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来吃全集在线观看:小说 东北黑老大传奇 第二章 刘涌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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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东北黑老大传奇 第二章 刘涌出山1日子一天一天过着,不觉秋意渐浓,刘涌始终没找白洁宣布处罚决定,白东方也一直没露面。毛天哲却在加紧行动着,他准备把白洁、沈桂兰、魏巍三个人一块做掉,他不想留后患。他去找过刘涌几次,想商量一下听听刘涌的想法,但刘涌一直也找不到,这让毛天哲心里没底,他也就迟迟没对没对白洁她们三个人下手。

    其实不是毛天哲找不到刘涌,是刘涌躲了起来不见他,因为他知道白东方回了沈阳,而且知道了白洁和白东方的关系。这些都是吴瘸子告诉他的,吴瘸子还送给了刘涌一万块钱,让他撤销对白洁的处罚。刘涌知道白东方是什么人,他明白白东方回来就意味着毛天哲死定了,此时他不想让人认为他和毛天哲有半点关系。他只盼着白东方早点杀了毛天哲,那样他才能彻底安全。
    
接到吴瘸子的信后,白东方是连夜赶回沈阳的,但他一直没去看白洁,因为他一直在暗中窥测着毛天哲。

反正是杀人,要整就把事儿整大,他打算要再次血洗门户,灭掉毛天哲全家。这年的中秋和国庆紧挨着,白东方把动手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十五。他想你毛天哲总要过中秋吧,总待回家吃团圆饭吧?到时候一个也跑不了。不过,白东方的计划最终没有实施,因为毛天哲没能活着见到八月十五的月亮。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毛永。
    
白洁被强奸后,沈桂兰在家照料了她一段时间,又开始出摊做生意了,毕竟,日子还要过,生活还要继续。八月十四这天,沈桂兰的猪头肉生意特别忙,那时中国人就这样,消费总是集中在几个重要节日。

从早上十点钟出摊,不到两个小时,一百多斤的货基本上都卖完了,沈桂兰正喜滋滋的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时,毛天哲、毛永带着刘凯峰一帮子人又来了,他们又把沈桂兰的摊子砸了个稀巴烂。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几乎被拆散,钱匣子被摔成碎片,各种面额的钞票随风飞舞。

沈桂兰这些天以来心里一直都憋着气,见了这光景再抑制不住,嚎哭着和这帮流氓撕扯开了。撕扯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块猪头肉飞了起来,正好打中了旁边的毛天哲。本来这次毛天哲是不想来的,可是禁不住毛永的一再要求就跟了来,此前他始终也没动手。但被那块猪头肉弄他一身的油腻后,火气上来了,上前狠狠踢了沈桂兰两脚。沈桂兰趴地下不动了,一伙子人这才准备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魏巍赶到了,魏巍经常放学后来帮母亲照料生意的。他见这场面二话不说,一扔书包,从地下捡起把剔骨尖刀,扑向毛天哲。

魏巍两眼圆睁,动作像豹子一样凶猛迅捷,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向着毛天哲身上直刺过去。毛天哲措不及防,后背上被连扎数刀,可惜都没有伤到要害。这都是因为魏巍没有捅过人,没什么经验,不会用刀,否则这好的机会一刀就送了毛天哲的终。毛天哲边退着边掏出了从刘宝贵那里抢来的那把手枪,他已经顾不了许多,只想着解决掉魏巍再说。

可毛天哲刚转过身,还没看清魏巍的模样,忽然就感觉小腹一阵冰凉,紧跟着又是一阵热辣的剧痛,四肢百骸突然间变的不听使唤,他不由自主跪了下去,枪也脱手扔在地上。

这时毛永和刘凯峰那帮子人终于醒过神过来,掏出家伙上前准备对付魏巍。魏巍撇下毛天哲,紧握着刀,高昂着头,大步迎将上去。毛永他们本来仗着人多,以为是必胜的局面,但见了魏巍的架势都被镇住了。不知是哪个胆子小的喊了声“跑吧!”,七八个人把家伙一扔都溜了。

