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扬州之光:第五章 道家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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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道家的品质

一九七五年六月二十五日

译文:

  当上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很努力去依照它来做;当中乘的人听到道,他们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当下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大笑,如果它没有被笑,它就不是道。

  所以,古人有言。那些了解道的人看起来好像不了解,那些在道里面很精进的人看起来好像在后退,走在平坦的道上的人看起来好像一上一下。

  具有上乘之德的人看起来虚怀若谷,清清白白之德看起来好像褪色,心胸宽广之德看起来好像不足,很确定的德看起来好像不确定,纯洁无瑕之德看起来好像是被污染了。

《道德经》原文: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而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伦,质德若渝。

 

  我所碰到过的最大的神话就是「人类」这个神话,其它没有一样东西像它。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人类,而不只是一种。每一个人都跟其它每一个人非常不同,所以事实上「人类」并不存在,它只是一个抽像名词而已。

  你们看起来好像类似,但是其实不然。那个神话必须被抛弃,唯有如此,你才能够进入人的真相。没有一种古老的心理学会相信说有人类存在。事实上,如果我们将它加以分类,那么所有古代的心理学家都将人分成三类。在印度,我们将人类分成三种:沙特瓦(Satwa)、拉加斯(rajas )、和塔马斯(tamas)。老子没有给予什么名字,但他也是将人类分成三种,跟印度的分法完全一样。

  这三种分类也是任凭私意的,我们必须对它加以分类才能够了解,否则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个人的种类,每一个人在他本身里面都是一个世界。这个分类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很多事情,如果没有这个分类,有很多事情将无法了解。

  试着尽可能清楚地来了解这个分类。

  当最上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很努力去依照它来做;当中乘的人听到道,他们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当下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大笑--如果它没有被笑,它就不是道。

  第一种就是沙特瓦,第二种就是拉加斯,第三种就是塔马斯。

  当最上乘的人听到道,他会马上觉得跟它很能够融合。对他来讲,这不是一种智性上的了解,他的整个存在都随着这首新歌在震动;有一种新的音乐被听到了。当他听到真理,他就马上有感应,他就已经不再相同了--只要听到,他就变成完全不同的一个人。并不是说他必须用他的理智去了解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了解反而会延缓。最上乘的人能够马上了解,一点时间差都没有。如果他听到真理,只要一听到,他就能够了解,并不是说他将他的理智带进来去了解,不,这样就太迟了,是他的整个存在都了解它,而不只是理智的部分了解。不只是他的灵魂,不只是他的头脑,甚至连他的身体都以一种新的未知的方式在震动。一种新的舞蹈进入了他的存在,如此一来,他就变得不一样了。

  一旦他听到了真理,他就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样,一个新的旅程就开始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他一定要前进。他已经听到了光,而他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现在除非他达成它,否则他一定不罢休,他一定会深深地不满足。他已经听到说一种不同形式的存在是可能的,那么除非他达到它、除非他达成它,否则他一定无法释怀,他一定走到哪里都会觉得没有回到家的感觉。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一种来自未知的经常性呼唤一直在敲他的门,醒着的时候他会听到它,睡觉的时候他也会听到它,作梦的时候,那个敲门也会在,他也会听到它。吃东西的时侯他会听到它,走路的时候他会听到它,在店里、在市场上,他也会听到它,它将会继续萦扰着他。

  只是听到就会这样吗?马哈维亚说有两种类型的人,但是耆那教教徒根本就没有了解他的意思,因此一个非常革命性的思想就因为被误解而完全丧失了。他说:有两种类型的人,其中一种会变成穆克塔(mukta),只是借着听到就被解放,他们被称为斯拉瓦卡(Shravaka),这个字的意思就是:「一个听到了的人,只是听到就被蜕变了。」然后有第二种类型的人,他们没有办法只是借着听到就被解放,他们必须去练习,他们被称为沙德呼(Sadhu),如此一来就有一个很大的误解存在:斯拉瓦卡必须在沙德呼的面前鞠躬。但事实上事情应该是反过来,因为斯拉瓦卡是一个比较伟大的灵魂,他只要借着听到就能够达成,而沙德呼还必须练习,他无法只是借着听到就达成,他的接受性还没有那么敏锐,他的敏感度还很迟钝,他不是一个一流的头脑,他是二流的头脑、平凡的头脑。

  这种情况你是看得到的,如果你去看耆那教的沙德呼,你会立刻感觉到他们是迟钝的,他们缺乏某些聪明才智,他们的知觉并不是全然的,他们花很多年的时间去练习一件能够马上就了解的事情,他们以一种很困难的方式来做,因为他们没有聪明才智能够很简单、很自然地去选择直接而容易的方法,他们做了一千零一件事去达成一件只要具有一个觉知的头脑就什么事都不必做而能够立刻达成的事。

