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广播剧砾金:张国焘阻挠南昌起义差点被谭平山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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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焘阻挠南昌起义差点被谭平山杀掉

摘自《张国焘的这一生》

张国焘

  张国焘奉命前往江西,阻止南昌起义,错失与瞿秋白竞选总书记的机会。在南昌起义前夕,湿润君子恽代英指着他的鼻子说:“如果你再动摇人心,就要打倒你!”谭平山联合军官,准备实施暗杀计划,遭到周恩来的阻止:“张国焘是党中央的代表,怎么能绑呢?怎么能杀呢?”

  转眼之间,赤都武汉变成了屠宰场,每天都有大批共产党员、工农积极分子被五花大绑地游街示众,然后斩杀于闹市。据不完全统计,仅1927年7月到12月,武汉地区的革命者即有一万余人遭到杀害。

  “七·一五”反革命政变后,中共中央的当务之急就是紧急疏散在汉的党员干部。疏散工作由张国焘和周恩来负责。

  张国焘与每个奉命转移的领导干部谈话,要求他们振奋精神,虽然党暂时遭受挫折,但仍有胜利的前途。“只要我们有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精神,卧薪尝胆,努力奋斗,革命定能成功。”

  在所有被转移的领导干部中,毛泽东的表现最令张国焘意外。

  “中央准备派你到四川去担任省委书记,那里相对安全,而且天府之国,大有作为,尤其是在农民运动方面。”送别之际,张国焘言语非常恳切。

  “不!”毛泽东不假思索地说:“我要到湖南去。”

  张国焘吃惊地叫了起来:“湖南?你在那里红透了天,所有的地主豪绅都恨不得活剥了你的皮,怎么还往虎口里钻?你是怎么想的?”

  毛泽东平静如水:“我不甘心农民运动就这样完了。”

  听到毛泽东要到湖南去,瞿秋白赶来劝阻,说:“中央领导层需要新鲜血液,亟需充实具有实践经验的领导同志,我准备提议调你来中央工作。”

  “我住不惯高楼大厦。”毛泽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要到湖南去,搞暴动,上山结交绿林好汉。”

  中共中央尊重毛泽东的意愿,派他到湖南担任省委书记,组织秋收暴动。

  1927年7月下旬,中央作出三项决定:一是发动湘、鄂、赣、粤四省农民秋收暴动,二是筹备召开中央紧急会议,三是组织中国共产党掌握和影响的国民革命军,前往南昌集中,举行武装起义。

  7月24日前后,张国焘、周恩来、苏联军事顾问加仑和新任共产国际代表罗明那兹在武汉举行会议,决定派周恩来赴南昌,领导起义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7月26日,中央临时常委会再次举行会议,张国焘、瞿秋白、李维汉、张太雷、罗明那兹、加仑等出席。罗明那兹在会上宣布,共产国际发来电令,明确指出:“倘若南昌暴动无成功的希望,最好不要发动,张发奎部的共产党人可全部退出,并派他们到农民中工作。”

  “国际电令不能用信件通知在前方的同志们,我们只有派一位得力的同志去当面传达。”罗明那兹一边说,一边看着张国焘:“你是否去一下?”

  对于共产国际随意推翻中央的决定,张国焘感到非常恼火,当即表示:“既然是送封信,那就不必派我去。何况中央扩大会议马上就要举行了,我离不开,最好也不要让我舍弃中央的工作而去做单纯的传达工作。王一飞同志可以负担这一使命,派他去好了。”

  罗明那兹一听,急了:“派去的人今晚就得动身。时间紧迫,我们到哪里去找王一飞同志?即使找到他,他在短时间内,也不容易搞懂国际电令的精神。”

  瞿秋白、李维汉见状,劝说张国焘:“还是你去好,这个责任不只是送封信,而是考察情况并参与决策。”

  在中国享有极高威信的加仑(布留赫尔元帅)也劝道:“我总在设想,中共的军事势力与张发奎所部,全部共同回师广东,是比较可行的,应当争取其实现。”

