铍材的价格:原本《大学》精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11:44:07
原本《大学》精译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大学教育的根本宗旨,在于启迪和彰显人内在完美光明的德性,在于使人亲仁友爱,在于使人渐次达到至善至美的理想境界。明确了人生心灵的目标依止,才能气闲神定;气闲神定之后,才能静心凝神;静心凝神之后,才能泰然处世;泰然处世之后,才能行事思虑周详;行事思虑周详之后,才能渐次达到至善至美的理想境界。万事万物都有根本和末梢之分,万事万物都有结局和开始之序,明白了它们的次第规律,就趋近于宇宙人生的无上大道了。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古代那些要想在天下弘扬完美光明德性的人,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要想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先要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要想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先要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想要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先要端正自己的内心;想要端正自己的内心,先要使自己的意念真诚;要想使自己的意念真诚,先要体认自己内在的光明德性;体认自己内在的光明德性的方法就在于推究了解万事万物完备周详的规律,做到内外合一、各尽其性。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通过推究了解万事万物完备周详的规律,才能体认自己内在的光明德性、内外合一;体认到自己内在的光明德性,才能使自己的意念真诚;自己意念真诚才能端正自己的内心;端正自己的内心才能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提高自己的品德修养才能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才能治理好自己的国家;治理好自己的国家,才能使天下进入太平详和之中。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从天子开始,一直到平民百姓,都要把修养好自身的品德作为处世的根本。一个人,如果他自己的品德修养这个根本之处败坏了,却想做到家齐、国治、天下平,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应该重视的根本反而被轻视鄙薄,却希望作为末节的结果能够敦厚久远,这样的事情是根本不会有的。知道了修身为立身处世的根本,就是达到“认知”的最高境界。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使意念真诚的意思是说,不要自我欺骗。要像厌恶腐臭的气味一样,要像喜爱美丽的女人一样,遇事了了分明,一切都发自内心。所以,品德高尚的人哪怕独处的时候,也能正心诚意、无愧于心。小人在平日里做事为所欲为,没有什么原则界限,只是见到君子之后才有些愧色,急于掩饰所做的不善,而竭力显示自己善的一面。殊不知欲盖弥彰,在别人看来,就像能看见你的心肺肝脏一样清楚,掩盖有什么用呢?这就叫做内心的真实一定会反映到外在的言行上来。所以,君子要引以为戒,哪怕是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要正心诚意、无愧于心。曾子说:“十只眼睛看着,十只手指着,这难道不令人戒惧吗?!”财富可以装饰房屋,品德却可以修养身心,使心胸宽广而身体舒泰安康。所以,君子一定要使自己的意念真诚。 


         《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僴兮”者,恂栗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诗经、卫风、淇澳》里说:“看那淇水弯弯的岸边,嫩绿的竹子郁郁葱葱。那富有文采的君子(卫武公),他治学就如同切磋骨器那样严谨、一丝不苟;他修身就像琢磨玉器那样精致细密,孜孜不倦。他的仪表庄重威严,他的品德光明显扬。那富有文采的君子卫武公,教人终身也难以忘怀啊!”诗中“如切如磋”,比喻精心求学;“如琢如磨”,比喻修德养性;“瑟兮僴兮”,是表示内心谨慎戒惧;“赫兮喧兮”,是表示仪表庄重威严;“有斐君子,终不可宣兮”,是表示卫武公具有君子的完美品德,老百姓自然就无法忘记他了。


      《诗》云:“於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

      《诗经、周颂、烈文》里说:“唉!先王啊!我们忘不了你的道德教化啊!”那时文武贤王尊重贤德之人,亲近仁爱亲族,一般平民百姓也都蒙受恩泽,享受安乐,获得利益。所以,这就是前代贤王永垂千秋而不被人们遗忘的原因啊。


      《康诰》曰:“克明德。”《大甲》曰:“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

       《周书、康诰》说:“要能够弘扬光明的德性。”《商书、太甲》说:“牢记上天赋予的阐明美德的光辉使命。”《虞书、尧典》说:“能够弘扬崇高的品德。”这些都是说要通过自修弘扬光明正大的德性。 


        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商汤王刻在盥洗盆上的箴言说“人要像浣洗自己身上的污垢那样反省自修内心,应该做到天天反省,除旧布新,永无止境。”《周书、康诰》说:“亲近并鼓励商朝的遗民,使他们走上自明自新的道路。”《诗经、大雅》说:“周国虽是一个古老的邦国,不过由于文王禀承天命除旧布新,完成国家的与时俱进、自我更新。”所以君子无时无刻不在极力反省自修、改过自新的。 
 

