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亚当斯去哪:那妙意只可去秋梦边缘捕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9:42:42

                                            

 

    连日的骤雨,淋得暴戾的暑气黯然销魂,这样的晨,微风拂发,一身清爽,浑然不觉盛夏将至。时报书斋,我来了!带着七分从容,三分腼腆矛盾地坐到坛台之上,但这并不妨碍我愉悦的心情,因为接下来要推荐给各位的,是一篇让我十二分欣赏的经典散文——徐志摩的《我所知道的康桥》。

    物欲的时代,浮躁的人,事实上庸庸碌碌的我们已经很难用如一的虔诚,去完整地读完一本不算太薄的书,所以我所推荐的是一篇不算长的文,一篇情感与文字结合得异常完美的散文。它无论你在何种境遇,带着怎样的心情,都不会引起反感或排斥。

    说到徐志摩,很多人第一印象就是他的诗,那宛如天籁的咏叹,撩拨着青春的琴弦,或激昂或哀婉,或欢跃或幽咽,奏响的都是辐射极端的美,追求是美,得到是美,懊恼是美,失却还是美。如果把徐志摩的诗比作一饮而尽却让人荡气回肠的酒,我觉得他的散文就象一汪山泉,清冽甘甜,那味道只有在怡然浅酌中得出。

    开篇第一句“我这一生的周折,大都寻得出感情的线索。”这是作者明心见性的言语,似是自省之后的总结。对于徐志摩后世的评价多是:才情、个性、儒雅,这在电视剧《人间四月天》里已经得到充分地展现。但我还想加两个词“英俊”“多金”,前者大家可以对着照片去证实,后一个词从他父亲是商会会长,在那样一个年代可以供儿子很随意地穿梭于欧美求学不难看出来。一个男人如果沾上这些词汇,生活多少会有些波澜,一个男人如果集这些词汇于一身,用现代语说那就是“精品男人”,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会发光,即便是在那个封建思想尸居余气的年代。

   “精品男人”身边少不了女人,而“精品男人”的资本和眼光注定他所选择的也是“精品女人”。娱乐八卦是老少皆宜的东西,所以在这样一个美妙的清晨,我不想以一己观感去为大家剖析文章,我们太需要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大脑去欣赏和感悟,我很想八卦一回,来谈谈与徐志摩密切相关的女人们,这有利于大家了解作者,了解作者文字所涉的来龙去脉,算是娱乐的心态,清高的情怀吧。

                                                                           张幼仪

                                                          

    徐志摩的发妻,一个携父母之命十五岁与徐结婚,怀上第二个孩子时遵从徐的意愿与其离婚,在离婚后一直服侍徐的双亲并精心抚育和徐所生的儿子,在徐志摩空难后派人带幼子赶去处理善后的女人。我不知道这样一个女人是可敬还是可悲,从道德品行来说,即便是她五十四岁时与苏医师结婚,也事先征得了儿子的同意,算是符合“夫死从子”的封建信条吧。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都经得起对于一个女性,社会观念的挑剔。

    请注意张幼仪在离婚之后的作为:1927年在东吴大学担任教授,1928年担任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副总裁、云裳服装公司总经理。台湾所出版的《徐志摩全集》也是在她的策划下编起的,为的是让后人知道徐志摩的著作。

    一位能操数国语言的大学教授,一位重整即将倒闭的银行的银行家,一位服装界的女强人。也许她没有出众的外貌,没有耀眼的才情,没有花前月下吐气如兰的勾魂摄魄,但个人认为她的淳朴、她的坚强、以及她不擅言表但又实实在在的爱,足以当得起“精品女人”的定义,遗憾的只在于她过于实用。她一生的坎坷要找原因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里,碰上了一个错误的人。

    她的男人用排斥替代了发现,用决绝来抵御适应,并且由于太多的欣赏与赞美,世人对这样一个男人竟很难生出恨意,仅仅是用“封建造孽”就把一切粉饰得理所当然。她一个弱女子,在最艰难的日子里用坚强战胜了逆境,用学习换来了提高,可悲的是这样一位饱历百劫化蝶而出的奇女子,竟迎不来几屡欣赏的目光,淡淡的,她飘过了,以“弃妇”之名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说到一个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张幼仪爱不爱徐志摩呢?这爱又有多深?以下是若干年后她接受采访的原话:

