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里有滑头鬼:集句词

集句词，是集前人的诗句、词句成篇，在宋代出现，这与宋词的繁荣有关。集句词创作自王安石始，苏轼、黄庭坚、辛弃疾等亦有此作，宋人集句词多数是集唐人诗、也有少数是集当代人的词句。然只是大文学家的兴头之作，只偶一为之，数量极少。直到元末明初的刘基，才开始有意为之，数量也渐渐多了起来，明初刘基《诚意伯词》共收集句词28首。清代集句词作者更多，篇幅最多、质量最高、影响最大的，当数活跃于清初文坛的朱彝尊，其《蕃锦集》共收集句词109首，加上《曝书亭词拾遗》中的24首，总共133首、56调，开清一代之风，影响深远。
集句词是集已有成句为词，其难度比集句诗更大，因为它是长短句，体式婉转，往往须割裂原句以求合式，故有人斥之以断章取义的文字游戏，这种看法不大对。
宋词的创作，在按谱填词的前提下，经过词人的探索，产生了和韵、集句、隐括等创作方法。集句是指集辑前人的诗文成句以融汇成篇的一种作词方法。一般多用篇幅短小而形体整齐的词调，所集多为唐人五、七言诗句。它与和韵、隐括都是在某种限制之下进行创作的方法。
更有趣的是以词集词，《麝尘莲寸集》便是这样一部前无古人的词集。全集正集四卷，补遗一卷，分订两册，共收词156调、284首，集晚唐至元人词的成句而成。书名《麝尘莲寸集》，取“捣麝成尘，芳馨之性不改；拗莲作寸，高洁之致长留”的意思，既标明了这部词集的独特性质，也暗寓了作者的艺术理想。此书是绩溪朗家溪人汪渊（晚清词人汪渊、程淑夫妇合作）集句 程淑笺注。集成于清光绪十一年（1885年），刻成于光绪十七年（1891年）。
《麝尘莲寸集》是一部典范的以词集词的词集，作者在创作过程中除象填词那样严格遵守词的格律外，还有其“集”的特点：以词集词，同调不集，一人一句，原句完整。所谓“以词集词”，就是从前人词作中抽出句子，再按照词律的要求，组配成新的词。既不能夹杂诗或曲的成句，也不能掺入自己的句子。所谓“同调不集”，是说用某一词牌集词时，不从同一条词牌的词中集句。所谓“一人一句”，即集一阕词不从一位作者的词中取两句。所谓“原句完整”，是指集句时采用原句，采用完整的句子，不增字，不减字，不换字，不改变句型。
汪渊以前的集句词作品，有集诗句为词的，有诗词夹杂的，还有掺杂已句的，且多只集小令，少集长调。《麝尘莲寸集》完全以词集词，而且是煌煌巨制，所以我们说它“前无古人”。

喝火令·送春? 清·汪渊

玉合销红豆(李彭老)，炉烟篆翠丝(徐? 照)。黄昏微雨画帘垂(张曙)。不道有人新病(无名氏)，弹泪送春归(杨? 恢)。
寒峭花枝瘦(泰湛)，日长蝴蝶飞(欧阳修)。可怜单枕欲眠时(贺? 铸)。因甚将春(僧? 晦)，因甚懒支持(陈允平)，因甚留春不住(詹? 玉)，杨柳又依依(方君遇)。

喝火令?送春（清代才女程淑）

婀娜笼松髻，——徐俯《南柯子》
连娟细扫眉，——温庭筠《南歌子》
含情无语小楼西。——张泌《浣溪沙》
正是销魂时节，——毛熙震《清平乐》
双燕说相思。——史达祖《风流子》

芬树阴阴转，——陈克《虞美人》
林莺恰恰啼。——赵摅《南歌子》
夜阑分作送春诗。——陈德武《浣溪沙》
生怕春知，——周密《倚风娇近》
生怕踏青迟，——陈允平《少年游》
生怕黄昏疏雨，——美奴《如梦令》
春被雨禁持。——方君遇《风流子》

