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b陈华今日就赌一个胆:管氏地理指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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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氏地理指蒙目录:

管氏地理指蒙一

管氏地理本序

有无往来第一

山岳配天第二

配祀第三

相土度地第四

三奇第五

四镇十坐第六

辨正朔第七

释中第八

干流过脉第九

象物第十。

【管氏本序】

或问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天地、阴阳之体,天者;刚之体,刚者;天之用,地者;柔之体,柔者;地之用,仁义者;天地之性。

何三才之位,分而三才之道不同也。应之曰:其位分,其道一,分者;分其势,一者;一其元,圣人教人由近达远,固当以人事为先,沿流探源,则人事辽于天地,故通天地。

人曰:儒谓其不然,则伏羲何以画八卦,黄帝何以造甲子,何谓尧考中星而正四时,何谓舜察璇玑,以齐七政,何大禹继舜以执中,而历数在躬,何有扈怠弃三正而启恭,行天罚何羲,和俶扰天纪而仲康命徂征,何成汤克享天心,而受天明命,文王何以重卦而为六十四,武王何以访箕子,而作洪范、何周公作爻辞,孔子作十翼,噫煌煌乎。具载六籍通济三才,亘古一理靡或偏戾,虑天下后世流于福祸,以役(作没)人事是以谆谆乎。三纲五常而不敢屑屑乎。

五行三正,使人安之,而无妄言,固坚人之本心也,虽然有所本,必有所流,彼蒙陋腐儒,不明圣人之本心,至使阴阳刚柔之道,茫然而不省,消长盈虚之数,懵然而不知。以谓五事无锺于五音,六律无感于六情,五福六极,不由于定数,猖狂冒昧,无所忌惮,反以左氏,纪灾异为诬。太史公志、天文为嗤,纵横十五之数,散于方技,送死之大事,听于赃奴。而祸福之说益肆,理义乖舛,不可稽考,茫茫荡荡,始流于无涯矣。

故扬子云设或人浑天之问,而应之曰:洛下闳营之鲜于妄人,度之耿中,丞寿昌象之几乎。谈天者;莫之能违也,而吾圣人之训,已不录矣。问者觉而进曰:人由五土而生,气之用也。气息而死,必归藏于五土,返本还元之道也。贽于五祀,格于五配,五配命之,五祀司之,此子孙祸福之所由也。愿着所闻,以堤其流,庶统三才于一元,以祛天下之惑,遗于后世,不亦博乎。复应之曰:唯然着之成篇,则何以为名。曰:以指蒙命之,于是为指蒙序云:魏管辂公明序。

【有无往来第一】

五太之先,三才何有。

未见气曰:太易,气之始曰:太初,形之始曰:太始,质之始曰:太素,形质具曰:混沌,具而未离曰:太极。

太初,气之始也。生于酉仲,清浊未分也。太始,形之始也,生于戌仲八月,酉仲为太初属雄,九月戌仲号太始,属雌。清者为精浊,者为形也。

太素,质之始也,生于亥仲,已有素朴而未散也。三气相接至于子仲,剖判分离,轻清者上为天,重浊者下为地,中和为万物,诗纬曰:阳本为雄,阴本为雌,物本为魂,雄雌但行三节,而雄合物魂,号曰太素也,三未分别号曰混沌。

一元已判,五气乘虚,虚变而运,五运交通,其气而神明已居。

元太初之中,气判谓始,定其上下,盖乾坤未定之先,五气具在混沌之内,乾坤既判之后,五气遂各有其专墟。

一六为水居北,二七为火居南,三八为木居东,四九为金居西,五十为土居中,即位而变为运,甲本天三之木、化土而生乙金,乙本地八之木、化金而生丙水,丙本天七之火,化水而生丁木,丁本地二之火、化木而生戊火,戊本天五之土、化火而生己土,己本地十之土、不化而生庚金,庚本天九之金、不化而生辛水,己庚不化者;己十为阴之尽数,庚九为阳之尽数也。辛本地四之金、化水而生壬木,壬本天一之水、化木而生癸火,癸本地六之水、化火而生甲土,于是甲己土、乙庚金、丙辛水、丁壬木、戊癸火是为五运,循环递生,无有终极,运与六气交感,而神明有以奠其位焉。

袁天纲曰:司木曰:苍帝、灵威仰之神。司火曰:赤帝、赤熛怒之神。司土曰:黄帝、含枢纽之神。司金曰:白帝、白招短之神。司水曰:黑帝、叶光纪之神,皆五行之精,积有耀而不可掩者也,司犹居也。

太始天元册文曰:太虚寥廓,肇基化元,万物资始,五运终天,布气真灵,总统坤元,九星悬朗,七曜周旋;曰阴、曰阳、曰柔、曰刚,幽显既位,寒暑弛张,生生化化,品物咸章。

气着而神,神着而形,形而有者,皆始于无,无变而有,有穷而变,变之道必复于其初,形复于神,神复于气,往来一气兮,理何殊于转车。

气可知,神不可测,形可见可知者,二气之流。行可见者,人物之章着。然其所以为二气人物者,要皆不可测也。盖二气人物之可知、可见者,得之于既有之后,而二气人物之不可知、不可见者,默寓于未有之先,此无之、为不可穷,而有之、为有其尽也。

故曰:一气积而两仪分,一生三而五行具,吉凶悔吝,有机而可测,盛衰消长,有度而不渝,五祀命之奕奕,五宗之裔,五常性之昭昭,五秀之储。

一气积者根,上文五太之先,说两仪分者根,上文一元已判说;一生三者根,上文气着而神,神着而形,说一者气,二者阴阳,三者万物,人为万物之灵,人得五行之全,物得五行之偏,五行具于一元已判之时,实居于未有人物之最始,人赋五行之秀而成形,原其自即有其不测之,五神以命之,吉凶悔吝,生乎动者也。故曰:机盛衰消长,有其时者也。故曰:度。

古者有大宗,有小宗,宗其为始祖,后者为大宗,此百世不迁者也。宗其为高祖,后者五世而迁者也。宗其为曾祖,后者为曾祖宗,宗其为祖,后者为祖宗,宗其为父,后者为父宗,皆为小宗,别子者自与其子孙为祖,继别者各自为宗,小宗四,大宗一,所谓五宗也。

象吉凶以垂天,示其文之不拘,天聪明而自我。原其道以相,须况吾身参于天地,灵于万物,经纶五常,操持五正,俾五福六极,以惨而以舒。

凡日月五星,二十八宿之躔次,其象虽悬于天,吉凶初无一定,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其吉凶之故,要不能外。垂象之候,而别有所见,吾则取法于天,以通其用于地。良田大块为天之根,即天之所自出入,处天地之中,合天地之神气以成形,最灵于万物,其能经纶五常,操持五正者,五福所由生也。其不能经纶五常,操持五正者,六极所由渐也,可不慎欤。

少皞氏有四叔,曰:重、曰:该、曰:修、曰:熙,实能金木及水使。重;为勾芒木正,该;为蓐收金正,修及熙;为玄冥水正。颛顼氏有子曰:犁,为祝融火正,共工氏有子曰:勾龙,为后土土正,是为五正。

洪范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六极:一曰:凶短折,二曰:疾,三曰:忧,四曰:贫,五曰:恶,六曰:弱。
挺然而生者,死之先,寂然而死者,生之息。理不终息,故息之之道,为生之之枢,生者有也,死者无也。无者往也,有者来也,往来无穷者,其为道(一作气)乎。

此篇首揭有无往来,以生死对待之理终之,于以见道之无穷。

【山岳配天第二】

天尊地卑其势甚悬,山岳乌乎而配天。盖日月星辰光芒经纬之着,皆精积于黄壤,而象发于苍渊。

积气成天,积形成地,黄壤曰地,苍渊曰天,凡地之所载,皆天之所覆,其尊卑虽甚悬殊,脉络无不融贯。然后知天者,地之精微。地者,天之渣滓,日者;地火之精,月者;地水之精,星者;地石之精,辰者;地土之精,合日月星辰,而为天,犹合火、水、石、土,而为地也。

向日取火,向月取水,此水火之明验。星之陨为石,天雨土者为辰之变,天之无星处皆辰也,地之无石处皆壤也,石附于壤之内,星列于辰之中,石虽附于壤,而实根于地。星虽附于辰,而实根于天。

袁天纲曰:苍渊者;天鉴也,天色苍苍,而星辰之列象,澄彻昭映也。

荧荧煌煌,碁列躔度。

荧煌七曜列星也。

简简临临,井画分野。

简简大也,临临大而又大也。

五运相交,二仪清浊。

甲必与己交,乙必与庚交,丙必与辛交,丁必与壬交,戊必与癸交者,五运之自然也。二仪阴阳之异名,阳清、阴浊,浊为清之根,清为浊之华也。

旧萧吉注曰:山泽通于一气,天地交而为泰,不交则为否。天地交泰,万物咸亨,死葬于阜地,官主之。

天宿照之,则子孙、宅兆之卜,获福、获戾之所系也。

是以上下必统于一元,彼卜兆乘黄锺之始,营室正阳明之方,于以分轻重之权。
此承上文而言,天地势位虽殊,要皆不能出于一元之外,夫所谓一元者,岁之运也。但生者南向,死者北首,卜兆乘黄锺之始,其用在山,而取天气营室正阳明之方,其用在向,而取地气干维得天气之轻,地支得地气之重,故曰:分轻重之权。

卜兆营室二事,一论山,一论向,为堪舆家第一关,键读者每易忽过,特为拈出。

【配祀第三】

或曰有无往来之道,其说旧矣。敢问生育之先,胎腹之日,父母之志,子孙之性,已不能相,沿而相同。有生之后,鞠养之情,疾痛之事,已不能相,及而相通。岂腐化之久,之子之孙,始资荫庇,当锡之福,曷贻其咎,爱恶之私,其初不守,此蒙所未亮乎。

或者之一问第,举生者之情,不知既死,之后五事俱泯,无知而有神,神不能自显,其神必藉山泽之气以成,(其神)其吉凶之应,由山泽主之,非亡者所得而私之。

袁天纲曰:在生之日,或爱长而薄少,死葬之后,却旺少而衰长。

卜兆曰:托土以生,故还元于五土,即神以死,必配祀于五神,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帝,祷尼丘之山而污顶,以鉴其类矧,还元于五土,同体而相契,是故与元黄同体,欲享春秋之尝禘,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天地明察神明彰矣,此子孙小往大来之所系。

万物不能越土而生,人亦万物中一物,故既死而葬曰:还元,自无而有,则气着而神,神着而形,自有而无,则形复于神,神复于气,故死曰即神。盖人死葬之后,骨肉毙于下阴为野土,一体于青山,五神配而祀焉。冬至祀天南郊,夏至祀地北郊,阴不忘阳,亦即不忘所自出。周公以后稷配天,以文王配帝,圣母祷于尼山,尚克肖其类,谓精诚所格,且然矧还元五土,有同体之契乎。夫亦谓人之身,即天地之身,故资事父以事天,而事天明资,事母以事地,而事地察,天明地察神明即在,对越之中,小往者阴也,子孙之心,大来者阳也。祖宗父母之荫。

以十二律稽之,人鬼之乐,与天地神祇之叙,礼义何尝或戾。

周乐十二律九变,享人鬼六变,祀天神八变,祭地示理义曾未有异,孰谓舍天地而可以言人哉。

子黄锺宫、丑大吕变宫、寅太簇商、卯夹锺羽、辰姑洗角、巳仲吕征、午蕤宾变征、未林锺征、申夷则角、酉南吕羽、戌亡射商、亥应锺变宫,黄锺至仲吕,皆属阳,蕤宾至应锺,皆属阴,此是一个大阴阳。黄锺为阳,大吕为阴,太簇为阳,夹锺为阴,每一阳间一阴,又是一个小阴阳。

阴阳五音,皆始于宫,宫数八十一,商数七十二,角数六十四,征数五十四,羽数四十八,以数之多少为尊卑,故曰:宫、商、角、征、羽。

五声最浊者为宫,稍浊者为商,微浊、微清者为角,稍清者为征,最清者为羽,十二管长者声浊,短者声清。

隋萧吉曰:天之气、始于子,故黄锺为宫,天工毕于三月,故以姑洗为羽,地之气见于正月,故以太簇为角,地工毕于八月,故以南吕为羽,人之终殁于鬼,必归于北方幽阴所锺之地。故以大吕为角,应锺为羽,此三乐之终始也。必尽十二律,然后得事亲,追远之道,人鬼之乐,以宫、商、角、征、羽为序,天地之乐,以金、木、水、火、土为序,今三乐不齐,岂先人之不祀耶。盖人和则天地之气和,应坟以祀之,则孝子心乐不能忘。李淳风曰:角者,万物之始生也,羽者,万物之终也,天之气始于十一月至正月,万物萌动,地功见而天功成,故天以太簇为征成也。地以太簇为角,至三月万物始达,天功毕而地功成。故天以姑洗为羽,地以姑洗为征,至八月万物尽成,地功终焉。故南吕为羽,此天地相与之序也,人鬼始于正北,成于东北、终于西北、萃于幽阴之地,终于十一月,成于正月,则幽阴之魄,稍出于东方,而与人接。然人鬼之乐,非岁事之有卒者,必尽于十二月,律乃得孝子之心。

凡乐六者,一变而致羽。物及川泽之示,再变而致赢物,及山林之示,三变而致鳞物,及丘陵之示,四变而致毛物,及坟衍之示,五变而致介物以及土示,六变而致象物以及天神。凡乐圜锺为宫,黄锺为角,太簇为征,姑洗为羽,雷鼓雷?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冬日至于地上,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之矣。凡乐函锺为宫,太簇为角,姑洗为征,南吕为羽,灵鼓灵鼗孙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则地示皆出,可得而礼之矣。凡乐黄锺为宫,大吕为角,太簇为征,应锺为羽,路鼓路鼗阴竹之管,龙门之琴瑟,九德之歌,九佾之舞,于宗庙之中奏之,若乐九变,则人鬼可得而礼之矣。天神最尊,黄锺为律之首,大吕为之合,地示亚于天神,而太簇为律之次,应锺为之合,四望为岳渎,姑洗为阳声第三,而南吕为之合,蕤宾为阳声第四,而林锺为之合,以祭山川夷则为阳声第五,而仲吕为之合,以享先妣,无射为阳声第六,而夹锺为之合,以享先祖。

封以树之,坟以识之,春秋享之,则孝子慈孙在心之乐,何时而或废。

上古不封不树,殷周以来墓而不坟,春禴秋尝,子孙之心,与父母祖宗相接处,先儒谓有其诚,则有其神,无其诚,则无其神者也。

孔子既得合葬于防,曰:吾闻之古也,墓而不坟,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识。于是封之崇四尺。

问者觉而袱,(一作谢)曰五土融结,有形而有势,五气运动,有祥而有沴,(沴音戾乖戾也问计切相伤也)此嗣续盛衰之所系。孔子曰:丘之祷久矣,则子孙之心,亦何时而不祭。

五土融结言地,五气运动言天,地当其天之时则祥,天非其地之候则沴,然而祭者;察也,察者;至也,言人事至于神也。孔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则凡为人子者,不能致诚奉享于先人。虽曰:能盗天地之和而于孝思,犹有一间,故先王立祭统、祭义。

【相土度地第四】

相土之法曰周原,膴膴菫荼如饴,陟则在巘,复降在原,公刘此章,实在相土度地之仪,相之度之于以复形势,而区别丰浅之凝,曰:原隰既平,泉流既清,亦以着山水之奇,皆声诗之。至训与地官司徒体国经野,辨山林、川泽、丘陵、坟衍之名,物者其齐矩以同规。

周原岐山之南,广平曰:原,膴膴;土地,腴美貌,菫乌头,荼苦菜,饴饧也,谓土丰,而苦草亦甘也。巘山顶也,上平曰原,下平曰隰。平者,山之不险,清者水之不淫,先言土地之宜,次举相度之法,再论其泉流之利,而体国经野之法备矣。

陟则在巘,复降其原,何以舟之,维玉及瑶鞞琫容刀,诗注舟带也,言公刘至豳,欲相土以居,而带此剑佩以上下于山原也。愚谓非是舟之者,是欲以舟而通之,玉瑶当是水口二山之名,鞞琫容刀言水口之窄,如鞞琫之仅足容刀耳。即水口不容舟之说,甚言之词也。故下文即接逝彼百泉,可想见水口之义。

以土会之法,辨五地之物生,一曰:山林,其动物宜毛物,其植物宜皁物,其民毛而方。二曰:川泽,其动物宜鳞物,其植物宜膏物,其民黑而津。三曰:丘陵,其动物宜羽物,其植物宜核物,其民专而长。四曰:坟衍,其动物宜介物,其植物宜荚物,其民晰而瘠。五曰:原隰,其动物宜臝物,其植物宜丛物,其民丰肉而痹。本注曰:会计也,计五土所宜动植之物也。动物天产也,植物地产也,毛物狐貉之属,鳞鱼鳖之属,羽物翟雉之属,介龟属臝,蛙螾之属皆天产也。皁物柞栗之属,膏物桐漆之类,核物李梅之类,荚物荠荚之类,丛物萑苇之类,皆地产也。山林之民得木之气多,故毛而方。毛者,木之气方者,曲直之义。川泽之民。得水之气多,故黑而津。黑者,水之色,津者,润下之义。丘陵之民得火之气多,故专而长,专者,团聚也,火之象也。长者炎上之义,得金之气者为坟衍之民,故晰而瘠,晰白也,金之色也,瘠者坚瘦之义,得土之气者,为原隰之土,故丰肉而痹丰者,土之体痹者,下之义。盖五行运于天,而其气寓于上,人物皆禀是以生也。

是以晋人谋去故绛,(成公六年)诸大夫皆曰:必居郇(音旬)瑕氏之地,沃饶而近盬,国利君乐,不可失也。韩献子将新中军且为仆大夫。公揖而入,献子从公立于寝庭,谓献子曰:何如。对曰:不可,郇瑕氏土薄水浅,其恶易构,易构则民愁,民愁则垫隘,于是乎有沉溺重膇之疾。(膇音坠)

郇瑕氏古国名,今之河东解县,有郇城是盬。盐池也。煮海为咸,煮池为盬,今猗氏县有盐池,恶疾疢构成也。言疾易成也,垫溺困水灾隘羸困也,沉溺湿疾,重膇足疾下肿病也。土薄则湿气胜,故有沉溺之疾,水浅则湿从下生,故有重膇之疾。

不如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浍以流其恶,且民从教十世之利也。夫山泽林盬,国之宝也。国饶则民骄,佚近宝公室乃贫,不可谓乐,公从之。夏四月丁丑,晋人迁于新田至哉。韩献子之论亶明,土地之宜与不宜。

新田今平阳绛邑县,是汾水出太原,经绛北西南入河,浍水出平阳绛县南,西入汾,据二水合流。西南为新田,一大水口流其恶者,所以泄秽也。

邾文公卜迁于绎史曰:利于民、不利于君。邾子曰:苟利于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树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与焉。左右曰:命可长也,君何弗为。邾子曰:命在养民,死之长短,时也。民苟利矣迁也,吉莫如之。

遂迁于绎。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绎邾邑,鲁国邹县,北有绎山,左右以一人之命为言,文公以百姓之命为主,一人之命各有短长,无可如何。百姓之命,乃传世无穷,故君子曰:知命。

