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驾驶证查询系统:我欣赏的启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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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赏的启功先生--编辑  

2011-02-16 14:07:47|  分类: 书法篆刻 |  标签: |字号大中小 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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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先生自撰的墓志铭

中学生,副教授。博不精,专不透。

名随扬,实不够。高不成,低不就。

瘫趋左,派曾右。面微圆,皮欠厚。

妻已亡,并无后。丧犹新,病照旧。

六十六,非不寿。八宝山,渐相凑。

计平生,谥曰陋。身与名,一齐臭。

讲述真实的启功 纪念启功先生逝世两周年
 

  范世称三绝 垂辉映千春

    --章景怀眼中的启功先生

    编者按:今年6月30日是著名学者、文物鉴赏家、书法家启功先生逝世两周年的日子,悠悠时光飞逝,大师音容犹存。启功,除了他硬朗峻秀的书法,留给大家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他的笑容。在启先生留下的众多照片和影像资料中,他始终开怀地笑着,单纯得像个孩子,让人不禁猜测,这纯真的笑容背后该有着怎样的精神世界呢?在即将迎来启先生离开我们两周年的日子里,本刊独家专访了启先生晚年最亲近的人--章景怀先生,请他给我们讲述一个真实的启功。

北京西城小乘巷86号

章景怀先生

    章景怀是启功先生的内侄,从小就跟先生一起住在北京西城小乘巷86号。因为启先生没有子女,自1983年先生从小乘巷搬到北师大后,章景怀就一直在启先生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直至先生去世。暮春的师大校园风和柳绿,静沁怡人,在金煜先生的引荐下,我们在启功先生生前居住的小红楼见到了章景怀,这位淳朴而率真的中年人笑容可掬地跟我们谈起了启功先生的往事。

    活到老 学到老

启功先生

    据章景怀介绍,小红楼的一层书房依旧保持着先生去世前的样子,启先生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便在这里,无论接待何等重要的客人也在这里,这让我们肃然起敬。尔后仔细打量,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只有简单的家具,几乎可以说是书的海洋。除了有一整面墙的各类书籍外,随处可见成堆成捆的书,散发着淡淡的书香。章景怀说,这些书都是启先生生前收藏使用的,以前数量更多,先生去世以后,准备捐献给学校图书馆,使其能物尽其用。

    章先生又指了指书房一角的办公桌,说先生生前经常伏在那个桌子上写字。仅在书法上,先生所下的功夫就无人能比。先生成名之后仍然不忘基本功的练习,拿小学生用的米字格本子临摹了无数本,尤其喜欢临唐人写经、智永千字文、墨迹本,并逐字研究其运笔的笔道。"启先生80多岁时名声已经很大了,还时常趴在这桌子上临帖。他经常对我说,临帖就好比唱京剧吊嗓子,需要不断地练习,这样才能有所提高"。

    淡泊名利 豁达谦卑

    启功先生对名利看得很淡,从来不吝惜自己的笔墨。在润笔方面他有自己的原则:凡是公益的、教育的、宗教的用途,绝对不要钱;但如果是商业用途,那就得给报酬。但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具体数目,从来都是给多少算多少。这些报酬的绝大部分,启先生都让对方直接跟学校联系,把钱交给学校。好几次,求字的人把钱硬塞到章景怀手中,都被启先生一一退了回去。有时候章景怀也劝启先生,这钱您没拿,说不准已经被中间人拿走了,给钱的人也会认为您已经拿了,这样岂不是很不公平?启先生笑着说:"那我管不着。"

    启先生对自己的作品从来不打假,一方面是对造假者的无奈,另一方面也体现出先生的豁达谦卑。但是先生对造假的题跋很生气,因为造假的题跋很有可能让一幅画身价倍增。当然,先生的题跋是最难仿造的,他的题跋十分有艺术,遇到一些实在推辞不掉的假画,先生也会勉强题跋,那跋文中绝不会提到这幅画的真伪,仅仅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内行人是能读懂的。