       《诗》云:“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诗经、商颂、玄鸟》说:“京城地势广阔方圆千里,为首善之区,是很多百姓都向往和喜欢居住的地方。”《诗经、小雅、缗蛮》说:“叽喳鸣叫的黄鸟啊,栖身停留在树木茂盛的小山上。”孔子感慨道:“连黄鸟都知道它该栖息在什么地方,难道人选择自己安身立命之处,还不如一只鸟儿吗?” 《诗经、大雅、文王》说:“品德高尚的文王啊,为人光明磊落,做事始终庄敬谨慎。”(文王)做为国君时,做到了仁爱恤下;做臣子时,做到了敬职尽责;做为子女,做到了孝顺事亲;做为父亲,做到了慈爱养育;与国家百姓交往时,做到了坚守信义。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

  孔子说:“我听取诉讼、审理案子时,和别人是一样;而我的目的在于教化百姓,使诉讼不会发生。”使内心虚妄、隐瞒真实情况的人不敢花言巧语、狡辩厥词,使民众敬服盛德、诚意相感,自然就没有诉讼了。这就是诚意的根本作用。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要想使自己品德高尚行为周正,首先要端正自己的心志:如果心灵常被愤怒所蒙蔽控制,就不能做到端正;如果心灵常被恐惧所蒙蔽控制,就不能做到端正;如果心灵常被自己的某种偏好所蒙蔽控制,就不能做到端正;如果心灵常被过分的忧虑、担心所蒙蔽控制,就不能做到端正。自己的心志没有处在端正的状态:虽然在看,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虽然在听,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虽然在吃东西,却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所以说,要修养自身做到品德高尚行为周正,首先要端正自己的心志。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之所以说管理好家庭和家族要先修养好自身的品德,是因为人们对于自己亲爱的人会有偏爱;对于自己厌恶的人会有偏恨;对于自己敬畏的人会有偏向;对于自己同情的人会有偏心;对于自己轻视的人会有偏见。因此,能够在喜爱某人的同时又看到那人的缺点,在厌恶某人又又看到看到那人的优点,不被自己的主观成见所蒙蔽,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有谚语说:“人都看不到自己孩子的坏处,人都不满足自己庄稼的壮硕。”这就是不修养好自身品德就不能管理好家庭和家族的道理。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

        之所以说治理国家必须首先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是因为如果不能管理教育好自己的家人而能管教好别人的人,是没有的。所以,有修养的人在家里就受到了治理国家方面的教育:对父母的孝顺可以用于侍奉君主;对兄长的恭敬可以用于侍奉官长;对子女的慈爱可以用于治理民众。《康浩》说:“爱护人民如同爱护婴儿一样。”内心真诚地去追求,即使达不到目标,也不会相差太远。要知道,没有先学会了养孩子再去出嫁的人啊!


        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故治国在齐其家。

        君王以仁爱治理家庭,全国就会兴起仁爱之风;君王以礼让治理家庭,全国就会兴起礼让之风;君王贪婪暴戾,全国就会犯上作乱。其中的联系是如此的紧密。这就叫做:君王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招致事业的失败;君王谨慎处理,就可以让国家安定祥和。尧舜为人民做出仁爱的表率,人民就跟从他们变得仁爱;桀纣为人民做出暴虐的表率,人民就跟从他们变得暴虐。君王的命令与百姓的实际习好相反,老百姓是不会服从的。所以,品德高尚的人自身具有了某种美德,才能教化别人也拥有;自己先克服了某种缺点,才能帮助别人也去克服。不采取这种设身处地、推己及人的恕道,而只想让别人按自己的意志去做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治理国家必须先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   


       《诗》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此谓治国在齐其家。

        《诗经、国风、桃夭》说:“桃花鲜美,树叶茂密,这个好姑娘出嫁了,一定会让全家人都和睦的。”全家人都和睦了,然后才能够教化一国的人都和睦。《诗经、小雅、蓼萧篇》说:“兄弟和睦。”兄弟和睦了,然后才能够教化一国的人都和睦。《诗经、国风、鸤鸠篇》说:“容貌举止庄重诚敬,成为四方国家的表率。”只有当一个人无论是作为父亲、儿子,还是兄长、弟弟时都值得人效法时,老百姓才会去效法他。这就是要治理国家必须先管理好家庭和家族的道理。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之所以说公平公正治理天下的根本在治理好自己的国家,是因为,上面的领导能敬重孝养自己的父母长辈,百姓就会孝顺自己的父母;上面的领导能尊敬年长的兄长辈,百姓就会兴起兄弟之间友爱的德行;上面的领导能体恤百姓救济孤儿,百姓就会视你如父母,不会生起背离的念头了。因此,品德高尚的君子内心公平中正,做事中庸合德(“絜矩之道”),为民垂范。