  事实上,一个借着只是听到就能够觉知的人比一个必须下好几年的功夫、必须练习很多才能够觉知的人具有更好的意识品质。那个必须下很多功夫的人是一个愚钝的人,是一个平庸的头脑。我一直在观察千千万万的人,我碰过各种类型的人,但是沙德呼总是显得比较愚钝一点,我总是在担心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比较愚钝、比较平庸?他们的聪明才智不是属于最上乘的品质--后来我渐渐了解,他们不能够借着只是听到就达成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个聪明才智。

  那就是为什么克利虚纳姆提一直在说不需要做任何事。事实上,对一流的头脑来讲是不需要做任何事的,只要借着听到,只要借着正确的听,他就达成了,但是要到哪里去找一流的头脑呢?那是非常稀有的,除非有一个克利虚纳姆提来听克利虚纳姆提演讲,否则事情将不会发生。但是一个克利虚纳姆提又为什么要去听克利虚纳姆提演讲呢?这是没有道理的,这是没有意义的。一个具有那种知觉力的人只要借着听小鸟的歌唱,只要借着听微风吹过树木,只要借着听流水声就能够醒悟,就足够了,因为神性到处都在,如果你具有知觉的能力,不管你听到什么,你都是听到神性。

  其它没有什么东西存在,所有的声音都是他的声音,所有的讯息都是他的讯息,到处都是他的签名。对一流的头脑来讲,根本就没有什么途径,他不需要任何途径,也不需要任何桥梁就可以进入庙里。

  老子说:当最上乘的人听到了道,他就会马上觉知到而立刻了解。只是借着注视着一个成道大师,只是借着听他的话语,或者只是借着听他的呼吸,静静地坐在他的旁边,他就能够了解。

  当他们了解,他们不会试着去达成真理,他们只是试着去修行。他们已经了解了真理,它是存在的,他们已经听到了。印度人把他们的经典叫做斯鲁提斯(Shrutis),这个字的意思就是「那个被听到的」。所有的经典都是「那个被听到的」

  一旦一个具有一流聪明才智的人听到了真理,他就能够立刻了解。

  从前有一个苏菲宗派的师父,他突然把一个门徒叫来,有很多门徒坐在大厅,但是他只叫一个,他说:过来。他坐在靠近窗户的地方?那是一个满月的夜晚,所有的门徒都惊讶地看着,为什么他要叫那个人来?师父指着窗外的一样东西给那个年轻人看,他说:你看!自从那一天以后,那个年轻人就完全改变了。其它人问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并没有什么东西,我们都知道,只有满月的夜晚,当然满月是存在的,但是所发生的事情似乎十分不寻常,你完全被蜕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年轻人说:我听到了师父的声音,因为他呼我,所以我变得非常宁静、非常和平,完全没有思想,当他指着月亮给我看,有某种东西在我里面打开了,一道窗户打开了,我经验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知觉,我用新的眼睛来看月亮,我用一种新的内在来看着月光。当然,我是从一个离我的头脑离得很远的状态来看那个情景,我必须很努力才能够达到那个状态,但是现在它已经存在了,现在我已经很确定地知道了它,所以不会再有怀疑,但是我还必须去达到那种状态,因为我是透过师父的眼睛来看的,而师父的眼睛并不是我的眼睛;有一下子的时间,他将他的眼睛给了我,我借用了他的眼睛。

  我透过他的内在来看,那不是我的内在,那个窗户并不是我的窗户,那是他的窗户,是他让我透过它来看。

  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有一种不同形式的存在是可能的,不仅可能,而且绝对确定。我或许必须花上好几世的时间才能够达到那个目标,但那个目标是确定的,现在在我里面,怀疑已经不存在了,已经没有任何怀疑能够再打扰我,我的旅程已经变得很清楚。

  当上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很努力去依照它来做。

  他们听到,他们了解,然后他们就努力去依照它来做。他们透过师父的窗户来看,然后他们变得很确定,现在它变成一个绝对的事实,它已经不再是一个哲学或玄学,它是存在性的,他们已经感觉到它,他们已经知道它,但是要使那个同样的知觉变成他们自己的之前,他们还必须走一段很长的路。

  他们已经听到了真理,他们已经了解了它,但是在真理要变成他们的真实本性之前,他们还必须走一段很长的路。

  上乘的人努力去依照它来做--并不是说借着依照它来生活,然后努力去做,一个人就可以达到,不,只是借着努力去做,没有人能够达到它,但是借着努力去做,一个人会渐渐感觉到,在蜕变的最后阶段里,努力本身就是一个障碍。借着努力去做,一个人会知道说甚至努力去做也是一个障碍,然后他就会放弃努力。因为当你很努力去依照道来生活,那个生活就不可能是一种自发性的生活,它只能够是一个强迫性的现像,或是一种规范,而不是一种自由,它将会变成一种枷锁。借着努力,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那个已经存在的,但是借着努力,一个人能够达到一种了解说,即使努力也是一种障碍,一种非常微妙的障碍,因为所有的努力都属于自我。即使想要去达成真理的欲望也是来自自我,一个人必须将那个也抛弃。

