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的音标:乔治·奥威尔和他的《1984》
虽然看起来著作颇丰,但贫困一直像影子一样追随着他。《1984》出版于1949年6月,问世不久即在大西洋两岸引起了巨大反响。小说的销售一天好过一天,困扰了作家一生的贫穷问题终于一劳永逸的解决了,但奥威尔的肺结核却越来越严重,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在小说中,天空永远是灰蒙蒙的,街道上贴满了作为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的老大哥的巨幅画像。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不叫总统,也不叫国王,而叫老大哥,听起来就像公仆、人民的儿子一样亲近,但人们所受的并不是一种慈祥的统治。
社会的根本信念是:老大哥全能,党一贯正确。
电幕到处都有。不论你是在家里吃饭、睡觉、在街道上行走,还是在单位上班,墙上的电幕时刻在监视着你,它们不仅能观察你的每一个动作表情,也能监听你的每一句话,甚至一声叹气。
最重的罪行是思想罪。穿着便衣的思想警察混迹于人群之中。没有人敢保证自己明天不会被逮捕。醒着时你可以做到不说话,但你不可能控制自己不说梦话。小说中那个叫作派逊斯的党员,就是因为梦话被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听见后报告给当局而被捕的。他失踪了,就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在小说中,一个人如果失踪了,所有人便会强迫自己承认这样的事实:那就是根本没有过这个人。
工作间隙有两分钟的仇恨时间。所有人这时必须放下工作来到电幕跟前。电幕上出现了一个从党的最高层揪出来的叛徒、变节分子被丑化的嘴脸。站在电幕前的人群爆发出了控制不住的愤怒的叫喊。有人在歇斯底里地骂着“猪猡!”、“猪猡!”、“猪猡!”……
利用不断更新出版的新话辞典规定人们只能说什么话。新话是世界上唯一一种词汇量在逐年减少的语言。新话的全部目的就是要缩小思想的范围。
党是反性的,因为性本能创造了它自己的天地,非党所能控制,因此必须尽可能加以摧毁。尤其重要的是,性生活的剥夺能够造成歇斯底里,而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因为可以把它转化为战争狂热和领袖崇拜。
谁能控制过去就控制未来,谁能控制现在就控制过去。篡改历史是一项日常性工作,有专门的机构和人员负责。如果老大哥说过的某句话、党所做的某个预测与后来的事实不符,相关的报纸便会悄悄收回来销毁,经过修改的内容会被重新翻印。报纸的日期没变,但观点变了。要证明老大哥和党曾经犯过错误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找不到任何证据。
真理部负责修改历史。和平部管战争。友爱部对老百姓严刑拷打。无知即力量。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
……
《1984》是一道艺术的大餐。读奥威尔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我惊讶于他怎么能在40年代末期就栩栩如生地预测了乌托邦的必然走向。乔治·奥威尔
1949年10月奥威尔再次住进了医院。他的情况很糟,已经瘦得连医生打针都找不到有肉的部位下针。奥威尔却仍然相信自己能活下去。他满脑子装着写作计划:准备一旦康复立即动笔写一部以远东为背景的中篇小说,连名字都想好了,叫《一个吸烟室里的故事》。他相信,一个还有书要写的作家是不会死的。
经过医生特许,1949年10月13日奥威尔在病房里举行了婚礼。这是奥威尔的第二次婚姻。新娘是比他小16岁的年轻、漂亮的杂志编辑索尼娅?布朗内尔小姐。他们相识已经好几年时间了。她有一大堆情人。她并不爱他,也不像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因为他那时还穷困潦倒且没有成名。人们认为索尼亚是听了她的导师康纳利的话嫁给他的。康纳利是奥威尔的同学。
新婚使奥威尔的精神焕发,但他的身体却在恶化。他和新婚妻子的关系也在急转直下。1950年1月21日凌晨,和情人在夜总会过夜的索尼亚接到电话,被告知奥威尔已经因肺部大出血死亡。这一年他47岁。
天资聪颖的奥威尔11岁时即在报纸上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首诗,14岁考入著名的伊顿公学。毕业后到缅甸当了一名警察,6年后辞职。后来干过洗盘子的杂工,住过贫民窟,时常混迹于流浪汉和乞丐之中。参加过西班牙保卫共和政府的战斗,并且负过伤。
奥威尔认为作家的写作有四大动机:自我表现的欲望;唯美的思想和热情;历史方面的冲动(希望还事物以本来面目);政治上所作的努力(希望把世界推往一定的方向,帮助别人树立人们要努力争取的到底是哪一种社会的想法)。他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我之所以写一部书,并不是要加工一部艺术品,而是因为我有谎言要揭露。但是,如果这不能同时也成为一次审美的活动,我是不会写的。”他兑现了自己的诺言,《1984》是一部关于政治的小说,也是一部艺术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