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院创新管理研究生:20部巧合电影

20部巧合电影
我们是在有意等待巧合时刻的到来，因为那些意外的瞬间，可能充满戏剧性又性命攸关。我们之前按部就班、左右思量的人生，积聚着的能量，因为这个偶然射进窗里的“闪电”而释放出来，决定了一段情感、一场生死、乃至一个宏图伟业。

　　巧合是对因果的反动。

　　也似乎是叙事的敌人。因为从原始人在火堆旁坐下来时，他就倾向于讲一个因果相推、首尾闭合的故事，创造一个世界、一个意义，给纷乱的生活整理出一个清晰的导航图，但巧合总是在破坏这一点，它看上去只不过是宇宙中的事物在随意而荒诞地碰撞，打破因果联系的链条，甚至将生活导向支离破碎、毫无意义和荒诞不经。

　　但它总在发生，它可能是无意义地进入了你的生活，但随着时间流逝，它改变了你的生活，一个随意的反逻辑，就会变成生活现实的逻辑。

　　甚至，我们是在有意等待巧合时刻的到来，因为那些意外的瞬间，可能充满戏剧性又性命攸关。我们之前按部就班、左右思量的人生，积聚着的能量，因为这个偶然射进窗里的“闪电”而释放出来，决定了一段情感、一场生死、乃至一个宏图伟业。

　　列宁在十月革命之前，都做好准备去美国闹革命了，因为后者的偶然成功，他修改了自己的理论；而拿破仑几乎要赌赢最后一场战争的时候，因为年迈元帅的犹豫而功亏一篑……库布里克、科恩兄弟都喜欢玩味这种故事：人类精心谋划的棋局，总会因为一个愚蠢的偶然而葬送。

　　而更多的导演，还是试图发现巧合给人生带来的美妙，一种惊奇，一段短暂的幸福。如克劳德. 勒鲁什的台词所说，“偶然与巧合代表一切：明确，精确，敏锐……”

　　一、巧合是一道数学题人们总是乐于寻求一个逻辑严密、有秩序的世界，有人则更乐于破坏这种平庸的人生观，呈现秩序被破坏、逻辑遭断裂的时刻，但吊诡的是，当那些电影顽童们，将整部电影都用巧合来串联时，他们竟然是制造了另外一种逻辑严密的世界，一道考验智商的数学题。

　　1.《两杆大烟枪》(Lock， Stock and Two Smoking Barrels ，1998)

　　导演：盖. 里奇

　　“两杆大烟枪”既是题目，也是全片的主线，围绕这一物件，在昏暗的英伦街道，在一群操着浓重口音的英伦痞子之间，故事开始了。盖.里奇影片最大的特点就是角色多，旁白多，配合快节奏的剪辑，绚丽的特效让观者在影片初始很难分清谁是谁。其实大可不必费心纠缠于此，只要分清脉络，有几条线索（几组人物），这些朝着各自的目标平行发展的故事线，总能在恰当的时候有选择性地结合在一起，通过其中的某个条件推波助澜将情节推向下一个高潮，往往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环环相扣。

　　一场赌局的设置既是一个叙事开端，也是引子。艾迪四人凑来的十万元在这场设计好的赌局中被人暗算，引出之后艾迪四人打劫的线索；艾迪隔壁策划要抢夺毒贩的悍匪，却不料被艾迪听到，待他们抢劫完来个“瓮中捉鳖”；狠角色哈利设计了陷害艾迪输钱的赌局，同时又派两个搞笑的小毛贼去偷两把古董枪，但一翻折腾后两个小毛贼却把自己的雇主杀了抢走烟枪；在酒吧偶遇黑人毒贩的艾迪一伙，在抢夺完毒品后又将其卖给丢了毒品的黑人毒贩……

　　2.《偷抢拐骗》（Snatch，2000）

　　导演：盖. 里奇

　　相对于《两杆大烟枪》中的物件细节，《偷抢拐骗》中众人掠夺的“钻石”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但这一物件细节依旧是贯穿整个叙事的重要线索，所有的人物和故事都围绕着钻石展开，所有因“巧合”触碰到钻石的人物都会因此为转折点，并因此和更多的人物“相遇”在一起。