  但是你要记住,唯有当一个人努力到最极点,他才能够放弃努力。你不能够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应该从一开始就放弃努力。为什么要努力呢?如果你这样说,你就错过了整个要点。那些听克利虚纳姆提讲道的人所发生的情形就是这样。他说!他所说的完全正确--不需要努力,那是对的,但只是对那些曾经全心投入做过最大努力的人来讲是正确的,只有对那些人来讲是正确的,只有他们才能够放弃努力。

  对于那些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人来讲,要在艺术上完全脱离规则的束缚而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是不可能的。一个艺术家到了最后必须完全忘掉他的艺术,完全忘掉他所学的,但是你只能够忘掉那个你已经学到的。如果一个艺术家的艺术仍然带有努力的成分,那么他的艺术还不够完美。

  在禅宗里面,他们使用很多方法来教导人们静心,他们也使用艺术,比方说绘画、书法、和其它的艺术。学生必须先学习绘画十年到十二年,直到他的技术非常纯熟,一点瑕疵都没有。当他的技术已经非常完美,师父就会说:现在你放弃它。在未来的两、三年里面,你完全忘掉它,将你的画笔丢掉,忘掉任何你所知道的关于绘画的事,当你完全忘掉它,然后再来找我。

  需要两年、三年、四年、五年,有时候甚至更久的时间来忘掉它,那是非常困难的。首先要学习一件事就已经很困难了,而一旦你学会了它之后又要把它忘掉,那就更困难了。第二部分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你将会成为-个技匠,而不是一个艺术家。

  据说有一个伟大的弓箭师训练他的门徒训练到非常完美的地步,然后告诉他说:现在你将这一切完全忘掉。有二十年的时间,那个门徒经常去到师父那里,但是师父一句话都不说,所以他必须耐心等待,渐渐地,他已经把弓箭术完全忘掉--二十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他几乎已经变成一个老人。

  然后有一天他来,当他进入师父的房间,看到一个弓,但他认不出那是什么。师父走近他,抱住他说:现在你已经成为一个完美的弓箭手了,你甚至连弓都忘记了,现在你只要去到外面看着正在飞的鸟,只要想说他们应该掉下来,他们就会掉下来。那个弓箭师走出去,他简直不能相信,他看着那些小鸟在飞--差不多有十二只小鸟在飞--然后那些小鸟就立刻掉到地面上。师父说:已经不能再比这个更好了。我是要显示给你看说,唯有当一个人忘掉了技巧,他才能够变得很完美,现在弓和箭都已经不需要了,只有业余的人才需要它们。

  一个完美的画家不需要画笔和画布;一个完美的音乐家不需要印度的西达琴、小提琴、或吉他,只有业余的人才需要那些东西。

  我碰过一个非常老的音乐家,现在他已经死了,他活到一百一十岁。拉维山卡(Ravi Shankar)是他的门徒。他能够用任何东西创造出音乐,比方说,他经过两块石头,然后他就用那两块石头来创造出音乐,他会找一根铁棒,然后用那根铁棒来奏出音乐,然后你就会听到很美的音乐,那是你从来没有听过的,这才是真正的音乐家。现在甚至连他的碰触都带着音乐。如果他碰触到你,你会看到说他碰触到你内在最深处的乐器,突然间你会开始震动。

  当任何事情变得很完美,你去学习它所作的努力必须被忘掉,否则那个努力本身会重重地停留在头脑里。

  并不是说很努力去依照道来生活, 最上乘的人就可以达成它,不是这样。他们很努力去依照它来生活,然后他们会渐渐开始了解到,依照自然来生活是不需要努力的。它就好像在水里漂浮;没有人能够只是漂浮,首先你必须学习游泳;不要一开始就到河里去,你会被淹死。一个人必须先学游泳,等到游泳技术纯熟的时候,他就不需要游泳,他可以只是在河里漂浮,他可以躺在河里就好像躺在床上一样。如此一来,他已经学会了顺着河流的性子走,现在河流已经不会再淹没他,现在他跟河流已经没有敌意,事实上他已经不再跟河流分开存在。一个完美的游泳能手已经变成河流的一部分,他是河流里面的一个波浪。河流怎么能够摧毁波浪?现在他已经能够随着河流漂浮,他已经不会再去抗争或抗拒或做些什么。他跟河流保持非常融合,他能够只是漂浮,但是除非你知道怎么游泳,否则你不要去尝试,要不然你会被淹死。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你跟道的关系里。你做了很多努力去依照道来生活,然后你渐渐了解到,你费了那么大的努力只能够帮助一点点,但是阻碍却很大。依照道来生活就是生活在一种放开来的状态下,它并不是跟自然抗争。依照自然来生活就是跟自然融合为一,不需要去奋斗。努力是一种奋斗,努力意味着你试着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些什么。科学是努力,而宗教是不努力。

