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30年来 中国特色的流行文化

http://www.dayoo.comhttp://www.dayoo.com 2008-07-21 17:21来源： 广州日报发表评论 (0)

　　(记者 林希)日前，陶东风教授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表示，目前中国的大众流行文化具有浓厚的“中国特色”，特殊的国情，尤其是改革开放30年来非同一般的发展速度，和始终坚持并且强势的政府主导性，使之始终与欧美流行文化发展有着根本的区别。但面对时代的不断发展，消费主义的兴起以及消费偶像及其生产机制的变化，也使得我们今天的流行文化有着与以往不同的内涵和表现形式。

    关键词：

    大众传播和商业化

    何谓“大众文化”？陶东风给我们以轻松解释：“使用大众传播手段”并且“商业化”的流行文化，两个关键词缺一不可。比如说，“文革”时期的样板戏、忠字舞、革命歌曲，虽然流行却非商业化，所以它们不是今天我们说的大众文化，而是革命群众文化。而街头艺人的创作虽然商业化，但没有使用“大众传播手段”——如报纸、电视、电台、网络等——也不算流行文化。就此来看，中国真正意义上的流行文化诞生于清末明初时期，而大发展时期却出现在改革开放以来这30年。

    上世纪70年代末是以引进为动力的“萌发期”。邓丽君歌曲如旋风登陆内地，香港电视连续剧《霍元甲》令沿海至内地每晚家家激唱“万里长城永不倒”。到90年代初期，一度占领统治地位的精英文化开始为流行文化让位，大众文化的发展进入第二阶段，怀旧情绪日益加重令“西北风”从黄土高坡吹到了江南小镇。1998年前后是第三阶段，网络文化异军突起，大众参与意识空前高涨，流行文化的发展进入了“民粹化”时期。2003年到现今为止已进入第四阶段，网络文学、无线音乐带起一批网络红人，夹杂“恶搞风”横扫全国。可以看出，流行文化“换季”有加速的现象。

    关键词：

    不同时期不同成因

    对不同时期流行文化不同的表现形态，陶东风总结说：“改革开放30年国内大环境相对稳定的情况下，政治变革和经济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流行文化的形成和变迁。”他说，当邓丽君的“靡靡之音”、霍元甲的迷踪拳出现时，其尊重人性的特点让久受压抑的中国人激情迸发。这个时期港台文化大受欢迎与强烈的受众心理作用分不开。这是对过往的一种叛逆。

    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迈开了政治变革的步伐，商品大潮也开始涌动。此时人们对现代化生活的追求和对西方文化的向往是单纯又美好的。但再经历大约十年之后，西化和现代化的恶果又让人产生了迷惑，令人怀念过去，1993年《红太阳》盒带以百万销售量反映民众的心声。歌坛劲吹“西北风”和文坛的文化寻根热这股中国风，从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一直演变成今天的周杰伦仍不止息。民族情怀贯穿其中，是不变的根源。到了2000年以后，科技手段和物质生活不断丰富，特别是“80后”和“90后”逐渐成为流行文化的实际掌舵人时，他们独特的成长历程加上繁复的社会环境，演变出多样化的流行文化现象。

    关键词：

    草根偶像非政治化

    当谈到当下风起云涌的草根偶像时，陶东风强调目前偶像及其文化产生机制的变异有效缔造了不同往日的流行文化现象。“非政治化、非精英化偶像的产生是对往日政治因素或者精英文化成名机制的叛逆。”在中国，偶像的生产一直是政治主导（如雷锋）或者精英主导（如陈景润），但是今日的偶像生产出现了商业主导的现象。陶东风认为，今日网络红人、超女快男就是这一现象的典型代表。快来快去成为他们共有的特点。同时从网络走向现实反引领平面媒体，如《明朝那些事儿》作者“当年明月”成名的过程就是一例。

    同时应该引起注意的是，今日流行文化潮流呈现多元化倾向，分支众多。这与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动辄出现的全民流行很不一样。受众市场被分割成若干块，不同的流行文化产品瞄准不同的消费群。谁也不能轻易独占整块蛋糕。陶东风认为，目前我国的流行文化具有明显的中国特色：同时具有意识形态和商业的两重性这个基本格局没有变。30年当中，虽然社会环境越来越宽松，但政府主导性至今很强，所以繁荣和多元性也只能是相对而言。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在政府的鼓励和支持下，“于丹现象”脱颖而出，“超女快男”快冒快退。陶东风相信，在社会没有发生巨变的前提下，这种流行文化的基调和底色会相对稳定。

    陶东风

    著名学者、文学与文化批评家，现任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首都师范大学文艺学研究中心专职研究员，兼职博士生导师，中国文艺理论学会副会长，《文化研究》丛刊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