    待人宽厚 知恩图报

    "启先生有他的人格魅力,现在一个艺术家或者学者去世,能有这么大轰动的,太少见了!"章景怀说,这无不得益于先生生前的宽厚。

    先生在亲戚朋友中的口碑很好,谁有困难他都尽力帮助,有求必应。从学校的司机到宾馆的服务员,很多人都有启先生赠与他们的作品。先生对于学习上认真努力但经济上有困难的学生也是关爱有加,据章景怀回忆,先生曾多次捐助"希望工程",并在北师大设立了专门资助贫困生的"励耘奖学金"。启先生常说:"对于在贫困中求学的艰难,我是深有体会的,因此我一定会尽可能地去帮助这些学生"。

    先生知恩图报,凡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的人,他都涌泉相报。比如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陈垣先生,先生一直十分尊敬和感激。80年代末,启先生已经是声名显赫的书法家,其书法拍卖所得,几乎全部都用来成立"励耘奖学金"。奖学金成立之初,他不肯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坚持用老师陈垣的书斋名来命名,也充分显示了他对恩师的无限感激。

    启先生跟其他老先生之间的友谊常常被传为佳话。先生去世后,许多人都纷纷写文章表示怀念,现在算起来有数百篇之多。吴小如先生在为《启功联语墨迹》(北师大出版社即将出版)所写的序言中,披露了自己跟启先生半个多世纪的师友之谊。他在文章中回忆道:"彼时课余多暇,常与先生同游隆福寺旧书肆。敝箧所藏黄晦闻著《蒹葭楼诗》,即先生所赠也。及十年浩劫近尾声,先生居小乘巷,僕与先生往还最密。每造谒先生,谈诗论艺,其乐无穷。其后先生乔迁北师大小红楼,事极繁而诣先生之门者日多,僕不忍心以琐屑干扰,相见遂稀。然先生与彼约或清晨即应召往,或彼此舍午休而快谈,藉以避不速之客。先生之笃于旧谊,于兹可见。"

    睿智幽默 随遇而安

    在平时的生活中,启功先生很睿智,也很幽默,经常与朋友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先生70岁时还健步如飞,有一次跟朋友一起走,那位朋友看到先生走得很快,便跟先生开玩笑:"你跑那么快,跟兔子似的。"先生一扭头笑着对他说:"咱俩赛个跑啊?"大伙儿一听都乐了,那人也闹了个大红脸。

    还有一次启功先生和朱家溍先生在故宫一起散步,因为启先生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人,朱先生开玩笑说:"这是君家的宅子啊!"启先生连忙摆手说:"不,不,这是君家的宅子。"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因为故宫始建于明朝,而明朝的皇帝姓朱。可见,启先生反应之快。

    问起启先生的长寿秘诀,章景怀说,先生从来不吃补品,也不怎么锻炼身体,秘诀应该是他随遇而安的心态。他从来不跟别人争什么,对什么都看得很淡。平日先生在家,生活很简单,最喜欢吃芝麻酱面条。有时候先生也出去打打牙祭,到了饭点,从来都是有谁算谁,且都是先生掏钱付账。闲暇的时候,启先生经常和章景怀在家里欣赏京剧和相声,每次都特别高兴。

    先生精神 薪火相传

    启先生去世以后,章景怀一直致力于搜集和整理先生的作品著述,北师大出版社也专门成立了"书画编辑室",系统出版启先生的著作,并准备成立《启功全集》编辑委员会。

    "这是一项具体而繁浩的工作,"章先生说,"拿《启功题跋书画碑帖选》的出版来说,启先生有大量的题跋,这些题跋既有书法、又有考证,十分珍贵,然而其中大部分都流散在外。我们已征集了一部分,但还有大量的遗漏,甚至在图书编辑过程中也还漏了一些。"他还介绍说,去年师大出版社出版了一套《坚净居丛帖》,包括临写辑、珍藏辑、鉴赏辑各10本。启先生写的千字文楷、行、草也准备出版,这些作品同样也没有在章景怀手上,比如楷书是在西安一个学生那里找来的,行书也为天津一个学生所收藏,草书在金煜先生手中。今年7月是启先生95周年诞辰,北师大、北京画院、全国政协书画室还准备在北京画院举办一次启功先生的楹联专题展览,以纪念先生。