  科学是对自然的一种暴力,那就是为什么科学家一直以冲突和征服的口吻来谈论,即使像英国罗素聪明才智这么高的人,他也写了一本关于自然被科学所征服的书,名之为「征服自然」。那是一种争斗,就好像自然是你的敌人,而你必须去驾驭它。科学是对自然一种很深的控制、一种很深的战争、一种敌意。宗教根本就不是一种抗争,事实上宗教是去了解说你就是自然的一部分。部分怎么能够跟整体抗争呢?如果部分试着去跟整体抗争,然后被烦恼压得透不过气来,那么你还能够期望什么呢?失败将会是自然的结果。如果部分试图要去跟整体抗争,如果我的手试图要去跟我的整个身体抗争,手将会生病。手怎么能够跟身体抗争呢?身体提供血液,身体提供营养,它怎么能够跟身体抗争呢?手居然想跟身体抗争?那简直是愚蠢。

  人跟自然抗争是愚蠢的,你只能够按照自然来生活。宗教是臣服,而科学是一种战争。科学强化自我,而整个宗教的问题就是要如何抛弃自我;透过努力,自我是不可能被抛弃的。

  所以要记住:

  当上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很努力去依照它来做。

  这是他们的立足点,一旦他们了解了、他们听到了、他们感觉到了、他们尝到了,他们就会觉得跟它很有亲和力,然后他们就努力去依照它来生活,但是渐渐地,当他们在它里面成长,他们就开始了解到说努力是不需要的,相反地,不努力才是需要的,最后他们会放弃努力而变成跟自然合而为一

  那么他们就不再是人类的一部分,他们变成了超人,那么他们就不再是那些奋斗的人的一部分,他们已经不再奋斗了。他们看起来还像人,但是他们已经不再是人了。当你碰到像老子这样的一个人,他并不是一个人;当你碰到像佛陀这样的一个人,他也不是一个人,因此我们称这样的人为阿瓦塔(avata),用来作为跟一般人的区别。我们称耶稣为「上帝之子」,并不是说他不是人的儿子,他是人的儿子,但是我们必须加以区别。如果我们称耶稣为人,那么我们要怎么样来称呼一般的人?那么我们对一般人就必须再去找一个次于人的名称。

  如果我们称我们自己为人,那么我们就必须称耶稣为超人,称佛陀为阿瓦塔,称克里虚纳为神。这只是一种像征性的说法来表示说,即使最上乘的人--沙特瓦--也必须在放弃所有的努力而依照自然来做的时候才能够超越。

  有人问老子说:你是怎么达成的?他说:有一天我坐在树下,我已经做尽了一切努力,所有人为可能的,我都做了,但是我遭到了全然的挫败。透过努力已经有很多事发生,但并不是全部,有某些东西欠缺了、错失了,而那个欠缺的环是最难找的,是最难以捉摸的。然后当我坐在树下,有一片干叶子慢慢地从树上掉下来,随着风飘动。当风吹向北方,叶子就飘向北方,当风改变路线而吹向南方,叶子就飘向南方,然后当风停下来,叶子就落在地面上,一点抱怨都没有,在它自己本身也没有任何努力,也没有它自己的方向。如果风吹向南方,它就飘向南方;如果风吹向北方,它就飘向北方;如果风停下来,它就掉在地面上,很美地休息在那里。

  然后又起了一阵风,叶子又再度飘上天空,叶子的一动一静完全没有问题。突然间我了解了,那个讯息打击到我的核心,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变成了一片干叶子,而那个非常难以捉摸的欠缺的环就不再难以捉摸了。那个欠缺的环只不过是:你可以透过努力来达到很多事情,但是你不能够透过努力来达到道。最后你必须放下努力,然后你会突然发现每一样东西都适合得好好的,你就进入道了,那么你就不会再给予方向,你就不再是一个指导者,你就不会告诉风说:吹向南方,因为我想要走向南方。那么你就没有任何目的地,整体的命运就是你的命运,那么你跟整体就不是分开的,那么你就不会以个体性来思想,你已经变成整体的一部分,整体走到哪里,你就跟着走到哪里。如果整体改变它的头脑,你就改变你的头脑;如果整体停止了它的旅程,那也是很好的;如果整体跑了起来,你就跟着它跑,所谓的依照道就是意味着如此。

  一点你自己的头脑都没有,当你变成没有头脑,整体就透过你来生活,整体就活化了你,整体就透过你来移动,整体就来移动你,如此一来就不是你在呼吸,而是整体来呼吸你,这样的话,每一件事都是一种祝福。这样的话你怎么会紧张呢?你有什么好烦恼的呢?所有的烦恼之所以存在都是因为你将个人的命运带进你的头脑来反对整体的命运,这样做你是在逆流而游。

  这就是你失败的整个奥秘--你逆流而游。这样的话你就会烦恼、紧张、焦虑、和痛苦,几乎快发疯了--如果逆流而游,每一个人都会发疯,因为那个抗争是那么地难,那么地无意义,总有一天你会觉得疲倦,然后它将会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挫折或一个失败。智者会离开这个逆流而游的无意义举动,他只是让河流带领他到任何它所要去的地方。如果它要去什么地方,那很好;如果它什么地方都不去,那也很好--那么突然间你就静止了,你就宁静了。

  唯有如此,真正的静心才能够发生,所有的努力才能够被抛弃,在这之前是不可能的。你必须先作努力,否则你将永远无法了解说为什么它必须被抛弃。唯有当你已经在它里面,你才能够抛弃它,一开始的时候你不可能那么聪明就知道要抛弃它。你怎么能够抛弃一样你没有的东西呢?

