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手游充值送佐助:大国竞逐与朝鲜半岛的政治走势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06:29:32

大国竞逐与朝鲜半岛的政治走势

———结合历史视角和地缘政治视角分析

  内容提要:本文通过结合历史的和地缘政治的视角,对各大国,尤其是美国和中国在朝鲜半岛政治进程中扮演的地位和作用,对半岛内部自主性力量日益表现出来的能动性作用予以分析,认为伴随着半岛内部自主性力量的日渐上升,在朝鲜半岛的政治走势中,将最终形成一种实质上的三方架构,即“陆权国家+海权国家+朝鲜半岛自主性力量”的框架。

  关键词:朝鲜半岛 核问题 大国竞逐 半岛自主性力量

  结合历史的和地缘政治的视角对朝鲜半岛的政治走势予以解释,国内外不乏研究的先例,而早前得出的代表性结论便是,朝鲜的地位要么受制于一国强权的优势,要么由强权之间的均势来决定。①然而这一结论是否适用于冷战后的现实呢?实际上,对于各大国以及朝鲜半岛自主性力量在半岛的现实政治中分别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存在着不同认识,尤其关于美国在朝鲜半岛的作用和意图,分歧比较明显。一种观点认为,美国在朝鲜半岛并无直接和现实的重大利益,只有派生利益;②第二种观点认为美国在朝核问题上扮演的是国际警察角色,在朝鲜半岛同样需要维护既有权力格局和秩序,维护其既得利益,并握有谈判和动武等手段选择的主动权;③第三种观点认为,美国在朝鲜半岛的政策在形式上表现为两个相互联系的基本层面,一是针对朝鲜,目的是“规制”朝鲜,消除“朝鲜威胁”,其二是针对半岛周边大国,“规制”相关大国,这种政策不仅是维护它在东北亚的利益所必须,而且是其亚太战略的重要一环,最终是要把统一的朝鲜半岛纳入美国的全球战略轨道。④

  总的来说,大国在朝鲜半岛的历史和现实进程中的作用是公认的。但是,有关朝鲜半岛自身力量的能动性作用,往往很少得到特别的关注。本文结合历史分析和地缘政治分析的角度,试图对有关大国以及朝鲜半岛自主性力量在半岛局势和朝核问题上的角色和作用作一分析,由此展现出朝核问题未来走向的一个可能框架。

一、远东内部力量变动是近代以来朝鲜半岛局势动荡的主要原因

  历史上的朝鲜半岛在10世纪时便建立起统一的民族国家,并因偏居一隅而独享宁静,被称为“隐士王国”。自古以来,朝鲜与中国保持着密切的关系,直到清朝时期两国政府仍旧维持着传统的宗藩关系,而且这种宗藩关系被认为是当时远东力量格局中强弱力量联合的一种恰当反映,朝鲜也并没有丧失自己的相对独立地位,中国中央王朝也向来不干涉朝鲜国家内政,双方关系呈现出一种“不黏不脱”的特征。①在19世纪中期西方列强相继以炮舰外交打开中国和日本大门的时候,朝鲜也侥幸没有立即得到西方列强的特别关注②,应该说晚清中国作为宗主国还是在很大程度上起到了对朝鲜的遮掩和屏障的作用。

  而在朝鲜最终被迫“开国”的过程中,有两个条约是非常关键的。一是1876年日本逼迫朝鲜签订的《江华岛条约》。此时虽然日本自身还没能摆脱西方列强不平等条约的羁绊,然而却已经套用西方列强对付日本的办法去对付朝鲜了;二是1882年5月的《美朝修好条约》,条约签订后朝鲜从此“被置于险谋诡计的惊涛骇浪之中,随波逐流,不由自主”。③但必须指出的是,美国与朝鲜签订该条约,很大程度上是在日本的协助之下,是在晚清政府日暮途穷之际试图联合美日共同对抗沙俄的政策背景下,美国才得以最终完成对朝鲜“开国”的。应该说,此时美国对朝鲜半岛的野心是有限的,并且逐渐成为日本侵略朝鲜活动的支持者。④19世纪后期美国对日本在朝鲜活动的支持,从更广范围可以认为是美国为其此时期在西太平洋一系列侵略扩张活动,包括兼并夏威夷和殖民菲律宾,而谋取日本支持的一种辅助手段。⑤由此可以说,朝鲜半岛在19世纪晚期开始的剧烈动荡并不是在西方外来力量主导下策动的,而是主要缘自于远东内部力量的变动。

