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淋巴瘤是b细胞:【钱塘中医故事】 国医大师 何任 - 【灯下文字】 - 海宁论坛 | www.hainin...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6 07:07:50

【钱塘中医故事】 国医大师 何任

【钱塘中医故事】  国医大师  何 任                        

                                                                                                                      文字:关晓宇
    我们愿用我们的镜头紧紧追随中医大师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们试图让他们转过身来告诉你我:他们在中医药的宝库里探索了一辈子,与病魔和死神战头了一生,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是四年前了,我在杭州的一份报纸上读到一篇报道,主题是呼吁要重视杭城一些名老中医绝技的传承,其中有一段文字情真意切,字字如叹——
      随着时光的流逝,老一代名中医逐渐淡出历史舞台,是无法阻挡的自然规律。但让人忧心的是,随着他们的隐退,一些宝贵的东西可能就此而消失。”

        不知怎么,就在那样一个时刻,当时对中医的认识仅限于“华佗”、“扁鹊”的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走近中医、了解中医的冲动。这之后没几天,就着报上的话题,我去采访了浙江中医药学会的会长张承烈先生(曾任浙江省卫生厅厅长,同时也是一位中医妇科专家。),谈的话题是关于“中医师带徒”方面的。聊到浙江中医老前辈们的绝活儿时,张说了一个名字——何任。他说,何任老先生一生得过好几种癌症,都自己给自己医好了!老先生如今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却依然在门诊,身体好着呢!