    魏巍没有追,他回到了毛天哲身边。毛天哲双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侧身躺在地下哼哼着,看魏巍过来,咬牙说道:“兄弟,你真有种。等着吧,早晚整死你们娘儿俩!”他不说这句话或许魏巍还不会杀他,但他这句话一出口,注定了他大限已到。
    
魏巍也不说话,他抓住毛天哲头发把他提起来,举刀便要结果毛天哲性命。刀将要往下落时,沈桂兰喊了一声,“别!”沈桂兰被毛天哲那两脚踢断了肋骨,一直窝在地下,见魏要行凶,顾不得疼痛喊了一声。

魏巍看了沈桂兰一眼,犹豫了下,刀停在半空。

一个围观的老年妇女也诈着胆子从旁劝说,“小兄弟,凡事有政府作主。千万别自个胡来!”

    魏巍冷笑了一声,心想政府又能比狗屎强多少呢?
    
    远处响起了警笛声,魏巍知道时间不多了,他一咬牙,映着耀眼阳光的尖刀,“嗤!”一声插入了毛天哲的颈侧。
    
    秋风起处,刚刚开始枯黄的树叶缓缓飘落,但是没有人去注意,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毛天哲临死的那声嗥叫,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那一刀破空时留下的光影所震慑。魏巍抬手拔出刀,“呲!”!一股血箭从毛天哲颈部的伤口飙出,直有房顶那么高。血花被风吹散后洒落在地面上,殷红一片。魏巍松开手,毛天哲扑倒在地,抽搐几下后不动了。人们知道毛天哲死了。

    警察终于来了,毛永他们砸沈桂兰摊子的时候就有人报了警。警车来了两辆,一辆西郊派出所的,一辆铁西分局的。带走魏巍的是分局的那辆北京212,魏巍戴着手铐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沈桂兰一眼,鼻子一下酸了,可他强忍着,没让泪水流下来。
  
   躺在地上的沈桂兰,早已哭成了泪人。 2魏巍当天便被刑拘了。因为案情简单,魏巍又交待的痛快,而且毛天哲身上还带着刘宝贵的枪,坐实了他就是袭警抢枪的歹徒,所以刑警队在办案时对魏巍很客气,没有半点难为他,十天后把案子移交了检察院提请逮捕。
    
    到了检察院后,魏巍的案子被搁置起来,一直也没人理会,这一搁就到了1988年的1月。

在看守所呆的这几个月魏巍到还适应,因他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犯人们知道他的事情,也不敢欺负他,除了带着重镣外,魏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便。就是想家想亲人想的利害,里边都这样,一到了过年过节人人都想家。

这天早上出去放风,犯人们忽然发现昨晚外边下了大雪,厚厚的足有半尺。虽说都是蹲苦窑,可看了这雪也觉心里清爽,许多人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魏巍看着雪,正想着自己心事,忽听管教干部在大院门口喊他,旁边还有好几个公安。他拖着重镣“哗啦哗啦”走过去。等快到跟前儿才看清,那几个穿公安制服的竟然是白洁和沈桂兰,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陌生男人。那男人手里提了一个大帆布兜子,白洁搀扶着沈桂兰。
    
   沈桂兰看着魏巍光头铮青一身囚服,手脚上还戴着重镣,泪水扑簌簌下来了,强忍着才没放声。魏巍却甚是平静,点头和白洁招呼了,才伸手扶住母亲。沈桂兰来前心里有千言万语,这会儿却都哽噎在了喉头,只是死死抓住魏巍的胳膊一个劲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

    旁边的白洁也红了眼睛,陪着一起垂泪。魏巍看母亲这样,心里自也难过,可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此刻也是一句话说不出。    
    
“兄弟,我是白洁的哥哥白东方,本来杀毛天哲是该我来动手的,没想到让兄弟你抢了先,这可要谢谢你啦。你放宽心,我会像伺候自己亲娘一样伺候婶子的。”陌生男人首先打破了沉默。
    
     魏巍点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白东方把帆布兜子递给魏巍,说这是些吃的用的,给你过年使。魏巍接过来说谢了。白东方又说你的案子我给托了关系,过了年就上法院。你可千万记住了,在法庭上一定要说是毛天哲先掏的枪,你才拿刀动的手。切记!切记!一定要这样说。今天来主要就为嘱咐你这个的。

魏巍迟疑了一下,说道:“可是,我在公安局把事儿都照实说了。这可咋办?”