  日本在19世纪后期的崛起是造成朝鲜半岛局势动荡的最主要原因。虽然实际上日本对朝鲜的野心可以往前追溯到16世纪,甚至可到14世纪,但日本野心得以实现的条件却是日本自身力量的崛起、晚清中国的衰败、包括美英等西方列强的支持。朝鲜这时逐渐被日本认为是其国家的“生命线”,成了日本有效实施向外扩张、图谋远东霸权的第一步。此后的远东便是一系列的战争与动荡,经过中日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朝鲜最终完全被纳入日本的殖民地,丧权辱国达35年之久。而进一步的局势演变,正如马士、宓亨利所指出,“朝鲜毕竟是整个远东局势的关键部分。日本向西伯利亚、满洲和中国进行经济渗透的整个计划,是以日本对朝鲜的控制为转移的。”⑥由此逐渐形成的,是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远东地区的全面侵略战争。当然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是彻底击败了日本的扩张野心,但代价却是引来了新的强权控制。美国与苏联共享了东北亚的控制权。朝鲜半岛也自然最明显地反映了这种力量共处的格局,一分为二,由此今天朝鲜半岛的分裂局面得以形成。

  长期的外部对抗也僵化了半岛内部的分裂局面。冷战后,虽然朝鲜半岛内部力量也试图自主地创造半岛统一的可能性,摆脱分裂的痛苦,但长期的南北政治军事对峙使得南北双方并未能建立起有效的沟通渠道和协调框架。20世纪70年代以来南韩经济上的成功使其在半岛南北力量对比中越来越处于较明显的优势地位,北朝鲜的冷战时期盟友苏联的瓦解,其继任者俄罗斯在90年代初又奉行一种对韩一边倒的政策,中国也在1992年与南韩建交,在这种局势下北朝鲜备感孤立无援和势单力薄,自然对安全问题的担忧尤甚,于是它寻求以一种战略威慑性力量来化解自己在半岛力量对比中的不利处境,并希望通过一种“通美封南”的政策,即绕过南韩、直接与美国打交道的方式来确立自身高出一筹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核问题其实只是朝鲜借以发力的一种手段。而美国无论是从维持其在亚太地区同盟关系出发,还是从维持东北亚大国关系的稳定来考虑,都必欲压制朝鲜的抱负。核问题也正好成了美国压制朝鲜的合理工具。双方各有所图,朝鲜核问题在这种背景下自然愈演愈烈。

二、围绕朝鲜半岛的地缘政治变动

  有关朝鲜半岛的地缘政治竞争清晰而自然。朝鲜半岛一端背靠大陆,另一端伸向海洋,地处大陆与海洋之间,构成一个背陆面海的“丁”字形状。所以自古以来,大陆和海洋两大势力都力图在此扩大影响,图谋领土,或觊觎政治经济特权。

