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纪录片推荐:“麻辣情医”专访周立波:爱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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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情医”专访周立波:爱谁谁

2011-10-20 13:35 编辑:Faith 来源:《嘉人》2010年2月刊

撰文:吴迪(心理咨询师/资深媒体人)

 《嘉人marieClaire》杂志约我采访周立波,我问为什么,通常采访都是腿脚利索的年轻人去做的。主编说因为我是上海人,够老(我41岁,周立波43岁),懂得他那些笑话后面的意思,可以跟他“搭脉”(搭得上话,势均力敌)。翻完了周立波的《诙词典》,根据他的阅读指南“百分百看懂,侬是‘模子’”,那我还真是“模子”了。

虽说我跟周立波是同龄的上海人,小时候也在石库门弄堂里住了七年,但是这个名字在他“笑侃30年”之前,我从来没听说过。上世纪80年代初他第一次走红的时候,我不是滑稽戏的观众(现在也不是)。在我印象里,上海滑稽戏是给弄堂里的阿姨娘舅看的,跟我浑身“勿搭界”(见《诙词典》:没关系)。

其实2006年我见过他一次,那天我去上海电视台的沪语谈话节目《麻辣三人烫》当嘉宾,主持人是一直以“上海老克勒”形象定位的林栋甫,他还在电视上摇着红酒杯教大家怎么做个有品位的人,老“噱格”(见《诙词典》:好笑、滑稽)。我跟周立波录的不是同一档节目,他在一边候场。我看了他好几眼,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打扮就跟今天一模一样,“头势”(头路)清爽得吓人,西装笔挺前襟口袋里还插着装饰的手绢。他给我的感觉怪怪的,那身西装像是上海年代剧的戏服,可是他的气质不像演员像个生意人、暴发户。他好像跟现场的人都很熟,很谦恭,可是眼角眉梢透露出其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推算回去,那该是他蓄势重回舞台之时,需要在媒体上露脸。直到“周立波”这三个字挡也挡不住地扑到我面前,我花380元托人买了票进剧场看《笑侃30年》,笑岔气的同时觉得这人是个市井中的“模子”。

如今的周立波已经被采访过一万遍了,回答问题滴水不漏,我还能问他点什么呢?虽说我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可是上海话不是我的“官方语言”,不能用来谈正经事。没想到跟周立波的交谈完全用上海话进行,对着他那张百分百上海脸,实在没法反射到普通话。聊的时候他一直在抽烟,我们一共聊了四根烟的时间。不,我不是在跟他聊,我是在集中所有的意念感觉他,希望能捕捉到一点新鲜的东西。

我是文化现象,甚至是政治现象

吴:我是吴迪,替《嘉人marie Claire》杂志来采访你。

周:你的脸好像有点熟的。

吴:我经常上电视台的谈话节目当嘉宾。

周:噢,名人啊。

吴:前几年,我在《麻辣三人烫》节目见过你,不过那时候不知道你是谁。你以前红的时候,我也不知道。

周:(停了几秒钟,不愿意相信)那你可能不在上海……

吴:有多少媒体采访过你了,你算过吗?

周:现在媒体采访我已经不是做人物了,是当文化现象,甚至是政治现象。日本的《读卖新闻》、《朝日新闻》、英国《金融时报》的中文网都采访过我。别人说周立波敢讲,其实我是会讲。我说现在很多党员说什么他们是“人民的公仆”,“公仆”出来都是警车开道,我们这些“主人”只有闪在旁边的份,顶多猜猜这是哪个“公仆”出来了。

 

按揭就是把你按住,一层层揭皮

吴:你的节目《我为财狂》演得很火,讲什么?

周:股票、保险、理财、房产……什么都讲。很多人看了我的演出,回去决定把房子卖了。我的观点,40岁前有房住,40岁后有住房(有产权)。现在的房奴想法绝对有问题,在你财务自由以前按揭是不明智的。什么叫按揭?就是把你按住,一层层揭皮。现在上海300万元房子的地方,手机信号都不太好了。很多房奴是五个家庭一起在供一套房:小夫妻两个,双方的父母+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

吴:是啊,80后从“6+1”的万般宠爱到现在的五个家庭供一套房了。

周:300万的房子,首付一半150万。一个上海人40岁之前能有100万现金在手上,算是混得很好了。还有50万怎么办?去借吗?就算借到了,还有150万按揭30年。30年啊,30年房子都要倒掉了!要那个产权干什么?

白领是什么?就是工资白领啊。每个月按揭,背一身债。如果你现在有房贷,老板叫你走人,你肯定心慌。如果你现在没房贷,老板叫你走你先叫他走。中国现在也像国外一样什么都可以按揭了,我在日本呆过,日本就是这样一个按揭社会,连买口红都可以按揭。

保险,签单前我们是爷叔,签单后理赔的时候保险公司成爷叔了。保险玩的是一个概率,对平民百姓有用,对有钱人来说没意义。我一个朋友几千万身家,花了一百万买医疗保险,生了场白血病,花了78万治好了。他说我去买保险做什么呀,还不如把那一百万留在那里呢。

 

吴:你算命吗?

周:不算,中国文化从1949年开始断裂,简体字先就断了,连命都算不准。我看到庙就进,一不烧香二不磕头。

吴:那你去做什么?