　　影片一开始就把所有人物介绍出来，似乎告诉观者，摆出这么多组人物，他们定会产生交集：电影由四指法老抢了86 克拉的钻石开始，四指法老因意外死后，所有的剧情都围绕“钻石的争夺”而展开-艾维表哥、狗头老大；狂人阿托；吉普赛人米奇；土耳其、汤米；街头混混三人组（阿索，蚊子，米隆）；钢牙东尼；刀疤阿布。充分利用各不相干的人物通过各种“巧合”而联系到一起，多米诺骨牌似的连锁反应促进情节发展，你可以说这是导演精心“设计”出来的“巧合”，但在时空，逻辑，情理中，都是身边可能会发生的不经意的小插曲，都是顺其自然发展中的小意外。

　　3.《21 克》（21 Grams，2003）

　　导演： 亚利桑德罗. 冈萨雷斯. 伊纳里多《21 克》，探讨了生命，超越了生死。三个故事在各自的生活中因为一起交通意外交织在了一起。不同的是，这次的叙事完全打乱三段式结构，全篇的剪辑表面看去毫无规律。打乱时空顺序，打乱逻辑，看似凌乱，实则刻意安排。三组家庭中的主要人物：需要换心脏生命垂危的保罗；期望重生的酒鬼杰克；因车祸失去丈夫女儿的克莉丝汀。渴望重生的保罗开车撞死了克莉丝汀的丈夫女儿，克莉丝汀因此陷入失去至亲的痛苦中，保罗也终日陷入自责中。但是因为这场悲剧，克莉丝汀丈夫的心脏却移植给保罗，救了保罗的性命……他们不再因这个“交点”分叉，三人相遇，将一场偶然演化为必然。

　　整个片的叙事结构就像是把一个完整的故事线按时空发展顺序切割成Ａ，Ｂ，Ｃ三点。从Ａ点和Ｂ点分两条线同时开始叙述，分Ａ--Ｂ，Ｂ--Ｃ两条线。但两条线又是交叉到一起，与多条线索混杂的。三个人物在Ｂ点（车祸）前后的不同形象、状态混杂着出现，你能想象那是怎么个场景吗？

　　4.《低俗小说》（Pulp Fiction ，1994)

　　导演：昆汀. 塔伦蒂诺在这部片子中昆汀. 塔伦蒂诺一方面表露了他诡谲的混蛋本质，一方面也毫不掩饰地在观众面前炫耀了一把智商。它连环炮爆炸式的巧合，猝不及防的摧毁了之前几乎所有的电影叙事法则。故事从餐馆中一对不知死活的雌雄大盗“小南瓜”与“小白兔”开始讲起。一天他们突发奇想的准备在餐馆中打劫，却被一个来者不善的人轻松制服。拳击手布奇因为食言而被黑帮老大马沙以及其手下朱尔斯与文森特兵分两路追杀。布奇与马沙在追赶中一同闯进杂货铺却被变态拖去黑屋鸡奸。这一险些致命的巧合让逃出魔窟的二人最后竟然冰释前嫌。文森特打爆了别人的脑袋， 自己也因为巧合命丧黄泉。于是，朱尔斯决定金盆洗手与巧合完美挥别，离别前他制服了一对雌雄大盗，当然还是要朗诵上一段优美的《圣经》。开头与结尾的完美交织，让巧合感在结尾的一刹那倍感惊喜。透过它仿佛能感受到昆汀. 塔伦蒂诺东方式的宿命崇拜感，只不过这一次并非佛经而是《圣经》。