    “你总是问我,我爱不爱徐志摩。你晓得,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很迷惑,因为每个人总是告诉我,我为徐志摩做了这么多事,我一定是爱他的。可是,我没办法说什么叫爱,我这辈子从没跟什么人说过“我爱你”。如果照顾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爱的话,那我大概爱他吧。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子里面,说不定我最爱他。”

    爱与不爱,其实不需要太多的语言,行动说明了一切。如果有人问我,怎么知道身边的人到底爱不爱自己?我答:不要被蜜语甜言、山盟海誓迷糊了感官,时间和行动才是度量“爱”最精准的尺。 

   

                                                                        林徽因

                                                              

    一个在众人看来最合适徐志摩的女人,一个令三个不凡的男人为之倾倒的女人,一个如烟般与作者邂逅又如烟般失之交臂的女人,一个智慧与美貌相得益彰的女人。

    对于她的太多,我们只能将就着《人间四月天》的剧情去揣摩:那样一个醉人的黄昏,入画的康河上飘来一叶小舟,舟上是珠联璧合的一对玉人,他们彼此的眼中是海样的深情,唇间吐出这世上最精灵的词句: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

      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芒

    徐志摩给予林徽因的,无疑是那个时代最完美的恋爱,但这时的徐不仅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更是一个父亲,这份爱让深受中国礼教熏陶的林徽因感到惶恐以至迷惘,她决定逃避,并最终选择了梁思成作为一生相守的人。林徽因的身上承载着太多耀眼的光环,单是现代中国著名建筑师,诗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设计者之一这三项,毋庸置疑能归于“精品女人”之列。有人说林徽因选择梁思成是极其明智的,至少有一个深爱她的人一生对她呵护有加。但是她真的幸福吗?如果林徽因选择了徐志摩,难道就得不到这份爱?这个世界,时间是永远不会倒流的,人生也容不下这许多的假设,一个大方向的选择就决定了千差万别的人生路,“幸”与“命”都在一念之间,愿赌就要赢得起,耐得输。

    同一个问题:林徽因爱不爱徐志摩呢?这爱又有多深?

    这是一个很难得到证实的问题,林徽因的一生中,穿插着许多矜持的缄默,这缄默既有几分忌讳又有几分暧昧,让人雾里看花。我大致找了三个事例:一是徐志摩死后,林徽因从此以素服出现在公众场合,从无例外。一是徐死后,林徽因找到淩叔华要求读读徐生前的日记和手稿,发现《康桥日记》少了几页,为此她还和淩叔华怄了好一阵子的气。一是张幼仪的自传中说到“一个朋友来对我说,林徽因在医院里,刚熬过肺结核大手术,大概活不久了。连她丈夫梁思成也从他正教书的耶鲁大学被叫了回来。做啥林徽因要见我?我要带著阿欢和孙辈去。她虚弱得不能说话,只看著我们,头摆来摆去,好像打量我,我不晓得她想看什麼。大概是我不好看,也绷著脸……我想,她此刻要见我一面,是因为她爱徐志摩,也想看一眼他的孩子。 她即使嫁给了梁思成,也一直爱徐志摩。”

    这是那个时代最接近完美女人中的一个,她以一生的缄默小心地呵护着自己的家庭和名节,她无疑在道德观念和内心希望之间挣扎过,最终她用理性的智慧换来了墓碑几近人民英雄般的塑造。对这样一个女人,我实在不愿以猜测来享受娱乐,就此打住吧!

                                                                       陆小曼

                                                               

    最后不得不说陆小曼,徐志摩的第二任夫人,一个充满矛盾的女人,一个极有才华更具惊艳之美的女人,一个在那个时代结婚再离婚,离婚再结婚,在徐死后又与其他男人同居,对作者的死难辞其疚的女人......

    太多太多,我也迷惘,迷惘到不知道是该从人性的角度去理解她,抑或该从道德的角度去谴责她。她能诗善画、能歌善舞、精通多国外语,更深诣交际之道,以上种种再加上出众的美貌,我想不把她定义为“精品女人”那实在是对不起观众。但她的张扬对应张幼仪的朴素,她的外向对应林徽因的低调,那是截然不同的一种类型,不怕被大家骂,我用现代的现实眼光去审视,这种类型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诱惑的,但同时又是致命的。

