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剑by思乡明月百度云:赵宗彪:北美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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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彪:北美见闻录

发布时间:2011-11-03 09:17 作者:赵宗彪 字号:大 中 小 点击:1338次

  一、引言


  深秋时节,我附一个代表团之骥尾,飞越了浩瀚的太平洋来到北美,访问了加拿大和美国。行色匆匆,走马观花八城市。按“我大清”官员的说法,这是赴蛮夷之地,临化外之国,是宣示我中华之“文治武功”。照某些学者的说法,北美的原住民印第安人是咱们中国殷朝人的后裔,他们当年背井离乡,从尚未淹没的白令海峡万里跋涉到北美,成了那边最早的土著居民,因此,我们去则是看望失散多年的兄弟。


  应当说,对美国,我们并不陌生,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几乎每一个重大事件,都同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随着英语飓风的刮遍中国,“美国”已是现代化的标本,“美国”一词成为我们日常用语的一个重要部分,英语事实上也成了中国的第二语言。中国人留学与移民的第一选择,也是头戴帝国主义帽子的美国。对中国而言,上个世纪我们面临抗战最危险的时候,对中国最友好援助最大的国家,也是这个远隔重洋的山姆大叔。


  粗略算来,我大概看了上千部美国电影,读过上百部美国的书。这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国家。但百闻终不如一见,做了整整十天北美洲的洋人,所见所闻,依然使人震惊和感叹。


  二、外国的月亮


  外国的月亮一点也不比中国的圆,但确实比中国的亮。


  从时差上算,我们这儿出太阳,北美洲刚好升月亮,从我们的立场看,那是一个黑白颠倒的世界。从他们的立场说,则我们是洋人,他们是土著了。我们到达的第一站是加拿大的温哥华。加拿大是联合国认定的最适合于人类居住的国家,这里森林资源丰富,人烟稀少,空气清新,的确是一个花园之国。如果比高楼,中国的许多省会城市都比它这一国之都要高而且多,就是咱们普通地级市也毫不逊色。但如果比绿化比大树,我们没有一个城市可以与之相提并论。这是一个建在森林中的城市,而且一片广阔的原始森林就在城市之中。这些森林我们大约只有九寨沟风景区的那一片尚可与之相比。


  枫树是加拿大的国树,连国旗上都有枫叶图案。不论车到哪里,满眼都是色彩艳丽的枫树。斯坦利公园的枫树高大壮美,维多利亚女王公园的枫树品种繁多,鲜艳得毫不亚于春天的鲜花。那边的公园不同于我们的公园:一是面积大,车子开一两个小时还出不来;二是没有围墙,不收门票;三是非常之整洁,绝无纸袋飞舞垃圾满地的现象。因为植被丰富,空气非常洁净,无论是朝晖还是晚霞,都十分艳丽,天空特别地蓝,云朵特别地纯,月亮也特别地明亮。在北美的几天里,感到离天特别近,天也特别亲切。


  温哥华的居住环境确实无与伦比。木结构的两层小楼,四周是三四米高的常绿灌木植成的修剪得如同雕塑的围墙,围墙外是一排排十几米高的乔木,一家与一家之间,都有树林间隔,非常宁静祥和。这里没有防盗门,更没有防盗窗。住在这种地方,你不想长命也十分困难。


  我们所到的每一个地方,都非常地干净,灰尘也很少。为了不倒咱们中国人的牌子,出国前我特地将皮鞋擦得锃亮。这双壮我国威的皮鞋,在外边我一次也未刷,回来后,皮鞋依旧照得出我的黑脸。


  三、车轮上的国家


  美国是非常发达的国家,工业化程度高。自由和秩序是最明显的特点。每一个人都显得安详和从容不迫。无论是清洁工还是政府雇员,都有各得其所的满足感。从脸上的情态,亦大体能区分我们中国人和土著人。


  从摩肩接踵的中国乍到美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了一种身心放松,一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的感觉,仔细一想,原来是人突然少了,觉得所有的空间突然放大了空旷了。即使在最繁华的纽约大街,我还是觉得人总是那么疏朗。