       ······
        我当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癌症——啊!得过好几次——我的妈呀!自己开中药医好了——天啊!
        何任,该是怎样的一个神医啊!
        呵呵,那时,和大多数人一样,在我的眼里,一个人如果得了癌症,等于踏上了不归路!所以,若不是张承烈先生本人的身份,若不是张先生谈到的这个“神医”就在本省,我一定会认为“何任”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不靠谱的江湖传说而已。
      “那我可以采访到何任医生吗?”
      “好的,我试着帮你联系一下吧”。
        采访张承烈之前我就知道,他的日常事务太多了,接受我的采访也是“限时”的,所以,虽然张先生说替我联系一下,但那之后很久我没有听到什么消息。我呢?当然也不好意思再追问。
       采访张承烈的那期节目,没有在观众中引起丝毫反响。当时的中医远不如现在随着养生热的到来渐渐被人记起。那时的中医是沉寂的,沉寂得似乎已成为人们心中一个遥远的回忆!太多的人,如果不生病,或者说不生西医治不好的病,断不会对中医绝技的继承问题感兴趣的!有一次去采访与中医并无关联的话题,归来的路上,一时兴起,我们随机问了路人几个关于中医的问题,结果和我当时的状况差不多,提到中医,大多只知道“华佗”,只知道“扁鹊”,还有个别的竟反问我们:“中医?啥叫‘中医’?”
       但是,“何任”这个名字以及他的传奇般的经历,让我觉得中医一定是有料可挖的,一定会吸引一大批观众的!我好像预测到自己会捡到一个宝贝,暗自兴奋着、开心着。
       于是,我试着往相关部门打了几个电话,但都说何任是不轻易接受采访的。这更激起了我想要采访何任的急切!我想,一定有办法的!我虽然不懂中医,甚至连常识都不懂,但是单凭问一问何任:真的得了癌症吗?什么时候得的?怎么治好的?这几个问题,只要他回答了,对观众来说就是一个震憾!
       只能用“缘”这个字来形容后来的情形了。
        因为我当时做的节目中,有一个小板块是健康类的,主要是报道一些医学发明前端的一些小资讯,旨在给一些深受疾病困扰的观众提供更多的选择。有一天,因为里面的一个小资讯,我们要加进点医界专家的看法,恰好涉及到中医,我们就到了浙江中医药大学,而接受我们采访的竟然是做过何老五年跟师徒弟的金国梁!
        金教授是在给我们举一个病例的时候提到何任的,他说————
      “我给你举一个病例。那还是在我跟我的老师何任坐诊的时候。”
      “等等!您跟师何任?就是那位得过几次癌症后来都给自己医好的何任?”
      “是啊是啊!”
      “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继续给你举例子吧。当时,有一姐弟俩来找何老看病,一进诊室啊,那当弟弟的一身的汗!为什么冒汗呢?疼的!何老让他躺在诊室里的床上,给他一番问诊之后,断定是急性胰腺炎。何老就给开了一个方子,嘱咐男孩子的姐姐赶紧去买,说煎完吃下去之后就会好的!我当时那个担心啊!一般的医生是绝对不敢这样处理的,会赶紧推到西医那里去的。如果吃下去没效果,耽误了病情,那后果、那麻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可是何老呢,像没事儿似的,那真叫个胸有成竹啊!结果呢?第二天,那男孩子的姐姐来谢何老来了!她说他弟弟一帖药吃下去就不疼了!她说她弟弟正读大学呢,这下好了,不用耽误上课了!你说,谁说中医只能治慢性病?”
       金教授眉飞色舞地讲他的老师,我呢,像听传奇一样在那里听啊问的······结果,采访变成以何任为主题了!做片子的时候,因为采访中太多的话偏离了当天的采访主题,在剪片子的时候着实忙乎了一阵子。
       那次采访是以金教授给我们讲的这样一个病例结束的————
       “有一个姓孙的患者,叫什么我忘记了,我只记得姓孙,嘉兴市的。那是哪一年啊?我想想,是91年还是92年?哦,是91年。91年的一天,是下午,我在跟何老抄方,诊室里走进一个男的,四十多岁的样子,见到何老,‘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怎么回事呢?这个患者半年前被诊断出患上了胆囊癌晚期,嘉兴的医生开刀之后,发现做不了手术了,又给他缝上了。这个患者的家人就又把他送到上海治疗,上海呢,也说治不了啦,赶紧回家吧!回家之后,这个患者有一个亲戚在杭州,就找到了何老,把患者的情况跟何老说了一下,何老就给他开了一个方子。结果呢,患者照方子吃了一段时间的药,好转了!再吃,肿瘤没有了!他就跑到杭州来当面谢何老了!”
      “现在呢?现在,那个患者怎么样?”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患者的名字能在医院查到吗?”
      “他那天好像又开了些药回去的,应该有病历吧。不过,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还留着没有。你们试一试吧。”
        采访完金国梁教授之后,经过一番周折,我们真的查到了那位姓孙的患者,他叫孙阿才,家里的电话号码我们也查到了。盯着那个电话号码,我还真感觉有些异样:这个电话打过去,我听到的会是什么呢?孙阿才是否还活着?毕竟已经有十五年过去了。
           电话打过去,竟是孙先生本人接的,声如洪钟。呵呵,他还活着,而且听起来活得还不错!
        第二天,我们到了孙阿才的家。
        用“满面红光”来形容孙阿才真是再恰当不过了!他说他今年六十岁了,退休之前在运输公司当司机,跑长途运输。患上胆囊癌之后,工作停了一段时间,但是吃了何任半年的药之后,他就上班了。他说他还记得生病之后第一天上班,他开车为单位同事各家送煤气罐,一个人把罐子搬上搬下的,气不喘心不慌!他心里那个高兴啊!后来他就一直上班着。到了退休之后,他就开始做个体运输。有的时候,要一个人开个大货车从嘉兴到深圳,然后再从深圳开回到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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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阿才。2006年7月。(图片截自采访录像)
     孙阿才那是91年的4月啦,我胆上生了个肿瘤,在嘉兴市人民医院开刀,打开之后医生发现这个肿瘤就没办法处理了,没办法治疗,又缝上了。你们看看,刀疤还在这里呢!那么家人就把我送到上海的医院,还通过熟人找到了一位来自日本的水平很高的专家一起会诊。会诊之后,医生就讲‘最多有三个月可以活’。我的一个舅舅在杭州,知道杭州有一位治疗肿瘤很好的中医,就是何教授,我舅舅就去找他了。把情况一说,何教授就开了一个方子。我吃七帖之后呢,感觉到很好,我就不动,用原方再配,两个月之后,再到杭州去调换一下。半年之后,我到上海去做检查,肿瘤没有了!哈哈!我们出了医院大门,那些医生都追出来问我们在哪里治好的!哈哈哈!从那时到现在,我好了快十六年了啊!还有啊,我爱人在1996年得了肝门血管瘤,也相当危险,我们也去找的何教授。”

    张永南:(孙阿才的妻子):我吃了八个月的药,就好了!瘤子就不见了!
   
