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古董收藏网站:汉语新诗鉴赏(56)梅依然?赵丽华?纪弦?闻一多?冰心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6 01:36:05

汉语新诗鉴赏之五十六

梅依然/赵丽华/纪弦/闻一多/冰心

 

 

梅依然(1972-),女。重庆人。著有诗集《女人的声音》。

 

女人的河流


    我不是一个乐观的女人
    痛苦始终占据我的身体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


    如橱窗中悬挂的风衣
    没有思想,没有可值得依恋的事物
    这样的心灵一直缺少关怀


    你的痛苦
    这种恐惧我完全了解
    那来自深海火山的剧痛


    我们的到来,是一个恶梦
    一张女人的地图上,绘制着我们斑驳的历史:
    鲜血,尖叫,挣扎,怨恨,女婴死亡的图像!


    我们存在吗?我们的存在
    对于男人既亲密又轻薄
    一块随风即逝的纱巾


    白色的,那是婚纱
    是我们最初到达之地
    一条汇聚我们命运的河流


    她是女人的
    她教育了我们爱,我们恨和如何忍受
    却从不知道让我们去反抗,斗争!


    天哪,那个男人野蛮、专横,犹如侵略者
    而这个男人打着女人的主意
    把自己装扮成女人的偶像


    事实上,我们从不缺少偶像
    我是自己的偶像
    除此,做不了任何人


    我像热爱母亲那样,爱她
    我赤裸灵魂,不加掩饰
    一个任性的孩子!


    太阳挟制着季节
    这空洞,无意义的生活
    纠缠着我们一生。


    接近未来真相之时
    我,必会成为一位强大的女人
    发出强悍的声音:


    女人,永远的冒险家!

 

(选自:梅依然诗集《女人的声音》) 

 

[赏析]

梅依然的诗如同一种深邃的理想和呼吸,它们本身就来自灵魂深处。

很明显,从这个旅程开始,梅依然与命运的紧密联系依靠着诗歌取得了巨大的平衡,为此她的哀伤、芬芳和多情,都带给我们火焰一样的遐想和深思;虽然梅依然从来也不会像普拉斯那样去生活;“艺术家用线条、色彩和图案来反映一切活动,而我是作为一个被彻底伤害和迫害的社会形象,躺在自己诗歌不眠的床上,用呓语来记录大脑中的一切混乱。被单沉重,如一块乌云蒙住了所有的‘我’”(梅依然语)。由此我更愿意把梅依然看成一个坐在身体中的命运守望者;到目前为止,在我们所熟知的范围内,还没有哪个女诗人能像她那样,把女性的身体和命运重新审视、拆解和组合,透析得那么准确、清晰和赤裸;还没有哪一个人能像她那样,敢于迎面高蹈,说出一副身体所必须承受的全部物质、精神和生理之需;这绝境中的女人,这薄命的落叶,在眩目和暗淡的光线里孤独地飞舞,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和消失,没有人追问、迎接和目送;她自己在不安中怀抱着寒冷独自颤抖,她或她们的无奈和无所依傍,使我们内心深处繁华落尽; “我常常用自己的身体说话”,这符合梅依然在心里对自己的倾诉;这些也许就是“男人永远都不能领悟”的,但她的诗歌却被赋予了命运的托付和恢弘的背景,最终集结于女人一身,这就扩大了梅依然的身份和文本所应具有的语义空间,凸显了她的诗歌在意义上的准确指向,以及她不断吐露的那些身体中的阴影,这使我们一直感慨和震惊。

我无意把梅依然一定要标榜成一个女权主义者,但她在内心一直引为不贞和恐惧的生命原罪,她赋予诗歌的挣扎和叛逆精神,反倒让那些伪善的心灵和律法,在道义上重新经过了炼狱,这样的现实所形成的根本价值在于:它使一片风花雪月的女性诗歌重获了新生。  (北野/文,北野推荐)

 

 

 

赵丽华(1964-),女。河北霸州人。。著有诗集《赵丽华诗选》、《我将侧身走过》等。

 

重 

 

我不是我母亲生我的那一刻诞生的

而是在岁月磨砺中一次次诞生了自己

命运的每一次劫杀

都使我重生一次

 

(选自:赵丽华新浪博客)

 

[赏析]

明朗与含蓄,有如辣椒和味精,前者一眼见泰山,后者却要品尝三思。人们强调含蓄,却忽视明朗,我认为这有些过分。其实,明朗的诗有时比含蓄的诗流传得更远。比如龚自珍的诗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又如文天祥的诗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诗人赵丽华的诗作《重生》,也是明朗之作,给人难忘的印象。