历史上,朝鲜半岛在长期的政治进程中客观上呈现出这样几种情况,或受陆权国家主导,或受海权国家控制,或呈现出陆海权国家间的竞争局面。受陆权主导的时期实际上主要反映在19世纪中后期以前中国在远东地区主导的“华夷体制”之中,其间虽然日本也欲建立与“华夷体制”针锋相对的、以日本为主导的“大君外交体系”,但终遭失败。①受海权控制的时期,一是1910到1945年,朝鲜被日本兼并,沦为日本殖民地;二是冷战结束之初即20世纪90年代前期,朝鲜半岛主要处在美国影响之下。余下大部分时间则表现为东北亚陆权和海权大国在朝鲜半岛上的政治军事竞逐的局面。19世纪末的中日甲午战争,20世纪初的日俄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远东战火,1950至1953年的朝鲜战争,以及朝鲜战争之后半岛上出现的世界上最为密集的军力对峙,所有这些战争和战争的阴影都与大国在朝鲜半岛的政治军事竞逐密切相关。随着历史的不断演进,这种体现在朝鲜半岛态势上的海陆大国竞逐关系大体上呈现出这样一种历史的沿革,即由19世纪后期的中国与日本→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日本与俄国→冷战时期的美国与苏联(间或表现为美国与中国)→20世纪90年代后期到21世纪初的美国与中国。

  这一历史过程还伴随着陆权或海权各自内部的角逐。这种角逐在时间上出现在海权与陆权国家的大规模竞逐之前或之后。譬如20世纪上半叶美日之争,虽然是在一个更广的亚太背景中展开的,但表现在朝鲜半岛的主导性力量嬗变上,却是以日本对朝鲜半岛的控制权最终被剥夺、美国力量进入朝鲜半岛作为角逐结果的。陆权与陆权的角逐,则可通过冷战时期中国与苏联在60年代后竞相与朝鲜“拉关系”上表现出来,1965年以前中国与朝鲜关系更密切,到60年代中后期苏联与朝鲜关系明显好转,70年代初以后朝鲜采取了更明显的中立和平衡政策。①这种陆权或海权各自内部的竞争其实也呈现出一种结构性的画面。在与朝鲜半岛紧密相关的东北亚大国中,中俄两个是陆权大国,美日两个是海权大国,而之所以总是在很大程度上出现一个陆权大国与一个海权大国在朝鲜半岛竞逐的场景,便是这种陆权或海权内部争夺的必然结果。因为在地缘关系上,相对于朝鲜半岛这一特定地理位置来说,陆权与陆权之间、海权与海权之间都还分别存在着一种相互阻隔性的问题,即总是只有一个陆权国家和一个海权国家的力量能最后获得进入朝鲜半岛的“通道”。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这种“通道”可以资源共享,譬如在冷战开始到50年代中后期的苏联与中国,还如在冷战后的美国与日本,以及在20世纪90年代中后叶以来的中国与俄罗斯之间。但是,即使是这种“通道”共享的情况,在“通道”的共同使用中总是一方主导,另一方辅从的,这种关系最明显地体现于冷战开始以来日本对美国的辅从关系上。即使是在这种看似紧密的陆权与陆权、海权与海权关系当中,由于辅从方总是不可避免地必须服从主导方制定的“通道规则”,所以矛盾和斗争也总是会在陆权或海权的内部展开,而且居于辅从方的陆权或海权国家也总是会尽力使自己上升到主导地位。

  总之,无论是海权与陆权之间的大规模对抗或竞争,还是陆权或海权各自内部的角逐,大国作用的结果总会趋向于形成一种大国在朝鲜半岛的力量对抗、竞争或共处的局面,一个大国要单独主导朝鲜半岛进程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小,这不但因为一个国家要单独控制朝鲜半岛将要面临其它大国的抵制和反对,而且也是因为伴随着朝鲜半岛两大自主性力量的日益兴起,朝鲜半岛上的海陆权力竞逐过程也越来越体现出半岛自主性力量的能动性作用。无疑,未来的朝鲜半岛局势走向也将是这一过程的延续,但不同的是,半岛内部的自主性力量作用将日渐上升,由此将最终形成一种实质上的三方架构,即“陆权国家+海权国家+朝鲜半岛自主性力量”的框架。