    在采访临近尾声的时候,章景怀先生拜托我们一件事情,说启先生2006年骨灰下葬以后,他经常去墓地扫墓,每次他都会发现启先生墓前有很新鲜的花束、花篮,也不知道都是谁送的,但至少说明许多朋友都还在怀念先生。因此,章先生委托我们杂志代表家人和启先生,对这些朋友表示感谢!感谢他们对启先生的爱戴与怀念!(记者:张丁 戴莹)

    启功先生的印缘

    启功先生是一位成就卓然的国学大师、教育家、书画家、书画鉴定家、诗人,深受世人崇敬。而他与篆刻艺术有着不解之缘,却显为人知。先生未曾习过铁笔,至今不曾见到有启功先生自刻的印章,但这并不影响先生喜爱印章,了解篆刻艺术。而我在与先生接触的数十年中,确知先生对这门艺术不仅非常喜爱,更对其有着深刻的认识。

    记得1982年初,为纪念篆刻家金禹民先生,我为恩师出版《金禹民印存》,请启功先生写序文并题写书签,当时启功先生住在西城区小乘巷寓所,因身体不适,先生躺在床上与我交谈。先生讲了金禹民先生学艺的艰辛道路,及至晚年中风,仍以右手坚持创作,勉励我要向老师学习。同时告知我有关出版的技术性问题。如印章释文最好用竖排,版心内外框可以用石绿色等等。这对于第一次编书的我来说,确实受益匪浅。

    两周以后,我见到了先生书写的文稿和题写的书签,迫不及待地先睹为快。先生在序言中写到:"我不会写篆书,也没有学过刻印。年多了,积累了不少印章,也使我受到熏陶。虽不知其所以然,却也能辨别流派"。同时赞赏了禹民先生治印"行刀处那么理直气壮,效果上又是那么令人寻味无尽。"批评了所谓的篆刻家,如何如何讲究刀法,"并夸耀其刀法如何勇猛,如何不补第二刀。但从效果上看,好象只见刀痕,不见印文"。

    记得先生交我印稿后,比较严肃地说到上边这段文字,是"豁出去了"。我当时理解先生的意思是:自己不习铁笔却论及刀法,又在批评某些大家的刻印效果不佳,似乎有些不敬。其实先生所论是切中了要害,是先生对篆刻所阐述的一种观点,即序文中所谈及的审美观:"从印面上看到一幅幅篆书作品,不过是用红色印泥写成的罢了",是"一幅巧妙织就的图案" 。其中也谈到"刀痕"之美,更涉及了艺术修养等方面的观点。先生是从篆刻表面的印文效果,到刀法、章法以及流派辨别,深入到个人修养等方面的独到见解。当然说明先生对篆刻不是"行外人",而是一位高明的"行家"。先生所言至今铭记于心,使我在这以后的教学实践与创作中受益,确是"信而有征"的座右铭。

    启功先生承续前贤大儒之风范,学识渊博,涉猎广泛,学而互化,又能虚以应物而成就斐然,早已被学术界所公认。而在书法艺术上所取得的成就更是名扬天下。这自然与先生的学养、品格分不开,更是先生善于观察、善于思考、刻苦钻研之所得,从理论到实践,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新天地,为后来者指出迷津。"透过刀锋看笔锋"、"半生师笔不师刀"的真知灼见,使书法与碑拓之间那些悬而不解之谜如冰融雪化,使人们在学习书法中的困惑得以解决。