《临川先生文集》共载17首，分别是：《虞美人》、《甘露歌》、《桂枝香》、《菩萨蛮》、《清平乐》、《浣溪沙》、《浪淘沙令》、《渔家傲》二首、《南乡子》二首、《诉衷情》五首和《望江南归依三宝　》。大都信手拈来，切合词义，且如同己出，凑泊无痕，构筑了一个个清新超妙的词境。

菩萨蛮? 集句 王安石

海棠乱发皆临水，君知此处花何似？凉月白纷纷，香风隔岸闻。
啭枝黄鸟近，隔岸声相应。随意坐莓苔，飘零酒一杯。

桂枝香? 集句 王安石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归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谩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芳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歌，后庭遗曲。

渔家傲? 集句 王安石

灯火已收正月半，山南山北花撩乱。闻说洊亭新水漫。骑款段，穿云入岛寻幽伴。
却拂僧床褰素幔，千岩万壑春风满，一弄松声悲急管。惊梦断，西看窗日犹嫌短。

清平乐? 集句 王安石

云垂平野，掩映竹篱茆舍。闲寂幽居实萧洒。是处绿娇红冶。
丈夫运用堂堂，且莫五角六张。若有一卮芳酒，逍遥自在无妨。

此词把山野生活写的如诗如画，不亚于渊明、摩诘的闲淡无为。

定风波? 苏轼

元丰六年七月六日，王文甫家饮酿白酒，大醉。集古句作墨竹词

雨洗娟娟嫩叶光。风吹细细绿筠香。秀色乱侵书帙晚。帘卷。清阴微过酒尊凉。
人画竹身肥拥肿。何用。先生落笔胜萧郎。记得小轩岑寂夜。廊下。月和疏影上东墙。

阮郎归集句梅花苏轼

暗香浮动月黄昏，堂前一树春。东风何事入西邻？儿家常闭门。
雪肌冷，玉容真，香腮粉未匀。折花欲寄陇头人，江南日暮春。

玉楼春（集句）秦观

狂风落尽深红色。春色恼人眠不得。泪沿红粉湿罗巾，怨入青尘愁锦瑟。
岂知一夕秦楼客。烟树重重芳信隔。倚楼无语欲销魂，柳外飞来双羽玉。

菩萨蛮? 黄庭坚

王荆公新筑草堂于半山，引八功德水作小港，其上垒石作桥。为集句云：

数间茅屋闲临水，窄衫短帽垂杨里。花是去年红，吹开一夜风。 梢梢新月偃，午醉醒来晚。何物最关情，黄鹂三两声。”戏效荆公作。（一题作渔父）

鹧鸪天（重九日集句）? 黄庭坚

寒雁初来秋影寒。霜林风过叶声干。龙山落帽千年事，我对西风犹整冠。
兰委佩，菊堪餐。人情时事半悲欢。但将酩酊酬佳节，更把茱萸仔细看。

江神子 集句 惜春? 晁补之

双鸳池沼水融融.桂堂东.又东风.今日看花,花胜去年红.把酒问花花不语,携手处,遍芳丛.
留春且住莫匆匆.秉金笼.夜寒浓.沈醉插花,走马月明中.待得醒时君不见,不随水,即随风.
。
踏莎行·赋稼轩，集经句? 辛弃疾

进退存亡，行藏用舍。小人请学樊须稼。衡门之下可栖迟，日之夕矣牛羊下。
去卫灵公，遭桓司马。东西南北之人也。长沮桀溺耦而耕，丘何为是栖栖者。

水调歌头 桂林集句? 张孝祥

五岭皆炎热，宜人独桂林。
江南驿使未到，梅蕊破春心。
繁会九衢三市，缥缈层楼杰观，雪片一冬深。
自是清凉国，莫遣瘴烟侵。

江山好，青罗带，碧玉簪。
平沙细浪欲尽，陡起忽千寻。
家种黄柑丹荔，户拾明珠翠羽，箫鼓夜沉沉。
莫问骖鸾事，有酒且频斟。

行路难·缚虎手? 贺铸

缚虎手，悬河口，车如鸡栖马如狗。白纶巾，扑黄尘，不知我辈，可是蓬蒿人！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作雷颠，不论钱，谁问旗亭，美酒斗十千。
酌大斗，更为寿，青鬓常青古无有。笑嫣然，舞蹁跹，当垆秦女，十五语如弦。遗音能记秋风曲，事去千年犹恨促。揽流光，系扶桑，争奈愁来，一日却为长。