    孙阿才:我病好之后,介绍了一些肿瘤病人也到何教授那里看,反馈回来的消息都是:他好了你也好了!哈哈!最近还有一个病人,我得到了消息,说身体也很好了。他是嘉善电力公司的,当初医院也是判了他死刑的,也是没办法治疗。正好他的姐夫是我朋友的朋友,在嘉兴外贸公司上班,他姐夫就通过我的朋友到我这里来了。我就写个地址给他,我说你去找何教授,他们就去了。那个病人吃了何教授的药之后,吃的时间也是比较长的,现在一直很好,已经上班了,他的姐夫跟我讲的,现在已经上班了。
   
    张永南何教授的医德啊,真是没的说!我们那年拉了半车的土特产去感谢他,结果全部给我们退回来了!就是不要!何教授,他一分的东西都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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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阿才妻子张永南。2006年7月。
                        (图片截自采访录像)

       说到这里,孙阿才和妻子的眼圈都红了,说不下去了。快十六年了,说起给自己治好了病的医生,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何任”这个名字,对孙阿才、对孙阿才一家,意味着的是什么。


    孙阿才说,他现在经常跟小孙子念叨起何教授,他要让自己的后代永远记住“何任”这个名字!我问孙阿才当年去杭州见何任的时候,怎么一进去就断定是他本人呢?是别人告诉的吗?他说:“不是!我一进到何教授的诊室,见到一位慈眉善目、头发花白、气宇不凡的老人家,我就断定是他了!我就一下子跪下了!“
   
         何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从孙阿才家回来之后,我打电话给金国梁教授,让他帮忙联系何任先生,金教授答应帮我联系一下看。很幸运,第二天,金教授就打过来电话了,告诉我说何老同意接受采访。


         一星期之后,在浙江中医药大学“何任中医研究所”,八十六岁高龄的何任先生接受了我的采访。
            那之后到现在的几年里,我与何老一直保持着联系。或者到他诊室看他看病、采访他的患者;或者对他做进一步的专访;或者介绍我身边的患了这病那病、也包括患了肿瘤的熟人去找何老······。现在,我把这些整理出来,呈现给大家。读到这篇帖子的朋友大多应该都是浙江本地的,那就让我们共同见证并自豪,在我们平淡而又偶尔会突起变数的生活里,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很多人因为这位大师级中医的存在,逆转了命运。

                              “上工十全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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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任。2006年7月。(图片截自采访录像)

    何任,1921年出生于杭州,1941年1月起从事中医临床工作。当代著名中医临床家和教育家,国医大师,浙江中医药大学终身教授,曾任浙江中医学院院长。被日本学者称为“中国研究张仲景《金匮要略》第一人”,由于其对《金匮要略》卓著的研究成果及运用,在我国中医界,素有“北有刘渡舟,南有何任”的美誉。

记者您还记得一位叫孙阿才的患者吗?

何任孙阿才?
记者十五年前有一天,因为您的药治好了他的胆囊癌,他给您跪下了。嘉兴的。
何任:哦!想起来了!记得,记得的。
记者:中国有句老话,叫“男儿膝下有黄金”,一个男子汉只跪苍天跪娘亲。所以,我想知道,当孙阿才给您跪下的时候,作为医生,您是什么感觉呢?
何任:我来不及把他拉起来!他跪下去,我赶紧过去把他拉了起来。我说如果你不起来的话,我也要向你跪下了,他才起来的。这种情况我一生做医生的过程中,碰到的不光孙阿才一个,其他也有的,也有的是儿女代他父母来跪下的。我都对他们讲,你们不能这样子,我不能受这样子的大礼的!我受不了的,不敢当的啦!我作为一个医生给你治好病,并不是对你有什么功劳,我是应该做到的。



记者他们是感谢您的救命之恩,看作自己的再生父母。
何任:我应该做到的!医生应该做到这样子的,这不是很了不起的事!没有什么太了不起的,应该做到的啦!古代人讲“上工十全其九”,上下”的“上”,“上工”,意思是最好的医生呢,十个病人里面九个要给他看好,90% 是要治好的,还有一个呢也要慢慢给他治好。但是很遗憾的,我也不是百分之百都能治好的。

记者:再高明的医生也做不到百分之百吧?还有,这种病除了医生的治疗之外,还有很多因素要起作用才行呢!
何任:我是还没有做到100%的人都给他治好,我不敢夸这个口的。但是我要尽我最大的力量给他治好,我心里就比较安的啦!



