10月25日美联社发布的联合国军被歼数为147万余人,韩国国防部编写的《韩国战争史》和日本《军事史杂志》公布的被歼数为116万余人,1988年出版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史》统计数字为,中朝军队共歼敌109万余人(含朝鲜人民军独立作战歼敌13.6万余人),其中美军39万余人,韩军66万余人,其他仆从军2万余人。
无论根据美国、英国、日本、韩国和中国的统计数字,联合国军方面都损失了100多万,而志愿军的伤亡共36万余人(其中阵亡11.5万余人,战伤22.1万余人,事故伤亡和病故等非战斗死亡2.5万余人),失踪、被俘2.9万余人。无论怎么夸大,也不超过50万。加上朝鲜人民军的数字,中朝一方共损失大约六七十万。比美韩等17个国家组成的联合国军一方少得多。中国的多数伤亡不是由于战斗不利,而是由于后勤太差。比如长津湖一战,溃逃的美军已经进入了志愿军的伏击圈,可是志愿军却一个也站不起来,整整一个连的志愿军全部冻死在零下40多度的阵地上。后来志愿军改善了后勤,想了很多办法,武器也越来越好,经验也越来越多,伤亡就越来越少了。
韩国的战争*馆中有一幅战场油画,画的是共产党用铁镣把土兵固定在战壕内,所以士兵只好拼命。我笑着说共产党真傻,这幅画的作者更傻,用这样的办法让士兵拼命,土兵还不先拼了你的命?当时中国的参军热潮是你们无法想象的,100人报名,只要1个,老百姓说“比挑女婿还严”。士兵的勇敢、机智和献身精神,是上帝都要感动的。我讲了黄继光、邱少云、杨根思、李家发和一人俘虏了63个英国兵的刘光子、一人打退6次冲锋的孤胆英雄高守余以及奇袭白虎团等战例。我说,认为中国武器差就会使用人海战术,这是军事上的无知,是美国为了遮掩自己的失败而散布的自欺欺人的谎言。面对现代化的火力,再大的人海有什么用?那不是集体自杀吗?
上甘岭战役联合国军的伤亡是志愿军的两倍多,其中70%是被志愿军的准确炮火所杀伤的,这是人海还是火海?中国军队最讲究战术,最讲究杀敌效率。中国军队擅长的包围、穿插、伏击、近战、夜战,都是通过灵活地利用时间空间来以最小的伤亡消灭最多的敌人。特别是战争后期,志愿军越战越勇,也越战越油,加上人民军也恢复了元气,中国经济也有了好转,苏联看到形式大好,军事援助也到位了,美国如果再不讲和,那就连三八线这个面子也不给你们了,用志愿军的话说,是“从北到南,一推就完。”根据现在公布的资料,美国也早想和了,是李承晚非要打到底,节外生枝地策划战俘事件,还声称美国投降了他也不降,逼得双方打个没完,结果又多死了十几万人。上甘岭战役之后,联合国军已经再占不到什么便宜了。美国人是聪明的,虽然第一次在没有胜利的协定上签了字,但这总比彻底失败、在那丧权辱国的条约上签字要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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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楼

学生们说,这么说我们不是胜利者呀?