        如果厌恶上司对你的某种做法,就不要这样去对待你的下属;如果厌恶下属对你的某种做法,就不要这样去对待你的上司;如果厌恶你前面的人对你的某种做法,就不要这样去对待在你后面的人;如果厌恶你后面的人对你的某种做法,就不要这样去对待在你前面的人;如果厌恶你右边的人对你的某种做法,就不要这样去对待在你左边的人;如果厌恶你左边的人对你的某种做法,就不要这样去对待在你右边的人。这就叫公平中正、推已及人的“絜矩之道”。


        《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监于殷,峻命不易。”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

        《诗经、小雅、南山有台》说:“使人心悦诚服的国君啊,是百姓的父母。”百姓喜欢的他也喜欢,百姓厌恶的他也厌恶,这样的国君可以说是百姓的父母了。《诗经、国风、节南山》说:“巍峨的南山啊,岩石耸立。威权赫赫的尹太师啊,百姓都仰望并遵从你。”统治国家的人不可不谨慎,稍有偏颇,就会被天下人推翻。《诗经》说:“殷朝没有丧失民心的时候,还是能够与天心仁爱的要求相符的。请用殷朝作个鉴戒吧,守住天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就是说,得到民心就能得到国家,失去民心就会失去国家。


       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所以,品德高尚的人首先要注重的是自己的德行修养。有德行才会有人拥护,有人拥护才能保有土地,保有土地才会有财富,有财富才能供给使用。德是根本,财是枝叶。假如把根本当成了外在的东西,却把枝叶当成了内在的根本,那就会和老百姓争夺利益。所以,君王聚财敛货,民心就会失散;君王散财于民,民心就会凝聚在一起。这正如你对人说话轻慢无礼,人家也会用轻慢无礼的话来回应你;财货来路不明不白,总有一天也会不明不白地失去。


       《康诰》曰:“惟命不于常。”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楚书》曰:“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舅犯曰:“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实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人之有技,媢嫉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实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

        《康浩》说:“天命是不会始终眷顾某个人的。”行善便会得到天命的眷顾,不行善便会失去天命的眷顾。《楚书》说:“楚国没有什么至宝,行善的人就是我们的至宝。”舅犯说,“流亡在外的人没有什么是至宝,仁德的朋友和亲友就是我们的至宝。”《秦誓》说:“如果有这样一位大臣,真诚明智,虽然没有什么专门的本领,但他心胸宽广,有容人的雅量:别人有本领,就如同他自己有一样;别人有美德贤才,他心悦诚服,不只是在口头上赞许,而是打心眼里容纳别人的长处,就好象是自己的长处一样。用这种人,可以保护我的子孙和百姓,可以为他们造福的啊!相反,如果别人有本领,就妒嫉他、厌恶他;别人有美德贤才,他便想方设法压制、排挤,使不能上达于君王,无论如何容忍不得。用这种人,不仅不能保护我的子孙和百姓,而且可以说危险得很!”

 


        唯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也。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因此,有仁德的人会把这种嫉贤妒能的小人流放,把他们驱逐到边远的四夷之地去,不让他们同住在本国中。这说明,有仁德的人才能真诚仁爱百姓,才能屏除放逐危害百姓的小人。

        发现贤能的人而不能选拔,选拔了却不能重用,这是轻慢无礼:发现做恶的小人而不能驱逐,驱逐了却不能完全断绝,这是对小人过于宽厚的错误。大家厌恶的自己却喜欢,大家喜欢的自己却厌恶,这完全是违背人本性的做法,灾难必定要落到自己身上。所以,成为品德高尚的君子是有正确的途径:忠诚信义,便会获得一切;骄奢放纵,便会失去一切。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孟献子曰:“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菑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生产财富有正确的途径;生产的人多,消费的人少;生产的人勤奋,消费的人节省。这样,财富便会经常充足。依仁道行事的人仗义疏财以修养自身的德行,成就功名事业;不依仁道做事的人,却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去敛钱发财。没有在上面的领导喜爱仁德,而在下面的百姓却不喜爱忠义的;没有喜爱忠义而做事却半途而废的;没有民富国强而财物不是属于国君的。孟献子说:“能享用四匹马拉车的士大夫之家,就不需再去养鸡养猪牟利了;祭祀能用藏冰的卿大夫家,就不要再去养牛养羊牟利了;拥有一百辆兵车的诸侯之家,就不要去眷养搜刮民财的家臣。与其有搜刮民财的家臣,还不如有偷盗东西的家臣。”这意思是说,一个国家不应该以财货为根本的利益,而应该以仁义为根本的利益。做为国君却还一心想着聚敛财货,这必然是有利禄小人在诱导;而国君还以为这些利禄小人是好人,让他们去处理国家大事,结果是天灾人祸一齐降临。这时虽有贤能的人,却也没有办法挽救了。所以,一个国家不应该以财货为根本利益,而应该以仁义为根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