采桑子·闺怨集句?? 宋 朱希真

王孙去后无芳草，（朱淑真词，失调名）
绿遍香阶。（李秀兰《减字花木兰》）
尘满妆台。（吴淑姬词，失调名）
粉面羞搽泪满腮。（王幼玉词，失调名）
教我甚情怀。（李清照词，失调名）

去时梅蕊全然少，（窦夫人词，失调名）
等到花开，（苏小小《减字花木兰》）
花已成梅。（陶氏《苏幕遮·闺怨》）
梅子青青又待黄，（胡夫人《采桑子》）
兀自未归来。（王娇姿词，失调名）

这首集句词，集的全是宋代女词人的句子。

卜操作数 秋晚集杜句吊贾傅? 【宋】 杨冠清

苍生喘未苏，贾笔论孤愤。文采风流今尚存，毫发无遗恨。凄恻近长沙，地僻秋将尽。长使英雄泪满襟，天意高难问。

按顺序八句分别撷取于《行次昭陵》、《寄岳州贾司马六丈巴州严八使君两阁老五十韵》、《丹青引赠曹将军霸 》、《寄赠郑谏议十韵》、《入乔口》、《秦州杂诗》二十首其十八、《蜀相》、《暮春江陵送马大卿公恩命追赴阙下》等八篇。

懒画眉·游兴? 明·汪廷讷

看山看水自由(陆游)，行乐人生贵及辰(刘? 因)，偶缘疏拙得
天真(范仲淹)。山林独往吾何恨(陆? 游)?薄俗磋受难重陈(李颀)

明代冯梦龙编《古今小说》十五卷《史弘肇龙虎君臣会》，有位洪内翰在镇越堂宴请众官，席间有一姓王名英的歌妓，捧金丝龙笛品弄一曲，美韵悠扬，撩得洪内翰词兴大发，于是填写《虞美人·龙笛》词以赞其妙。词曰；

忽闻碧玉楼头笛（张紫微《道隐》），声透晴空碧（骆解元《玉娇姿唱词》）。宫商角羽任西东（曹仙姑《风响》），映我奇观惊起碧潭龙（东坡《橹》）。
数声呜咽青霄去（朱淑真《雁》），不舍《梁州序》（秦少游《歌舞》）。穿云裂石响无踪（刘两府《水底火炮》），惊动梅花初谢玉玲珑（刘改之《望江南·元宵》）。

写作集句词数量最多的当数清初的朱彝尊，其《蕃锦集》共收集句词109首，加上《曝书亭词拾遗》中的24首，总共133首、56调，就题材而言，大体上又可分为四类：写景酬和、感怀情思、咏物描摹和题画写真，其中第一、二类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写景酬和类又可细分为以下三种：题咏、赠和、记游。感怀情思类写的主要是闺情，即使有些托言描绘四时景色的，实际上也寄托了人物的情感。这类作品数量也很可观，且多佳作，缠绵悱恻、牵人心魂。咏物描摹类虽篇幅少，质量却很高。题画写真类更是佳作不断。《蕃锦集》题材丰富多样，但细细品味，内中包含的意蕴却很相似，一言蔽之，即“淡淡的愁绪”。

朱彝尊（1629——1709），字锡鬯，号竹垞，又号醧舫、金风亭长，晚号小长芦钓师（或称小长芦钓鱼师），浙江秀水（今嘉兴）人。他是清初极负时誉的文学家。

自题画像百字令云

菰芦深处，叹斯人枯槁，岂非穷十。有虚名身后策，小技文章而已。四十无闻，一邱欲卧，漂泊今如此。田园何在，白头乱发垂耳。空自南走羊城，西穷雁塞，更东浮淄水。一刺怀中磨灭尽，回首风尘燕市。草ハ捞虾，短衣射虎，足了平生事。滔滔天下，不知知己谁是。

