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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路途

类别：处事之道　作者：沫之北 [个人杂文集]　日期：2011-10-3 9:16:20 　编者按：每一个人的成长路途，绝不会一帆风顺。本文以船寓意渐行渐远的时光，由此见证人世沧桑，人情冷暖，世间百态。“彼岸，到底还有多远”？困惑的思绪，蔓延于成长的路途。构思新颖，寓意深远，内蕴颇丰。　　耳边满是轮船鸣笛的声音。不少人在轮船上谈笑风声，也有人对着大海将两手拢在嘴边大声喊着什么。但是那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轮船就要起航了，那鸣笛声就像快乐的呐喊，
　　不一会儿，轮船已经驶在了蓝色的大海上。现在来看看这艘轮船，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轮船，它有三层，而且很有档次，它简直在我眼前闪闪发光。船上热闹极了，能有如此华丽的出发让每个人都感到很开心。这回我总算听清有人喊的什么了，他们喊着：“彼岸，我来了！”我似乎看见那些人喊出的话形成了波纹，随着波纹的扩散，我将视线拉到远处，海鸥排成一字形从海面上掠过，似乎与海天相连，温柔的海风像在对我们微笑，微微翻滚的海浪像在迎接我们，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我趴在船沿上欣赏这美丽的风景。不远处有个人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我慢慢走过去，亲切的说：“你好，很抱歉打扰你。”
　　他眨了眨眼，微笑着说：“没关系。”
　　我问：“请问你是？”
　　他说：“我是船长，我负责把你们送到彼岸。”
　　我说：“原来如此。那要多久才能到达呢？”
　　他意味深长地说：“不知道啊，或许要一天，一周，也可能要一个月，一年或十年哪！”
　　我不相信地笑了笑：“你在开玩笑吧！一次航行怎么可能要一年、十年那么久？”
　　他也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我的笑：“那如果到达彼岸是用所有的青春作为代价呢？”
　　这人尽说莫名奇妙的话，我只说了句：“呵，你真奇怪。”就走开了，谁愿意付出自己所有的青春啊。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尽是奇怪的事。清早，船长的声音就布满了整个客舱。他喊道：“快起床，你们已经睡了几个星期了，还打算继续睡下去吗？”有人嘀咕：“没疯吧？几个星期，这玩笑也太离谱了！”可是，刚上船时还不会爬的小孩现在已经能走了；短发的小姑娘头发也长长了许多；发育中的小男孩行李中的衣服都变小了，这总不是一夜就能变成的吧！船上的人都觉得奇怪，可谁也没有作声。船长说：“上了这艘船，就要付代价。”
　　我伸出头看外面，周围仍是平静，干净的海，没有任何的岛。我突然思考起船长说的话来。
　　晚上，当人们都在安宁中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闪起雷电，下起了暴雨，海浪一拨接一拨地涌来，轮船剧烈地抖动起来，就像一只失去方向的小鹿，慌乱，到处乱撞。有人被冲下了船，失出了家属的人们在呼喊，还有人自己干脆跳进了海中救人……。我紧紧抓住门槛，雨水灌进我的衣领，我的袖口，我仍不放手。我依稀看见，船长仍旧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双眼仍凝视着前方。我无心再关注他，闭上眼睛，耳边是雷声、雨声、哭喊声，落水声……轮船起航时的鸣笛声呢？快乐的呐喊呢？已经消失了……。
　　醒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吵架。我慢慢抬起头，站起来，看见一位妇人在和船长吵架。那位妇人尖锐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朵，她说：“你也去死得了，我看你就是个疯子，骗我们上船，还让我们越长越大越变越老，有人出事也不管，我要回家……船长听她吵完才说：“你要回去你去，我不拦你。”周围有许多看架的人，有些人支持妇人，他们到舱里拿了小船，划船走了，我问船长：“他们能回去吗？”船长说：“怎么，你也想回去？”我低头不语。他说：“这船已经行驶了快一年了，想时光倒退一年，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抬头看前方。彼岸，到底还有多远。
　　这些天，不断有人往回走，还有人投海自杀，而船长总是视而不见，他就像个冷血动物，不管他人冷暖。我总问他还有多久才能到，他总说，不知道。这天他终于说了句不同的话：“你就那么想到达？”我点点头：“到达不就是目的么？”他摇了摇头说：“过了这么久，我就不瞒你了，这艘船是时间轮船，每个上了船的人都会不断长大，其实什么时候到达彼岸要看你自己。送完你们，我还要回去接下一班人，这就是我的工作。”那你一个往返就得花这么长时间，算起来，你这一生不是只有几次接送别人的机会么？”我问，他继续说：“我刚才说了，什么时候到要看你自己，只要你明白时间轮船的真正意义，很快就可以到。”
　　夜晚，天空闪烁着风颗星星。我靠在窗边仔细想船长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一路上，有狂风暴雨，也有喜悦快乐，那些中途就企图返回的人，和在狂风暴雨中落水的人，不都无法到真正的彼岸么？
　　清晨，船长在鸣笛声中叫醒了我，他高兴地对我喊：“恭喜你，到了！”我兴奋地爬起来，看见了码头、城镇，我开心极了，不停地谢谢船长。船长拍拍我的肩说：“不用谢我，谢你自己吧，你终于明白了这次航行的意义，付出这十年的青春，你不后悔吧！”我想：才过十年，还不晚，还好我早些明白时间轮船的意义。船长跟我道别，他说他要去接下一班需要成长的人了。我目送时间轮船远去，一直到它消失在海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