三、美国对朝鲜半岛的政策

  由于冷战后的世界主导地位,美国的对外战略也是全球性或全局性的,有关东北亚及朝鲜半岛的战略决策自然服务于或隶属于最优先的全球性对外战略安排,这便是反恐以及围绕反恐的战略安排。就地区战略层面上来说,美国对朝鲜半岛的政策是隶属其亚太战略的。而美国的亚太战略主要目标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是维持亚太地区的同盟关系,以美日同盟为核心,二是维持亚太大国关系的均势,即防止出现一个主导性的亚太大国。至于美国政府在冷战后一贯强调并提到战略层面的反核扩散问题,实际上正是因为在美国看来,朝鲜的核武追求及其远程导弹相关活动已经构成了地区不稳定的根源,所以要维护朝鲜半岛的安全与和平,就必须要朝鲜停止核武及远程导弹相关活动。“控制大规模毁伤性武器是达到该地区极其需要的更广泛安全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要素。”②

  由于这里正处于美国在西太平洋主导范围的边缘地带,所以有关朝鲜半岛的政策又跟传统的地缘政治考虑相结合了。由于美国并不想过分激化这样一个边缘地带之敏感问题而危及自身在亚太的战略地位,由此可说美国在朝鲜半岛投入的精力将是有限的。而且,正如美国学者指出,二次大战以来美国的一个教训就是别在亚洲打地面战,“不希望出现第二个朝鲜战争或越南战争”。①“东亚的和平稳定并不能依靠美国在该地区的永久性军事存在来维持,而且必须通过渐次形成的均势来达到。”②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种政策基调,所以美国有关朝鲜半岛的战略就显得比较微妙。一方面关于朝鲜半岛的局部政策始终无法上升到美国全球战略乃至亚洲战略的最高层面,另一方面又绝不可被长期忽略或轻视。因此,美国就必定需要经常性地被动应对朝鲜半岛内部力量的挑战性政策。冷战初期的1950年1月,当时的美国国务卿迪安·艾奇逊还宣布南韩位于美国在亚太地区的防御圈之外。朝鲜战争之后,南韩在美国遏制苏联的战略中地位上升。但是,有关朝鲜半岛以及南韩的战略地位问题依然没有得到最终的确认。一直到1990年,美国不曾有一份文件涉及到对北朝鲜的危机管理。美国在冷战时期屡屡试用以作为加强对共产主义阵营国家之政治影响力的经济手段和经济外交,也从来没有对北朝鲜施行过。③冷战结束后,朝鲜半岛一度获得了美国较为突出的战略注意,1993年的《全面防务评估报告》把朝鲜半岛确定为美国将要应付主要地区性危机的两个地区之一。但是,正如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前亚洲太平洋地区政策中心主任道格·帕尔博士所言,美国在亚洲主要的精力将仍旧是维持联盟和建立大国间的稳定关系上,而不是放在小国的纷争上,由于“冷战结束使美国与盟国失去了遏制苏联这一共同的目标,所以美国必须要寻找小一点的目标以作为共同行动至少是协调行动的目标,比如使朝鲜半岛无核化,实现朝鲜半岛的稳定等”。④

  驻韩美军的去留问题也因此就成为美国国内经常讨论的话题。即使在冷战时期,美国国内也经常泛起有关从南韩撤军的争论,如冷战初期的1949至1950年、尼克松上台伊始的1969至1971年、卡特时期等等。驻韩美军的数量也逐渐减少。冷战结束初期的布什政府也为从韩国撤军形成定案。冷战后更是经常会出现这种从朝鲜半岛撤军的言论。尤其是随着南韩政策的变化,美国越来越认识到,一个统一的朝鲜半岛即使会允许美军继续驻留下来,也将把朝鲜民族利益置于盟友的利益之上,根据其国家利益而奉行一种灵活的对外政策,驻韩美军地位也会更显难堪。事实上,在美国有关朝鲜核问题的考虑中,依赖军事力量进行军事打击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或至少是不把军事行动当做首选的方案。1994年时克林顿当局还曾认真考虑过联合日韩对朝鲜进行选择性地武力打击,并制定了预案。⑤而在新一轮朝核危机中,主张通过与中俄日韩等国共同努力以达到朝鲜半岛无核化的人越来越多了,在反对动用武力的声音之下,美国“新保守派”的强硬立场也不得不有所软化,不得不把非军事性的手段置于首要层面的选择,执行一种“审慎和节制”的对朝鲜政策。⑥当然这也并未排除武力作为一种选择方案的可能性。①