周:积功德。在功德簿上写个名字,有时候给几百一千,有时候给一万。我对菩萨没有要求,我从来不求什么具体的事。菩萨看了说,这个小鬼倒不错,回来一看《我为财狂》票房好得热昏。

我喜欢百鸟朝凤,不喜欢孔雀开屏

吴:你对钱的看法是什么?

周:我身边很多有身家的朋友,大家在一起从来不谈钱的,因为觉得那样很戆的。尽管手上钻戒四五克拉,给自己家里装修一部电梯花掉1500万,你看得懂伐?你有钱,我有事业,大家互相欣赏,交流点精神上的东西——谈谈新闻啊、国家政策啊、教育制度啊……或者朋友不太开心来找我聊聊。在这个圈子里,钱不是话题。

吴:但是对在剧场里的观众来说,钱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周:是的,但是我生活的这个部分(有钱人的圈子)是不会在剧场里跟观众分享的。海派清口是给城市的中产阶级听的,在剧场里,我说的是他们关心的事情。我(层次)跟他们是一样的。

吴:你看得上这些大客户吗?你对听众不是很挑的吗?

周:他们听得懂,我能让他们懂。我是比较喜欢好为人师。

吴:他们叫你什么?周老师?

周:对。

吴:看来你是很喜欢人家叫你老师。2006年前你不在舞台上的时候,你的这些观点去哪里讲?

周:跟朋友啊。

吴:你有个小圈子。他们也叫你周老师吗?

周:他们当我是学者、哲学家,这点我很受用。

吴:你对你说的东西都很有把握吗?

周:当然,没有人可以挑战我。比如,我敢说银行是因为研究过中国的银行系统,知道里面的问题。

 

吴:如果你没有坐过牢、做过生意大起大落,但是你也有那些观点,你认为还能让人信服吗?

周:当然不行,没人会信的。

吴:如果你不是个滑稽演员,你会不会是郎咸平?

周:我是个滑稽演员,如果我说我不是,那就是欺师灭祖。

吴:你从20多岁就这样异于常人吗?

周:是的。我是个很真诚的人,曲艺界很少有我这样的人。

吴:曲艺界需要真诚吗?不都是体制内的人吗?你20多岁的时候也不豁胖(见《诙词典》:言过其实)吗?

周:不是体制内的问题。我从来不豁胖,我是真胖。社会上有很多人是很装的,拿个红酒杯晃来晃去好像很懂。他不想想上海是卧虎藏龙之地,说出来不要招人笑话。我收藏拉菲(著名酒庄)好久,我从来不说的,因为觉得自己不够懂。红酒是个小众文化,海派清口也是个小众文化。北京有很多观众喜欢我,都是中产阶级,他们听得懂我。春晚是给八亿农民看的,我就不要去折磨他们了。我对观众很挑的,我不会去迎合观众,缺乏真正的娱乐精神。我喜欢百鸟朝凤,不喜欢孔雀开屏。

我是极端的大上海主义者

一支烟抽完,周立波又去换衣服摆姿势了。他的服装都是自己带来的,都有点像上海年代戏里黑帮的行头,像杜月笙的市场总监。有个女孩建议让他端一杯红酒,我说千万别,太傻了。

吴:你好像很喜欢30年代老上海的扮相。你的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吗?

周:都是买的。我是个极端的大上海主义者。做上海人很难的,碰到外地人,你说上海话,他说,怎么,你看不起我;你说普通话,他说,怎么,你看不起我。他们老觉得你看不起他。李嘉诚会说上海人看不起他吗?所有那些说上海不好的地方,GDP都不到上海的一个零头。人就是这样,笑人无恨人有。上海人不是不会打架,是觉得在街上打架这件事不值得。我在东北,喝酒打架他们都比不上我。东北人说“立波你不像上海人”。嘁,我就是上海人。

吴:那你认为上海的精神是什么?

周:我在日本呆了一年,修身养性,一天工都没有打过。日本的个人不强大,社会强大,它是建立在诚信和自律的基础上,没有诚信,日本人活不下去。日本人喜欢住在上海,因为在中国,上海人是比较诚信和自律的,是守规矩的。

周:春晚请我我不去,我说上海养得起一个周立波。上海从来不需要中央政府养的,反过来一直是养全国人民的。

吴:你对男女关系是怎么看的?

周:很多男女经得住风浪,经不住平淡,因为风浪也是浪漫。我已经没有浪漫了。

吴:你以后还会结婚生子吗?

周:当然,我很喜欢小孩的。

吴:我看到你跟别的媒体说,你要找一个崇拜你的人,但是绝对不是粉丝。反过来说,你会喜欢你崇拜的女人吗?

周:不会,我可以尊重她。

吴:现在网上有人说你被富婆包养,有趣的是大众喜欢用钱来衡量男女关系,你跟比你有钱的女人好就是被包养,你跟没你有钱的女人好就是你包养别人。可是,好像还没有出现你包养别人的新闻。

周:我是没有绯闻的。我是很正派的男人,我到现在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初恋,一个是前妻,她闹我“博客门”(声音明显黯然)。

吴:正派跟有过几个女人有关系吗?

周:我觉得有关系。我跟别人不一样,从不寻花问柳,男女关系不是我的追求,只是我的需要。我是很正派的,从来不允许我的朋友带情人出来,不许KTV小姐坐在我旁边,我觉得她该付我钱。

(全文请参阅《嘉人》2010年2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