记者您打胜仗的时候多不多?面对一些类似孙阿才这样的危重病人?
何任:蛮多的,蛮多的。

记者:我听说您自己本身也得过肿瘤这方面疾病?
何任:我这个肿瘤方面的病,都是四五种很严重的毛病啦!有一回是膀胱癌,那是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那以后呢,我这个口腔里面生一个红斑,这个红斑呢也就是说癌前的病变,很厉害的。 那么以后呢再这个肾脏,以后再肠子,不过都让我克服下来了。

记者您自己给自己开药?
何任:是的,自己给自己开药,我都是自己吃自己开的药。所以我就摸索出来,治疗这种疾病呢,有个什么治疗原则呢?就是原则上是"扶正祛邪",所谓“扶正祛邪”呢,就是把本身的气血补好,免疫功能调整好,这是一个方面;第二个方面,这个肿瘤使它不要活动,乃至于消失,这不就是好了吗?我的这个要求呢?不是像一般医生说自己肿瘤病人都能治好,我不是这样讲法的。我的讲法叫“带病延年”。病,你说我给它治好了,我不敢夸口,但是这个病没有症状反映出来,也可以说是症状上是好了。 “延年”,就是带着这个病延年益寿。



记者来采访您之前,我听您的学生说,您有一个治疗肿瘤疾病的十二字原则,叫“不断扶正,适时攻邪,随证治之”。十二字看起来蛮简单的,但是如果一个医生真能把这十二个字恰到好处地用在治疗患者的过程当中,那还真是不容易的!什么时候该"扶正",怎么"扶"?什么时候该"攻邪",怎么"攻"?······这里面都是奥妙无穷的吧?


何任:这都是从实践中体会出来的




记者听说您用的药也不多?




何任:用的药,十五六味药有时候嘛十二三味。我们这个中医传统应该这样子的嘛,安全,有效果,方便,价钱又便宜,这才是医生要做到的。一心一意把你这个病治好,我治不好,那我没本领;但是我给你治就要凭我所有的本事,尽力给你治好!给你开很贵的药,我好赚多少钱,我这从来不考虑的!我们几十年了,脑袋里一点都没有这些思想,这个完全可以保证的,已经成为习惯了。我们方子开出去很便宜的啦!不像一些肿瘤专家呢,开的药很贵很贵的啦,看一次门诊几千块钱了!我们这里看病,不要这么多的钱的啦!一帖药十来块钱,效果很好的啊!而且没有副作用的。





记者在您这里治疗的患者当中,有没有肿瘤已经扩散的,但是也治好了?因为好像人们一听到肿瘤已经扩散了,就更加感觉这病没法治了,也没必要再治了,好像死刑提前执行一样


何任:到我这里治疗的患者多数都是有扩散的。最近我看到清华大学附属医院的一篇文章,他们有一个实验,这个实验就是表明:很小很小的、小到肉眼看不到的肿瘤,在显微镜下看,里面也充满血管的。有血管,就意味着它同全身的血液都好流通的,也就是说,这个肿瘤哪怕是很小很小,小到肉眼看不到,它也有可能在全身都转移的。那么怎样使它不转移呢?我们自身有一种抗病的能力,你把这个能力调动起来以后,这个能力本身就能把肿瘤消灭掉,用不着吃药的。这是我最近看到的理论,这样的理论很多的,跟我们“扶正”的这个治疗规律是一致的。“扶正”就是把气血补好,免疫功能调整好,抗肿瘤的这些能力都给他调动起来,他本身就能把疾病克服掉了。我的治疗肿瘤的十二字原则,是以“扶正”为主的。现在在肿瘤治疗上面都是照光,化疗,开刀,这个对不对?完全对。开刀、放疗、化疗都是“祛邪”,对吧?西药没有“扶正”的。所以我们强调什么呢,强调“扶正”,“扶正祛邪”。如果转移了,我们就通过药物像开车一样把它刹车刹住了,让它到此为止,刹住了以后它就退下来了。肿瘤就近散开来,那叫浸润;远距离的,比如说膀胱肿瘤,转到了肺,那是远距离的转移。那么,近距离的我们给它控制住,远距离的呢给它刹住,刹住了以后意味着它就退下来。退下来不就好了吗?




记者怎么个控制法呢?


