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李月清:站在历史的正中央：费米悖论所隐含的恐怖事实

　　1975年，哈特在皇家天文社会学学报上发表论文《关于地球上地外文明缺席的解释》，首次把费米佯谬作为一个严肃的概念来讨论。针对费米的问题，他提出四种解释：1、对地外文明而言，进行星际旅行还不可行。2、从动机分析，地外文明不打算和人类进行接触。3、地外文明刚刚出现不久，和人类的接触还需要一段时间。4、地球已经被外星文明拜访过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哈特逐一进行讨论后，认为以上四个理由都不成立，由此得出的反推结论只能是：地外文明根本不存在。

　　我首先抛弃第二条，不打算主动接触，这样的想法的文明是危险的，对自己和最别人都是危险的。可能他被攻击过，或者，他的历史有太多暴戾的“污点”，而缺乏人性光辉的洗礼。这是对别人来说，而对于他自己，由于宇宙的耗散性，他的未来也必然是悲观的。

　　我觉得第一个问题和第三个有相似，比较接近。星际旅行还不可行，或许正是刚出现不久的原因。

　　第四个问题很有意思，或许文明的星球已经被某种程度的探测、观察、评估过。

　　要讨论这些问题必须对整个银河乃至宇宙的演化得心中有数。而这正是我们的短处，因为虽然文明已经勇敢的向宇宙放眼望去，但是我们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观测点。而对宇宙的观测无疑得多角度才更真实，更全面。

　　文明得回到，最初的推论。

　　古老的银河系，已有约100多亿年的年龄，而银河系的空间直径却只有大约10万光年，就是说，即使外星人仅以光速的千分之一翱翔太空，他们也不过只需1亿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横穿银河系——这个时间远远短于银河系的年龄。而且仅从数学概率上分析，在浩瀚的宇宙里，应该有着众多的类似地球的适合于生命存在的星体。并且这其中，有些星体的年龄要远远大于地球，因此，它们上面的生命进化，也要远远早于地球上的人类。

　　那么为什么我们没有确凿证据发现地外文明？

　　本来的一把长剑，你只持不到一寸，你能自如的挥舞吗？文明的历史，有文字记录的历史是如此短暂，加上考古的历史，稍微才能把能指向人类文明未来的剑把握住。颤颤巍巍的剑能清晰的指向真实正确的未来吗？

　　在空间翱翔，并广泛的联系其他星球的文明，需要什么？技术，动机缺一不可。还有一个，得活着。宇宙就是这样残酷。文明得活着熬到技术成熟的那一刻，至少。然而这却并不容易，阿兹特克帝国就中途下车了。

　　我们假设，银河的历史是全文明大开花。从相互孤立的点，到相互联系的点。就像地球上现在这样。现在我们缺少的只是交通和联系的工具。那么，我们所处的历史阶段，毫无疑问是缺少工具，我们有了动机，我们的资源正在枯竭，当然还有其他。那么，别的文明或许也处于这个阶段，甚至在这个阶段之下。与其说地球是一个村，不如说地球是一个蛋，地球蛋。不是每一个蛋都会孵化成小鸡。搞风投的最清楚这一点。

　　当你时间有限的时候，你想做的无非是偷懒，睡觉，什么都不干，但如果你有无限的时间，除了创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我们其实应该先审视自己的动机。第一肯定是单纯的，对未知的渴求。但是，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别的什么会很有意思。但是我们等会儿说。好吧，我们就是单纯的希望知道黑暗中有没有别的文明的篝火。

　　当我们全社会在认真对待这个问题。我们的科学技术就已经发展到现代，有核技术的现代。文明已经能自毁。曾有人提出，一个费米佯谬的解决办法，文明发展到一个坎儿，他们掉进了自毁的陷阱。这真是悲剧，如果这是事实，那么宇宙中有太多悲剧。与其发展出这样的文明，不如从来没有过，至少不会有生灵忍受末日的痛苦。这不是一个理性的结局。

　　但是，他提出了一个新颖的东西。文明会遇到发展的瓶颈。

　　不是某项技术的瓶颈，不是国家经济建设的瓶颈，而是整个星球文明的瓶颈。这就要对整个世界的演化了如指掌，你才能指出，可能，我们的瓶颈会在什么地方？

　　回顾我们人类的历史，繁衍、采集。吃光了地上的产出，我们就迁徙到有食物的地方。慢慢的，我们的祖先走出了非洲大草原。迁徙，是我们解决压力的手段。最终，我们遍布全球。这是我们迁徙的历史。我们花了几万年，迁徙到除南极以外的所有大陆。然而人口还是满了，在装满了所有能提供食物的大陆，我们仍然面对人口压力。这时候怎么办？战争。我们开始大规模的靠战争解决压力。这就是历史学家说的，人类的历史就是战争的历史。但是之前，我们有没有战争的历史，只是没有记录。而以后，我们也将有新的没有战争的历史。