皦皦乎,左氏之传以着从违之,证其鉴于斯懵懂乎。迂陋蠢腐骋谲强以讥,非不几乎。悖戾于观流泉相阴阳之诗。

公明在当日似亦与国家谋,及都邑之故,无奈迂陋蠢腐一流,以是为非,以非为是,故其词未免有激切恺挚之意。

【三奇第五】

龙之玄微,先式三奇,曰:赴、曰:卧、曰:蟠,形势低昂,相其潜飞,以指其要,为寻龙之机。

三奇者;三者各自为式,非一体可得而概之,迢遥远到曰赴,横倒曰卧,首尾相顾曰蟠。

其赴者,正履端操,一起一伏,肢腕翼辅,如经丝摆练,直缕边幅,趋长江而垂,垂其卧者,横亘磅礡,迂徐偃息,不枝不挺,如长虹隐雾,连城接垒,枕溪渚而迟,迟其蟠者,蜿蜒蝹螾,首尾交顾,周回关镇,如鞶带缠,绕旋根错,节临湖涧而规规。

龙之变化无穷,不能外赴、卧、蟠三式,而三式之结一趋于长江,一枕于溪渚,一临于河涧,其远近正侧虽不侔所,以契于水者一也。

水之玄微,亦式三奇,曰:横、曰:朝、曰:遶,精神气概,相其委蛇,以乘其止,为跃渊之宜。

面前经过曰横,当面推来曰朝,抱于左右者曰遶,水无不去之水,乘其止者是水,之至静而不动处,横似龙之卧,朝似龙之赴,遶似龙之蟠。

其横者悠扬宽闲,欲趋而澄,无反无侧如横琴卧笏,限地脉之披离。

凡水之横者,皆竟过去,若悠扬便有顾盼之意,宽闲乃得停蓄之情,疾行则势急,恐其浊而有声,故欲静而澄,反则外气,背侧则堂气,偏如横琴者,端正如卧笏者,内弓余脉之不齐者,惟横水有以限之。

其朝者委蛇萦迂,抑畏谦让,如之如元如卷,帘铺箔无冲割而鸣悲。

凡水之朝者,最嫌直射,委蛇曲折貌萦迂,乃曲折之大者,抑畏谦让,以见其穴之尊、之元,水之曲而细者,帘箔阔水中,具有屈荡之文,冲则震心,割则扫脚,若鸣悲者,神不能守其墓,均非朝之吉者。

其遶者欲进而却,欲纳而临,如城郭之环卫,如鞶带之盘旋。

凡水之遶者,非在左,即在右,若遶于左,而不之右,则不见其进,而却之情,却者进之机也。若遶于右,而不之左,则不见其纳,而临之意,临者纳之渐也。如城郭鞶带,尽乎遶之形矣。

故曰赴卧蟠兮,三奇之山,横朝遶兮,三奇之水,养生沐冠官旺兮,表六相之潴泽,衰病死墓绝胎兮,像六替之所归,八干兮,锺天气之清,二气兮,分真纯驳杂之始,四隅四正兮,取八卦之变通,四墓四绝兮,择五气之指而不理。

长生五行,原以论山水之休旺,八干者;甲庚丙壬乙辛丁癸之天干,故曰:天气。二气者;干甲坤乙坎癸申辰离壬寅戌属阳,艮丙巽辛震庚亥未兑丁巳丑属阴,浮阴净阳曰:纯阴阳,交互曰杂。四隅者;乾坤艮巽,四正者;子午卯酉。四正虽属支,以其得坎离震兑四卦之气,亦偶之,以立向取变通也。四墓:辰戌丑未,四绝:寅申巳亥,为地浊之气,均在所摈,此一节论,消纳各用。

在古之先曰茅裹,尸弃之中墅,而三奇六仪则未之闻,近代以还易之以棺椁,而三奇六仪又蒙于谬诡,惟虢惟嬴始为蒙而鉴指。

山水之三奇,以形势言,近代有以方位言者,虽其说根于奇门遁甲,然于地之道静,非若天之道,随时运动,未可牵合矣。

袁天纲曰:近代有天三奇,地六仪之说,全无理致,故虢嬴,二公实为明指之虢,有极心论嬴,有樗里遗书。

樗里子,秦惠王弟,名疾,与惠王异母。秦人号曰:智囊。

【四镇十坐第六】

自粗而精,自简而详,此古人之心法,炼之而至刚,自精而拙,自详而荒,此后人之心术,玩之而不良。

古人由粗而精,得精之理,由简而详,得详之自,后人不能承袭前哲之精详,遂至于拙,至于荒矣。心术之不良,罪在贻误天下后世。

闻之曰镇龙,头避龙尾,坐龙颡,坐龙耳,避龙角,避龙齿,避龙目,悬壁水坐龙鼻,坳污里坐龙鬣亦可以。

镇者按其前坐者居其上,避者违而弃之也。曰:颡、曰:耳、曰:角、曰:齿、曰:目、曰:鼻、曰:鬣,皆属头部位,故递举而言,尾与头相反,头崇隆、而尾尖削也。颡广而平耳停,以蓄角欹危齿琐屑,目露而湿流,鼻隆而污崦,鬣龙颔旁之小鬐,其厚者可坐,薄者不可坐,故断以未定之辞。

镇龙鬐,避龙背,坐龙肩,堪负载。坐龙项当、曲会,避龙颈、如伸臂。

曰:背、曰:肩、曰:项、曰:颈,皆与鬐相近,故递举而言,鬐者;龙背之矗矗。萧吉曰:皋陶之背,如植鬐,谓其丰隆而可镇也。若背则平荡无倚,否则壁立难容,故当避肩,有肩井可停,颈后曰项,项有去者,回头为卫,故皆可坐。颈直无收,若伸臂者然也。

镇龙腹,避龙腰,坐龙脐,自然坳,坐龙乳,如垂髫,避龙肋,不坚牢。

曰:腰、曰:脐、曰:乳、曰:肋,皆与腹相近,故递举而言。腹宽博而有容,腰孱弱而无气,脐坳小而圆净,自然乳面平而不饱,若垂髫者,有下敲之情也。肋居龙体,一边正气不至。

镇龙脚,坐龙腕,避龙肘,势反散。坐龙胯,聚内气,避龙爪,前尖利。

曰:腕、曰:肘、曰:胯、曰:爪,皆与脚相似,故递举而言,脚必远至,故当镇腕掌后节中也。以其可腕屈,故曰:腕肘臂节也。虽曲而其势反背散者,其面既已反,势不聚也,胯两股间也,胯恐内寒而脱气,故须外气以聚内气。爪者;尖利而犯刑伤之象,故须避之。

是以四镇十坐穴龙之法备,后达申之,则四镇改度,而其坐十二,或取诸龙,或拟诸身,其归一揆。

四镇者;头、鬐、腹、脚也,十坐者;颡、耳、鼻、鬣、肩、项、脐、乳、腕、胯也,其改度十二坐见下。

来龙奔赴宗其颙息,曰:宗龙之咤(ㄓㄚˋ),(一作宅)来龙横卧攀其肩井,曰:攀龙之胛,来龙蟠环骑其源护,曰:骑龙之洿,来龙磅礡承其顾殢,曰:承龙之势。

颙;顿也,咤;喷也,胛;背胛也,洿;窊下也,顾;眷也,殢;凝积也。奔赴龙之踊跃而来,颙息龙之静定而不越,是宗龙,当中正受嘘之地,横卧之龙最怕脱气,曰攀者;寓贴脊之义也。然非有肩井可安攀,终不易蟠,环首尾相顾穴于源所护处,曰;骑者,亦恐其脱气而骑之,乘其洿也。磅礡广被而充塞顾殢,眷注而凝积,凡龙之广被充塞者,气既宏肆,极难骤止,须求其眷注,止积之所为,其势之所趣集,盖失其承,即失其势也。古诀云:虚檐雨过声犹滴,古鼎烟销气尚浮者即此。凡曰宗、曰攀、曰骑、曰承,皆穴龙之法,曰咤、曰胛、曰洿、曰势,皆穴龙之地。后又云宗龙之形如花之的,骑龙之形如宇之堂的,承趺萼之正堂,居门仞之防。攀龙之形,如人卧之肩井,如鱼奋之腮鬣,皆随其趣向,而横应偏旁。承龙之形,如心目之顾殢,如日月之精光,皆引其来历,而宽接窊藏。曹叔曰:绝顶骑龙,而钳浏直悬,当头宗龙,而鼻吹双穿,半腰攀龙,而八字披泻,没脚承龙,而失势单寒。

四龙已式,则四镇可择,曰镇龙头、曰镇龙项、曰镇龙背、曰镇龙腹,四镇已定,则十二坐可以当其正。镇头之坐曰颡宛、曰鼻崦、曰准的,镇项之坐曰肩井、曰耳停,镇背之坐曰植鬐、曰枕般,至于镇腹,其势有二端,坐之腹则曰坐乳房、坐脐窟、坐脬元、坐胯肶、坐翘踝,横卧之腹,则又未焉,曰坐龙头,于以长前人之式,而造其优。

不能式四龙之趣向,不可以言镇,故宗龙则镇头,攀龙则镇项,骑龙则镇背,承龙则镇腹,不能定四镇之所在,不可以言坐。故颡宛坐眉目之间,崦坐鼻之左右,准坐鼻之正中,皆镇头之坐,所以宗龙也,肩井当项之偏,耳停当头之偏,而与项不甚相远,皆镇项之坐,所以攀龙也。植鬐枕般皆喻其背之的,以背不可镇得鬐与般,而背可得。坐龙可得骑也,乳房居腹之上,脐窟居腹之中,脬元居腹之下,胯肶居腹之后,翘踝居腹之前,虽曰镇腹,其实居腹之上下、前后,所以承龙之势也。横卧之腹曰坐龙头,一如镇背而坐于植鬐,枕般之义,皆前人之所未及也。

【辨正朔第七】

天元、地元、人元也,历穷天道、天正、地正、人正也,敬授人时。

天元起甲子,地元起甲寅,人元起甲辰,周用天正建子,商用地正建丑,夏用人正建寅。天正阳气始至,地正万物始萌,人正万物始甲。

天道冬畅人事,春祈(一作始)冬终也。阴终而阳始,春蠢也,万物蠢动,而熙熙,人而不天,则曷象以资始,时而不人,则攸作以愆期。

畅;充也,仲冬命之曰:畅月,言万物皆充实于内也。

命有司曰:土,事毋作慎毋发,盖藏毋发屋室及起大众,以固而闭地气沮泄,是谓发天地之房,诸蛰则死,民必疾疫,又随以丧祈祷也。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元日上辛也,郊祭天而配。以后稷为祈谷也,夏正之建,重在人事,人事之资始,不能不法象乎天。

果时方于行夏,徒景农祥而仍背乎,七月流火之诗。

天驷房星寅月辰中见于南,为农祥之候,即三之日于耜之时农祥,即房星也。火大火心星也,房与心并以六月之昏,加于地之南方,至七月之昏,则下而西流矣。

是安知绝笔书王之法,日南长至之传,皆一日栗冽,(当作觱发)七日(一作月)来复之微。

僖公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七日来复,一阴生于午,自一阴数至建子之月,居第七月。一阳复生,谓月为日者,言其阳也。凡言三之日,四之日,皆阳微之候。

是以天官享三灵之乐,必六变、八变、九变为之等衰。

三灵三才之精灵也。天神之乐六变,地祇八变,人鬼九变。

圜锺为宫,于以降天神,函锺为宫,于以降地祇,黄锺为宫,大吕为商,于以祗人鬼之依。

圜锺天运、夹锺卯也,函锺地运、林锺未也,黄锺子也,大吕丑也。

李淳风曰:神依人而行。

亶先王之制作,惟由义以通之,周礼止岁,十二月令斩冰者,虽冬官授人时之正,而正月之吉始和者,实由天道而推之,乃泰誓之一月,戊午武成之一月,壬寅皆中,黄锺而不移,始三才之道,同一元而出,竟三才之用,析之而莫齐,或者块然而执,懵然而疑曰:由尔之说,则春秋书元年王正月其已审矣。又何必加春之为徐。徐然释之曰:春秋因鲁史行夏之文,非周家天正之规,圣人笔削之所,不及者抑存其旧,以讥其非,是以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而梓慎,谓之相过之亏。

昭公二十一年秋,七月朔日有食之。公问于梓慎曰:是何物也。祸福何为?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为灾,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过也,其它月为灾阳不克也,故常为水。于是叔辄哭日食,昭子曰:子叔将死,非所哭也。八月叔辄卒,注云:二分日夜等,故言同道二至长短,极故言相过。

疑者晓而伏曰:容成造历以甲配子,以仲先季,以季先孟者,其旨不在斯,何昧昧蒙蒙,固而亡变者,致天神之胥违。

应世衡曰:历家建正必推月将,月将者或谓之合神,以正月建寅,寅与亥合之类,或谓之太阳过宫于亥,以正月太阳月将躔娵訾之类,二者皆援颛帝历言之。然太阳随黄道岁差一辰,以周髀家藏之法考之,正月建寅。雨水后一日,太阳方躔娵訾,以中气为用,若合神则用节气,逐年逐月逐日逐时,五星十二时、次舍二十八宿,皆不应天行,缘时王授正取三阳,俱兆农事于耜,以定历法,通而用之,贯乎一理,昧者实时王之正,以释颛帝历冬至日宿斗初,今至日宿斗六度,正月杓建寅,今斗杓建丑,尧典日短星昴。今日短东壁以天道之差,证之四时十二辰次舍,但春为寅卯辰,夏为巳午未,秋为申酉戌,冬为亥子丑,不必言正月建寅,四月建巳,七月建申,十月建亥,东方青龙七宿,当亢氐房心尾箕斗,南方七宿当鬼柳星张翼轸角,西方七宿当数胃昴毕觜参井,北方七宿当牛女虚危室壁奎,此正朔之明辨也。

李淳风曰:阳声六律,顺以黄锺起子,阴声六吕,逆以大吕起丑类,可见矣。
又曰:自容成造历六十甲子,故有甲己以丙为首,非甲遁也。

大桡作甲子,以寅申巳亥为孟,子午卯酉为仲,辰戌丑未为季,以甲配子。则仲先季,以乙配丑则季先孟,以丙配寅而建正,是以孟为孟也。

按尧典,冬至日在虚昏中昴,今冬至日在斗昏中壁。中星不同者;盖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岁有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天度四分之一,而有余岁,日四分之一而不足,故天度常平运而舒,日道常内转而缩天渐差,而西岁渐差而东。唐一行所谓岁差者是也。古历简易未立差法,但随时占候修改以与天合,至东晋,始以天为天,以岁为岁,乃立差以追其变,约以五十年退一度,何承天以为太过,乃倍其年而反不及。至隋刘焯取二家中数七十五年为近之,然亦未为精密也。元郭守敬差法颇近。

【释中第八】

星纪四时,次舍观章于尧典,墟分五帝,分野申法于麟笺。

日中星鸟以殷,仲春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宵中星虚以殷,仲秋日短星昴以正,仲冬殷正也。此尧典中星也,降娄为少皞氏之墟,营室为颛顼氏之墟,亢角为太昊氏之墟,鹑尾为烈山氏之墟,鹑火为有熊氏之墟。

仲春之月,星火在东,星鸟在南,星昴在西,星虚在北,至仲夏则鸟转而西,火转而南,虚转而东,昴转而北。仲秋则火转而西,虚转而南,昴转而东,鸟转而北,至仲冬则虚转而西,昴转而南,鸟转而东,火转而北来岁,仲春鸟复转而南矣。

附今时中星

冬至 日在箕(昏室中旦轸中) 小寒 日在斗(昏奎中旦角中)

大寒 日在牛(昏娄中旦亢中) 立春 日在女(昏胃中旦氐中)

雨水 日在危(昏毕中旦房中) 惊蛰 日在室(昏参中旦尾中)

春分 日在室(昏井中旦尾中) 清明 日在奎(昏井中旦箕中)

谷雨 日在娄(昏柳中旦斗中) 立夏 日在胃(昏张中旦斗中)

小满 日在昴(昏翼中旦牛中) 芒种 日在毕(昏轸中旦虚中)

夏至 日在参(昏角中旦危中) 小暑 日在井(昏氐中旦室中)

大暑 日在井(昏氐中旦壁中) 立秋 日在柳(昏心中旦娄中)

处暑 日在张(昏尾中旦胃中) 白露 日在翼(昏箕中旦昴中)

秋分 日在翼(昏斗中旦毕中) 寒露 日在轸(昏斗中旦井中)

霜降 日在角(昏斗中旦井中) 立冬 日在氐(昏女中旦柳中)

小雪 日在房(昏虚中旦张中) 大雪 日在尾(昏危中旦翼中)

八卦兆形于八节,二十四气分布而成一年。

八卦;后天之八卦,八节分至启闭也。立春艮,春分卯,立夏巽,夏至离,立秋坤,秋分兑,立冬干,冬至坎,此八卦之所兆形也。八卦既兆,二十四气即由八卦而生,则立春艮,雨水寅,惊蛰甲,春分卯,清明乙,谷雨辰,立夏巽,小满巳,芒种丙,夏至午,小暑丁,大暑未,立秋坤,处暑申,白露庚,秋分酉,寒露辛,霜降戌,立冬干,小雪亥,大雪壬,冬至子,小寒癸,大寒丑。

此二十四气之所分布也,克择家之时令五行皆准诸此,一本三百六旬酌八卦而兆形于八节,二十四气分八方,而成务于一年。

四维张而枝干错列,四正奠而分至推迁。

中列而四维支干,皆错列有序,分至启闭,乃因得而推测之。

积闰余于二道,故二十八宿分纬而经周天。

张子曰:闰生于朔,不尽周天之气。朱子曰:合气盈朔,虚而闰生,盖一岁有二十四气,假如一月约计三十日,则宜十五日交一节矣。然期三百六十五日零二十五刻,分配二十四气则不止于三百六十日,故必十五日零二时五刻为一节,三十日五时二刻为两节,所谓气盈也。月之合朔二十九日半,则月不能满三十日之数,积十二月三百六十日计之,内虚五日零六时三刻是为朔虚,故每岁常六个月,小止得三百五十四日,气盈于三百六十日之外有五日零三时,朔虚于三百六十日之内,有五日零六时三刻,则一岁之间,大约多出十日零八时,三岁则多出三十二日有奇,所以置闰也。三岁而一闰,即以闰月计之,亦不须三十二日有奇,故置闰之法,其先则三年一闰者三继,以两年一闰者一续,又三年一闰者二继,以两年一闰者一如是,经七闰然后气朔分齐是为一章,所谓两年一闰,即五岁再闰之说也。二道;赤黄二道天形北高而南下,赤道分南北极之中,黄道半在赤道内,半在赤道外,半在赤道内,自奎娄至翼轸是也。半在赤道外,自角亢至室壁是也。日行黄道,月五星循黄道左右而行,冬至之日,黄道去北极最远者,一百一十五度半弱。夏至之日,黄道去北极最近,六十七度半弱。春秋二分日在黄赤道之交,分天之半去北极九十一度半弱,此自然之数也。苟中之不分,则黄赤二道无从而考,二十八宿之为经,亦莫可得而识矣。