我说,什么叫胜利?从军事学上讲,战争胜利包括两个要素,一是有没有达到战争目的,二是付出的代价是否过大。抗美援朝战争中,中国的目的就是把美军打回到三八线,恢复朝鲜的独立,保卫中国的和平建设,这个目的完整地达到了。而美国的目的只达到了一半。那么付出的代价呢,无论人、钱、物,中朝一方都比对方要少,都比预料要少,而且少得不成比例。美军在战争中消耗各种作战物资7300多万吨,开支战费830多亿美元。而中朝军队消耗各种物资560多万吨,开支战费62.5亿元人民币。全国5亿人民平均每人12块钱,基本没有影响中国的经济建设。
还有另外的无法换算的价值,这一战打出了中国人民的信心,洗刷了中国的百年耻辱,高涨的爱国热情转化成巨大的生产力,大大促进了国民经济的恢复,东北成为国家建设的总基地,使新中国奠定了工业化的基础。中国恢复了大国的国际地位,中国人也开始在世界上扬眉吐气。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回忆说,朝鲜战争前他在欧洲旅行,到处遭受歧视,可是新中国出兵朝鲜并连获胜利后,西欧海关人员一见华人都肃然起敬,李光耀从此开始认真学习汉语。所以说中国是大大地胜利了。
最后一次课上,学生们说,现在我们明白了,“韩战”三年,中国胜利了,美国也不算失败,还是第一强国,就算是花钱买个教训,苏联也得到了好处,日本和台湾都发了战争财。只有我们“南韩”和“北韩”,什么目的也没达到,死了一百多万人,满街是残疾和乞丐,家家没有男的,每天到美军的垃圾堆里去拣剩饭。战后是几十年的军事独裁,打倒了李承晚,又来了朴正熙、全斗焕,直到80年代的光州事件还屠杀了那么多人民。现在虽然民主了,可是还有三万多美军驻扎在韩国。听说“北韩”还要侵略我们呢。
我说,你们还用“侵略”这个词,那美军怎么能不驻扎在你们这里呢?人家是帮你们“打击侵略者”呢。最后,我给你们讲一首李承晚博士的诗吧。我参观大韩民国首任大总统李承晚故居“梨花庄”的时候,抄了一首他赠给美军司令范弗里特的五绝:“半岛苍黄际,将军万里来。三师声势壮,胡虏自崩颓。”李承晚博士年轻时中过秀才,汉诗写得不错,书法也很漂亮。他这首五绝写得气韵威猛,笔法纯熟。诗中深情歌颂了美国大军在南方生死危亡的紧要关头拯救了他们。但该诗在观念上似乎有些问题。诗中用了“胡虏”一词,请问胡虏是谁?岳飞的《满江红》说“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那胡虏指的是异族的侵略者。
而美军帮助李承晚打败的是金日成。金日成虽然被打得“崩颓”过,可他是“胡虏”吗?李承晚和金日成,南方和北方,不是同文同种的一个民族的同胞吗?用了胡虏一词,不但包含着“非我族类”的意思,而且还有种族歧视的韵味。其实,如果尊重词义的话,美军才是“胡虏”。这位李大总统,为了讨好大救星,连民族立场都搞错了。这种观念,我觉得才是南北统一最大的障碍啊。
学生们说是的,提到共产主义的北方,虽然是一个民族,总觉得有些凶神恶煞的恐怖。而美军虽然可恨,可看惯了也觉得毕竟是个人。我说关键就在这里啊,看惯了就什么都能接受,宣传惯了也就不去反思。鲁迅说,要吃人必先宣传那人是恶人,妖魔化从来就是战争的前奏啊。自从抗美援朝一战,我们东亚已经和平了半个多世纪了,但谁能保证哪一天不会再来一场战争呢?你们是基督教学校,愿上帝保佑这三千里锦绣河山吧!
附:关于“南韩”、“北韩”的称呼问题
通常所说的“南韩”、“北韩”,本来是朝鲜半岛上一个统一的国家。二战后在冷战体制下分裂为实际上的两国。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分别都予以承认。它们的正式国名分别是“大韩民国”和“朝鲜人民民主主义共和国”,但是双方都认为自己的国名所指的领土包括整个朝鲜半岛(韩国叫韩半岛),即包括对方。所以单独指一方的时候,可以简称为韩国、朝鲜;而一般同时说二者的时候,要说南韩、北韩。这样的非正式称呼又准确、又客观。韩国人都是这么说的,而北朝鲜则说成“南朝鲜、北朝鲜”,道理相同。本书是从客居韩国的立场写的,所以用的是南韩、北韩。用南和北的说法,他们双方都能够接受,而正式的国名,他们却彼此都不接受,虽然他们同时加入了联合国,但一般不用正式国名互称,谈判时也只用“南北会谈”或“北南会谈”的提法。
如果我们外国人假装“客观”,同时叫他们的正式国名,那恰好是他们最反感的,因为那等于是支持韩半岛“两国论”,等于永远反对他们的统一。就好象西方人把“中国”与“台湾”或“中华民国”并列给我们的感觉一样。我们宁肯听“海峡两岸”这样从民族文化角度出发的提法。所以,考虑到这些因素,在二者对举的上下文里,还是用“南韩、北韩”为合适。这样才能突出朝鲜半岛南北双方人民的分裂之痛,表达我们支持统一的一片真诚。欧美等世界各国差不多都是这样用的。本书为了出版方面的格外慎重,多处使用了“南方”、“北方”一类的概念,在不是并列的情况下,也分别酌情使用了正式国名或简称,但作者的客观立场是一致的。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