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西爵相似的小说:尘雪，雅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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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雪，雅奏
类别：随笔小札 作者：书洛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11-24 20:56:57 编者按：初雪中的初见，注定着这一段感情的纠葛，即便是没有结局的结局，仍然在心中将彼此挂念。而今年的初雪飘落到地面的时候，仿若弹奏着一段乐曲，让整个空间随着雪花飞舞在这个季节里，任当年的思绪纷飞在这个冬天！问好作者！ 入冬以来，今天算是最冷的了吧。北风好似小刃初锋，已开始削得面颊片片凉寒，可能习惯了北地的严寒，竟觉得这冷还是留了很多情面的，给人以适应的空间，算不得吹了彻骨来微微讪笑世间。不似往年，被人念叨着冬不下雪。雪已降了两场，初雪只在前几天，昨天已是第二场雪，群里的同学们扑拉拉急说着各地的雪情和天气。两场雪下来，真真觉得，冬天里，雪是下不得早的。
女人大概多是容易受电影场景荼毒的，加之少时冬天尤冷，下一场雪便是一地纷白，自长大懂得初雪以来，便以为初雪即是电影中一样的出现，清纤得无可比拟，即使那落舞的樱花也被显得粗拙了些。最美的相约莫过于初雪时候，仰首期待，竟似回到纯稚的少时，撒片片细碎薄纸，而其下便是少年清澈的眼，透剔的笑，初雪便也跟着笑了，微凉的渡着等待的温度，不致冷凉，不致灼烈。
可是，今年的初雪，竟沉滞了，雨划了一道湿冷的帘，听政于天色底，初雪及位，却没了自己的主张。冬雨总比夏雨粗砺，落腮的江湖客，雨滴似大刀，刀钝，却落处更具份量。没情没面的下了个遍，那冷色欲将人浸透。挥刀疲了，手一撤，雪便听命而来，轻悄悄的一个少女般，却这样被指点落入雨浇的尘潭。
冬终究还未长成，树叶都未落尽，还没来得及供给冬全部的给养，是以，终究是帮不上雪的忙。于是，这一场初雪，就这样入地即化，稍厚一些时，刚积攒的力气尚不够抵挡雨和尘的侵吞，田野里，身形单薄得点点斑斑的挂在深暗色的土壤襟前，而街道上，却只是泥泞的脚印，哪还有白净的衫裙可见，偶尔有裙角在街边露白，不忍端祥的可怜。
还是耐不住对初雪的关注，或者说耐不住的是对旧时场景的向往。傍晚时，天色已暗黑了，还是走到外面来看看初雪后的样子。夜来临，带来了冷的礼物，街道旁的树不知什么名子，枝条齐向上生长，挂了雨滴来不及落尽吹干便被覆裹成了冰枝，长长的冰凌似团拢的手指，欲抓取什么的指向天。仔细看之下，竟觉得那像是清女子的甲套，闪着银亮的光，虽也纤细流长，却终是森冷了些。兰花指，此时竟真真成了梦暖，原来红粉娇嗔虽略带了故作，却未必不是一种远胜阴寒的熨心温婉。
这场初雪，生得太早，以致带了天性的孱弱，在雨的衣下还未来得及让世人窥得明眸，便化了尘埃的伴。雪若成了泥，其实比雨更着染，低头看看脚下，像暗灰色的糖，触带了粘腻，傍着脚步。
幸好，这样的初雪里，我们没有约，或者，以后的初雪里都不再会有约。还记得有一年的冬天，很晚才下了初雪，我特地跑到雪地里，将与你的些许不顺意都呼出给初雪，初雪真的如电影场景里一样，轻轻飘飘的纤指，用凉凉的指尖点在我的眼下、唇边，那些对你的诽语，竟被初雪点成了眸里的光波还有笑靥，甚至还有几下轻点在我的颈后，微微惩罚我的坏脾气。
或者，我有过很多这样的初雪，却是将那一场缠系你名字的初雪烙下了，烙得至今我仍试着找到可以复制的天色。可是，越来越发现，你不得不相信，世间，真的有唯一这件事。
这个冬天，初雪之后，收到了你的消息。我只对你说了这一场初雪，我说她负心于我。你回：初雪未变，是你负心了。我看到，似乎能感觉到你因我的话而清清朗朗的笑。我其实是弄不懂负心二字的，总觉得世间其实并未有负心之说辞，只有喜欢是否达到了足够。因为我的不足够所以舍得放你走，舍得背身向你而不落任何声息。因为你的不足够，所以你现在在很远的那端，在跟我讲着七月的下雪天，山上下雪，山下却可以油菜花烂漫，并与长芒的青稞并肩，一畦一田的围绕着石垒的房舍，守望着屋顶的经幡。因为不足够，所以，我们一个听着，一个讲着，看似隔着故事，其实隔着一座心城。
你说，你曾站在那里想过，你是青稞，我是那一片鲜黄明灿，你说，你总想起我的笑，真的就如那盛开的油菜花。你说，看到户户人家门前树立的风幡，你都会像我在那场初雪里对待你一样，把我的名字系上。你说，天然的石佛在眼前，阳光下有金光闪现，还有数不尽的经幡，你会想我清澈的目光里是否比你更加多了虔诚还有纯净。你说几千米海拔的山上有一种小花，越高处越鲜艳绽放，你说你以为那就是我，可以柔弱娇憨的模样，却也可以任世事变幻，坚强得令生命更加完整，笑容永远湛晴如雪山之上的蓝天。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或者说是在你的内心里盛装着这么多我的美好。我把嗔喜离别的墨色都给了你，却从没想到有这么丰盛的回报。看到你发来的照片，你不停的脚步此时已落到边境处的古刹，近处的山顶覆雪，山下是寺的金顶、红檐、白墙、红门，还有寺前挑高的风幡。手指触到屏前，我忽然觉得，其实，我离你亦不远，你托钵而行时，我或正是那处处可见的风幡。你的心城可绘唐卡，晒佛般宏大，我的心城或只是一方哈达，搭着你一夕的脉息便可覆满。
你说，尘雪如苍璧，心不落蛮夷，便常揣雅奏。这一刻，我作了你的和声。