  只是车总比人多。一条公路,经常是单向的五车道六车道,满眼是车车车。虽然车多,车速也快,但秩序井然,因为处罚严厉,很少有违规现象。有人说在美国开车可以看书,虽说是调侃之论,却也说明乱占道乱开车的人少。司机深有感触地说,在美国开车比在祖国大陆轻松多了。车是生活必需品,仅仅是代步的工具,几乎不分穷富贵贱人手一辆。所以从车子是无法判断这个人的经济状况和社会地位的。不管哪个城市,夜色都非常美丽。因为美国规定,所有办公场所晚上必须开灯,因此一入夜,灯火辉煌,反而比白天更漂亮。晚上开车,风景同样很美。


  在美国的道路上,我们司空见惯的特权车一辆也没见到。警车公务车特别规矩,因此看上去就十分顺眼。最牛的车是运载学生的校车。统一的橘红色,上印“学校汽车”字样,一路过去,威风凛凛,所有车辆一律让道,谁也不敢挡路,也没有人敢占便宜跟进。据说,只要校车的停车牌一张开,任何车辆都必须停止,哪怕是总统的车队也只能等待。为的是让学生安全上下车。美国是孩子们的天堂,孩子是最有特权的人群,冒犯了孩子是要犯众怒的。在几乎所有的景点,都有一队队学生在喧哗游玩,不时向我们这些洋人打招呼做鬼脸。在许多地方,学生都享有特权,如进博物馆,进纪念堂之类,如果名额有限,就必须学生优先,成年人让步,大家也习以为常。


  从飞机上俯瞰美国大地,是一大片一大片平整的耕地,而且人烟稀少。从车窗外眺望北美平原,是鳞次栉比的大型企业。这些企业,就是美国强大的内在物质力量。美国的国土面积与中国相似,但可耕地远远比我们多得多,而人口到2006年10月才达到三亿,只有我们的零头。它从立国以来,除了独立战争和南北战争等几次有限的战争在本土进行外,其他的仗都在国外打。即使是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它的大陆本土也没遭受到战火,而且在二战中,最高时他们的军火生产竟占了世界的一半,大大地发了一笔战争横财。更何况他们立国以来,都在一心一意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踏踏实实地走资本主义道路,认认真真搞市场经济,虽有党派的争权夺利(主要是民主党与共和党),但在上帝和宪法的统一领导下,从无姓资姓社的争论,从不搞政治运动,从无路线斗争,从不搞内乱,从不瞎折腾,从不怕政权改变颜色,也从没有国外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要颠覆它的资产阶级政权,所以就埋头发展和发财。他们的宪法自从修订以来二百多年,除了十几条修正案,从没有修改过,也没有任何个人和党派能超越宪法行事。这样的国家如果不富裕,从情理和天理上确实也是说不过去的。


  本以为在这个商业帝国中,广告会铺天盖地而来。实际上,在公路两旁,几乎没有广告牌。我只在从洛杉矶到拉斯维加斯的高速公路上,发现了四五个广告牌。即使在城区,也极少有发现。到了纽约最繁华的时代广场,才算看到稍微集中的广告,但这种规模,连我们一个小镇十字街口的广告规模都不如。所谓时代广场,实际上是指一段街,并无广场。还有著名的洛克菲勒广场,面积不到我们普通地级市市民广场的二三十分之一。它的广告主要在电视和报刊上,但其数量,也并不比我们的电视和报刊上的多。


  四、胖子遍地的地方


  我们说人富贵,总提“白白胖胖”四字。这几个字用在美国人身上,是最贴切不过了。他们一是以白人为主,占了百分之七八十,理所当然地白。二是胖人多,据统计,美国有一半是胖子,而患肥胖症的人高达25%,是“富贵症”最严重的国家。我们在中国的所谓胖子,同他们根本不可同日而语。那个自号肥姐的香港演员沈殿霞,如果搁在美国,只不过中等肥胖而已。因为国家的高福利,因为食品的便宜,因为食物的高热量,因为运动的缺少,更因为人们的不知节制,造成胖子的泛滥,并成为一种社会病。看一些胖子走路,真替他们难过,每走一步,浑身的肥肉都在滚动,几乎要抖下来。不但行动艰难,而且衣裤都被撑得仿佛要随时炸开。好在胖人多了,大家也见怪不怪,不但我们这些洋人没有友邦惊诧论发表,而且一个个胖子照样大嚼食物,不以为意。