　　5.《撞车》（Crash，2006）

　　导演：保罗. 哈吉斯

　　保罗. 哈吉斯这部导演作品充满巧合、意外和偶然，但它显然不是《死神来了》那种头脑简单的电影，尽管如此，过于密集的巧合、过于强调戏剧化的情节处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损害了影片的某些品质，很多人看完这部电影都觉得故事编织巧妙，但怎么都不能彻底服气，毕竟，现实中哪有那么多、那么巧的事儿呢？两个黑人小混混打劫洛杉矶地区法官和妻子，而两人正在讨论种族歧视问题；在法官家受了委屈的锁匠，又被波斯商人误解，波斯商人店铺被毁，拿枪去找锁匠报复，对他开了一枪，锁匠的女儿为父亲挡了这颗子弹，但她也没死，因为波斯商人的女儿早把子弹换成空包弹；被心情不爽的警察为难的两夫妻，在第二天一大早发生争吵，女的驾车离去却出了车祸，偏偏赶来救她的，正是头天晚上侮辱她的那个警察！“坏警察”救了人，“好警察”却意外杀死那个小混混，并抛尸荒野……影片最后，洛杉矶突然下了一场二十年未见的大雪，所有巧合、意外和偶然都被这场大雪暂时掩埋。

　　巧合是这部电影的结构技巧，在一些人看来这是重大败笔，但在另一些人看来，这很过瘾，而且必不可少。

　　6.《疯狂的石头》（2006）

　　《疯狂的赛车》（2009）

　　导演：宁浩

　　前者是各方势力围绕着“石头”疯狂，后者则是几路人马从白粉到骨灰“各怀鬼胎”。也因此，后者的编剧难度更大，全靠巧合将几条线在一个个点上连接起来，写残数个编剧可以理解。确切地说，是贱人九孔雇哼哈二将杀妻一条线、台湾帮与泰国仔毒品交易一条线，黄渤作为衰人将两条线拉到一起、又在不同的线头斩断、错接，再穿插着两个急于立功的糊涂警察，失去一处巧合，整个故事就会离散。也因此，它显得匠气过重，不如《疯狂的石头》里，巧则巧矣，噱头过后，是真实的生活气氛和国人必能会心理解的荒谬扑面而来，换句话说就是得了神韵。

　　7. 全是巧合（Knoflíkári ，1997)

　　导演：佩特. 泽伦卡

　　1995 年8 月6 日，晚间的广播电台节目响起了Nico“The End”的歌曲，一个出租车司机不断碰到一些怪异的客人；一个孤僻的男人；一个自我沉迷的精神病学家；一个“妻

　　管严”丈夫；他唯一的成就感就是从一个出其不意的角度向火车吐口水……还有五十年前的同一天，美国人正在为朝日本哪里投掷原子弹而苦恼。

　　六段完全不相关的故事，怎样通过巧合串连在一起，又诞生新的“奇观”？这考验的自然就是这个捷克导演的功力了。也别以为这又是一部怪异、难以理解的捷克电影，事实上，它是为了贺岁档打造的。只不过，人家的贺岁档，对智商的要求总要比我们这里多一些。

　　8.《木兰花》（Magnolia，2000）

　　导演：保罗. 托马斯. 安德森

　　关于《木兰花》中密密麻麻的巧合，有人曾经总结过一个关于“数字8 和2 贯穿始终”的神奇说法：天气预报，降水概率82%；有场赌局要一张2 就能成21 点，但来的是一

　　张8；吉姆看见多尼爬楼的时候，路边有一个符号“Exodus 8：2”；玛西的犯罪记录号是82082082082；酒吧有块黑板，上面写着一个比分，是8：2；有个被绞死的人，衣服上印

　　着82；圣经出埃及记第8 章第2 节讲的是“青蛙灾”；影片开头自杀的男孩，父母的房间号是682；木兰花（Magnolia）是一个8 个字母的单词，里面有2 个A，正是第2 和第8 个字母

　　……保罗. 托马斯. 安德森这部少年老成的作品，最令人叫绝的是它复杂严谨的结构，全片主角有十几个，事件同时发生，纠缠错落，但你丝毫不会感到零乱和疲惫，相反，这种全

　　景展示的方式相当令人着迷，它信息丰富，环环相扣，每一步都有悬念。除了结构精巧，影片结尾那场突如其来的青蛙雨也很生动，从天而降的青蛙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选择和彷徨，这使每个人的结局呈现开放姿态。在这部电影里，巧合一开始可能只是戏谑，但了到最后，却成为打破规范的种种意外插曲，从这个意义上讲，《木兰花》比《撞车》更自由、精密和趋向神秘主义。