  当上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很努力去依照它来做;当中乘的人听到道,他们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平庸的头脑就是这样--有一点觉知,有一点了解,有一点不了解,有一部分是明亮的,有一部分处于黑暗之中,是一种分裂的状态。

  成为分裂的就是平庸的,成为分裂的来反对你自己就是平庸的,因为这样会散发你的能量,它永远无法使你成为能量洋溢的、庆祝的。如果你用你的右手来跟你的左手抗争,这样你怎么能够快乐呢?那个抗争将会杀死你,而它将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左手怎么能够赢呢?或者右手怎么能够赢呢?两只手都是你的。

  任何形式的冲突都会使你变得平庸,那些教你分裂的人是你的敌人,他们说:这是不好的,那是好的,然后分裂就马上进入了;他们说:这是较低的,那是较高的,然后分裂就马上进入了;他们说:这是罪恶,那是美德,然后分裂就马上进入了,你就变成分裂的。整个人类都是精神分裂的,因此每一个人都变得很平庸。

  成为「一」就是成为喜乐的,成为分裂的就是处于痛苦之中;成为「一」就是处于天堂之中,成为分裂的就是处于地狱之中。那个分裂越厉害,你就越是处于地狱之中!你是一个群众,不只是「二」,而是「多」。心理学家说,人已经变成多心的:现在他不仅只有一个头脑,他有很多头脑。

  在一些事情上面,你也是有很多种想法--吃这个,或是吃那个……坐在餐厅里,你也是多心的--要点这个或是点那个?好像你已经丧失了作决定的能力,好像你已经丧失了果断力,因为唯有当你是「一」的时候,你才可能有果断力。当一个声音说这样,而另外一个反对的声音立刻说那样;当一个声音说:「向东。」而另外一个声音说:「向西。」你怎么能够有果断力呢?你被拉往很多不同的方向,这种情况是对你不利的,因此你的整个生命将只不过是一个悲伤的失败,一个很长很长的挫折的故事,其它没有。就像一个白痴所讲的故事,充满了气愤和噪音,一点意义都没有。唯有当内在和谐一致,才可能有意义。最上乘的人能够达到统一,最下乘的人也具有某种统一,但是一般类型的人,中乘的人,却处于最大的危险之中。

  你可以看到一些聪明的人,比方说像佛陀或老子,他们都能够处于统一之中!有一种喜乐围绕着他们,他们的行动举止有一种微妙的狂喜围绕着他们,如果你注意看他们,你可以看到他们好像醉在神性里,他们虽然走在地面上,但是他们并不在这里。

  然而有时侯你也可以在一个白痴、一个傻瓜、或一个非常愚蠢的人周围感觉到同样的气氛。有某种天真围绕着他,当他笑的时候,你也可以在白痴里面瞥见一个圣人,因为他也是「一」。他不是一个圣人,他并没有达成任何东西,但是至少他没有分裂。

  圣人已经超越了头脑,而白痴是在头脑之下,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两个都没有任何头脑。他们两个有天壤之别,但是也有这个类似之处。所以,如果你不了解,圣人有时候会看起来像白痴,而且有时候,在你的无知里,你会把一个白痴奉为圣人。我碰过很多白痴在被崇拜--他们具有某种品质,至少他们是「一」。他们并没有很多头脑,他们根本没有头脑,他们没有思想。

  我生活在一个镇上很多年,就在那个城镇附近有一个圣人非常有名,人们都从印度各地来看他。他是一个十足的白痴,但是在他的周围有一种美--没有焦虑、没有问题。本来他是有一些问题的,但是因为人们开始崇拜他,所以甚至连那些问题也没有了。人们会带很多食物以及很多其它的东西给他,所以甚至连那个问题也没有了。他们甚至为他盖了一间很漂亮的房子,所以对他来讲什么问题都没有。

  他是一个十足的白痴,如果你看他,你就能够了解说他根本什么事都不了解,他的身体几乎有一半是瘫痪的。白痴常常会有这样的情形,他们甚至不能够控制他们自己的身体。有时候他会在他所坐的地方大便,但是人们会认为他是一个伟大的灵魂,他已经达到了一个任何区别都不存在的最高境界。有时候他会在大便的地方吃饭--没有区别。我去看过那个人很多次,我很仔细地观察他,他是一个十足的白痴,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人们认为他已经发誓终身保持沉默。

  他的眼睛一点警觉的光都没有--但还是有一个类似性。人们常常会被骗,当然白痴是不可能骗你的,你之所以被骗是因为你具有容易受骗的性格:你是被你自己所骗。

  另外一种情况也常常发生,有一些非常非常稀有的灵魂被认为好像白痴,因为在他们身上你也可以看到某些像白痴的东西。有一部分人是白痴,有一部分人是超人,但是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在中问。