知夫历者之法乎,闰无特气节,必加双而分中始焉,盖始气胚胎而未成兆,中气着象而有常躔,阳生于子,而起日于子,半阴生于午,而起夜于三刻之未,全闰无中气之正位,而斗杓斜指于两辰之间,是则八干四维之至,正乃寂然未动,微然未着之前,惟壬与丙未形未观天地之中,必于危张之度,阴阳所生之元,无非干辰初刻之所推,十二支辰是乃各辰正刻之所移。

二十四气之有节气,有中气者,何也。气常盈而朔,每不及必置闰以为之补,非两气以限之,亦乌知其气之盈,而朔每不及也。然气一也,有天气焉,有地气焉,天气恒先至,所谓胚胎之气也。地气恒后至,所谓着象之气也。阳生于子,必当于子之中,阴生于午,必极于午之正。闰无中气者,何也。岁止有十二月以应十二支,因气盈朔虚,不得不置闰以完其二十四宫之全气,故上半月作前月用,下半月作后月用,斗杓斜指于两辰之间,是闰之不得当十二支之位也,明矣。王赵卿曰:虚危之间,针路明南方。张度上三乘,坎离正位,人难识差,却毫厘断不灵,则危张之度属子午之正宫,从可识矣。元始也,每一时分八刻,初二刻属干维,正四刻属支辰,则胚胎之始在干维,而着象,则在于支辰也。

惟壬与丙阴始终而阳始穷,惟子与午阳始肇而阴始生,探阴阳自始自终之蕴,察天地南离北坎之原。

阴尽阳生,阴尽于壬之中,阳尽则阴复生,阳尽于丙之内,阳虽生于壬,而必形于子,阴虽生于丙,而必肇于午。子午者,阴阳之交界,姤复之往来。易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

磁者母之道,针者铁之戕,母子之性,以是感以是通,受戕之性,以是复以是完,体轻而径,所指必端,应一气之所,召土曷中而方曷,偏较轩辕之纪,尚在星虚丁癸之躔,惟岁差之法,随黄道而占之,见成象之昭然。

磁石受太阳之气而成,磁石孕二百年而成,铁铁虽成于磁,然非太阳之气不生,则火实为石之母,南离属太阳,真火针之指南北,顾母而恋其子也。

土宿本草云:铁受太阳之气,始生之初,卤石产焉。

一百五十年而成磁石,二百年孕而成铁,又云:铁禀太阳之气,而阴气不交,故燥而不洁,日有中道,中道者黄道也,非天之有是道,乃因日行而名之,其道北至东井去极近,南至牵牛去极远,东至角西至娄去极中,此二至二分之所在也。
阳生子中,阴生午中,金水为天地之始气,金得火而阴阳始分,故阴从南、而阳从北,天定不移。磁石为铁之母,亦有阴阳之向,背以阴而置南,则北阳从之以阳,而置北则南阴从之,此颠倒阴阳之妙,感应必然之机。

历之有岁差者,何也。曰:天行之度有余,日月所行之度不足,故天运常外平而舒日,道常内转而缩,由是天渐差而西,岁渐差而东,而岁差之法立焉。晋虞喜以五十年日退一度,失之太过。何承天、刘焯、一行辈,互有损益而又失之不及,惟郭守敬以周天周岁强弱相减,差一分五十秒,积六十六年八个月而差一度,筭已往减一筭,筭将来加一筭,而岁差始为精密。

岁差者,岁岁有差。假令今岁冬至日在箕三度,至明年冬至日仍在箕三度,其间已差秒忽矣。所以然者,天体三百六十五度二十五分七十五秒,太阳每日又躔一度一岁,积三百六十五日二时七刻有奇,太阳与天会于原次,而太阳不及天一分五十秒,积六十六年二百四十三日六时而差一度,积二千三十余年而差一宫,积二万四千五百年弱,而太阳与天复会于子宫之虚宿,是之谓一大周天。(凡一度百分一分百秒)。

大哉中之道也,天地以立极,寒暑以顺时,阴阳以致和,日月以重辉,范之以矩,模之以规,节之而声不淫,表之而影不欹,以南以北、以东以西、以横以植、以简以夷,权之以平,量之以齐,赏之以劝,罚之以威,居之莫不安,用之莫不宜,亶乎中之不可不及也,亦不可过而失之噫。不及者可以进,过者不可追,是以磁针之所指者,其旨在斯,何京房之臆,凿舍四正之深悲。

极言得中之道,天地得中,而四极以立,四时得中,而寒暑以顺,阴阳得中,而无愆伏之灾,日月得中,而当交会之候,矩得中为天下之至正,规得中为天下之至圆,声得中而不乱,影得中而不斜,南北以经、东西以纬,横者以直,易者以平,轻重得之,以为衡,长短得之,以为准,赏不偏而下斯劝,罚不过,而上乃威,居中则有一定之宁,用中则无两端之失,不肖者不及贤者,又恐其过之,唯勉其不及以抑其过,斯针指之谓乎。京房以臬影较偏于丙壬,谬矣。

【干流过脉第九】

山曷为龙,得水有跃渊之义,城何以水限龙,无走脚之踪,山或行而未住,气亦随而未锺。

干流过脉,虽属二义,其实是一串,因跌断处可以过流,而水退,即干脉从此过。故曰:干流过脉,所谓跃渊者是也。城者,以上而筑成。故曰:城水以城名,是取其限龙之义,盖水不界脚,气过前行也。

乔山界大江而衍,苍梧间大河而殇,是知河以聚山脉,而江以断山脉,疆域地理而应乎穹苍。(大江当作大河 大河当作大江)

黄帝葬于乔山,在大河之南脉,自积石踰河衍者,丰饶而广被也。舜葬于苍梧,在大江之南脉,自荆汉踰江殇者,短折而不成也。河浊而江清,浊者能聚,而清者能断,水能界列国之疆宇,而即泒为分野之躔次,故曰:应乎穹苍。

乔山史作桥山,在陕西延安府四部县北苍梧周南越之地,今为郡。(四部即中部)

惟流地面而不源,泛平洋而不潢。

源水之本也,潢水之积也,不源不潢者,雨过即干龙之过脉处也。

蜂腰、鹤膝、结咽过关之要害,蛙背、鸡胸偏锵缶溜之分锵。(锵同鎗缶音缶)
蜂腰极细,鹤膝至圆,言过脉之精妙;蛙背脊直而两削,鸡胸腹饱而臃肿,言过脉之顽拙;蛙背与偏锵同意,鸡胸与缶溜同形。

故曰:虽涉田濠尚是干流之水,未淘沙石当知过脉之冈。

田濠虽有水流,若无沙石界断,终是穿田之峡。以天下之大势论之,自昆仑发而为三危,为积石,踰河而为终南,为太华,为底柱,复踰河而为雷首,为王屋,为太行,北抵常山塞垣,循东而尽于辽海,自终南而南为上洛,踰汉而结夔州为荆山,复踰江而结长沙,宝庆为衡山,徼岭循东而尽于闽浙,是可以会跃渊之义矣。(东北为塞垣西南曰徼岭)

【象物第十】

指山为龙兮,象形势之腾伏,犹易之干兮。比刚健之阳德,虽潜见之有常,亦飞跃之可测,有脐有腹兮。以蟠以旋,有首有尾兮,以顺以逆顺兮,指其所锺逆兮,原其发迹蟠兮,指其回环旋兮,指其污跖耸肩伸项兮,有结咽过关之想,布爪扬鬣兮,有夹辅维持之力,左抱右偃兮,若其角之卫腾峰挺秀兮,若其鬐之植三形就兮,若饮颔之含,含四势集兮,若敷鳞之翼,翼神而隐迹兮,不易于露脉,潜以保身兮,不容于风刺嘘为雨兮,(一作气)所以欲界于横流,蜕乃骨兮。所以不利于顽石,势延而螾兮,断独为悲,形蟠而蝹兮,镵直为戚,威彩光晰兮,忌其秃童,真天(一作元)化毓兮,忌其变易,是皆模造化以权言非,有可经之成式。

此一节借龙之全体,以喻夫山之形,真龙落脉多在低藏处,所即或有高处,落亦必在帐幙,潜护之中,此神而隐迹,潜以保身之谓也。凡祖龙发迹,直至结穴之所,不知几经曲折,而其化毓之真者,断然不异祖气,所谓生子生孙,巧相似也。若到头一有变易,即非造化之真。

至于定穴法之难,真不若取象于身而可得,例虽贵于镇头,义亦求其住,跖颡广平兮,以角为防,角倾危兮,以额为的,准隆兮,鼻崦污藏目露兮,泪流倾滴耳停兮,取势稍宽唇浅兮,成形太逼卧而腰环兮,蕴乎其腹乳,坐而膝踞兮,怀乎其股席,脐抱于臂兮,足无与于倒屣,胯附于股兮,手何烦于凭轼腰连背偃兮,气之散行尾掉背后兮,山之陇脊,肠附于尻兮,泄之必伤,足绝于下兮,囚之已寂,肩井膊翼兮,堪负载之劳,握口掌心兮,任操持之力。

此一节借人身以喻穴,穴法俱在包藏之中,头无住跖,则露颡,额无角则露,准无崦则露唇,浅则露环,卧则以腹乳为藏,踞坐则以股席为藏,以臂为抱者曰脐,足在脐之下无益也。以股为护者曰胯,手在胯之上无益也。斡尻则侵肠,喻上则伤龙,针足则犯脱,喻下则伤穴,肩井虽上而有负载之劳,握口虽下而有操持之力。

唯能参之禽兽虫鱼,斯可备之于奇形怪格,凤翔兮背崦乃安,驼载兮肉鞍尢特,蟹伏螯强兮,眼目非露,龟圆头伸兮,肩足难易,蜈蚣钳抱兮,口乃分明驯,象准长兮,鼻乃端的,鱼额脱兮,尾鬣扬波,马耳峭兮,唇口受勒项,舒嘴锐兮,鹤何拘于耳顶,腹满(一本作薄)准露兮,牛不堪于鼻息。

此一节借物类喻穴之情,穴皆在物类所顾处,凤背以首翼为顾,驼鞍以前后肉为顾,蟹眼以螯为顾,龟肩足以头为顾,蜈蚣以钳为顾,(有下山蜈蚣穴其脑者)象鼻以准为顾,鱼以尾鬣为顾,马以唇口为顾,鹤左右顾则在耳,不顾则在顶,牛以角为顾,腹饱鼻露无顾之者,不可穴也。

或伦类之未分,观堂宇而作,则有帘陛兮,以等级其前有寝奥兮,以深邃其北有廊庑兮,以周回其左右有门屏兮,以趋进其宾客有障扆兮,以限其窥觇有墙仞兮,以闲其奸慝有明堂兮,以祀以祭有园井兮,以饮以食潜形兮,贵其缩藏隐势兮,忌其露迹有栋梁兮,广天盖之功有趾柱兮,全地载之德。

此一节借宫室,喻穴之理,帘陛穴下之毡,唇寝奥穴上之窝口,廊庑左右之盘旋,门屏拦堂之案应障扆,墙仞外卫之严密,明堂园井,内蓄之澄凝,栋梁所以昭龙体之崇,趾柱所以形土水之厚。

故曰:利欲翳心,则如目之于睫,唯正心圜机,则眼力洞察乎隐赜,前后巍巍,左右翼翼,彻志之悖,祛心之惑,去俗之累,通道之塞,观山之法,于是乎可得。

此一节伤世术之迷,象物一篇,全在引伸触类,以尽物之精微,若五鬼惟为利欲所翳,山水尚不能了了,安能触物比类,以洞察夫隐赜之情贻,误天下后世匪浅鲜也,故管公特举以警之。

曹叔曰:藏珠之颔,拿云之爪,奔水之肩,坳卷水之尾节,皆有力之处,狞活之冈也

管氏地理指蒙二目录:

开明堂第十一

支分谊合第十二

释子位第十三

离窠入路第十四

形势异相第十五

朝从异相第十六

三径释微第十七

四势三形第十八

远势近形第十九

应案第二十

【开明堂第十一】

夫冢宅所谓明堂者,固非王者,迎五帝聚祭之重屋。

重屋,明堂之异名。夏曰:世室,商曰:重屋,周曰:明堂。

抑还元于五土,配祀于五神,随性应运,积气应星。当归格帝之元,冢宅照临之象,居中处正之名。

卜兆曰:托土以生,必还元于五土。即神以死,必配祀于五神。是五土以言其地,五神以言其天性者。

明堂所生之性随,则随其宫位,以为运气者。明堂所有之气积,则积其外气,以应星。明堂为祭祀之所,感通于上,而应乎其下也。明则取义于照临忌塞,堂则取义于中正忌偏。

发日月之精华,虚而聚气。限江山之支脉,积以施生。

上二句说内堂,下二句说外堂。面前无虚厂之气,则外朝不集。脚下无拦截之水,则内气不凝。

其形欲舒,其势欲迎。寂尔五事,炳然五行。黄帝作历,干鹊推灵,巢开八干,太岁必扃。惟王建国,重离向明。窀(朱伦切,厚也)穸(音夕,长夜也。《左传》窀穸之事)之择,亦无出朱鹑之横。

朱鹑,午也。南北曰:横,形指内堂,势指外堂。舒则不逼,迎则逆水。五事;貌、言、视、听、思。以貌为水,以言为火,以视为木,以听为金,以思为土。人始生而形色具,既生而声音发,既乂而后能视,而后能听,而后能思,皆五行之所为也。人还元于五土,则五事俱无。然五行有不可泯灭者。黄帝作历,命大桡占斗柄,初昏所指月建,而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干,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支,成六十甲子。于是乎有岁,岁有其干、有其支,干鹊得气之先知,天气主生,地气主杀,故巢开八干,趋天气也。岁支必扃,避地气也。王者向明而治,重明以丽乎政,窀穸之择,亦无如南向之为善也。

庚辛白虎,甲乙青龙,亶乎壬癸,重阴之元默,悖乎丙丁,阳宅之朗清,六相六替,或潴或萦,息道漏道,出入斯凭,流地重浊,流天轻清,驳杂则惫,真纯则荣。

此承上文南向而言,故庚辛为白虎,甲乙为青龙也。亶乎壬癸,是以壬癸为山而葬,则以山为重。悖乎丙丁,是不向于丙,亦不向于丁,是以午为向阳,明造作以支为用。故云:阳宅之朗清,六相贵潴,六替宜去,息道内口,漏道外口,出入贵乎顺,相替之理,葬以山论,其相替造作,以向论其生旺,故皆以为凭也。地支重浊有杀,天干轻清有神,去驳杂而择真纯,得净阴净阳者,为理气之大纲。

乘金相水,木之所废,用木精金,土以雕弊,托土荫木,水之壅滞,导水沃土,火罹其害,得火雠金,水其既济。

金水到堂曰:乘金,水龙得之以为相,而木龙废矣。木水到堂曰:用木,金龙得之以为才,而土龙弊矣。土水到堂曰:托土,木藉土生,木龙得之以为荫,而水龙滞矣。水水到堂曰:导水,土龙得之以为沃,而火龙灭矣。火水到堂曰:得火,水龙得之以为济,而金龙坏矣。

樗里遗书,虢公着议,阳明、黄锺,二用稍异,少阳、少阴,黄锺始气,老阳老阴,阳明始着,区别阴阳,参错天地,二十四宫以何为二十四气之所莅,坎离为阴阳之母,震兑为阴阳之至,二道流之,亦为权贵,玄女之法,精积纯粹,不淫不妒,不蛊不沴。

阳明,谓造作。黄锺,谓茔域。阴阳之始萌,曰:少阴、少阳。阴阳之既着曰:老阴、老阳。萌于八干四维,着于一十二支。八干四维,黄锺之用也。一十二支,阳明之用也。黄锺用干,是阴以阳为德。阳明用支,是阳以阴为昌。故云区别,云参错,不专向论。壬宫为大雪之气,子宫为冬至之气,冬至一阳初生,故为阳之母。丙宫为芒种之气,午宫为夏至之气,夏至一阴初生,故为阴之母。甲宫为惊蛰之气,卯宫为春分之气,春分四阳方长,故为阳之至。庚宫为白露之气,酉宫为秋分之气,秋分四阴方长,故为阴之至。息漏二道,若流于四正之官,内有旗枪雷门二神,亦主有威权之贵,然在阳明得之,为更奇耳。在玄女惟取净阴净阳,无淫妒蛊沴者,斯已耳。

故曰:二气五行,明堂无弊,三阳六建,分守四势,主束披裾,不割衿袂,应防冲突,肃其顾诣,左限奔欹,右防镵锐,前级唇坍,旁拦肘掣,潴泄依囚,消长祥沴,生旺库墓,无伤无滞,其广如盘,其环如带,其横如舟,其圆如锅,轮乎其弓,急乎其弦,此所以分向背也。摆练之元,交牙石遂,不倾不露,二宅不二。

三阳,巽丙丁也。六建,艮丙巽辛兑丁之六秀。天玉经曰:六建分明,号六龙。名姓达天聪,六龙即六建二气,得阴阳之纯,五行合生旺之吉。又得三阳六建来朝,为明堂之最贵。主山非明堂限之,则有披裾之嫌。应山非明堂限之,则有冲突之患。左右前三面,俱欲圆净低回,流于囚谢,生旺不可,有伤库墓。不可有滞滞者,水积而不流,终是有流之迹。杨公云:库方来去定非祥也。如盘如带,如舟如锅,如弓如弦,皆欲其内弓而防其反背。至于屈曲交牙,不倾不露者,漏道之严密,冢宅无二致也。

是以五行兆,造合五土,以应五星,五祀至灵降五福,以及五世。盖明堂者,居龙之荡,应家之仪。二道者,阴阳之门户,祸福之根基。沃六相,以反六替,破六相,以反不利,虽然目观心觉,明白理仪,八干八卦,澄像作瑞,福善祸淫,各分司隶。如人之生,调摄荣卫,吐故纳新,饱甘泄秽。泄秽不秽,此节宣方药之备,表里清畅,曷常有阴厥、阳厥之憔悴。

五行具在五土之内,五福寓于五祀之中。而五土之荫,上应列星,五祀之灵,君子之泽也。盖明堂水口,实家道祸福之枢机,要不外六相朝堂,六替出口,固心目可得而知焉者。然于八干八卦,湛然澄清,非无作瑞之象,第人之善者,福之,不善者,祸之。天又各有其司,人不得而私之也。然则人之为善去恶,如调摄荣卫者然,吐故泄秽,所以去恶也。纳新饱甘,所以从善也。水法之得宜,亦犹是也,又安有所谓不顺者耶。

噫驻远势以环形,聚巧形而展势,藏苍墅以雕零,葬桥山而昌炽,浔阳之兴,兴于铺湖,江夏之败,败于倾逝,族党俱戮,破旺相之双宫,身名俱荣,转轻清之六替,是特概举纲维,时调经卫,漏道天成,成龙所系,息道任术,尚在明堂之内,生旺涵养,轻清协利,横弯曲折,率由愚智,碛道泉行,远观心视,善其可昭,福不可恃,惟天惟善,萌于吾心,具于吾身,完于冥漠之表,着于先人之坟。

