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市副市长:总结尚福林功过 期待郭树清

总结尚福林 期待郭树清

——复旦大学金融与资本市场研究中心主任 谢百三教授

一、总结评价尚福林

尚福林调任证监会主席也达9年之久，现在卸职调任中国银监会主席了。尚主席任职证券市场以来，中国证券市场从结构到体制，从建设到发展，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主要的功绩是在中央7部委的支持下，大刀阔斧地以“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勇气和无畏精神进行了一场历史意义深远的股权分置改革。这个问题1990年上交所成立的那天起，就已存在。是中国证券市场一个最复杂最棘手的难治之症，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堰塞湖，随时可能冲出来使中国股市陷入灭顶之灾。以强有力的铁碗治国著称的朱镕基总理曾多次试过要解决这个难题，但股市都是以大跌不止来回答他。最后他只好无奈的说看来大家都反对改这个事，还是让下一届政府的聪明人来解决吧。由于那场试点改革，即在2245点 实行了贵州茅台，烽火通信以市场价减持10%的国有股的做法，最后造成了股市大跌4年多，一直跌到998点。尚福林接任后，听取了经济学家等各方意见，迅速向温家宝总理作了汇报，提出尽快地以大股东对小股东付对价的方式进行股权分置改革，得到了温总理的坚决支持，他说：“过了五一节我们就改。”于是以三一重工为领头，2005年5月开始了长达6、7年至今还在进行的股权分置改革。现在改革基本上是成功的，原来的66%的非流通股现在已经大部分兑现，变成了流通股。上海深圳还剩下22%——32%的非流通股。从而解决了和正在解决着一个历史的大难题。即解决了大小股东利益不一致，大股东只想圈钱，不管中小股东死活的恶劣格局。但这场改革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如大股东对小股东基本上10：3补对价，是太少了。根据有学者计算，应该是10:5——10：6补对价才合理。而且中间在补对价的谈判中，充满着大股东对基金公司的行贿、“买票”等种种损害中小股东的腐败和猫腻行为。我认为证监会对这种情况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吃亏的还是中小股东，第二就是对股权分置改革的一时的艰巨性、伤害性认识不足，造成了容忍大股东在改革初期大规模的疯狂出逃，到后来才发现，才将每个月大股东的兑现比例降到了0.99%（一年是9.9%）。正是这场低价的国家股法人股大量兑现造成了股市的长期的萧条、不景气。（当然还有其他原因，但这是最主要的之一，而老百姓往往都已经麻木了，忘记掉了）。当然改革初期，尚福林的运气很好，碰到了百年未遇的人民币升值，2005年7月20日，人民币从1：8.28向1：6.3方向升值的改革，大量外资涌入中国，外汇占款越来越多，加上货币发行比较多，因此出现了2005—2007的，1000点6000的大牛市。最难的一关被他顺势而为的冲过去了。但到了2007年10月，货币政策极度从紧后，大股东大量套现的行为才被人们警觉起来，它对股市的下跌造成了极其恶劣的推波助澜的作用。现在股权分置改革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胜利是看得见了，所以我们说尚福林的功绩还是应该肯定的，这件事情在中国证券史上是会记下一笔的，（但是不要忘记，这是在中央的支持下，在7部委的支持下，在几千万中小股东的无奈的接受和配合下完成的。）

尚福林的另外一个成绩是大力发展了中小企业板和创业板。创业板在2010年10月30日以来上市了274家，上市速度很快（太快了，世界第一）。但它毕竟给中国的民营企业开拓了一条新的融资渠道。但是里边良莠不分，不乏假冒伪劣商品，不乏做假账的，但总的来说是一件好事，对中国证券市场的完善立了一功。但是中小企业板创业板在尚福林的领导下进行了一场所谓的新股发行价市场化“改革”，2011年发行了200多家新股，竟然有30%以上当日跌破发行价，给人们造成了重大的伤害，上交所、深交所的总经理还似乎被迫共同发表声明：跌破发行价是好事，这是全世界几十家证券交易所总经理从来未敢做的事情，使证交所领导和投资者情绪处于对立之中，世界上哪有批发价比零售价高的，哪有小猪崽比大猪贵的，普通老百姓都明白的道理，尚福林主席不明白。