  你或许会对科学家的发现感到很惊讶,那就是:就整个人类而言,几乎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是平凡的人,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是天才,而有百分之一的人是白痴。似乎有一种平衡:百分之一是白痴,百分之一是天才,而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就只是在中问,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平凡的。

  老子说:那些中等资质的人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如果你谈论真理,那些中等资质的人理智上可以了解它,但是无法全然了解它。他会说:我能够了解你在说些什么,但我还是抓不到,你是意味着什么?话语是被听到了,但是意义却丧失了。他觉得他在理智上能够了解,因为他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他或许是一个研究生,或甚至是一个博士,他能够了解任何你所说的,因为他了解语言,但他还是觉得漏掉某些东西。他能够了解话语,但那些话语并不是那个讯息,那个讯息是很微妙的,它能够随着语言而来,但它并不是那个语言。

  语言就好像一朵花,而意义就好像围绕着它的芬芳。如果你鼻子的功能不是很好,那么我可以给你一朵花,但是我无法给你那个芬芳;如果你头脑的功能不是很完整,那么我可以给你那些话语,但是我无法给你那个意义,因为意义必须由你本身来测知,必须由你本身来解开。我可以给你那个花朵,那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怎么能够给你那个芬芳呢?如果你的鼻子是死的、是不敏感的,那么我是没有办法的--我可以给你一千零一朵花,但是那个芬芳将不会发生。

  平凡的人能够了解话语,但是会错过意义。他会继续去听道--如果有一个道中之人,他会被他吸引,他会感觉到他有某些东西。他似乎知道一些,他已经觉察到有某些东西,但是他还不能确定,他似乎了解,但是又不了解。

  有很多人来到我这里说:任何你所说的我们都了解,但是却没有什么事发生,我们已经了解你所说的每一件事,我们已经读过你的书有很多很多次,几乎每一行我们都了解,但是却没有什么事发生。

  我能够给你花朵,但是我怎么能够给你那个芬芳呢?你必须将你的鼻子清理干净,你必须变得更敏感,静心能够帮助你达到这样的情况,它会使你变得更敏感、更警觉。它会把你推向第一类型的人--沙特瓦,然后你会渐渐开始感觉,不只是了解,而是开始感觉。当我说一些关于爱的事,你可以了解那个话语,你可以了解我所说的,但是你的心没有反应。如果你的心没有反应,你怎么能够了解关于爱的事呢?感觉是需要的。我并不是说你要变得多愁善感,不。多愁善感并不是感觉,多愁善感是一种虚假的感觉。有些人能够毫无理由地又哭又泣,而他们认为他们是感觉型的人,他们不是,他们是多愁善感,但多愁善感并不是感觉。感觉是一种非常成熟的品质,而多愁善感是一种非常不成熟的品质。

  一个凭感觉的人会做一些有建设性的事,而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会制造出更多的麻烦。比方说,如果某人生病,或是某人快要死了,那个凭感觉的人会赶快跑到医院去,试着去帮助那个快要死的人,而那个多愁善感的人会开始又哭又泣,他会为那个快要死的人制造出更多的麻烦,他甚至不会让他死在宁静当中。

  多愁善感是一种混乱,而感觉是一种非常非常重要的成长。当我在谈论爱,如果你有感觉,那么不仅是你的头了解,你的心也会开始以不同的方式跳动,这样的话,那个芬芳就能够传达到你身上。

  静心能够有所帮助,因为它们是发泄性的,它们能够将你收集在你里面的所有灰尘和垃圾都丢出来,就是那些东西在阻碍你的敏感度。在你里面所有的知觉之门都覆盖着灰尘。你想要看清楚,但是你里面积压了很多眼泪,它们使你的眼睛模糊。你想要闻花朵的芬芳,但是你做不到,因为整个文明都在压抑鼻子。你或许没有觉知到,鼻子是身体里面最受到压抑的部分,人类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嗅觉。

  甚至连马和狗都比人来得更敏感。人类的鼻子到底是怎么了?它为什么会死掉呢?有一个很微妙的过程在它的背后运作,因为嗅觉跟性有很深的关系,跟性连结在一起。你有没有看过动物在作爱之前会互相闻一闻对方?除非他们先闻一闻,否则他们就不作爱,因为他们是透过闻来感觉他们的身体能量要不要会合,来感觉他们要不要对方,那个闻就是他们用来感觉的工具。一只狗到处走动,闻来闻去,唯有当母狗适合他的感觉和嗅觉,他才会作一些努力,否则他们就各自走自己的路,他就不再去麻烦,就这样结束,那只母狗不适合他,他也不适合那只母狗。