  张国焘非常不情愿。他有三点顾虑。首先,奉命去废止已经实施的中央决定,会遇到巨大的阻力。其次,如果顺利劝阻南昌起义,人们事后会说放弃了大好时机,如果劝阻不成起义遭到失败,则会由他承担责任。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想缺席即将召开的中央扩大会议,这次会议将正式选举出党的主要负责人。他与瞿秋白是总书记的两个热门人选。

  可是众命难违,张国焘找不出理由推脱,只好郁闷地搭上了驶往九江的客轮。

  7月27日清晨,张国焘抵达九江,下船后立即找到贺昌、高语罕、恽代英、廖乾吾和关向应等人,简略地通报了26日中央临时政治局常委会的决定。

  贺昌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昌暴动势在必行,还有讨论的余地吗?!”

  “为什么不能重新讨论?”张国焘态度强硬地反问道。

  他倨傲的态度激怒了恽代英。

  “共产国际几乎葬送了中国革命,导致成千上万的同志牺牲在敌人的屠刀之下。现在南昌暴动一切准备好了,忽然又来什么国际电令,企图阻止我们的行动,我是誓死反对的。”说到这里,恽代英站起来,指着张国焘说:“如果你再动摇人心,就要打倒你!”

  张国焘怔住了,想不到这个文质彬彬、待人和善的书生竟然会突发雷霆之怒。他感到,在这些力主起义的高级干部面前,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威信可言。

  南昌是张国焘此程的目的地。由于前方修路,张国焘在九江呆了两天。他担心南昌起义提前发动,一连发了几份电报给周恩来,严令起义之事宜慎重,一切等他到后再做决定。

  周恩来没有理他,继续加紧进行起义的准备工作。

7月30日早晨,张国焘赶到南昌,在江西大旅社召集周恩来、李立三等开会,传达共产国际电令和中央临时政治局常委会决定。他说:“共产国际的电令显然是要阻止这一暴动,加仑将军主张放弃起义,带着我们掌握的部队与张发奎的部队一同回师广州,我奉命来考查这里的实际情况,并和大家重新讨论这一问题。”

  话音刚落,李立三站起来发言:“一切都准备好了,为什么我们还要重新讨论?”

  周恩来也表示:“我们最好行动起来。”

  恽代英、谭平山、彭湃等纷纷表态,赞同立即暴动。

  张国焘没料到会遇到这样大的阻力,一再解释:“我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不主张进行南昌起义是共产国际的决定。”

  听罢这话,周恩来愤怒地拍了桌子,说:“国际代表及中央给我的任务是叫我来主持这个起义的,现在给你的命令又如此,我不能负责了,我即刻回汉口去吧!”

  周恩来愤而辞职,使原本极度紧张的会议达到了沸点。李立三说:“起义已经准备好了,不能再有任何拖延。张发奎决不会同意我们的计划,必须彻底放弃依靠张发奎的幻想。”

  看见大家都很激动,张国焘试图缓和气氛:“这个行动,关系我们几万同志的生命,我们应当谨慎才是。”

  双方各持己见,争论了数小时,不欢而散。

  散会后,愤怒的谭平山找了一个师长,商量把张国焘绑起来杀掉。这位师长征求周恩来的意见,周恩来制止了暗杀计划,说:“张国焘是党中央的代表,怎么能绑呢?怎么能杀呢?”

