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黎明冰剑圣开荒:迟到的呐喊：读北邮自杀博士遗书

迟到的呐喊：读北邮自杀博士遗书

作者:力瑾   标签：社会2011-07-22 16:51 星期五 晴　　迟到的呐喊：读北邮自杀博士遗书
　　力瑾
　　
　　据《新京报》消息，2010年3月22日13时50分许，北京邮电大学2009级博士研究生吴某从该校本部主楼坠下身亡，警方已排除他杀可能。目击者介绍，13时50分许，他听见一声闷响，走到北侧天井处看到，天井地面躺着一名男子，可能是从13楼坠下。急救人员赶到后对男子进行抢救，而后将其送往医院。有学生称，跳楼者是该校博士一年级学生，属硕博连读，坠楼可能是学业和生活压力等引起。该说法未得到校方和警方证实。警方证实此事，称已排除他杀，具体情况尚在调查中。
　　
　　不知是何原因，北邮自杀博士遗书，我直到今天才读到，因此才有了如上的题目：迟到的呐喊。说是迟到的呐喊，有两层含义：
　　
　　1，北邮博士他自己“迟到的呐喊”。
　　
　　北邮博士自杀后，人们才读到他的遗书，人们在扼腕叹息之余，一切都已木已成舟，悲剧已然发生，再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他的遗书，成为他自己“迟到的呐喊”。正如有网友指出的那样：“你早写出来，你们北邮就能够帮你解决！……为什么不在网上喊一喊，不找报纸帮一帮，不是什么问题都能够自己一个人扛的，我们要知道人，从生理上讲，其实很脆弱，尽管他也可以很坚强，他是从精神意义上，从思想意义上。”
　　
　　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总有一些沟沟坎坎在，迈过去就是一副新天地，迈不过就被无情淘汰。事情就是这样简单，我们谁都不能奢望人生道路上没有沟坎，我们只能选择咬紧牙迈过去。其实，面对生活，我们能做的只是选择如何迈过去，人与人的不同，就是迈过去方式的不同罢了，没有其他。没有迈过去，也是一种迈过去的方式啊，只是特殊了点。
　　
　　遗憾，真是遗憾，北邮博士的“呐喊”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许多还是一种客观存在。比如“这个世界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我在这里再怎么折腾也激不起半点涟漪。所有的努力都会被既得利益集团踩在脚下，所有的奋斗都面临着举步维艰。”又如“现在知识太没用了。有用的只是金钱和权势，有用的只是关系和背景。现在要凭正直的才华去出人头地，太难太难了。”等等。只是北邮博士的“呐喊”，迟到了，像这种“迟到的呐喊”，对他自己是毫无用处的了，有点用的是还活着的人们——起到引以为戒的作用。
　　
　　2，我迟读后我的“迟到的呐喊”。
　　
　　说句老实话，生活在今日中国，还有点良心、讲正直的人，迟早都会遇到北邮博士“自杀还是不自杀”的问题。我在这里坦白交代：我就遇到过这样的灰暗境地，只是我比较幸运，我早就学会了“及时的呐喊”——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用文字及时记录下来，没有人看，就留在自己的抽屉里，成为余杰讲的“抽屉文学”，在有互联网后，就发上网，任其自由游荡，哪怕经常有屏蔽、删帖这样的事摊上，我亦是乐此不疲，毕竟在写的过程中，我已将情绪发泄出去了——而不是像北邮博士那样，自杀后才让人们发现他的“迟到的呐喊”。如果我没有学会“及时的呐喊”，说不定早就没有今日的我了，说不定我也早就像这位北邮博士那样被淘汰出局了。
　　
　　我“迟到的呐喊”之一：既得利益集团，请自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虽然由于种种的历史原因，使得你们幸运地属于大多数国人羡慕的既得利益集团，但千万别因此而迷失了方向，自以为天下无敌，为所欲为。这样做——将别人所有的努力都踩在脚下——是很危险的，是不明智的选择，这样干着的，其实是在干自掘坟墓的傻事。而如今，诸如此类的傻事，可以说是层出不穷，数不胜数，难道真的到了不怕自掘坟墓的时候了吗？
　　
　　在这里，我只举最近的两则这样的自掘坟墓的傻事：①李昌奎案。昭通男子李昌奎奸杀19岁少女王家飞后，又将其3岁的弟弟活活摔死。其后，李昌奎在四川投案自首。这次不被死者家属认可的自首，最终成为他的“免死金牌”。2010年7月15日，云南省昭通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强奸罪判处李昌奎死刑。但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此案后，改判李昌奎死缓。理由正是——其有自首情节。该判决最终引发一场轰动全国的舆论风暴，并被称为“赛家鑫”案（赛过药家鑫）。（《高院副院长：不能以公众狂欢方式判一个人死刑》2011-07-13《新快报》）②吴倩被害案。2008年，在昭通卫生学校上学的21岁女孩吴倩，被一名叫赛锐的男子活活刺了27刀不幸身亡。吴倩的母亲张绍琼说，“案发当天，女儿近乎双手抱头哀求。但赛锐根本不管这些，他甚至骑到吴倩身上，连刺了27刀。”吴倩最终因心脏、肝脏、肺部、腹部、背部等多处受伤，致失血性休克死亡。“最残忍的是，当凶手刺下二十几刀后，吴倩不仅喉管被割断，她的头部，只有一点皮与身体相连。在事发现场，鲜血溅满整个墙壁，惨不忍睹。”