    陆与徐的相遇仿佛是天意的安排,对于这两人当时相识相爱的历程,我想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来形容。一个是离婚寡居情感无寄的大才子,一个不满婚姻蠢蠢欲动的大靓女,这金风玉露一相逢,可真是更胜却人间无数啊!在这段时间里徐大诗人灵感泉涌,《花的快乐处》《春的投生》《一块晦色的路碑》《翡冷翠的一夜》等等脍炙人口的诗篇相继诞生,足以体现爱情对于一个才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面对当时重重社会的指责和阻挠,两人用一往无前的抗争赢得了胜利,但在胜利就要到来的前夕命运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陆小曼居然神使鬼差般的怀上了前夫王赓的骨肉。这很要命,衡量再三陆选择了打胎,更要命的是德国医生的技术差劲到极点,居然让陆小曼落下了不能生育,一过夫妻生活就会昏厥的后遗症,陆的身体从此一蹶不振。按照佛家的“因果”之说,由于有了这个前因,似乎也隐隐昭示着无可挽回的后果。天意弄人,现在想想真是非一般的残酷。

    由于身体的不堪,以及婚后被众多的亲朋排斥,心高气傲的陆小曼倍感落寞,为摆脱这种压抑的情绪她选择了吸食鸦 片和沉迷交际场所。为支付妻子的高昂开销,徐甘愿身兼多家大学教授,并靠着搭乘免费飞机频繁往来于工作单位和家庭之间。据多方考证,当时徐志摩的月收入约一千大洋左右,相比当时一个北京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月入五个大洋,这收入不谓不高,但徐志摩生前夫妻间的两句对话却让人感慨万千。徐说:“你也知道我们的经济条件,你不让我坐免费飞机,坐火车可是要钱的啊,我一个穷教授,又要管家,哪来那么多钱去坐火车呢?”陆说:““心疼钱,那你还是尽量少回来吧!”这个时候,一个妻子面对劳苦奔波的丈夫,居然丝毫没有反省自己是否该有所节俭,我作为读者那个心寒啊!再想想贤妻良母型“张幼仪”,突然从心底里浮出两个字——报应!

    写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要问那个问题:陆小曼爱不爱徐志摩呢?这爱又有多深?

    用事实说话:徐志摩有一件遗物一幅山水画长卷。这幅画是陆小曼于1931年春创作的,陆拿到后一直珍藏着这幅画,如同保护自己的生命。徐志摩死后,陆小曼不再出去交际,一个月后她写下了《哭摩》,我敢说非情真意切是绝对写不出那样的文的,风格和徐文几乎达到了神似的境界,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看看。一年后的清明由于徐的家人阻挠陆没能参加徐志摩的追悼会,留下了一副挽联:

      多少前尘成噩梦,五载哀欢,匆匆永诀,天道复奚论,欲死未能因母老;

      万千别恨向谁言,一身愁病,渺渺离魂,人间应不久,遗文编就答君心。

    两年后的清明,陆独自一人为徐扫墓写下了一首小诗:

      肠断人琴感未消,此心久已寄云峤,

      年来更识荒寒味,写到湖山总寂寥。

    陆临死之前,据她的友人赵清阁回忆留下了这些话:“我不会好了,人家说63是一个关口……最近我常常梦见志摩,我们快……快重逢了!”“我……我希望在死后能和志摩合葬,你……能不能办到?”

    要我说啊,爱还是爱的,而且绝对不浅薄,但陆注定是一个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摇摆不定的女性,她既可以为理想离婚再嫁给徐,也可以为现实在徐死后又和翁瑞午同居。在徐的女人中她既没有张幼仪的实用,也没有林徽因的矜持,却有两人都不具备的野性,或许在徐的眼中,这就是他苦苦追求的性情之美吧!

    读徐志摩的文字,有一种洒脱的真,一个如此精品的男人上苍将他降于这万丈红尘,是否为爱而生,为爱而死才是他本来的宿命?徐志摩肯定是不甘心的,于是他用自己的天纵才情、如火年华,在这世间为我们留下了那瞬息的风采,因为他比谁都明白,在永远动着的时间流里——瞬息即是永恒。很多人,很多事是过犹不及的。

      看一回凝静的桥影,

      数一数螺钿的波纹:

      我倚暖了石阑的青苔,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

      ……

      难忘七月的黄昏,远树凝寂,

      像墨泼的山形,衬出轻柔暝色

      密稠稠,七分鹅黄,三分桔绿,

      那妙意只可去秋梦边缘捕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