  可以看出,美国在朝鲜半岛的地位、作用和意图都存在着极大矛盾性。一方面,由于朝鲜半岛的态势在事实上存在着危及美国亚洲战略的两大首要考虑———美日同盟与亚洲大国关系稳定的可能性,所以美国必须坚定地消弥朝鲜半岛上出现的危机,特别是朝核问题引发的危机局势。但另一方面,由于朝鲜半岛在美国的地缘战略视野中属于边缘地带,在美国全球或亚洲战略中并不处于首要层面,因而在其对外战略中的位置一直难有共识,这就决定了战略运作中必然会出现矛盾。这种矛盾必然影响到行政部门处理朝核问题的决心、信心,造成连续性的中断。而在1999年的佩里报告中,这种稳定性和连续性被认为是成功处理朝核问题的一个重要因素。②然而事实上,这种稳定性和连续性的缺失正是美国政府屡屡陷入困境的一个重要原因。

四、中国在朝鲜半岛的作用和影响力

  中国在朝核问题上的地位和作为既是历史和地理因素所规定的,也缘自于中国自身的新兴外交姿态。虽然朝核问题的引发本身并没有中国因素的参与,但朝核问题的恶化却必然涉及到中国关键的国家安全利益。同时,中国作为与朝鲜有着长期传统情谊的唇齿邻邦,作为一个向来关心朝鲜半岛局势安危的大国,很大程度上无可替代地被国际社会寄予希望来扮演一种客观公正的协调作用,并被朝鲜寄予希望以在国际社会和美国面前强调朝鲜的正当安全关切。

  当然中国的作用得以发挥也还在于,中国作为东北亚大国展现出来的和平外交努力成为美国欲维护远东局势稳定所借助的对象。如前文论证,美国在朝鲜半岛的政策是服从于其全球战略和亚洲战略考虑的。亚太地区却因朝鲜半岛局势的动荡而呈现出危机局面,这使冷战时期确立的、反映美国霸权优势的西太平洋力量布局受到挑战或出现危险。因而美国需要中国等大国共同的多边作为来稳定朝鲜半岛的态势。更何况,美国也越来越认识到中国在朝鲜半岛的影响力。有美国学者指出,中国是朝鲜半岛最大的常量性因素,而美国和日本则是重要的变量因素。“基于地理和历史的原因,对于朝鲜半岛来说,中国是最为重要的外部大国。”③正因为中国在朝鲜半岛的地位和作用是不可抹杀的,由此在很大程度上,美国自然希望把中国在朝鲜半岛问题上的建设性作用纳入到美国的战略框架之中。

  尽管如此,中国对朝鲜半岛态势的关注却必然是按照自己的国家利益,有着自己的战略筹划的。在策划、组织和主持朝核问题六方会谈的过程中,中国希望以一个负责任的东亚大国和与朝鲜唇齿相依的邻邦的身份来促成朝鲜半岛的和平与安宁。为此,在实际的运作中肯定需要最大可能地获得相近立场国家的支持。可以看出,东北亚的主要力量中,俄罗斯、韩国的立场与中国呈大致相近的方向。而另一方面,日本则是更强烈地怀有本身意图的参与者,但它也同样具有要求半岛无核化、避免半岛军事危机的发生等等客观上相同的愿望,对此自然可以适当加以利用。