曰:驻、曰:环、曰:聚、曰:展,皆指明堂之妙。大舜南巡,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是为零陵。子商均封于虞,至陈而国除。黄帝葬于桥山,唐虞夏商皆其后裔。浔阳水分九泒,水势铺江夏,江汉合流,水势急生旺,重在内口,为生旺,为轻清,为曲折,存乎人之智愚而为之。碛道即漏道,非人力可为,切不宜凭福恃势,漫加斧凿,而要为积善,足以补造化于不逮也。

【支分谊合第十二】

大块流行,明五行而性五常。玄天尽变,藏六魄以示六宗。永没骨肉,有情之徇,惟由春秋配祀而通。是以支分谊合之冢,乃不殽不羞之神,无所归宿,归五土以配五祀,认五正而通五神,五帝秉运应五星,或沴或祥,五福用威转六极,以舒以惨,送终追远,圣人之教化,与造化亦一理之中。

地维五气,天维六宗,人禀五行之气,而生死则魂气归天,体魄降地,无知而有徇。钩命决曰:情生阴,欲以时念也。故人鬼之接,亦惟春雨秋霜之祀而通,支分者,谓非其子孙谊合者,昭穆之次序,其无子孙者,为不殽不羞之神。然其骨肉,亦既归于五土,通于五神矣。则五方之秉运,莫不有其星而运之。或沴或祥,为舒为惨,论昭穆之序,必依其人而应之也。

舜禋于六宗,祭法曰:埋少牢。泰昭,祭时也。相近于坎坛,祭寒暑也。王宫,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宗,祭星也。雩宗,祭水旱也。

是以支党兮,有三昭三穆、亲疏之属。义合兮,无不传不嗣之宗。胶漆异产兮,且相因以济。接木异本兮,亦同脉理而荣春风。矧阳明九宫,尚缘黑白,而证螟蛉祝子,犹因类我而通。

三昭三穆,礼记?王制可考。九宫者,一白坎,二黑坤,三碧震,四绿巽,五黄中,六白干,七赤兑,八白艮,九紫离,一定之位也。若上元甲子,则一白入中宫,二黑在干六。中元甲子,则四绿入中宫,五黄在干六。下元甲子,则七赤入中宫,八白在干六。此在阳明造化而论,谓黑者可以使之白,白者可以使之黑也。螟蛉,桑上小青虫。小雅云:螟蛉有子,果赢负之。此一节申明不殽不羞之神,必有其归宿。

呜呼,黄锺真宅,孝敬不忘。如伯有良霄之魂魄,强死而精爽,至于神明。矧窀穸配五土,以应五星,所以洞鉴于五星,两曜者,抑象其衰旺胐朒,而致吉凶。其六物,岂不及于六亲。故曰:造化者,教化之本。教化者,造化之因。

黄锺真宅,茔兆也。茔兆必乘黄锺之始气,故以名宅。胐月三日,明生之名,朒朔而月见东方之称。六物;岁、时、日、月、星、辰也。六亲;父、母、兄、弟、妻、子也。五星;中镇星、东岁星、南荧惑、西太白、北辰星也。谓五土既应五星,则六物自及六亲。圣人法天地阴阳,以制礼乐,故造化为教化之本。天地阴阳,不能越圣人尽性之中,故教化为造化之因。

昭公七年传曰:郑人相惊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往。(郑人杀伯有,言其鬼至)铸刑书之岁二月,或梦伯有介而行,曰:壬子,余将杀带也。明年壬寅,余又将杀段也。及壬子,驷带卒。国人益惧。齐燕平之月壬寅,公孙段卒。国人愈惧。其明月,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乃止。(良止,伯有之子也)子太叔问其故,子产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吾为之归也。

太叔曰:公孙泄何为。子产曰:说也。为身无义,而图说从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不媚不信,不信,民不从也。及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曰:伯有犹能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况良霄,我先君穆之冑,子良之孙,子耳之子,敝邑之卿,从政三世矣。郑虽无腆,抑谚曰蕞尔国,而三世执其政柄,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冯厚矣。而强死,能为鬼,不亦宜乎。

【释子位第十三】

历在舜躬,尚不荣于再叶。妄加杨子,遽启争于三支。

大舜一子名商均,封于虞。东汉清杨子始分子位,乾坤六子,三男三女,清杨子只论三男位,而三女何依。

商衢九男,而六男无位。黄帝五子,而二子何之。

二义申杨子之妄。

是以覆箕左,而长庆偕老。倾斗右,而少喜齐眉。未有阳倡而阴不和,男行而女不随。四体不能以相济,三形不足以相资。发将住将,不必论其根本。息道漏道,不复辨其兴衰。又岂知赫赫金乌,朔不忘于朒会。娟娟玉兔,望必照于扬辉。

覆箕倾斗,其形皆极圆净。左属长,右属少。偕老齐眉,皆根妇说。四体不全,三形不备,根本既亏,其它概可勿论。金乌合朔,在一宫。玉兔相望,在对宫。谓男女同在于一路也。

孔子居次而生东岳,文王在长而出西夷,连山渤海之先,干水破生之长,紫微诸葛之祖,震流入庙之奇。

以天下之大势计之,东岳在左,属长,孔子居次。西岐在右,属小,文王居长。谓左右宫位之不足凭也。

连山,艮也。渤海,吴也。紫微,亥也。诸葛之祖,武侯之祖也。连山属木长,生于亥。水流出干,冲破生方。长子不利,三国吴长孙战蜀而死。亥,山震。水,木局。谓之入庙,武侯相蜀,称王佐之才。

历历考之而可验,一一稽之而不违,坎瘗乙行而并戮,辛竁丙注以咸禧,坤山坎水而中季皆夭,壬山丙水而长少皆嫠,曾无左右之区别,惟推相替之依稀。

坎山以乙为墓,行者言其来。辛山以丙为绝,注者言其去。坤以子为旺,坎为中男旺,又属季,故主中季皆夭。壬以丙为旺,丙属长男旺,又属季丙,在女宫,故主长少皆嫠。二山皆言其去,是专以相替,论其菀枯。未尝以左右,占其荣谢也。

彼有日角珠亭四葬,而满堂金玉,龙吟虎啸,双宫而夹道旌旗,鼠兔寒酸,虽艮丁而何益。日时孤寡,纵辛丙以奚为。

李淳风曰:八分相,八分命,八分坟宅,共凑二十四分,乃为全吉。余以为,相者人也。命者,天也。坟宅者,地也。二十四分之说,实兼三才。

果老五星曰:命好星亦好,不发官者,风水。果老则以命为人,星为天,风水为地。

日角者,左右日角,为华阳,头为六阳魁首,此其一也。亭分天人地三停,珠亭者,圆亮光明也。声音在人为雷霆,宜清而长,响而润,和而韵。凡富贵之人,声出自丹田,故清长而响。小人之声,出自喉,故低而破。龙吟者,声清而长。虎啸者,声响而越。扶桑国有四葬法,投水流之曰:水葬,投火焚之曰:火葬,埋之竁穴曰:土葬,弃之山野曰:鸟葬。双宫谓癸丑,艮寅,甲卯,辰巽,丙午,午丁,未坤,申庚,辛戌,干亥,亥壬也。孤神寡宿。亥子丑命,以寅戌为孤寡。寅卯辰命,以巳丑为孤寡。巳午未命,以申辰为孤寡。申酉戌命,以亥未为孤寡。管氏重在人与命上,然相之与命,皆由地生。其后日之富贵贫贱,不得于此而占之。

余尝论三才之道,地道为独重。盖凡在天之丽,莫不由于地,而人则有以相论者,有以心论者,有以命论者。然相生于心,心复生于命。命虽在天,其本则根于地。

此篇释子位而忽及于相,忽及于命者,何也。管氏之意,谓富贵贫贱,尚有得之于天人者,未可以宫位拘之也。

【离窠入路第十四】

待哺之雏,伏栖何鸣,起微之吠,党巷何声。发将之巅,块然何圜,结喉之关,混然何平,廪然何高,堵然何横,二气何仪,五兆何行,奇幻倏忽,易步分程,联镳附辔,并足争衡,向背无常,竞媚取荣,枝干相错,主客不明,降高就卑,怀私诡情,交横杂沓,似群羊之狠躅,纷纭退赴。若惊乌之翻翎,丑不堪于罗绮,暴不容于典刑。石刃颬颬,潦浏瓴瓴,列冈成川,围磹如囹,势偾形僵,原隰窊茔,目选心观,勇退啬登。

此一节,序其未离窠,未入路之状。待哺之雏,喻未离窠也。起微之犬,喻未入路也。山之起祖,处大都,纵横奔放,若野马之不可控。盖其赋质粗暴,禀气刚烈,一任其颠蹶狂荡之性。大者奔数百里,小者亦或百里。然后得渐收其驰骤,观者难焉。

及其过将入路,则绦然远到,颖然自成,如绅如练,不伍不朋。一伏斯关,一起斯京,来绵亘而若委去,将降而复腾天,虽浑之已凿水,犹摅而未凭。

此一节,序其离窠之状。颖;百谷硕而垂末也。摅;舒也。过将言其断而复起也。绦然则有欲敛之意。颖然则有欲聚之形。如绅如练,言其摆荡不迫。不伍不朋,言其主从分明。一起一伏,降而复腾,亦有似乎落矣。但去水未交,其脉不止,须俟之结咽之后耳。

至于住,将结咽后,欲绝而复连乘,宗继体前,若去而不扬。隒(音俨,从阜,大陆山无石也。从兼者,有迭阜之义。故曰:山形如重。甑曰隒者,言犹两釜之覆于前也)忌内损,荡防外伤。八屯峨峨,一弦洋洋。禽飞轩轩,兽走趪趪。辚(众车也)轺(小车也)耳鼻以为象,蜿蜒蝹螾以为龙。尸其不走,洿其有容。夹左右以拱辅,固门户以关防。宾端崇而特立,仪至止以深藏。

此一节,序其入路结作之状。咽之细极处,似乎欲绝,体之欲止处,去而不扬。隒内损则气库漏泄,荡外伤则客气侵凌。八屯言八方,若有屯兵立垒之势。水城既限,则有若一弦之平也。禽飞轩轩,羽翼之轻举。兽走趪趪,爪牙之威布。敦庞环顾,有似象之形。曲折委蛇,纯乎龙之体。不走脉之息也。有容穴之场也。左右门户,关防宾主,威仪顿肃矣。

阴造流清于西隅(西属阴方),阳灵经曜于东方(东属阳方),辨宫位而五精斯允,涓时序而十日孔藏。故曰:隐隐一丝,而崇冈远到。堂堂临幅,而星拱辰居,重关袭固,冲刺是虞。应成象于上元,校五运而害除,是则住将过将之昭昭,吾思得而忽诸。

阴,造龙之右旋结者,水必西流。阳,灵龙之左旋结者,水必东去。五精五行之精,无驳杂而纯粹者,十日十干也。龙要合其时序,时序要在十日之内,为最吉。盖宫位二十四字,一宫恒占三候,五日为一候,三候得一十五日,则十日在十五日之中,乃得其气之至正。故曰孔藏。

隐隐一丝,非崇冈远到者不可得,盖必由发将而后有过将,有过将而后有住将,有住将而后有隐隐之一丝,有隐隐之一丝,然后有堂堂然之临幅,而星拱辰居,不特此也。外必欲其层迭以为固,尤必防其冲刺以为虞。五气无不应于苍穹,更以五运较其生克,而表里之法始备。此住将之必由于过将也。可忽乎哉。

【形势异相第十五】

至哉,形势之异相也。远近行止之不同,心目之大观也。瞻明玄妙之潜通,虽流于方者之术,必求乎儒者之宗。相形势之融结,致星辰于渺茫。

通世但占形势,不识星辰。抑知星辰即潜在形势之内。故通天地人曰:儒,庶于理兼有贯焉。

势必欲行,行则远,远而腾踪。形不欲行,行则或西、而或东。势不欲止,止则来无所从。形必欲止,止则洿而有容。形不欲露,露则气散于飘风。势必欲露,露则气寂而不锺。形必欲洿,洿则气聚而有融。盖形者,势之积。势者,形之崇。彼有左右之势,以从中而卫穴。面前之势,以朝穴而应龙。

势言其大者,形言其小者。势欲其来,形欲其止。势不畏其露,形惟贵于洿。盖左右前后,皆势也。而形居势之中,故曰势之积,犹积气成天,积形成势也。

外势欲圜,内形欲方。

外圜则无不顺,内方则无不正。

宗龙之形,如花之的。骑龙之形,如宇之堂。的承趺萼之正,堂居门仞之防。攀龙之形,如人卧之肩井,如鱼奋之囟鬣。皆随其趋向,而横应偏旁。承龙之形,如心目之顾殢,如日月之精光。皆引其来历,而宽接窊藏。

凡穴惟宗龙者,为最正。故以花萼之的为喻。骑龙有三十六座,如宇之堂,概言其藏蓄之深,均以去者为案。故取其门仞为防。攀龙即横龙,贴脊穴,其砂水在于两旁。承龙一穴,非潜心远到,往往易于忽过。盖其势落平洋,无踪可寻。到穴场上,惟有一段不可移易之意。但来历易于走失,须循根引去,接于洿荡之间,乃不失真气所在。宽字对承龙说,大有理会。

如世族之居兮,门仞之高者,莫睹其堂奥。如大席之设兮,宾主之交际,以尽其温恭。如荒园败圃兮,籓篱圮坏者,来往之冲蒙。如巨翁权勋兮,必森翼卫而环左右。如藏宝积粟兮,必厚蕴藉而峻敖仓。故曰:蟠根固本者,枝必茂乎乔木。夹辅礞流者,形必就于真龙。惟知形势之异相,然后可以辨形势之吉凶。

极言形穴之妙,门仞喻其内案之深邃,宾主喻其应对之尊严。如荒园败圃,喻其窝窟之有弦棱。如巨翁权勋,喻其拥护之成行成队。如藏宝积粟,断不居空虚广漠之场也。凡此者,皆由于根本远大,故其枝叶蕃茂,而具此结构之形,外有龙无枝,脚而众水夹辅,独就于一龙者,又不可谓其根本非厚。此形势之各异,其相有如此。

【朝从异相第十六】

易曰: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定其交而后求。此宾主交情之道也。绵其势而后形,真其气而后乘,得其应而后迎。此山冈应气之说也。山冈以宾主为相应,气取交情之合仪,则朝龙之义,已无违矣。

此一节,言朝山与主山,原是共祖同宗,故未作穴,先作朝。大都朝山左旋,主山必右转。主山左转,朝山必右旋。为阴阳相见之义。而此以宾主为相应,谓非其主,即不得有是宾也。

易曰: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夫教化之行,如云之敷龙,从而升。如风之动虎,从而鼓。四势三形,必应其主。故曰:主山降势,众山必辅。相从之义,莫之能御。

此一节,论朝从山,即如云龙风虎,皆是不期然而然。故王者之兴其间,名世之臣,亦是一气生成,非可强致而后知。众山之辅,原自主山,分布将来,其孰能御之也。

山必欲特,特则不群,出类拔萃,稠众难伦,山不欲独,独则必孤,流落踦旅,宗党无徒,

山不欲多,多则无凭,乱臣贼子,朋伍纵横,山必欲众,众中有尊,罗列左右,扈从元勋,

山不欲交,交则必斗,山必欲锁,锁则不漏,斗漏之辨,相击相须之候。山不欲垂,垂则尖利,山必欲降,降则势止,垂降之辨,得气脱气之谓。

此一节,论主山特与独异。特者,众大以小为特,众小以大为特之类。独则四面一无伴侣,徒受风吹,多与众异。多者,山在未分之时,众则其间已有。

独尊者,存交锁垂降,言主山左右之二臂。交者,相为抗拒。锁者,相为纽会。垂者,峻削而直硬。降者,坦夷而有容也。

穴必欲正,正则当峰,穴不欲偏,偏则半空,正偏之辨,旁肩宗的之功。辨其巧拙,审其轻重,在心目之自得,非口耳之所能。

此一节,论穴法正者,其脉方贯。偏者,其气不注。此云当峰曰半空,则又论其势之正与不正也。盖峰有与的相应者,有与的不相应者。必以的之正为至正。若旁肩,则非的之谓矣。故巧拙轻重之辨,存乎其人之心目耳。

故曰:日者目,主者福,主当坏,凶术会,主当侯,吉术投。主祸生,日者盲。惟家积,善寻龙。龙显不善之家,得龙穴差。

此一节,承上文而言之。穴法巧拙,轻重之妙,不可以言传。则日者之有其吉者,必有其凶者。谓人不能并臻精妙也。惟在我以安其身,易其心,定其交,而天下之吉术至矣。天下之凶术远矣。又安有寻龙而龙不显,得龙而复穴差也耶。

精神端秀,乃朱扉画栋之阡。气概雍容,必金马玉堂之兆。烟云聚散,而一水盘澄。日月升沉,而列冈城绕。

此一节,统言其主从穴法之气象。精神端秀,谓地之小者。气概雍容,谓地之大者。烟云聚散,不言在山。日月升沉,不言在水。见天地之相为弥纶也。

吉凶虽系于神持,善恶必由于人造。固无克应之方(方者定也)期,亦或相符于微渺。况慎终之大事,何惮择理义之术,以全天巧。

此一节,归结于人之为善。言人果能积德累行,自然有吉无凶,神亦不得而持之也。盲术能会之乎天巧穴也,与上文巧拙字相应,则知理义之术,心目自是双清,非庸人得窥其涯岸矣。

【三径释微第十七】

世之寻龙,惟知辨形,不知原势。辨形则万端而不足,原势则三径而可殚。辨之则易,原之则难。矧三径之出乎三奇之原,有全躯之统,有分支之应,有隐伏气脉于连臂之间。

前三奇,曰赴、曰卧、曰蟠。此三径,曰全躯、曰分支、曰隐伏。

三奇言其来,三径言其止。

故远奋天边,踪迹已形于过脉。近藏道左,户门不暴于行人。此全统之势,必住形于结咽之悭。群羊入牧,顾狼逸于败群。一马鞁(皮彼切鞍上被)鞍,审阽(壁危也)危于切辔。此断续之势,必住形于结咽之宽。舟逐晨潮,目注来迎之楫。鱼游春水,钓连不断之丝。此晦迹微踪之势,则不待于结咽之完。

远奋天边,言其来历之崇峻。近藏道左,言其结作之深邃。踪迹之见于过脉者,即中过穴结于中,左过穴结于左,右过穴结于右,回过穴结于顾祖也。户门不暴于行人者,以内则有堂,左右有垣,前有屏,后有障也。顾狼之羊,其首皆顾于狼,而狼为受成之地。切辔之马,首左回者,穴必居右。首右回者,穴必居左。情注一旁,当头不可下也。舟逐晨潮,则舟为潮之特,楫为来历之迹。鱼游春水,则水为鱼之地,丝为接引之踪也。三者一结于咽之悭,一结于咽之宽,一不待于咽之完,盖全躯之统,其势既磅礡奔放,非极细之咽,不能括尽其气之大。至于分支之应,其正者出为全躯之统,因其气为极盛,故又分出一队,为梅花,为串珠,为走马、金星之类。结于咽之宽者,其极细之咽,已统于全躯也。至于隐伏之脉,其气收敛潜伏,若龙蛇蛰藏,气无他泄,则不待于咽之完,而气自全也。