何任:药物进去以后呢,有选择性地把他本身的抗病能力调动起来,把这个肿瘤给围困起来,就像部队一样把它包围起来,包围起来之后,它慢慢自己就化掉了。




记者让它失去生存的土壤,自生自灭;或者将它终生监禁,无路可去。


何任所以说肿瘤根本不要怕的啦,根本不要怕的!患肝癌也好,患脑癌也好,一些患者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有的呢肿瘤还维持在那里,为什么?就是因为把他本身的抗病能力调动起来了。为什么我们要“扶正祛邪”呢?不光要用攻肿瘤的药呢?攻肿瘤的药其实有很多很多啦!但是不能光用攻肿瘤的药!要调动本身的东西!比方说同样几个人在一个相同环境里,为什么有的得了癌症了,有些却不得?什么道理呢?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抗肿瘤的东西在起作用,但是有的人欠缺了,中医的说法就是“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你如果有病生起来的时候,你身体里面肯定有一种缺陷的地方,它就好攻得进来了。所以我把你这个欠缺的东西补上去,那就好了,疾病就给战胜了!能战胜的,不会战胜不了的!“扶正祛邪”,什么情况下要“扶正”,什么情况下要“祛邪”,同时要维持他本身一些机能的活动,这个规律能够掌握以后,无往不胜的啦!什么病都能够克服的。你比如说现在一些炎症病人,最普通的就是尿路感染。尿路感染的病人一般都是用消炎的,抗生的。感染嘛,它有细菌的,当然这个办法也不错的。但是我们治疗起来就不是用这个方法了,我们就是“扶正”----补肾,基本上吃个七八帖药就完全好了,未必用抗生素。为什么不把他本身就有的抗病能力调动起来呢?老是用抗生素下去,贵嘛贵得不得了。我们用我们的治疗方法以后,我们的这些病人,肿瘤病人,你去问他,随便什么肿瘤病人,只要我经过治疗的,几年的,你问问他们有没有感冒?没有的!感冒都没有的!为什么?就是我的药把他本身的抗疾病能力调动起来了,免疫功能调动起来了!这种能力他本身就有,你不去调动它干啥呢!你老是祛邪祛邪祛邪,说穿了祛邪很简单的!




    还有一个,我强调要辨证。我们看到病人的时候,哪怕是肿瘤病人也好,你不要心里想着这是一个肿瘤,不得了的,你就看他出现了什么症状好了,出现什么症状,你就辨证。有人以为我是有什么秘方治好了这么多肿瘤病人,没有的。当然是有一些筛选过的用药的,那有的,但是呢主要还是辨证。当病人来找你看病的时候,你不要先入为主给他一个什么病,一个什么癌。我们碰到的什么癌都有啊,那为什么很多能太太平平地过来呢?就是用辨证。他出现了什么症状,我用中医的思维去把它分析出来。有的时候,我给他开下去的第一、二回的药,根本不是抗癌的,但是吃下去马上见效、缓解。你比如说“芍药甘草汤”,经方一则,很简单的东西。你说很奇怪吧?“芍药甘草汤”,你说到哪里能去查出来它有治癌的东西?现在有些肿瘤医生呢,有的还蛮有名的,每一个病人来都是白花蛇舌草,还有什么蜈蚣几条什么什么的······一张方子上“五毒俱全”,很贵的!吃下去人都精疲力尽了,胃口也不开了,也拉肚子了······不得了的!就是在药理药典上面看了以后,说这个什么药可以治癌,那个什么药可以治癌,这样子凑合起来的,治不好病的!我们的方法是用中医思维的,要辨证的。



记者但是,何老,也许是因为现在治疗肿瘤效果比较好的中医并不多,所以,人们对于您的了解,把焦点都集中在了您在治疗肿瘤方面取得的成就上,一提起“何任”先生,人们更多想到的是您能治疗癌症。我觉着吧,这多多少少掩盖了您在其它治疗领域的光芒,比方说在治疗妇科疾病、内科疾病以及其它疑难杂症上。呵呵,现在大家都冲着肿瘤去找您啦!
何任:其实我不愿意多看肿瘤的,我愿意看其他疑难杂症的啦,我愿意看其他病的啦!


记者您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张艳(曾跟随何老抄方的一位研究生)给我讲的一个例子。她说曾有一个已经濒临垂危状态的肺动脉高压患者,别的医院已经拒收了,结果他家人把他抬到您这儿来,竟然起死回生!您给他开的什么药呢?那么灵?
何任我给他开的是一个古方,但不是治肺动脉高压的,古代那个时候,没有肺动脉高压这种说法的。”
记者可是西医那里对他已经束手无策了。
何任:他们是就肺论肺,我不是。我是先治他的心脏,让他的脉象正常。他刚来的时候,脉象是间歇的,也就是说心脏是跳跳停停的,所以我肯定要先治他的心脏,然后再进行全身的调理。



