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l n4010换固态硬盘:钱江晚报团长自掏10万元,全团一起“下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7 16:26:14

团长自掏10万元,全团一起“下海”

  改革亲历者:

  邹建红,51岁。

  10年前他卸下宁波小百花越剧团副团长一职,到宁波歌舞团担任团长。当时的“宁歌”,人心涣散,一度面临支撑不下去的困境。

  随后,邹建红组建起宁波市歌舞团有限责任公司,对歌舞团实行股份制改革、进行企业化运营。

  作为浙江省第一个进行文化体制改革的艺术院团,“宁歌”终于挺过来了。邹建红自己也想不到,一个只有100多人的市级小团队,现在一年居然能创造出2000多万元的营业额。

  背景资料:

  浙江省共有4大歌舞团,浙江省歌舞剧团、杭州歌舞团,温州歌舞团,宁波歌舞团。而“宁歌”是最早走改制路的。

  “宁歌”的成功,无疑给其他三家打了一剂强心针,终于纷纷策划改革之路。

  “目前,我们正在把握中央和省关于深化国家文艺院团体改的路线图、时间表和任务书,结合全省院团实际情况,扎实有序地推进文化改制。”浙江省文化厅文化体制改革办公室的一位负责人这样说。

  其实,“宁歌”的牌子早已打出浙江,江苏、辽宁、湖南、吉林……各地的文化团队都跑来宁波,向邹建红取经。

  蜕变的奥秘在哪里?

  “改!”邹建红伸出一根手指,“从制度,到运作模式,再到人的思想观念。”

团长自掏10万元,全团一起“下海”

  无法想象,8年前,这是一个面临绝境的歌舞团:每个月只有两三场演出,演员工资只有600元一个月。总共只有52个人的队伍,连着出走了十几个骨干,连一场小型舞台剧都支撑不起来。

  邹建红是2001年来当团长的,到今年正好十年,“我刚接手时,就像一个草台班子,死气沉沉。团里演台节目,还要向宁波港务局去借设备,要向其他团借演员。”

  撑了两年,真可谓苟延残喘。

  2003年,宁波市文化局一位领导找到邹建红,提出索性“断臂求生”。

  “歌舞团进行股份制改革、企业化运营。把原来的一切都割断,看看能不能置于绝地而后生。”

  邹建红开始了他的改革,有限公司成立了,“国有文化资产监管机构——资产运营机构——实体企业经营”三级管理机制也慢慢搭好了轮廓。

  “演员们有饭吃,有钱赚才是硬道理。钱从哪里来?市场!改革第一天起,全团就被逼上了市场的风口浪尖。”邹建红的思路得到4位副团长的鼎力支持,他们甚至愿意每人拿出钱来入股,一些团员也准备拿出积蓄。

  “当时我真不敢保证改制会成功。如果不成,大家的血汗钱就没了。”邹建红说,最后,他只向每人象征性收了5000元。“我自己拿出了10万,加上副团长的20万,就这么走上了市场之路。”

  提前3天与邹建红约时间,采访却一拖再拖。“这几天人在外地,有一出大型新剧要上,演员们也都在外面排练。我周六下午才能回来,先去余姚,那儿也有一台演出,我们团负责舞美。晚上回宁波。”

  最后,时间只能约在周日上午。这个时间,也是硬挤出来的。“下午还要跟外省来的专家讨教,周一又要去外地。”邹建红的行程排得满满的。

歌舞演员,会耍杂技,会演小品

  歌舞团怎么还搞起舞美?面对我的疑问,邹建红“得意”地笑了,“这么说吧,假如你的单位需要做一台演出,只要告诉我们主题和立意,剩下的全部由我们搞定。”

  “舞蹈、小品、相声,甚至东北二人转、天津快板,还有舞台设计、灯光这些技术活儿,我们统统可以拿下”。邹建红还有得意的事情。

  “这还是歌舞团么?”

  “既然扎进市场了,就得放下‘艺术家’、‘舞蹈家’的架子,去应对市场需求。”

  邹建红请来吉林歌舞团传授手绢花,请来浙江省杂技团传授杂技,请来中国歌舞团传授踢踏舞……

  最初,并不是所有的演员都愿意当“全能”。“大家说我折腾人。我这么一搞,他们没那么轻松了,到了演出市场淡季还得学这学那。有演员在底下抱怨,‘简直比演出还累人。’”邹建红笑说。

  但邹建红只反问了大伙儿一个问题:“赚到钱的感觉好不好?”

  演员们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心甘情愿学做起了“多面手”。

  记者约采访的这段时间,“宁歌”团员大多呆在杭州,排练新的舞台剧《桥》。“讲的是杭州湾大桥,预计明年上演。我们要把她打造成像《十里红妆女儿梦》一样的精品。”

  中途,邹建红接了一个电话,对电话那头布置说,“我走不开,余姚那场演出的舞美费用,你们去收一下。”

“不谦虚地说,我们走在全国前列”

  2009年3月,宁波歌舞团历经三年创作的《十里红妆女儿梦》,在宁波大剧院公演,连演7场,场场爆满。

  2010年9月16日,这幕大戏登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香港连演三场,又是爆满。

  2008年,歌舞团创收1500万元;2009年,1900万元;2010年,2300万……演员年收入达到近10万。

  收入,是邹建红改革中最彻底的部分。

  现在绩效工资终于推广到事业单位了,可这个办法在宁波歌舞团已实行多年。

  改革伊始,评聘分开就已经确定,演员待遇与演出业务水平、演出场次结合。换言之,你资格老,等级高,也未必能拿高收入了。这一切,都得看你干的活儿。

  邹建红至今仍清楚记得,这个决定,当年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对于新人来说,自然是欢迎这项制度。但老演员们老闹情绪。”

  宫成胜就是反对者,作为从内蒙古引进的男高音、国家一级演员,宫成胜是团里资历最老、级别最高的演员之一。改制突然让他“跌下来”。

  “那个时候,他经常冲到我的办公室,手指头指着我:‘我年轻的时候,就是累趴下了,每个月也就几百块的工资。现在我老了,你却说要干多少拿多少,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对歌舞团立下的功劳一笔勾销?’”

  实际上,邹建红早已经给这些老演员想好了转型之路。“年纪大的跳舞吃不消了,可以转型成舞蹈教练,可以去公司开办的舞蹈学校当老师。”

  “我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吃对了,别人就跟着我们的路走。我认为真正的市场竞争还没有到来。”邹建红掰着手指,“一定要未雨绸缪啊,改制要改进思维里。”

  “不谦虚地说,我们宁波歌舞团,在全国都是走在前列的。”邹建红的自信来源于一组组数据。

  “改制前,我们每年演出场次不到30场,年收入只有70万。职工一年只有万把块钱。”邹建红说,是改制带来了涅槃重生。现在全团虽然只有100多人,可是一年却要演出120多场,平均3天一场演出,人人忙得转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