“好兄弟,只要你在法庭上按我教给你的说就行了。外边的事你甭操心,有我呢。”白东方说。

    “好吧。我记下了。”魏巍点点头。
    
     院子大门上的一扇小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公安快步走过来在白东方耳畔嘀咕了几句。魏巍认得这个公安是刘涌。白东方点着头听完,对魏巍说我们必须马上走了,兄弟你好好保重。说完和白洁搀着沈桂兰往外就走。沈桂兰一步三回头,尽自万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索罢了。
    
本来在看守所羁押的犯人是绝对不允许探视的,白东方他们这次来看魏巍,都是刘涌给托关系安排的。这几个月来,刘涌和白东方差不多都成了铁哥们儿。不因别的,只因白东方为了魏巍的事情舍得大把花钱,却又苦于门路不多,刘涌于是自告奋勇,通过吴瘸子找到了白东方,让白东方出钱,他四处活动托人托关系。

    干这种事没有谁比刘涌更在行,几个月下来,魏巍能判几年刘涌心里都有了底儿,但他不对白东方说,仍然拉着白东方到处请客送礼。后来有些个用不着的人也请,钱也送。白东方怎懂官场上这一套?只情闭了眼睛跟在刘涌后面掏钱。他哪里知道,刘涌后来托请的那些关系,都是为他自己跑官的。
    
最近铁西分局放出风来,现任的刑警队长过了年要升副局长,局里准备从基层提拔一个年富力强的接任,人选还没定。刘涌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刻也没闲着,局里几个主要领导家的门槛都快被他踩平了,几个领导的夫人看见刘涌就亲热的喊他小刘,有的甚至提前开始喊他刘队长。刘涌一时成了接任刑警队长的热门人选。

但是刘涌自己心里却不踏实,他在上层并没有切实可靠的人给撑腰,虽然几个局长也表态支持他,但眼红这个位置的人太多了,几个和他竞争的人也都很有实力。

    为了能稳稳坐上刑警队长的位子,刘涌最近新处了一个女朋友。他这个女朋友叫张金,是铁西分局前任局长的小女儿。这个张金没有别的特点,就是她的丑陋让人印象深刻。但刘涌不嫌弃,他对张金嘘寒问暖热情备至。他看上的当然不是张金,而是张金他老爹的影响力。现在铁西分局的几个主要领导,都是张金他爹在任时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老爷子虽然退了,但若肯替刘涌说话,估计刑警队长的位子就非刘涌莫属了。
    
可是刘涌这么做就有了新的难题,因为张金已经开始催他过年前把婚结了。这时刘涌就很矛盾、很为难,他一方面想着升官,一方面又实在接受不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做老婆。

    在这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事情刺激了刘涌,促使他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3那时已经到了1988年的1月底,眼看着年关将近,刘涌参加了一次战友聚会。去的人都穿上了当年的军装,有的人还把军功章也佩在了胸前。数年分别,战友们见面后都很高兴,也很激动,毕竟是死人堆里一起爬出来的,大家互相拥抱后有的人还流下了热泪。

当年被刘涌拿刀捅过的连长也来了,刘涌和连长相视一笑,紧紧拥抱了,都觉得能活着相见已经是大幸,当年那一刀,实在是不值一提。

说了会儿话不觉到了饭点,有人提议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喝一场,来他个一醉方休。大家自然赞成,于是一起来到了中街一个新开业的酒店。这个酒店是个人开的,叫做“亚洲宾馆”。

酒店新装修好,看上去富丽堂皇气派不凡,在当时的沈阳,那绝对是第一流的。一帮子人正要进饭店时,刘涌看见了一个沈阳道上的老流氓李俊岩,正搂着一个妖艳女子从酒店里出来。