如飘云出洞,如驱鹿下山,其翩翩片叶,必趣于一阵。群队千百,必随于一奔。如蚓沿壤陌,如蛛丝画檐,如帛之纹,如水之痕,若起而伏,若断而连,惟心天晓辨,目力瞻明,势不累形,形不累茔。是以日者得其法程。

此一节,统言三势之来。累,罣也,增也,迭也。如飘云出洞,言全统之势,其将落处悠扬不迫,惟见一片阳气冲和。如驱鹿下山,言断续之势,即分支之应也。如蚓陌、蛛丝、帛纹、水痕,言晦迹微踪之势,即隐伏之脉也。势降处成形,形止处成穴,势不降则形不成,而势累形,形不止,则穴不成。而形累穴,势累形者,不见其脱落。形累茔者,窟突之无分也。

然住形之相,惟贵容穴之安,如珠之贯,如璧之联,如龟伸颈,如鳖伏圜。或傍于足,或安于肩。是以崇雄之冈,其住欲巧。稠众之冈,其住欲专。隐隐微微,其降既弱,其住欲端,蜿蜿蜒蜒。其势既横,其住必旋。

此一节,统言三势之止。安字有自然之妙,珠璧皆圆,物龟鳖圆而扁者,如珠贯璧联,则安于足,如龟如鳖,则安于肩。崇雄者,其势拙,故欲巧。稠众者,其势乱,故欲专。质既隐微而弱偏,则有注不注。体既蜿蜒而抱住,必其势周旋崇雄之冈,言全躯之统。稠众之冈,言分支之应。隐隐微微,言隐伏之脉。蜿蜿蜒蜒,言伏其气于连臂之间。

故曰:祖强宗强,立已善良,子孙其昌。

此全躯之统。

宗虽分派,祖德未艾,子孙必大。

此分支之应。

发迹虽凉,承世延长,声闻远扬。

此隐伏之脉。

祖没宗茂,一代之富。祖荣宗煜,富贵奕叶。子孙迎迎,宗祖绳绳。宗派降势,祖本山沴。一代小康,宗派降势。祖本山顾,光大之葬。亡祖失宗,望人门户。背祖弃宗,南北西东。

此一节,合三势,以言其异。山行益后穴为己身,穴之后为宗,宗之后为祖,故宗主一代,祖主两代。穴之前为子孙,应案明堂是也。子孙迎迎,由于宗祖之绳绳也。其亡祖失宗者,大约与山不甚相远,特祖宗不与之相应耳。若平原不见有山,不可以亡失其祖宗,论其背祖弃宗者,皆处于山水之违。

【四势三形第十八】

左数奇兮右数耦,前属牝兮后属牡,奇牡兮男子之象,牝耦兮女子之道,胜于一偏兮鳏寡之所繇,完其四面兮男女之偕老,不集不应兮,五气散于八风,或逼或沉兮,三光囚于五造。惟三方稠密以舒,以容一水。平蓄以关,以防发越。精神融结气概,故能居尊于后龙,吉凶尽属于前对。

天定男女,以干坎艮震属男,巽离坤兑属女,此云左奇右耦,前牝后牡,惟南面者为然。盖南面则左震右兑,前离后坎也。若面北者,则左兑右震,前坎后离矣。而男女皆非其位。此云左胜则伤妇,右胜则伤男,前倾则为鳏,后脱则为寡者,惟在人以消息之耳。四面喜其集应,然忌沉逼,以舒以容,见其不囚,以关以防,见其不散。

是以蚁蚁绳绳,以属其的低结盘窝。蜂蜂(一作津一作洋)旅旅,以罗其旁高藏壶荡。进前势以若斗,退却立以惟恭。集左右以为辅,峻门户以藏风。故曰:三形卫其玄室,四势卫其明堂。如展屏,如列城,如覆釜,如悬钟。惟驻立顾中,而无驰逐离去之意,则为佳城之藏,又何必如旗如纛,如笋如锵。

蚁蚁绳绳,言似蚁之相续,不断以来。蜂蜂旅旅,言似蜂之行列,成陈于外。盘窝结得浅,壶荡结得深,进退指朝,龙欲进而却之意。左右为门户之根,水口严风,无从入之理。玄室,穴也。玄室在三形之中,明堂在四势之内。方者,如屏如城。圆者,如釜如钟。皆列于三形之外者。情贵顾中,不必定求其如旗纛笋锵之尖锐也。

又况四势不同于远势,在明堂四势之间,三形岂具于成形。系玄室三方之内,内而三形应水以精神,外而四势得水以气概。

千尺为势,非数里以外之势。百尺为形,非昆虫草木之形。精神气概,以见其远近大小之不同。然非得水,未易臻于妙也。

日者之目,不可以色。主者之心,拘而致害。主者之心,拘于利害之中,而目已自蔽。日者之目,则习熟达观,而利害之不系,即文钱以贯之,则吾之方寸,晓然而开,释然而快。贯之之方,则安之而不摇。文之之圜,则流之而不碍。是四势三形,与文钱而义契。

文钱孔方而外圆,内方喻我之方寸,不可以利摇。外圆喻我之涉世,不因以物滞。四势欲其外圆,三形欲其内方。是又与文钱之义,无二致也。

相之曰周,其圜外巡,浮鳖以如盘,即之方中审弹,虾而拱笏。

鼓爪曰弹,此释外圆内方之象。旧注曰:肘之外曰浮鳖,腕之内曰弹虾。

又曰:外如龟,内如月。外如璧,内如窟。外如墙,内如室。外如趋,内如列。此内外之辨,寻龙之大率。

户内之方者,为房内外之辨,当是外环而内房也。

后如至,前如趋。左如勒马,右如游鱼。后如蜈蚣,前如凤龙。左如虹,右如弓。此四势之城,三形之墉。

先言其后者,以来龙为主。次论其朝,又次论其抱也。

后来前斗,左右宽揍。此四势三形,发力之候。

宽揍,见其内之有堂。

后卧前耸,左回右拱。此三形四势,居龙之荡。

来龙平伏,而四面环耸,拱揖亦即正龙身,上不生蜂也。非常贵格。已上四势三形之吉。

后来前去,后住前渡。左屈右伸,左集右分。此三形四势脱水之因。

众山止则水无不止,有一山之不止,水便因之去矣。

后瘦如丁,前乱如星。肘反如弓,腕直如筒。此三形四势脱源之穷。

上言脱水,此言脱源。源在山谷之穷。

背后分枝,面前分蹊。左如梳脑,右如篦眉。此三形四势,失水而脚不齐。

水能限山脚之披离,水一失,便莫得而禁山之往矣。

背后如伞,间面前如脉。(普伯切脉破物也)板左去如出军,右去如奔群。此三形四势,逐水而脚分。(间音简折也)。

伞间脉板,其水路分析丛杂。如出军者,不止也。如奔群者,不顾也。上言失水,此云逐水。失者自不能守,逐者自为之驱。已上言三形四势之凶。

故曰:丫叉双胖,目迷争主之干流,曲尽交头,心着抱身之澄绿。

此一节,归结于穴上,说丫义者,脚直而不交,曲尽交头,左右得阴阳之会。一是争主,一是抱身。争主者砂,抱身者水。然水非砂之曲尽,亦无从着其抱身之澄绿也。

盖前凶已秽,后吉难濯。前吉已薄,后凶易剥。故曰襟江带湖,而意不投。町畽(町畽禽所践处他本作鹿迹)鹿场,而意自乐。

前面砂水既凶,后龙虽吉,亦难以洗涤其污秽。前面砂水虽吉,而吉者不能敌后龙之凶,其凶更为易致。故襟江带湖者,非不吉也。设后龙之意,有不投,反不若町畽鹿场为可乐也。盖町畽鹿场,虽不能若襟江带湖之美,而后龙之根本则吉,又不当以鹿场之干流而弃之。

【远势近形第十九】

近相住形,虽百端而未已。远求来势,得九条而可殚。必限发源之水,始匡入路之山。枝节一寻,取八尺则侵本干。阴阳五运,穷六气以及黄泉。参五行二气之法,何九宫八卦之翻。将格五灾之鬼,当明一理之元。

近者言穴,远者言龙。九条详见下文。发源之水,由祖宗处分来,至结穴之所,为之一限。而四山始得皆正一寻八尺也。穴在枝节,八尺以下扦,八尺之上,则伤龙侵干。五运阳年太过,阴年不及葬,必论五运之盛衰,更推其司天在泉之气,而生者得勿杀,长者得勿罚,化者得勿制,收者得勿害,藏者得勿抑。而五气以平行灾,五鬼不知五行二气之法,惟以九宫八卦为翻。今欲起而正之,当溯源于其理之最,始犹之论近形者,必先之远势。庶乎得其要焉。

指之曰:来势为本,住形为末。知本知末者,则可以知龙之发将。发将如飞潜之队,如奔走之群,如水通脉,如火得薪,如织之幅,如植之根。植不根则枯,织不幅则棼,火不薪则灭,水不脉则干,禽不队则散而不续,兽不群则乱而不驯。
此示五鬼以一理之元,势为形之元,形为势之理。理虽散于万殊,元则统于一致。而后知发将为龙之元。龙非发将,无以见其来。发将非形,无以会其止。则凡形之止也,非形之自为止也。而元实先得乎止之理焉。

通显一邦,延袤一邦之仰止。丰饶一邑,彰扬一邑之观瞻。

一邦有一邦之仰止,一邑有一邑之观瞻。此即一方之发将,而即为一邑一邦之元也。又谓之镇星。

势强宗祖,形繁子孙。潇湘断九疑之脉,而苍梧末代。涧瀍漈(音际水涯也)中岳之源,而洛阳少年。势如云叶,随风翩翩,尽至形如浪花触石,折折俱还。

子孙者,应案明堂也。应案明堂,不能自生,由形而生。形又不能自生,由祖宗而生。则潇湘断九疑之脉,祖宗之力,至此绝矣。

安得如中岳之渊源,有自出为成周之都会乎。云叶浪花二义,言理所必至。潇者,水清深也。湘中记曰:湘川清照五六丈,下见底石如樗蒲。苍梧之野,峰秀数郡之间,罗宕九举,各导一溪。岫壑负岨,异岭同势,游者疑焉,故曰九疑山。大舜窆其阳,商均葬其阴。山南有舜庙,前有碑,文字缺落,不可复识。自庙仰山极高,直上可百余里。

古老相传,未有登其峰者。涧水出新安县白石山。山海经曰:白石之山,惠水出于其阳,东南注于洛。涧水出于其阴,北流注于谷。地理志曰:涧水出新安县东南,东入洛,是为密矣。周书所谓卜涧水东者,此也。瀍水出河南谷城县北山,东与千金渠合。周书曰:我卜瀍水西,谓斯水也。又东过洛阳县南,又东过偃师县,又东入于洛。中岳嵩山,居洛阳东南,巽地,秀气相望。

是特探索其迢迢来历,熟习乎清浊盛衰之端,固不及乎混沌初起之鳌屋,亦不论其成花着实之甘酸。即一龙如生之想而证之。镇头坐穴者,必无斩颈之坟。(颈一作陉音刑山绝也)。

已上,不过言其势之所自来,以观其阴阳强弱之自始。不言其势之至远者,亦不言其形之至近者。大概即如一龙之卧,断不至于斩颈之坟。其取八尺而侵本干者,可以悟矣。

曰降龙者来迢迢兮,垂云际而襟沧海。

降龙穴在云际,以沧海为襟期,高处无水,自必以远者为应。赖氏曰:穴高朝流要长远,富贵易致人安康者,此也。

曰腾龙者来迢迢兮,耸端秀而起江干。

腾者,自下而升故曰:耸。

曰蟠龙者来迢迢兮,环首尾而枕澄渚。

首尾交顾曰:蟠。

曰出洋龙者来迢迢兮,脱云雾而奔清渊。

出洋者,离山既远,如过海之船,出林之兽。曰:卧龙者来迢迢兮,面环净而遶长湾。形卧者,攀其肩井,一曰:攀龙。

曰生龙者来迢迢兮,奋鬐鬣而跃横川。

鬐鬣,龙身之墩阜也。

曰飞龙者来迢迢兮,展羽翼而鼓波澜。

开争展翅曰飞。

曰领群龙者来迢迢兮,统行队而饮清泉。

群龙众支中之一龙。

曰隐龙者来迢迢兮,伸臂掌而仰金盘。

隐龙穴在水,分水聚之中金盘,仰掌其水聚之中也。然须辨阳会阴流。已上九龙,均不能无水以为止。

小水夹左右,大水横其前。是以山者,龙之骨肉。水者,龙之气血。气血调宁而荣卫敷畅,骨肉强壮而精神发越。寻龙至此,而能事已毕。

骨肉非血气则枯,龙非水则精神无以发越。

三形已具,而四势未列,盖明堂之水横而间截,或发东而归西,或西源而东没。水内三形,水外四势。此应案元室,有宾主之别。

上言远势,皆自后至者。此言其势之在前者。

或蟠龙顾尾,则内壶井而外海府。明堂大小而分两节。

壶井言内堂之小,海府言外堂之大。

或案外隔绝水之朝宾,气已前脱,是则气血不通于龙骨,而寻龙之所不悦。

案外隔绝,是内水不能与外水相通,发源之水不能与龙骨相呼吸,在所不顾也。

又况华盖之顶,谓之盖穴。虞其气散,欲其咽结。结咽过关,(骑过陉)系道不绝。何五行辨其相替,何二气忌其悖逆。

前言四势之见于远者,中言三形之见于近者,复言四势之见于后者。恐人徒贪明堂案应可观,而不明后龙盖穴之旨。故复提华盖之顶。后欲其咽结以为真龙止穴之要害,夫而后可以辨五行之生旺,分二气之纯驳矣。盖龙穴不真,则五行二气,皆所不论。此一理之元,又在五行二气之先,非五鬼所得知也。

盖葬者眽黄锺之妙造,故防其淫,防其蠹。于血气未定,而阴厥阳厥,行灾五鬼,急先营主之赃,诞立九宫,创立变宫之诀。

黄锺不生于子,而生于壬之中,则阴阳之始,气在八干四维之内。取黄锺,以概其余也。阳明论向,黄锺论山,防其淫蠹,在结咽过关一节,盖结咽过关穴之受胎处也。胎纯则无不纯,胎驳则无不驳。而黄锺之阴阳,又随结咽过关之阴阳以定,而五行之生旺,亦于此得之矣。

【应案第二十】

应案之势,其实则一。应案之形,其说有二。如主客逢迎,情意酬酢,一降一趋,以周以致。如男女配耦,阴阳倡和,一刚一柔,以伉以俪。方诸日月,水火既济。

一本作玞璲,明鉴应日月,而水火交孚。璞玉丹砂出岩石,而红霞既济。

此应案之势,其实一致。如主客设席,对席敌礼,情意欢洽,既醉且饱。如男女威仪,巾栉内外,合卺齐眉,以淑以悫。案外之应,应内之案。小大之水,皆和应案而至此,应案之情,其何以异。

应者,外应也。案者,内案也。穴之与应,如主之与客。穴之与案,如男之与女。其外内远近虽二,其于情意欲欢洽,则一也。盖真应真案,必有两水,夹送将来,特水有小大之辨。故古诀云:若是真时特来也。特来则两水相夹之义,自可见矣。

又况东南险隰,西北夷易,在险隰则应案端巧,在夷易则应案真贵。故目之曰应龙者。客气欲宗于主气,客势亦宗于主势,贵应则不常,而应在案外。然大地无形,小地无势。大势之地,如万乘之尊,向明而治,执圭秉璧以论道。经邦者,则不异其设筵之意,惟正履端操,死节守义,朝拱主心,无他心异意也。故樗里目之曰朝龙者,不无所谓。

险隰中不难于案应,而难于端巧。夷易中不易有案应。有案应者,便为真贵之应。盖大地无形,在夷易处多。其夷易中得连城倚廓者,尚且贵不可言。况夫执圭秉璧者,之无他心异意乎。故樗里命之曰朝龙者,与应龙当。又有进应,取呼应而集之朝,则有束带立于朝之义,不易遘也。

李淳风曰:古人以向首为斗龙。至樗里子,谓斗字虽取相对之义,然有斗敌相拒不和之意。故易之曰朝。

管氏地理指蒙三目录:

拟穴第二十一

得穴第二十二

择向第二十三

复向定穴第二十四

承祖宗光第二十五

五方旗第二十六

左右释名第二十七

五鬼克应第二十八

次舍祥沴第二十九

克人成天第三十

【拟穴第二十一】

藏穴配神,返始五行之造。封坟积气,发挥列宿之临。乘其势之至止,拟其穴之浅深。浅不浅于太阳,深不深于太阴。浅不浅于露,深不深于沉。惟观其至止而搜寻。

方葬之期,为五行始立之日。既坟之后,即列星昭应之年。李淳风曰:太阳,顶也。太阴,足也。高为太阳,低为太阴。太阳气浮,故宜浅。太阴气沉,故宜深。郭氏曰:藏于涸燥者,宜浅。藏于坦夷者,宜深。涸燥,高处也,即太阳。坦夷,平处也,即太阴。郭氏又曰:地有吉气,土随而起。其起处,即露处,宜浅。平原,龙伏地中,其伏处,即沉处,宜深。管氏恐人徒究浅深,不明穴法,特揭出至止搜寻,庶于穴法既真,而浅深不致无据。

窊洿之止,止于握口。降伏之止,止于掌心。掌心之深,深于捧璧。握口之浅,浅于攫金。金藏木舌,含无浅唇之露。玉蕴龟纹,洿无伸臂之侵。浅于跗武,深于肩坳者,形必指于走兽。浅于膊翼,深于背崦者,形必指于飞禽。浅于股者,钗脑之不的。浅于钥者,柜角之不擒。(一作钳)深于柁者,船首之不载。深于弝者,(音霸,弓弣中手执处也。考工记作把)弓臂之不禁。吾方举一隅以示古,子期反三隅以通今。

握口较掌心稍高,窊洿而扞于掌心,便脱真气。握口之义,缩杖类也。掌心较握口稍卑,降伏而扦于握口,便犯真气。掌心之义,缀杖类也。掌心属阳,宜深,捧璧得四尺以上。握口属阴,宜浅,攫金得二尺以上。金玉皆指骨言。藏蕴,犹言葬也,木舌龟纹,一言其属阴,一言其属阳,兼言其含者,不得有唇之露,洿者不得有臂之侵。跗,足背也。跗武为足所蹈之迹,迹之浅者肩坳,则深于跗矣。膊翼处薄,背崦处厚。薄者宜浅,厚者宜深。钗股当深于钗脑,今浅于股,则深于脑,而脑反觉其不的。柜钥当深于柜锁,今浅于钥,则深于锁,而柜反为之不擒。柁与船首适得其平,弝与弓,臂其力有定,触类而长之,存乎其人耳。
是知既有浅而有深,必有正而有辅。曰颡,曰鼻,则镇头而正坐。曰耳,曰颐,则辅穴(一作月)而宽取。如驼则镇肉鞍而坐肩顶。如人则坐脐腹而案膝股。然万变不足以尽其形,一窍岂可以窥其髓。难乎穴法之不可以执一也。

辅者,旁穴也。颡鼻处人之至中,耳颐皆在一旁,故曰辅。宽,缓也。穴法有宽有紧,曰宽取者,不欲其急受也。辅穴当紧,取此云宽,取者误。肉鞍曰镇,在坐之后。膝股曰案,在坐之前。