无巧不成书,后来我在何老的诊室居然遇到了这位肺动脉高压患者,他是和他爱人一起来的。趁何老给他开药的空档,我和他爱人在诊室外聊了聊———


“我们是德清的。结婚前我不知道老公有这种病,没想到孩子出生后九天,他就犯病了!不到一个月,花了三十几万,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真是一言难尽!最可怕的是我老公后来被××医院(她说了医院名字,是很有名的一家大医院,我在这里隐去。记者加。)拒收了,并且被医生已经宣布死亡了,上了氧气,喉咙里插上了管子,说是拨掉就会没气了!没办法,我们把他拉回德清家里,后事都准备好了。半夜他自己突然醒来,拨掉了所有管子,他求生的欲望很强烈的,毕竟我们的孩子只有一个月,他就是不咽气。后来有人介绍我们找到何老这里,吃了两个月的中药,慢慢地好多了!”
他爱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生完孩子第九天,老公就病危了,没人照顾她,也落下了月子里的病,这次陪老公来,自己也请何老开了些药。
那之后,我再也没见到她。但是,去年春节,我收到她的祝福短信,知道一家人一起迎接新年呢!那一刻,距我在何老诊室见到她,差不多已经两年多过去了。

                                  家     传

   说到家传,我们有必要耐心地品味一下以下这段文字————
                                
                                 何公旦先生逸事一则
      

   陈蝶仙于清戊戍政变前, 曾与何公旦、华瘫石创办《大观报》于杭州,鼓吹维新学识, 被封禁(郑逸梅《艺林散叶》319页4109条)。

   陈小蝶之《武林旧思录》, 有皱月廊一则云李可亭避署湖上, 与家君(蝶仙)夜宿清涟寺, 予时尚童子、何公旦、潘老兰皆在座, 诗酒唱和, 凡十二人。清响竟远, 时夜月方朗, 游鱼出听, 寺僧乞留鸿印, 因为署日皱月廊, 家君制跋, 华庭石秉烛, 何公旦书焉。按文中称家君, 乃小蝶之父蝶仙, 号天虚我生者是。可知皱月廊之题名, 尚在民国时期, 不甚久远也(同上327页4194条)。

   上面的这条“何公旦先生逸事一则”是我偶然间在一本杂志中读到的。从它半白话文的行文中,我们可以在眼前再现一幅这样的情景:
     那时还是民国时期,西湖的一个夏夜,有几位文人墨客样的人物聚在清涟寺,他们一边喝酒,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赋诗。一轮明月倒映在湖里,有凉风拂过,月儿变成了“皱月”;不时有鱼儿从水中翻身跃出,像在欣赏他们的诗作。寺中的一个僧人听了,也在心里连连赞叹:“好诗啊!好诗!”便恳请他们为寺院留下墨迹。于是乎,陈蝶仙负责“制跋”,写下这件事情的经过;华瘫石负责举蜡烛;而负责挥毫的呢?是“何公旦”。于是那夜,西湖就多了一个墨宝“皱月廊”。
    在了解这位何公旦先生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一下“陈蝶仙”。陈蝶仙,杭州人,是活跃于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著名鸳鸯蝴蝶派小说家,也是"无敌"牌牙粉的创始人。 关于他生产“无敌”牌牙粉的初衷、取得的成就以及亦文亦商的经历,至今被很多学者津津乐道和研究——
   1912年陈蝶仙到慈溪访友(根据作家出版社的《文史我鉴》,这位“友”正是何公旦,当时在浙江慈溪任知事。记者加。)时,发现海边到处是渔民扔掉的乌贼鱼骨。他认为这种鱼骨可用来制作牙粉,就给上级打报告,申请经费制作牙粉,以便与充斥市场的日本牙粉竞争。不料上级误会他是想趁机发财,严词拒绝。为此,他愤而辞职,来到上海,经好友王纯根的举荐,当了《申报·自由谈》的主笔。1915年日本帝国主义提出妄图灭亡我国的二十一条不平等条约,激起了全国人民的无限愤慨,掀起了全国性的抵制日货运动。陈蝶仙此时在上海立足稳定,也有了一定财力,制造牙粉抵制日货的想法又萌生起来。1918年他放弃了《申报·自由谈》的工作,成立家庭工业社,依靠在监狱担任工艺指导员时学得的新知识,继续研制牙粉。经过反复的试验和多方的努力,终于研制成功,取名"无敌牌"在包装上还特地标明"中华国产",这种牙粉很快就打开了市场,成为我国牙粉的驰名商标,大长了国人的志气。
[size=+0]    “何公旦先生一则”中提到的“陈小蝶”是陈蝶仙之子,而“何公旦”呢就是何老的父亲!在这则逸事中,我们可以大致领略到:1、何公旦先生当年在杭州以及浙江一带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2、在西湖,曾有何公旦先生书“皱月廊”匾。