　　9.《11：14》（11：14，2005）

　　导演：areg Marcks

　　一系列看似平常但生死攸关的事件，全集中在这天晚上的11 点14 分发生，谋杀和谎言交织在5 个不同的人和5 段不同的故事情节中。《11：14》是靠精密结构取胜的那类独立电影，多线索、多人物，最后在一个个关键的情节点交汇，并因为相互的碰撞而改变了原本设定好的前进方向，其道理就像幸运的傻子打台球一样。应该说，这部电影和《木兰花》、《撞车》有着某种相似之处，但它对巧合的运用似乎更集中，几个人物和事件基本环环相扣，最好玩的还是倒叙结构，它让你把一系列的巧合看得更清楚。

　　巧合是这部电影的结构基础，没有这一系列的巧合，电影简直不能成立，所以这故事就像个精心设计的仪器，巧合是其中一些关键的隼口。

　　10.《暴雨将至》（Before the Rain，1994)

　　导演：米尔科. 曼彻夫斯基

　　“时间不逝，圆圈不圆”，影片开头神父反复叨念的这句话，形成了一句预示巧合的咒语。影片分成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一个巴尔干女孩与小修士的爱情，第二个部分是摄影师的婚外情，第三部分是摄影师回到家乡救走了一个巴尔干女孩。摄影师死了，巴尔干女孩遇到了小修士，故事仿佛从头开始，而此时暴雨倾盆而至。看似巧合点就在结尾，但其实巧合只是一个开始。

　　族群矛盾一直是人类无法解决的难题。片中巧合点的设置正恰好揭示了这一问题的根源，有死亡，仇恨便永无休止。

　　11.《人生交叉点》（Short Cuts ，1993)

　　导演： 罗伯特. 奥特曼

　　当罗伯特. 奥特曼将雷蒙德. 卡佛的九篇小说和1 篇长诗揉捏成这部影片中的9 个家庭故事（8 对夫妻，1 对母女）时，你知道，一个简洁、冷硬的中产阶级群生相电影可以期待了。一个厌倦家里紧张关系的警长，一个妻子是女招待的汽车司机，一个边给小孩哺乳、边从事色情电话服务的少妇，一个纠缠于父亲无故自杀的女儿……不同人的故事通过“人生交叉点”奇妙地连接在一起，每件事都在影响生活的进程，能够将它们精细地编织在一起，又传达着人生的荒诞、疏离和无从逃避的宿命感，奥特曼在这方面既是智慧的， 又是老派的， 在他这部作品面前，盖. 里奇等人的电影只能称作快乐的玩具，但也注定，这个既不煽情、也不愤怒的作品，只能像卡佛的小说一样，打动那些生命底色里有某种缺憾的人。

　　二、巧合是张将世界联系起来的网如果电影不想呈现生活的艰难、琐碎、冗长，创作者们乐于用一个巧合将故事推动得更轻妙一些，它不至于像多骨诺牌那样牵一发动全身，却用巧合给了主人公一个机会或破坏了一个机会，从而让故事换了一个轨迹进行。换句话说，它只是打开了一扇窗户，怎么下楼出门，你还要按那个逻辑世界的规则来办。

　　12.《巴别塔》（Babel， 2007）

　　导演： 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

　　《巴别塔》不靠巧合取胜，实际上片中巧合并不密集，至少没多到让人感到难以接受的地步。理查德（布莱德. 彼特）和妻子苏珊（凯特. 布兰切特）因为婚姻危机去摩洛哥旅行，苏珊在车里遭枪击，为了医治她，一车游客不得不在摩洛哥小村滞留。与此同时，这对夫妇家里的墨西哥保姆为了参加儿子的婚礼，不得不让侄子（盖尔. 加西亚. 伯奈尔）开车带她和孩子们一起上路，但从墨西哥过境回美国的时候，他们遇到了麻烦，警方怀疑她绑架，惊慌失措的侄子驾车逃窜，导致她和孩子们走失在荒漠中……这样那样的巧合，不如说是不巧，没有婚姻危机就没有这次遭遇意外的旅行，没有苏珊的意外，这段婚姻就无以为继，然而意外也导致孩子们差点走失，开枪意外打中苏珊的摩洛哥放羊娃一家，命运也因为那一粒巧的不能再巧的子弹，发生了重大逆转，这就是亚利桑德罗. 冈萨雷斯. 伊纳里多擅长并迷恋的叙事方式。