　　可是眼下，我们又有压力了。当我们不能以以往的生存方式继续我们的生活，就不得不面临改变，最先改变的民族，将掌握先机。第一次，当我们不能再随意迁徙，那是因为地球满了，你的部落，前后左右都是其他部落。我们开始了历史学家所说的战争的历史。在中国称之为“耕战”。抵御或侵略别人，同时提高自己的土地生产利用率。并且耕和战相互服务。这就是古代国家的精髓。这一次，我们是不能再如此燃烧化石燃料了。不仅是化石快被烧完，而且，要知道我们是在一个“封闭室内”点火。过快的燃烧只会闷死自己。

　　我们需要的能量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几亿年的积存在区区数百年里就几乎耗尽。我在想，其他文明的星球上如果石油煤炭要是少那么一点点，让他们还来不及点燃太阳能，来不及点燃反应堆，来不及点燃加速器。那他们的前途将是如何呢？以我们的技术，谁敢保证新能源足够多！足够安全！足够经济！或许我们永远没有机会谈论“别人”。因为我们来不及点燃聚变堆。

　　我们的文明，已经进入这个关键点。我称之为历史的正中央！文明的临界点！我们要么冲破地球蛋，获得宇宙广阔新空间，要么，我们也和那些寂静的星球一样。

　　在《枪炮、病菌、与钢铁》里，我看到这样一个民族，莫里奥里人。他们和毛利人一样是波利尼西亚人的后代。这些移民本来是波利尼西亚农民，但是移居到查塔姆群岛以后热带作物的种子不可能在查塔姆群岛的寒冷气候下生长，所以那些移民别无它法，只得重新回到狩猎采集生活。农作物的种子就是人奈以存活的工具，这个我们几千年前才掌握并熟练运用的工具，使我们可以从自然界中获得能量，使我们的文明开出绚烂的花朵。它是高级能量通道的大门。但是，在低温下，门再也开不了。那里的社会的人们，生活便退化到狩猎采集。“他们的猎物有海豹、有壳水生动物、巢居海鸟和鱼，这些猎物可以用手或棍棒来捕捉，不需要更复杂的技术。此外，查塔姆群岛都是一些比较小、比较偏远的岛屿，能够养活的总人口只有2000个左右的以狩猎采集为生的人。由于没有其他可以到达的岛屿用来移民，这些莫里奥里人只得留在查塔姆群岛，学会彼此和睦相处。他们通过宣布放弃战争来做到达一点，他们还通过阉割一些男婴来减少人口过剩的潜在冲突。”

　　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们没有跨过这个历史的奇点，我们也没有选择毁灭，我们的理性不允许我们这样做。那么历史的倒退就是唯一的结果了。水利、太阳能、风能，或许还能维持一个低功耗的工业和在其之上独裁的政府。而当金属也都消耗完，但愿能找到铁循环的技术，那就只有农耕和海盗两种生活了。星星将永远存在传说之中。文明永远被引力困在蛋里，直到太阳熄灭。

　　化石燃料就是我们文明的火种。就是开头，那关键的火柴。稀少、短暂、脆弱。我们是用它来点燃火堆，还是就把火柴当火堆？眼看着它一瞬间燃烧完。

　　我在想，我的读者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体会到这个重要性？我们炼钢，上百吨矿石，才能出一吨钢；喂猪，养活几十人的玉米，才能养活够一人吃的猪；100焦耳能把一个单位的水从冰点加热到沸腾，但是实际上，我们花费了上千焦耳才达到这个目的……我们总是信心满满，觉得世界充满希望，如果我们能利用海水中的聚变能，未来必然充满阳光。只是如果就是一定的必然吗？

　　想起《三体Ⅰ》里面，下生产队的记者问起锯大树的工人：看这树少说也三百年了，你十分钟把他锯了，你真就没感觉吗？

　　电脑模拟必将证明这一点，和我们类似的太阳系里如果有那么一颗适宜的星球，也必然如地球般花上十多亿年进化出文明，他们的达尔文们也必然如我们般发现，生命的进化，从简单到复杂，植物从水生到陆生，从草本到木本，动物从无脊椎到有脊椎，从两栖、爬行、到哺乳，最后孕育出文明。我仍然要强调。一个人，吃不了多少东西就长大了，几吨食物而已。太阳功率恒定，一年的收获，要多少能量养大一个人是容易计算的。但是人不是白来的，是从微生物层级进化来了。这么算来，你就知道“地球蛋”要孵出人来，太阳孵化了多久，几十亿年。那是多大层级的能量！从低级到高级，那是多少倍！从太阳开始温暖海洋到出现人类，所消耗的能量除以一个人从小长到大所要消耗的能量，这个比是一个关键参数。世界从此有了一堆小小的篝火。就叫篝火比吧。