李俊岩是刘涌前几年处理过的一个盗窃惯犯,前年刘涌见他时还穷的叮当响,没想到今天李俊岩一身的西装革履,大背头刷齐锃亮,搂着那女子的手上还戴着一颗硕大的金戒指。李俊岩也看见了刘涌,笑着和刘涌打了个招呼。刘涌问他最近忙活啥呢?看样子混的不赖。李俊岩递给刘涌一张名片,笑着说道:“呵呵,也学着做正经生意了。改天请刘所喝酒。今儿还有事,我可先走了。”说完搂着女子出了酒店。

    刘涌也没看名片,随手装在了衣兜里,继续和战友们往酒店二楼的包间走。上楼梯时刘涌无意间回了下头,透过大门的玻璃,他看到李俊岩和那个女的上了一辆崭新的黑色蓝鸟轿车。忽然间,刘涌感觉无比失落,心说我他妈还不如一个无赖混的好呢。
    
    等众人挑好包间坐定,连长说今天他请客,让兄弟们放开了吃好菜,敞开了喝好酒。大家一声欢呼,也不客气,名贵海鲜点了满满一桌子,又要了四瓶茅台,每人又来了一盒大中华。席间气氛融洽,人人脸上都放着光,回忆起那段铁血岁月,无不庆幸今天还能坐在这里。
    
    堪堪酒足饭饱,连长喊来服务员结账。等服务员把帐单拿来,连长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于世故的刘涌一看就知道连长带的钱不够,他也不多说,只把自己身上带的千把块钱都拍给了连长。连长数了数,脸上的尴尬依旧。这时有一个战友笑话连长“气管炎”,钱都被老婆攥了去。大家都笑,也纷纷掏钱凑数。但是在场的所有人把钱掏光后,还是缺着八百多块。这下大家脸色都有些难堪,都感觉有些下不来台。连长想了想,措辞诚恳的让服务员去问问经理,看能不能改天把短着的钱给送来,还着重提到我们都是军人,绝不会赖账的。服务员翻翻白眼,一扭一扭的去了。
    
    谁都没想到,服务员去这一问,竟引出了一件惊天血案。

片刻后,那个小服务员回来了,说不行。一个战友问为啥不行?服务小姐“扑哧”一笑,满脸鄙夷,不屑的说道:“老板说了,傻大兵们都穷着呢,怕你们赖账。今天少了一个子,谁也别想走。”

  刘涌这些战友们复员后不是进了公安系统便是去了企事业单位的保卫科,并没有那个人混的好了。那几年正是机关单位最艰苦的日子,经济过热引起的通货膨胀导致物价飞涨,可工资却不见涨,这也是那时许多基层官员走上腐败道路的一个直接原因。这天参加聚会的战友里,还有两个是二级伤残,一个缺了胳膊,一个断了腿,都没有工作,全指望着每月二百来块钱的伤残补助过活。
  
这些退伍军人近一两年来日子过的紧巴巴,心里本就不痛快,这顿饭钱合着这么多人没凑齐,人人都感觉脸上挂不住,服务小姐一句“傻大兵”出口,话音刚落便被一个盘子拍在脸上,紧跟着又有人把桌子掀翻,说咱把这宰人的黑店砸了吧。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再没什么好顾虑的,大伙儿纷纷抄起板凳开始打砸。服务小姐捂着脸跑出包间,把事情给老板说了。

    这饭店的老板也不是等闲之辈,当年也是黑道上的成名人物,人称老叔。这会儿正在楼下陪着一个派出所长和一帮子联防队员喝酒。听说出了这种事儿,骂骂咧咧带着联防队员冲上二楼,和刘涌他们这些退伍老兵打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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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饭店老板这一方人数较多,有的联防队员还带着电警棍,但他们和刘涌这些人比起来,只能算是乌合之众。二分钟不到,饭店这边的人趴下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几个人撒腿跑了。刘涌他们打的兴发,还觉不过瘾,又接着开始砸其他的包间。

饭店老板原本也跑了,但见刘涌他们还在继续打砸,不由红了眼,这饭店的装修可是花了他一辈子积蓄的。他不顾一切冲到三楼上,找出一杆双筒猎枪,又返回到二楼,“砰!”朝天花板放了一枪,大吼道:“谁他妈再动,老子崩了他!”