  有人说,美国的胖子多为社会地位较低者,上流社会和“贵族”们是又黑又瘦的。这话确有一定道理。因为得食太易了,如果自律不足,不知道节制就肯定要成为胖子的。即使是一个流浪汉,每月也有政府发的食品券,可到商店换食物,够你吃成一个大号啤酒肚。同时也只有有钱人才会有闲定期休养去晒太阳,将皮肤晒黑。尽管我没有统计,但在纽约的曼哈顿,确实就明显地感觉到胖子少,黑瘦者多。在这里,赞美人大概要用“黑黑瘦瘦”了,同中国相比,真正是后现代。


  五、到处都有读书人


  我一直自作多情地相信,咱们是一个礼仪之邦,是诗书之国,而老美立国不过区区两百年,不说它是蛮夷狄番茹毛饮血,没有文化当是题中应有之义。实际上,倒过来说才恰恰比较合适。


  我这个洋人在天天承受“狗得芒宁”(早上好)中,只好依样画葫芦地对当地不熟悉的土人“狗得芒宁”起来。有时候是我们碰了他们,我们尚未开口,对方已早于我们“骚来”(对不起)了。遇有问题,他们都能十分热情地帮助解决。


  只有一次,早饭后我准备走出餐厅,突然黑人服务员睁着大眼睛向我伸出黑手,我吓了一跳,以为是要小费的,而身边又恰好没带钱,听他说了才明白,是要就餐券的。给了他,他就“三克油”(谢谢你)了。


  不论在候机室还是飞机上,美国人几乎是人手一书,津津有味地捧着看。有些还用纸笔或手提电脑在写作,使人疑心是否到了某个大学,或者全美国明天都要考试了,大家在抓紧复习。中国人虽自称是文化昌明,因为一百多年来外战内战不息,积习成性,骨子里还是崇尚暴力和武化,有文化者总被称之为秀才。秀才者,无用之代名词也,因此成了对有文化者的恶谥。为避免得秀才与书糊之恶名,除非在校园,人们一般是不大在公共场所看书的。平时即使有文化者,也得以武化者的面目出现,李逵式的人物才显得进步和革命,并易获得大众的认可。


  历史潮流并不一定由先进文化所左右。宋朝的蒙古人和明朝的满族人同中原汉人相比,并无先进的文化,但这并不影响蒙古人和满族人最后战胜汉人成为统治者。无知者才是真正的无畏。一伙肯定是从中国大陆来的疑似官人,就在飞机场候机室架起航空箱打扑克,一派战无不胜的气概,为当地土人所注目。


  抽烟在美国要受很多限制,几乎所有的有屋顶的公共场所都禁止吸烟。宾馆当然有允许吸烟的房间,但价钱更贵。除非是私人住宅,要吸烟,最稳妥的办法是到天空下。因此,在城市的街头巷尾,常会看到从办公楼里跑下来过烟瘾的上班白领,看这些男女非常陶醉的样子,也是美国非常平常的一景。


  六、唐人街?“清人”街!


  说起唐人街,我一直心中堵得慌。作为中国人,在海外同文同宗地住在一起,生活上相互有个照应,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是,唐人街的景象却使人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华人朋友说,找唐人街很容易,一个城市中,最脏最乱最臭的地方就是。我原先以为这个华人数典忘祖,故意自贬我邦形象,但在看了几个城市的唐人街之后,我无话可说。


  至少在我所到过的几个城市中,唐人街是最乱最臭最脏的。抬眼望去,是一排排中文的店名,如中国的随便一个城镇,就是乱哄哄的景象,也一如我们在中国平日之所见。印象最深的是占道经营。美国的城区是非常整洁的,绝无占道经营之举,所以街道显得宽敞,人流也十分有序。但是,唐人街不同。这里的每一个经营者都向人行道占至少一米的地盘,不管是卖衣服还是卖白菜,好像立志要挡人们的道。行人们只能穿插行进,在乱哄哄中感受中国人的自私自利。


  唐人街也特别地脏,进入这个境地,好像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可以随手丢垃圾,可以随地吐痰,就连别处没有的小广告“牛皮癣”,这里也都出现了。在这里,通行的是广东话而不是国语,更不是英语。我问导游,为何政府不来整治呢?答曰,整治过,但每一次华人都坚决反对,并以选票为诱饵,认定谁允许华人继续脏乱差,谁就是好人,谁就不是歧视华人,就投谁的票让他当市长。因为唐人街的票源问题,最后,不管是谁,只要想当议员当市长,都不敢在唐人街头上动土,当地政府特许唐人街的陋习继续合法存在。这是华人的胜利吗?这实际上是华人的耻辱和悲哀!