  中国在朝核问题上的地位和作用的进一步体现,还有赖于对东北亚地区的总体力量格局保持一个清醒的认识,积极进取,顺势而为。冷战后东北亚格局日益朝着一种多极化的方向前进。这是与东北亚各种力量的纷起、大国关系的互动紧密相连的。在这一过程中,中国作为不断崛起的一支强大力量,当然会得到其它各方的重视或尊重,但并不意味着中国将成为东北亚地区的主导者。主导权的争夺总是激烈的。尤其当各大力量在该区域的实力分布上并没有太大的悬殊之分的时候,对领导地位的觊觎更是显而易见的。俄罗斯虽然暂时处在弱势地位,但它对东北亚地区从来就不曾从心理上退缩过;日本对东北亚地区的抱负更是由来已久地强烈;韩国作为一个新兴的地区性势力,将以顽强的姿态展示出其洗刷朝鲜民族长期被漠视和被压迫的历史,以赢得朝鲜民族的认同;朝鲜也历来持有一种主体性的革命精神;美国的霸权需求也需要在东北亚地区维持一个强势作风。所有这些力量的竞争造成的后果,如果中国悄然地站在一旁,很明显会以中国在东北亚的地位丧失作为代价。历史的事实是,20世纪前半叶日本对朝鲜的殖民乃至随后对东北亚地区的控制,便是建立在剥夺中国对朝鲜的宗主权的基础之上的。因应这种历史的启示,中国对朝核问题的态度,除了强调朝鲜自身的合理安全关切和半岛内部力量的能动性,除了要积极展开多边和双边磋商以外,也必须要抓住一切转瞬即逝的微妙机会来未雨绸缪,确立对半岛的影响力,充分展示自己在东北亚地区的作用。

五、朝鲜半岛自主性力量的能动性

  朝鲜半岛自主性力量的能动性其实并非是在冷战结束后才开始显现出来。朝鲜民族在历史上向来具有较为强烈的民族主义精神,具有不屈不挠的追求独立的顽强性格。其实在我们今天关注朝鲜核问题的时候,或许一个相当类似的历史现象便是,南韩的国防预算在20世纪60年代也曾经高达其GDP的15%,当韩国20世纪70年代由于美国尼克松访华、中美关系改善而面临着极大的安全担忧时,也曾经有过一个秘密发展核威慑力量的计划。1974年韩国总统朴正熙还计划买入一套法国的再处理设施,以提炼足够生产两枚核弹的武器级的钚。当然最后在美国的压力下这一计划被取消。到卡特政府时期,由于面临着美国政府从亚洲收缩的政策,南韩政府的国防预算在1975到1979年时翻了四番,并再次秘密启动了核计划,将全国置于一种战时状态。①应该说,在冷战期间,半岛南北双方的力量大致相当,甚至朝鲜相比较韩国而言还拥有更有利的国内外形势,然而冷战后岛内外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优势不可避免地转移到南韩一边。北方反而陷入了政权生存这一最起码的安全担忧之中,面临着非常明显的安全缺失状态。于是,朝鲜以相类似的方式追求国家安全,从历史角度来看也可算是朝鲜半岛内部力量能动性的一种习惯性反应了。

无论是冷战期间韩国的军事化统治,还是冷战后朝鲜对核武的追求,都是极其明显地由于国际因素和岛内因素的恶性结合而作用于岛内的负面结果。今日朝鲜核问题的解决,无疑者,但它也同样具有要求半岛无核化、避免半岛军事危机的发生等等客观上相同的愿望,对此自然可以适当加以利用。

  中国在朝核问题上的地位和作用的进一步体现,还有赖于对东北亚地区的总体力量格局保持一个清醒的认识,积极进取,顺势而为。冷战后东北亚格局日益朝着一种多极化的方向前进。这是与东北亚各种力量的纷起、大国关系的互动紧密相连的。在这一过程中,中国作为不断崛起的一支强大力量,当然会得到其它各方的重视或尊重,但并不意味着中国将成为东北亚地区的主导者。主导权的争夺总是激烈的。尤其当各大力量在该区域的实力分布上并没有太大的悬殊之分的时候,对领导地位的觊觎更是显而易见的。俄罗斯虽然暂时处在弱势地位,但它对东北亚地区从来就不曾从心理上退缩过;日本对东北亚地区的抱负更是由来已久地强烈;韩国作为一个新兴的地区性势力,将以顽强的姿态展示出其洗刷朝鲜民族长期被漠视和被压迫的历史,以赢得朝鲜民族的认同;朝鲜也历来持有一种主体性的革命精神;美国的霸权需求也需要在东北亚地区维持一个强势作风。所有这些力量的竞争造成的后果,如果中国悄然地站在一旁,很明显会以中国在东北亚的地位丧失作为代价。历史的事实是,20世纪前半叶日本对朝鲜的殖民乃至随后对东北亚地区的控制,便是建立在剥夺中国对朝鲜的宗主权的基础之上的。因应这种历史的启示,中国对朝核问题的态度,除了强调朝鲜自身的合理安全关切和半岛内部力量的能动性,除了要积极展开多边和双边磋商以外,也必须要抓住一切转瞬即逝的微妙机会来未雨绸缪,确立对半岛的影响力,充分展示自己在东北亚地区的作用。