“命运的每一次劫杀/都使我重生一次”。读着这带火药味的诗句,现实地说,是带血的诗句,使人真切地感受到生命深处的极痛。没有遭受到命运劫杀的人,是不可能写出这样深刻的诗句的。然而,令人百思而不得其解的是,《重生》这样优秀的诗,竟遭受到那么多网友的恶搞。有的恶搞的言语不堪入眼入耳,简直真令人寒齿。我不相信,这些于他人死活而不顾进行恶搞的人,就没有遭受过命运的劫杀。也许,他们中间有的人遭受命运劫杀的程度更为严重,只不过是他们已经痛到麻木而忘痛罢了。

“命运的每一次劫杀/都使我重生一次”。这明朗而铿锵有力的诗句,它不仅仅是在向我们诉说遭受命运劫杀的过程,而是在向我们昭示,我们要咬紧牙关挺住命运的劫杀。你劫杀我一百次,我就一百零一次地站起来。这,就是中国人气。  (李黑/文,李黑推荐)

 

 

 

纪弦(1913-),本名路逾。台湾诗人,祖籍陕西秦县。著有诗集《在飞扬的时代》、《纪弦诗拔萃》等。

 

废读之检阅式

 

请你们大家排好了队,

用立正的姿势,让我检阅,

瓶子们!金门高粱,

山西汾酒,茅台,五粮液,

俄国伏特加,美国威士忌,

还有一些最新也最美的,

湖南「酒鬼」,全都空了。

 

不也是天下第一流的吗?

瞧那仪队,属于我自己的。

而除了把他们检阅一番,

像个大将军的样子地,

我还能做什么,今天?——

连一小杯都没得喝的了!

什么万古愁不万古愁的?

又是什么留不留其名的?

废读!废读!一概废读!

 

可是,听着,瓶子们﹕

如果你们站不好,不整齐,

歪歪倒倒,醉醺醺的,

那我就要用我的桧木手杖

把你们一个个的宰掉。

 

         ----1997

(选自《宇宙诗钞》 台湾书林出版社 2001年版)

 

[赏析]

谐谑作为一种喜剧元素,在戏剧舞台上一直昌盛不衰。可是,在正统诗教中,谐谑却不怎么被看好。比如清代,大名鼎鼎的袁枚就被挞伐过。朱庭珍谴责他 “误以鄙俚浅滑为自然,尖酸佻巧为聪明,谐谑游戏为风趣”(《筱园诗话》卷二)。

纪弦大概是得了性灵派某些嫡传,50年代在台湾,他虽口口声声倡导现代诗必须“主知”,然其诗风一直与智性有违。倒是他在自己的诗章里大行其道,轻狂放肆,滑稽幽默,读他的诗,常要喷饭的。

明知李白仰止不可攀比,却硬要与之较量:“月亮是李白的勋章。 /玫瑰是Rilke的勋章。 而我,没得什么可挂的。 我就挂它一枚/小小的螺丝钉吧。”憨态可掬,童真、童趣跃然纸上。

枯燥的数字,纪弦也居然挖到他人生中的秘密:“拿着手杖7./咬着烟斗6.//手杖7+烟斗6等于13之我。/一个天才中之天才。/一个最最不幸的数字!”(《6与7》)

在《一小杯的快乐》里,也只有他能自己对着猫儿自得其乐:“躺在自己的太空床/看看云,做做梦好些/如果成诗一首,颇有二三佳句, /我就首先向我的猫发表。”

在《奇迹》中,纪弦突然发狠,要枪毙一个可怜的爱情,然后把尸体洗净,熏香,再深深地,埋葬在记忆的坟墓里。诗人对爱情失却的无奈,歉愧的情感,不是通常的“痛哭流涕”状,而是在调侃中自责。

《悼某资深教员》,毋宁看成是他的自我追悼、自我嘲讽(他曾做过整整25年中学教员):“埋,就埋了吧!/把这溺死在红墨水瓶里的;/葬在粉笔灰的坟墓中。”埋,就埋了吧,语佯轻巧,十分随意,实则沉痛,那是一种悲剧性的诙谐诗语。