端巧之精神,容受之气概,求之不得不习于目。目之不得不灼于心。目熟其形,心研其极,目会于心,心顺于目,相通不间于一丝,相应不留于一息。故曰:拟穴之道,心目之巧,拟穴之要,心穴之妙。

精神气概,能会于心者,穴自不逃于目。其不得于目者,由于不得乎心。然心不自阅历中来,心无由得明,目无由得清也。

是以或结于阜(山无石曰阜,又厚也),或结于洿,形接于目,而浅深之法,已灼于心。或结于冲,或结于闪,形接于目而逊避之法,已灼于心。或结于纵,或结于衡,形接于目,而乘倚之法,已灼于心。或结于正,或结于辅,形接于目,而宽紧之法,已灼于心。或结于枝梢,或结于桠蔕,桠蔕以枝梢为左右,枝梢以桠蔕为的额。(一作实)或结于盘胯,或结于胸乳,胸乳以盘胯为应案,盘胯以胸乳为扆(屏也)盖。故凡隐显之形,而着于目,则元妙之法,巳灼于心。心目着灼,利欲不淫,则一区之穴,活龙之针。或心逃于目,目昧于心,心目俱丧,利欲相淫,则一区之穴,屠龙之针。

阜不宜深,洿不宜浅。不结于冲,而结于闪,则冲处宜逊。不结于闪,而结于冲,则闪处宜避。南北曰纵,纵者宜乘。东西曰衡,衡者宜倚。正宜缓受,辅宜急取。正如鼻颡,来气无偏,故欲缓。

寸金赋曰:直送直,奔有气。要安无气,辅如耳颔来。气旁注,故欲紧。

寸金赋曰:横担横,落无龙。要葬有龙,冲闪与正辅相似。但冲则气猛,正则停蓄,闪乃侧落,辅乃边收。

穴结众多处,始有枝梢桠蔕之类。盘胯胸乳之形,见于上下者,彼以此为用,此以彼为主也。凡形皆隐者多,而显者少。显者即中人皆得见,隐者非上智不能知。况天下之庸术多,而吉术少。显者尚不能察,矧隐者乎。龙之不为其所屠者,寡矣。

吉术规模,想英门之丰采。赃奴举止,伤败叶以呻吟。又况一龙成形,故多穴法,一穴得气,余脉不穿。故曰:住势成形,结穴难探于一脉,乘宗得气,孕和忌脱于八元,拆字详贫于分贝,屯兵失律于争权,惟忌兔唇之直裂,不关蟹眼之横联。

吉术;能活龙者。赃奴;能屠龙者。穴法虽多,正穴止一,一穴得气,余脉不穿。杨公以一瓶为喻,一瓶分众小口喷水,而水从众小口出。若放一大口出水,而众小口皆不出。余脉不穿之谓也。一脉者,即八元之一脉,而八元又各有其一脉,是元出其脉,而脉统于元,但脉则甚微,而元为最着。分贝为贫,屯兵失律者,是分散其一元之气。然惟兔唇之争,主者为然。若蟹眼内顾,而左右脚横联遶抱,虽曰分劈,实为我卫。不得谓分贝争权也。

李淳风曰:元者,头也。百骸四体,气血所会,有元首之义。凡住形结穴,必取来历,远到落头端的,若分派如钗股,如材扛,(一作船舫)如丫义,如派板,皆气之散处,不可穴。

又曰:东南峭秀,龙成一穴,而气脉无余。西北宽平,穴在比肩,而风水皆集,经常之说,虽口口之能夸,机变之微,岂蠢蠢之可及。

峭秀,故多文章誉髦。宽平,故产圣贤豪杰。惟峭秀则气单,遂无余穴可祔。惟宽平则气博,其比肩皆得有气,机变之微,穴法之变,幻靡常也。

博如俞公而不免坍(他盆切水冲岸坏也)突,智如石氏而不免淹湿。

萧吉曰:昔白马寺俞公卜基,为水所坏。石涓卜陈留仓基,为水所没。然二人者,皆博学世代之术,而俱不免有此。

伤于妊者,未明于腹。乳迁于项者,尚辨于咽喉。穴不结者,如当檐之堵。情不住者,如出港之舟。案外见洋,高既危于激脚。(一作缴脚)钳前逼案,低又蔽于埋头。

妊居腹之中、腹之刚饱处是妊,乳则柔软如垂髫,乳可安,腹不可剖。项当曲会,以首为顾。咽喉如杵,握无情。当檐之堵,脚下一无兜收。出港之舟,全身尚在游动。案外见洋,尸同暴露,钳进逼案,坐若井中。

李淳风曰:内案低伏,穴场高露,隔沙见外洋流水。故曰:激脚。案外通透冲心散气,风吹不融结。

然势分则形不住,形分则穴不居。并头之住,谓之争主。岐头之住,谓之分途。形既不住,穴不可寻。左不结于拓弓,右不结于刺鎗。(一作穿针)左不结于断蛇,右不结于劈鲞。

(曹忌四不结)前不结于直胖,后不结于横琴。结不结,鹅头牛鼻。结不结,鱼尾鸡心。

并头、岐头,皆谓其形之分。拓弓左手必直,刺鎗两手一顺。情或在左,而左如断蛇者,委靡而死缩。情或在右,而右如劈鲞者,懒坦无兜收。前之直,胖穴不可容。后似横,琴脉无从至。鹅头细饱,高危牛鼻,风吹水劫,鱼尾两宫,砂反鸡心,突小难藏。

穴之不结,形之不才。窟不可造,的不可培。骑龙分水,秖因势而并。钳口吐舌,秖因形而裁。

穴生于形之中,形不成穴,自不可得。后世遂有造其窟,培其的者。然骑龙分水,去山掉转为案窟,居于势之中,钳口吐舌,重复结顶成形,的出乎钳之外,不可谓其不才而弃之。

山岳配天高下,已基于开辟。精光应象星辰,常发于昭回清浊,先着吉凶有媒。惟记坟而列树,按小往而大来。势就形全,寓躔宫于执福。穴逃水脱,得分野于司灾。然则坟不必封,坎不必掩,安安恬恬,以基六极之胎。盖古有寻龙之伎术,而无造龙之匠工。功高大禹,导洪水必因山川。罪重蒙恬,筑长城而断地脉。夷险可篑,法何取于寻龙,真积自天,气徒伤于凭力嗟,丧家之荒冢,役何限于论千,仰昌族之先茔,工尚悭于计百。

山岳之高下,原自天成。故其精光上应列星,得于清者吉。得于浊者凶。所固然也。既坟之后,为阴往阳来之候,而执其福,司其灾者,即寓于某龙某水之中,若以为灾福无关于宅兆,则坟亦可不修,而任其六极之遭矣。第古有寻龙者,而无造龙者。惟因其自然之性,损者益之,如禹之治水,行其所无事。若生生培的造窟,亦何异蒙恬之筑长城,断地脉也。盖高下既可以篑而成,则不必有寻龙之术,而抑知其基于开辟者,天不可得而为之也。往往见丧家之冢侈,役客土奚啻千万,而昌族之茔,小有未全者,百工曾不及焉。

【得穴第二十二】

善恶之机,兆于明。祥沴之应,繇于默。在昔五帝配于五行,以成天地之功,以齐天地之德。分之五行,帝之五墟,以享天地之祀,以配天地之职。是以五行攸属,司福司灾,在冥冥之中,常啬于授而严于择。虽龙蟠虎踞,冲阳和阴,不可得而推,不可得而识。巧术由之而目眩,妙算由之而智塞。冀其吉者,固凶之所闭。(一作蔽)相其吉者,何凶之所白。(一作不)求其故而不洞,则颓然而委分,定而任赃厮。

福善祸淫,是冥冥中一事,而不知得穴、与不得穴之故。权默寓于善恶之间,啬于授者,五神之攸惜。严于择者,人事之当先,至巧术之目眩,妙算之智塞,则又视其人之为善去恶为何?如昧者不知也。以为当日所望而吉者,何今日反见其凶。谓祸福之不足凭也,于是听赃厮所为,而莫可解耳。

指三股以为钗,诳横棒而作笏,势一端而难尽,形万变而易惑。惟知七星之建十二辰,不知六运之调帝侧。

此以下皆赃厮所诳钗二股笏侧立,内朝三股为钗,是洿有其伸者。横棒作笏,是两头瘦,直无情。七星,斗也。斗杓正月指寅,一岁历十二辰,是为月建。通世所共知者。

旧注曰:帝侧六星,均调六运,况无形而言之乎。

经常之三形四势,虽在目而不见,隐伏之精神气概,徒闭心而不得厮,口仰夸而主适投衢。目俯指而遭遏堲,势若是而形非,形若全而势阙,势若住而形奔,形若到而势绝,势若顺而形背,形若连而势泄,势若续而形孤,形若居而势越,势若聚而形分,形若安而势兀,势若蕴而形暴,形若潜而势突。形势僭差,而不相得者,皆山水之背。

堲(音即)冶土为甑,四周于棺也。三形四势,一举目可得见者精神,气概在隐伏之中,非潜心体认,未易明也。赃厮一流在显明者,尚不能察,又何能索之隐伏之内耶。所以形势似是而非一类,皆出其指顾之中。

山若薄而水囚,水若临而山竭,山若驻而水倾,水若潴而山发,山若顺而水冲,水若遶而山割,阳若正而阴淫,阴若粹而阳厥,金若阜而庚巽潺潺,木若巘而干甲汨汨,火若秀而艮丙湍流,水土冈而坤壬流没。双宫散气,固非一祖行龙,漏腋分尸,徒有三阳元室。

薄,终止也。囚,幽暗而不流也。山虽似止,水幽暗而不流者,在源之穷。水虽似朝山,一往而无余者,在水之尾。山虽若驻而外气不停,水虽若潴而后龙尚去。山顺则水缠水冲者,其情皆伪。水遶则山圆山割者,其意非是。阳正阴淫者,阳山而得阴水。阴粹阳厥者,阴山而遇阳流。金之庚巽,木之干甲,火之艮丙,水土之坤壬,皆生旺也。两宫俱破,谓非其正派行龙,盖有从生趋旺之龙,必有自旺朝生之水理,势之自然者。若漏腋之水,谓之分尸,与双宫散气,无以异也。虽有三阳元室,亦何益耶。

洪溜笕流于夹胁,肢体未成。直槽杓覆于崩唇,本元俱脱。猪溷孤遗,漫蚓陌失,祖亡宗姜,芽侪杂飞。(一作乱)蜂房有钳无的。

洪溜大水,从上溜下之谓。以竹通水,曰笕流。凡龙成形者,必分牙布爪,若胁为洪溜笕流以限之,肢体无自而成直,槽水之冲处杓,覆气之蛊者,见于崩唇之上,则龙与水俱脱也。袁天纲曰:如猪遗秽,独山也。如姜丛芽,乱山也。

夷兮旷荡而无垠,险兮偏倾而不跖。裙披肘外,犹若踞蹲,刃透拳头,无非雠敌。众方虩虩而不安,尔独扬扬而自得。

夷取其突,险取其窟。今夷者茫无涯际,险者兀侧难安。裙披肘外,虽云不顾,尚有蹲踞之意。刃透拳头,尖杀当前,宁非雠敌之情。凡此者,众无不惊悸难安,而五鬼乃视为自得,何耶。

是以目乱心盲,祟迷聪塞,水嘈精杀,不闻滩濑之惊天,腕遶林禡,岂觉坳风之刺腋。

目之乱,由于心无定见。心之盲,由于目无定识。祟之迷,由于其神不守。聪之塞,由于其智不逮。故嘈嘈之水,则精为杀矣。而五鬼如不闻。腕外风穿,则腋为刺矣。而五鬼若不见。禡蔽也。林禡是腕,徒得林遶以为蔽,而风实有所不能遏。

故葬龟者,肩曷延龄,蛰始惊于依岸。背何伤寿,曳已离于藏沙。凡此玄微,曾未之得,每为之兴,嗟而叹息。

龟肩,藏蓄,故延龄。龟背,孤露,故夭折。得穴一篇,先言得穴之故,在乎积善。中言不得穴之理,任乎赃厮。末言龟肩,以示其穴之之地。

【择向第二十三】

择向之法,乘其应也。取日月照临之象,得方诸致感之神。虽形势之不续,亦表里之相因。后来兮为主,前来兮为宾。取宾主之喻者,欲如宾主之情亲,主降玄室,若虚怀而有待。宾进阶庑类,却立而前陈,情意相投而无间,形势相驻而不踆。如尚义之烈女,如死节之忠臣。奇峰特发,固可直中而取的。耦峦联秀,则当坳里以平分。内奇外耦,犹茵蓐之藉足。外奇内耦,忌笕溜以冲身。

择向一篇,与前案应篇相似。形势不续,形止于内。势来曲折,不能一向。其形既止,外之朝案,自必与形应。内之立向,不能舍朝应,而别有所之,即表里之相因也。然后篇有云:直圹正钳,山与水纯。正钳横,圹山水之淫者。(不可不知)单峰取其中,两峰取其坳,内案奇,外应耦,是两层案,应有藉足之势。外应奇,内案耦,耦峰中必有水,故忌笕溜冲身。

若朝阳者,则为善矣。然正龙真穴,与应案相合者,十之七八。其不相合者,二三而已。盖真龙正穴,未作穴,先作朝,宁有不合者。

旧注曰:内重单案,要知茵蓐。或双山并立,忌笕溜之冲穴内。

如顿纛植圭如禅坛,神岛如联珠,列岳如九鼎,七星夹辅,不论其驳杂如华表,双旌如驷马,高车如六驭,鸣銮如十臣,八佾并肩,以辨其真纯。庶免乎乘偏相胜,孤遗失伦。

如顿纛植圭等,皆端方特异之峰。其左右之相辅者,不必论其阴阳之驳杂,如华表双旌等,皆和同比类之峰,众山之中,又在择其阴阳之纯粹。乘偏言不能得中,孤遗言不获其队。乘偏而得其纯粹者,不得,谓之相胜。孤遗而得其纯粹者,不得,谓之失伦。纛军中大皂旗名,上圆下方曰:圭。封土曰:坛。海中有山可依者曰:岛。三足两耳曰:鼎。禹收九牧之金,铸之荆山之下,故曰:九鼎。旗者析鸟羽为之,其竿头缀以旄牛之尾。驷者一乘四马,两服两骖也。马在车中为服,在车外为骖。佾,舞列也。人数行数,纵横皆同,故曰:佾。

惟阳朝阳而粹,阴朝阴而纯。诜诜兮,振振兮,骈英迭萼以齐芬。彼有穴身而顾尾,穴踝而宗身类是之,穴皆连向而未分,须小水关其内,大水在外而周巡。
诜诜;和集貌。振振;蕃盛貌。阴阳既得纯粹,又有诜诜、振振之峰峦,相为和集而蕃盛,必非一人之荣贵矣。故曰:骈英,曰:迭萼。穴身顾尾,蟠龙穴也。穴蜾宗身,回龙穴也。彼此相顾作向曰:连。是无其外朝者,须小水关其内堂,气斯固。大水巡其外,内气乃凝。

山际水而势锺,形固内就。水限山而气聚,势以旁真。默默之观,观其流泉,如虹如带,罗遶城门。穴不欲露水,水不欲露坟。深居潭潭之相府,乃为堂堂之贵人。其为不露,是以为珍。抱龙则贵,反龙为屯。抱龙为龙荡,反龙为龙奔。凡厥流水,其归一端,然水城形势,与息道漏道,其又别焉。

此一节,以水为朱雀者,而言山际水者,是龙之穴结于内,而外势边于水际。水限山者,是大水直探穴场,势必以左右为区穴。盖当面水冲,中难立穴,故穴必居旁者,势也。默默之观,以水非穴上所宜,见流泉其出于内堂者也。恐穴上见水,则内不藏。水外见坟,则前不塞。须潭潭之深,堂堂之邃,乃得为穴之真的。然水虽曰不见,若反而抱外,又为山龙之屯,水龙之奔也。

郭氏曰:朱雀不舞者,腾去,亦即是反之义。此特举面水之一端言耳。若息道之内口,与漏道之外口,又当有别焉。

旧注曰:所论相胜,意在言子位不均。孤遗言孤寡,失伦言淫乱。公明微言吉凶,而吉凶多证。景纯多谈祸福,而祸福罕验。读景纯书,当以重取轻。读公明书,当以轻取重。

又曰:景纯谓若踞而候,若揽而有,若进而却,若坐而受。固则甚巧,但踞候失虚受意思,拒傲不若屈也。

【复向定穴第二十四】

立穴之法,复向以决。复向之目,见穴始出,古人习之,必有可传之决。(一作诀)顺势逆形,随形探骨,凝穴指向,复向定窟。

复,返也,往返行故道曰:复。复向是往其穴之所向,而始决其穴之真的也。盖穴之地,初不易见,惟至于向,而穴无不出之形。此古人所以有南山,有地北山,观之诀逆者,未至而迎之。凡顺龙之结穴,必逆顺势者。顺其势之所往,而逆其形,随形者,即其形之所在而探其势。拟穴者,从其穴之所止,以端夫向。复向者,又即其向之所在,以验夫窟。而穴在其中也。

窟必有的,的则不突。

窟无的,则窟为无气之窟。的者,隆然而起,突则无窟矣。

窟必有容,容则不兀。

容者,容身于其中也。兀则不可容受,惟高而上平,无捍脚之街耳。

窟必应水,水则不脱。

窟之应水,若夫之与妇。脱则遗而弃之。

窟必应向,向则不越。

窟之应向,若主之遇宾。越则情不相接矣。

窟必应于四辅,四辅成列。窟必应于三形,三形众结。

四辅即四势,三形由四势而成,窟又因三形而成。故曰众结,宁有不应者。

窟必有唇,唇不吐舌。

窟之唇若鹅毛敲起之唇,不似舌之吐也。

窟必有额,额不散阔。

额与的相似,但的则隆起,额则广平。若广平而至于散阔,额非其额矣。

窟必有颔,颔非喙薾。

颔者,两颐丰满。喙则瘦削而不容也。

窟必有脐,脐非腹拙。

脐者,其凹虽小而圆。腹则饱不可犯。

窟如仰掌,掌心盛物。

仰掌穴在低坪,阳水聚于其中。

窟如覆握,握口携搤。

覆握结在垂坡。

窟如献掌,献掌非犁辟之峭立。

献掌穴结最高,如犁辟者必尖,如峭立者必危。若献掌者,虽高而不危也。

窟如虎跖,虎跖非羊蹄之奔逸。

虎印者宽,羊蹑者窄。

如花之趺蔕,如弩之机括。括偏则弩不中,蔕枯则荣不实。

蔕者,实所结处。括者,矢所发处。

欲其高而不危,欲其低而不没,欲其显而不彰扬暴露,欲其静而不幽囚哑噎。

高者易危,低者易没,显者似高而实不高,静者似幽而实明快。

欲其奇而不怪,欲其巧而不劣。

奇者正之异。

欲其正而不冲不兀,欲其辅而不倚不孛。

正畏当冲而突兀,辅防倾侧以欹斜。

欲其横卧有怀而不挺,欲其蟠抱有蕴而不噎。

横卧有怀,则首尾交顾,挺则直矣。蟠抱有蕴,则虚而有待。噎则中有以塞之也。

欲其收拾而不隘不舒,欲其专一而不竞不泄。

太隘则不可容,太舒又虑气散。在收拾之得宜。竞则左右相争,泄则前无阻塞。惟专一者能固。但有他顾之情,即非专一之义也。

欲其骑而不卸,(司夜切去鞍也)欲其怀而不别。

骑而卸者,谓无其窟。怀而别者,谓无其宾。

左右荒落而精神表着,高下寂寞而气概轩豁。

旧注曰:左右高下,皆无可观。独穴当守,则变相见矣。左右之精神,高下之气概,无一不凝注于窟中。

堂堂然厦屋之潇洒,潭潭然奥室之明洁。人不可施,天不可夺。是以骊山之场未干,而嬴秦之祚已绝。惟汉文以恭俭安神,仰社稷光辉之日。

堂堂言其正,潭潭言其邃。凡此者,皆天造地设,非人力可施。观于骊山之凭力恃势,霸陵之无所增损,可见矣。

【承祖宗光第二十五】

出祖盖祈于显祖,岂迢迢挺直之长。承宗必贵于兴宗,爱节节颙昂之至。

此篇言祖宗贵乎高大,若到头卑弱,虽自祖宗迢迢发来,而不能再一奋兴为祖宗光,虽远,无益也。

召其所相,反其所替,由阴阳清浊之分,严剥复往来之意。道正乎天行,用通乎人事。

水法,要召祖山发源之水,归之相地,而流于囚谢之位。然相替之理,未易骤明,须辨其阴阳清浊之界,以逆顺之理推之,阳尽于午中,而一阴生。阴尽于子中,而一阳生。此天道之流行也。人事于此取则焉。