五、朝鲜半岛自主性力量的能动性

  朝鲜半岛自主性力量的能动性其实并非是在冷战结束后才开始显现出来。朝鲜民族在历史上向来具有较为强烈的民族主义精神,具有不屈不挠的追求独立的顽强性格。其实在我们今天关注朝鲜核问题的时候,或许一个相当类似的历史现象便是,南韩的国防预算在20世纪60年代也曾经高达其GDP的15%,当韩国20世纪70年代由于美国尼克松访华、中美关系改善而面临着极大的安全担忧时,也曾经有过一个秘密发展核威慑力量的计划。1974年韩国总统朴正熙还计划买入一套法国的再处理设施,以提炼足够生产两枚核弹的武器级的钚。当然最后在美国的压力下这一计划被取消。到卡特政府时期,由于面临着美国政府从亚洲收缩的政策,南韩政府的国防预算在1975到1979年时翻了四番,并再次秘密启动了核计划,将全国置于一种战时状态。①应该说,在冷战期间,半岛南北双方的力量大致相当,甚至朝鲜相比较韩国而言还拥有更有利的国内外形势,然而冷战后岛内外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优势不可避免地转移到南韩一边。北方反而陷入了政权生存这一最起码的安全担忧之中,面临着非常明显的安全缺失状态。于是,朝鲜以相类似的方式追求国家安全,从历史角度来看也可算是朝鲜半岛内部力量能动性的一种习惯性反应了。

无论是冷战期间韩国的军事化统治,还是冷战后朝鲜对核武的追求,都是极其明显地由于国际因素和岛内因素的恶性结合而作用于岛内的负面结果。今日朝鲜核问题的解决,无疑(上接第111页)在朝鲜半岛面临的海权大国中,相比较美国来说,日本在半岛的国家安全利益似乎更为紧要。日本海岛国家的特性及其紧邻朝鲜半岛的位置,使日本在国内政治上的举动都自然会反映到对朝鲜半岛政策的层面上来,朝鲜半岛的态势对于日本的战略安排、政治走向、军事举措、经济对策也都会产生特别影响,因此对于日本来说有关朝鲜半岛的政策也更多是从日本自身的战略利益角度来考虑的。

  陆权方面,俄罗斯同样是一个对朝鲜半岛素有关切的国家,但由于俄罗斯当前国力的有限性,加上这里距离其政治中心较为偏远,在国内政治上也很难真正聚集到足够的支持资源。在围绕朝核问题的大国折冲中,当前俄罗斯可以运用的资源是有限的。

  在依据历史和地缘政治视角分析而凸现出来的这样一种东北亚基本面貌中,可以看到其中蕴含的巨大变机:虽然海陆大国在朝鲜半岛将一如既往地发挥作用,但大国角色之间仍然会发生可以想见得到的地位嬗变。同时,朝鲜半岛自主性力量的崛起实际上正越来越成为半岛本身发展的关键性因素,而尽力在朝鲜半岛谋取影响力的海、陆权大国也将不得不通过与半岛自主性力量的合作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国际政治研究》2004年第3期

作者简介:葛腾飞,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战略研究中心讲师。(邮政编码:21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