尚福林主席的另一件错事，在任期的最后一年里，多次鼓吹在上海推行“国际板”，而在目前的国内外经济形势下，国内股价80%的股比国外高的情况下，有百利而无一弊，除了了给上交所增加一点佣金和税收外，对中华民族极其不利。我认为国际板必须是在人民币在资本项目完全自由兑换以后，国家股和法人股还有20——30%完全解禁流通后，国内外的股价基本平衡以后才可以接纳外国公司在中国证券市场直接上市，否则等于娶了一大堆美国姑娘、英国姑娘、法国姑娘到中国来抢财产，等于把正在升值的人民币（以汇率计算，我们也是不合算的。）拱手送给洋人，弊极大、利极小。它的可怕之处还在人民币不能自由兑换的隔离墙上开了个大口子，它的性质就是当年的港股直通车，我相信理性终会战胜盲从，官方请来的几个学者，经济学家的在官方讲台上的发言并不一定能代表真理的声音。研究经济学的要害是理论联系实际，时时刻刻站着全国人民大众的立场，为中国经济的长远发展，提出最好的建议和方案。而国际板的推出条件还很不成熟，暂时拖下来了。期间我给温家宝总理和卓有远见的老革命的后代上海书记俞正声写信，详细阐述了我们的意见。另外据我所知，国务院一位管金融的副总理对此事曾经也有过批示，对此事要慎重，北京、厦门大学也都有教授明确反对这件事情，由于实际上并没有推出国际板，对股市的伤害还不是很深。但是尚福林主席当时坚定的口气，在今年以内要搞成，给我极深的影响。现在他调走了，我才感觉到是不是因为有预感要调走，才急着再要办成一件大事。（如果有这种念头是不可取的，长江后浪推前浪，革命的事业要几代人去完成，只能顺势而为、因势利导、与时俱进，不能保苗助长。为了所谓的国际化而冒着损失巨大为代价的国际板是会伤害民族利益的。）在尚福林主席的主持之中，这几年证监会的地位是提高的，周小川当主席时人们都是直呼其名痛骂不已的，但尚福林执政期间，很少有人骂他，只是在网上偷偷的调侃：“周道炯、周正庆、周小川，一周不如一周，尚福林股市上涨幅度为零。”尚福林领导时期，中国股市经历了中国最辉煌的牛市和最惨痛的熊市，这里边有多种因素形成的，股权分置改革老百姓拿到对价总比不拿到的要好，所以刚开始对股市的上涨是起推动作用的（当然是人民币升值），但是在2007年10月后的大熊市中，在国有股法人股的急剧兑现下，对股市的下跌是起了很不好的推波助澜作用。由于牛市短熊市长，股民这些年参加的人也很多，70%是亏钱的，所以人们对尚福林主席也没有多好的印象，千好万好叫我亏钱就是不好，对他的调离大部分人都抱着一种冷漠的、观望态度，不过证券公司、基金管理公司的人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原来是怕他的。

二、研究期待郭树清

郭树清是赵志阳任总理期间几个比较受重视的几个青年经济学家之一。在朱镕基任总理期间，他被委以中国外汇管理局局长的重任。先是使人民币大幅度贬值，从5.7%——8.28%，配合了朱镕基总理完成了他的政府几年中最英明的，最关键的最具有战略意义的重要举措。即人民币从1995——2005年，汇率维持在1：8.28%，如此的低汇率使中国几千万家民营企业，以世界最低价把商品推向全世界。打败了日本、韩国、印尼、越南、马来西亚、欧洲和美国的商品，使中国（主要在中低端产品上），“MADE IN CHINA”走向了全世界。并且做的如此的巧妙、聪明，使全世界无所知觉。盯住美元8.28，既是浮动的又是不动的，因为美元是浮动的，所以人民币也是浮动的。因为美元是世界货币，所以又是不动的。任何国家问我们：“你们汇率很奇怪？”我们就说：“你们跟美国大老板去说吧，你们去骂美国吧。”人们币1：8.28十年，是中国的出口和投资大发展十年，世界各国争相购买中国商品，争相到中国来投资，中国三驾马车（出口、投资、消费），前两驾跑得很快，为中国经济几十年到上百年的崛起、发展，在GDP、人均GDP上向世界发达国家追赶，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据说朱镕基曾经感叹的说道：“一个利率、一个股市、一个汇率”这三个市场（通胀、股市、外汇市场），我们管的最好的是外汇和汇率。尽管是朱镕基总理高瞻远瞩，战略性的一大手笔，但外管局的郭树清功不可没，所以我认为他后来去建设银行当董事长是大材小用，去搞微观管理太可惜了。

郭树清任证监会主席后，股民出现了信心，出现了强劲反弹，甚至把下一个星期只发2个新股也跟他联系在一起。说他体恤股民，反对大跃进式的滥发新股，把他看成是稳定股市的一大利好。很多市场的著名人士，纷纷对他提出了希望和建议。我估计他看都不会去看，在这里要提醒大家，第一、本轮的上涨是对温家宝总理说的对宏观政策适时微调的反应。央票到期新发的少了，对局部的重点的企业贷款放松了。再有今年股市的吃饭行情还没有出现过,要赶快大抄一下。但是要提醒大家，对房地产的打压现在还是很严重的。各大房地产企业资金链断裂的屡见不鲜，连万科等大型企业也大量打折销售，这种情况既叫人可喜也叫人担心。这种局面要是继续下去，房地产市场的形势还是可悲的，那么与它关联的40多个产业也不会好，经济下滑的速度其实还是很快的。9月份的GDP数字还没有公布，但我们估计会落得很快。第二，房价下跌，万科提出，宁可不拿（地）也不要拿错。而土地卖不掉，地方政府的10.7万亿债务就还不出。今冬明春，很多就要到期，就会发生地方政府要赖银行的帐，怎么办？连银行的帐都要赖，那政府发的债还靠得住吗？真正的货币政策放宽取决于准备金率的下调，而在目前通胀6%的基础上央行敢吗？郭树清曾说过，A股要尽快地国际化，如果是真的，郭是否要支持国际板推出，那就会对股市造成很大伤害，希望这是在他任证监会主席之前，一次随意的发言，而不要在任职后认真的干起来（希望就像美国的总统在选举中的语言和任职中的行动是不一样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