藏于脐腹,须近住而回头。巧在心眸,虑横形而偃背。

藏于脐腹,是近祖山一穴。

廖氏曰:初落由来近祖山,局势必须完者,此也。故要近住回头。若横形,则头不顾。偃背,则内难藏。皆不可穴也。

旧注曰:此专论卧龙穴也。须得背后饱满圆净,乃为吉穴。

既得龙形,须认水势。北环于河汾,东横于江海,西平于川洛,南散于闽浙。此水之大纲,不可谓之无别。

龙探其祖,水溯其源。探其祖,固贵其入首之兴宗。溯其源,尤严夫出口之归替。北以河汾为宗,东以江海为宗,西以川洛为宗,南以闽浙为宗。谓山不独贵承其宗,水亦各有其祖宗也。河水出昆仑山,汾水出太原晋阳山,江水出岷山,洛水出冢岭,浙水出歙县玉山。

纲(一作翻)盆侧上(一作止)无储,直虑其无生。摆练宽平先揖,必虞于先背。

盆侧止,则水外倾。储,积也。水外倾,不但家无所积,更患其后嗣之不续。摆练水之曲折而广平者,然弓于此必反于彼,必若长虹鞶带之遶,庶无先背之虞。

又况送终之道,根于至性。阴阳者,流流于不令执方之术,犹或守正售术,五鬼色主以佞,不辨奇袤之明名,岂知山水之明命。祸福司之,惟谁聪听。故曰:标题形势,瞻明着吉凶之机。局例星辰,魍魉弄贪迷之柄。

此一节,责五鬼不知山水之名。奇,三奇也。袤,延长也。山之三奇,曰:赴,曰:卧,曰:蟠。水之三奇,曰:横,曰:朝,曰:遶。然必得祖宗之延长,而后可以言奇。此奇袤之名,即山水吉凶所由令也。然天之明命,祯祥妖孽,卒未常告于人,孰能具是之聪而听之。维在用我明,而形势之吉凶自不逃于目也。若局例星辰,岂吾儒所习耶。

又况明堂惨翳,不洁不净,山不住脚,水不入迎。(鱼庆切,凡物来而接之,则平声。物未来而往,迓之使来,则去声)故曰:隔面山而分面水,面面无情。出头虎而叛头龙,头头有病。

凡自祖宗正派发来者,其内必有堂,堂必晓畅明快,其外必有山之住脚,以迎夫水。以是知明堂之惨翳者,为有障面之山以塞之,而分面之水,即在障面山之背山。不住脚者,则虎为出奔,而龙为不掉矣。水何由逆乎。

曰蛙尸,曰囚圃,曰铺荐,曰双盲,此皆突脯(薄胡切雉有脯肉)隔面,鸡胸散水,侧面而背窆曰抬头,曰掉尾,曰戏珠,曰翘足,是虽连身锁(一作头)穴,犹虑其干流于踞(一作伸)脚,脱源而反转。此亡宗背主之山水,明目观之而心颤。(之善切寒动也)。

蛙死,其脯必突。囚圃,囹圄也。铺荐有似铺毡,但不洁净而散水。双盲,两突无情之状。凡此之类,一非山之正面,或在山之背,而俱具此凶象也。曰:抬头者,其尽处忽昂。曰:掉尾者,其拖脚兜转,戏珠在掉尾之内。或当水出之门,翘足短于掉尾。四者虽于身有情,然必得活流,而后符其命名之意。若干流,则恐其踞脚外驰,非祖宗之正派。达者见之而怖矣。旧注曰:背主抱宾。

【五方旗第二十六】

旗者依也与众期其下也

归宗之水,贵缓于之元。息道之源,忌流于川八。故没宗之水口曰归宗,钳口之元辰曰息道。目力之巧,心机之活,如展幅兮,住左而住右。如卷帘兮,或出而或入。入近兮防其内冲,出远兮防其外脱。冲兮急于蟪伤,脱兮频于鼠窃。顺天造兮外寻大势之关锁,助人力兮内潴小涧而拦截。

之元、川八,俱象形而言之。小水归大水曰:归宗,天下之水皆朝宗于海。凡山以上为宗,水以下为宗也。其展幅者,左右朝来之水,住左住右之住,当作注。卷帘宽于展幅,其入者由外朝而入,入近无拦则为冲刺。其出者,由明堂而出,出远无关则为脱遗。蟪;蟪蛄也。蟪蛄不知春秋,以喻殇子。鼠善窃,以喻盗贼。外有关不畏冲,内有拦自不脱。关须求之天拦可得之人,然内穴不真人力,未可以妄施也。五方旗一篇,先论及水,以水出五方旗之内,而五方旗非水,亦无以相附也。

四势正兮而中荡易评,五方峙兮而内私难决。然则应内之案,案外之应,其形多端,其势易乱,心乎难识,目乎难看,吾其未知,当即先知而问曰:四势之中,戊己莅之,在五脏谓之脾,在五行谓之土,土气实则阴阳摩荡、而成胎孕,曰摩孕之府,元墟真宅之象,受生于心火,离明之气,嗣不忘宗,故钳龙之前,皆同应龙之论,然火以虚明,凡蔽塞其心者,可知其疾病,形必如琴,必如笏,犹虑其横榇。必如星,必如月,犹虑其昏晕。

四势之中,自必有荡易观者也。五方之峙,形有万变,不易观者也。然其要在无蔽塞其明堂之一语。穴譬之心,心属火,火非虚不生。故明堂取火之虚明,以生土。土之结实而成孕。穴具生气于无穷也。凡穴之后,皆曰:宗。穴之前,皆曰:嗣。嗣不忘宗,故穴既真,则案应未有敢悖其宗者。如琴如笏,取清峭而内宽。若横榇,便臃肿而内塞矣。如星如月,取圆净而内洁。若昏晕,便幽囚而外蔽矣。

故曰:四方悖义,五方不仁,不仁不义,侈其下坟,突中有丑,其流必分,分则必离,离则绝亲,绝亲则绝气、绝生之门,四方依旗,五方守信,表旗之高,贽信以印,高取远明,印取中镇,高明在身,镇其不磷。

悖义言四势乱,其所宜仁,如果核中之实。不仁者,谓其中之不结也。然世之昧于此道者,多良由不识突中之丑,其病在流之分,分则离,离则背井忘亲,气无由续生,从此绝矣。突者,中央之的,的之仁者。其流合,合则聚而亲,聚则有生生不穷之理焉。如四方无不依乎旗,则五方自得守其信。旗者表其高也,印者贽以信也。高则无不见以为尊,中则无不趣以为应。既高且明,历千百世,不可磨灭矣。

乌乎而盘,如盘之中。乌乎而盘,如盘之盛。乌乎而带,如带之经。乌乎而城,如城之凭。四势屏列,五黄中澄,山水相应,应乎上清。故曰:山奋柄而水崇纲,刚柔相济。水向方而山入路,真粹惟灵。

盘之中,言穴地之圆。盘之盛,言穴地之能载。如带、如城,皆言其水之抱。中央之数五,其色黄中澄者,言明堂之洁净,而水聚澄彻也。上清,天也,天一生水,山之与水应,即山之与天应也。故山为柄,失其咽,则将何以奋其柄。水之纲在乎崇其口,失其口,则将何以敛其纲。此刚柔相济之道,又各贵乎纯粹也。

又况五方之为丑,丑而难防。左右之为丑,丑亦可畏。寻龙之目,连观熟视,胸前隔洌,固知脱气之源。肘后分离,谁识过关之臂。

丑如上文不仁不义等,皆所谓丑也。洌水,清洁也。龙与水相遇,如夫之与妇相遘。若胸前与水隔绝,其源在彼而不在此,故为脱气之源。龙之住者,其肘后之流,必随肘而一转,谓之山来水回。若肘后之水不转而竟去,此特护关之一臂耳。不可穴也。

又况左右之臂,或直或反,或分或刺,或如墙瓴(音零瓦沟)而外笕不归,或如鞍桥而坳风吹急。唇前深究,(音溜耕田田究)定知夹胁之形拶。(一作踆)肘后干流,可见来龙之势背。

直反分刺,皆言其臂之为丑。墙瓴言臂水两落,而一边不归。鞍桥言臂中凹,而内透风穿。凡两胁开争,则唇前之水,自是悠扬,若两胁逼直便为深究矣。凡龙来则水随,而肘后无水,是势与龙背,真气所不在也。

【左右释名第二十七】

夫以左右为龙虎者,犹坐北向南而言也。或穴西面东,则北名青龙之木,南名白虎之金。品目谬戾,姓音乱紊而不伦,况五声以宫为纲,而商角羽征以类举。中央以土为正,而金木水火之位分。惟取吾身之前后左右,而言四势者,乃得其真。彼木色青德象龙,金色白德象虎,水色黑德象元武,火色赤德象朱雀。此四象之方,与隅与四势,而不相因。

四势不面南者,其兽之色与德,均非其位。

是以左右之形,谓之夹室。左右之势,谓之辅门。险隰之辅,罗列峰嶂,易野之辅,界水之垠。夹室之形,欲深而蓄蕴。辅门之势,欲圜而周巡。深于内者,而无突胸之倾侧。圜于外者,而无散脚之纷纭。和山和水合崇来,结污结的,掩左掩右,均体卫,临荡临盘。干流欲镇于长流,堂前不脱。小畜相逢于大畜,腕内宜湾。

室在门之内,门在室之外。是室以门为辅,门以室为藏也。险隰以峰嶂为辅,易野以界水为门。然门之内不深,则露。室之外不圜,则披。内虽深,而又畏其突胸。外虽圜,而又嫌其散脚。惟山之与水,得其所谓宗,则污也。的也,无不顺之情,惟山之与水无空缺之势,则临其荡,临其盘,有自然之辅。干流,内堂水也。长流,外堂水也。堂前不脱者,门外有横水截之。小畜即干流,大畜即长流。腕内宜湾者,恐内堂之直泻也。

旧注曰:夹室为小畜,辅门为大畜。凡池塘为小畜,陂泽为大畜也。

或三山夹辅,则尊卑甚晓。或两龙相遇,则宾主当(一作难)明。或臂腕之控,(一作抱)或掌心之的,(一作盛)或花蕊之趺卫,或窊污之岸凭,或肩井之卧牛,或长鲸之耳停,或胸房之两乳,或鼻崦之双睛。如云节义之臣,赤心一主。不见廉贞(一作无似不真)之女,晕脸多情。返肘悖逆,掣肘奔腾,左断而男不寿,右裂而女伤龄。如枕腕中,多困柳慵花之孽。按弦指上,必移宫换羽之伶。(一本有不害宽怀之泽惟防夹胁之倾)苟或如龙如蛇,盘身顾尾,则左右形足,四势成全。是以一端之象,又乌得而擅名。

三山以中为尊,两龙相遇,以水抱一边为主。臂腕之控,是单提一穴。掌心之的,是窟中一突。花蕊趺卫,在含而不露。窊污岸凭,谓窊污落于厓岸之下。即以岸为依也。卧牛肩井,长鲸耳停,言其形之横。胸房两乳,鼻眼双睛,言其形之并。节义之臣,廉贞之女,言前朝之专一。反肘掣肘,左右之不义。左男右女,阴阳之所分。如枕腕中,或左右之横卧。按弦指上,特手指之纷纭。凡此者,微得其意而已。至如龙蛇之蟠,顾其左右,不分四兽,固不足以尽左右之名也。

【五鬼克应第二十八】

八卦象吉凶,九畴陈福极。春秋纪灾异,而不书其应。赤伏谶符证,而反致其惑。故自汉以来,吾党执方之术,不几乎流于诡慝。调七星于一掌,分三子于八国。谈不谈于理致,心不心于暗墨,相不相于形势,意不意于蒙塞,学不达于师资,业不通于典则,投不投于众知,中不中于衢识,奇独奇于色主,羞止羞于作贼。近代讹舛,及于奴厮立志,急先于鬼域,爻象专门于卜命,星辰创端于道释。六相六替,皆叛之而不闻。一阴一阳,(一作少阴少阳)皆蛊之而作忒。听歌诀之嘈嘈,腾笔札之寂寂。

公明叹我道之不行,以通世皆五鬼学,少师资业非典,则徒色主贼人而已。至爻象专于卜命,星辰创于道释,益复可慨。而相替阴阳之理,不可问矣。

前堂散派,乌知胸脱而气不锺。后腋逆流,岂辨肩行而势不特。巧谲愈骋,真方愈失。丁文脚下,后过横横。八字胖开,前倾直直。符凶作吉,指四季以应干流。失势命形,就三方而寻诡结。三年一步,以何数而推。一步三年,以何数而见。惟曰:形以达类,类以通数,数以体事,事以应物。而五鬼之言,一何诡忒。

此一节,申五鬼之妄堂,以蓄气不知散,派之不锺势,以特藏安辨,肩行而腋去。丁文脚下,前似乎有情,而后脉不至。八字胖开,后似乎有落,而前堂不转。四季,辰戌丑未也,指以为吉库之水口。三方,艮巽兑也,失势与形复何益耶。至如三年一步,一步三年,皆不可凭者。惟因形以及其类,因类以推其数,因子以断其事,因事以见诸物。如下文是也。五鬼所言,适足以惑人耳。

形如拖旗,脱水忘归。卷脚回头,发迹他州。

拖旗之形,顺去也。其数主离乡不归。若卷脚回头,则非拖旗之类,而寓若返之形。但返在外,而不返在内,故其数主发迹他州。盖非其形,即非其类。非其类,即非其数。非其数,即非其事矣。

形如弯月,徒刑鞫决。两角不锐,进财难退。

凡物之尖者,似刃。弯月两角似之,故主徒刑。若弯而不锐,则为财山所主。遂异。

形如缩龟,寡妇孤儿。曳尾不攒,谁云势短。

缩龟,孤独之形,故主孤寡。若曳尾而足露者,其势伸,不得以势短,目之形迁,而其应异矣。

形如石豊,长眠不起。抱如瓜瓠,钱财无数。

石豊,竹也,一名凤尾竹。横卧不能起立,主长病在床之象。若能弯抱于我,便主钱财之应。盖抱者为 瓜瓠,不抱者为石豊也。

形如曲尺,手艺衣食。横控如弓,一生不穷。

曲尺,匠之具也。故主手艺。若横控下手带圆,则为财山矣。

形如刀鎗,生事强梁。外拦水下,红旗引马。

刀鎗,凶暴之器,故主强梁。若在外拦水,而穴上不见,又主红旗引马之贵。

形如指覆,一(一作三)长两缩。未卖其田,先卖其屋。

形之顺水而不伦也。形如栲栳,东控西抱。中馈不廉,不惧人嫌。栲栳,柳器也。栲栳而为东所控,西所抱其中,馈不洁,可知也。

形如开丫,立身不嘉。重婚两姓,归宗可定。

丫,木之岐头者,其形秽。两岐主两姓,一主归宗。

形如牵行,斜倚双盲。端秀不附,双旌呵路。

牵行,两阜牵连而欹倚者。若端秀开列,则为双旌呵路矣。

形如耳语,斗头相鼓。指背私(一作掌)峰,皆云不公。

耳语者,头必并,故曰斗。指背者,其旁有斜峰触之。

形如槛豚,乱石连根。横眠直坐,连年枷锁。

槛豚,狱囚之象也。

形如鹦鹉,鱼尾相似。少年风景,如何可永。

鹦鹉,山,主殇死。若长生之位,高起不可概论。

形如画眉,头起头垂。虽非明月,分明死尸。

画眉,山,主客死。

形如羊蹄,钗短股齐。一联藕断,骂母怜妻。

羊蹄,短钗,长若钗短,股齐则有似羊蹄之并。此形 之直者。若一联藕断为形之横,不孝之山也。

形如合掌,祝咒魍魉。两山中径,初疑直胖。

合掌者,两山中有一小路,远观似乎直胖,而不知其为合掌也。

形如扑钱,钳口右边。若居左手,夹指卖田。(指当作纸)

扑钱必右手。若扑钱之形在左,便为夹纸卖田之应。

形如覆船,尸验伤痕。不因赌博,必葬溪滩。

覆船,暴尸之象,故有验尸之应。金水主赌博,又覆舟主溺水,故尸葬溪滩也。

形如鹅头,定好风流。

鹅头,秽形也。若冠带之位高崇,可免其应。

形如鸡嘴,自割咽喉。

鸡受割。

形如芒刺,铜针刺字。

芒刺,尖细之形也。其应为刺面。

形如横鎗,子孙凶强。

鎗,体硬直,故为凶强之应。

形如蟹距,盗贼群伍。

蟹距,尖而伙,故与盗为群。

形如灵床,长病瘟癀。

灵床,死具也。

形如侧壶,分明酒徒。

国诏宾才,曳白空回。侧壶,倾倒之形。

形如人醉,垂头觑地。立已不端,赃污之器。

人醉亦是欹斜之状,与侧壶意似同。但有大小之别。

形如投算,忧愁紊乱。

筭,子形小而繁故乱。

形如乱衣,上下通非。

通非,乱伦也。

形如覆棕,淫妻妒妾。

棕叶,满面皆纹路,如覆棕者,言其水路之多。

形如覆瓯,定丧明眸。

患眼山最小,故曰瓯。

形如覆盌,孤眠无伴。

盌大于瓯,为孤辰寡宿之象。

形如覆釜,位至公辅。

釜,端而员,故为贵。

是皆类形谶符之意。

已上三十一形,形有其类,类有其谶,然皆得之于言外耳。

然则歆知刘秀为天子,而不知天子为光武。欲以国师公更名而应之,非徒无益于事,而几致身于一死。

少公学图谶,言刘秀当为天子。或曰:国师公刘秀乎。秀曰:何由知非仆耶。时刘歆改名曰秀,事莽为国师。

故寻龙之术,惟贵识五行之盛衰,辨二气之清浊。有何理以推孟仲季之三子,又况历家之法,以仲先季,以季先孟,而长中少,则乱历者之法。此虢氏嬴氏之所不语,而行灾五鬼,抽岐而言,以荧其主。