谢池春·戏题竹坨壁

有竹千竿，宁使食时无肉。也不须更移珍木。北坨也竹。南坨也竹。护吾庐几丛寒玉。晚来月上，对影描他横幅。赋新词竹山竹屋。郫筒一束。笋鞋三伏。竹夫人醉乡同宿。”竹山，蒋捷词名，竹屋，高观国词名也。

鹧鸪天·镜湖舟中?? 朱彝尊

南国佳人字莫愁（韦庄），步摇金翠玉搔头（武元衡）。
平铺风簟寻琴趣（皮日休），醉折花枝作酒筹（白居易）。

日已暮（郎大家〔这是取诗句的一部分，下句同〕），水平流（白居易），亭亭新月照行舟（张祜）。桃花脸薄难藏泪（韩偓），桐树心孤易感秋（曹邺）。

浣溪沙?? 朱彝尊（摘引）

阆苑有书多附鹤，（李商隐）?? 春城无处不飞花。（韩翃）?? 碧幌青灯风艳艳，（元稹）??? 紫槽红拨夜丁丁。（许浑）???
树色到京三百里，（殷尧藩）?? 柳条垂岸一千家。（刘商）?? 暮雨自归山悄悄，（李商隐）?? 残灯无焰影幢幢。（元稹）?? 蜡照半笼金翡翠，（李商隐）?? 罗裙宜着绣鸳鸯。（章孝标）

鹧鸪天?? 朱彝尊（摘引）

平铺风簟寻琴谱，皮日休?? 醉折花枝当酒筹。白居易??? 桃花睑薄难藏泪，韩偓
桐树心枯易感秋。曹邺??? 松间明月长如此，宋之问?? 石上青苔思杀人。楼颎

玉楼春?? 朱彝尊（摘引）

一生一代一双人，骆宾王?? 相望相思不相见。王勃??? 女萝力弱难逢地，曹邺??? 戏蝶飞高始过墙。姚合??? 落花不语空辞树，白居易??? 明月无情却上天。薛逢

河传·采莲集唐词? 清 蒋景祁

团扇(王建)，双脸(温庭筠)，翠颦红敛(顾夐)。细雨霏微(李后主)，露华点滴香泪。(孙光宪)。梦里佳期(冯延已)，暗相思(韦庄)。??
鸳鸯对浴银塘暖(毛文锡)。苹叶软(和凝)，还似花间见(张泌)。别来依旧(欧阳炯)，可能更理丝簧(李珣)，断离肠(牛希济)。

浣溪沙·西湖早春? 清·陈荣杰

雪带东风洗画屏(许甫)，便教莺语太叮咛(杜甫)。看花都上水心亭(张籍)。
隔岸春云邀翰墨(高? 适)，傍帘烟雨湿岩扃(韦庄)，瓦瓯斟酒暮山青(崔道融)o

鹧鸪天·重九日集句? 豫章黄先生词

寒雁初来秋影寒，霜林风过叶声干。龙山落帽千年事，我对西风犹整冠。
兰委佩，菊堪餐，不情世事半悲欢。但将酩酊酬佳事，更把茱萸子细看。

江城子·寄内? 万树

萧萧江上荻花秋（无名氏），水悠悠（黄升），思悠悠（李景），
移过江来（僧挥），飞梦到扬州（晁补之）。芳草连天迷远望（周邦彦），官驿水（陆游），柳枝愁（史达祖）。庭槐影碎被风袅（吴淑姬），
晚风留（苏轼），夕阳洲（蒋捷），帘幕轻阴（马伟寿），
瞑色入高楼（李白），凉月去人才数尺（王安石），应念我（李清照），不抬头（牛峤）。