2009年5月，昭通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赛锐死刑。其后，吴倩的母亲张绍琼无意中听说，赛锐那方竟然说没啥了不起，就是花再多的钱也要打通各个环节，让省高院改为死缓。张绍琼后来经过了解得知，赛锐家本身经济条件不错，而且在法院有亲戚。后来，被告人赛锐提起上诉，云南省高院将此案改判为死缓。云南省高院判决书里提到，上诉人赛锐犯故意杀人罪，手段特别残忍，情节极其恶劣，后果特别严重，本应严惩。鉴于赛锐有自首情节，依法可从轻处罚。此外，省高院还认为，本案系情感纠纷、矛盾激化而引发，对赛锐可酌情从轻处罚。赛锐属应判处死刑，但不是必须立即执行的犯罪分子。所以，省高院认定原判定罪准确、审判程序合法，但量刑偏重。所以，省高院撤销原判量刑部分，判处赛锐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既得利益集团，如此欲置“杀人偿命”于无形，如此欲置“杀人者死”于虚妄，无疑是在玩火，弄得不好，就是标准的玩火自焚的现代翻版。自以为聪明，其实是在干再傻没有的蠢事。当杀人可以不再偿命，当杀人可以成为儿戏时，离玩火自焚已经不远了，离水能覆舟不远了。
　　
　　我“迟到的呐喊”之二：“知识太没用”不是社会的常态，而是一种病态。
　　
　　“现在知识太没用了。有用的只是金钱和权势，有用的只是关系和背景。现在要凭正直的才华去出人头地，太难太难了。”北邮自杀博士“迟到的呐喊”没有错，在现阶段确实是如此。但我要指出的是：综观古今中外的历史，知识都是有用的，“金钱和权势”“关系和背景”，只能有用于一时一地，而不能永远有用。
　　
　　知识有用，是一种社会常态，一个正常的社会，知识总是有用的；而“知识太没用”不是社会的常态，是一种病态。当“金钱和权势”“关系和背景”超越了知识的作用，成为社会的主流时，这个社会已经病得不轻了。一个靠裙带关系维系的社会，能是一个稳定的社会吗？一个靠裙带关系维系的社会，能是一个和谐的社会吗？一个靠裙带关系维系的社会，能是一个幸福的社会吗？一个靠裙带关系维系的社会，能是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社会吗？一个靠裙带关系维系的社会，能是一个令人向往的社会吗？
　　
　　当博士发出“现在知识太没用了。有用的只是金钱和权势，有用的只是关系和背景。现在要凭正直的才华去出人头地，太难太难了。”这样的哀号声时，无疑是在宣告我们教育的大失败，我们的教育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南科大改革的步履维艰，最终只能“穿上行政外衣”，就是这种走进了死胡同的表现。这显然是一种垂死挣扎，悲哀，绝不悲壮，更不壮丽！
　　
　　但愿我说的都是错的，能够早日速朽，我不希望我“迟到的呐喊”，有一天会成为千古绝唱，令考古人员惊叹不已！
　　
　　
　　
　　
　　
　　2011-7-22
　　于笑笑居速朽斋
　　
　　
　　附录：北邮自杀博士遗书
　　
　　永别了，妈！
　　——北京邮电大学博士的遗书
　　
　　 想好了。我想我真的想好了。
　　 这个世界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我在这里再怎么折腾也激不起半点涟漪。所有的努力都会被既得利益集团踩在脚下，所有的奋斗都面临着举步维艰。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最终下了这样的决心。世俗的炎凉，尘世的丑恶，恶心的嘴脸，可恶的压力，你们都随风去吧。
　　 对不起。对不起。
　　 我可怜的让我万般不舍的妈妈，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此刻一想到你苍苍的白发，粗糙的双手，一年大部分的饭菜只是馒头就咸菜，一件蓝色的夹克穿了那么多年，每年过年都是那一件，我都会心痛得要死。
　　 儿子不孝，不肖，没能让您的付出得到回报，这么多年您一个人含辛茹苦供我一直读到北邮的博士啊……曾经，我所有对您的承诺，都没有办法履行了，对不起，对不起。
　　 儿子是一个没有用的人，自从离开老家以来，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您也能来北京吃一次烤鸭，看看天安门和故宫，住上楼房，坐上小车，不用再为了我去捡垃圾、拾破烂，不用再去给人家工地上做饭赚钱瞧人家白眼……
　　 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没有给您，我甚至连您一直想要却舍不得买的假牙伴侣都没能给您买到，每当晚上躺在床上想到您每顿饭都在用那戴不牢的假牙痛苦地磨着干涩的馒头，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一百块啊，不过是一百块啊，一百块还不够那些老板官员们抽一盒烟的钱，我却给你买不起！
　　 我太没用了。
　　 现在知识太没用了。有用的只是金钱和权势，有用的只是关系和背景。
　　 现在要凭正直的才华去出人头地，太难太难了。我也曾试着找过工作，但是没有人用我。我对这个世界彻底地绝望了。
　　 绝望了。我的肝又开始痛了，不能再写下去了……我走之后哥哥一家就应该会对您好点了，保重……终于可以一了百了了，我很高兴。永别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