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奕凡安迪婚后续文:南口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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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口之战,从一九三七年八月七日开始,八月二十七日结束。汤恩伯以较少的兵,抵住了日军较多的兵,有二十天之久,到奉了上峰命令才撤退。两军所争的不是这北平之北,平绥铁路线上一个小小的“南口镇”。而是它后边的居庸关,东边的德胜口,西边横岭城与镇边城,这几个靠近长城的要塞。蒋公的最初决策。是采取攻势,派汤恩伯军由绥远乘火车,穿过察哈尔,占领居庸关、南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溃那驻在平津一带的河边旅团,收复平津。察哈尔省政府主席刘汝明,却依照宋哲元的意旨,对汤恩伯军挡驾,不许它越过张家口之西的柴沟堡。刘说:“中央军不来察哈尔,日军不会派兵进察哈尔;中央军来了,察哈尔就保不住。” 过了好几天。刘汝明这样耽误了大局好几天,才终于经由鹿钟麟的“调停”,而让汤恩伯的三个师进了来。这三个师,是王仲廉八十九师,王万龄第四师,与朱怀冰九十四师。汤当时是十三军军长兼第七集团军的前敌总指挥。刘汝明做了第七集团军的副总司令。总司令是傅作义。王仲廉师于八月五日赶到前线,在德胜口,南口,与白杨城一带占领阵地,比日军铃木旅团早到了一天.两军在七日开始接触;八日交锋于德胜口,九日大战于南口南边的龙虎台,与最西边的镇边城。十日,王仲廉师放弃龙虎台、火车站,破坏铁路机厂与后方八达岭的山洞,失掉了虎峪村,守住了村旁的高地。 此后,天天都有激烈的战事,南口镇在十二日下午三点钟被日军攻进来,晚上被王师罗芳珪团赶了出去。 这一天,汤恩伯加派第四师马励武旅,由师长王万龄率领来到前线,强化王仲廉的右翼西边。日军在次一日,十三日,也加派了酒井旅团前来。于是炮火更加凶猛,飞机的轰炸也更频繁。打到十五日,王仲廉师退出了片瓦无存的南口镇,仍旧掌握着镇的两旁高地;马励武旅在禾子涧、老渔沟、黄老院,抵抗了人数众多的敌人。 汤恩伯在十六日加派王万龄师的另一旅,石觉旅,来支援马励武旅。日军在十七日夺去了黄老院东边的第八五O号高地,与院北的两个长城上的碉堡。石觉旅长亲自带了九个连冲锋,对日军恶战十天(从十六日到二十五日),九个连阵亡了六个连长与代理连长,二十九位排长与代理排长,士兵伤的亡的,超过了一千人,剩下来还勉强能够作战的,不到一百四十人。汤恩伯又加派了李仙洲师的刘芳贵团与陈长捷师的张树桢团,前来支援马励武与石觉。(李仙洲师,属于高桂滋十七军;陈长捷师属于傅作义三十五军,他们都是上峰调来支援汤恩伯的。)不久,刘团长与张团长也先后阵亡。汤恩伯也派了李仙洲师的另一个团,第一二三团,到居庸关,支援王仲廉及其两个旅长李铣、赖汝雄。在日军的一方面。以铃木旅团与酒井旅团之后,又来了一个完整的师团;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来到南口。这板垣师团,在所有的日军各部队之中,算得上是战斗力最强的一个。 当时,中日两军战斗力的差异很大。一般说来,日本兵一人,抵得上中国兵三人以上。这是因为日本早就于明治维新以后,在政治上及经济上入于正轨,成为现代型的强国。因此它的军队在装备、后勤、训练、组织等各方面都优于华军。华军幸亏受到有国民革命的洗礼与九一八以来将近六年的准备,才做到了以三敌一。否则,像甲午年中日战争之时,或民国初年军阀混战之时,可能连以十敌一都难做到。按照三与一的比例,来做概括的估计,华军在南口战场应该有十五万人左右,才谈得上与日军的两个独立混成旅团与一个师团对垒,王仲廉师与王万龄师,合起来是两万八千人,加上李仙洲师的两个团与陈长捷师的一个团,总数才不过是四万人左右而已。蒋公命令卫立煌做第十四集团军总司令,叫他赶快率领三个师由涿县沿著西边的山麓,到南口地区,帮助汤恩伯。卫立煌一点儿也不着急,挨到了八月二十一日,才到了离开居庸关很远的青白口。 汤恩伯在二十二日打了两次电报给卫立煌,请他攻镇边城附近的日军,得不到卫立煌的回电。 日军从十九日开始,又猛攻居庸关。王仲廉为了表示与士卒同生共死的决心,把他的指挥所从榆林堡移来了居庸关的关城之上。二十一日,日军夺去了居庸关东南的高地。王仲廉命令五三O团第三营营长李瑾,将这高地夺回。李瑾这时候年纪才只有十八岁,他选了三十名勇士当敢死队,每人带大刀一柄,手枪一支,手榴弹八颗,跟随他,偕同十四班步兵,一个重机枪连,于二十三日的凌晨三点冲进敌阵,杀到天亮,他身中三弹,不曾死,完成了任务。王仲廉以外的几位师长,与石觉旅长以外所有的官佐与士兵,都有极勇敢的表现。有两个团长,刘芳贵与张树桢,先后阵亡。在黄老院争夺战之中,九个连只剩下了一百四十人,阵亡了一位副团长,六位连长,二十九位排长及其他军官,与一千名以上的士兵,除了上文所述的石觉九个连乃刘张两位团长以外,赖汝雄旅舒荣团第三营第一连,于八月二十五日在居庸关,也奋斗到只剩下十几名弟兄。马励武旅傅竞芳团第一营于八月十九日在老渔沟抗敌,没有一人生还。王仲廉、王万龄、李仙洲、陈长捷、四个师长的部队在南口一共伤亡了一万五千八百三十三人。 这个记录,证明了华军如何壮烈。然而日军的人数众,火力强,板坦师团终于在八月二十三日攻占了张树祯团残部所苦守的镇边城,而且在次日出镇边城向北,进窥怀来县城之东的康庄。怀来县城是汤恩伯前线总指挥部的所在地。 倘若仅仅是这镇边城一方面出了问题,汤恩伯仍然可以守住怀来、延庆、横岭城与居庸关,四个据点,因为他还有马延守一个旅在怀来,朱怀冰一个师在延庆及其以北,王万龄一个师在横岭城,王仲廉的一个师与李仙洲的一个团在居庸关。不幸的是,张家口方面也出了问题。张家口方面之所以也出了问题,由于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曾经下了命令给刘汝明与第一骑兵军军长赵承绶,叫他们同时进攻“外长城”之北、日伪军所占领了好几年的察北几个县。结果赵承绶一度收复了无关宏旨的商都、化德、尚义;刘汝明一度收复了崇礼,却攻不下张北,反而失去了神威、台口、万全,引进来日军三个混成旅团,使得平绥铁路在孔家庄被切断,也使得刘汝明部队白白阵亡了一个旅长(马玉田),一个团长(刘田),三个营长(王宪纯、李华林、舒效孔),总计伤亡了官佐与士兵五千三百三十人之多,浪费了应该留下来支援南口地区的兵力。平绥铁路在孔家庄被切断的一天。也是南口方面的日军由镇边城北上,进窥康庄的一天:八月二十四日。上峰因此就命令汤恩伯从南口地区撤退。汤在二十六日日凌晨一点半钟,转颁这个命令。 二十七日,刘汝明与马延守分别从张家口与怀来突围成功,其他各部队也都顺利脱离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