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五毒技能加点:灵异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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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往事——灵异奇事 (2006-07-06 17:23:52)   分类:文革往事系列[短篇纪实连载]

 

 

 

   “乱石穿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一九七二年,因为一桩可能致我入狱的反革命现行案,星夜逃亡,几次辗转,我跟随一群衣衫褴褛的农民工,像蚂蚁一样穿行在杨柳树林的长江堤岸,来到苏东坡临江赋诗的赤壁,在一座叫作临江山的采石场,做农民工。就像孟姜女哭长城那时候的民工一样。那时候的农民工需要自带粮食,只挣工分,没有工钱。                 

几个月后,父亲托人带信,告诉我突然失踪后,母亲如何一急之下几乎昏死。又担心我只身飘零,孤苦难熬,便将苏轼的这着词抄给我,让我在长江岸边,体会古人壮怀激烈的情怀。

临江山采石场是洪湖县派出农民工采石,为长江护堤提供石料的一个石场,不知现在采石场还在否,那些匆匆过客般的工友们身在何方,能让我记住的有三位,有一位能下盲棋的武汉知青,就是不用棋盘和棋子两人对奕决胜负,他可以让我半边人马,仍然赢我;有一位打夯的号子手,他练就了能用竹筷顶住咽喉,一发功将筷子折断的轻功,当时我还真想拜他为师;还有一位漂亮的广播员,那天早上在池塘洗脸,她愣愣的看了我好几眼,让我浮想联翩,彻夜难眠。

采石厂离长江岸二公里,开山放炮,炸石成块,再把山一样的石料装在矿区的滑行平板车上,靠下坡势能运到长江边,再用船运到沿江各处,作砌堤用。

石场当时应有三五百人,全由洪湖县各区派出,按区编成连队,我编在峰口连。这个连以前没有采石经历,全是生手,不如曹口连,他们抡锤打钎,像舞蹈一般优美。因为我有一点小文化,学东西快一点,连部先是安排我装雷管炸药,点火放炮。由于生性胆小,生怕不慎炸死炸伤,没多久我就改做装车运石的工作,就是把石头扛起装在平板车上,用腕粗的麻绳捆扎好,把刹车扛抽开,一使劲,一两吨重的滑车如飞一般在铁轨上驶向江边,我的滑车编号为峰一十三,这个车就是后面灵异奇事的当事车。

采石场全是各区派来的农民工,互不相识,也不知道各人的底细,管理干部是下放的戴罪的走资派,因此没有出身歧视,不问政治背景,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无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劳苦,更有岸边皓月,滚滚长江,恍惚世外桃源。

由于没有安全措施,更没有现在机械设施,石场伤人的事故,时有发生,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生命难保,见多了,就有点恐惧,每天上工都提心吊胆,偶而还产生放弃这份工作的念头。但是,一想起家乡残酷的“阶级”斗争,和卑贱屈辱的贱民生活,一想起那天晚上,偷偷摸摸落荒而逃,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现在网上有人为户口制度唱赞歌,说这种制度有利于社会稳定,凡有过我们那代经历的人都知道,那种人分三六九等的户籍管理,社会像密不透风的蛛网,每个人从生一来,就是一颗棋子,是好是赖,终生难变。

有一天,石场口用稻草盖着一具尸体,死者瘦瘦高高,一打听,原来死者是当地村民,深夜偷窃,被民兵抓住活活打死的,男怕盗,女怕娼,若干年后的今天,我不知道反思社会以后怎么样评价那位死者,他该是饥寒所迫。

因生活所迫行盗,继而被打致死,继续想下去,令人毛骨悚然,我们也会遭此奇祸吗?在那个年代,人的生命像蚂蚁一样,何其卑贱!……..

秋天来了,山上的野花在秋风中瑟瑟的。那天中午收工后,我觉得浑身懒懒的,也没什么不舒服或疼痛,躺在床上漫无边际的想象,直到出工的钟声敲响,我也懒得起来,头脑一片空白。真是奇怪,好好的,怎么就不想上工了呢?我也是从来没旷过一天工的!

待到工友都走尽了,我才从床上爬起来,在宿舍区恍荡了几圈,心想不如去理个发吧,这可能是那天下午不上工唯一的理由。

场部有个理发店,一个理发师傅,一毛钱一次,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已有三三两两几个人,正在讲昨夜学习中共中央文件、林立果的五七一工程记要。前年在旧货地摊上花十元钱买了一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变相失业,五七干校是变相劳改……,农民缺衣少穿”,句句是真话,只可惜是被批判的,我想,一九七五年四五天安门事件,很多诗钞可能源于这个纪要”.

坐在理发椅上,正思索着的我,突然听见石场警笛大作,再过后就见人们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乱糟糟的,然后听见有人说出事了,死人了。

峰口连赵老汉,被我那辆编号为“峰一十三”的滑车从身上辗过,当即丧命。

赵老汉平时不说话,五十岁的年纪,特别爱干斗净,防着所有的人,他每天都要将洗好的衣服,不晒在宿舍区,怕被别人偷走,便带到工地上去晒。觉得这们能看管,那一天收工的时候,他挑着空筐子,晒好的衣服放在筐子里,路过铁轨时被人一碰,装衣服的筐子掉在铁轨正中,他太珍惜自己的衣服了,这可能是他最重要的财产,便俯身去捡拾,就在这时候,山一样的石头平板滑车疾驶而来,赵老汉被活活从身上辗过。

当倒霉的肇事老王惊慌失措的回来,我的手一下子抖起来 ,心口砰砰的跳,“峰一十三号”呀,正是我使用的那辆车,那个下午我无故旷工,老王就顶替了我,真没想到呀,就是这辆车,一条生命就没有了,弥天大祸呀!

老王出身贫农,无政治问题,,纯粹意外事故,经简单调查,无故意杀人动机,老王只是遣返回生产队了之。赵老汉被一副薄木棺材送回老家草草安葬。

如果那天辗死赵老汉的是我,而不是贫农老王,如果那天我不是无原无故的旷工,一个逃亡的准现行反革命,那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那一天,我为什么就神使鬼差的没有去上工呢!…….

秋去冬来,长江边上的北风吹得呼呼的响,快要过春节了,采石场也要停工,农民工都要返家过年,我本无家可归,待在采石场也不行,只好收拾行李,挑着筐子铁镐,随着几百号衣衫褴褛的归家民工,像蚂蚁一样,沿着长江堤岸踟躇前行,走向未知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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