  嗅觉是身体里面跟性最有关系的感觉,当文明决定要压抑性的时候,很自然地,文明也决定同时压抑嗅觉。每当一个女人想要作爱,她就会立刻在她的周围放出一些很微妙的气味,在一个性不被接受的文明世界里,这样是危险的。如果你跟你的太太走在街上,然后她看到某一个男人,就开始放出气味,你就会立刻闻到那个气味,这样的话,你太太就骗不了你,她就不能够说她根本没有去注意那个男人。在文明的世界里,太太本身闻不出说她的身体放出某种气味,那个吸引她的男人也闻不出那个气味。你们的鼻子已经完全关闭了,你们已经不用嗅觉了,事情就这样很美地安定下来,不会产生任何困难。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嗅出花香,如果你不仅想要携带花,而且还要去享受那个气味,那么你就必须回到一种比较没有性压抑的自然状态,否则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所有的五种感官都被灰尘和泥土覆盖着,都遭到了压抑,那么就会产生出一个平庸的头脑,因为头脑只不过是所有这五种感官所集合起来的储藏库。当你的感官被灰尘所覆盖,你就变成平庸的,你可以变得越来越像学者,但你还是一个傻瓜,因为你并不是活生生的。你是否观察过一个现像?博学家是你所看过的人里面最死气沉沉的。教授、学者,他们是最死气沉沉的人。他们不会看、不会闻、不会尝,他们几乎是死的,他们所有的感官都死掉了,只有他们的头脑单独在运作,没有任何来自身体的支持。

  如果你切掉他们的身体,他们并不会担心,只要不打扰到他们的头就可以了。相反地,如果头能够不要有身体而运作,他们将会很高兴,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继续他们学者的旅程,而没有身体上的麻烦,没有疾病会打扰,也没有饥饿会打扰。

  我听过一些关于爱迪生的事,他具有一个非常伟大的理智头脑,但是在感官上完全是死的。有一天他正在做一些数学工作,他太太来叫他吃早餐,但是他曾经下令过,当他很专心在工作的时候,别人不可以打扰他,所以她就把早餐放在他的旁边,好让他做完工作的时候可以吃。

  然后有一个朋友来,但是爱迪生还在工作,他非常投入工作。那个朋友也知道说他不喜欢被打扰,所以要怎么办呢?他看到了早餐,所以他就吃了那份早餐,然后将那些东西摆在一旁等待。然后爱迪生看着他,又看着那一份被吃过的早餐,他告诉他的朋友说:你来晚了一点,我已经用过早餐了。

  一个学者甚至不知道他的饥饿,他生活在头脑里。学者总是很平庸,完全平庸,而他的问题在于他以为他知道--这个想法欺骗了他自己。因为他认为他知道,所以事情就结束了。事实上他一点都不了解,他仍然保持不知道,他的了解只是在头脑里,而不是他的整个人在了解,除非那是整个人在了解,否则根本就不是了解。理智上的了解根本就不是了解;那是一种错误的说法。

  当中乘的人听到道,他们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当下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大笑。

  下乘的人认为这个真理、这个道是一种笑话。他非常俗气、非常肤浅,所以有深度的东西不吸引他,他的笑是一种保护作用。当肤浅的人、最低那一类型的人听到真理,他会笑,他之所以笑是因为你显得很奇怪,他知道得很清楚,根本就没有真理,根本就没有像真理的东西存在,那只是狡猾的人发明出来剥削别人的。他会笑得很大声,那个笑是一种保护作用,因为他也在害怕,害怕说那个东西或许存在。透过笑他可以将它刷掉、将它丢掉;透过笑他是在表达他的轻视和谴责,他是在说这整个事情是荒谬的。最多你只能够笑它,其它没有。你到处都可以碰到最下乘的人。如果下乘的人看到门徒,他会笑说:这个人已经发疯了,又有一个人失去了人性,又有一个人发疯了。

  如果最下乘的人看到你在静心,他会笑,他会认为这个人似乎有一点奇怪。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浪费你的时间?有时候下乘的人会来到我这里,他来只是为了要看别人静心,好让他可以笑,好让他能够觉得他本身非常好,好让他觉得他并没有像这些人那么疯狂或愚蠢。

  老子说:

  如果它没有被笑,它就不是道。

  当第三类型的人听到真理,如果他没有笑,那么它就不是真理。所以这是一个很明确的指示:每当真理被讲出来,最下乘的人就立刻会笑。它很确定地显示出两件事情:第一,真理被说出来了;第二,那个第三类型的人、那个最下乘的人听到了它。在真理和第三类型的、最下乘的人之间,笑发生了;在平庸的人和真理之间,理智型的了解发生了;在第一类型的人和真理之间,有一种对他的整个人深深的了解发生了。他的整个人都随着一个未知的冒险在脉动,有一扇门打开了,他正在进入一个新的世界。

  对第二类型的人来讲,那个门打开了,但只是在头脑里,它是一个思想的门,而不是一个真实的门,你无法真正进入它,最多你只能够将它哲学化,你只能够去想它。第一类型的人会进入门里面,第二类型的人最多只会去想它,他会继续思想,而第三类型的人甚至连想都不想,他会笑得很大声。当他笑的时侯,每一件事就都结束了,然后他就将它忘掉。