盛衰,相替也。清浊,阴阳之纯驳也。寅申巳亥为四孟,子午卯酉为四仲,辰戌丑未为四季。历家以甲配子,则仲先季。以乙配丑,则季先孟。而五鬼克应曰:甲庚丙壬,长子位。乙辛丁癸,次枝头。乾坤艮巽,当三子。第四回寻长位,求此不足凭信者也。

又况天其可凭,力不可致。善其可昭,福不可恃。惟天惟善,萌于吾心,具于吾身。虽兆于冥漠之表,亦显于日久之见闻。同气而生,如掌之指三长而两短,不可加减其寸分。惟不替先人之祀,是亦昌炽之坟。

天之可凭者,在乘其时。力之不可为者,在凿山浚池之类。善其可昭,勿以善小而弗为。福不可恃,勿以恶小而为之。冥冥之中,自有司灾福者在也。指况有其长短,孟仲季乌能起而齐之,不替先人之祀者,是公明又以孝教天下也。

【次舍祥沴第二十九】一本作五气盛衰

夫相龙者,即五土以配五行,即五行以应五星。在天则为五帝,在地则为五正。
五土,中央之土也。洪范初一曰:五行。师古曰:谓之行者,言顺天行气。班固曰:言行者,欲言为天行气之义也。地之承天,犹妻之事夫,臣之事君也。

袁天纲曰:东方之德木,木色青,青帝曰:太昊。南方之德火,火色赤,赤帝曰:炎帝。西方之德金,金色白,白帝曰:少昊。北方之德水,水色黑,黑帝曰:颛顼。中央之德土,土色黄,黄帝曰:有熊。圣神继天立极,生有功德于民,故后王配而祀之。木正曰:勾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

周天之星,其舍二十有八。列星之辰,其次一十有二。

袁天纲曰:角、亢、氐、房、心、尾、箕,东方七舍也。斗、牛、女、虚、危、室、壁,北方七舍也。奎、娄、胃、昴、毕、觜、参,西方七舍也。井、鬼、柳、星、张、翼、轸,南方七舍也。

其曰:析木、大火、寿星,东方之辰也。鹑尾、鹑火、鹑首,南方之辰也。实沈、大梁、降娄,西方之辰也。娵訾、玄枵、星纪,北方之辰也。

每辰一度三十有奇,合十二辰之度,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星辰顺天左旋,日月愬天右转,日舒以迟一岁一周天,月蹙以速一月一周天。日月会于辰,则为月,至于十二会,则为岁。

子起于危十五度,终于女六度。丑起于女五度,终于斗五度。寅起于斗四度,终于尾二度。卯起于尾一度,终于亢九度。辰起于亢八度,终于轸十一度。巳起于轸十度,终于张十七度。午起于张十七度,终于柳八度。未起于柳七度,终于井十一度。申起于井十度,终于毕七度。酉起于毕六度,终于胃二度。戌起于胃一度,终于奎二度。亥起于奎一度,终于危十六度。(巳上每辰,各三十度有奇)

天度以二十八宿为经,以五星为纬。经星左旋,纬星右转。此汉唐以来,造历四十余家,未有能易者。

王应电云:天左旋,日月星辰皆西坠,夫人而见之,故谓七政皆从天左旋。因为昔人推步,咸以七政右转者,止以退度数少,易于推算之故。然细观之,天地之化,一顺一逆,以成化工。故律左旋而吕右转。河图主顺而洛书主逆,故七政逆天而行。若皆左旋之有顺无逆,何以示吉凶而成化工乎。且天下物理,金水之行为最疾,水一日千里,五金在世无顷刻之停,故命钱曰泉火,次之四时,而改木又次之,一岁而凋,惟土为不动。

故金水附日岁一周天,火二岁一周,天木岁居一辰,十二岁而一周。故谓之岁土。岁居一宿,二十八岁而一周,故曰填,一音震,取其镇静为体,一音田,取其填塞为用也。或曰皆从天左旋,是金水一岁而不及天之一周,木星十二岁而不及天之一周,火星二岁而不及天之一周,土星二十八岁而不及天之一周,是应速者反迟,而应迟者反速矣。且右旋则以所进而名,为日,为月,为岁,为镇。左旋则以所退而名,为日月岁填,其义与名,何乃不经若是耶。

天一日一周,而犹过一度,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日舒月速,当其同度,谓之合朔,斗柄逐月,顺天而左旋,如正月建寅,二月建卯是也。日躔逐月,逆天右退,如正月太阳过亥,二月太阳过戌是也。盖日月合朔,每在合宫。如十一月日月会于丑,斗柄建于子,子与丑合,寅与亥合,卯与戌合,辰与酉合,巳与申合,午与未合也。故曰:日月会于上,则阴阳合于下。盖上者日躔所次,下者斗柄所指也。古人观斗柄所建以占天,盖以此。

袁天纲曰:东方三辰生于亥,故春至析木,次于亥,春旺则析木见于东南方。三辰生于寅,故夏至鹑尾,次于寅,夏旺则鹑尾见于南西方。三辰生于巳,故秋至实沈,次于巳,秋旺则实沈见于西北方。三辰生于申,故冬至娵訾,次于申,冬旺则娵訾见于北。是以角亢舍于寿星,则季春,日月会于大梁。氐房心舍于大火,则仲春,日月会于降娄。尾箕舍于析木,则孟春,日月会于娵訾。斗牛舍于星纪,则季冬,日月会于玄枵。女虚危舍于玄枵,则仲冬,日月会于星纪。室壁舍于娵訾,则孟冬,日月会于析木。

奎娄舍于降娄,则季秋,日月会于大火。胃昴毕舍于大梁,则仲秋,日月会于寿星。觜参舍于实沈,则孟秋,日月会于鹑尾。井鬼舍于鹑首,则季夏,日月会于鹑火。柳星张舍于鹑火,则仲夏,日月会于鹑首。翼轸舍于鹑尾,则孟夏,日月会于实沈。

故配祀于青帝勾芒者,(艮震巳山)水流室壁,则娵訾为沴,应仓廪耗,而市沽亏。水流于氐房心,则大火为沴,应魃疫相仍,而资积风驰。

木生于亥,旺于卯室,为军粮府。又娄六星曰天仓,米谷所藏也。南三星曰天庾,储粟之所也。氐为天根,主疫,冲破旺地,故资积风驰。

配祀于赤帝祝融者,水流尾箕,则析木为沴,应牝鸡司晨,而遁溺扛尸。水流柳星张,则鹑火为沴,应赌博狗盗,而妻子奔驰。

火生于寅,旺于午尾。九星为后宫后妃之府,故有牝鸡司晨之应。尾为析木之津,又有天江四星,故主溺箕四星,一名天汉,主津梁,妇主箕帚。

配祀白帝蓐牧者,水流翼轸,则鹑尾为沴,应强梁法死,而阳抑阴垂。水流胃昴毕,则大梁为沴,应聋瞽而啼饥。

金生于巳,旺于酉,兑丁以巳为八曜,故主法死。胃为天仓,其南众星曰廥积,其方破,故主啼饥。昴七星为天之耳目,故为聋瞽。又附耳一星,在毕口大星之下。

配祀黑帝元冥黄帝后土者,水流觜参,则实沈为沴,应慵奴,而病婢。水流女虚危,则元枵为沴,应淫醉,而家道隳。

水土生申,旺子,实沈为传送主奴婢,以其方冲破,故主慵而病。柳为酒旗星,与女宿对,故主淫醉。

是虽以星辰参错五行,测度其动静,因其类以貌,相其几微。又岂能兼三家之法以齐之。

三家之法,相貌命分宅兆也。

若曰相貌不由于命分,命分不出于坟宅,坟宅则先人之造,非后人之基。后人之享,非前人之资。安然养其相貌,颓然委其命分,优优游游,观其坟宅,而富贵可期。如是则公侯将相,皆出于五鬼之门。孤奇偃蹇,不临于五鬼之栖。积善降祥,不善降殃,教世之典,为脱空之非。易曰:不鼓缶而歌,则大耋之嗟,凶。是虽神以知来,智以藏往,断吉凶而言,亦存于两岐。老氏曰:择福莫若轻,择祸莫若重。亶斯言之可规。

相貌命分,虽并重,要皆出于坟宅之中。而坟宅为尤重。若以为坟宅无关于后人,一听之于相貌命分,则公侯将相,安从而致。孤奇偃蹇,谓非五鬼之所造欤。善者降祥,不善者降殃,不善亦可为欤。易曰:不鼓缶而歌,谓重离之间,前明将尽,须自处有以乐之。否则其凶将至矣。老氏谓:择福莫若轻,择祸莫若重。夫亦谓坟宅之择,祸福所攸系欤。

故邓氏之葬,曹叔观而叹曰:池塘小畜,源脉浅者,亦是干流区穴。多方历经,(一作经历)蹙者皆为诡结。

池塘虽曰有水,其来源短促者,仍谓之干流。一龙似有结数穴者,必深邃而有容,乃为真结。

李淳风曰:邓艾祖葬。

张氏之葬,曹叔观而题曰:劝君莫下低山突,四面水皆脱。劝君好下高山壶,四面水皆趣。是皆以贪狼廉贞之说也。盖五鬼不行于正,而从邪伪,骋奇理,致既蔑天文地理,曾不可推送终之道。良其可悲。

低山,其势下趣,非颙息不止其突,真气不存,其水脱也。若高山壶,其势深邃藏蓄,而四水无有不归聚于荡者。然不曰低山壶者,何也。低山势漫无壶,非若高山之有城壁。又不曰高山突者,何也。高山阴处求阳,突自不必言也。总之高山低山之优劣,在水之聚散,以明之而水为最重。

【克人成天第三十】

克能也言人能成天也

配祀五神,即五行之返本识坟。五土符五气以还元,随五运之动静,应星辰之景躔,化能事以体质,寓真造之江山,达二仪之清浊,兆五福之几先,探其理之可议,索其迹之可观。

(化一作托)五神者,五行之主。五土者,五气之身。而要得之返本还元之一日五运者。阳年为动,阴年为静。阳年太过,阴年不及,均所当避。而星辰之景躔,则存乎承金,相水穴土,印木之一诀。其变化之见于事物, 莫不由于江山真造之一气也。

岐伯曰:壬年岁木太过,上应岁星。甚则草木摇落,金则胜之,上应太白星。戊年岁火太过,上应荧惑星。甚则金气退避,水气折之,上应辰星。

甲年岁土太过,上应镇星。甚则藏气伏化,气独治之,上应岁星。

庚年金气太过,上应太白星。甚则木气内畏,上应荧惑星。

丙年岁水太过,上应辰星。甚则水盛不巳,上应镇星。

丁年岁木不及,燥乃大行,上应太白星。

癸年岁火不及,寒乃大行,上应辰星。

己年岁土不及,风乃大行,上应岁星。

乙年岁金不及,炎乃大行,上应荧惑星。

辛年岁水不及,湿乃大行,上应镇星。

太始天元册文曰:丹天之气,经于牛女戌分;軡天之气,经于心尾已分;苍天之气,经于危室柳鬼;素天之气,经于亢氐昴毕;元天之气,经于张翼娄胃。

诡结非形类,蚁迢迢之脊,枵脯失势方,蚰各各之唇。水界山住,住山之尽。水从山来,来山之真。水者,山之准。山者,水之仪。仪准之道,山水之因。山者,水之防。水者,山之引。防引之道,山水之遂。(一作遵)引之欲远,防之欲近。引之如辔,防之如轸。如阴阳之应,如刚柔之济。是以坟宅之所允。(蜒蚰之行,唇与趣也。以背唇为趋向)

蚁队行长,山势延细不起。蚰行以唇为趣,唇凹如仰。瓦山之边,高而中凹者,似之山无水界,则不止,水不自本山来,则其来不真。故水为山之准则,而山为水之从来。水以山为防,山以水为引。引之近不能容悠扬屈曲之体,故欲远防之。远则与本体之门户不严密,故欲近。辔取其回顾,轸取其坚牢。阴阳刚柔之喻,言山水之交错也。

踞脚不同于走,脚抬身有类于连身。踞脚虽伸,只伸(一作伸不伸)于水内。抬身虽走,只走(一作走不走)于水滨。如鳖裙螺唇兮,气殄而不立。如龟肩虎迹兮,气锺而有文。文者,光芒经纬之着,而发挥于积气之坟。钳脱袖垂之臂,刺刺风寒埏。(音然,又以旃切地之八际也。茔,茔之神道也)攀壁级之唇,泠泠干流,去水鎗斜横,风直透势。既无脉形,难捉(一作还捉)候。

山脚既止而复起者曰:踞脚。山峰既落而复立者曰:抬身。皆指其势之止走。脚连身去而不定之体,故踞脚曰:水内,抬身曰:水滨。水界山住,示不去也。鳖裙螺唇,其肉薄而气所不到。龟肩虎迹,其势有力而其气盘旋。文者;天之章也。地势既结而上无不应于列星。钳夹、室也。脱袖谓无其辅门埏,茔冢之神道攀壁,谓无其捍脚,一为两臂受风,一为当面水去。

樗里子曰:水来则风去,水去则风来。故去水,鎗斜;横风直透也。脉者,地脉。候者,天候形生于势,脉生于形脉之应候,若谷之应,声影之随形。今势既无脉,故候不可捉。候能应形,而不能应势也。

左右交叉,胜负不同于蟠尾。枝柯散派,凋零必至于枯根。

左右交叉,得两宫之襟。抱蟠尾直,是一宫自回左右。虽贵乎襟抱,然枝柯太多,又泄本根之气,况其散泒而无襟抱之情乎。

来势未住,去势已奔。脉其已断,气其未还。(一作已完)固异凤翼抟风,尾必连于云阵。蟹螯逻道(游兵也),迹亦曳于沙痕。来得远而住得深,始是得仪之主。奇不正而耦不等,是皆不令之宾。又岂知根本枯,而枝叶繁,不是长荣之木。门径华而堂室陋,都非久享之居。向首当锋,原祖宗之准的。盘心续(一作结)势,承气脉之停储。

凡势既住者不奔,脉已止而余气犹未已者,其情在回头之顾我。若凤翼抟风,尾必卫体。蟹螯逻道,势必横行。一为下砂关锁,一为案应周回。然来远者,离祖既遥,恐居浅露,欲其住之深。又恐其无侣,欲其迎之特。然住既深者,枝叶太繁,根为枯槁,必干大根深,而后无室陋之诮。向首言朝盘心说穴,朝恐贪峰失脉,须要后坐端崇。穴恐坐干不止,须求窊会冲和。

又况寻龙之法,始于三奇,曰赴,曰卧,曰蟠,此概而言之,以觉其无遗。详而言之,其势有九,曰回,曰卧,曰腾,曰降,曰隐,曰飞,曰象生,曰出洋,曰领群,其审如斯。坐穴之法有四,曰宗龙,曰骑龙,曰攀龙,曰承龙。又易之曰四镇,镇头,镇项,镇腹,镇足。点穴之法有十,曰坐颡宛,鼻崦,准的,肩井,耳停,枕般,植鬐,乳房,脐窟,脬元。又广之曰十二,坐胯踝翘足。(一作踝)于是乎,得术之精微,故曰顾瞻得气(一作颔颐承气)势。迟只可迟,魁鼻颡端,崇形的宜,于的(一作正)埌凡指穴之得失,则精神显晦气概之变易,若天地辽邈嗟心目之不明,故不省而不觉。

三奇九龙,四镇十坐,俱见前宛面柔也,魁藏也,埌冢也。势迟则迟葬,形的则正安。一为承龙,一为宗龙。承龙之势磅礡,故欲迟魁。鼻颡之形坚确,故须宗的。然穴之显晦靡常,变易多故,比于天地之辽邈,岂心目不明者,得窥其涯际耶。

攀采不几乎依附,(郭璞云:古者卿大夫有采地死葬之,因以名之)审过等(一作气)之墙腰。骑项(一作魁)必贵于回旋,惧分流之杵握。行龙散坦,将星锺端的之峰,入路分明。穴法拟归藏之窟,抬头水下。辅门虽拱,亦非龙,(一作以卧龙)献掌堂中,夹室微窊而有穴,当头突住横污象卷之奇,透脚偏长旁荡猿伸之结。狂鱼露顶,可知无窟之容。枯木新稊,当审逢春之发。

攀采,附葬也。墙腰,穴圹之腰也。过等之墙,恐其旧穴太深,气截不至,须细审问,以定其浅深。骑项之可穴者,特为其回旋之一掬,若头直不顾,其流既分,不可穴也。坦散之龙,蔓延不结,穴锺有峰之所,入路分明者,自有窟之可藏,不必虑其无穴也。抬头水下,有窟无龙,徒设其门户。若堂如献掌真气既融聚于内,纵夹室虽微,而穴已在其中。象有卷鼻之奇,猿有伸臂之结。一视横污,一观旁荡。若狂鱼露顶,是饱面突胸,无窊之可下也。枯木生稊,是老龙剥嫩,有脉之可乘也。

是以寻龙之缘,不其偶然。主虽难于择术,术亦难于择贤。况贪狼之心已炽,而廉贞之心已捐。故曰:夷天险,洞天赃,泰天宇,发天光,陟天巘,径天冈,降天隰,息天堂,宗天脉,拟天藏,逊天悖,缓天狂,环天卫,韽(于禁切聚气也)天黄,全天体,着天章,配天祀,达天常,通天运,流天昌。是以人拟而天显,天胜而人亡。无胜无亡,天道彰彰。

公明叹斯道之难,其贤天必赖人而成,难其贤则天之不获全者多矣。故着克人成,天期以人之思,以克副。夫天之造在人,务无失其天,而天斯有以全于人。夷,平也。洞,空也。泰,宽也。光,不暗也。巘,山峰也。冈,山脊也。下平曰:隰,山之宽坦处曰:堂,派之所出曰:宗,揣度曰:拟。藏,葬也。逊,避也。悖,乖戾也。狂,猛也。环,周回也。卫,防护也。韽,聚气也。黄,中央土色也。体,龙之身也。章,文也。祀,祭也。常,奉常也。运,五运也。昌,克昌厥后也。天险不可升也。贵乎夷之,是以阴求阳也,天赃不可怀也。贵乎空之,庶无利欲翳心也。天宇欲其宽大,天光欲其发新,陟天巘者问祖宗之自来,径天冈者,考穿落之变化。降天隰以观其结,作息天堂,以察其源流。夫而后宗天脉之自然,拟天藏之竁折。天悖则逊之,天狂则缓之。环天于外,聚天黄于中,完其固有之体,以应乎天上之文。其子若孙,即位以配祀,即祀以达春秋奉常之思。上与天运相流通,未有不克昌厥后者也。然其始惟在乎以人之心,参天之心人之心。有不及,则天胜人之心。无不及,则天赖人而全。而天显天胜,则天还自天。天显则人之心,即天之心。天胜而人亡,天道茫不可问。天无其胜,人无其亡,天道彰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