  7月31日,张国焘、周恩来等再次开会。这时,大家接到叶剑英的密报,得知张发奎与汪精卫、孙科日前在庐山密谋,准备以开会为名,扣押第十一军副军长叶挺、第二十路军总指挥贺龙,将两部全部缴械。

  听到这个消息,张国焘反对南昌起义的最后一点理由也不成立了。他顺水推舟,表示服从多数人的决定。会议决定按原计划在南昌发动武装起义。

  8月1日凌晨,在以周恩来为首的前敌委员会的领导下,贺龙、叶挺、朱德、刘伯承等率领党直接掌握和影响的2万余人,举行南昌起义。经过4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起义军全歼守敌3000余人,占领南昌城。

  为争取和团结国民党内一部分愿意继续革命的人士,起义军仍以国民党左派相号召,成立“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推举宋庆龄、邓演达、张国焘、周恩来等25人为委员。

  南昌起义胜利后,面临张发奎10万大军的进逼和包围。前敌总指挥部参谋长刘伯承后来回忆说:

  凑合仅二万零五百之兵力,而暴动于环敌十万之中,起义部队面临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加之起义发生在工农及军事力量减削与消沉之时,工农不甚觉悟,形势不好,我军内大半由非党同志领导,所以起义部队很难在南昌站住脚跟。

  8月3日,起义军按照原来的决定,开始撤离南昌,取道临川(抚州)、宜黄、广昌,南下广东,以期恢复广东革命根据地,并占领出海口,取得国际援助,然后重新举行北伐。

  张国焘本来应当回汉口去向中央复命,因为交通阻隔,无法成行,只好随军南下。因为反对过南昌起义,他的威信降至冰点,在军中处境相当尴尬。

  9月底10月初,起义军进入广东后遭到敌人优势兵力的围攻,遭到失败。

  周恩来对张国焘和李立三说:“你们赶紧离开部队,潜返上海。我将随部队行动,沿途由我相机处理,除应留下的人员外,一律遣送到香港一带去。”

  当时,周恩来高烧40℃,张国焘看到他病成这个样子,劝道:“你的病怎样?你病了应先离开部队,让我留下来代替你的工作。”

  周恩来不同意:“我的病不要紧,能支撑得住。我不能脱离部队,准备到海陆丰去,扯起苏维埃的旗帜来!你们快走吧!不能再讨论了,迟了就来不及了。”

  张国焘、李立三与周恩来分手,同贺昌以及一名中级军官一道,在向导的带领下,趁着夜色来到海边,雇了一条渔船,在海上飘泊了两夜一天,顺利来到香港。

  上岸之后,四人相互打量,哑然失笑。他们身上穿的粗白布衣裤,染上黄一块黑一块的泥土渍子,头上戴的草帽又脏又破,脚上穿的黄布鞋变成了拖鞋。

  10月中旬,张国焘孤身一人,从香港乘船来到上海。

  这时,中共中央机关领导成员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张国焘不仅离开了中央核心领导层,而且正被批评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

  原来在1927年8月7日,也就是张国焘随军南下广东途中,中共中央在汉口召开紧急会议,总结大革命失败的教训,批评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制定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史称八七会议。多数代表在发言中提出,张国焘在大革命后期不注意发展群众运动,不主张开展土地革命,积极奉行陈独秀的错误政策,对大革命的失败负有领导责任。

  八七会议选举新的中共中央临时政治局,苏兆征、向忠发、瞿秋白、罗亦农、顾顺章、王荷波、李维汉、彭湃、任弼时被选为政治局委员,张国焘仅当选为候补委员。两天后,中央临时政治局第一次会议选举瞿秋白、李维汉、苏兆征为常务委员,瞿秋白成为中央负总责的领导人。

  张国焘异常失落。在上海等待中央分配工作期间,他与李立三住在一间房子里。为安全起见,他们装成兄弟俩。李立三每天起床后都幽默地向张国焘问安:“大哥,你今天感觉怎样?”