  第三类型的人是塔马斯。如果第三类型的人想要到达真理,他必须先变成第二类型的人,而第二类型的人必须先变成第一类型的人,要不然是没办法的。

  所以,古人有言:那些了解道的人看起来好像不了解。

  第三类型和第二类型的人占人类的大多数,而第一类型的人是稀有的花朵。因为有这些大多数的人存在,所以那些了解道的人看起来好像不了解。在第三和第二类型的人看来,那些真正了解道的人好像是不了解。

  那些在道里面很精进的人看起来好像在后退。

  那些朝着真理的方向在前进的人看起来好像在后退。世俗的人会说:你在干什么?我达成了很多事情,而你却在往后退。你正要被选上内阁总理,而你却在这个时候当门徒?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已经接近目标了,你马上就可以得到很多财富、权力、和声望,而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你在摧毁你自己的人生,你在往后退。

  那些在道里面很精进的人看起来好像在后退,走在平坦的道上的人看起来好像一上一下。

  对大多数的人来讲,一个属于真理的人是一个不对劲的人,是一个不正常的人。耶稣是不正常的、老子是不正常的、克里虚纳也是不正常的,他们都不符合正常的标准。

  如果绝大多数的人是正常的,那么老子当然是不正常的。如果世界上只有第一类型的人存在,那么一定不会有政府,因为不需要政府;那一定是一个无政府状态,不需要去规范,因为人们一定会依照他们自己内在的规范来生活,也不需要政府和警察,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去管理一个具有了解性的人,他会依照道来生活。

  因为有第二类型的人存在,所以世界上才会有民主;因为有第三类型的人存在,所以世界上才会有独裁。如果第三类型的人过分强而有力,那么任何民主随时都会变成独裁,目前的印度就是如此。加亚普拉卡西吸引第三类型的人,他只吸引第三类型的人,如果茵蒂拉变成独裁者,他就会谴责她,但他是那个肇因,因为是他在招惹那些第三类型的人--社会里面最低层的人;他在招惹那些流氓。如果那些人被激怒,那么任何民主都必须变成独裁,因为对第三类型的人而言,只有独裁能够维持秩序,否则是不行的。民主对他们来讲太好了。

  记住:如果第一类型的人存在,那么民主将会自然转变成一种无政府状态的政府。那是最好的世界:不需要政府,或是几乎不需要政府。它的需要只是为了一些小事情,否则是不需要的。比方说,邮局的服务、铁路局的服务,这些事情需要有政府,因为有这样的组织才会有效率,否则是不需要的。

  对最低的人来讲,独裁;对中等的人来讲,民主。每当一个国家走向独裁,那么我们就可以知道得很清楚,现在是第三类型的因素在活跃,这是危险的。事实上,第一类型的因素应该变得越来越活跃,第一类型的因素应该越来有越多的存在,使得甚至连民主都不需要。

  具有上乘之德的人看起来虚怀若谷。

  它不是空的,它充满了「那无限的」,但是你看不出那个无限,所以对你来讲,它好像是空的。一个具有神圣性格的人看起来好像是空的--他什么都没有。因为任何你所能够计算的,他都没有:他没有银行存款,他在这个世界没有权力,他是完全没有力量的,你看不出他内在的力量,他具有一种全然不同的、属于另外一种品质的光辉,他具有一种光、一种财富、一种宝藏--你必须变成第一类型的人才能够看出他。甚至只要能够瞥见他们,你至少也必须变成第二类型的人。对第三类型的人来讲,一个道中之人是一个中空的容器,其它什么都没有。

  清清白白之德看起来好像褪色。

  他是那么地纯洁,所以你无法感觉到他,因为你只能够感觉到那个你有的--同类能够感觉同类。

  我听说有一个印度的国王,他是一个醉汉,他整个晚上都跟舞女和妓女泡在一起,很放纵地喝酒,然后到了早上再睡觉。他会整天都睡觉--这是一个没有例外的规则,国王都是这样。

  有一天他突然觉得没有睡意,那是一个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他走出他的皇宫,这种情形是很少有的,花园里的警卫从来没有看过他出来,因为早上是他睡觉的时间,但是他觉得没有睡意,所以就走了出来。

  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所以他就问那个警卫:这是什么味道?这个臭味,这个臭味来自哪里?那个警卫说:国王陛下,我的主人,这个臭味是来自早上新鲜的空气。

  一个只有过着夜生活,被烟、酒以及那些又脏又丑的女人围绕着的人,他不知道新鲜空气的味道,它闻起来好像是臭味。

  如果你过分生活在黑暗里,你就会对光过敏;如果你过分生活在不纯洁里,你就会对纯洁过敏,所以老子说:

  纯洁无瑕之德看起来好像是被污染了。

  所以如果你被别人看起来好像是疯狂的,你也不必害怕;如果当你在静心的时候,你看到别人在笑,你也不必害怕。如果他们不笑的话,那么它就根本不是静心。

  不要害怕那些拥有知识的人说:要听每一个人的话,但是永远都要做你自己的事。不要被他们所打扰。如果你听到真理,如果你感觉到真理,那么你就要去冒险,你要进入那个伟大的探险--真理的探险、找寻神的探险、去了解自己的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