    枪声只是让刘涌他们怔了怔,没人在乎,打砸仍然在继续。饭店老板见不管用,咬咬牙,朝着人堆里又开一枪。火光一闪,刘涌那个瘸腿的战友訇然倒地。这一枪正打在心脏部位上,来了个透心凉。
    
饭店老板“咔嚓!”掰开枪膛,退出两个空弹壳,又从身上掏出两颗子弹往枪膛里塞。许是太紧张了,饭店老板手抖的利害,费了老大劲才把子弹装到枪里。还没等他把枪膛合上,刘涌已经反应过来,箭步上前,拦腰抱起饭店老板,把他狠狠摔在地上。

    刘涌的战友呼拉围上来,摁住了饭店老板开始暴打。刘涌捡起枪,过去查看那个中弹的战友。他一看中弹部位,就知道没救了,但因为上次刘宝贵的事情,他又摸了摸战友的右胸,这才判定战友是真的死了。刘涌便觉一股热血直冲顶门,他脸色涨的通红,起身一声怒吼:“闪开!”声音大的震人耳鼓。

战友们听了刘涌的喊声住了手,都回头看他。刘涌大步上前,用猎枪顶住了饭店老板的眉心,大喊道:“肏你妈屄!卫东没死在越南鬼子手里,却他妈死在自己人枪下!你去死吧!”卫东就是那个被打死的残疾战友。

“刘涌!”这时忽然在楼梯口有人喊刘涌的名字,刘涌一看,竟然是刘宝贵。原来与饭店老板喝酒的派出所长正是刘宝贵,他因为重伤初愈,所以一开始没有上楼,后来听到枪响才上来的。他又对刘涌说,小刘你别冲动,一旦开枪,你们这些人可都完了!这一次刘宝贵可真的是为了刘涌他们好,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

    可是此刻的刘涌情绪的确有些激动,他想都没想,抬手给了刘宝贵一枪,正打在刘宝贵右腿的迎面骨上,刘宝贵抱着腿痛苦的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刘涌旋即把枪又抵在了饭店老板的眉心,这一次他不再多说,直接扣动了扳机。

“砰!”伴随着枪声,一团暗红的血雾升起。饭店老板的天灵盖被整个掀了开去,白花花、粘糊糊的脑浆子迸溅到许多人的身上、脸上。

  那几个躺在地下的联防队员尽管平时也见过不少血腥场面,但此刻,看着饭店老板残缺不全的脑壳,伸手摸着脸上粘糊糊东西,他们的胃不由自主剧烈痉挛,开始呕吐起来。

刘涌看看战友们,战友们也看着他,大家都喘着粗气。

“妈的!都怪我说了大话,连累了大伙儿,惹下这大的祸。”连长说。

“咱分头跑吧!要不来不及了。”一个战友说。

“跑根屌!”刘涌把猎枪摔在地下,说道:“你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咋跑?”

“都别跑了。这个事儿我来扛。”连长长叹一声说。

“谁也别扛,还是我来吧。”刘涌目光炯炯,语气坚定的不容置疑,“咱这些人里头就我还没结婚,没牵挂,也不拖累别人。”

     连长还要再说,被刘涌制止了,他说道:“都别和我争,反正我也干够了这鸡八派出所长,吃公饭没他妈前途。不过我要走,不能留在沈阳等死。你们把口径统一了,把所有事都推在我身上。那样包大伙儿出不了大事。”
    
     刘涌说完和战友们一一拥抱了,随手抄起件军大衣冲出了饭店。
    
     这时的中街已是灯火辉煌,只是这寒风中的夜色,在此刻的刘涌看来难免有些凄迷。被冷风一吹,刘涌的酒劲一下子醒了过来,他心里多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杀人的举动太过冲动太不理智了。但人已经死了,后悔的话也不用再说,往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招手叫了辆出租,让司机直接往火车站去。出租车驶出中街后拐上了中山环路,一直往西疾驰。等到了八一公园的丁字路口时,正赶上红灯,车停了下来。

     刘涌不耐烦的四处张望着,瞥眼间看到了八一公园门口路灯下的两个人,白洁和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