    先生经过数十年的临摹、揣测和创作,对于前人的书法理论,提出大胆的"异议",破除迷信转益多师而不墨守成规。赵孟頫"书法以运笔为上,而结字亦须用功"的名言似已成古训,启功先生却以为不然,"书法当以结字为先""运笔要看墨迹,结字可观碑志"。这不仅解决了书法教学的认识问题,也启迪了广大书法爱好者的智慧。启功先生不很赞成效法今人书法,而应学习那些经过时代考验的古人作品,称那些书法是"今入学习的永恒基础,可以保证我们有正确的审美观念而不至于走火入魔"。先生的至理名言,是自己的经验所得,是"最终形成了自己的一家之风"的认识和实践过程。先生的"一家之风"能风靡海内外,深受业内外人士的喜爱,是他的学识、品格、名望;是他那典雅清健而内含千钧之力的笔画;还是他那大小错落、粗细有致如鸢飞鱼跃的章法。我觉得那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结合,这是先生自幼于书香门第之家中的熏陶,而后自奋自强所得的结晶。

    其实先生成名于绘画。从小就立志要当画家,但命运还是让先生当了教师。先生的绘画是典型的文人画风,从临摹前人作品入手,而由于师承关系,先生的画多在"内行画"中。是先生将绘画当成了一种抒情的载体,融入自己的想象与构思,追求某种意境和情趣之美。而一点一画却需要功力,需要画得"舒适",所表现的景物与笔墨相融互化。用笔墨勾、皱、染、点的千变万化,描绘物象,借以写胸中境界。长松、涧水、峭石、幽竹,都是在表现一种内心的诗情画意。有诗云:"似闻松风琴余韵,如见晓色竹飘红",这是物是诗,是景是情,这应是先生心中所钟爱的情吧!先生所画即其所想,他在雅境、逸兴中邀游,这是先生毕生之所好。

    书画同源,诗、书、画、印亦同宗。先生的书法、绘画是"居于文人画中比较规矩的一类",这种审美趣向决定了先生用印的选择、印章的风格与书画应相映成趣。谈到这里就一定要说到启功先生不习铁笔而荣任天下第一名社--西泠印社第六任社长一事,用先生的话说:"这是将篆刻放到了中华大文化的范围里来考虑"。小小的印章是多种文化艺术的凝聚,是中华传统文化中的一颗明珠。而西泠印社选择启功先生为一面旗帜,当是高瞻远瞩的明智之举。

    启功先生很早就与西泠印社诸君结识,并有着深厚情谊。先生最喜欢的一方印,就是西泠印社创始人之一的王福庵先生大约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所刻的一方白文牙章"启功之印"。王福庵先生的印风雍容中含雅趣,端严中显出一派恬静,这似乎与先生审美意识相融。陈巨来、高式熊、刘江、刘延中、韩天衡等西泠名家都曾以印相赠,又有容庚、方介堪等文字学家所治之印,京城篆刻大家们更与先生交往甚密,寿石工、金禹民、刘伯琴、陆和九等诸先生均为先生治印多方,成为先生的常用之印。这些印作风格各具,而同时又都有一种文人治印的气息。尽管一方是铮铮铁笔,一方是柔毫染翰,却能一脉相通。龄盖在先生的书画作品上相得益彰,丰富了书画的表现力。

    印章是一幅书画作品中不可缺少的部分,诗、书、画、印的组成早已成为人们鉴赏的习惯。自宋元以来,印章在书画作品中已经不是配角,而在作品中也逐渐有了它重要的位置,某类印龄盖在某个部位,似乎也有了约定俗成的讲究。启功先生用印,当然也不能完全打破这个传统,但又不囿于某种程式。一幅书法作品的引首章,大多钤于第一字与第二字之间,先生的作品中,很多都盖在第一字的旁边,或再突出到第一字上面;名章与字号印多书于名款下面,先生的作品中,很多都龄盖于落款的左方,有时还在右方。这是在利用印章协调画面的需要,有的使画面有了向外伸张之势,有的则起到均衡作用。有的画幅中钤盖上六七方印,每题一段诗文就要盖上引首印、名号印,分隔去看是一幅书法作品,整体上红殊点点相映,别有一番趣味。