　　他们的学者也将发现动植物变成的化石燃料。并且开始像我们这般随意的燃烧。几亿年的积存，只几百年就消耗完毕。他们会有什么感觉吗？除了比较热以外。

　　我以前觉得这个世界真巧，太阳和月亮一样大，春发、夏长、秋收、冬藏，四季那么和谐，山水那么有序。我们也总是能从历史中，发掘物质和精神上的价值。化石燃料是生物进化历史里的价值，矿物是地球演化历史里的价值。而这些历史是我们以前的一部分，我们身体上分子的集合以前都是那个历史的一部分，属于那个历史的集合。而现在，以前的亿万年历史正在为我所用。我们现在就像南极探险队员，发现了以前驻藏的补给。那是为了达到极点，是我们探险的目的。那么，我们获得化石燃料并燃烧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我们还不清楚目标，以致失去文明的目的，最后进退维谷，那就真瞎了！

　　化石燃料绝不是为了让我们过惬意生活所用的。而是为了更高级的社会系统，更高级的技术系统。

　　能启动聚变堆并实用化，将是一个有力的战略权柄。我重重的强调。技术得保密！我有没有这个权柄也要保密！

　　或许，我是个神经病。我发现地球并不适合人类居住。你看那些在铁路边小心翼翼的藏羚羊，它们并没有惹我们，而我们建铁路也是必须的。我们的发展对自然来说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冲突。我们强调的人与自然的和谐，那不过是人类的一种妥协。我们生产、污染。等到如果不治污了受危害更大，才开始治污。

　　看了《天空之城》，我想把城市建在云端。那座城就叫“出云”。但是我们无法像阿凡达那样可以把一座城市悬浮在天空。但是我们或许有另外一个办法。一颗地球卫星，具有一定速度就可以在轨道上而不落下来，但是忽然想到，如果轨道上有一串卫星呢。它们首尾相连，就可以不必具有那么大的速度。这就是星环！就像土星的草帽，我们可以一层一层的建上去，脱离地面的生活。把土地还给自然，还给动植物们。地震、火山、泥石流、台风……都是自然现象，我们不必再去防范它们。理论上是可行的，当然，这或许会在千年以后。然而，我们又何必制约于千年之间。

　　你看我们的星球，它是活的，就因为地下的岩浆。那不仅是板块运动的动力也给我们提 供保护磁场。地心似乎有一个发动机。那么如果发动机有太阳那么大，那我们将生活在一个多大的世界呢？

　　刚才不是说可以给地球带上星环吗？那如果我们给太阳带上星环呢？不只是一个环，而是一个“内向球世界”。首先，像地球环那样建造一个行星轨道环，这就是太阳环，一个恒星环。然后就不是在黄道面拓展了。而是在球面上向太阳两极拓展。但最终不是把太阳包裹起来，两极留出两个洞。有用，待会儿再说。如果这个带洞的球壁不旋转，肯定至少会没有引力。那么我们站在球的外壁，就看到一片黑夜。所以这个环应该要旋转。使人可以站在内壁，并感到有一个G的重力，望向天，就看到太阳。当然，没有黑夜。如果轨道不变，就四季如春。如果像呼啦圈那样，离太阳有远有近，那么也可以制造四季。人们要睡觉，只有钻到地底去。而星环背面将是永夜。一个G的负引力，将使在此生长的巨大菌落奇异万千！并形成新的巨大的星际污染。因为是永昼，而且包围着太阳，能量不容易散发。所以我们的轨道肯定不会是在地球轨道，也不会是在火星，绝对将是小行星轨道，那里才有材料。这样就不至于影响几大行星，特别是我们的母星的运行。当然，我们还要有一个神级的防卫系统，以抵御彗星、小行星、宇宙碎片。这么大一个环，通上电流，人造磁场应该可以保护我们了。说到这里，已经到了科幻的境地。但是我不是来说科幻的。当然费米悖论本身这个话题就很科幻了。

　　不是在两极留了两个洞么。我要在哪里安上一个透镜，天文单位的透镜，折射阳光。因为阳光都被这个“内世界”挡了唯一的出口在两极。就像警灯，透镜旋转，我们远处看着就一闪一闪的。这就是灯塔，我们用它来发信号。输送一些必要的、温和的技术、像针灸这类。以支持那些本无法突破他们地球蛋的文明，帮助他们孵化。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吧。

　　我们有可能，发现并算出灯塔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