纪弦这样的谐谑脾气,一直贯穿到老,而且愈加发扬光大。80多岁的某一天,他豪兴大发,对着酒瓶子,自言自语。

《废读之检阅式》写的是嗜酒如命的人,忽然发现家中滴酒不存,而空酒瓶子却嘲笑式的显摆在那里。无名火陡然升起,老诗人下意识里的教员、教官身份立即派上场,喝令瓶子们像士兵、学员那样,整齐列队,接受检阅:“请你们大家排好了队,/用立正的姿势,让我检阅,/瓶子们!金门高粱,/山西汾酒,茅台,五粮液,/俄国伏特加,美国威士忌,还有一些最新也最美的,/湖南‘酒鬼’”。口气之盛,阵列之广,气魄之大,好一副将军架势,军团统帅。那种指挥欲、检阅欲,占有欲,带着佯装的张狂,在甩出的大名单里表露无遗。

然而,全都空了。面对这个可恼可叹的事实,诗人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只好嗫嚅道:“我还能做什么,今天?”转瞬间,想起李白曾经唱过的:自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主人公念头马上一转:哼,“什么万古愁不万古愁的?/又是什么留不留其名的?”哼,连酒都没有了,愁顶个屁用;酒都没有了,留名,又有啥捞子意思!一气之下,老诗人挥杖敲击:“废读!废读!一概废读!”——从此,不再读酒仙的辞章了。但是没酒,毕竟是心里头的最痛。于是,他把所有的怨气全部倾泻在无辜的酒瓶上:“可是,听着,瓶子们:/如果你们站不好,不整齐,/歪歪倒倒的,醉醺醺的,/那我就要用我的桧木手杖/ 把你们一个个的宰掉。”与其说是老诗人耍酒疯,蛮横不讲理,不如说是一种天真的自我发泄。此刻,我觉得老诗人更像是一个憨傻小子,无从发泄,就把精心搭起的积木大厦,呼地一下子推倒,然后捶胸跺脚,呜呜地哭了。

嗨,好可爱的老顽童。一次多么率性的“酒疯”。

诗,不能写得太合情合理,那就毫无生气。有时候,得撒一把谐谑的芥末,呛一呛身上的晦气。 

(陈仲义/文,傅天虹推荐)

 

 

 

闻一多(1899-1946),名亦多,字友三,号友山,湖北稀水县人。著有诗集《红烛》、《死水》等,提出了建立现代格律诗的主张。

 

死 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笑一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选自:诗集《死水》,新月书店1928年版)

 

[赏析]

《死水》是一首社会性很强的诗,再现了作者对那个社会实际情况所产生的真实的情感。然而,全诗只是一种隐喻。它以沟死水比喻那个粘滞得流不动的、沤得发臭的、完全丧失了生命力的社会现实。

在诗中,那些“破铜烂铁”,变成了翡翠和桃花;那些“剩菜残羹”,却泛出了罗绮和云霞;这绝望的水,此刻却变成了一沟绿酒:绿酒在冒泡,那泡沫便是珍珠!诗人用很美丽的比喻来反衬这绝顶的肮脏,目的是造成让人恶心的反效果。这样,它便传达出我们所认为的诗人“尖锐的讽刺”的本意。

《死水》的笔墨寓辛辣于细腻之中,它讲究修辞,而且力求用词的丰富精美而不重复。例如以下短语所用的动词就绝不相同:“绿成翡翠”,“锈出几瓣桃花”,“织一层罗绮”,“蒸出些云霞”,“酵成一沟绿酒”,等等。写完了这些,它总结说:这死水据此“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但这里的“鲜明”还只是从色彩和光泽上加以点染。接着,他表现死水的“声音”。这声音也很别致,有“笑声”—“小珠笑一声变成大珠”;还有“歌声”—“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这是多么可怕的死一般的沉寂。唯有那“耐不住”寂寞而叫喊几声的蛙鸣,让人觉得这一沟死水居然还有声音!

在诗的末段,重现了它的“主旋律”:“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不仅是一种照应,而且是一种再强调。尽管在这之前,它极写这死水由翡翠、珍珠、桃花、云霞、罗绮所装扮的“美”,但是那只是美的骗局:“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这“绝望的死水”的“主旋律”的重现,表现了诗人对死水的判断和批判的肯定,应当说,这里所体现的《死水》作者的战斗精神是确定无疑的。

《死水》不仅成为新诗史上的杰作,而且成为格律体新诗的代表作。《死水》体式极严。从外形看,每句九字,每节四句,排列起来非常齐整。从内在的韵律看,每句内部均由四顿组成,由于内在节奏的高度和谐一致,再加上严格的双行押韵、每节一韵的音响效果,使全诗的节调十分动听,《死水》用字富于色彩感,尽管是写丑恶,却也艳丽鲜明,更反衬出诗中有意造出的病态美在否定现实中的力度和深度。关于《死水》的艺术追求及其成就,沈从文曾著文指出:它“在文字和组织上所达到的纯粹处,那摆脱《草莽集》(朱湘著)为词所支配的气息,而另外为中国建立一种新诗完整风格的成就处,实较之国内任何诗人皆多。”(《论闻一多的〈死水〉》,《新月》3卷2号)