  对于张国焘来说,感觉能好到哪里去?他整天捧着中央发给他的八七会议《告全党党员书》,读了又读,越读越恼火。这个文件认为,张国焘和陈独秀一样,都犯了严重的机会主义错误。

  11月6日,张国焘在党内刊物《中央政治通讯》第7期上,又看到10月15日张太雷在南方局和广东省委联席会议上的报告。在这个报告中,张太雷指责张国焘犯了阻止南昌起义的错误:

  中央已决定对张发奎的态度,如张不与汪精卫联络则到东江之后始解决之,否则在浔便解决他。故赞成南昌的决定,并派恩来去主持,同时国际亦决定要干,内容详细我虽不知,但决定要干我是知道的。后中央又派国焘,意思是要去鼓动同志更坚决执行中央的政策,不料国焘假传圣旨,说国际不主张干,他亦极力反对干。此时,反而平山主张暴动,成为拥护新政策的一个人。国焘这不仅损失个人的信仰,而且是损失中央的威信,因为他是中央派去的。故此次国焘的行动,实应受处分。

  看到这个报告,张国焘坐不住了,本来是奉命行事,却被说成是假传圣旨,这个罪名谁承担得起?他得知中央临时政治局即将召开十一月扩大会议,而自己被排斥在会议之外,便于11月8日给中央临时政治局扩大会议写了一封信,为自己辩护。他在信中写道:在7月26日会议上,罗明那兹传达国际来电的内容是:如暴动毫无胜利希望,则不如不进行暴动,张发奎军中同志尽行退出,派往农民中工作。会上,大家总的倾向是:推迟起义,避免过早与张发奎分化。所以自己到南昌后,就是从这个认识出发不赞成举行南昌起义。

  张国焘强调:“如果有人说我是假传圣旨,我心里是不服的。”

  11月9日至11日,中央临时政治局扩大会议根据共产国际代表的提议,通过了《政治纪律决议案》,在组织上实行惩办主义,处分了一大批党内高级干部:

  领导湘赣边界秋收起义的毛泽东,被解除中央临时政治局候补委员的职务;

  领导南昌起义的前敌委员会被指责为执行了机会主义的旧政策,给予周恩来为首的前委全体成员“警告”处分;

  张国焘受中央常委委托赴南昌指导暴动,但他到九江、南昌后不执行中央命令,怀疑甚至反对暴动,南昌事变以后仍然主张联络张发奎,并反对没收一切土地的政纲,开除其临时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资格。

  11月30日,《中央通讯》第13期发表了临时中央政治局常委给张国焘的公开信,答复张国焘11月8日的来信:

  国焘同志这信中所提各点,本次扩大会议的决议案都可以答复。至于国焘同志的错误之主要点,政治纪律议决案已经说得很明白,事实的经过是:——国际电报说:“如毫无胜利的机会,则可不举行南昌暴动。”这无异乎是说:“除非毫无胜利机会,否则南昌暴动是应举行的。”中央常委曾讨论这一问题,大家认为即在汉口亦可见着必有胜利机会,故派国焘同志去前敌,以坚决前敌之发动,这是在汉口的事实。当时出席或参加常委的同志(维汉、太雷、秋白……)都证明的。国焘到前敌去,却因为自己对于张发奎有妥协动摇倾向,而表示怀疑举行暴动的言行,这是在前敌的同志(恩来、立三……)都证明的。事实是如此,国焘同志来信的主要意思,可以用这种事实答复。

  张国焘在这场争论中落得个灰头灰脑的下场,他迁怒于在中央政治局负总责的瞿秋白,两人的关系发展到水火不容的程度。

  角逐总书记失败,张国焘打算另起炉灶,组建新党。陈独秀不愿意搭伙,感叹“这个计划实行起来很难”。在六大上,张国焘意气用事,与瞿秋白展开喋喋不休的争论,布哈林发出最后的警告:“就是你们这两个大知识分子在吵架,再吵就把工人干部提拔起来代替你们。”这对冤家都没能进入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略)

  横眉冷对,舌战群儒。张国焘卷入中山大学的政治漩涡,单枪匹马,与米夫、王明、博古等人对阵。他从心眼里瞧不起这帮引经据典的留苏派,但是,在最需要胆气的时候,却举起了白旗。

  1928年夏,共产国际决定改变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体制,不再向中共派驻代表,改由中国共产党在共产国际设立常驻代表团,通过中共代表团指导中国革命。六届一中全会同意布哈林的提议,任命瞿秋白、张国焘为代表团正副团长,留驻共产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