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过去和现在的数量:旅日旅美见闻(二) 张素我

美国见闻点滴

在美国西部我的五妹素久夫妇自洛杉矶驱车陪我去拉斯维卡斯(在沙漠里建造的一座睹城)，及大峡谷观光，往返1200英里，这一段跨过三个州：加州、尼维达州及阿端桑那州。我的印象是：公路所经之处都是大片沙漠荒地，山上很少树木，更谈不上耕地了。漫长的道路上每隔一段就有一个加油站及饮食店以便旅客加油及用餐。看到这一大片无人开垦的地，我不禁想到我国大西北有很多沙漠地带，科学家们正忙于治沙：可能是美国人口少而地多，他们不用操心开荒吧。

从洛杉矶飞到旧金山仅需一小时四十分，但那天飞机在机场上误点了，广播里不断传出向旅客道歉的声音，并说一定加紧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旧金山地区和洛杉矶一样风景秀丽，地方宽畅，到处是花的海洋。友人开车带我去重游金门桥及一些名胜。

我按计划在旧金山与大弟一真夫妇见面，并看了许多老友和老同学，大家感到无比欣慰。我更感亲情与友情之可贵。七月四日由旧金山飞到纽约市，三妹素初夫妇在机场相迎，那天适值美国国庆日，天气酷热，在纽约市的河岸旁举行了庆祝活动并放了烟火。

在纽约期间除每天都有约与亲友相见之外，我又与友人重游了自由女神像及联合国会大厦，还买了一张“灰狗”长途汽车票经新泽西州前往华府——宾州——俄亥州的几个城镇探访老友，往返共八天，行程共1500英里。数日后又乘车去麻州的波士顿看侄女们及友好，往返两天行程约600英里。美国东部这些地方，大概因为地理环境关系，植被很好。沿途树木葱茏，绿草如茵。

那天当我乘车抵达华府时我国驻美大使馆一位参赞夫妇到“灰狗”车站迎接，一路上道路坑洼不平，据说这样现象已有三年多了，虽然提了意见，路面至今未修好。这不禁使我想到了北京宽阔而整齐的马路。对比之下作为美国的首都华盛顿给人有些陈旧的感觉，这个国家似乎走上没落的道路了。

现在谈谈这次旅美十周粗略的印象：

1.美国经济不景气

在美国东西部旅行，一路上我们常可以看到“大减价，大拍卖”的招牌和“商店即将关闭”“我们不干了”的字眼，从报纸上也看到美国16个州的经济不景气的报道。人们购买力下降。过去大家都知道作房产生意容易赚钱，纷纷向银行贷款，现在由于银根紧缩，银行却不再贷款，朋友和我见面谈起经济状况时，都摇头叹气。

2.教育一瞥

美国的中小学教育，都是义务教育，条件和设备是相当不错的，教育手段也很灵活，老师带着学生经常去参观自然博物馆、水族馆、历史博物馆等，使孩子从课外获得丰富的知识，可见美国社会是重视教育的。但是有些事也未必尽如人意。我曾碰到一位退休教师，她就说：现在的教师很难当，人们都不愿当老师，原因是美国的家庭教育松散，有很多单亲父母的孩子(离了婚，孩子判给父亲或母亲扶养)很不容易教育，有时甚至还打老师。这说明美国的一些学校对孩子的行为教育是很薄弱的。

就教育设施来说，美国学校的校园都很漂亮，尤其是大学，我参观过位于洛杉矶的加州大学，旧金山地区的斯坦福大学。那些大学校园很大。校园内还建有教授村，住的是本校教授及各国访问学者。村里的住客每人有一栋小楼，楼下是客厅，厨房设备完善，楼上有二个房间及卫生间。我在那里见到几个中国的访问学者，他们没有沉迷于舒适的生活环境，在那里工作得很努力，很刻苦。

美国人重视成人教育，有各类培训成人的学校。图书馆，阅览室很多，可以随便出入，在那里看书读报，不需任何证件。

美国的大学毕业生，常为求职所困扰，有的人虽有博士学位，却找不到正式工作。这在我们国家是无法想象的。

这里还想顺便谈一点，国内不少人羡慕西方的物质文明，汽车、洋房、电器化设备等等，殊不知这一切都要靠负债得来，每个月要偿还贷款，还要付很高的利息，以及各种名堂的维修费等等，这样一来，所得工资中一大部分被扣除了，这叫“借债度日”，这种心理压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以我而论，我是宁肯过相对节俭一些的生活，也不愿为了眼前的享受而去经受长期的精神压力，从这个意义上说西方的物质享受并不值得羡慕。