　　枪击带来的种种不幸巧合，是影片故事得以延续的诱因，它相当于台球桌上那颗白色的母球。

　　13.《爱情是狗娘》（Love is a bitch，2000）

　　导演：亚利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

　　墨西哥导演阿加多. 冈萨雷斯的银幕处女作，讲述发生在墨西哥城三个与狗有关的故事，三组人物，三段因“碰撞”而改变的命运-奥克塔瓦和苏珊娜，瓦里亚和丹尼尔，流浪汉马丁和狗“高非”。所有看似不相干的人物相遇在一起：流浪汉马丁带着自己的流浪狗在拥挤的巷子里和奥克塔瓦的“高非”相遇；模特瓦里亚开车时和路边的马丁相遇；奥克塔瓦在斗狗前和电视节目中的瓦里亚“相遇”（荧屏内外）……类似的交汇点在每段故事中都会找到不同人物间的巧合片段。分述的三段故事没有明显的时间符号，三段故事中的人物在每段中都有穿插，三条线平行发展，但在每个故事中，另外两组故事中的人物都会在各自的轨道上和他们不期而遇。只有在“撞车”的一瞬间，三条线在时空上相遇在了一起，也是观者唯一可以梳理时间线的中心点。

　　14.《向日葵之夜》（Noche de los girasoles， La ，2006)

　　导演：丹尼尔. 桑切斯. 阿雷瓦洛

　　一个少女被奸杀抛尸在长满向日葵的田地里，很巧，被一个推销员在汽车旅馆里通过电视看到了，随着他心魔的泛起，在这偏僻的西班牙小山村里，一个考古学者、一个留守家园的老人、一个只想着安然退休的警察，彼此的人生、通过六个相互关照的章节交织到了一起。真是巧合吗？导演显然拒绝承认这一点，因为他给每一个人物，他们的残酷、懦弱、退让，都找到了生活和心理的依据，伴随着终将被现代化抛弃的小山村的命运，他在这种用巧合编织故事的技巧之上，有着相当强烈的“非巧合”的诉求。作为一个年轻导演的处女作，这种情怀和功力尤为可贵。

　　15.《大话西游》（A Chinese Odyssey，1995)

　　导演：刘镇伟

　　刘镇伟这次真的忍不住了，所以他演了一串葡萄。于是，至尊宝举着月光宝盒朝天大喝，吴孟达抱着孩子仰望着说，“老婆，快出来看上帝。”时光一次次倒流，至尊宝救不回心爱的白晶晶却碰到了紫霞。紫霞认定至尊宝就是她的意中人，并会踩着五彩祥云来娶她，他做到了，这是巧合。唐僧说，现在是妹妹在救姐姐，一会儿就是姐姐救妹妹了，果然，这也是巧合。其实，至尊宝时光倒流碰到紫霞也是巧合。只不过这些巧合都只是一个开头，而结尾却往往是巧合的终结篇，我们叫它做宿命。

　　在这部悲剧式的疯狂喜剧中，这个巧合的桥段在某些人看来，或许只是粗糙的噱头，但就像至尊宝的爱情表白曾将一代人感动得一塌糊涂一样，这份能够自由运用的巧合安慰的是我们现实中的不巧合或者巧而不合。

　　三、巧合是人生的一种可能性

　　巧合是对那些不满于现实生活者的安慰，因为不必遵守因果逻辑，意味着可以迅速抛弃过往，借着一个机会，开拓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性。巧合在这时，就成了一种哲学，一种渴望，一种说教。

　　16.《罗拉快跑》（Run Lola Run，1998）

　　导演：汤姆. 提克威

　　它是一部犯罪惊悚片，但是，它被人津津乐道不是因为它讲了一个了不起的故事。十年前看过这部电影的观众，现在他们记住了什么？一头红发的罗拉，像个西红柿在街上奔跑？还是，三种可能性，三种叙事的机制？电影在这里发现了巧合、偶然潜伏着的力量与美；在这里，电影第一次让这些巧合的零件，凝聚成一台机器，汤姆. 提克威推着它在柏林的街道上跑出了一个长长的画展：有人看着它，想到了命运；有人被罗拉的青春与活力感染；有人诉诸时间的主题，在偶然与必然的迷宫中寻找出去的线索。《罗拉快跑》与《滑动门》、《吸烟/ 不吸烟》同属一种类型，它也是其中最有名的。