    “皱月廊”至今安在否?何老的父亲何公旦先生的经历是怎样的?若按诸资料所提及,他应该是一位官员,也是一位在当时崇尚并力图传播维新思想,具有忧患意识和社会责任感的文人或报人吧?
     在杭州西湖风景区虎跑路的玉泉,“皱月廊”仍在,风骨苍劲、笔力峻秀,但那是何老的手迹。
     何老告诉我,他父亲写的“皱月廊”文革中被毁了,现在的“皱月廊”是他2008年应杭州一位领导的要求,由他书写的。
[size=+0]     何老还告诉我,他的父亲何公旦先生是一位当时很有名望的“儒医”。

[size=+0]     什么是“儒医”呢?网上搜索一下,就会噌噌噌跳出很多儒医的名字来,
关于儒医也有很多的解释,但是中心思想都差不多,用我们老百姓的话理解:就是与民间的那些有一技之长却没什么文化水平的医工、草泽医群等不同,“儒医”是指那些学问非常高的读书人,他们有的在朝廷里作着很大的官,但是他们很懂医术;有的呢当官不成或者当官不顺,就转行做医生了,所谓的“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些儒医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们追求的是将医术与治国、与自然宇宙等相联系,目光宏远,心思缜密,识礼仪、守道德,治疗疾病不拘一隅,妙手天成。
[size=+0]

记者我看到过您父亲的一幅画:一个木瓜,用一根绳子穿上,旁边呢有一个玉。画上还有一首诗:“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非报也,永以为好也。”
何任:这是《诗经》里面的话。我父亲想用它来表示什么呢?用现在的意思来讲,就是:你给我滴水之恩,我将涌泉相报。

记者您当年,也就是1921年,出生的时候是在杭州城站的福缘巷?
何任:是的,福缘巷。

记者这个巷子的名字寓意真好!您祖上都是做中医的吗?
何任:我爷爷和父亲是医生。我爷爷呢是一般的医生,不是太出名的。我父亲是很有名的。那么我是念完中学以后,刚好日本鬼子来侵略的时候,我到上海去念医学校了,去医校之前呢我跟父亲已经蛮长久了,抄抄方子。那么我毕业以后呢一直做医生做到现在。

记者我在关于您的一些资料上看到,您是毕业于新中国医学院,在上海读的书。
何任: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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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 21:43
                 风华正茂。年轻时的何任。

(1938年到1941年,何任在上海新中国医学院博览群书,成绩出众。业余时间主动奔走拜访上海各中医名家,虚心讨教,又得谢利恒、丁仲英、祝味菊、徐小圃、秦伯未、章次公等中医名师指点,视野大开。)

记者听说您父亲脉诊特别厉害,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把手往患者脉搏上一搭,患者患的什么病,心里就基本有数了?

:他呢实际上不光是脉诊好,望闻问切他四个方面都掌握的啦!病人呢只以为这个老先生脉搏一把,什么病都知道了,实际上不是的。他首先要问病人的,什么感受,什么痛苦······;再看看舌头,看看舌苔什么的,他是把望闻问切综合起来。他诊断疾病的准确率很高很高的。

记者我在您的一篇文章中看到一段儿关于您父亲的,给我印象特别深。您说您父亲有个习惯,就是他每天早上起床之后上便厕,这个时候他就把给病人开方子之后留的底子拿过来,再认真、反复地看,怕自己在之前的看病过程中有疏漏的地方。那我在您坐诊的时候也观察到,您每次坐诊,也会把自己给病人开过的方子给自己留一份,看完病装进包里带回家去。您也是像您父亲一样,会把自己开过的方子再看一遍?
何任:会的。因为我们平时看的病人多,也可能有疏忽的,也不能说没有差错,肯定有的。但是我会回过头来,再回顾。比如今天看了三十个病人,这三十个病人我回到家自己再回顾一下,哪几个病人没有给他很好地处理,或者他反映药吃下去之后,仍然有一个什么问题没有解决,那我回到家,必须再查一查资料,新的旧的都查一查。下次病人来的时候,我一定给他搞好。这样对我们自己提高也很快,对病人呢确实也帮助他不少。我父亲就是这样子的,他宁可自己苦一点,因为他那个时候要用毛笔把方子一个个留下来,底簿要这样子留下来。