论及《死水》的成就,也许它在艺术上的精心结构较之思想上的积极批判精神更为引人注目。诗人竭力不作外在呼喊,而以严密的有节制的韵律,组织进他的缜密的思想之中。因而,他的《死水》的深沉的意念是通过精美的艺术得到表达的。全诗始于“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也终于“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回旋往复又曲折有致。短短二十句中变化多端,有展开,有再现,有铺陈,有复沓。到“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似结未结,余音袅袅,全部答案均留于读者自审,引而不发,陡然增加了引人思考的魅力。  (谢冕/文,傅天虹推荐)

 

 

 

冰心(1900-1999),女。本名谢婉莹。福州市人。著有诗集《繁星》、《春水》,译诗集《园丁集》、《泰戈尔诗集》、《吉檀迦得》等。

 

春 水

之 五

 

一道小河

平平荡荡的流将下去,

只经过平沙万里——

自由的,

沉寂的,

它没有快乐的声音。

 

一道小河,

曲曲折折的流将下去,

只经过高山深谷——

险阻的,

挫折的,

它也没有快乐的声音。

 

我的朋友!

感谢你解答了

我久闷的问题,

平荡而曲折的水流里,

青年的快乐

在其中荡漾着了!

 

(选自:诗集《春水》,新潮社文艺丛书1923年1月版)

 

[赏析]

1923年5月,作为周作人主编的“新潮社文艺丛书”之一,冰心的第二本诗集《春水》,由北京新潮社出版。这是中国新文学史上第七本个人诗集。《春水》基本延续了《繁星》的内容和风格,在诗集中,冰心虽然依旧歌颂母爱、亲情,赞扬童心和大自然,但是,诗人用了更多的篇幅,含蓄地表达她本人和那一代青年知识分子的烦恼和苦闷,愿望和憧憬。她用略带忧愁的温柔笔调,诉说着探索生命意义过程中内心的感受;她以清新乐观的文字,描绘自己心中期待的未来世界。

《春水之五》这首小诗体现了冰心“为人生”的文学追求,诗人通过描写她逐渐领悟到小河“快乐的声音”,表达她对“青年的快乐”的理解。“小河”的流淌,暗示青年的成长;小河的所到之地喻指青年的成长历程。诗歌的第一节,“一道小河,平平荡荡的流将下去,只经过平沙万里——”,假如没有下文,这三句给人一种舒缓闲散的轻松之感,“只经过平沙万里”的小河似乎应该拥有快乐,但在第四句,诗人对此景加以形容——“自由的,沉寂的”,这是两个褒贬有别的形容词,“自由”令人向往,但“沉寂”缺乏生机,小河缓缓流动,在万里平沙中撞击不出生命的浪花,诗人告诉我们,平坦的没有阻隔的河床不能孕育快乐的河流。

读者几乎以为,对于青年人的成长,诗人否定安逸平淡的生活,必然赞成“惊涛骇浪”般的艰苦磨练,但是诗人在第二节又否定了“险阻的,挫折的”河床,“一道小河,曲曲折折的流将下去,只经过高山深谷——”“它也没有快乐的声音”,读到这里,我们的思想已跟随诗人经过两次转变,细细思索,“高山深谷”只带给小河永不停息的“挑战”,它无法与河边的花儿点头微笑,不能同河中的鱼儿互诉衷肠,如果青年的成长也如这“只经过高山深谷”的小河一样,只有无尽的抗争与拼搏,那么青年必然没有机会感受自然的宁静,人生的浪漫,也绝无快乐可言。那么,小河的快乐,青年的快乐,在哪里呢?

诗歌的前两节消解了答案,也蕴含了答案。诗人在第三节,向小河致意,“我的朋友!感谢你解答了,我久闷的问题,”一句感谢亲切平和,流露出诗人的真情。在小河经过“平沙万里”和“高山险阻”的奔流后,萦绕于诗人心中的困苦终于有了清晰的答案,“平荡而曲折的水流里,青年的快乐,在其中荡漾着了!”这一句总收全诗、点明主题,使读者的心也豁然开朗——只有平静不是快乐,充满曲折也不是快乐,快乐生长于顺境、逆境兼有的环境里,青年人只有经历不同的生活才能领略各种风景,体悟人生真味,获得快乐。这首诗的文字简单明快,看似浅显的语言却寓含着解读人生的哲理,诗歌内在意义的转折变化也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柳笑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