  实际上,大家都不占道经营,不是同样公平吗?一街之隔,一边是整洁,一边是脏乱,当地人会对华人有好印象吗?于是,唐人街成了低档次的代名词。卖的东西也贱得多,有钱人当然不愿意来。到唐人街买东西的人中,几乎没有富人和有身份的人。


  人必自轻自侮而后人轻之侮之。唐人街唐人街,我看还是叫“清人”街更合适,免得玷污了一千多年前唐朝的好名声。


  七、上帝一般的中国制造


  基督教徒说,上帝无处不在。在美国,“中国制造”如同上帝一样,也是无处不在。


  住在宾馆里,我以为总该以美国土货为主吧。其实大谬不然,几乎都是中国来的洋货。床单枕头是中国制造,电视电话是中国制造,电水壶烫衣板甚至衣架,都清清楚楚地标明是“中国制造”。我特地到沃尔玛超市,看了一个多钟头的商品产地,发现日常用品类的东西中,百分之七八十来自中国大陆。以至于我们的同伴想买点纪念品回国送送亲友,结果都十分为难。令人沮丧的是,出现在美国的中国产品造型总那么别致,品种总那么丰富。像台灯,像相框,这里就有上百种来自中国的,而在国内,不但种类少,而且东西明显粗糙得多。更让人气结的是,连雨花石这里也在论斤卖,而且价格十分便宜。要知道,这可是不可再生的宝贵资源。我们把最好的东西输往了美国。即便如此,我们的东西在美国,依然是低档品的代名词。


  高档品中,高科技商品中,却没有中国制造的身影。汽车飞机就不用说了,像摄像机照相机之类,也都是日本货。有人说,日本人是最好的东西自己用,次等的输往欧美,最差的才出口中国。我没去过日本,不敢妄言。但中国确实是把最好的出口了,最差的留给了自己,在国际上做着雷锋呢。反清志士秋瑾女士曾沉痛地赋诗道“国破方知人种贱”。实际上,弱国不但无外交,也同样无用好东西的权利。


  出国之前,我特地去办理了手机的外国漫游业务,知道了每分钟的通话费是加拿大19元,美国17元。按照我们的惯例,不足一分钟当然是按一分钟计的。到了加拿大,当地华人说,千万别用中国带来的手机,最合算的是买当地的电话卡,非常便宜,美国、加拿大都通用的。于是,我们一个个就见利忘义,全都买了4.75美元的电话卡,折成人民币,只有40元。但我们可以和国内的家人亲友通话112分钟。如果同样的话费,我用手机不能讲满120秒。但这两分钟,就是典型的中国制造--同当地的土著人制造相比,减少了整整110分钟。而我们的所有通信公司都是本民族的,他们也一直声称在为振兴民族工业努力着呢。


  八、华盛顿,一颗永远不落的星辰


  华盛顿是美利坚合众国的第一位总统,也是美国民主制度的主要缔造者,是人类历史上真正伟大的英雄。他不但设计了人类文明史上最切实可行的民主制度,而且身体力行。他不但坚辞不接受皇帝的称号,而且面对全票当选的局面,他以死相威胁,坚决不连任第三任总统(从此总统最多只能当两届成了定例),然后坐马车回家种地去。


  作为首都的华盛顿,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围墙的大花园,是一座完全开放的博物馆,是一个虽只两百年历史却闪耀着人类智慧光芒的城市。这座城市中,最高的建筑是圆顶的国会大厦,所有建筑物的高度都不能超过它(只有华盛顿纪念碑例外),因为国会是人民的代言人,是美国的最高权力机构,其神圣地位无可替代。总统办公的所谓白宫,实际上是一座两层的白色小楼,在树林绿荫的掩映下毫不起眼。国务院办公楼也远远不如我们东南沿海地区普通乡镇的行政大楼气派和宏伟。


  美国立国仅两百多年,出现了四十多位总统,但其首都只有华盛顿、杰佛逊、林肯和罗斯福四位总统有纪念物,即华盛顿纪念碑(也叫方尖碑)、杰佛逊纪念碑、林肯纪念堂和罗斯福公园。自恋和自大是人的天性。不是这些在任的总统不想搞个人崇拜,也不是他们没有骄人的业绩,而是他们的法律规定,要不要立碑竖塔建纪念馆,是不是光荣正确,有没有取得了空前伟大的成就,能不能永垂不朽万古长青,不能由当政者自己当时说了算,也不能由他的继任者胡闹,必须该总统离任后五十年,再由人民投票决定。所以,他们树立的这四个总统偶像都是深得民心的。