记者:他要自己留一,就要用毛再抄一遍。
何任:对,要自己再抄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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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公旦老先生医方手迹   


     在1985年缙云县卫生局李新钟、钭定国写的《何公旦先生缙云散记》中提到——

 


“抗日战争期间,浙江近代名医何公旦先生于杭州沦陷前夕,携家出走。丁丑岁晚(1937)转辗来到缙云县城。”


“何公早年投身辛亥革命,遭到反动政府迫害。国民政府成立以后,目睹官场反动腐败,愤然挂冠归里。潜心研究医学数十余载,穷医道,救庶民。”


“何公临诊,善起沉疴宿疾。故近之环浙诸省,远之南洋香港等地,莫不争相求诊。”


“何公虽以医鸣世,然诗书画亦称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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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公旦先生手迹

记者:我听说当年有很多人收集您父亲的方子,他们会到一些病家啊,或者到药铺专门收购。
何任:收购的,一块银元一个方子。
记者那时候的一块银元相当于现在多少钱啊?
何任:一百块吧。
记者那么贵啊!一个方子要一百块钱!可想而知,您父亲的书法有多么绝妙啦!我知道现在很多人也在收集您的墨宝呢,有很多人以拥有您的墨宝为荣。
:哎哟哟,我的不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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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手迹,郑板桥《道情》。
   
    这是何老二十年前写给浙江省中医院、国家级名中医陈意的,他一直珍藏着。内容是郑板桥的《道情》——

         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
         扁舟来往无牵绊。沙鸥点点轻波远,
         荻港萧萧白昼寒, 高歌一曲斜阳晚。
         一霎时波摇金影,蓦抬头月上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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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12月,在我对陈意先生的采访中,他说:“何老是浙江中医界的一面旗帜!”


记者何老,刚才听您说您回到家里,有时还要去查查资料什么的。我很吃惊!凭您现在的医术,还用再去查什么资料吗?
何任:当然要查,当然要看,要不断去看的,不断提高的。我的卫生间里也都有很多书摆在那里,我也不断地要看的,中医的、西医的······,不看怎么行呢?有一些病是过去没有的,你不学习怎么行呢?你比方说移植病人,有的移植病人移植之后出现了排斥反应,有的西医认识我,就推荐到我这里来,让我用中药给调理一下。我如果之前不学习,不研究,怎么能给他处理好呢?很多人说,你何老搞啥东西啊?一天到晚看书啊,写文章,搞啥东西啦?你吃吃老本都够了!我是够的,但是呢你这新的东西不充实进去,我怎么解决新的难题?学无止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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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九岁高龄的何老 谈笑间尽显大医本色
                         ( 图片截自采访录像,2008年12月。)

记者:老,我知道和您父亲一样,您也特别喜欢古诗词,还特别写过一篇文章《中医与古诗词漫谈》,中医与古诗词之间会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何任:古诗词对人的调养、对中医中药都有影响的。我曾经还写过关于民族音乐与中医的一篇文章,谈民族音乐对我们的医学,对我们的健康,对我们的养生,对我们的心态都有好处。
记者:您的古诗词功底是从小就打下的吗?
何任:我在念小学以前呢,家里面给我请一个老先生,教我读古代经典的东西,《诗经》啊这些都念的。主要是诗词,特别是诗,还有写字,这两个基本功从小就打好的。可是我字没有写好。
记者还是没写好啊?
何任:哎,不行的。诗词呢也是读的比较多,但不作,作的很少很少,就是没有学成功啊!诗词嘛我是很喜欢的。

记者:我在您的一本书中读到过,在您成长的过程中,您的母亲对您影响也是很大的。
何任:是的是的。
记者:您母亲是个特别善良的人,经常接济别人。
何任:是的。

    何老用极其简洁的几个字回应着我,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这使我很快避开了关于母亲的话题,怕引得老人家的伤感。我在何老写过的一本书中读到过,何老与母亲的感情很深很深。

记者:我还知道您乳母的感情也很深,您小时候经常帮她写信,因为她不识字,所以您长大之后一直记得她家的地址。
何任:“褚暨枫桥震茂烧饼店转河西沿宣慕生”,宣慕生是我的奶公。
记者啊!您现在还记着呢!小的时候,您周围的这些人对您一生都有影响的吧?
何任:是的,都有影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