    启功先生很重视印章在作品中的作用,在书画作品中,大多数要钤盖三方印,即引首章、名章和字号章,引首章中又有年号印、斋室印以及"闼门"、"珠申"和"前贤句"等印,压角章则视需要而定,其中词句印等闲章为多。

    启功先生钤盖印章的手法很是讲究,蘸印泥很均匀,龄盖工整,不偏不斜,上下两方印同用时,也相对齐整,而从来不用印规,全凭眼力;如果发现盖上印以后印泥厚度不够,就再蘸印泥,在原印上再重新打一次,居然与前一方丝毫不差,不重不花。这个"绝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想象!

    启功先生使用印泥质量上乘,但使用时间过长就发干了,先生就用油多的新印泥拌在一起,颜色在朱红与大红之间,更显出凝重感。先生的"书债"太多,有时求字之人就在旁等候,为了防止印泥粘脏纸面,即用滑石粉涂在打好的印章上,再轻掸去白粉,这样求书者"立等可取"。其实讲究的钤盖方法是在打后的印章上掸上珊瑚粉,既可增加印泥的厚度,又不易跑油,而用滑石粉解决问题,则是先生的创造。

 

    启功先生现存的印章有近三百方,除前文所提的篆刻家们的印作为先生常用印以外,更有不少是历年来启功先生不相识或不曾谋面的篆刻家所作,也曾在先生的各类作品中出现。而有一些印作则因印章大小,印章形状等因素,先生未曾使用过,还有一些印章是篆刻家们精心所为,风格独具,并没有出现在先生的作品中,这无疑是一种审美趣向的差异了。但这些印章的确也有相当的艺术水平。启功先生喜爱篆刻,凡出版过的作品集中,一定要有"启功之印"出现。这不仅表达先生对篆刻家们的尊重,也从中让我们看到先生的审美意识。启功先生的用印有的已经遗失了,在先生的遗物中,还能见到先生自己龄盖的印样,还有先生自拓的边款。其中还有手拓砚铭,钱币等,而且传拓技法很高,字口清晰,铺墨均匀,就连刻在很不规则的竹根印上的边款,也能清晰地传拓下来,足见先生在精心研究雕刻刀法,研究传拓技法,大概那句"透过刀锋看笔锋"的名句与此相关。对于碑拓研究,亦能由此小而见彼之大了。

    数年前,余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参加编纂《中国现当代书画名家印款》一书,征集全国各地书画家之印样及落款,其中有家属不肯出示印样,怕给造假书画的人创造条件。这固然是一种善意的建言,但应知有关印章方面的鉴定内容是多方面的,并不是仿刻以后,往作品上一打就行了。

    目前市场上仿启功先生的书画作品颇多,除去看那些外形有露骨之瘦,内不含力度的笔画以外,不用看印章即知是假,而那些"有一眼"的仿品,再看印章就立即露出马脚。例如先生原作于"一九八九年春书旧作"的作品,文曰:"唐以来诗是长出来者,唐人诗是嚷出来者,宋人诗是想出来者……",其中"宋人诗"的"诗"字遗漏了,在后面补上了一个小小的"诗"字,在"宋人"的"人"字右下边点了一个小点,表示遗忘需补。而仿者不明其意,不点不补,使其文字变成了"宋人是想出来者"。而且落款改为1996年春书,这与原作相差七年,先生的书法怎能一成不变呢。再看钤盖的姓名印与字号印时的位置,亦与启先生用印习惯相差甚远,不但未使画面舒展,反而显得拘谨小气。

    又一幅仿先生的作品上,落款是一九七五年夏日,引首章用"浮光掠影楼"朱文长方形印,其实这方印是先生一九八三年搬至北师大红楼后命我所刻,先生怎能早在十几年前就用在作品上呢?下面的名号印,相比先生的签名也大了许多,这在先生的作品中是不会出现的。而册中不论是印章的大小、钤盖位置、效果,还有字中的笔画、结体、章法,错字就不用细说了。尽管是用高科技手段复制印章,但综合以鉴别,破绽必出。