  据说那位在任上遇刺而死的肯尼迪总统声望不错,有人想在华盛顿为他建纪念物,但因为他死去尚未满五十年,又未曾公决过,所以谁也不敢贸然动土。


  华盛顿有许多国家级的博物馆,常年向民众免费开放。这里有史密森尼博物馆、邮政博物馆、沙可乐美术馆、非洲艺术馆、艺术和工业博物馆、美国历史博物馆、美国艺术馆、国立肖像馆,等等,共有二十来个。我们行色匆匆,只能速读了航天博物馆和自然博物馆。这里的展出才让我明白,什么才能叫博物馆。实际上,每一个博物馆都可以看一两天甚至一个星期。里面最多的是学生,一些老师干脆就在里面上课。除非是智力有障碍,常看这些博物馆,你要学生再死读书,死背标准答案,实在是难。素质教育我们喊了十几年,喉嗓全哑了,但还是老马走老路。


  因为行程太紧,我们只在华盛顿市到纽约的路上匆匆看了费城的独立宫、旧国会大厦和自由钟。这些建筑并不起眼。那口闻名遐迩的自由钟,我们随便一个乡村寺院的佛钟都要比它气派和沉重。但它带给人类的,却是自由的呐喊,并且迄今还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回荡。


  从内心里,我非常希望去看亚特兰大。并非因为这座城市举办过奥运会,而是它在美国南北战争中,曾是南方邦联政府的首都。


  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当然承认林肯总统解放黑奴是一个伟大的壮举,仅此一项,他跻身于人类英雄的行列就已毫无愧色。但他最使我折服的,并非这一切,也不是他阻止了南北分裂,而是他在南北战争结束后,他是当然的胜利者的时候,他所显现的伟人的崇高品质、仁者的宽广胸怀和政治家的远见卓识--林肯总统没有欣喜若狂,没有热烈庆祝,而是沉痛于战争给美国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他没有将南方的邦联总统和总司令当作战犯审判,而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他对所有的阵亡将士(包括南方军队的)60万死难者,不分南北,一律给予抚恤,认为他们都是美国的子弟兵,都是为自由和理想而捐躯。在当时和以后,林肯和他的继任者们,都没有称南方士兵为“匪徒”、“匪帮”,不论是史书还是博物馆中,都不用“叛国”、“分裂”、“反革命”之类的字句,更没有以此等罪名定罪与清算,不再煽动仇恨和报复,而是迅速致力于南北和解,治疗战争创伤,共建家园。而在神圣的联邦国会大厦中,照样陈列着南方人心目中的英雄南军司令罗伯特*李的塑像。美国南方的许多城市,至今仍有当年南方邦联总统和司令的塑像,从没有人去砸烂他们的狗头再踩上一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林肯总统以悲天悯人的仁人情怀坚信,任何国内战争,都没有真正的胜利者。骨肉同胞之间的相互残杀,胜利者有何可喜可贺之处?只有国人的真诚团结与和解和谐,才是国家与民族之幸。


  面对这样一位真正的伟人,我们这些号称有五千年文明历史的中国人能不觉得羞愧、能不脱帽致敬吗?


  九、联合国总部与纽约


  联合国总部在美国的纽约。这里的场景我们经常在新闻联播中看到,即一排世界各国的国旗,后面是联合国大厦。要取这个背景,就要在篱笆墙的外面。一般游客也都在这个位置留影,也可以到旁边那两个雕塑边(一个是破碎的地球,一个是枪管扭曲的左轮手枪)。这两个雕塑都是为了祈求和平。


  这里的游客很多。据说原来进进出出十分方便,“9.11”后,这里才开始戒备森严。经过了一道安检,我们才算进入了联合国的大厅。这个大厅远远不如国内许多市级行政中心大楼的门厅高敞气派。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从首任以来的前七任秘书长油画像。他们是挪威的赖依,瑞典的哈马舍尔德,缅甸的吴丹,奥地利的华尔德海姆,秘鲁的德奎利亚尔,埃及的加利,加纳的安南。现在的第八任秘书长是来自亚洲韩国的潘基文,他于2007年上任。


来源: 共识网 | 责任编辑:邵梓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