纳兰容若《饮水词》集句十二首 与君共赏? 今人? 舞沙飘零

其一 谁道飘零不可怜，（浣溪沙：谁道飘零不可怜） 黄花时节碧云天。（浣溪沙：欲寄愁心朔雁边）欲将离恨寻郎说，（鹧鸪天：离恨） 梦来还隔一重帘。（赤枣子：风淅淅）

其二 酒醒已见残红舞，（菩萨蛮：催花未歇花奴鼓） 离人偏识长更苦。（菩萨蛮：萧萧几叶风兼雨）点滴芭蕉心欲碎，（临江仙：点滴芭蕉心欲碎） 一声弹指浑无语。（菩萨蛮：隔花才歇帘纤雨）

其三 曰归因甚添愁绪，（金缕曲：姜西溟言别，赋此赠之） 拟凭尊酒慰年华。（于中好：小构园林寂不哗）一年能几团圆月，（菩萨蛮：问君何事轻离别） 万里西风瀚海沙。（采桑子：非关癖爱轻模样）

其四 归梦隔狼河，（如梦令：万帐穹庐人醉） 故园春尽时。（菩萨蛮：问君何事轻离别）夜阑犹未寝，（临江仙：昨夜个人曾有约） 桐阴月已西。（菩萨蛮：晶帘一片伤心白）

其五 已惯天涯莫浪愁，（浣溪沙：已惯天涯莫浪愁） 无恙年年汴水流。（浣溪沙：红桥怀古，和王阮亭韵）我是人间惆怅客，（浣溪沙：残雪凝辉冷画屏） 独背残阳上小楼。（于中好：独背残阳上小楼）

其六 泥莲刚倩藕丝萦，（摊破浣溪沙：风絮飘残已化萍） 古今幽恨几时平。（浣溪沙：身向云山那畔行）只应碧落重相见，（采桑子：海天谁放冰轮满） 人间空唱雨淋铃。（浣溪沙：风髻抛残秋草生）

其七 谁念西风独自凉，（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 不许孤眠不断肠。（减字木兰花：烛花摇影）何况文园憔悴后，（百字令：宿汉儿村） 雨余花外却斜阳。（浪淘沙：红影湿幽窗）

其八 人生何事缁尘老，（踏莎行：倚柳题笺） 莫误双鱼到谢桥。（采桑子：拨灯书尽红笺也）而今才道当时错，（采桑子：而今才道当时错） 瘦尽灯花又一宵。（采桑子：谁翻乐府凄凉曲）

其九 断梦几能留，（南楼令：塞外重九） 密意未曾休。（浪淘沙：夜雨做成秋）碧落知何许？（生查子：惆怅彩云飞） 只是去年秋。（菩萨蛮：晶帘一片伤心白）

其十 北来征雁旧南飞。（浣溪沙：杨柳千条送马蹄） 六王如梦祖龙非。（浣溪沙：姜女庙）莫对月明思往事，（临江仙：孤雁） 何年劫火剩残灰，（南歌子　古戍）

其十一（仿短歌行试作四言，各单句出自《饮水词》何处从略） 天为谁春？落花时节。寒更雨歇，莫教磨涅。 牧马长嘶，不为登高。 踏浪惊呼，割取秋潮。 何处吹箫，不语垂鞭。 小院新凉，静数秋天。 画角声中，抱膝思量。 将愁不去，对此茫茫。 何事东风，烛花摇影。当时领略，欲话生平。 依约相逢，更为谁羞？ 自然标格，梦也须留。 定知今夕，低徊怎忘？ 欲诉幽怀，瘦尽春光。 年来苦乐，五湖料理， 填膺百感，谢欲荼蘼。

其十二 不恨天涯行役苦，（蝶恋花：又到绿杨曾折处） 任将蠡测笑江湖。（浪淘沙：望海）最忆西窗同翦烛，（金缕曲：姜西溟言别，赋此赠之） 欲眠还展旧时书。（临江仙：点 金缕曲 【清】 纳兰容若 德也狂生耳 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 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 青眼高歌俱未老 向尊前、拭尽英雄泪 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沉醉 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 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 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 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然诺重，君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