3.老年人的福利待遇

美国对老人的福利待遇是优厚的。我的两个老学长，都已九十多岁，各住在不同的老人公寓，这些老人公寓象花园一样漂亮，房屋设施也很讲究，并且很实用，两位老人身体较好，思维清楚，自己愿意独立生活，喜欢自己作饭，甚至还可自己开车，她们都有儿女住在附近，可随时来照顾。看的出这些人生活很舒适，体现了“老有所养”。

朋友们告诉我，这些公寓有政府办的，也有慈善机构办的，还有些是私人办的。根据你交费的多少，可以住在不同等级的福利院。一般的福利院，如洛杉矶的老人村，每一住户为二间平房，一间寝室，一间客厅、厨房。前面是一块花园，刚好够一对夫妇住。老人如不愿自己作饭，可以去食堂就餐。这里有图书馆，还有公共起坐室，可以请朋友来坐坐玩玩。老人村的管理人员很懂老年人的心理，有时组织他们出去游览，以减少老人的寂寞。比较贫穷的，除养老金外还靠救济金生活，如果生了病，政府视病情还配给护理员。我认识的另外一位老朋友就属于这个阶层，因为他一次生病住院，出院后政府派来的护理员，对他进行每天10小时服务，在这10小时中，护理员随时跟着他，包括给他做饭。护理员的工资由政府支付，每小时7美金。

4.光天化日下的抢劫

美国自称是一个高度民主自由的国家，各州有各州的法律，枪支也可以随意从商店中买到，报上经常刊载着幼童在床上睡觉时被飞来的流弹打死的消息。

在纽约，我住在妹妹张素初家中，她曾写过一篇题为“盗车贼”的文章，揭露美国盗窃汽车犯罪团伙的黑幕，这篇文章曾在国内报纸转载过，我当时看到这篇文章时，虽不怀疑其真实性，却也认为未必每个人都会遭此厄运。想不到这次去美国，我竟亲身遇到了“抢劫大王”，所不同的是他们不是偷车，而是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入户抢劫。

那一天，我和妹夫二人在家。有人敲门，并自称，是修管子的工人，尽管平时妹妹，妹夫常叮嘱我：来人敲门，不要开门。但这次妹夫自己反倒失去了警惕，一开门，见是两个黑人站在门口，样子不对头，妹夫立即将衣兜中所有钱(可能有二十多美元)掏出来给他们，想打发他们走，哪知他们闪进身来，立刻把我们的手表捋下，并用刀逼我俩进入洗澡间，把我和妹夫的双手反捆到背后并连在一起，当时我很镇静，因为我听说过，有人因为反抗，呼喊救命而被杀死的，他们将房门锁上，然后在屋里大肆搜掠。我们虽然又惊又怕，但毫无办法，只到外面没有动静了，估计强盗已走，我们才出来，只见屋里一片狼藉，电话线割断，录相机、照相机、各种首饰及我的旅行袋都不见了，我和妹夫被捆着，只得一步一步挪出门口，走了几步妹夫用头触响了邻居家的门铃，邻居帮我们松绑。妹夫在邻居打电话报警。警察来的倒很快，但他们除了表示遗憾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因为这种盗窃案太多了，一时很难破案，好在我们人身没被伤害，这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许多朋友听说后，纷纷来电话慰问。即便在我驻纽约总领事馆附近，也常会发生抢劫案，外交人员的安全都没有保障，还有一位朋友告诉我：这是常事，有一个公寓一天中会发生6起同样的灾难。

直至我离开美国，此案仍无下落，在这样一个高犯罪率的国家，恐怕再多几个神探亨特，也无济于事，我常想在这样一个生命财产都没有保障的国家，还有什么民主、自由可言呢?

这次出国回来之后的感受和前几次出访回来一样，那就是尽管看到了西方世界的种种繁荣，我还是感到我们自己的祖国最可爱，同时也确信我们的国家是大有希望的。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虽然在某些方面还有待完善，但它的优越性是无可置疑的，有了这个制度的保证，我们一定能够克服眼前的困难，最终和美国等发达国家比肩而立，而且要超过他们。我看到报上有的文章预言：下一个世纪的国际政治经济划分将以地缘为基础，中国将超过日本而成为亚洲最重要的经济大国，同时在世界上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通过这次出访的观感，我对这种发展前景更加充满信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