    启功先生的常用印中,有的已经使用了几年或几十年,长期龄盖,印面必有印泥残留,使印文线条的粗细、粘连,边栏的宽窄、残缺有了变化,这就容易与作品年代互相印证,得以辩识。仿品中大多数是用一套印章,使用一批,尽管精心的仿家经常换用,但电脑照拍的制作,在印章笔画的细部效果上,总与雕刻有差别,何况金属仿制品的铃盖效果与石质钤盖效果也是有差别的。

    记得我在以前写的一篇关于书画鉴定的文章中,曾说到启功先生让我看一本名人书法集,其中有明代书法大家文徵明的一方小印,分别拓于其收藏的书画上,同是一方印,经过了几十年的时间,居然没有太多的变化,我想这可能是作假,但先生说,这方印应该是象牙章。其实,这是先生在教我鉴定,印章由于质地不同,龄盖效果是有不同的。就是说鉴定要透过表面究其实质。也告诉我,鉴定字画中印章也有着重要作用。这又使我想到,先生九十岁高龄时,我送先生一方翡翠料的连珠印,因其质地坚硬手工不可刻动,我书写印文后请刻字师傅机刻。取回后我曾用硬质合金刀修笔画中的转角。没想到先生再见我时竟然问我是用什么刀子修过边角,这使我惊讶不已,先生观察竟如此细微!由此而想,在鉴定真假作品中,又有什么能逃过先生之法眼呢! (北京 金煜)

 启功的谦卑

  启功不是装,是真谦卑。别人给启功来信,觉得有过分的敬称,他就将原信敬称字样剪下寄回,回信讲明“敬壁”。这个谦己的办法已很少有人用。

  启功永远自居于教师,他自己做过一种名片,只有自己题写的两个字“启功”,干干净净。那些表明自己身份的所谓头衔居然一个都没有。

  启功的谦卑是把自己摆得很低,给人题字会用“启功敬题”,黄苗子先生曾经对启功先生抗议说,什么人物,也值得您“启功敬题”?其实,启功并不是所有场合都“启功敬题”,只是比黄苗子的标准宽些。事情都有个界限,虚化一些,放宽一些,灵活一些,是启功的做法。他并不当面反驳黄,而是诙谐地说,我改名叫“启功敬”了。

  给人写字时恭敬,与朋友聊天时诙谐,这就是启功为人的特质。

  启功行文,经常自称为仆。这是自谦,是自贬,再直接就是自贱。文人是特殊的一种人,这种文化的教养,其核心是说自己低而别人高,如此,人与人之间就没有竞争。因此,他给普通人的题字也会落下“启功敬题”的字样。

  现在很多所谓文化名人,根本不听你说,直接就说自己最高;或者伶牙俐齿,旁人一句话问不到点子上,回一句话不是要把人直接噎死,就要把人挤对出眼泪来。丝毫没有幽默感,丝毫没有宽容度,貌似眼里揉不得沙子,实际上是做人修养还不够,而像启功这样的大家,却从不以大家自居,而是用加倍自谦以至自贱的办法,这样做只能是依凭文化,相信传统“不争”的指挥。

  还有一个故事更有趣。上世纪80年代国门初开的时候,启功随团到香港一工商巨子的府上出访。进门人家就给每位一个红包,首先就派启功一个。启功笑盈盈地双手接下,口中称谢,随同也就依样接下。香港人家里都供奉一个佛龛,在访问结束的时候,启功来到这家佛龛前。口称吉祥,将红包献于佛前,随同于是依样拜一拜,奉上红包。

  这个故事显示了启功谦恭背后的人生智慧,不愿意接受人家钱财,但受礼是承情,敬神是恭敬。自爱与自尊,是在随和与通达中显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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