　　17.《机遇之歌》（Przypadek，1987）

　　导演：克日什托夫. 基耶斯洛夫斯基

　　它比《罗拉快跑》早了十一年。它的着落点被披上了一层灰冷、苦涩的味道。因此，较之动感、青春的《罗拉快跑》，它是一个苦思冥想的大哲人，有些无奈，有些悲观。命运的轨迹在威特克赶火车的时候，分成了三条支流：1. 他赶上火车，碰到一个女共产党员，被说服入了党；2. 他眼睁睁地看着火车开走了，因为他被一个警察盯上了，于是被关进了监狱，与一个党的反动分子成为了好友；3. 火车还是在他跟前像阵烟溜走了，但是，他因此遇上他曾经的女同学，两人步入婚姻的殿堂，过着童话般的生活，却在一次公差中死于空难。为什么只有第三段、当他试图与意识形态最为疏远的时候却遭遇了死亡？基耶斯洛夫斯基是不是在说，政治对生活的介入不可避免，以至于那个想躲避开的人必须死？

　　18.《滑动门》（Sliding Doors，1998）

　　导演：彼得. 休伊特

　　1998 年的格温妮斯. 帕特洛看上去，像酒窝一样闪动着甜甜的微笑。可是作为公关经理的她被公司辞退了，这导致她提前回家。一辆地铁在她眼前就快关门了，她跑了过去。她挤进了地铁，回到家发现男友与另一个女人在亲热，她能怎么办？她剪掉头发，随后受偶然认识的詹姆斯鼓励，创建自己的公司，与詹姆斯开始好莱坞式的生活。她也有可能在一开始错过那辆地铁，也便错过发现男友外遇的秘密，她能怎么办？她在一家餐厅干着枯燥乏味的工作，同时还像个小孩一样被男友欺骗。与《机遇之歌》不同。《机遇之歌》探讨的是一种体制内人的命运，有些灰冷的哲思蕴蓄其中，而对《滑动门》的创作者来说，这部电影给出了一些希望。

　　19.《情书》（Love Letter，1995)

　　导演：岩井俊二博子是个可怜的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她死了未婚夫，而是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巧合，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藤井树。于是她开始与另一个藤井树通信，渐渐的她发现了另一个巧合，自己与藤井树很像。于是，一切都变得释然了，丈夫的生与死似乎只与另一个藤井树紧紧相连。然后，她对着深山呼喊，学会忘记、学会重新生活。藤井树埋藏的记忆被博子调动了起来，于是她走向过去，却发现自己身体中隐藏着一种悲伤与幸福，父亲的去世以及对于藤井树的依恋。在高烧的昏迷中，她得到了重生，于是她也发现了令自己一生都难忘的巧合，那些写满藤井树名字书签背后的画像，竟然是自己。如果想得弗洛伊德一点儿，岩井的这些巧合完全有着雌雄同体的自恋情结。两个藤井树也许只是一个人的胡思乱想，是一个人无法完成的自我分裂。巧合，只是解释情感自私的一种非理性的表达。于是，很多人为这些巧合感动，因为它画面感的表现了潜伏在内心的秘密，我

　　只爱我自己。

　　20.《两生花》（Double vie de Véronique， La，1991）

　　导演：克日什托夫. 基耶斯洛夫斯基

　　世界上最触动人心的巧合莫过于知道世界上还存在着另一个自己，长相相同并且心灵相通。基耶斯洛夫斯基抱着这种童话般的梦想构筑了两重自我，一个在波兰，一个在法国。她们是两个维洛尼卡，一天，某一个维罗尼卡对父亲说，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有时候我会觉得很悲伤。这种巧合可能只是一种冥冥，但也许只是过于敏感人群的一种自我分裂的表现。

　　巧合在这里只是一种形式，而内核则是基耶斯洛夫斯基永远也回不去的故乡。他盼望这样一种巧合，就仿佛他在内心经历了又一个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